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文學 > 武俠小説 > 《陰陽神功》在線閲讀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二個月之後,他醫術大進,星相卜卦,也漸漸有了基礎。

    在這兩個月裏,他也時常伴隨着二伯,為人療病,或跟着他父親,出外遊逛!

    因之,漸漸的韶州縣,都知道石家,回來了一個品貌若仙,才智超人的小公子。

    更有不少的媒人,自動的上門説親。

    小龍的母親,從他的説中有話,他對蘇婷婷深情一往,因之一心想促成兒子的這段良緣。

    她曾一再對小龍表示,希望他將來,能把這有恩於他的婷婷姑娘,請到家中來,當面謝謝人家。

    小龍不十分清楚母親的心意,不過,他倒是答應,一年後黃山之會,設法將蘇婷婷請回家來!

    有了這段緣故,母親倒並不急於為兒子再説媳婦。

    只是,另外的幾位老夫人,卻終日商量着,會見媒婆,聽取媒人,對某位地主,或某任隱宦的小姐的推薦。

    但他們採用兩個步驟,以定取捨!

    第一,想讓那媒人,在暗中看看小龍,讓媒人自己説,他所推薦的小姐,是否真能匹配!

    這一着果然妙甚,每一個媒婆,一瞥見小龍俊秀風流,如天仙臨凡,無論她多麼昧心貪財多半也不敢誇口。

    其中,只有一個,媒婆誇説有一位小姐,堪與近配。

    這位小姐,據説是一位唐姓員外之女,堪稱是韶州全縣的第一美人。

    唐員外過去曾任過知府,説起來到是輔達的同寅。晚年得此一女,愛如掌珠,告老回鄉後,在鄉卜山明水秀之處,建起唐家莊,日常裏課女種花,確稱是一位雅人。

    唐小姐閨名慧珠,自幼聰明可人,才智出眾,隨父母學識習字,知書達禮,賢慧玲瓏,今年也不過一十五齡。

    石輔達夫人,過去隨夫出仕,由於是同鄉關係,到與唐府有過來往,知道唐夫人過去,也是美人胎子。

    這多年雖然不曾再見,意想中女兒一定不會比母親差。

    因之,她聽見煤袈一説,忽然心動,便與輔達商量,立即決定,與媒婆相約,找個機會,要親自相親。

    於是,輔達夫人便決定,到時也帶着龍兒一同前去。

    石輔達聽了,微微一笑,卻並不表示熱烈的贊同,他只説,婚姻之事,雖然父母之命,內中卻有看不可抗拒的天命,若過份勉強,不但得不到幸福,效果,怕可能還要出別的毛病。

    輔達夫人當然也贊成這種説法,不過,她認為卻不能事先告訴小龍!

    年輕人多半臉嫩,尤其是婚姻之事,多半不肯説出自己的真意。

    若事先不讓他知道,老年人可從他坦直的表情中,觀察出他的意,是否喜歡對方,來決定取捨。

    石輔達答應保密,那知,石小龍卻從丫環口裏,得知了這項消息!

    他有些好奇,他搞不清楚,相親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又不大情願,覺得這麼做,終有些對不住心中的婷婷姊姊!

    只是,他能夠表示不去嗎?他能夠説我不要她嗎?

    他回想臨離開虎牙嶼時,與蘇婷婷的一段對話。

    蘇婷婷那柔潤清脆的語聲,不由重在他腦海裏升起。

    當時,他曾表示,這一年之中,決不以真實面目示人,一來要避去無謂種麻煩,二來要試試,世人是否蘇婷婷所説的那樣,完全是以貌取人!

    但是,不管怎麼説,他不能辜負婷婷姐姐,因為,一個少女最珍貴的貞操和芳心都獻給他了。

    小龍反覆的想看,是喜是憂,結果仍然是不能決定,那一種正確。

    不過,有一點,無論如何,他應當遵守諾言,在這一年之中,不以真面目示人!

    只是,如今住在家裏,他怎能突然化裝成醜怪的樣子?

    那不但了無效果,讓人家看出,故意而為的破綻,同時也有遠親之旨!

