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崛田趴在地上想要掙脱。但是,腳鏈上的鎖還沒有弄開,而且只要他一使勁,那用火燎過的小腹、肛門就發出陣陣刺痛並迅速傳遍全身。
崛田象野貓一樣發出怪叫,一下子撲在地板上。鼻、口都鮮血淋淋,一副悽慘的可冷相。
“混蛋。”
津場手握汽油噴火器,把那紅突突的火苗又對準了崛田頭上那僅剩的幾根頭髮。
火苗剛一舔掘田的頭,他立即疼得打起滾來幸好地板上有水,把他頭髮上的火浸滅了。
這時候,趴在地上的崛田的二個情婦之一美佐子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把臉紮在地板上。見此情景,後面的志乃部和惠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津場又把臉轉向崛田,説道:“看來,你是想讓我把你活活燒死,是不是?”
“不,不,我我我全説,千萬千萬饒命,請您千萬饒命。我那五億元在這座別墅的地下金庫裏。”
崛田身為政府金融機關的特殊法人,日本產業開發銀行的總裁,説到這裏臉往旁邊一扭,把卡在喉嚨裏的血吐了出來。
“地下金庫在哪兒?”津場通問道。
“我的……我的寢室衣櫃下面的地板。只要一按電鈕,就會露出一個洞……把我牀下的席子掀開就會看見電鈕,只要按一下你就可以進入地下金庫……”崛田語無倫次地説着,見津場沒有反應,又慌忙接着解釋道,“地板一錯開,你就會看見台階,下去後就是金庫室。”
“金庫門上的鎖是暗碼與鑰匙並用嗎?”
“不,只用暗碼就可以。”
“具體怎麼開?”
“哪先向右扭到九十七,再向左扭到七十三,然後……”崛田哆哆嗦嗦地説着剛一説完,由於巨痛侵襲就第三次昏了過去。
“很好,你們幾位站起來!”津場向那幾個女人命令道。
“饒命啊!”“別殺我們!”
惠和美佐子懇求着。就連虐待狂的志乃部也嚇得全身發抖。
“我不會殺你們。把我們領到崛田的寢室去。”津場向她們説道。
三個女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巖下留下看着掘田,津場和本城跟着三個女人走向掘田的寢室。
到了那裏,津場叫惠和美佐子把牀下的席子掀開,兩個女人立即爬着幹起來。本城站在一旁用手指戳弄着她們露出的大腿。
席子下面的地板裏確實有開關。津場先把寬大的衣櫃門打開,然後命令惠去按開關。
惠按照津場的吩咐一按開關,衣櫃下的地板便向右邊牆壁的方向錯開,下面的電燈自動打開,陡直的鐵櫻梯頓時展現在眼前。
“你們三個先下去。”津場説道。
“我害怕。”
“千萬別把我們關在這下面。”惠和美佐子頤聲地哀求道。
“少廢話。不按我們説的去做,我就把你們的臉劃成一道一道的。”
本城拔出了挫刀。三個女人連忙慌張地沿着陡直的鐵梯走了下去。
“看見金庫室的門了嗎?”從上面傳來津場的問話聲。
“看見了,看見了。”
“好吧,照崛田説的方法把鎖打開。”
“我們沒記清楚。”
“臭娘子,我現在開始數數,如果不照我説的去做……”本城説着,口中銜着挫刀,從上面走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津場聽到他在下面叫道:“這鎖實在不好辦,我看還是硬開更省事。從工具箱裏把撬棍拿來。”
津場快步回到先前的那間屋子裏。崛田還沒醒過來津場從工具箱裏拿起撬棍又回到崛田的寢室,把撬棍順着鐵梯扔了下去。
看門的夫婦二人不但手腳已被捆住,而且還被灌了強效安眠藥,到明天早晨也睡不醒,所以本城可以放開手腳用撬棍對付保險鎖了。
津場順手從牀上抓了條浴巾也走了下來。
三個女人老老實實地在地上趴着。本城狠砸一陣,打開了保險鎖。
不錯。就象崛田説的那樣,一張價值五百萬元的債券共有一百張,合計五億元。看來沒有必要用浴巾了。
津場很快把債券放進一個公文包裏,然後回到寢室裏,又把三個女人叫了上來。
然後幾個人回到原先的屋子裏。津場叫三個女人趴在地板上。這時,巖下問道:“找到了嗎?”
