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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瘋狂

    葉山善造的會長室,設在全國賭博協會十層大廈的第七層,與大廈裏院的建築處在同一個高度。這個會議室,比王侯、總統、首相們住的超一流飯店的皇帝套間還要豪華,共有五個房間。這五個房間的牆壁裏面都嵌有五釐米厚的鋼板,並且每個房間都沒有窗户。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的葉山。被保鏢們簇擁着,徑直走進會長室裏的辦公室。

    已經上班的兩個秘書用最恭敬的禮節歡迎葉山。其中的一個秘書報告説:“保守黨的遠山早就等在這裏了。”

    “真沒辦法,過五分鐘讓他進來。”葉山一邊吩咐着,一邊坐到了辦公室後面巨大的袖木轉椅上。

    四個保鏢在靠牆的沙發上坐下來,秘書們從旁邊的房間端來咖啡,送到葉山和保鏢們面前。

    不一會兒,另一個秘書從特別接待室把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領了進來。這個男人的眼窩發黑,很明顯是縱慾過度的結果。他就是保守黨的國會議員遠山。遠山一進門就跪在厚厚的地毯上,“先生,求求您了,即他一邊絕望地叫着,一邊爬向葉山。”

    “戲演砸了吧?你可真是太忙了,説説怎麼回事。”葉山冷冷地看着遠山説道。

    遠山坐直身子“您大概己經從秘書那裏知道了,我無論如何還需要一筆錢。”他一邊説,一邊抬眼偷偷窺探葉山的表情。

    “大概又栽在女人的身上了吧!”

    “我真是沒臉來見您了。但是,請您相信我,那是一個圈套,我發誓那是一個圈套。”

    “把女人帶進議長會館裏讓她懷孕也是圈套嗎?”

    “我後來才知道,那個女是上次選舉時落選的近藤敬一的情婦。近藤的人把我的醜聞在選民中大肆宣揚,企圖在下次改選的時候把我弄下去。”

    “這麼説,只要花錢的話。你就能保證讓他罷手啦?”葉山邊説邊用手指摳着鼻孔。

    “那傢伙經營的公司負值累累,每天都被討債人窮追不捨。他在下次選舉中參加竟選的目的,也只是為了如果能饒幸當選的話,就向銀行施加壓力提出貸款,所以,所以那傢伙説,如果給他提供一億日元無保無息、二十年還清的貸款的話,他就保證不把女人的事張揚出去。”

    “開價是一億元嗎?”

    “求求您了,一定不會忘記您的恩德的,請您無論如何拿出一億元,讓我的……”遠山説着,又一次跪到了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大樓在一陣爆炸聲中象是被抬了起來,大樓劇烈地搖晃起來,牆壁上出現了大大的裂縫,電燈全都滅了,沒有窗户的辦公室裏一片漆黑,從下面傳上來的爆炸的轟鳴令人膽顫心驚。

    從轉椅上被晨出去的葉山發出一陣慘叫,驚慌失借的保鏢們在黑暗中拔出手槍,毫無目標地一統亂射。爆炸是津場他們在大樓下面安放的那一噸Rxo炸藥引起的。

    大樓開始倒塌了。

    遠山被保鏢們亂射的子彈打中,一命烏呼了,一個秘書從地板上裂開的大大的襲縫中摔了下去。

    “混蛋!你們在幹什麼?”葉山的吼聲裏滲雜着慘叫。

    這時候靠着裏院的那堵牆倒了下來,兩個保鏢被壓在了下面。夾在牆壁裏面的鋼板也傾斜下來,外邊的光線照進了力公室。

    透進來的光線使剩下的兩個保鏢恢復了清醒的神志,他們衝鑽進巨大的辦公室底下,以躲避不斷落下的混凝土塊的葉山大叫:“會長,決出來!否則會被活埋了的。”

    裏院的建築正好和辦公室處在同一個高度,倒崩的牆壁裏面所嵌着的鋼板傾斜得很歷害,這樣鋼板和大樓的鋼製支架之間就出現了一道縫隙,剛好夠一個人鑽出去。葉山和他的保鏢秘書們就從這個縫隙中間踉踉蹌蹌地逃到了裏院的建築物頂上。

    裏院的建築物也是混凝土結構,有的地方已經被炸塌了。停在頂上的川崎500小型直升機已經蹤影全無,看來飛行員早就扔下葉山他們,一個人開着飛機跑了。

    本來應該呈口字形站在樓頂上警戒裏院的五十個衞兵也全都不見了。看守從裏院到第七層唯一一個出人口的三十個衞兵,大概也因為爆炸而被堵在了大樓裏邊。裏院的建築物又塌下去一塊,倖存下來的一個保鏢伴隨着絕望的慘叫掉了下去。

    “救命啊!”葉山象瘧疾發作一般渾身顫抖着癱坐在地上,下半身沾滿了嚇出來的屎尿。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陣直升飛機的轟鳴聲就是那架川崎500飛機員由於載着頭盔和護目鏡,所似看不清臉。

    從直升機的機身下面,垂下來一條十米左右的繩梯,直升機就懸浮在裏院上空,垂下來的繩梯已經觸到了樓頂上的混凝土。

    葉山大叫着跳了起來。

    這個時候,抓住繩梯準備往上爬的一個秘書被保鏢一槍打死了。

    那個保鏢把手槍叼在嘴裏,象惡鬼一樣,抓住被直升機螺旋槳的風吹得搖動不止的繩梯向上爬去。

    “滾蛋!給我下來!”

    葉山叫喊着從槍套中拔出華沙PPK自動手槍。

    五發子彈瘋狂地射了出去。

    其中的一發子彈碰巧擊中了保鏢的後腦,保鏢從繩梯重重地摔在樓頂上,一動不動了。

    葉山手忙腳亂地去抓繩梯,可就在這時,直升機開始上升了。

    “等一等!請等一下……下來!”