    他苦思半晌,突然想出來一個主意。

    自那日開始,小龍的面色,漸漸變黃,像是生了什麼疾病!

    老人們見了,又心痛又焦急,紛紛責任輔達,為他加意醫治。

    石輔達與龍兒最為接近,似是知道什麼原因,故而毫不着慌,反説並無關係!

    不過,除了臉色,小龍的精神行動,一切如舊,毫無病態,老人們看慣之後,到沒有再表示什麼!

    相親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一大早,石府門首,準備下車馬,四名丫環,分別才扶着輔忠輔達兩位夫人,出門上車,小龍則在前座,與趕車的並肩而坐!

    車聲轆轆,經過韶州鬧市,街上的行人,瞥見車蓬外坐看個面目焦黃的少年,不覺均深以為異!

    皆因那馬車裝飾華麗,俊馬銀轡,車身漆彩,一望而知,是石府之物!

    車上少年,一身儒衣華服,氣度豁然,不用猜,便知是石家新近剛回來的小公子。

    但,為何此際,面色大變,色如黃臘,一臉病容呢?

    確實,小龍此際,面容難看之極,除卻面部的輪廓依舊,雙目朗如寒星外,竟似是身染重病一般。

    輔達夫人,偶然探首出來,見小龍可怕面色,頓時大吃一驚,“哎啊”一聲,關心的問道:“龍兒,你……覺得不舒服嗎?要不要趕快回去,找二伯看看哪!”

    小龍展顏一笑,發出清期如故的聲音,道:“二伯母放心,龍兒一點也不覺什麼!”

    輔忠夫人瞥見,也確實吃了一驚,道:“龍兒,你快點到車裏來,怕是被邪風吹看了吧!快,快!”

    邊説,邊用手拉他進去。

    小龍心中暗笑,依言爬進車去。

    此際,車已出城,俊馬望見原野坦途,迎風長嘶連聲,放開四蹄,向前疾馳。

    小龍在車前閃目流盼,只見那尼庵青磚青瓦,形勢蒼古,被一片巨松林木圍繞,更見虛寂!

    庵左一方小小的停車場上,已有兩乘馬車停着,想來是唐員外一家,已然先行抵步了!

    四名丫環,分別扶着兩位夫人,小龍隨後,施然踱着方步,一齊進庵。

    庵內,此際已得着通知,早有兩名女尼,在門前接迎!

    兩尼雙手合十,躬身向迎兩老夫人,斂衽還禮,當先步入大殿!

    殿中香煙嫋嫋,羅幔深垂,三四個小尼姑,正在誦經!

    越過一重花木扶疏的花園,一列僧房,不下十數間。

    眾人尚未到達,便聞得有陣陣笑語之聲,兩位老夫人,會心的對望一眼,回頭瞥小龍一付焦黃的無精打采的樣子,卻又不禁暗暗擔心!

    正中靜室裏,已迎出一個老尼,一襲灰衣,年逾花甲,一臉皺紋,顯得十分蒼老,但兩眼開瞌之間,寒光閃射,令人不敢逼視。

    小龍暗自驚訝,這老尼好深的內功!

    輔忠夫人卻已然開口招呼道:“老師太,怎麼這許久不見您到咱們那去啦!”

    老尼姑合什念聲佛號,含笑回答:“貧尼近來事忙,未至尊府拜望,有勞兩位施主掛懷,實不敢當,這位公子,想來是大少爺吧!”

    輔達夫人笑着道:“師太的消息真快,我們龍兒回來不久,今天,我們特地帶他來拜拜菩薩及老師太的。”

    説看,又轉對小龍道:“龍兒,快來見過師太!”

    小龍依言,上前一揖,卻不開口。

    老師父合什還禮,道:“少施主無須多禮,快請房內待茶!”

    輔忠夫人邊走邊對龍兒説道:“龍兒,你不知道吧!師太的本領可大得很,當年也是頂頂大名的人物……”

    小龍聞言,不由對師大打量一眼,師太也正在看他。

    四目一接,老師太心頭一震,何以這小孩目光如炬,口中卻笑看説道:“老施主別捧啦!貧尼這幾手功夫,本不算什麼,何況現已年邁,擱了多年,到是少施主,若貧尼老眼不花,必已得內家真傳,只是……”

    她本想説出,只是小龍的面色不正,想是身染重病。

    但話到唇邊,想想石家“過山龍”石輔基,武學出眾,石輔達醫術高明,若真的小龍有病,那會看不出來!

