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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這天罡劍法,是茅山一脈的鎮觀劍陣,本須七人,按七星方位,聯劍合擊。

    自逍遙真人接掌門户,潛心鑽研,仗着特異的輕功,竟而合七為一,由一人施展絕速身法,循序遊走,自七處方位,發劍進擊。

    若對手不知底藴,一時大意,被圈入斗魁之中,則無不等如是自投網羅,任憑功力再高,也極難突出圈外了!

    另一邊,粟雄久聞天罡劍威名,一見逍遙真人如此形狀,不由也緊張的盯住去瞧,這天罡劍法,到底厲害在那裏。

    府小蘭可不管這個,她自持家傳絕學,根本就沒把這羣道士,看在眼裏,不過!她不知為何,竟對這奇醜的少年,產生了好感。

    雖然,目前來説,這好感尚不足達到某一種程度,卻已足令她,無端的擔心緊張起來!

    因此,她緊緊挽住掌中的一藍一劍,睜着雙滾圓漆黑的大眼睛,緊盯看場中的動靜。

    小龍卻與任何人相反。

    他一手執刻。劍尖斜斜上指,佇立中央,一付好整以暇,無動於衷的態度,生像並不知自己的生命,已蒞臨絕境邊沿!

    但,逍遙真人,心中卻暗自驚異,他運集茅山特異的天罡功力,鬚髮無風自動。

    掌中劍直指對方心坎、腳下卻早已按照天罡步法,迅速的移動,圍繞看小龍,團團打轉。

    他越轉越快,剎時間人化一條黑影,夾帶一泓精光,在小龍身外丈許之內,劃了無數的圈圈。

    小龍深明此理?便閒立圈內,以逸待勞,靜等着逍遙真人,先行出招。

    果然,逍遙真人一口氣兜了若干個圈子,已有些沉不住氣。

    只見他斗然大喝一聲,立即“刷”的一劍,自天樞位上發了出來。

    劍尚未曾劈到,透骨勁風,竟已襲體,果然不愧是一脈掌門。

    小龍見狀,微微一笑,腳步半步不移,健腕一震,劍身驀的“嗡”聲自鳴,劍尖同時間震出一朵勁尺劍花,向劈來的劍身迎去,正是一招極為平常的“金針定海”之式。

    逍遙真人早已試出小龍的內力,未等招式用老,右肱一挫,腳下已移至天旋方位。

    同時間,劍風乍響,右手劍已然平刺而出,襲向小龍的左後方,上中兩盤,端的是捷疾,間不能容一發。

    小龍深知天罡劍法底細,劍方上指,已隨勢自左肩間下撩去,時間部位,正好化解掉這招。

    逍遙真人,腳下不停,身形遊至天磯,掌中劍吐花則收,翻腕叫足真力,“絲”的一響,劃腳背,刺後腿,削後臀,點中腰,四招一式,夾帶風雷隱隱,電掣而出。

    這一招,説來果然癘害。

    皆因小龍不但是以背向對,同時掌中劍落在左方,根本就抽不過來。

    若欲化解,非躍身上拔或是撲前不可。

    但若如此一來,卻正落在天罡劍法的重圍之中,便再也緩不過氣來。

    本來,小龍是誠心託大,故意要試試天罡劍法的威力,到底如何。

    故此,他並未按照預計,在逍遙真人踏入天旋方位時,搶佔天樞主位。

    在那時,他若是站在天樞主位,施展無上輕功,時時以面相對,則天罡劍法,非立時失去一半威力不可。

    但,他卻一直未曾移步,交手三劍,便卻身入危境。

    旁觀的府小蘭,緊張的玉掌滲汗,堪堪未曾驚叫。

    其他的道士與粟雄,卻都凜於這天罡劍法,在掌門人手中施出,果然不凡。

    剎時間,劍光及體,相差不及半寸,小龍堪堪便要傷在這“天機莫測”之下。