“嗯。咱們快走吧。”本城説道。
“千萬別殺我們。”惠喊了起來。
“不殺你們,還有崛田……不過,讓我殺掉你們也算是慈悲吧,免得留下活口。”
津場答完,就用腳狠踢女人們的腦袋,把她們一個接一個地殺掉了。
第二天,津場等人就把五億元債券按八折換成現錢,從新世界集團的知惠袋領了出來。
債券是無名債券,在證券交易所很容易換成現錢,但是過了三天就難辦了,津場他們只好把債券交給金融家田代,這樣既不暴露身份,又能迅速拿到現錢。田代又吩咐手下跑到許多的金融家那裏,按九折把債券換成了現錢。
五天過去了。
竹脅道夫是福本首相第五私人秘書,他很年輕。才三十二歲,高大英俊。他臉上總顯得很痛苦,再加上是個單身漢,因此很受女人青睞。很多女人都跟他玩過。然而,竹脅已玩厭了這些女人,他夢想着這樣一件東西,那就是約半年前買到的塞斯納三一零雙引攀輕型飛機。與之相比較,竹脅想那些費拉里、朗勃爾尼、馬澤拉特、波爾歇之類的賽車實在是又大又慢。竹脅是羣馬縣素封家的三子,這裏是福本首相的選區。竹脅家從一家小紡織鋪子發展為擁有百貨商場和私營鐵路的大家族,所以竹脅從學生時代就擁有很多錢供其揮霍享用,原本離伊勢崎的生家不遠的地方就是舊中島飛機場的太田飛機場和館林飛機場,因此竹脅從少年時代就愛好航空。竹脅在東京上大學三年級時,他所在的大學移到了三鷹,離輕型飛機的聖地調布飛機場不遠。竹脅熱心參加了飛機場的航空小組,只用三個月就獲得家用航空機的駕駛合格證,並買了一直希望的家用機。儘管這樣。作為一名學生,就是全家再有錢,竹脅也只能湊合着用塞斯納一五零中古機。大學畢業時,竹脅獲了工作用的飛行駕駛證。竹脅的父親曾經贊助過福本,因為這層關係,竹脅就當了福本的一名正式秘書。
父親給他慶賀,捎帶着給他新買了一架捷羅基的飛機,竹脅除了用它自娛以外。還靠它把福本託管的錢送到各選區中正在苦鬥的福本派候選人那裏作選舉資金,所以福本負責維持修理費,竹脅看到零件一有點老化,馬上就換上新的,因此這架飛機性能良好。福本內閣成立後,竹脅就不再擔當國會認可的正式秘書,而當了福本的一名私人秘書。形式上講是降職,但熟悉政界內情都知道:竹脅作為自由的私人秘書而成福本直系中的重要一員。而後,竹脅擔當了福本一手建立的特殊法人日本產業開發銀行的職務,不久銀行方面與超低利接受合資的企業簽訂合同,送給竹脅一架雙引擎的塞斯納三一零輕到飛機,這架飛機能穿越大陸,發動機達二百八十五馬力,有雙層機動裝置,最高時速近四百五十公里,與其説是輕型飛機,倒不如説是一架小型商用機。竹脅與福本以及保鏢們一起乘坐這架飛機,在全國各地遊説,這樣福木仍負責出維持修理費但是,最近竹脅不大高興。產業開發銀行的總裁崛田遭三名歹徒襲擊後,與竹脅有關的關東聯盟的兩個人以及統一連合的兩個人都增加了保鏢,一下子達到十人,事實上等於把竹脅軟禁在麥街二號的自己家裏,同時也強行剝奪了他非常喜愛的天空和塞斯納輕型機。
當天,竹脅在那間帶衞生間的浴室裏衝着關東聯盟和統一聯盟的兩個人歇斯底里地喊道:“真是豈有此理!一點也不懂禮貌,以後我還怎麼出去!”