    故此,她説出只是,並未再接看説下去!

    室內,是一明兩暗,此際,唐員外夫婦,坐在明間,唐慧珠卻不見,想是藏在暗間。

    唐家自也知此行目的,更知道前來相親的,正是過去同寅素識的輔達夫人。

    眾人方一入房,唐員外夫婦,立即站起,含笑相對,老師父居中為他們介紹。

    輔達夫人不等師父介紹她,立即接口笑道:“老師父,我和唐夫人可是舊識,想不到吧!唐夫人還記得嗎!”

    唐夫人,聞言上前挽住輔達夫人,也含笑答道:“小妹怎會記不得呢!當年在京,蒙府上不時照應,多年來無日或忘,只因俗事瑣忙,遷徙無定,常以無緣拜謝為憾哪!”

    輔達夫人謙謝幾句,立讓小龍上前拜見,世伯父母,自不免又有一番客套。

    小龍落坐一邊,不但一直不曾開口,神色間更有呆怔之狀。

    唐員外夫妻,看在眼裏,暗暗的直在搖頭,大大的責罵媒婆謊言多事。

    偏偏,輔忠夫人心急,因不見唐家小姐,便道:“今天員外只和夫人一同前來的嗎?”

    唐員外心知其意,雖不樂意,卻不便謊言相欺,無奈只好據實回答:“不。尚有小女慧珠,也一同來了!”

    説着,便對右側暗間,喚説:“珠兒,你快出來,見見石家伯母……”

    原來,小龍等尚在院中之時,唐家諸人,已在窗中窺見。

    唐家三口,見小龍形狀痴呆,面目焦黃,均不禁大失所望。

    故此,唐員外令慧珠,避入暗間,暫不出見!

    誰知,連喚數聲,不見回應,使自行起身入室。

    那知,他一入室內,立刻“咦”了一聲,慌張出來,急急對老師太問道:“師太,你……你這房裏有別的門嗎?”

    老師太聞言,料有緣故,疾足入房,果然見後窗大開,不見了唐府小姐,慧珠姑娘的影子!

    唐夫人關心愛女,一看丈夫神色,大吃一驚,慌不適跟進房去。

    只聽那唐夫人,大聲叫道:“師太,我……我女兒怎不見了……”

    老師太心中,自然也驚訝萬分!

    她深知暗間裏,只有前後兩窗,並無別門,唐慧珠小姐,嬌嬌弱女,決不能無緣無故,越窗而走。

    她電目環視,立即發覺,房頂樑上,有點異樣!

    略一停頓,老師太飄身落下,先念聲“阿彌陀佛”,莊容合什,道:“老施主夫婦勿怪,大小姐實被人劫掠走了……”

    此言一出,第一個唐夫人,號淘大哭,唐員外踩腳垂涕。

    石家兩位夫人,一干丫環,也驚得顏色大變,愕然不知所措!

    老師太十分尷尬,乾“咳”一聲,説“施主請暫抑悲聲,貧尼不才,當年也曾在江湖中混過幾年。方才貧尼在屋樑上,看到有手印足印,顯然是留下不久,以此推斷,必是賊人先行入屋,乘機劫去令媛。”

    唐夫人聞言,放聲大哭,喊道:“那……那怎麼辦哪……乖女……”

    老師太“咳”了一聲,慰勸道:“施主休急,當心身子為是!這事既然發生在貧尼庵中,貧尼自有責任,説不得只好啓劍,與賊子周旋周旋……”

    語聲微頓,語氣稍轉温和,繼道:“唐老施主,請您想想,方才來時,路上是否發現有形跡可疑的人,徘徊在附近呢?”