    只見他,生像是被釘在當地一般,仍然是寸步不移,左手衣袖,卻斗然向後一拂,“獵獵”風聲乍起,妙到毫巔的向劍身捲去。

    逍遙真人一聞風聲。涑然一凜,已知這少年的內力,達到了借物傳力的純青之境。

    若不變位撤劍,傷人不成,反劍被人家卷個正着。

    他不等小龍的衣袖捲到,腳下一錯,身形??忽掠至天權,掌中劍一吞再吐,“天權威怒”,夾帶勁風,寒光打閃,向小龍右臂削去。

    若以逍遙真人的身份,一連三劍未能迫動小龍移動半步,等於已落輸着。

    但他自持天罡劍法,貴在變化繁複,能令人眼花撩亂,自以為只要是施展開來,便堪能贏得勝券。

    那知,他這裏“天權威怒”,才一出手。

    小龍豪性驟發,驀的一聲清嘯聲中,驟演絕學。健腕再震,劍鳴聲若龍吟,暴灑出一天劍雨,以攻制攻,向逍遙真人當頭罩去。

    這一招,正是丹心屠龍十九式,“龍神施雨”的一個變式。

    逍遙真人那見過這等絕學奇招,頓時大驚失色,徨急下,猛然挫腰,“天罡”逆位,退入斗杓“開陽”。

    這還是小龍心存仁厚,下手略緩,才得容地逃開,否則,必得命喪當場,屍橫就地。

    逍遙真人驚駭之下,頓時暴怒升騰,一聲厲吼,左拳呼的揚出,“烏龍探海”,右劍“開陽迎春”,夾起鋭嘯向小龍罩去。

    小龍見他怕自己乘勢追擊,竟使出左手捶法,不禁笑道:“哇噻!別慌,在下決不會乘人之危!”

    逍遙真人聞言,自覺緊張過度,頓時老臉通紅,怒道:“小子休狂!接招!”

    説看,劍光一閃,以退為進,“殞星搖光”,斗杓一卷,騰身高拔丈半,劍光萬點銀星,向下罩去。

    小龍不等逍遙真人撲下,便斗然清嘯一聲,微一長身,頓時人化神龍空天,拔空而起。

    半空中,兩條人影交錯,“嗆嗆”數響,小龍清嘯不絕,身軀忽又升空三丈,逍遙真人,卻疾捷的翻落了下來。

    府小蘭在一邊看見,小龍的輕功這般隹妙,編貝皓齒,剎時露出,頰上也立顯出兩個酒渦。

    她仰首上望着,大大的眼睛裏,射出喜多於驚的得意光輝。

    小龍神目如電,功力高絕出神如化,身在空中,卻已然看清了府小蘭的表情。

    他不由自主的露齒一笑,腰肢一拗,身化“神龍回空”,盤旋兩匝,半空裏微微一頓,忽又以“蒼龍入海”之式,向場中投去。

    粟雄見狀,心中又驚又疑,又嫉又慕,俊目連轉,顯然在動腦筋!

    逍遙真人,可有點心驚肉跳,料不到這個奇醜的無名小子,竟然身懷着這等不見經傳的罕世絕學。

    他疾捷的思忖一下,卻發現天下武林。竟未見人,曾施過這等身法。

    他駭疑之餘,嫉才之念復盛,雙目中煞氣炯炯,注視着半空的小龍,暗集全身功力,意圖等候他勢盡力弱下降之時,痛下殺手。

    一見石小龍投身下降,斗然間口發厲嘯,掌中劍寒光連閃,灑出一片寒芒,向石小龍攔腰掃去。

    府小蘭睹狀,笑臉立被凍僵,劍籃一緊,便欲搶出。

    卻不料,就在這間不容髮的剎那,猛聞得“嗆”的一聱,小龍驀又騰空而起,而逍遙真人,卻反而右臂下垂,一面羞憤之容!

    收住搶出之勢,復又嫣然而笑,脱口叫“好”。

    粟雄回頭溜了她一眼,眼中同時也充滿了又佩又驚的表情。

    原來,小龍在那緊急的剎那,霍然震劍輕點,正點中逍遙真人平鋪而來的劍身,那一聲響,便是由此發出。

    這一點,若非小龍手下留情,怕不早將那寶劍點成兩段!