    死死抓住繩梯的葉山,驚恐萬狀地叫喊着。

    但是直升機毫不理會,繼續上升,然後開始水平飛行。

    葉山的表情象是要發瘋了似的,死死地抓着繩梯。

    直升機向海上飛去。

    但是,直升機並不是飛向停泊在離晴海碼頭一公里遠的海面上的報國號。

    “怎麼回事!”

    葉山在引擎和螺旋槳的轟鳴以及風聲中大叫,但直升機還是徑直向川崎的方向飛去。

    直升機的駕駛員是本城,所以這架直升機也並非全國公營賭博福利協會的那一架,而是以架空的公司的名義購買的相同機型的另一架。葉山的那架直升機在大樓爆炸之後槍惶起飛,被本城駕駛的直升機上面的機關炮擊落了,本城的直升機下面懸掛着葉山,向左繞過東京灣,向木更津的方向飛去。川崎500的最大巡航時速可達二百四十公里,但是為了不使葉山被強風颳下去,本城把時速降到一百公里。

    本城又把高度降低,讓直升機距離海面二十米左右做

    低空飛行。這樣即使葉山掉下去,也不會馬上摔死。

    在川崎與木更津之間的海面上,一艘全長二十五米的快艇在慢慢地移動着。

    直升機懸浮在那艘快艇的後甲板上空,然後一下子把高度降低,從機身下垂下的繩梯落到了甲板上。

    精疲力竭、神志恍惚的葉山滾落在甲板上,從駕駛艙中過來一位寬肩男子,他身穿工作服,正是津場。

    津場走近葉山,從腰帶上的鞘中拔出一柄匕首,微笑着。

    “救命啊!”

    葉山吐出舌頭喘息着,象爬蟲一樣滾動。

    “我還不想殺你,你太臭了,該讓你去洗個澡。”津場説道。

    本城駕駛直升機再次爬高向浦賀水道方向飛去。快艇也開始加決速度。

    津場用刀剖斷滿身屎尿的葉山的褲子、駝毛襯褲和內褲。

    葉山骯髒的男根收縮着,隱伏在白毛之中。

    津場又用刀割破葉山的外衣和內衣,讓他脱了。接着將懸在他腰際的一根繩索從胸部,把全裸的葉山捆綁起來。津場握住繩的一端,將葉山扔進大海,被快艇拖住的葉山瘋狂掙扎。

    就在將死未死之際,津場把他的身子又提上了甲板。

    揭開甲板後部的艙蓋,單手將葉山吊着迭下船艙。

    裏頭擺放的傢俱、器具少得可憐,不過也夠對付日常生活的。津場讓葉山仰躺在簡易牀上睡,又找了根繩子將其四肢綁在四隻牀腳上。

    快艇現在速度達到五十第,也就是九十公里,震動的十分厲害。

    “喂,咱們做筆生意吧!由我的協會向這艘船贈着一百億元,請救我一命……”

    葉山哀求着,不斷淌出的唾沫佈滿嘴邊。

    “別吵了。一進公海,就開始對您的審判。到那時,你就會記起靠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不義之財藏在哪裏。”津場扔下這句話,登上後部甲板。

    他走進駕駛艙,見巖下正在那兒掌舵。巖下扭過臉來,説道。

    “剛才跟洪野進行了無線電聯繫,他説全國賭博協會大廈在五分鐘前被全部炸燬。”

    “追兵呢?”津場問道。

    “現在十分混亂,還沒有什麼動作。不過,千萬小心提防。”巖下答道。

    津場出了駕駛艙,走到前甲板。

    一門埃利肯G1Bol型機關炮架在這兒,罩有一張帆布。邊上堆放着二十箱炮彈。

    津場從炮身揭下帆布,填人五十發炮彈,準備好隨時對付敵人從空中或是海上發動的襲擊。

    可是,快艇駛出浦賀水道後,還沒見着迫兵的影子快艇進人離房點近海12海里的公海後,放慢了速度。

    本城的直升機要降落在後甲板上。

    十分鐘後,他們留下駕駛艙裏的巖下繼續觀察,津場和本城下到船艙。

    被綁在牀上的葉山正掙扎着試圖逃脱,他一見有兩人進來,便拚命陪出笑臉,説道:“別動粗……喂,咱們有話好好説,行嗎?我們跟僱傭你們的香衫之間生意已經結束了,你們難道還不知此事嗎?”

    “香杉同我們沒有關係,早就結束了。我們要用我們的方式對您進行審判!”津場微笑着説道。

    “咳,瞎扯淡!”

    “你要認為我們在開玩笑也可以。”

    “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什麼都説,我不過條小爬蟲,跟衝山比起來我是小巫見大巫……求求你們,饒了我吧。你們要是放過我,我就把衝山幹下的事全給抖露出來。”葉山聲嘶力竭地嚷着。

    “先得把您的事辦了,然後才是衝山。您把以前侵吞的錢款都藏哪兒去了?”本城問道。

    “我只是一介書生,我的錢跟衝山手上的錢比起來,可……”

    “不想活了?”津場操起匕首,剁下了葉山的右手大拇指。

    葉山發出瘋貓一般的慘呼,説道,“我明白了,我這就説!我的個人財產一共一千五百億,其中五百億是土地,其餘都換成了美國及歐洲的石油康采恩的股票。”

    “相當於一千億元的外國股票藏在何處?”津場問葉山。

    “我説了後,你們能保證饒我一命嗎?”