    唐員外搖了搖頭,卻突又“啊”了一聲,説:“老朽來時,因時光尚早,路上的行人甚少,小女為貪看沿途景色,堅持不讓落下車廉,當車過城外之時,突然遇着位華服公子,跨下俊馬,迎面馳過,當時,他曾見車內小女,口中似乎“咦”了一聲,並未停留,便絕塵而去了!……”

    説到此處,目光不期然向石家的一批人望去,而驀地住口不言。

    眾人當然明白,他之所指,乃是小龍,都不由向小龍坐處望去。

    那知,目光到處,卻不見小龍的影子,不知他在此時,到何處去了!

    輔忠夫人訝異的“咦”了一聲,隨來的一位小丫環,卻在陳稟道:“少爺方才對婢子説,他不大舒服,先回家去啦!”

    她盯了那小丫環一眼,意似責她為何不早些稟告,耳中卻聽本庵主持師太道:“施主休慌,這事既有了這點線索,貧尼這就出動,將令媛救回來。一有消息,貧尼立即派人通知。”

    説完,又轉對輔忠輔達兩位夫人,道:“兩位施主,也請回駕吧!”

    致達夫人,心懸龍兒,早有辭意,開言答應,向唐氏夫妻慰勸幾句,即刻帶來丫環,馳返城中。

    且説小龍原本未把相親一事放在心上,但一聽到唐慧珠失蹤,方才警覺糟糕。

    他暗自思忖,那唐慧珠雖與已非親非故,卻總是為了與他的親事而來!倘有不幸後果發生,則“我雖未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

    自己以救民濟世為旨,豈能見危不救?

    乘眾人慌急,探看究竟之際,悄悄的囑咐小丫環幾句,立即溜了出來!

    小龍測度地勢,在此光夭化日之下,賊人決不敢明目張膽,自正門出入。

    故此,他一出房門,四下一瞥,園中無人,立即施展輕功,“飄飄風”,掠向後園!

    他這種“飄飄風”,乃是“丹書鐵卷”中所載,精絕無匹的無上身法。

    略一瞻視,“嗖”的一聲,疾如飛矢,射向一株最高的巨松之巔。

    他目力自經鯨液滲潤,不但明察秋毫,更可及遠。

    這一登高凝望,周圍十數里內,坦坦平原之上,一景一物,無不盡收眼底。

    不一刻,果被他看出了一些端倪。

    就在通往“靈山”大道的五里開外,有一騎黃鰾俊馬,正在發蹄狂奔!

    馬上人衣着都麗,打扮似頗斯文,一手抖??催騎,不管不顧,驚得路上行人,紛紛走避,另一手執??,壓着鞍前一大捆“東西”。

    那一大捆,若説是行李之屬,出門人講究俐落,他為何不捆在鞍後,而放在鞍前,礙手礙腳的呢?

    再説,這人像是個遊學的秀士,為何在此烈日之下,如此的粗魯狂奔呢?

    小龍直覺的認定,那人十分可疑。騎上的一捆“東西”,雖因用布袋裝着,看不出到底是何物品,卻也覺頗似一個暈絕的人!

    不暇多想,頓時在樹巔展開輕功,向那方追去。

    但,大白天,他怎能毫無顧忌的,在大路上飛馳呢?

    心念一動,立即又回到庵前,跨上僕人騎來的一匹老馬,順道馳去!

    那馬年齡甚老,根本跑不動路,小龍又是初次騎馬,頗為不慣,心中十分生氣,卻只能暗自咬牙?

    但,已經跑了老遠,勢不能放棄那馬,無奈何,只好硬起頭皮,任憑那馬兒順路前行。

    驀地──

    突然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慘叫聲,小龍以為唐慧珠遇險,再也顧不了驚世駭俗,急展“飄飄風”身法,循聲掠去!

