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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名家交手,三招兩式!

    這時悟緣師太突的“一鶴沖天!”陡地拔起,把那“伏魔九式”中的最後三式連續發出!

    這三式──

    “韋駝護法”是以勁力貫注雙掌,幻起一波波掌影,逼敵雙目。

    “一葦渡江”是以掌緣下壓,震擊對方下盤。

    “連台拜怖”是在對方撤身滑轉之際,欺敵腰部。

    這最後三式説起來是個動作,可是要使這三個動作化而為一,藴凝一處,可還真不簡單單哩!

    悟緣師太也是見對方功力過高!所以才施展出這壓箱本領,説時遲,只見掌影幢幢,勁蕩狂??,一團團一圈圈的寒揮,分上、中、下三路,疾震散花仙子。

    俗語説得好:“棋差一着,縛手縛腳。”

    散花仙子一見這種變起倉促,莫窺精奧的奇招異學震到,隨即冒險還式,陡地嬌軀一轉,“凌空躡虛”拔起丈餘。

    接着手懸天際,左袖揮裹,擋住來勢,右袖飛揚,拂向悟緣師太“肩井穴”!

    兩人出手,均極快速絕勁,這“兩袖換三式”,激起了無比狂??,在飄飄風聲中,雙方又換招吐勢,鏖戰在一起!

    “催情香”下的小龍,他內功原極深厚,此刻略作調息,已恢復靈智,目睹二人交手,覺得悟緣師太雖稍遜一籌,但一待半刻,還不致落敗,於是,轉入後院,開始搜索唐姑娘。

    後殿,空無一人,但那盞長明燈,卻是十分光亮,雖在大白天,仍吐看縈縈火苗。

    小龍很快的打量了四周一遍,略一沉,飛身直向第三進房舍奔了過去。

    沿着廊沿之下,遂屋搜查,敢情這“風月觀”第三進房舍,乃是一間一間的隔開,專供觀中人員住宿之用。

    是以他必須如此做,於是移動身形,走向最近的一個房間,輕開室門,向內望去。

    突然間,只覺一股怒意,打心頭冒起,罵了一聲:“哇噻!下流……”

    敢情,小龍目光所及,卻是發現了那房舍之中,正有一男一女,正在顛情倒鳳,雲雨巫山。

    剎那之間,雙眸突然射出冷冷殺機,只因他隱隱的感覺到,這“風月觀”的人眾,八成多是為禍江湖的鉅奸大惡了。

    有了這籌想法,他不再那麼小心,很快的,將所有房間全都看過,結果,除了一間空着外,其餘的房間,全都淫穢不堪入目。

    如果不是想找到唐慧珠姑娘,小龍此刻早已忍不住下手,將這些穢亂三清玄門的狗男女全都置之於死地了。

    但他終於還是氣得看不慣,展開“水波流”身法,隔窗將那幾對淫亂的男女,一一凌空制了穴道,廢去武功,就讓他們赤身裸體互抱一堆,留在雲牀之上。

    敢情,小龍的想法,乃是要抓住散花仙子,叫她來看看這無邊春色,叫她無法抵賴自己手下之人的這種亂德敗行的怪相。

    其實,這完全是他幼稚想法,也十足的顯示他沒有江湖經驗,試想,前殿無遮大會,再加上散花仙子的色相引誘,這些都證明了這座“風月觀”是座藏垢弄污的處所了。

    找了一遍,雖未瞧見有人,但卻並未歇下來不找,因為,他親眼看到那中年羽土逃入,何以此刻竟未見人跡。

    當他一時未見人蹤,很快的便想到了那黃幔低垂的佛龕。

    身形一閃,小龍絕不遲疑的跳上了佛龕,伸手掀開了那兩幅黃幔!

    哇噻!小龍整個的人都呆了!