    “只要我們知道你説的是實話,就放你一條生路。”津場説道。

    “股票都放在我的全國國昔賭博福利協會大廈九樓的秘密金庫裏。”

    “真的嗎?”本城問道。

    “是真的,都到了這種地步,我哪還能説謊……求你們了?”

    “那大樓已被炸燬了,現在大概有好幾百機動隊員在現場守護。”津場説道。

    “這次爆炸定是你們乾的!我可沒有責任,我不想死,千萬別殺了我。”

    葉山掙扎着。津場和本城低下頭,默默地看着葉山。

    “是啊,我已經看出你們在想什麼,不管我説還是不説,你們一開始就想殺了我。”

    葉山四下折騰留在膀朧裏的東西滴滴噠噠漏了出來。”

    “那是當然的了。”

    “幹嘛還保證了?”

    “您這樣的人居然會相信保證,實在可笑。”津場哼了一聲。

    “求你了,重新考慮一下吧!不僅是衝山的事,我還可以説出粟口乾下的勾當。只求你……”

    “我已不想再説你什麼了,您和你哪傢伙乾的事我們都清楚。接下來,就是把你們一個個整死,我正在想,怎麼把你一步步弄死。”津場臉上現出可怕的笑容。

    “慢點,慢點兒!我都説,還有福本首上的醜事……”

    “……”

    “我錯了,我剛才説的並不都正確,實際上我乾的是守財奴的事。讓我在由我們組織贊助的電視節目上向全體國民坦白一切,向國民謝罪,求你們別殺了我!”葉山都已抖成了一團,模樣很滑稽。

    “你想説的就這些嗎?判決處以你死刑,現在開始行刑。要慢慢地折磨死你。”津場説道。

    葉山發出絕望的叫聲,昏過去了。

    津場和本場解開葉山身上的繩索,由津場扛着他上後甲板,本城帶着繩子和工具箱跟在後頭。

    後甲板的後端的放有十字架型的小型筏子。

    津場二個將葉山雙手分開,捆在那隻筏子上。為防他咬斷舌根自殺,用布條鬆鬆地堵住了他的嘴。

    本城打開工具箱,取出鐵錘和長約二十釐米的釘子將釘子尖對準葉山掌心。

    津場掄起鐵錘,砸向釘子;釘子一下穿過掌心嵌入木筏深處。

    甦醒過來的葉山發出絕望的哀鳴,津場二人聽了也不禁為之驚然。

    津場和本城點上煙。也不後退,看着葉山如何忍受痛苦。

    “救救我……剛才我有隱情……還有五百億……是瑞士法郎……藏在……我的一個秘密情人家裏。”葉出嘴被堵着,話很難聽懂。

    “那你就詳細講那個情婦的事。”

    原來這女人叫二宮京子,是葉山的一個秘書。葉山買了一處房子送給京子,就在全國國營賭博福利協會大廈所在的啃海和葉山家所在的世田谷田圈調布中間的世田谷下馬。

    “瑞士法朗就藏在她家的地下金庫室裏……金庫室密碼鎖的組合號碼,我連京子也沒告訴,”

    “金庫室的鑰匙呢?”

    “就在我的上衣裏口袋中……就是刻有金庫會社B和H標誌的那把……饒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金庫室的鎖怎麼打開?”

    “……”

    “我讓你不開口!”葉山的左掌也被津湯用鐵釘給釘穿了。

    葉山疼痛難當。“又昏了過去,本城讓他嗅了嗅氨氣,恢復了知覺的葉山呻吟道,

    “先將刻度盤往右拔能四次……然後向左72三次……接着往右35二回……最後向左。”

    “再説一遍。”

    ‘先往右撥92四回……”葉山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謝謝啦。這下你大概可以死得痛決些了,總算你還毫不吝音地給了我們五百億。”本城大聲笑道。

    “是啊,你們一開始就要殺了我!傻瓜……我剛才都瞎説,我要是死了,你們誰也別想得到一個子兒。”葉山一邊呻吟一邊説。

    “是嗎?你説的是真是假,我們去了下看就會清楚。”津場説道。

    “要這樣,就讓我活到你們搞清我説的是真是假以後吧!”葉山臉上現出一種對生命執着的可憐表情。

    “那不行。我們已經判了您死刑,相當於五百億的瑞士法郎能否拿到沒什麼了不起。總之,要把你殺了。”

    津場説完,開始向葉山的腳上釘釘子。

    葉山不住口地慘呼,難受到極處竟然脱肛了。

    葉山每回暈過去,本城都讓他聞氦氣。

    然面,用釘子把葉山的兩隻腳縫在筏子上之後,即使是強刺激的氨氣也喚不回他的意識了。

    本城從工具箱中取出裝有種叫精製樟腦液的興奮劑的塑料注射器,兑進了葉山的頸靜脈。

    葉山又醒了過來,喘息道。

    “我要在地獄詛咒你們!”

    “再罵,這就更有必要讓你嚐盡苦頭了。”本城嘲笑道。

    他又取出扁嘴鉗,夾住葉山姜縮着的陰部擰起來。

    葉山就象一隻垂死的老虎呻吟着。就在本城擰斷他的陰部的同時,葉山口鼻噴血,死了。

    津場和本城將載着葉山死屍的筏子投進大海。

    離房總半島四百公里,也就是在穿越日本海溝時,有一片水深不足五十米的水域。

    快艇的目的地就是這片水域,到達後他們就拋錨等待。

    半夜過後,本城駕駛川崎500小型直升機載着津場和巖下飛向本州。

    雖然這只是架小型直升機,但按經濟速度計算的續航距離將近七百公里。而且,這架直升飛機除本身一百一十升的油箱外,還載上了一百升的副油箱,即使不按巡航速度,續航距離也能很輕鬆地超一千公里。

