嘩嘩水聲之中,二位女子已在潭中追逐着。
皇甫正乍見二位裸女,便閉上雙眼。
如今,他一聽她們邊笑追逐便向上飄起啦!只見他原式不變的飄高上三十餘丈,便坐入另一凹洞中。
不久,二女已合坐於潭旁凹洞中。
只見她們擦去臉上之水便互視一笑。
“姐!這是什麼地方呀?”
“咱們由杭州灣遊至此,以咱們的體力估計,該已接近長江,想不到會有如此隱密之深潭!”“是呀!光憑潭上之霧氣,可見此潭至少深逾百丈,看來它一向是人獸罕至之處哩!”“飛鳥也難渡哩!”
“是呀!不過,這些凹痕似是新痕跡哩!”
“我也不明白!不如讓爹來瞧瞧!”
“好呀!”
“走!”
“走!”
二人縱身入潭,便疾遊而下。
皇甫正聽至此,不由好奇的飄下。
不久,他飄回上方凹洞中忖道:“聽她們方才之口氣,居然由杭州灣游到此地,不知她們中途歇多久哩!”他為了靜修,便忍住好奇的運功入定。
第二天深夜,一陣嘩嘩水聲之後,一位中年人已率領那二位女子及一名婦人游出水面,立聽:“爹!娘!你們瞧瞧!”中年人便掠蹲於一處凹洞邊摸邊瞧着。
他又撫視過三個凹洞,方始道:“蛟!”
“啊!世上有蛟嗎?”
“不錯!而且此蛟必已死!”
“人!”
婦人道:“會不會出自天雷呢?”“不可能!蛟若遭雷劈,便即刻死去,不會留下如此多凹洞,看來,必是多名高手聯手殺它。”“真可惜!無福瞧蛟哩!”中年人含笑道:“此地倒方便吾藏珠!”“啊!是呀!咱們好不容易由深海取到那批珍珠,辛老鬼卻硬要搶它,咱們不妨藏於此。”“好!走吧!”
四人立即又躍入水中。
不久,他們已消失。皇甫正飄落水面忖道:“此竟會成藏寶處,真奇!”他喝了數口水,便又飄上凹洞運功。
第三天晚上,平靜的潭面在皇甫正期待中出現了一陣譁響,立聽到:“爹!振作些!爹!你不能死呀!”“是呀!娘已死!爹不能拋下孩兒二人呀!”
皇甫正不由好奇的凝神望去。
他的視力透過雲霧,立見中年人的身上一直冒血,他一陣急喘道:“快……快送吾……上去!”二女便拖他掠上。
不久她們已擠入一個凹洞中。
“聽……聽着!汝等非辛不悔……那批人之對手……啊!”立見他吐口鮮血。“爹,振作些!”
“是呀!爹別説話……”
“不……吾不行啦!汝二人…待會去尋回你娘及……吾留下之珠……藏於此地……汝二人……匿居這一帶……”立見他又連吐三口鮮血。
二女急得又哭又叫啦!
“聽……聽着。找個男人……嫁……為古家……留後代……”
説着,他連連吐血啦!“爹…爹……”中年人雙唇連抖,已説不出話來。不久,他雙腳一蹬,便偏頭氣絕。
二女抱屍痛哭啦!皇甫正聽得不忍,卻又不敢去慰問她們。
良久之後,只聽:“妹,咱們去尋珠吧!”
“先葬爹吧!”
“不急!那兩袋珠如被衝散。必難全部尋回!”
“好吧!”
二女卸下背部的大袋,便放在屍旁。
她們吸口氣,便躍入潭中。
皇甫正飄落屍體旁,便好奇的解繩打開袋口。
耀眼珠光立即使他閉目。
不久,他眯眼一瞧,便見滿袋的明珠,它們被一排排的透明軟物並放入袋中,他不由好奇的拿起一珠。立覺手中一陣清涼。
他瞧了不久,便放回原處及包妥袋口。
皇甫正一見中年人,便見他的三處傷口尚在汨血,倏見他的七孔大量出血,皇甫正駭得立即掠向上方。不久,他已在凹洞內思忖着。翌日午後時分,只聽潭面一陣翻騰,皇甫正便凝目望去。只見二女各背一個大袋,卻身冒鮮血,另有一名青年正揮匕刺向一女,皇甫正不由又詫又緊張。只聽右側女子道:“藍星!是你串通辛不悔的吧?”