    若莫走了二里許,聳立看一座孤立大殿,上書“風月觀”三字。

    距風月觀半里路外,倚山建立了一幢紅色的房屋,那尖利慘叫聲,隱隱自那紅色房屋中傳出。

    小龍掠至紅色房屋,掩近窗下往裏一瞧。

    但見屋內,靠壁斜倚看二張寬約五尺的牀板,極為精緻的錦墊附於其上,顯得十分柔軟。

    哇噻!正有兩個赤身裸體的妙齡少女,斜倚在牀板上。

    但見她兩手兩腳大張,被四個銅環緊緊扣住,一頭柔軟異常的三千青絲,盤了二圈,亦被緊御在頭頂一個大銅環中。

    是以這兩個少女,頭腳四肢均不能動彈,只剩下全身肌肉微微顫動,前胸小腹不住的起伏,口中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音。

    那豐滿的乳房,富有彈性,隨着呼吸的起伏,令人頓萌遐思,興起慾念!

    站在牀板前的是兩個道人。

    他二人穿戴着金冠鶴氅,右手中持一根長達七、八寸的長針,針頭很粗,針尾上還附着一根三四尺長的細管。

    此時,他二人似乎全神貫徹在當前的少女身上,那隻空着的左手,正由上而下的,逐步的摩娑着少女的胴體。

    但見他二人不時的皺眉,似乎正因為未能尋到某件重要東西而煩惱。

    窗外的小龍看得真切,他熟讀“神農書簡”,知道人體的構造,尤其是,在巨鯨腹內停留了那麼長的時日,比之解剖人體更真切實的臨牀經驗。

    他洞悉二人所要找到的,就是處女的元陰,這元陰,也就是未婚處女的精血,用以來助長功力。

    他雖然急於尋找失除的唐慧珠,但目睹二人做這種傷天害理,慘絕人寰的事,又豈能不管。

    這種採補方法,是用長針針頭,插入少女元陰成長的地方,然後吸吮,受者當然有所成就,被吸者則奄奄一息,留下一個軀殼。

    於是,心中暗罵一聲:“哇噻!這種惡人豈能讓他留在人間為害?”

    只見他隔窗虛空一抓,這二人手中細管竟脱手向外飛出,這正是石小龍施展的“虛空攝物”神功。

    兩個道人一驚之下,正準備出手,陡覺手中一輕,細管不翼而飛,緊接着,“志堂穴”一麻,抬起的手頓時僵在那裏。

    抖戰,全身抖戰,周身乏力,氣喘吁吁,二人心裏明白,知道自己兇惡劣行被俠義中人看到了,對自己下了陰手。

    現在,他們什麼也不顧了,只哀哀苦求,説道:“前輩,大俠,請您老現身──小的知罪,小的願痛改前非,我這廂給你叩頭……”

    微風過處,室內多了一人,二人抬頭望去,只見此人面如黃臘,一臉病容,但一對眼神,有若蒼窮寒星。

    當然,這人便是易容後的小龍了。

    他冷森森地説道:“以你罪行,應該處死,小爺不願多造殺孽,哇噻!你老實回答小爺所問,或可免去死罪!”

    二人叩頭如搗蒜,説道:“大俠請吩咐,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問你,有一個女子是不是被你們劫來此地?”

    “在,在,在風月觀!”

    其實,這二人跟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亂指一通,他們想把小龍引去風月觀,讓那邊高手收拾他。

    小龍初涉江栩,怎知江湖詭譎險惡,信以為真道:“哇噻!你們倒很爽快,本少爺便饒你們不死!”

    説着,伸出一根手指,對二人各點了一下,兩個道士就像兩堆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上。

    小龍廢了兩人功力,走到牀前,扭斷銅環,放下二女道:“你們快把衣服穿上,等我救出人後,再帶你們離開此地。”

    他也不等二女回答,逕自施展輕功向“風月觀”走去。

    風月觀來時小龍已經看到,半里路程,只不過幾個起落便到了。

    “哇噻!他們在搞什麼飛機?”

    大殿上,人影幢幢,隱隱傳出笑語噓浪之聲……

    原來這時大殿之上,正在開着無遮大會,一條條赤溜精光的男女正跳着踢死狗(迪斯可)!