    從鹿島灘開始的五十公里,進行高度1200米、速度二百公里的低速飛行。其後,飛機貼近海面。以躲開自衞隊雷達網的搜索。

    直升機降落在深夜已空無一人的琦玉縣古裏的直升機場。其中的一個機庫是由津場他們用一家子虛烏有的公司名義租下的。

    他們打開機庫門,將輕巧的直升機運入,然後坐上停在那兒的一輛四輪驅動雪佛萊運動貨車,車廂已被加厚,用以防彈。

    駕駛室的座椅靠背與車廂之間的空間可以用來存放提包之類的東西,不過這部車裏固定了一隻金屬櫃。櫃子裏全是武器彈藥。

    巖下手把方向盤,發動引擎,將輔助變速桿預入二輪驅動用的傳動裝置,然後開啓自動駕駛裝置,取下腳踏式剎車的排氣裝置。

    汽車駛出機庫,坐在椅中的津場打開儀表盤上的圓盒,用裏頭的超短波無線廣播通過暗號與洪野取得聯繫。本城鎖上了機庫大門。

    不一會兒,就上了關越汽車道。這台美國車的懸吊來回擺動,讓人感到沒有依靠,這是因為它是專用市區使用;不過因其底盤很大,轉彎時倒是很安全。

    從關越來的雪佛萊車上了七號環線,駛向下馬世田谷,下馬二宮京子的家位於被昭和女子大學和明治藥科大學等幾所大學包圍着的高級住宅區。

    真不愧是葉山的外宅,房屋佔地將近五百坪,院子很大,種滿了樹。

    津場一行人通過在船上及車上與洪野進行的進緊張聯繫,知道這裏的警備幾乎等於零。

    不過,為予防萬一,他們把小貨車停在了京子家附近。腰預捆上M16彈夾帶,別好手槍,將M16自動步槍吊在頸部。

    本城把車靠在京子家的圍牆邊上,然後爬上電線杆,剪斷電話線和與安保公司相連的警鈴線。

    然後三人爬上車頭,跳進了牆內。

    穿過雜木林剛接近主樓,突然跑來三條紀州犬,一聲不吠。

    津場拔出裝有消音器的海斯湯達雙九型雙口徑手槍,射向三條狗的眉間,三條狗滾落一旁,本城和巖下趕忙上前用刀割的斷它們的喉管。

    主樓是一座鋼筋混凝土兩層樓,三個人用萬能鑰匙打開了廚房後門,溜了進去。

    一樓卧室裏睡着兩個年輕女僕,枕邊散落幾張男性青春偶像的特大照片。

    暖氣開得很充分,兩人都只着裹衣,連內褲都沒穿,代之的,是橡膠作的小偶人,擂在裏頭體液被熱氣蒸乾,變得硬梆梆的。

    本城和巖下飛快地把兩個女僕嘴塞往,兩人醒來後驚慌失措,津場拔拳把她們擊昏。

    兩名女僕手腳被捆住了。巖下搶起兩人掙扎時掉落的小偶人,笑言這比自己的那個還要大。

    津場一行上了二樓。

    站在二樓的卧室門口,能聽到撥電話的聲音,三人用肩撞開屋門。

    房門大開。

    京子是個27、8歲的高個女人。她身着一件白色絹質長襯衣,抽口高高挽起,一頭散發包在頭巾裏,京子蒼白的臉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卻有一種哀怨的美。她放下毫無反應的電話,高高舉起抱在懷裏的長刀,嬌聲怒叱,“別靠近我!討厭!”

    津場笑着走上前去。

    尖利的叫聲發出同時,京子掄起長刀斜砍下來津場躍起躲開,險些吃了一刀。

    京子急館舉刀跳起。

    但津場就在這電光一閃之際,抱住了京子,一隻手輕輕鬆鬆地奪下了長刀,接着就往本城腳廠一扔。

    本城和巖卜一腳睬斷鋼刀。

    京子試圖從懷裏拔出匕首,又被津場搶先奪去,扔向牆壁。他聞到京子身上發出的沉香、白植等的香氣,褲子一下繃緊了。

    津場被殘暴的發泄欲所驅使,從京子身後抱住她,然後抬起腰,把她的臉貼在絨毯上,扯開襯衫。

    裏頭雖有內裙,卻沒穿內褲,津場分開京子兩條白哲的大腿,站着就幹。

    “我要殺了你!你這個畜生!”京子臉貼在絨毯上,呻吟着。

    “喂,是不是這徉殺呀!”津場身子劇烈起伏着笑道。他終於耐不住這種無以名狀的決感,射了出來。可仍感餘興未盡,他又開始了第二輪。本城看着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近來一直擔心兄台是否不舉,這下總算放心了。”他説道。

    京子家的地下金庫裏,確實有相當於五百億元的瑞士法郎,因多為面額一百法郎的鈔票,重量超過了三噸。他們將之洗劫一空,裝上四輪驅動的雪佛萊小貨車,逃之夭夭。一週以後,津場他們又襲擊了位於逗子的粟口光成家。座落在三浦半島東小坪的粟口家號稱佔地l萬坪,從巨大的陽台仁可以俯瞰相模灣。

    主樓是日本式,用扁柏木搭成。不過,外觀雖是木製的,牆壁裏頭均嵌有極厚的鋼板。當然,地下金庫也必不可少距主樓約一百五十米處的粟口美術館,為地下兩層、地上三層的鋼筋混凝土建築。

    這一天,粟口應邀進京參加財界懇談會,不在家;晚上跟首相們約好有會餐。

    因此,負責保護粟口的他從小賠養的貼身保鏢二百餘人中的五人和二十名肛A特種兵中的一半與粟口同赴東京;留下的十五名貼身保鏢和十名KcIA、以及五十人的國際統合聯盟成員也因粟口的出外,而放鬆了警惕。