    佛龕之內,原來竟是一座座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歡喜佛”,正在做看男女交合的遊戲。

    哇噻!“老牛挽車”、“隔山取火”、“倒澆臘燭”、“盤弓射鵰”、“跑馬射箭”……姿勢互異,各不相同。

    這些,歡喜佛交媾的姿勢,花樣翻新,前所未見,一個個雕得玲瓏別遞,生動活潑,奇形怪狀,妖態百出,令人目眩神迷,慾念頓生。

    中央矗立看一座高大的神像,但卻塑着人的身體和驢的面孔,陽具堅挺,長約一尺有餘,懷中抱着一個美郎女神,正在興雲佈雨,做着交媾動作。

    這個神像腳下,環繞着無數裸體美女,玉腿微翹,酥胸畢露,玉潤臀圓,寶蛤微合,露珠在望,蠕動收縮,一覽無遺。

    那些裸體美女,一個個玉面生春,目射欲焰,似是不勝飢渴,張口伸臂,仰首求歡,期待着雨露滋潤。

    只聽“叭”地一聲,散花仙子那嬌面上已捱了一下。

    散花仙子撫臉驚退。

    悟緣師大怔在當地,久久説不出話來,第一次見面,她就確定小龍兒已得內家真傳,想不到竟高明到如此程度,怎能不驚,不楞!

    須知,悟緣帥太與散花仙子,俱都是一流高手,隱隱一代宗師,在二人捨死忘生的拚鬥中,他竟輕描淡寫的插了進來,一揮手都給了散花仙子一記“鍋貼”,這份能耐,舉世能找出幾人?

    “哇噻!這不過略示薄懲,要是再不交出唐姑娘,我打落你滿牙,讓你永遠見不得人。”

    “啊!”散花仙子定過了神,也放下了手,又是風情萬種:“格格!我走了眼,也低估了你──”

    “哇噻!説得比唱得還好聽,既然來到了這裏,你就該提提高驚覺。”

    “從現在起,還來得及,我告訴你,這裏根本沒有什麼唐姑娘──”

    “哇噻!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這麼説,是要我生擒你了。”

    就在此刻,散花仙子一聲嬌喝:“讓我者生,擋我者死。”

    嬌軀疾轉,一片紅光飛去,罩向悟緣師太與小龍二人,雪白嬌軀再閃,她人已奔入“風月觀”去了。

    悟緣師太佛塵擋住了飛罩而下的那片紅光,可正是散花仙子身上那裳蟬翼般紗花。

    悟緣師太為之一怔。

    小龍急叫道:“師太!咱們追!”

    二人進入觀內,散花仙子已杳無人跡,心知必定另有暗室,但卻苦不知機紐在那裏。

    小龍飛身上得屋頂,他目力自經鯨液滲潤,不但可明察秋毫,更可及遠。

    這一登高凝望,周圍數十里內,坦坦平原之上,一景一物,無不盡收眼底。

    可是,並未發現其他端倪。

    他向悟緣師打聲招呼,匆匆離開了風月觀。

    他大感頹喪,迷茫,不知何去何從,無奈只好轉回馬頭,邊問邊向回馳!

    太陽漸漸西沉,大地上歸鴉處處,一片暮色!

    這胡亂一闖,竟然漸漸的接近,中午經過的那座鎮甸!

    在小龍的眼中,雖則視黑暗亦如白晝,此時並不受天黑的影響,但,他確能從農人們收工等情形,來辨別,此際天色,已漸漸入夜了!

    他覺得十分丟臉,自己追賊,雖然少為人知,但此事卻不但有關那慧珠小姐的負節性命,同時,也可算他久欲從事的俠行中,第一次工作。

    如今,迷茫的追了一天,雖然發現了風月觀,卻又被敵人逃脱,這豈非丟臉之至!

    不由心灰意懶,緩步徐行。

    不一刻,來到鎮甸,鎮中的居民,早已知道他是石家少爺,均紛紛駐足,投以驚異猜疑的目光,竊竊私語。

    小龍毫不在意,來到一所飯店前停了下來!

    他步入店中,閃目四顧,此際似已過了吃飯時間,食客疏落,也不過二三桌。

    靠窗坐下,見店裏眾人,都紛紛瞪着看他。

    他故意裝作未見,點手招呼夥計。

    那夥計早已聽説,這位奇醜的少年,是石家少爺,故此,心中嘀咕這傢伙長得太怪,面上卻堆滿諂笑,趕緊過來伺候!

    小龍隨意點了幾樣菜,接看便向夥計打聽,是否看到騎着黃驃馬的客人,打此經過!