“嘿嘿,不錯!”左側女子叱道:“無恥!枉費爹養育你!”
“嘿嘿!他若允吾娶汝二人,便不會有今日之事。”
“住口!你配嗎?”“嘿嘿!吾先擒住汝二人,再將生米煮成熟飯……”
“無恥!”
二女立即揮掌劈去。
青年立即潛入水中。
二女一掌落空,不由大急“妹!卸袋!先宰他!”
“好!啊!”
只見左側女子向下一沉,右側女子急潛入水中。
潭水立即激湯不已,不久,一名女子已經抱着青年浮出,青年連連揮匕猛戮她,她卻仍然拼死的抱住青年啦!另一少女乍浮出水面,便一腳踹上青年的下陰。
青年啊叫一聲,便擲出短匕。
卜一聲,短匕已射入她的心口。
她慘叫一聲,便張臂疾扣。
另一少女便振腳踢向水面。
青年被踢得向前一滑,頸項立即被另一少女扣住,立聽她厲聲道:“藍星!你休想如願!”青年振臂猛推狠劈啦!二女卻死命的抱着及扣着。
潭面立即翻騰不已!良久之後,三人不再掙扎啦!他們已經含恨而死啦!他們徐徐沉下啦!良久之後,他們被潭水中之旋力衝散浮出水面啦!皇甫正吐口氣道:“何苦呢?”他正欲掠下,卻見上方傳來異響。
他抬頭一瞧,便見五雷子已掠下。
“道長!快來瞧瞧!”
五雷子便翻身掠下。
不久,他已攀在凹洞沿。
皇甫正立即概述經過。
五雷子宣句道號道:“天機渺渺矣!先上去吧!”“是!”
二人便聯袂掠向上方。不久,他們一出潭,五雷子便指着地上之衣物道:“吉時將到,大將軍先擦乾全身,再依序由右至左穿上它們。”
“好!”
他便寬衣及取巾迅速擦乾全身。
不久之後,他由內向外的穿了九層衣甲之後,五雷子便替他穿上長靴及盔甲,道:“此乃大將軍制服!大將軍暫勿多言!”
説着,他已將劍交給皇甫正。
五雷子又道:“大將軍至府前時,貧道一舉右手,大將軍便對天長嘯,然後就直接入廳端坐主位,切忌出聲!”
“發嘯時宜全力一嘯!”
皇甫正又輕輕點頭。
不久,五雷子已陪他掠去。
他一掠近大將軍府,便見人潮匯於四周,八十一個桌上卻各有一尼在頌經,他不便多問的便大步跟去。
十餘萬名鳳陽人早已在半個時辰前集合完畢,他們鴉雀無聲的站着,雙目皆望向大將軍府最頂端之藍旗。
不久,皇甫正由人潮中之通道走到大門前,五雷子立即止步。
皇甫正便跟着止步。
五雷子一看天色,立即振功喝道:“無!量!壽!佛!”