    互相追逐嬉戲,淫笑笙歌達於户外。

    在大殿正中放着一個大蒲團。

    一個相貌極為俊美的中年羽士側身躺卧在上面。

    全身赤裸,只圍看一條薄薄的粉色輕紗,周身膚色極白,小腹下玉筋怒張,正望看殿中互相戲謔的赤溜精光大跳迪斯可的男女。

    他的身旁,還半坐半躺二個赤身美女。

    細膩的皮膚,無一點瑕疵可尋,結實而玲瓏的椒乳,在起伏不定,均衡而有曲線的身材,滑平平的小腹,修長渾圓的大腿,更是上天的傑作。

    令人遐想的三角地帶,吏是神秘,像深山中的幽谷,未有人跡,清幽得很。

    又黑又濃的萋萋芳草,罩住整個小貓咪,整個赤貝,紅都都地。

    那中年羽士伸出一隻織指修長的潔白玉手,不停地輕輕撫弄左側美女胸前玉乳。

    另一隻手則捻捏右側美女的小描咪,只見那赤貝,忽張忽合,煞是好看,且還吐出泉水,亮晶晶,一閃一閃,蔚成奇景。

    一個大蒲團旁,雁翅似的排列着六個蒲團,上面躺着二男二女,也都是赤條條一絲不掛。

    另兩個蒲團空在那裏。

    這二男二女,各摟了一個俊男美女,索口索舌,愛撫不休,那種神巧淫姿,使人不由得心魄俱蕩!

    “哇噻!一羣人妖!雜碎!”小龍暗罵着。

    殿中妙舞正亟,笙歌細細,極盡柔軟──

    在舞蹈中的男女,一共是十二人,分成六對,男的圍着一條淺綠色的青紗,女的圍着粉紅色輕紗,均是裸無寸縷……

    驀地──

    笙歌忽地低沉下去,那些歌舞中的美女,忽然嬌喘噓噓起來,然後一個大翻身,粉紅色的輕紗突然滑落──“哇噻!演起‘牛肉場’來了!”

    原先如隱如現的金膚玉肌,竟一起暴露在外,一聲微微呻吟,美妙嬌軀,軟得得地側倒地上,玉體立即橫陳。

    偏偏那條豐滿圓潤的玉腿,高高的翹起,寶蛤微合,紅桃欲綻,令人見之不由心神大震。

    小龍雖然跟蘇婷婷有過性的經驗,那是人之大欲,也可説是夫婦之間的敦倫關係,可不是胡亂淫行。

    何況,他是個正人君子,對此淫亂自然看不順眼。

    他立即冷呼一聲,飄了進去。

    中年羽士一班人正在得意可分,突聞那聲冷崢,好似驟聞晴天霹靂般,顧不得穿衣,立即推開身邊美女,朝一側掠去。

    那知,他剛掠出丈許,立即遭人截住了,大駭之下,立即掉頭反奔,迅即朝內殿射去。

    他快,小龍更快,左掌一揮,“拍!”一聲,遙空空送了他一記“鍋貼”,地上立即多了幾顆斷齒。

    中年羽士知道遇上不世高人,心一狠,抓過一個美女,狠狠朝石小龍扔了過來。

    “哇噻!畜生!”

    “生”字方歇,中年羽土的“命門穴”立即“中獎”,一道血箭隨着“啊!”聲奪口而出了。

    他心知對方的武功超出自己多多,立即順着衝勢,疾掠向後,此時,若用“電腦”計時,保證可以超過“班強生”,穩創“世界紀錄”。

    小龍正欲追去,突聞一陣機簧“軋軋”聲響。

    剎那,露出一個暗門,一陣幽香薰鼻後,竟由暗門中走出一位絕俏美人兒。

    小龍定睛一望,不由得心頭小鹿亂撞,臉兒發紅,就是整個身軀也如陷入火焰中。

    原來這美人兒穿了一身幾乎全裸的淺紅雲裳,不僅酥胸全露,就是那一對聳挺雙峯,也顫巍巍暴露無遺。

    那乳峯新剝的兩點紅玉,那柳腰款擺的嬌軀,那豐滿圓潤的臀部,還有粉裝玉琢的兩條美腿。

    這些,怎不使小龍兒看得眼光發燒,心兒發抖,有點克不自持呢!

    哇噻!“五聖堂裏失火,廟災(妙哉)!”