    店夥計聞言,嘻嘻一笑,道:“爺,你這一問,可算問對了人,我……”

    他説到“我”字,敬作神秘之狀,左顧右盼,不往下説,兩眼卻露出貪慾之色,嘻笑不停!

    小龍見狀,心中一喜,知他是貪財小人,便信手拈了一塊銀子給他,道:“夥計,這個給你,飯錢另算,你就所知告我,我一定不對別人去講!”

    俗語説:“有錢能使鬼推磨!”店夥計旨在討賞,銀子到手,他還什麼不能説的!

    於是,他一手接過銀子,放在懷裏,一邊“嘻嘻”一笑道:“爺問的那位,可是騎着黃馬,文士打扮的嗎?”

    小龍可不知人家,是何打扮,便胡亂的點點頭,促他快住下説。

    夥計嚥了口唾沫,把脖子伸得老長,低聲説道:“就住在我們後園店裏,已來了好幾天啦……”

    小龍聞言,大感失望。

    那夥計不知他想什麼,繼續説道:“那位爺好生奇怪,前幾日來時,似乎受了傷,今日一大早便騎馬出去,中午回來,不知從那裏帶來一大捆東西,自後面悄悄進來,關起房門,便再也不許旁人進去。”

    “以小的看,那捆東西,雖用布袋裝着,看不清是啥,卻活像是個死人呢!”

    小龍心知這正是要找的人,並且斷定,那布袋內裝的,必是唐慧珠小姐無疑。

    這正應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小龍這一聽之下,心中大喜。

    只是,表面上不便形之於色,因之,淡淡的“哼”了一聲,又賞了夥計一塊銀子,問明那人住處,道:“好啦!謝謝你!你去吧!不過,你對我説的話,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那夥計連得賞金,對小龍真是敬若神明,聞言立即恭身退去!

    小龍用罷晚餐,見店裏已然掌上燈火,知道已然入夜。

    他起身出店,另外找了個與這店比鄰的店房住下。

    入房之後,便即吩咐夥計,自己太累,須要睡眠,無事不可前來打擾!

    説完,便自關起房門,吹熄燈火,像真個睡了一般。

    其實,小龍他心急唐慧珠生死,哪能睡着,等夥計退去,立即託開後窗,縱身出室,向隔壁掠去。

    夜幕低垂,

    玉兔東昇未久。

    長空中僅有數點寒星,閃閃生輝。

    不過在小龍特異的視覺下,一切仍與日間無異。

    他輕功絕世,此際,各處雖然是燈火通明,一切人卻很難看清,他的蹤跡!

    他行動如電,落地無聲無息,晃似鬼魅,幾個起落,已到達原先吃飯的店堂後園。

    小龍聽夥計講過,那人是住在右手一列,第三間房內。

    他一到後園,並不遲疑。立時縱身樺樹,隱身於濃葉之中,向那方打量!

    門窗緊閉,僅有些燈光隱隱逸出,一望便覺得可疑。

    小龍凝神靜聽,聞不見那房內有何聲息,心中一急,立即緩緩下樹,悄悄的掠至窗邊。

    他這一串動作,均是用最上乘輕功而為,根本不帶任河聲音,房內即使是絕高高手,也決聽不到。

    小龍隱身暗影之中,伸出小指,虛空對窗紙輕輕一點,尚相距五尺多遠,窗紙立破一洞。

    這一招,乃是“浩天指”法,看去輕描淡寫,極不着力,但實則不要説是一張薄薄窗紙,便是一塊鐵片,也必被鑽穿無疑!

    室內一燈如豆,十分黯暗,並無人物走動,對面壁邊有一木榻,榻上紗帳深垂,隱隱似有一人,端坐其中。

    小龍心中稱奇,盡力凝眸,加意探視。

    室中的光線是幽暗了一點,但對小龍來説,黑夜與白晝根本沒有什麼差異,仍然看得很清楚那女子的面龐!