    午飯時間到了。

    要依往常,他們都得在各自崗位上就着三明治和暖壺裏的咖啡,簡簡單單吃頓午飯不過,要是粟口不在家時,花上點時間,在美術館對面、離主樓一百來米的警衞專用大食堂裏好好地吃上一頓,早已成了一種習慣。

    津場是從關東聯盟的張那兒得知這事的。

    那座單獨的大食堂很大,是用膠合板建的。由於逗於這地方氣候温暖,只要能防風,根本不須暖氣。

    因最近美術館大門被釘死了,負責守護那夥人也集中到了大食堂。

    呆在調堡裏的警衞們也離開了職守。

    他們在大食堂裏,用大海碗喝着日本濁酒,從中午就開始進行烤肉晚會。擺放着十多種朝鮮辣白菜,還有涼麪。烤過的裏脊肉、脅條肉以及內臟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每個人在裏頭供籌交錯,邊吃邊喝。五個廚師和十個打雜的攙平進來,一時間,日語、朝鮮語、笑聲不絕於耳。

    就在這時,津場和巖下和本城已經來到了離大食堂約三百米處的雜木林邊。

    津場和本城各自操縱一門20毫米口徑的機關炮,對準了大食堂。二門機關炮之間堆放着彈夾,充當填彈手的巖下就璐在這裏。

    津場首先開火,接着是本城。

    這種20毫米機關炮平均一分鐘發射一千發炮彈,因些彈夾很決就空了。

    就象捅破一層紙似的,機關炮彈穿透大食堂的膠合板,落在了人羣中、桌椅間,用了三百發炮彈就將大食堂化為畝粉,活下來的人屈指可數。

    巖下端起邊上的機關槍,結果了餘下的人。

    全殲粟口家的900人,只用了不到兩分鐘。

    津場三人背起自動步槍、揣着手榴彈,走到粟口家大門外,周圍圍起的鐵絲網已有一部分給破開了,他們駕駛停在那裏的三輛吉普回到林子邊,一輛車裝上重機槍,另外兩部屁股後拖着機關炮。

    三輛吉普停在了距主樓五十米處。

    津場和本城端在M16掃射一陣,跳進了主樓以防裏頭還有幸存者。巖下去外頭警戒。

    粟口的卧室就在張所説的地方,裏頭還有一間正如國際統合聯盟的柳所説的小屋子,撬開錫錫米和地板,有個通往地下直徑約三米的大洞,洞壁上有鐵梯。

    地下金庫就在地下三層裏。

    津場和本城回了越車,取出裝在橡膠袋內為防展動損壞而用軟墊包着的硝化甘油,每個橡膠袋容積為0.01升,共20個。

    這些硝化甘油是由洪野製作的。

    他們取了幾塊橡皮泥放手裏,回到地下金庫室的大門口,將橡皮泥捏成餅狀,把它粘貼在門板與牆頭間的縫隙裏;然後。小心翼屬地倒入液休硝化甘油。

    在硝化甘油開始完全滲遍金庫室的門與牆頭間的縫隙這段時間裏,津場們襲擊了美術館,手榴彈炸飛了房門。

    兩個人衝進館內,用自動步槍槍托砸爛玻璃櫥,只把寶石拿出來,放人帆布口袋。

    寶石中竟還有近百克拉鑽石。總之,單單鑽石、祖母綠、藍寶石以及紅寶石就重達三十公斤,這真是一個天文數字,又引燃幾顆手榴彈,破壞了美術館。

    他們把寶石袋往車上一放,戴上附有頭燈的防毒面具,又回到主樓裏那間小屋子。將引燃的手榴彈扔進洞內,津場剛逃入卧室,就聽到手榴彈炸響,緊接着硝化甘油被引爆了。整座樓房被巨大的爆炸聲撼動,硝煙衝進了小屋,津場和本城放下防毒面具的過濾罩,打亮頭燈,在硝煙中下到了地下二層。

    金庫室的門被炸飛,倒在前頭。可一入看見室內架子上有很多美國麪粉袋,裏頭大概是海洛因吧。還能見到成捆的日元,約三百億。

    不過,似乎已無將這三百億元錢運出的餘裕兩入急匆匆跑到外頭,從吉普上拿出大揹包來。

    然後扛着它返回了金庫室。

    揹包裏是自制“燎燒彈”,其成分有燃燒時能排出氧氣而無須空氣幫助的硝化纖維繫火藥,還有屬硫安系的肥料以及重油、氧化鐵、鋁粉。

    兩人把這些燃燒粉來撤在金屬中央,又從口袋取出塗成黃色的燃燒彈。

    這些燃燒彈引信上的導火藥被換成了燃燒極慢的物質,所以點燃雷管後不過四十秒鐘,火藥不會引燃。兩人握住嫉燒彈的安全柄,拔出安全別針。然後放開手。安全棲被撞針彈簧擊飛,與此同時,撞針擊打雷管,引爆雷管。兩人分別將手榴彈扔進自制姍燒粉宋堆成的小山,然後全速登上鐵梯。

    幾乎與兩人滾進粟口的卧室同時。從地下傳來了火勢瘋狂蔓延的可怕聲響。地下金庫室變得象只鍊鋼高爐,要把海洛因和鈔票捆燒成灰大概用不了多久吧。

    逃走之間,津場們搬出車庫裏的消防水龍,吸出貯存在車庫裏燃料箱中的汽油,給主樓和美術館澆了個遍。

    一把火點燃主樓和美術館。

    津場三人坐上預置在逗子小坪碼頭的快艇,逃往公海。

    是夜,用暗號同洪野進行無線聯絡後,又得到了關於粟口的更詳盡的情報。

    據説,得知自己財富全都付之一炬後,粟口發瘋了。象呆子一樣,糞尿唾液不自禁地流出,發出血液被凍住後那種絕望的嘶叫。

    不過,洪野又告知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在獲悉粟口家遭襲擊一事後,衝山將駐在南足柄世界幸福協會日本總支局的國際統合聯盟作戰部隊中選出的二百人和Kc1A特種兵二十人,召集到了佔地約15平方公里橫洪市長津田的邸宅。