    逍遙真人吃了個啞巴虧,貴為一派掌門,一生狂傲已慣,又怎能忍得下去?

    石小龍翩然翻落二丈開外,方欲開口結束這場打鬥,那知,逍遙真人,竟已紅了眼睛。

    只是他狠狠的一跺腳,掠身欺近,劍掌齊施,一派拚命招數,疾若狂風暴雨,向小龍周身要害攻去。

    小龍科不到他竟然這等無賴,心中微氣,即展開學自婷婷的“孤芳”劍法,迎攻過去。

    逍遙真人濃眉一皺,挫步盤身,踏入天機方向,讓過一式,尚未來得及出招。

    逍遙真人大吼一聲,右劍“盤花蓋項”,守住上中兩盤,左拳“呼”的揚出,擊向銀幕中央,同時間,腳下不停,遊至“搖光”方位。

    小龍一見他這種打法,竟似有心拚個兩敗皆傷,微一猶疑,手中劍勢,不由慢了一慢,與逍遙打出的拳風相接,微微一滯,“叮噹”數聲脆響,已被他遊了開去。

    逍遙真人不知小龍是心存仁厚,未盡全力,只當他不過爾爾,雄心一壯,搖劍震腕“殞星搖光”。

    小龍聽風辨位,心中激怒,掌中一緊,一式“日月無光”,迎將上去。

    劍尚未至,逍遙真人已覺得勁風襲體,壓力驟重,只迫得自己,似無招架之力。

    逍遙真人大驚,心中驀地想起一人,駭然驚呼,用盡全力,向前封架過去。

    石小龍本想讓他吃點苦頭,一聞驚呼,心下一軟,霍然收劍斂氣,身軀不動不搖,逕隨着逍遙真人架出的劍風,驀的掠後二丈,將寶劍往地上一插,道:“哇噻!道長劍法不凡,不愧身為一派掌門,在下自忖非敵,敬請罷手如何?”

    逍遙真人一聽之下,心中又感又愧,又嫉,所幸他曾經大風大浪,養成了鎮定習慣。

    略一定神,反劍入鞘,仰天打個哈哈,道:“少俠如此過譽,道爺愧不敢當!到是少俠,年紀輕輕,練得恁好一身武功,真真難得呢?”

    府小蘭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小龍手下留情,老道死裏逃生,卻還自稱道爺,依老賣老沒見笑!

    不過,正由於他這狂傲,更襯出小龍虛懷若谷,謙遜仁厚的可愛!

    故此在府小蘭心中,不由又給他加了幾分好感。

    粟雄心中,卻不這般想法,他覺得小龍雖然武功高絕。卻膽小怕事,不敢得罪別人。

    石小龍也客氣幾句,復提起可否請逍遙真人看在他的面上,放過燒觀之事不提。

    逍遙真人。重又哈哈一笑,爽快答應,微一凝眸,問道:“道爺有一事不明,不知石少俠可願解答,以釋疑團?”

    石小龍自然他爽快的答應下來,只聽逍遙真人,又道:“適才少俠所施劍法,道爺頓覺有些眼熟,但不知少俠與孤芳客有何關係?”

    小龍一怔,頗佩服老江湖眼力不凡,本想照實回答,一轉念卻覺可能會引起對於婷婷姊姊的不利。

    他想了一想,方説:“在下並不認識,哇噻!至於劍法,乃學自一失傳已久的古籍,不到之處,尚希望道長指點一二!”

    逍遙真人見他遲疑態度,知另有隱情不肯相告。

    不過,他知道再問亦是白費,便又打個哈哈,道:“少俠劍術,早窺堂奧,指點可不敢當,日後有機緣,再與少俠切磋一番。”