皇甫正便仰天全力一嘯。
嘯聲震天!雲霧立散!十餘萬名鳳陽人立即高聲連連喊啊!五雷子便指向門內。
皇甫正收功,便大步行向門內。
他專心步過寬敞的廣場,便登上石階。
不久,他踏毯入廳!立見鳳陽三鐵挺立在居中一張虎皮蛟椅後。
皇甫正立即上前面對廳口而坐。
方才,他一入大門,兩側人潮便有條不紊的快步跟入,這些人全是青年,他們一入內,便步向兩側。他們便一直行向後院。
人潮滾滾而入啦!一盞茶時間之後,前後院已經站滿人,立見大批婦人們攜嬰或牽童入廳,再迅速的步入各個房中。人擠人,除孩童哭聲外,並無半句話。
明惠師太及白雲師太擠入大門,便順手由外向內的關妥大門。
一直挺立在廳前之五雷子倏地長嘯一聲。
眾人又跟着連連吶喊啦!明惠師太二人便徐徐推門而出。
眾人不分男女老幼的以二人為一組的牽手出去啦!半個多時辰之後,人羣已經遠離大將軍府。
五雷子內外掠了一遍,便發出長嘯。
八十一位女尼立即停止誦經的朝北方三跪九叩着。
五雷子一直等到她們下桌,方始又長嘯一聲。
坐在各桌下之人便起身離去。
五雷子便入廳道:“請大將軍跟貧道掠過各桌!”
皇甫正便持劍出廳。
鳳陽三鐵便聯袂跟出。
五雷子便率他們掠上各壇及朝北方欠身一禮。
良久之後,他們掠過八十一趟,便返回大廳。
鳳陽三鐵立即關上廳門及並立於廳前。
五雷子由房內捧出全新的衣衫便上前替皇甫正卸裝。
不久,皇甫正已換上全新的衣衫及錦靴。
五雷子道:“大將軍宜在此靜坐至天黑,貧道將會來迎大將軍!”
説着,他已步入右側屏風後。
皇甫正鬆口氣便趺坐在椅上運功。
此時的鳳陽人卻在大街小巷舞龍耍獅及歡唱着。
眾人一直慶賀到天黑,方始返家。
五雷子便端盤入廳道:“請大將軍喝三杯酒!”
皇甫正立即喝光盤內之三杯酒。
五雷子立即喝道:“啓門。”
鳳陽三鐵立即徐徐推開房門。
五雷子喃喃唸了一大串咒語,方始轉身道:“請大將軍入房淨身。”
説着,他已在前帶路。
不久,皇甫正跟入房,不由暗吸一口氣。
因為,該房間不但寬敞華麗,而且以馬蹄形擺着八個錦榻,每個榻上更備妥嶄新的豪華被褥及鴛鴦枕。
他不由怔視五雷子。
五雷子含笑道:“大將軍今生會有八妻!”
“真……真的!”
“不錯!潭中之明珠已先行驗證。”
“真的!”
“不錯!盼將軍勿向任何人瀉出潭中明珠之事,即使至親也須保密三年。記住!保密三年。”
“是!”
“明日起,大將軍每日上午宜遍行城內外一個月,風雨無阻!”
“是!”
五雷子便陪他步入走道對面門內。立見門內乃是一個大池,池中已有八分滿之水,池旁地面皆鋪着白石,壁間更有衣櫃及沐浴用品。五雷子道:“此池之水來自活泉,若無天災,必會長年湧出,溢滿之後,會沿池內側之斜坡流出外面。”“好細密的安排呀!”
五雷子含笑道:“大將軍請淨身吧!”
説着,他已帶上房門離去。
皇甫正便好奇的一一打開各櫃。只見櫃中全是藍色衣物,卻包括袍、褲、衫及貼身衣褲。
他一寬衣,便汲水沐浴。良久之後,他已神清氣朗的入廳。
立見五雷子含笑道:“請!”他便含笑跟入左側屏風後。
立見桓山派諸尼已和陳大人一家五口含笑站在桌旁,桌上則已擺着八道色香味俱全的素食。他走近居中桌旁,便見秀秀三女與明惠師太、白雲師太含笑坐在桌旁,他便和跟來之五雷子及陳大人入座。五雷子起身道:“謝謝大家圓滿完成此事!請!”
眾人便欣然用膳。
不久,陳大人起身道:“大將軍!道長,各位師太,謝謝你們為鳳陽人如此出力費心,在下在此敬各位!”眾人便含笑點頭。
眾人又用膳半個時辰,皇甫正方始率眾離去。
不久,五雷子陪他走遍內外方始站在門前遙望遠處道:“大將軍可以瞧見城門口吧?”“是的!”