“不管發生什麼事,也要保護您不受那三個傢伙的侵害,這是首相的命令啊。”關東聯盟的矢崎面無表情地説道。
“有這時間,還不快去搜尋那三個傢伙!”
“我們正在全力搜尋,請您放心。”國際統一聯盟的安本答道。
“真是拿你們沒辦法呀。”竹脅脱下褲子和內褲,坐在洋式馬桶上。昨晚,因為要求未得到滿足,他喝得過多,造成軟便泄肚。
竹脅衝了個澡,走到卧室,開始吃準備好的早飯,其實只是些火腿蛋、炸土司、果汁。非常簡單。
竹脅吃完早飯,就着紅茶服下幾片止泄藥,然後點上煙。這時,電話響了。
矢崎抓起電話一聽,説“首相來的”把話筒遞給了竹脅,竹脅慌忙把煙掐滅,對着話簡問道“您早!您身體好嗎?”
“還可以。你趕快飛到大阪來,坐你的飛機,要快!”福本説着,話中透出焦急之情。
“啊?可以出去嗎?”
“是這樣,你要見馬野鹿子她正在為參議院而出馬交涉呢,就是那個當過歌手又寫過黃色文學作品,並且主持過大阪晚間電視節目的那個馬野。那傢伙剛才來過電話,説我沒有誠意,很快就轉到社會革命黨那邊去了。”
“今後我一定按首相的意思去辦。”竹脅滿懷着駕駛塞斯納機的期望,和緩地説道。
“那麼,具體點就是,我寫份東西,跟他約定,那傢伙一旦當選,就做北海道開發廳的長官,另外還有三億元現金。”
“明白了。那現金和親筆信現在就運嗎?”
“這有關東聯盟和國際統一聯合的十輛車護送,讓加藤次就運到我這裏。”
“遵命。”
“護送的十輛車一直開到調布機場保護你,好,就這樣。”福本掛了電話。
竹脅感到很高興,連忙給調布機場的設備公司打電話,那裏有他的塞斯納機呢。
誰也不會想到,離竹脅家三百米的公寓的一間臨時租借的房間裏,有人正在竊聽電話內容。這個人就是新世界集團的僱傭軍。他預先在竹脅家電話線的柱子頂部安放了竊聽器。調布機場是輕型機和小型機的聖地,離中央高速公路調布出入道口很近,離洪野住的地下室也不遠。跑道很差,原有設施都已老化,尤其是位於控制塔和各航空公司以及事務所之間的那幢建築,連玻璃都碎了,就那樣成了無人管理的房子。一條南北方向的跑道長約一公里,與之南端相交的是一條短得多的東西方向的跑道。由於飛機起飛、着陸時,會形成噪音,影響西邊的美軍營地,所以不用這條跑道。機場東邊有一大塊空地,用籬笆圍着。這裏開始用作捧球場,後又成為風箏及無線遙控模型飛機愛好者們共有的最佳場所。平日上午,空地裏基本看不到中學生,只有大學生、被公司解僱的待業人員們聚在一起放有線操縱或無線遙控的模型機,有十多個人,最近,用無線電遙控飛機性能很高,用無線遙控盒裏的兩、三根操縱桿進行電波誘導,使它翻着跟斗從空中急速下降,那樣子更甚於真正的輕型、小型機。
冬季裏的一天,天空很晴朗,一輛加里納GT車開進了空場西邊不遠的一個停車場。這輛特殊性能的車裏坐的不是別人,正是本城和巖下。他們穿着工作服,戴着墨鏡遮住了臉。
從另一方向,也就是位於東南的控制塔和東北的民問航空事務所之間的無人管理的老化建築那個方向駛來一輛公路GT車。它逐漸靠過來,然後停了下來。
這輛特殊性能的公路G車裏坐的正是津場,只見他戴着副墨綠色的太陽鏡,還有副假鬍子。津場靠電動拉高天線,又按了一下無線電的開關。無線電傳來控制塔和起飛、着陸的飛機間的交流信號,車上的無線電與無線信號接收機相連接,頻率調到了調布塔的一百八十兆赫。