    粟雄站立在小龍後方,適才並不曾看見他神情,聞言心中一動,暗打主意。

    等逍遙真人話音一落,便即走到小龍身邊,説道:“石兄,此間之事,既已告一段落,我看還是早些走吧,再等一陣,天黑路滑,可不好找宿處呢!”説着,故作神秘,連示眼色。

    小龍看在眼裏,雖然不解,但想到自己天一堡事情尚未了結,遂轉身向逍遙真人告辭。

    逍遙真人亦是別具用心,不料被粟雄看了先鞭,心中雖氣,卻不便發作,只得説幾句場面話,看着他們三人循路下山。

    蔚藍澄清的夭空下,是含黛的青山。一彎流水,橫過山前。

    就在山偎水涯,濃郁的林蔭下,建有一座小巧雅緻的草亭,亭中石桌石椅俱全。

    現在小龍就坐在那裏,他並不是悠然自得的欣賞這番美景,而是愁眉深鎖,顯然的,他正為某一件事苦惱。

    他、還有粟雄,府小蘭三人離開了道觀,雖然為了保全逍遙道人顏面,自認非敵,但明眼人都知道小龍手下留情,道人才能死裏逃生。

    但是,他並不感到驕傲,因為他失敗了,非但未能替於家溝解除困危,而且“失身”,這是他絕不可原恕自己的。所謂:“江河虧本江河撈”。

    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他必須從“天一堡”找回自己失去的。

    於是,他找了一個籍口,離開了粟雄和府小蘭。

    現在,他正在計畫如何進行報復的方法。

    驀地──只聽“叮咚!”兩聲,如鳴金擊玉,在長空搖曳不斷,千山萬谷,回警共鳴!

    “哇噻!寄情山水的來了,好大的興致!”

    “叮叮!咚咚!”琴聲竟接連彈奏。

    只聽琴音愈來愈急,恍如風打殘荷,又加急雨敲窗,使人聽了心潮起伏,似有獨守孤燈,輾轉反側,良夜不能寐的苦況。

    這時,小龍似已受了琴聲哀怨的感染,不知不覺想起虎牙嶼的婷婷姐姐,頓感孤單無儔,內心裏説不出的幽怨與淒涼!

    漸漸琴音又慢了下來,“叮叮咚咚”,圓潤如珠走玉盤,靈活如池魚戲水,帶着無限歡欣意。

    似乎夢寐求之的良人,忽然相會,把臂言歡,説不完的柔情蜜意,訴不盡的纏綿恩愛……

    小龍也由愁苦變成歡樂,他飽覽羣籍,對音律也曾獵涉,能遇此雅人,豈能錯過不結納的良機。

    於是,循音源走去。

    “不!不啦!幫主偏心!我不來啦!”

    “哇噻!這是什麼幫幫主呀?”

    “格格!詩詩又在耍賴了!快,快脱!”

    “哈哈……晴晴説得好!詩詩動手吧!”

    悉悉嗦嗦,詩詩卸下那件紅肚兜,雙手抱住雙峯,雙腿夾紫、紅着臉,低看頭,忸怩不安。

    場中另外三女樂得拍手直叫!

    “哇!好白喔!”

    “哇!好圓喔!”

    “哇!真‘水’呀!大方點嘛,放下手啦,格格!”

    那個叫詩詩的女孩子羞得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

    “哈哈……你們三個別笑詩詩,每人一道題,萬一答不上來,也是一樣,先脱肚兜,再放下手,接看是張腿投降,哈哈……”

    小龍掩身於三丈以外的樹後,向場中一瞧。

    那男人約二十八九,或三十出頭一點兒,他的臉色蒼白,衣着華麗,帶看一股邪氣。

    樹林中一片草地上,擺了─張古琴,食物、美酒,水果,一應俱全,除了那男人外,還有四個女的。

    小龍不由暗叫一聲:“哇噻!人妖?老虎吃土地,沒一點人氣。”

    此刻除了那位全裸的詩詩外,另外三位身材迷人,僅着肚兜的妙齡女郎,此時正緊張的瞧看那男人。

    只見那華服男人笑道:“晴晴,注意聽着:有一羣瞎子,大家聚在一塊兒,茶餘飯後,商量拜把子事兒。人──誰不想當老大呢?因為他們眼睛看不見,怕有人虛報歲數充數,冒充老大。於是,他們想出了一個法子,不論年齡大小,誰的眼睛瞎得早,誰就是老大。