“世人皆迷信路衝,貧道所佈之局卻越衝越旺!”
他不由哈哈一笑!“謝謝道長!”
“午時之景乃是匯聚各地氣勢於此,十萬人擠得水瀉不通,代表氣勢綿延不歇!可喜!”“謝謝道長!”
“大將軍明早各贈城民三兩銀子,不分男女老幼皆贈!”
“好!”
五雷子仰頭一看夜空,便含笑道:“吉星北現,太子殿下近日該會到此,他的一切批示,請大將軍一律遵行!”“好!”
“本城已有五萬人組成民軍,彼等會輪流巡視各街道,此地更是重點,大將軍不必擔心他事!”
“好!”
“令堂遺骨已葬入貧道觀後,大將軍不必擔心!”
“謝謝道長!”
“大將軍安歇吧!貧道告退!”
“謝謝道長!”
五雷子便含笑離去!皇甫正一入廳,便見秀秀三女含笑坐在右側椅上,他立即含笑上前道:“今天真夠熱鬧及神奇!”
秦氏含笑道:“是的!我大開眼界啦!”
秀秀含笑道:“光憑今午之氣勢,必旺!”
“謝謝外婆金口!”
“呵呵!吾作夢也料不到會有汝這個好孫子!”
“謝謝外婆!”“歇息吧!”
四人各自返房。
皇甫正一入房,便怔視着八個錦榻。
不久,他換妥寬衫,便躺上馬蹄開凹處右側錦榻。
又軟又新的錦榻,便使他一暢。
他吐口氣,便閉上雙眼。
不久,他已平靜的入眠。
一夜無事,翌日一大早,他入對面房中漱洗,秀秀三女卻聯袂進入他的房中,她們朝他睡過之榻一瞧,便含笑離去。不久,皇甫正已入左廳陪她們用膳。
膳後,他立即出去繞過大街小巷啦!他罕有機會逛街,如今的鳳陽城和昔日一比,簡直是天地之別,沿途百姓之行禮,更使他含笑點頭不已!
一個時辰之後,他望着滿倉新糧,便欣然一笑。
他又逛過書塾,方始欣然入衙。
陳大人立即迎他入廳道:“一萬二千名車伕已經依照大將軍指示進行明春耕種準備工作!”“很好!通知銀莊各送城民三兩銀子,不分男女老幼皆送!”
“是!”
“今年已豐收吧?”
“是的!足供明年之需。”
“很好!似乎有不少遊客哩!”
“是的!每日皆逾一萬人!”
“太好啦!車伕已在運送遊客吧?”“只有二千人擔任此事,因遊客多僱車來此。”
“慢慢來吧!”“是!船隻倒是生意不錯!”
“很好!伺機賞船伕吧!”“是!”
“衙內人手若不足,隨時添人吧!”
“是!”’皇甫正便欣然離去。
不久,他一到五雷觀,五雷子便含笑出迎。
二人入內聊了不久,他便赴慈母墳前默禱着。
不久,他含笑問道:“我可否入潭收拾那些屍體?”“貧道已經收屍!那些明珠暫埋於凹洞中。”
“謝謝道長!”
“客氣矣!”
二人又敍良久,皇甫正方始反府用膳。
膳後,他仍然進入那張錦榻運功歇息。
一個時辰之後,他便進入演武廳練習浩氣三式。
以他如今的修為早已將浩氣三式施展得滾瓜爛熟,不過,他仍然反覆的施展這一套天霸王招式。黃昏時分,他欣然收招返房淨身。
不久,他已陪三女用膳。膳後,他便步入書房。
書房內擺着六大書櫃,櫃內整齊的擺着大批的書冊,他好奇的逐一瞧過六櫃,不由大喜!不久,他瞧見一本“論黑白”,不由大奇。
他抽出一瞧,便入座瞧着。
只見內頁寫道:
“有日便有月,有天便有地,有男便有女,有黑便有白。
人各兩張臉,倏爾仁心動,慨捐樂助人,久久不覺累。
偶遇裸女陳,四下又無人,孰能過色關,真有柳下惠!