調布機場裏有一百多架飛機經常升空,一天裏起飛、着陸的平均次數要超過二百次。象今天這樣無風的晴天,次數就更多了。夜裏是不允許飛行的。調布機場由於受氣流影響,夏天和冬天裏很多情況下都是從相反方向起飛、着陸。夏天裏從北向南,朝多摩河方向起飛,冬天從南向北飛行。
今天飛機起飛、着陸,當然是從南向北的。因此,從北邊的格納庫到東邊的露天停機坪的飛機在着陸前都要通過跑道以東的汽車路到達跑道南端,機頭朝北。
津場下了車,打開油箱。裏面有二十來個無線電遙控盒。塗着各種顏色,所以很容易區分出來,那邊的巖下和本城,戴着乳膠手套,從加里納G丁車的後座和頂上的行李架裏把帶把手帶的大木箱一個接一個地搬下了車,一共是六個箱子。兩人拾起箱子,走到空地裏。然後他們打開其中的四個,裏面裝着主體和兩甄已被分解的模酸飛機,分為二十架放在泡沫塑料墊子上。另外還裝有燃料、輔助發動機、備用播頭、電池鐵管等東西。兩人把塗着各種顏色的模型飛機組裝起來。它全長一米五,機翼長約兩米,重約七公斤,還裝有二馬力的機動裝置。兩人裝好模型機,填入燃料後又把合金鐵管播進機體下面的橡膠把手帶裏。
一個無線電遙控飛機愛好者走過來觀看,並問道“為什麼擺弄這個?”
本城答道:“設計時重量平衡的計算有誤。這麼一來就不用調鍛重量了。”
巖下打開第五個箱子。裏面有和模型機顏色相配的二十個無線遙控盒。
本城先用兩手抱起黃色的模型機,巖下打開燃料管,轉動點火裝置的按鈕,關上扼流圈,把接着輔助電池的輔助發動機軸插入螺旋槳軸的小孔裏,然後本城按下輔助發動機的按鈕,藉助迴轉矩,輔助發動機開始轉動起來。
白煙從排氣管裏吹出來,發出嘈雜的聲音模型機的起動裝置開動了,巖下迅速拔下輔助發動機,於是起動裝置的扼流圈又慢慢回到原位。本城抱着要飛的模型機站在一旁。巖下一見扼流圈回到原位後,引攀卻沒有熄火,就用左手抱起無線遙控盒,同時按下了按鈕。左右操縱桿一動,就受到電波誘導,於是主翼的折翼和垂直具的側翼就開始起動了。
本城回頭看了看巖下,把機頭朝上調了二十度,
巖下慢慢拉動無線遙控盒中央的發動裝置的迴轉操縱桿。發動裝置和螺旋槳越轉越快,本城就放開手中的模型機。模型機升上天空。巖下操縱着無線遙控盒,使它時快時慢,還不時地翻幾下跟斗。
本城和巖下把綠色的發動裝置移過去,這徉,模型機在五百米的高度上可以在空地上空持續盤旋下去。
這時候,費拉里、貝爾里納克、博庫桑等幾輛塞車從千代田區麥街的竹脅家開了出來。
在門口早就有寫着血液銀行字樣的十輛救護車等在那裏。見車開過來就立即圍在費拉里車的前後左右,發出刺耳的響聲,閃着紅燈,全速駛向首都。
竹脅駕駛着費拉里車旁邊坐的是權藤,據説是關東聯盟有名的槍手。他帶着二十連發的大毛瑟槍,上面用繡花手絹蓋着,進行了偽裝。
總的來説,由於中間裝置小成年人乘坐這部車就顯得太擠了。後座上放着兩個旅行用的衣箱,裏面裝有三億元現金和首相的親筆信。
那刺耳的響聲和閃動的紅燈使一般車輛紛紛避開,這樣十幾輛車風馳電掣般向前行進着不用説。那十輛救護車屬於廣域暴力團的關東聯盟和天聖君的世界幸福協會的暴力部門世界統一聯盟組織。
車上的無線電一亮紅燈,津場就把無線電接收機的波長從調布控制塔的波長調到別的頻率波段上,負責聯絡的洪野從新世界集團的僱傭軍那裏接收電波暗號,又用這種電波暗號把竹脅的現在所在位置通知給津場。