    哇噻!我的乖,這女子長得可真美。

    雖然她在發怒,怒得幾乎雙目欲裂,但在她頻頻甩動一頭秀髮中,仍然看出她那美色絕倫的面容──新目彎眉,傲岸而挺直的鼻子,巧而紅潤的櫻唇,這些,全都恁般巧妙的鑲在她那瑩潔白嫩的臉蛋上。

    迷人的又何止是那張臉蛋呢──

    兩個挺如高尖白麪饅頭的奶子,兩粒翡翠似的紅葡萄,顫抖中發出滿月的光華,誘人極了。

    撕裂聲中,大男人的雙手已褪下那美豔女子的鍛質長褲,如今只剩下小褲了。

    接看,是一不做,二不休,小褲也沒了。

    那神秘的地帶有點高突,濃濃的細草分貼兩邊,那是黑色的草原,一片柔軟的草原。

    小龍低聲吟:

    歸山深淺去,須盡丘壑美。

    莫學武陵人,暫遊桃源裏。

    全身赤裸的女子,那豐盈的,美好而玲瓏剔透的胴體,現在,那麼誘人的全展露出來了。

    任河一個男人,看到這麼一個胴體而不心動,除非他是──天閹!

    但是,這男子像無波古井。

    那女子周身不着寸帛,仰卧在那人身前,靜然不動。那男子一雙手交互撫按在她心口,與下陰之上。

    小龍正值血氣方剛,此際即便是抑下惠,魯男子,驟見那赤裸的玲瓏嬌軀,若不趕緊運用理智,收斂心神,亦不由砰然動心!

    小龍亦是同一道理,故此,他驟睹之下,速即凝神斂氣,將目光稍稍移開!

    小龍雖未與唐慧珠會過,卻直覺的斷定,榻上那女子必然是她!

    如此,則那人顯然會不利於她,小龍既然有責任救人,當然非探個明白不可!

    他如此一想,便又凝神窺看,那知,這一看,竟然看出了一些端底。

    須知,小龍練丹書鐵卷,神農醫簡,博覽古今典籍,對人身穴道,及一干奇事異説,知之甚詳!

    他一注意,立即看出,室內那人,兩掌正按在少女的“檀中”“陰交”兩大穴上!

    “檀中”乃是在兩乳乳隙陷中,“陽交”則在臍下一寸之處。

    那人雙掌覆此兩穴,若非是好心,為她輸氣貫通任脈,則必然別具用心!

    但,事實上,“任”、“督”兩派,在練武人眼中,非有數十年修為,極難通達。

    那人年齡不過廿幾歲,他自己都未必已打通這生死玄關,有何能為毫無武功基礎的女子,破關通穴呢?

    如此,那人豈不是別具用心嗎?

    突然,他聽到榻上的少女,忽發微吟!

    那聲音微弱之極,若非小龍耳目聰慧,絕難聽見。

    小龍一聞吟聲,霍然暗叫“哇噻!”情勢不妙!立即迅速的採取行動!

    只見他舉掌一拍,窗户大開,恍身飄然入室,向榻上撲去!

    身還未落,口中卻已低聲喝道:“哇噻!可惡賊子,休得殘害無辜!”

    喝聲中,右手中指輕彈,一縷勁風,逕襲榻上盤坐男子的右小臂上,“下廉”小穴。

    那人正在運功的緊要關頭,料不到有人驟然闖入。

    體內真氣一滯,嗟哦疑懼之間,未及閃藏,小龍已然一指點中,那人小臂一痛,整條右臂,便再也抬不起來!

    驚懼之下,翻身一滾,滾入榻裏。卻因氣機滯阻,爬不起來了!

    小龍落在榻前,俊目一掃,榻上那一女子,果然是氣機微弱,去死不遠,如花嬌容之上,因之也罩上了一層死灰顏色!

    閃目一瞧,那男子僵卧牀裏,面色蒼白,額角汗珠,滾滾而下,似乎亦極痛苦!

    小龍心中一軟,轉覺不忍,先拿起一條被單,為那裸女蓋上,然後面色一沉,道:“哇噻!你這等行逕,百死莫贖,如今你已岔氣,暫時饒過,以後若再練這種歹毒害人的邪門武功,被我遇着,必不輕饒!”

    説罷,取過那少女衣衫,俯身用被單裹住少女,雙臂抄起,返身一掠出室,一閃不見!