路側金銀寶,誰能不側目?四下若無人,誰能不彎腰?
凡事一念間,好壞瞬息變,黑白非永遠,何須強區別?”
皇甫正自幼受明惠師太實施啓發式教育及佛法薰陶,如今乍見此種論調,他不由大感好奇。
他急忙翻閲第二頁。
卻見整頁只寫着‘生來有何物’五個大字。
隔壁第三頁亦整頁寫着‘歸時手空空’五個大字。
他不由一怔啦。
他思忖不久,便翻向第四頁。
卻見它只有‘心存正念’四個大字。
第五頁則是‘諸惡莫作’四個大字。
他面對此種急轉彎的論調,不由怔住啦!他翻向第六頁,卻見空無一字。
剩下之十餘頁,居然皆空無一字。
他合上書,不由沉思啦!日子平順的消逝着,元宵節一過,鳳陽人收起玩心,又開始忙碌着,大批藍衣人在大街小巷及田間穿梭着。皇甫正除了練武之外,皆在書房閲書着。
那六櫃書包括天文、地理、醫、政、商……涵蓋既廣又細微,皇甫正好似進入寶庫般欣然閲讀着。
三百位恆山派女尼早已各覓妥三位四至五歲的男女童,她們引尋諸童接近佛法,並且練習打坐。她們在將軍府主持八十一罈之景深烙人心,加上大將軍乃是恆山派弟子,所以,鳳陽人爭相欲將子女交由她們指導。她們慎挑此九百人,便決定以十年時間好好培植他們。
這天下午,一條大船尚距離鳳陽城郊碼頭十餘里,便見一條快舟疾停於碼頭,一名青年更是匆匆上岸。他一路奔入縣衙,立即向陳鳳城道:“稟大人!一條官船!大船!它已經駛近啦!大人要不要去瞧瞧?”“有船旗否?”
“有!大黃旗!”“啊!必是大內高官皇族,尚距多遠?”“十里!”“謝謝!”
陳大人便召來其次子陳志德吩咐着。
接着,他跨騎馳向大將軍府。
不久,他將馬車交給府前軍士,便匆匆入府。
秀秀三女正在廳內品茗,乍見陳大人匆匆入內,她們便主動出迎及依階步下問道:“出了何事?”“據報有條官船運大內高官已近本城,不知大將軍有空迎接否?”“稍候!”秀秀便入書房邀出皇甫正。皇甫正二話不説的出發啦!他行若流雲般掠近碼頭,便見二十名軍士已經列妥隊,陳大人次子更迅速迎來道:“官船已快泊岸,來人不少哩!”“謝謝!”
陳鳳城一下馬,次子立即騎馬離去。
不久,陳鳳城陪皇甫正一上堤,他便望向官船。
官船在緩速馳來,舷旁站着不少官服人員,陳鳳城匆匆一瞥,立即道:“安徽,湖南,湖北,浙江,江蘇及江西六位巡撫全到啦!”“巡撫便是一城之最高首長吧?”
“是的!每位巡撫下轄三至四位知府,每位知府下轄七至八位縣令,此六位巡撫未曾同時出現哩!”“船內之人會是太子殿下吧?”
“頗有可能!若是太子殿下率六位巡撫同來,必有重大決定!”
皇甫正忖道:“五雷道長果真高明!他既然已能預知吉星未來,我就遵照他的指示辦理!”果聽船旁之人揚聲道:“請皇甫正大將軍準備接駕!”
陳鳳城忙低聲道:“速答遵旨!”
皇甫正立即欠身道:“遵旨!”
陳鳳城低聲道:“速喝告城民接駕!”
皇甫正立即轉身提功喝道:“鳳陽子民聽令!鳳陽子民聽令!”