    還説,二百二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身着陸上自衞隊的作戰服,分乘軍用裝甲車和吉普,正行進在二四六號國道厚木段。裝甲車上不僅有機槍,似乎還載有火箭炮、迫擊炮和速射炮。

    衝山的宅邸,現由總共五十人的貼身保鏢及KcIA和一百五十名國際統合聯盟部隊士兵守衞,如加上正從南足柄急速馳援的那夥人,總數將超過四百人。

    津場他們即使現在就乘直升機去攻擊增援部隊,也根本來不及。明擺着,距離太遠。

    而且衝山似乎已下定決心,一天不把津場等人抓住或殺死,他就一天不出長津田的家宅。

    但是,津場他們並沒放棄襲擊衝山的計劃。對津場幾人來説,有利條件是,衝山的宅院被丘陵和谷地包圍着。利用複雜地形,藏身其中一步步接近,然後實施突襲的原可能性很大。

    可是,在襲擊衝山之間,還有些需要了結的事情。還得去會會既是保守黨三巨頭之一、又為新世界康採思代表的田代(香衫的恩師)。

    三天後,津場同巖下及本城,悄悄來到了位於世田谷櫻上水的日大櫻之丘高級中學附近的田代光一的妾宅。宅子附近有幾大片耕地,這是座茶室式的建築,外頭是一道凸梭的牆。庭院約三百坪,津場三人翻牆而過,用超小型飛鏢和匕首結果了正在院子裏巡邏的新世界康採思僱傭兵。

    屋子裏兩個女僕正沉浸在同性歡愛之中,田代的私人司機透過鑰匙孔邊看他手淫,津場他們從廚房進入屋裏,三下五除二幹倒了這三個人。

    田代的卧室裏,六角紙燈放出黯淡的光芒,他躺在那裏,讓愛妾幹代子騎在他身上。

    千代子鬆開上翹的髮束,急於要使田代興奮起來。

    津場三人輕輕打開房門,踏進卧室。津場對着已經硬直可忽感氣氛不對的田代説道,“繼續,繼續,我們等得起,儘管繼續。”

    千代子發出一聲快被壓死的悲呼橫倒在邊下,用長襯衫遮住了臉部和胸部。

    “有,有何貴幹?”田代吸聲道,平時強烈的自信早已不知跑哪兒去了。

    “有兩件事。第一,希望你謹守諾言,我們的偽造日本護照、加拿大、美國、瑞士、意大利等國的護照……以及這些國家的就業許可證、身份證,還有駕駛執照,全都交給我們吧。”津場説道。

    “現在不在這裏,也不可能在這兒。而、而且,我也想説幾句。”田代的聲音頗顫微微。

    “儘管説好了。”

    “我、我們只是在表面上跟衝山派簽訂了休戰協定,所、所以當時請你們暫時不要施暴,可是你們竟拒絕了我的諸求,繼續動用武力,結果又襲擊了世界幸福協會日本總支局,還殺了葉山,逼成粟口發瘋。”

    “我們想怎麼幹就怎麼幹,我們並沒有被新世界康採思僱傭。”津場説道。

    “可是衝山他們不這麼想,他們認定是我們命令你們乾的,真煩死人了。”

    “是嗎?只是,沒有了葉山、粟口這樣的絆腳石,應該説是幫你們大忙了。而且,你們就不用再顧忘衝山他們了。”

    “想、想不到,你們竟……?”

    “是的,我們要折騰死衝山。”

    “……”

    “説殺就殺。不過,這回我倒想借用一下你們,不過,並不是要你們參與實際殺人……你們也知道,衝山在長津田的邸宅現有重兵把守。人數超過四百。所以,希望你們新世界康採思搞到關於那裏人員配屬,準備備的儘可能準確的情報”津場説道。

    “這、這不可能。”

    “那就把你和香杉的孫子都殺了。”

    “……”

    “別以為我們從不對孩於下手,就不會殺了你們的孫子。這次可是例外又例外。你這個頑固不化的老骨頭。”

    “明、明白了!護照和駕駛執照明後天就準備好,對沖山住處的調查也從明天開始。”田代嘆道。

    “你總算明白了,另外要忠告你幾句,想把洪野扣作人質你是痴心妄想,我們已撤走所有的地下指揮所,你們對洪野的突襲不可能成功。”本城説道。

    橫洪野市長津田夾東名高速公路和二四六號國道之間,靠近東名橫派高速公路出口處。

    不過,哪裏現代化痕跡並不重,除了衝山佔有包括三座丘陵的十五平方公里地之外,很多山林和家農雖被住宅公團買下了,但因予算困難,一直未興土木。

    衝山的宅第被圍在高達五米的金屬網圍牆之中,圍牆有兩重,內外牆之間留有十米寬的空隙,鋪有細沙,即使是小島停落也會留下極其清晰的印記。

    據新世界康採思的調查,砂子地到處埋有地雷,沿着內牆,幾乎每隔一百米就建有一座預製件小崗亭,若有獵人或遠足者或是挖山芋的人走近,全副武裝的國際統合聯盟的土兵們就會把槍口對準他們,讓他們回去。衝山的宅地形狀是一個南北約三公里,東西約五公里的矩形,因而圍牆全長約十六公里,即一萬六千米。沿圍牆大約每隔一百米,設有帶廁所和行軍牀的小崗亭,那麼小崗亭的數字就應是一百六十。一個哨所住一組兩人,共計之三百二十人。也就是説,那裏的三百五十名國際統合士兵的絕大部分被安置在哨所裏。剩下約三十各國際統合成員兼有巡邏和向哨所裏的同伴送吃的用的等任務,丘俊和谷地間的地形十分複雜,吉普車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主要用速度很慢的履帶式拖拉機。