    榻上那人,正當在功敗垂成之際,被小龍闖入擾亂,心中大恨,咬牙切齒的誓道:“好小子,竟敢破壞你家太爺,飛燕子魏良的好事,有朝一日,若不讓你嚐嚐太爺的五陰掌,誓不為人!”

    狠話説罷,胸腔內血氣一陣翻湧,心中一驚,強忍怒火,奮力運功起來!

    且説小龍,將那少女抱回自己房內,放在牀上,也不燃燈,立即先為她穿着衣衫!

    此際雖然黑暗、在他目中,卻仍是明察秋毫之末。

    這時,他心中並未涉及暇思,但觸目處,玉肌晶瑩,觸手處,温玉軟香,仍不由心蕩神移。

    只是,他乃是頂天立地的奇男子,雖處暗室,焉能欺心!

    故而,他立刻加意驚惕,正心誠意,兩把三把,胡亂的為她穿好衣衫!

    但是難題接踵而來,他應該怎麼辦呢?

    第一,他尚不能肯定,她是否就是唐府小姐?

    第二,看情形,她並未被人淫辱,但卻比淫辱了格外難辦!

    那男子雙掌,覆蓋看她的要穴,必定在吸取她的陰氣,助長他的功力!

    否則,她絕不會發出,那等微弱的呻吟,活像是即將斷氣一般。

    如今帶她回來,一時卻想不出適當的醫治之法,故此甚覺辣手!

    痴立在牀前,呆呆的考慮着,突然,那少女呻吟一聲,呼吸頓時停止!

    頓時大驚失色,伸手一摸,那少女果然已了無氣息了!

    他“咳”了一聲,恨恨的一跺腳、嘆息着自言自語道:“哇噻!事到如今,顧不了許多了,真哩,這種事兒,怎偏叫我遇着呢?”

    説着,復又“咳”了一聲,迅速的俯下頭去,開始“人工呼吸”。

    夜色沉沉,大地一片漆黑!

    更聲連響三下,正是三更時分,這時刻活動的,只是武林中的夜行人!

    在小龍落腳的小鎮甸,東西兩面,各出現了一條黑影。

    西邊的一條黑影,隱沒在屋脊的暗影裏,失去蹤跡!

    東邊那條人影,疾逾奔電,在房上踏脊渡屋,如履平地,並還不時停下身來,在尚有燈光透出的房檐之下,自窗隙中向內窺視!

    此際,小龍處身暗室,正伏吻看那位即將斷氣的姑娘的櫻唇,運功度氣!

    但那位姑娘,實因是真陰大虧,氣血兩滯!此法雖能暫保一時,若不用藥物,效果仍歸徒然!

    小龍深明事理,卻一時找不到滋補的任何藥物。

    他輸氣有頃,那姑娘鼻息漸重,心頭大喜,無意觸着衣袋,哇噻!怎的會將赤龍丸忘了!

    那赤龍丸,雖然有些不對症,但卻對人體極有裨益。

    想看想看,早將盛丸的小瓷取出,倒出一顆,撕開臘皮,先放在自己口中嚼碎,提運滋液,度入那姑娘腹中。

    只聽得一陣咕咕亂響,立時便見那姑娘面頰,由蒼白轉成赤紅,呼吸也跟着加重起來!