聲震數里,鳳陽人立即聽着。
官船上諸人立即被皇甫正的宏亮的喝聲所震。
皇甫正喝道:“皇上蒞駕!閒雜人員迴避!除婦、老、幼,其餘人員即刻沿堤至大將軍府準備迎駕!”一頓,他立即又喊了一遍!鳳陽人昂揚啦!鳳陽人亢奮啦!因為,開朝迄今,未曾有一位皇上來過鳳陽呀!因為,大家皆未瞧過皇上呀!除婦人,老人乃幼嬰外,人人紛紛奔出啦!在田間之人更是猛奔而來。
不久,人潮已沿堤通至大將軍府前啦!官船一泊岸,陳鳳城親自架妥梯道之後,那名武將已經率六名戎服壯漢先行上岸行禮道:“參見大將軍!”
“免禮!”“稟大將軍!需卑職巡視否?”
皇甫正含笑搖頭道:“請暫歇!”
“是!”
七人便列立於左側。
二位內侍便先行開道而來。
陳鳳城便低聲道:“跪!低頭!”
皇甫正立即下跪及低下頭。
立見一位英挺中年人一身黃衫袍的出現於梯口,他正是當今的皇上,此時,他正含笑望向皇甫正。
一名內侍一抬手,便牽他沿梯而下。
另一名壯漢便撐大黃傘隨行。
立見太子含笑站在梯口注視着。皇上抓着他的雙臂扶起他道:“大將軍!朕今日可得好好的瞧汝!抬頭!”
皇甫正立即抬頭。“好人品,太子説得不錯!哈哈!”皇上又輕拍皇甫正的雙肩道:“好!既俊逸又英挺!”
“謝謝皇上!”“大聲些!朕欣賞汝方才氣狀山河的聲音!”
“遵旨!謝謝看得起!”
“哈哈!這才對!”皇上一鬆手便上前扶起陳鳳城道:“陳卿吧?”
“微臣陳鳳城叩見皇上!”“平身!”“謝皇上!”
“陳卿為鳳陽犧牲不少哩!”
“微臣甘之如飴!”
“朕卻過意不去哩!”
“微臣罪大惡極矣!”
“哈哈!朕此次為何南下,陳卿知否?”
“微臣愚昧!”
“朕封皇甫大將軍之後,便旨諭王巡撫每十日呈一次鳳陽情況,朕要對鳳陽瞭若指掌。”“皇上仁義天下矣!”
皇上搖頭道:“不!朕由太子口中獲悉鳳陽昔日荒涼情景之後,聯一直懷疚,不安及疑惑!”他不由嘆口氣。皇上語氣一變,陳鳳城暗怔啦!
皇上又道:“朕登基迄今,鳳陽發生幾次水旱災?”
“啓奏皇上,一共九次!”“朕每次賜振多少黃金?”
“啓奏皇上,首次為二十萬!其餘八次為二十五萬!”
皇上沉容道:“當真?”
“微臣不敢欺君!衙內尚存有押金人員簽押資料!”皇上回頭喝道:“右相!”立見一位老吏自太子左側探頭道:“老臣在!”
“汝等人全部下來!”
“遵命!”
太子立即率一批官吏沿梯而下。
不久,他們已經依序低頭站妥。
皇上沉聲道:“右相,九年前,汝任吏部尚書吧?”“是的!”
“朕當時賜振鳳陽多少黃金?”
“啓奏皇上!老臣若末記錯,皇上當時賜振黃金一百萬兩。”
“不錯!王巡撫!”
立見一名肥胖中年人道:“微臣候旨!”
“汝當時任安微知府吧?”“正是!”
“該批賑災黃金到汝手中之時,究竟多少!”
“二十萬黃金!”
“汝未瞞朕乎?”
“微臣不敢!”
“好!好好!右相!”
“老臣在!”
“朕旨諭汝率王巡撫澈查本案!”“遵旨!”
太子道:“啓奏父皇!宜澈查九次賑金下落!”
皇上沉聲道:“不錯!九案皆查,若無法查出,汝須負全責!”
“老臣全力以赴!”
“限期二個月內完成!下去吧!”