津場對着無線揚聲話筒答道“瞭解。”把調鈕撥回到管制塔的一百八十兆赫,津場為了不留下指紋,也戴着乳膠手套做完一切。然後,他從兜裏拿出小型BB機,與巖下他們用暗號聯繫。
巖下和本城讓那架在上空盤旋發動裝置已逐漸發燙的模型機慢慢着陸,而把另一架模型機送上了天空。他們給模型機的發動裝置補充了燃料,然後蓋上凸形罩子保温。燃料油箱保自着模型機以時速二百公里飛行十五分鐘所需的油量。
津場知道竹脅在偽裝成血液銀行的救護車的十輛車的護送下到達調布機場時,巖下和本城已經完成了無線遙控機的預熱、試飛等準備工作。
他們最後從木箱裏拿出機體下面的鐵管,換下了染着紅色的鐵管,那裏面有高效炸藥。
最後兩個人把木箱用隔板分成幾段,然後把墊着泡沫塑料的小木箱裏的雷管一個個地分開來,用紅色鐵管的頭上的小螺釘分別擰緊。
“這是什麼呀?”一個圍觀者間道。
“以後你就會知道的”本城冷靜地回答道。
在那邊,竹脅已經把心愛的塞斯納三一零輕型飛機從格納庫裏開了出來,機械師也對摺翼進行了檢查,並開始為折冀預熱。
“本機計劃飛往大阪的八尾機場,準備從管制塔出發。”機械師説道。
“辛苦了。今天晚上咱們乾一杯怎麼樣?”竹脅從兜裏摸出三張一萬日元的紙幣來説道。
“總讓您破費,真是太過意不去了。多謝了請您多保重!”機械師向竹脅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架雙引擎的塞斯納輕型飛機能乘坐八個人,最後面的兩個座位上綁着兩個大旅行行李皮箱。竹脅坐在正駕駛員席位的最前方靠左的位子上。權藤坐在橫排靠右的副駕駛員的座位上,仍然用繡花手絹蓋着毛瑟槍。他緊握着槍,繫好了飛機安全帶,中間各兩個位子上坐的是關東聯盟和國際統一聯合的人,兩方各有二人,共計四人。
這四個人都把裝有自動來福槍的高爾夫球袋子緊緊地壓在兩膝之間,一直防備着突發情況。
竹脅把左右的發動機發動起來,開始檢查那些在正、副駕駛員座席前密密麻麻排列着的計時器、儀表等物。在機場上公潰護衞竹脅的暴力團組織留下的幾個人,從竹脅的塞斯納輕型機後面的十輛救護車上下來,負責警戒任務。他們距離津場五百米以上。
剛才津場把無線電接收機的音量故意調大,並把那二十個無線遙控盒放在車旁邊的草地上。他左手拿着一部袖珍的高性能BB機,以便隨時和本城他們聯繫。
那一邊,巖下和本城讓紅、藍兩種頗色的無線遙控模型機在空闊的空地上空來回盤旋,高度保持一百和一百五十米。時速在五十公里左右,飛得較慢,所以可以在天空中滯留一小時。另外的十八架飛機也在遙遠的天空中上下盤旋着。不久,津場的無線電接收機裏傳來了竹脅的聲音,他的JA四零三x號飛機正在向機場的管制塔請求,許可其飛機到跑道上來。
“四零三x、請求、通過、汽車路、上跑道。請回話。”
“拉加、拉加、可以通過、汽車路、可以通過。”
管制塔讓竹脅去跑道南端的三五地點。
“四零三x、拉加。”竹脅呼叫道。
雙引擎飛機的發動機聲音越來越大,塞斯納輕型機慢慢地加快了速度,飛過了跑道的東側。剩下的暴力團組織的成員們衝着飛機揮着手告別。
這時。津場衝着那部小BB機,“呼——”地一聲,深深地吹了口氣。
當紅、藍兩種顏色的無線電遙控機在機場上空出現時,那架塞斯納輕型飛機正要橫穿距離津場幾十米的地方的上空。
“隨他去吧!”