    小龍知道藥力發作,狠心咬牙,心想反正一不作二不休,救人救徹,今即度氣在前,説不得按撫摩搓於後。

    哇噻!露出了白嫩的肌膚。

    一陣處女幽香傳來,小龍不禁心頭一蕩,一雙脱衣服的手微微的顫抖着。

    小龍閉起兩眼,強吸了一口氣,摒去了腦海中的綺念。

    良久──

    小龍才又動手脱下了姑娘的褻衣,只見兩座玉峯赫然映在小龍的眼廉裏。

    小龍心神又是一陣盪漾,只感呼吸急促,喉間乾渴異常,一種男人本能之慾念撩起。

    小龍乾咳了一聲,不敢目視那兩座玉峯,尤自除下粉紅色褻衣,接着,脱下了姑娘的鳳頭鞋。

    長長噓了口氣,擦了一下額角如雨的汗珠,臉上呈着一片赤紅。

    停了一下,小龍又解開姑娘的褲帶。

    小龍的手一直顫抖不停,額角的汗珠幾乎眯住了他的眼睛。

    幾乎是那麼的艱辛,才脱下了姑娘的長褲。

    於是,姑娘只剩下一件紅色的小褲了。

    一陣濃厚的肉香,幾乎衝昏了小龍的腦袋。

    小龍擦了一下汗,仰起頭,深呼吸了一次,又俯下頭,審視姑娘服下“赤龍九”後的反應。

    現在,這位姑娘的全身肉體,被小龍一覽無遺。

    那肌膚白如脂羊,胸前兩座玉峯,隨着呼吸微微顫動,兩顆紫紅色的乳頭,有如“新剝雞頭”撩人漪念。

    小龍小心翼翼的,儘量避免觸動那飽滿的乳峯,但是,當他的手觸及她的肌膚時,她混身都抖顫着。

    這大概就是李後主的名詞,“一向偎人顫”的境界吧!

    這一陣耽擱,那姑娘玉體,周身上下,已泛赤紅,熱氣蒸騰,汗珠隱隱。

    口中發出微呷,似乎已恢復不少知覺。

    小龍深知這赤龍丸奇熱無比,若不速予通脈舒導,必致將人熱斃!

    他不敢待遲,慌即盤坐榻裏,凝神一志,連起丹鐵神功,將真氣追至雙掌掌心、右掌撫住那姑娘小腹“氣海”,左掌卻在心胸脈絡之間,從事撫動。

    體內真氣,早已自掌心傳入姑娘體內。

    那右掌傳入的一股,先將赤龍丸所化熱氣,團團迫住。而左掌的一股,卻隨那手掌移動之勢引導看赤龍丸所化熱流,穿行經脈。

    這一來,熱流不能亂竄,而只有一路可通,故此力量極猛,再經小龍,因勢利導,通關過穴,真可説如同破竹一般!

    不大功夫,那姑娘周身穴道,除卻生死玄關,任,督兩脈之外,均被打通,而姑娘也漸漸恢復自覺。

    他這時,只覺得自己的真氣,運行在姑娘體內,不但毫無枯竭現象,更反而澎澎勃勃,生生不已。

    因之他一方面驚喜於自己的功力精進,同時也為姑娘的經脈易通,而感到欣慰與訝異!

    顯然這姑娘骨格不俗,生具練武人清奇之體。

    小龍心中一動,心想何不好人做到底,一口氣為她打通那練武人最難通的生死去關呢?

    想看想着,正欲用真氣專攻那任脈,突聞得房上衣袂破風之聲。

    小龍滯了一滯,猜知必有夜行人,打此經過,他想,或許是老師太找來了吧!那麼,我將她交予老師太處理,不省卻若干麻煩嗎?

    那知,這念頭方在心頭閃過,榻上掌撫下的姑娘,斗然醒轉,一聲尖叫,連哭帶打帶罵道:“好賊子,姑娘與你拼了!”

    小龍不防她,會有這一手,頓時大吃一驚,手足失惜,慌忙用被單裹住裸體,姑娘竟然放聲大叫,大喊救命!

    小龍怕驚動店中客人,前來查問,那時,若姑娘再一口咬定他是壞人,則真個百口莫辯。

    他一見姑娘不可理喻,心裏一急,掠近榻畔,駢指欲點姑娘睡穴。

    那知,他方一抬手,斗然聞得前窗外,一聲斷喝,聲大入耳,“絲絲”數響,已射進一大蓬閃藍光的暗器。

    小龍功力出神入化,聞聲心中一驚,不顧再點姑娘穴道,右手長袖一拂,“呼”的一聲,將那蓬暗器,全數掃射向右手牆上。

    室外那人,想來武功不弱,耳聞暗器無功,早又一驚怒罵:“淫賊出來納命!”

    小龍所居窗前,咔嚓一聲,全被擊成粉碎。

    這當口,他真是又氣又笑,又恨又悔。

    但,他可不能背這黑鍋,無論如何,也得解釋清楚,否則,傳將出來,日後行走在江湖之上,這“淫喊”之名,如何了!