“遵旨!”官船立即放下一條快舟送走二吏。
皇上向陳鳳城道:“朕在鳳陽九次災情之中,皆賜賑一百萬兩黃金,想不到竟有人敢污此金!哼!”
太子立即道:“啓奏父皇!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皇上點頭道:“好!譚卿!”
立見一名中年官吏躬身道:“微臣候旨!”“即刻運金二千萬兩至鳳陽城!”
“遵旨!”
不久,譚姓官吏搭快舟馳去。
皇上嘆口氣道:“大將軍!傳朕之意!子民免禮!”
“遵旨!”
皇甫正立即轉身掠上堤道:“聽着!奉皇上聖諭!免禮!大家歇息吧!”
他又喊一次,方始飄回原位。皇上道:“朕對不起鳳陽子民矣!”
陳鳳城道:“啓奏皇上,由於大將軍及各界仁人善士濟助,每次災後均能夠迅速恢復,請皇上勿為少數污吏損龍體。”皇上嘆道:“朕失察矣!”皇甫正道:“啓奏皇上!全是孽龍作崇!”
太子亦道:“是的!若非孽龍作崇,鳳陽不會風雨失調矣!”
皇上搖頭道:“汝等休尉朕,朕此次若不嚴懲污吏,必無法向鳳陽子民交代,更無法告慰鳳陽冤魂!”太子道:“右相必會澈查此事,父皇啓駕吧!”
“啓駕!”
武將七人立即在前開道。
內侍一開道,皇上便召皇甫正及陳鳳城隨侍兩側。
太子便率諸吏跟去。
他們一登堤,皇上倏地止步問道:“白卿!”
立見一名官吏躬身道:“微臣候旨!”“曹運已有多久未經過鳳陽啦?”
“十五年。”
“曹運若經鳳陽,是否可省行程?”
“皇上英明!約可省半日行程!”
“陸路若經鳳陽呢?”
“皇上英明!鳳陽佔地理之便,至少可省一日的行程。”
“需籌備多久,始可恢復水陸經過鳳陽?”
“依鳳陽籌備速度而定!”
“陳卿,你估個時間吧!”
陳鳳城道:“啓奏皇上!本城目前有一萬二千部馬車,半月內可再添三倍人車,至於漕運,目前之十二座空糧倉足可先行支應。”皇上點頭道:“鳳陽可隨時配合嗎?”
“是的!”
白卿即刻去辦理此二事吧!”“遵旨!”
白姓官吏便搭快舟離去了。
皇上道:“陳卿!汝宜速率人就近學習漕運及陸運之管理方法,以免辜負朕這番用意!”“遵旨!恕微臣先行告退!”
皇上便含笑點頭。
陳鳳城立即行禮離去。
不久,他已經率走其次子及衙中之一百人。
他們欣然搭車疾馳而去啦!皇上含笑道:“大將軍!陪朕及太子沿堤走走吧!”“遵旨!”
三人便沿堤行去。
不久,皇上問道:“大將軍尚有多少親人在世?”
“僅有外婆,義母及義奶奶!”
“貴庚?”
“十六!”
皇上便望向太子。
太子立即輕輕點頭。皇上問道:“訂親否?”
“尚未!”
“有何計量?”“好好建設鳳陽,嘉惠鳳陽人。”“好!不過,此舉好似枉費汝之一身武功吧!”
“練武只是為了健身及除惡而已!”
“很好!朕最反對江湖人以武爭地盤及奪名利!”“此乃低俗武夫之作為!”
“説得好!朕此次來鳳陽,除剷除污吏外,更要促使鳳陽更繁榮,最主要的是朕欲瞧瞧汝!”皇甫正忙道:“未將不安之至!”
“無妨,朕早就有意出巡,尤其出了那批污吏,更使朕相信各階層官吏有進一步督導之必要。”皇甫正道:“皇上日理萬機,不宜如此勞累!”
“當然!朕今後只會加派人員外出考核官吏而已!”