    瞎子甲説:我還沒滿週歲眼睛就瞎了。

    瞎子乙説:不行,我沒滿月眼睛就瞎了。

    瞎子丙説:差得遠,我剛落地就瞎了。

    瞎子丁説:你們都不夠看,我是胎裏就瞎,在我娘肚子裏眼睛就瞎了。

    大夥兒一想,決對不可能有人比他瞎得更早。

    加是,大夥兒齊聲喊道:老──誰知‘大’字還沒喊出口,驀地,又從門外闖進來一個瞎子,大聲喝道:慢着!他不配做老大。

    大夥兒臉上一片疑雲,齊聲問道:他不配做老大,誰配?

    闖進來的那個瞎子指着自己鼻子説道:我!

    大夥兒一怔,接着説道:你?請問老兄你是什麼時候瞎的呀?

    晴晴!我問你!這人是什麼時候瞎的?”

    小龍一聽,暗想:“哇噻!這人妖還真‘一口吞完東嶽,一肚子鬼!’”

    “計時開始!”

    “一、二……”

    晴晴雖知這瞎子可能是“瞎雞兒生的”,正遲疑如何作答時,詩詩已叫道:“八、九、十,時間到!晴晴!你也脱了吧!快些呀!”

    敢情,詩詩是急着找個伴兒。

    在鬨鬧之下,晴晴亦“曝光”了!

    華服男人更樂了。

    “盈盈!注意聽:有一個男人乘船往對岸工作,當船與別的船交錯時,他剛巧把手放在船舷上,結果,一根手指被夾斷了。

    回家後,太太、一邊為他敷藥包紮,一邊叫道:哎唷!這多危險呀?從明兒開始,凡是船在交錯時,不管有多急,你決不可小便哦!

    盈盈!我問你,那太太為何會如此吩咐?”

    小龍聽了,暗暗佩服這華服男子,也暗罵這男人“稀飯鍋裏煮元宵,混湯帶混蛋”。

    “一、二、三……”

    盈盈知那太太是擔心她先生的“命根子”當船在交錯時被夾斷了,“大勢”一去,終生便要“守活寡”了,方欲回答,詩詩卻叫道:“九、十,時間到!”

    晴晴接道:“盈盈,脱呀!”

    盈盈抗議道:“那有這麼快嘛?”

    詩詩取笑道:“不快説就把‘命根子’夾斷了,別拖了,快點!脱啦!”

    “你們──”

    “脱!脱!脱!”

    “好啦!催什麼嘛?好像是催‘房租’似的!”

    “贊!盈盈的屁股又圓又翹……”

    “少貧嘴!”

    華服男子似乎是強忍心中慾火,對另一女子道:“憶憶,聽清楚啦!

    女孩子出嫁,三朝回孃家,母親擔心的問女兒:你公婆、丈夫對你好嗎?

    很好。

    他們家的習慣,跟我們家裏有什麼不同?

    沒什麼差別,娘!只是枕頭的使用方法不同而已,我們家裏的枕頭都枕在頭下,他們卻把枕頭枕在臀下……

    憶憶!為什麼?”

    詩詩又開始計時了,憶憶一急,玉唇一掀,方做回答,詩詩卻叫道:“九、十,時間到!”

    盈盈接道:“憶憶,別再磨蹭了……”

    憶憶道:“你們算得太快了!”

    詩詩道:“當然快羅,臀下加個枕頭,怎麼不‘快’呢?別拖啦!乾脆點!脱呀!”

    憶憶乖乖的卸下肚圍兜,返璞歸真!

    小龍看到這裏,認為再下去就是胡夭胡地辦那件事兒了,於是準備離去。

    只聽得詩詩説:“幫主,你為什麼不乾脆把那姓石的給殺了,讓夫人死了這條心,不就回到幫主身邊兒?”

    華服男子恨恨道:“不!我宮不忘決不如是想,我要殺石輔基的話,有十個也早就死了,因為他是無辜的,不該捲入這場恩怨,所以我要跟他作一次公平的決鬥。”

    “為什麼呢?”

    “我要討債復仇。”

    “復仇?幫主找誰復仇?向誰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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