    這念頭電閃而過,小龍早已點中了姑娘暈穴,令她熟睡了過去。

    同時間,一晃身形,自破窗中掠出窗外,尚未站穩,猛聽得頭頂一聲叱罵,勁風呼呼,襲體而至。

    小龍聽風辨位,知那人自檐下襲來,使兩隻鋭利兵刃,擊向自己後腰上兩大死穴。

    心中駭然一凜,身軀霍然貼地而掠,電閃般劃個半孤,停立在二丈之外。

    暗襲那人,科不到小龍有如此高絕的身手,口中微噫,疾收下撲之勢。

    小龍雙目有異,視夜如晝,此時早將來人看清,而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皆因那人,似年在二旬之下,相貌俊秀,人品標緻,一身月白色緊身夜行衣衫,更襯得他是猿臂蜂腰拔秀超羣。手執兩隻外門燦銀短戟,月光下,銀光閃閃,英挺威武之極。

    小龍本是個俊逸無匹的人物,自不禁對來人生好感!何況那人還是俠義道呢!

    但那人卻無同感。

    皆因,此時小龍已然易容,臉色不但是色如黃臘,最可怕尚有一塊黑疤。

    但小龍可一時忘了自己的像貌。

    他雙手微拱,微微一笑,道:“兄台休要誤會,在下實非淫……”

    一語未竟,只見那少年煞氣滿面,斷喝道:“萬惡賊子,尚圖狡辯,大爺可不聽這些花言巧語,廢話少説,拿命來吧!”

    語聲未終,燦銀錢戟往起一舉,踏中官,走洪門,夾帶着透骨勁風,速捷無倫的,向小龍擊來。

    小龍顧不得再做解釋,足尖輕彈,微一提氣,籍着那襲體風力,飄後五尺,讓過了一招兩式。

    那少年一擊不中,暴喝一聲,揉身跟蹤而進。

    一對短戟同時間左右一分一掄,呼的一下,反如閃電般,戮向小龍“肩井”大穴。

    小龍藉勢後飄,腳未落地,少年已跟進再襲,若換個別人,真氣不能運用自如,在此又無兵刃招架的境狀之下,若不還招拆解,便非得傷在對方短戟之下不可!

    但小龍到底不同,所學丹鐵神功,舉世無倫。

    只見他上身不動,雙足懸空,卻斗然,人化一股清煙,只一晃,便閃到那少年身後去了。

    那少年自料這一擊必然中的,那知堪堪擊中,不知怎的,眼前忽失去那個奇醜的人影。

    他頓時心頭大駭,不等身軀完全轉正,早已“呼”的一下,以腕肘之力,將短戟向後撩去!

    同時裏,人已轉過,閃目處,短戟撩空,臉上也不由跟着陣陣泛紅!

    原來,小龍並未出手還擊。

    小龍微微一笑,道:“兄台休要急燥,在下……”

    那少年本有些不好意思,聽了這説,只當他存心諷刺,那肯忍住,不等小龍説完,立即怒哼一聲,亮戟再進。

    少年曉得小龍輕功已然臻達妙境。他其他功夫,必也不俗。

    因之,抱元守一,凝神濾志,將一雙燦銀短戟,施展開來。

    月光下,但見兩團銀光,裹住兩條一淡一濃的黑影,翻翻滾滾,勁風呼呼,嘶風破空之聲時作,情勢煞是驚人!

    這時刻──

    店家與客人,早已全被驚醒,只是深知江湖中爭強門狠,仇殺殘死之事,任誰也不敢出面勸阻。自招來殺身之禍!

    他們只藏在房內,自窗隙中偷窺着這一場龍爭虎鬥,同時,也暗暗捏着把冷汗,駭異的等待看爭戰的結果!

    但,場中的小龍,施展出“飄飄風”,在漫天戟影之中,從容進退,卻並不曾還手。

    在他的意思是想讓對方知難而退,停下來讓他解釋誤會。

    那知,那少年不但未能體會,反認為對方有心戲弄,氣惱之下,怒火更熾,狠心咬牙,運出十成功力,將兩柄燦銀短戟,使得風雨難透,鋭不可當。

    小龍不由得暗暗皺眉,深覺這少年太不識趣,正欲還手,閃目一瞥,正看見尼庵中那位老師太,手執着一柄雲拂,佇立在屋脊之上,向這邊觀望!