津場衝着小BB機叫道。隨後,他把BB機扔進了車子裏。
津場先用兩手拿着紅色的無線遙控盒,轉動調鈕,再用兩手的各三隻手指頭控制操縱桿。
那架紅色的無線遙控模型機猛地衝向塞斯納輕型機,並且擊中了它的左發動機。
左發動機在空中爆炸了。當時那架塞斯納輕型機正在津場前方二百米的地方逐漸向跑道南端靠近。由於左螺旋槳被炸壞,所以飛機盤旋下降,機頭朝着津場的方向斜紮了下去。
津場又操作着藍色機的無線遙控盒,使那架超低空飛行的無線遙控機全速向塞斯納輕型機的右螺旋槳直衝過去。
爆炸聲又在空中響起。那架塞斯納輕型機又向下俯衝了四、五十米;它的兩個發動裝置已經完全被炸壞,騰起團團火苗,冒出滾滾黑煙。
緊接着,同樣裝有高效炸彈的綠色無線遙控棋型機也飛了過來。
這時,那些拼力團組織的成員們一見此情景,立即揮動着手裏的武器,朝着那架已成為一堆焦炭的塞斯納輕型飛機狂奔過去。津場不慌不忙地控制着綠色機的無線遏控盒,使它準確無誤地落入那夥人中。
在爆炸聲過後,那羣人在硝煙中紛紛倒下。
津場接連向他們發射了五架模型機的炸彈,使其遭受慘重傷亡。
津場又接連用遙控炸彈機命中了那十輛救護車的發動裝置,完全破壞了那些偽裝過的救護車。有的車開始燃燒起來。
空場上那些接近巖下、本城圍觀的人。還有那些放着百己的棋型機的無線電遙控愛好者們聽説機場發生爆炸事件後,紛紛跑向機場周圍的隔離網。
“一切按計劃進行。準備出發。”
巖下他們從小型BB機裏聽到了津場的指令。
剩下的兩架無線電操縱模型機,一架是紫色的,另一架是茶色的,兩架飛機在寬闊的空地上空緩緩地盤旋着。
巖下和本城打開了第六個箱子最下面一層的蓋子。在箱子裏面,有兩支M十六A一型自動來福槍,還有六個子彈夾帶。巖下和本城每個人拿起一條子彈帶纏在腰上,又把兩條背在肩上。然後每人拿起一支M十六A自動來福槍,也背在肩上。
在另一邊,津場那裏,他正握着裝有二點五x七倍瞄準鏡頭的三七八威爾薩比來福槍,躲在那輛斯卡萊因轎車後面射擊。
被打壞的那兩個發動機的火焰,已經開始向塞斯納三一O渦輪飛機的兩冀漫延。
這種渦輪飛機與那種一個發動機的二0F飛機有所不同,由於是塞斯納型,所以它屬於那種罕見的低冀飛機。坐在飛機裏面的幾個人被困在了熊熊的火焰裏。
從副駕駛員座位旁邊的機艙門中,首先跳出了揮舞着大型毛瑟自動手槍的權藤。接着,每隻胳膊夾着一個旅行箱的竹脅也跳了下來,津場用他那支波爾恃槍射擊,把彈倉上端那巨大的三七八大型子彈不斷地送入彈藥室,他把瞄準鏡頭的倍率調到了七倍,竹脅和權藤,不顧一切地向機場管制塔的方向奔去權藤一邊跑,還一邊不時地朝天上進行威嚇射擊。提着兩個沉重的旅行箱的竹脅一個娘蹌,摔倒在地上。飛機上剩下的四個人也先後跳了下來。權藤象把舌頭長長地伸出來的狗一徉,大口地喘着粗氣。
津場朝着權藤一陣掃射。