    衝山的主樓建在他私人擁有的三座山丘中央那座上。這是座鋼筋混凝土結構的樓房,地上三層、地下二層,佔地面積五百坪,總建築面積約二千坪,十分龐大。

    衝山的二十個貼身保鏢跟他同住主樓;五十人的KclA特種兵中的十名,分兩班倒看着樓頂五門速射炮,餘下四十名KcIA中的二十人守在樓四周五千坪內及草地上的重機槍和迫擊炮邊上,警惕來犯者。另外二十名則負責從主樓二樓窗口伸出的機槍。

    就是説,除了主樓和沿圍牆,衝山宅第的警備只是外強中乾。而且,津場他們攻擊衝山的有利之處在於,衝山住處的用水不是從井裏提上來的而是通過自來水管從市裏引來的,衝山的主樓及傭人的住處都在山上,故此由於市裏來水水壓不足,得先由電泵將水抽入主樓邊的大型水塔後,才能供給區內使用。

    一天,津場等人偷偷溜進了設在神奈川縣座間市附近的陸上自衞隊醫學研究所,盜出相當五燒杯的培養中的腸炎沙門氏菌。自衞隊正在研究這種細菌準備今後作為一種生物武器。

    腸炎沙門氏菌是包括傷寒菌等在內的沙門氏菌的代表,也稱腸炎菌。它藏身在老鼠等不衞生的動物糞便中,而高温、冷凍、而且被它污染了的食物表面看不出來。味道也不發生任何變化。

    津場等人在丹澤山中的洞窟裏,用瓊脂培養基大量培殖腸炎菌。

    從二四六號國道附近通往衝山宅第的自來水管道,經過一片被住宅公團買下一直未能動工的雜木材,津場等人穿上酷似市自來水管理局工作人員的作業服,在水管上鑿開些眼他們先將充滿着腸炎菌的瓊脂培養基放入水中溶化,然後用強力水泵將它們送入水管翌口,他們出去偵察果然發現哨所裏的傢伙都上吐下泄。變得暈暈糊糊。很多人不能久站,甚至還有的脱下褲子蹲着一動也動不了,更有人倒在地上,滿頭大汗,苦不堪言。

    這天夜裏,津場、巖下、本城三人用自動步槍、手槍等輕武器試裝起來,另外還帶上叫作弩的方箭和箭筒,悄悄接近了衝山住處。

    此外,巖下還帶了美軍拍實的小型地雷探測器,本城則攜有一把大金屬鉗子,三人不僅穿着迷彩服,還塗上了油漆,他們靠近的是南側,他們來到了南側中央連綿三公里的金屬網圍牆前頭,在對過內牆的小哨所邊上的地面上,有兩人鑽在睡袋裏正在熟唾,發出沉重的呼吸,不時漂來拉稀的惡臭,三人拉開專用捕獵張力為一百五十磅的弩弦,搭在鈎子上,將也是用於捕獵的尾部鑲有四枚鋼片的硬質鋁箭搭在弩弦上。巖下等在外面,以防萬一,津場和本城扣動箭弩。箭弦兩端貼有柔軟厚實的緩衝膠墊,所以發射時的震響聲很小。兩支箭穿過內外金屬網眼,扎進了兩個沉唾者的頭蓋骨。那兩人二聲沒吭,死了。

    津場、本場又用弩分別將左右兩個哨所的四個人結果,然後回到最初的哨所附近。

    本城將外牆剪開個大口子,再由巖下用探雷器在外牆與內牆間的砂地上搜索,這兒沒有地雷的金屬反應,本城又剪開了內牆,已深入敵人腹地的津場三人分別使用箭弩、匕首和超小型飛鏢全殲駐在南側牆邊的所有守衞。沿東西內牆的哨所也被幹掉了一半。

    幹這事用了近三小時。要避開滿地的稀屎往前走也是件苦差。津場三人出牆返回雜木林,他們在林中藏有手推獨輪車。

    本來只適用於走田間小道和彎彎山遒的獨輪車經津場

    三人之手一改,模樣大變,車輪換成了直徑更大的,木結構變成了鋼鐵架構,第一部載了門速射炮,第二部裝着炮彈箱,第三部堆滿了彈藥箱和兩挺勃朗寧MZ型重機槍。

    津場幾入抬起獨輪車後部的兩根扶把,推車又一次進到牆內,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響。推獨輪車翻山實在是件累人的活,三入幹得滿頭大汗。他們停在了圍繞主樓四周的草地邊的雜木林中,抑制住急促的呼吸。這裏正對着主樓。

    昏黃的燈光透出主樓的窗口,這時該在草地上警戒的KcIA的人一個個看不着速射炮和重機槍還架在那裏,是得腸炎菌所賜吧。

    從主樓二樓的窗口露出機關槍的槍管,可後頭也沒有射手,津城留下來卸下重逾百公斤的速射炮和它的彈藥箱,巖下和本城繞到大樓後頭去偵察。

    兩人返回後説,主樓的側面和全面也都沒見着KclA的人。本城推着騰空了的獨輪車出去領受草地上的迫出炮和炮彈以及重機槍子彈,津場和巖下分別守在速射炮和重機槍邊,作好了掩護射擊的準備,以防事態突變,到凌晨四點,盜來的東西已達到,90毫米迫擊炮和炮彈三百發,五十口徑(l27毫米)重機槍子彈約五萬發。重機槍子彈成帶狀擱在彈倉裏。90毫米迫擊炮是韓國的改良了日本T洲後製造的,炮體和兩個支腳上都安有緩衝裝置。