    心中大喜,斗然使個身法,讓過兩柄襲來的短戟,雙腳一彈,長撲屋面,掠向師太面前,恭身一禮道:“老師太您來的正巧,哇噻!唐姑娘已被在下救回。這位朋友……”

    老師太自與小龍風月觀分手,搜索未果,又回到鎮上,突然間聽得激門之聲。

    她暗自皺眉,不知江湖那方朋友,在人煙稠密處,激戰相搏。

    當她瞥見激戰情形時,不由暗自驚心,那手使兩柄短戟的青年,招式詭異,正是華山派家數。

    華山乃武林正宗大派,掌門清真道長,卅年前,獨創“擎天十三戟”,享譽江湖,雄踞華中,堪稱是一流高手名家。

    老師太當年,與清真道長,曾有一面之緣,故此一瞥那少年戟式,便即辨出。

    但令她更驚異的,卻是另一位怪醜少年所用的身步法。

    那步法,不但玄妙無匹,施展開來,速捷之極,若羚羊掛角,令人無跡可尋。

    因之,她忍不住現身出來,細加體察,卻不料,方一現身,小龍竟斗然向她撲來!

    急切問,老師太忽吃一驚,引身後退,右手鐵拂運功一抖,細細的鋼絲,立被抖成筆直。

    幸好,她自忖身份,不曾貿然出招,及聽清小龍所言,心方訝疑,這人語氣與衣着,似是石家少爺,但面貌卻又不像,方想問個清楚,後面的那位華山弟子,卻已然迫躡而至,怒叱一聲,復又向小龍擊去。

    小龍一語未終,逕風襲至,當下不及説完,身形一轉,已然溜到老師太身後去了!

    老師太,右手一起一抖,軟絲拂尾,已將那左邊的短戟纏住,道:“少施主且講住手,待貧尼問明再打不遲!”

    説話之間,早已潛運真力,鐵拂一帶,硬生生將那人攻勢阻住,帶開數尺。

    那少年一見老尼,雙目炯炯,閃射精光,語調沈穩,一臉正氣,手中鐵拂特長,潛力驚人,眸瞬一轉,已猜知她的來歷。

    於是,停下手來,問道:“師太敢是人稱鐵拂的悟緣師太嗎?”

    悟緣微微一笑。鬆了拂絲,説:“少施主真好眼力,貧尼正是悟緣,少施主可是清真道長高徒?”

    那少年見她果是悟緣,恭身一禮道:“華山掌門座下弟子粟雄,參見師太!”

    悟緣微揮作手勢,止住粟雄行禮,説:“粟施主不必多禮,待老尼先問問這位施主,是否有何誤會!”

    説着,不等那粟推回答,立即扭頭對轉過來的小龍問説:“少施主究系何人,怎的認得貧尼,唐姑娘現在何處?”

    小龍這才想起,自己臉上,加了兩塊黑疤,故此連這位與自己並肩作戰的老尼,亦不相識了!

    他看看粟雄,見粟雄正在對他瞪眼,便微微一笑,道:“在下……今午隨伯母至貴庵參見師太,正值……”

    他本欲説出自己風月觀與師大並肩作戰之事,那勢必影響師太聲譽。

    故此他説出隨伯母進香之事,好讓師太自去領會。

    老師太果然會意,説道:“原來是石家賢侄,你……找到唐姑娘嗎?她在那裏?”

    老師太也確實欽佩小龍那一身武功,不過,她心中卻有點納悶,怎的一下子不見,他臉上,便多出一塊疤呢?

    只是,疑雖疑,若真如他説已救回唐姑娘,則無論他是那個,必無惡意。

    因此,只説了一個“你”字,便改口詢問唐慧珠下落。

    小龍聞言,指指房下,説:“那姑娘正在小侄房中,不過尚不能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唐家小姐,請師太去看看吧!”

    悟緣心中復又犯疑,怎的他言中自相矛盾?

    不過,既然他房裏有位被救的姑娘,下去看看倒也不妨!

    老師太一走,小龍立即微笑看向粟雄微一抱拳,道:“哇噻!粟兄華山門下,技藝不凡,方才事出誤會,今既有悟緣師太作證,粟兄當不致再以宵小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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