隨着一陣炸雷般爆響的槍聲,權藤的身體被三七八大型子彈打得如同蜂窩煤一般,肢體破碎。體無完膚。不管怎麼説。這種三七八大型子彈卻只有非洲原始森林中使用的那種獵取大型野獸的三七五霍蘭德大型子彈的三成效力。而且,津場選擇的彈頭是那種對於射殺象大象、野牛那樣的厚皮動物來説略顯不足,但對於象人這樣脆弱的動物來説卻會產生劇烈效果的西爾瓦·契普型彈頭,這種彈頭在尾端的小洞裏灌有鉛,極限炸裂,子彈射速也快,因此炸裂範圍也大。津場端着波爾特槍射擊,當他從彈藥室中撥出射光了子彈的空彈夾扔到一邊時,後面的那幾個男人終於發現了他。
那四個從飛機上跳下來的男人扔下一個人拎着兩隻大箱子的竹脅不管,向高爾夫提包裏去取M十六自動來福槍,就在這時,津場射出的三七八大型子彈,把其中一個男人的臉打得稀爛。
津場利用波爾特槍產生的巨大後座力,順勢把上身向後倒去,同時迅速地換上三發子彈。然後又一槍把一個開始用M十六自動來福槍朝自已射擊的男人擊中,那男人的肚子開了花,內臟流了出來。
津場使用的這支波爾特槍由於彈夾太粗,所以每次最多隻能填三粒子彈。現在,他已經沒有子彈了。
津場射在車身後邊,剩下來的兩個男人用M十六來福槍拼命地朝他這邊射擊,子彈在津場頭頂上刷刷地飛掠而過。津場聽着頭頂上飛過的子彈的呼嘯聲,扔掉波爾特槍,然後從腰後的槍套中拔出柯爾特·特魯巴型手槍,開始回擊。這種手槍用的是三五七型大型子彈。津場扣動板機,一陣連射,二秒鐘之內六發子彈一瀉而出。那兩個男人好象是身體的什麼地方中了彈,倒在了地上。
津場打開柯爾特·特魯巴左輪手槍的彈倉,用生橡膠制的決速充彈器把左輪手槍填滿六發子彈,然後他把左輪手槍放回腰後的槍套中。從草地上拾起那支波爾特槍。
津場拉回波爾特槍的槍栓,打開彈倉裏蓋。讓蓋子與彈倉裏的彈簧和進彈板頂在一起,就那麼開着,津場從衣兜裏掏出三發三七八大型子彈,推進彈倉裏,然後關上彈倉裏蓋。這樣裝子彈,比從彈倉上端一順一順地裝,要快得多。
津場拉好槍栓,背好波爾特槍,走到倒在地上的那兩個男人前,朝每個人的頭上開了一槍,威力巨大的子彈把他們的腦袋打開了花,面目全非。
竹脅兩手仍舊緊緊地抱着那兩隻大箱子不放,蜷着身子倒在地上,全身從上到下不住地順抖。
津場朝波爾特槍裏填入同徉具有特大威力的麥特魯本凱特型大型子彈,往彈藥室中填了一發,彈倉中填滿了三發,然後打開安全裝置,背在左肩上。
津場從斯卡萊因GT型轎車的行李箱中,取出一把鋼絲鉗,開始用力剪斷鐵絲網,津場把鐵絲網柵欄上,剪出一個可以使中型轎車通過的大洞,然後他坐進汽車,把步槍放到助手席座位上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發動了轎車。
他把車飛快地開進了機場。
竹脅趴在地上,伸手去夠暴力組織的成員丟在地上的M十六自動步槍。