    小龍趕急驟斂心神,以目觀鼻,硬把一團熱火給壓了下去,一聲怒叱罵道:“賤婢,奇形怪狀,無恥已極,趕快把人交出來,否則,就別怪小爺心狠手辣了。”

    美人兒聞言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吟吟的,一聲輕咳,説道:“格格!看你,人家又沒得罪你,怎麼一見面,就罵人呢?格格,真要上了火就插它一下好了。”

    説完,嬌軀一扭,又是一串銀鈴般笑聲。

    接着説道:“説真格的,本仙子閲人太多,從來沒有男人,像你這樣有血氣,有膽識;雖然相貌長得醜一點,但本門對醜男則特別照顧。小弟弟,一切衝着姐姐,沒別的,由姐姐推薦上去,保管你受到宮主器重!”

    説完,不勝嬌羞的一笑,媚眼輕揚,粉臉生春,整個身兒竟向小龍貼來!

    這一看“肉身改擊”還真癘害,小龍空有一身本事,不知怎麼還擊,一時弄得舉足失措。

    小龍兒畢竟修習“丹書鐵卷”,在這緊要當口,突生警兆,暗咬舌尖,恢復靈明,急促的身形一閃,左手一揚,甩出去一個“五百”!

    只聽得清脆響處,這位美人兒啊,竟給結實實地捱了一個耳光!

    哈!吃癟了!

    還好,小龍兒並未貫注真力,要不然,又得像中年羽士一樣滿地找牙!

    按説,這位美人兒,名叫媚娘,乃“天欲宮”的護法,在武林有個“散花仙子”的外號。

    她的武功已到了“摘葉飛花”均可傷人的境地,就算小龍兒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得手啊!

    這可應了一句兵諺:“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啦!

    散花仙子正在欲迷心竅,思着雲雨巫山,作夢也想不到入口的偏食,竟會燙了嘴?

    這一來,粉嫩的臉頰上居然紅了一片,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更是出人預料的,修養好到了極點。

    她嬌喘吁吁地改作可憐人兒,嬌嗔輕叱聲中,説道:“好!小兄弟,真有你的,我媚娘一生還沒讓人打過,沒料到你這人……好吧,要打?只要你狠得下心,就讓你打個痛快。”

    一個踉蹌往前衝去,整個嬌軀投向小龍的懷中。

    等到小龍兒發覺要讓時,已是温香軟玉抱個滿懷,匆忙中急伸雙掌向外一推,無巧不巧,恰好推在一堆軟綿的東西上。

    小龍兒忙不迭的一縮手,這一來非但沒有推開,媚娘反而“嚶”的一聲,把一個嬌軀向他懷中偎依得更緊。

    兩隻粉臂一圈,像兩條蛇把小龍兒的身子摟得緊緊地,説道:“格格!原來你也不老實啊!”

    一股似蘭非麝的香氣,往小龍兒的鼻孔裏直鑽,同時還夾着一股女人肉體上散發出來的一種吸引異性的幽味,薰得小龍兒渾淘淘的,心神兒好像在飄蕩,飄蕩!

    更絕的,是身兒前欺,雲肩兩卸,那薄似蟬翼的淺紅霓裳突然全部剝落!

    哇噻!上演“牛肉秀”啦!

    散花仙子這一袒裎相向,畢裸妙陳,一股震人心脾的幽香也隨看傳來,那香味説也奇怪,竟能鼓動人之真陽,發揮人的春性。

    小龍再能剋制,儘管他習修“丹鐵神功”,但也按不住這特製“催情香”的撩撥啊!

    何況,欺霜賽雪的酥滑皮膚,火山高聳的兩朵乳暈,手撫滑膩的誘人小腹,渥丹猶吐,猩紅一點的消魂地帶,在含笑聲羞,嬌豔欲滴的光景中,兩人已雙雙跌在大蒲團上。

    常言説得好!“英雄難過美人關”,小龍的感情防線一衝破,那還不任由人家擺佈嗎?

    於是,碧羅帳火,檀口温腮,眼看“A”片就要上演了。

    驀地──

    觀外突然傳來一聲冷哼!