    三人將安有瞄準器的迫擊炮對準了主樓,同時發炮。

    這是撞針固定式迫擊炮,炮彈從炮口落下兩秒鐘後射出,聲音淒厲可沛。打在主樓屋頂上和飛進窗口的榴彈和燃燒彈衝出股股火柱。三人不斷修正準星,四處發炮。主樓裏也有反擊的槍聲,但一來射手們體力太弱,再加情勢很混亂,因而精度極低。

    待到津城他們打完三百發炮彈,衝山那華麗壯觀的主樓正被破壞大半,在熊熊烈火和濃煙中越來越矮。KCIA和衝山的貼身保鏢們衣服也燒着了,皮膚上被燎起一個個大泡,發出絕望的喊叫,紛紛跳下樓來,津場瘋狂掃射,恨不得把敵人都撕成碎片。

    巖下和本城抬起重機槍和子彈帶放上車,往主樓右側和後面遊走。在那兒射殺跳下樓來的倖存者。

    “別開槍,求你們別開槍了……我就是衝山。”從主樓大門口傳出經手提話筒放大了的,老人沙啞的叫喊聲。

    “出來,衝山……你決出來!”趴在重機槍後採用卧射姿勢的津場減道。

    “嗯,你們能保證不開槍嗎?你們要是饒了我,我什麼東西都可以給。”衝山求饒道。

    “我們保證。你快出來,別被燒死在裏頭。”津場又叫道。

    在熊熊烈火的映襯下,一身女式睡衣已被燒焦的衝山滾了出來。他的頭髮被燒光了,臉上滿是燎泡浮腫的眼瞼幾乎把眼睛堵上。

    衝山口角流着膩人的口涎。

    “別開槍!別開槍……”

    他嘴裏念念有辭,爬過草地。

    這時,從一樓窗口跳出成了火球的兩個人,拿着手槍亂打一通。旋即被重機槍掃倒。

    衝山臉順草地上擦來擦去,呀嗡孔叫。

    “怎麼啦,衝山……決過來,你想被打死,是嗎?”津場怒喝道。

    “饒、饒命……”

    衝山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就倒了,再爬起來又走,又倒地上……

    好容易來到津場前衝山雙腿一軟,跪在地下,上半身也伏了下去,燒焦了的睡衣上全是屎尿。

    在北側圍牆和東西兩側各一部應該還活着的國際統保聯盟那夥人,還沒見他們來。大概是體力已消耗殆盡,精神也完全垮了。

    津場站起身來,照準衝山頭部就是一腳,衝山悶哼一聲倒了下去。他隨即又跑向速射炮。朝主樓連打了五百多發,這時巖下與本城也正向主樓裏傾泄重機槍彈,鋼筋混凝土結構主樓轟然坍塌。推着載有槍管已發紅的機關槍的獨輪車,巖下與本城回到津場身邊,邊罵邊踢昏死過去的衝山。

    衝山蘇醒過來。吸泣道。“別打死我……我把所有財產都獻給你們。”

    “坐上去!”津場指指空獨木車。

    “你、你們要把我弄以哪裏去?”衝山喘息道。

    “哪兒都一樣。上不上,想吃槍子兒?”

    津城的威脅頗起作用。

    “明、明白了,我明白了。”

    “伏在車上,可得抓緊。”津場命令道。

    其間,巖下和本城把重機槍彈藥箱堆上載着重機槍的獨輪車,用繩子捆綁好。

    三人推車出發,衝山坐在津場車上,不住門地呻吟着。三部獨輪車迅速離開了衝山住處國際統合的那幫殘兵已不可能追趕得上。

    雜木林裏停着一台吉普和一輛雅馬哈350摩托車。

    巖下和本城將重機槍和子彈移入吉普,戴着防菌手套的津場則拎着根繩子走到衝山面前。

    “幹、幹什麼?”衝山聲音又尖又啞。

    “別擔心,不是要你脖子,不過是放你下車罷了。”津場冷笑道。

    衝山哆嗦着下了車。

    津場讓衝山高舉雙手將繩索繞着他腋下,鬆鬆地打了個結。

    又將繩子一端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這個繩子芯是金屬鏈。

    扔掉手套,津場跨上摩托,一踩油門。一直沒緩過勁來的衝山這下總算明白了,等待他的將是何種命運。

    “停下!我什麼都給你!你不是答應不殺我的嗎?”絕望的嚎叫。

    “我只保證不開槍,可沒説過不殺你。特,跑起來,別想找救星了。”

    津場嘲笑道,開動摩托,衝山只好拚着老命跑起來,一顆心快跳出嗓子眼,後頭跟巖下和本城駕駛的吉普。

    還沒跑上二百米,腿就不聽使喚了,終於滾在地上。津場開始加速。

    衝山厲聲慘叫,身子被拖在滿是石子的山路上,睡衣撕成了碎片,肉皮一塊塊地蹭落,露出了骨頭。直到腸子完全流光,他才完蛋。他在死前,實在是嚐盡了所有的苦頭,津場三人拋下衝山的屍體,乘上由長車運來零件再行組裝而成的川崎500,向三浦半島外的公海方向逃去。

    洪野正等候在那裏,快艇上裝有他們這些天掠來的所有現金和鑽石。他們將會在國外過上一段安寧舒適的生活,一直等到全部事態平息之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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