“未將定會鞠躬盡瘁!”
“很好!鳳陽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大將軍目前雖然無兵府,萬一有事,朕必會委重任!”“未將必會貫澈聖旨!”“很好!朕知汝投注大批黃金在此地,往後的事實必會使汝明白朕喜歡鳳陽及汝之程度!”“未將如今已深刻感受皇上關懷之德澤。”
“很好,太子!”
太子會意的立即道:“大將軍是否留下孽龍之雙目?”
“不詳!一切全交由道長處理,未將侍會去問問他!”“據聞蛟目除可明目及強神外,尚可治各種怪疾,大內目前正需此蛟目,請大將軍探詢道長!”“是!未將即刻詢問道長!”
説着他立即施展千里傳音喚道:“道長,皇甫正請以嘯回話!”
皇上二人只見皇甫正的雙唇連掀卻未聽語音,不由暗詫。
立聽遠處傳來嘯音。
皇甫正喜道:“道長已迴音了!”皇上二人更覺新奇啦!皇甫正又施功道:“道長!蛟目若尚在,請答以三聲嘯聲!”
立聽三聲嘯音。
皇甫正喜道:“啓奏皇上!蛟目尚在!”
皇上不由大喜!皇甫正傳音道:“道長!請帶送蛟目至碼頭!”
立聞三聲嘯音。皇甫正喜道:“道長即將送來蛟目。”
皇上含笑道:“朕據聞五雷子諳天文地理,真否?”
皇甫正點頭道:“一個半月前,道長曾夜觀星象表示北方吉星將至本地,今日已經印證!”“太神妙啦!朕得向他請益!”
太子接道:“有此必要!”
皇甫正縱目一瞧,立見一道藍影在遠處出現,他便含笑道:“道長已經趕來啦!道長之輕輕真妙呀!”皇上二人昂頭連瞧,卻仍瞧不出究竟。
不久,他們乍見藍影,太子立即道:“正是他!”
語音一落,道長已加速掠近。不久,五雷子直接掠上堤,便趴跪在遠處道:“貧道五雷子叩見皇上!”
皇上含笑道:“平身!”
“謝皇上!貧道代大將軍敬呈蛟目一對!”
説着,他已自懷中取出一個玉盒呈來。
皇上一接盒,便自透明的玉盒瞧着那對蛟目。
五雷子道:“啓奏聖上,此蛟已逾八百二十年,泡其蛟目飲可強神明目,長期服用可長命!”
“果真妙用!它能治心口疼否?”
“心口疼之症須先查病因,蛟目恐無此神效!”
“道長諳歧黃否?”“略諳一二!”
“道長方便赴宮診治否?”
“遵旨!”
“很好!”皇上吐口氣,望向遠處道:“好一塊樂土呀!”
太子點頭道:“是的!鳳陽該是一片樂土,父皇方才之德澤,必可使鳳陽成為華中及華南新興繁華之地!”皇上點頭道:“朕該好好彌補鳳陽人!”
太子道:“父皇先至大將軍府稍歇吧!”
“好!”
皇甫正一見三十部馬車已在遠處等候,便含笑行去。
一直在遠處等候之官吏,侍衞及內侍亦隨後跟去。
不久,車伕們已下跪叩頭行禮。
皇上含笑道:“平身!”
車伕們立即上前掀簾挺立着。
皇甫正便招呼皇上諸人上車。
不久,他施展輕功行若流雲般在前方帶路。
沿途之鳳陽人早已跪地恭迎啦!太子低聲道:“父皇!光憑鳳陽人肯全部穿藍服,足證鳳陽人甚為團結,父王宜妥善運用這支預備軍!”
皇上點頭道:“朕明白!汝決定彎兒之親事啦!”
“是的!唯有如此始能使他忠心效忠。”“好!屆時由道長送彎兒來此吧!”
“遵旨!”“朕欲殺那批污吏,如何?”
“恐有皇族涉及此案哩!”
“殺之!朕欲立威!”
“遵旨!”
二人便低聲交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