    那冷哼甫畢,接着傳來,“無恥妖婦,竟然使用妖術,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容你不得……”

    這一個突變,竟使身具奇功絕學的散花仙子,弄了個花容矢色,這時那還顧得巫山風雨,趕緊推開“迷茫”中的小龍,霓裳一穿,飄身飛出。

    她真不愧是老江湖,人未出,玉手先揮,只聞一陣勁風,穿出殿外,紅影一閃,人兒早已飛落風月觀門前。

    散花仙子落身一看,不由得一震,心想:“怪不得呢,原來是“觀音庵”主持“悟緣”師太。”

    心念再動,銀牙暗咬,一聲嬌叱道:“悟緣!本仙子讓你河水不犯井水,為何上門尋□?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今天和你拚了!”

    話還未講完,掌力已透出,一股勁風直向悟緣師太震來。

    這悟緣助太,雖然很少過問武林事,但對武林形勢甚為關切,不時以化緣為由,出去查訪。

    她也風聞“風月觀”盤踞有一羣邪惡組織,一來人單勢孤,不願孤身探險,二來並未發現什麼惡跡,故未輕舉妄動,以免畫虎不成反類犬。

    唐姑娘在庵裏失蹤,這對她來説,難辭其咎,首先想到的就是,“風月觀”,乃略作整束急急向此地馳來!

    此際,散花仙子那一掌已突震而來。

    悟緣師太一看來勢,身形斜側一滑,緊跟着也推出一掌,兩股勁力一接,只聽一聲悶響之後,平地狂??,雙方不由得都退了兩步!

    兩人這一試招,可説是平分秋色。

    悟緣師太在一掌擊出後,已試出對方功力不在已下,而在已上,當即凝神戒備。

    散花仙子因好夢被破壞,煮熟的鴨子飛了,氣得臉兒發白,牙兒癢癢,也暗蓄功力,把“魔女陰功”力貫雙臂,接看雨肩擺動,以“流雲袖”的招式,竟將那五六尺長的粉紅羅袖,抖個筆直。

    她是狠透了悟緣師太,連個招呼也不打,身形突的一長,平空拔起三丈多高,那兩隻紅袖竟像赤練蛇似的,挾看無比勁力,急震悟緣師太雙目。

    悟緣師太雖然在武林沒有什麼名頭,是因為她很少過問武林中事,過着韜光養晦的日子,但她的風範,則是一派宗主。

    這一見來勢過於疾遽,趕忙左側一閃,同時雙掌猛翻,橫截吐出。

    又是一聲悶響後,悟緣師太竟感奇形陰力直透血脈,不覺一驚,馬上行宮閉穴,身子斜射丈餘,在這一擊一閃之剎那,也施出她的絕活──伏魔掌。

    “伏魔掌”系佛門至高至剛的神功,這一展開,挾看風聲,帶着勁力,直攻散花仙子。

    散花仙子那敢怠慢,柳腰款擺,閃開一擊,急遽裏抽身吐勢,一連攻出三招,只見兩條紅袖,翻起萬朵紅蓮,像一陣旋風般裹纏而來。

    悟緣師太一見這種快加電掣的奇招絕學,真是既驚且佩,一聲佛門“獅子吼”身形直拔三丈多高,接着“倒打金鐘”頭上腳下,伏魔掌挾看風雷之聲照頭劈下。

    這一招居高臨下的一擊,何止千鈞,沒料到散花仙子竟用那兩條帶袖,丹田貫力,便接了這一招。

    這一來,使悟緣師太下落之身,便被反震了三尺有餘,不自主的斜刺落下,五內翻騰幾乎拿樁不住。

    而散花仙子也為此震盪之力,倒退了五步,每步之下,都有半寸許之足痕。

    雙方這一再較功力,可以説心裏都各有數。

    無疑的,悟緣師太在內功上,還是稍差一籌。

    師太這一下可真動了火,勿嗔勿念早已忘卻一空,竟將一生侵淫的“伏魔九式”施展出來。

    散花仙子一聲冷笑後,紅羅飛揚,俏臉飄忽,把“魔女陰功”發揮到極致,一股綿綿不絕的寒意,一陣層層不斷的勁力,隨着袖影掌聲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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