津場風狀猛踩油門,這種斯卡萊因轎車是自動變速裝置,汽車猛地加速,左前輪壓在竹脅要去拿的M十六自動步槍上,然後向右一拐,駛了出去。
津場順勢向左打方向盤,然後扳庫緊急剎車裝置·車胎上濺着血跡,橫滑了一段,然後轎車停了下來。竹脅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一邊罵着什麼,一邊朝津場撲過來。津場閃身躲過竹脅的一拳,繞到他身後,飛起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竹脅一頭栽在柏油地上,臉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津場拎起竹脅的皮帶,拖着他朝轎車走去,津場把竹脅扔進汽車後面的行李倉裏,然後且柯爾特手槍的槍柄猛擊竹脅的頭部,竹脅頓時昏了過去。
這時,從停機坪的方向,開來了一輛豐田·朗德克魯薩牌大型敞篷吉普車,吉普車的前窗已經被打壞,倒了下去那車急駛着向津場開來。吉普車上坐着九個人,第個人都舉着鐵棒、棒球棍、鐵管之類的利器,在頭上揮舞着,嘴裏喊着粗魯的髒話。這九個人是從遊覽飛行機、航空公司的商店以及整備公司挑選出來的人組成的敢死隊,如凶神一般。
津場發出一聲大笑,從助手席上拿起填好了子彈的步槍,打開了安全裝置。
津場蹲在地上,舉起步槍,朝着吉普車正前方的車身上射出了一發威力巨大的三七八大型子彈。
這種專為對付大象、野牛之類厚皮動物,可以穿通它們的厚皮給之與致命打擊的子彈,打中了吉普車的正前方車身,打碎了吉普車的汽位。
吉普車一下子受到六千英磅,也就是將近三噸的衝擊力,頓時停了下來。
就象是突然踩下緊急剎車裝置一樣,車上的人被拋到了吉普車前可駕駛員一下子懂在方向盤上,頓時失去了失覺。
津場又朝吉普車的前輪射出了第二發子彈,被拋下吉普車的人被吉普車的慣性軋在車輪下,死了。吉普車的慣性又向前滑行了十幾米,由於汽缸被打碎,停了下來。
津場把竹脅拎着的那兩個大箱子,扔進轎車的行李箱。
津場開着那輛斯卡萊因GT轎車。朝鐵絲網外面駛去,一直開到了外面的空地上,他把裝模型飛機的箱子丟在了機場上,但因為沒有留下指紋,所以沒什麼關係。
津場開着斯卡萊因轎車,接近巖下駕駛的那輛卡利那車。
在那輛卡利那轎車的車頂上,鋪着一個很大的座墊,本城仰身躺在上面,兩個膝蓋高高地豎起來,手中拿着無線電操縱裝置,操縱着空中一紫茶兩架模型飛機。當然,為了不致被從行駛的汽車上面甩落下來,本城的胸前和腰上都繫着安全帶。
這輛片利那轎車和津場的那輛斯卡萊因GT轎車一樣,也是加大了排氣量,井且用渦輪充電器和燃料噴射裝置武裝起來的。這輛車在津場的車前面行駛,兩輛轎車都在拼命地加速行駛。因為兩輛車的車身周圍都經過了加固處理,所以遇到轉彎的時候,車胎與地面摩擦產生一股的車前面行駛。兩輛轎車都在拼命地加速行駛。因為兩輛車的車身周圍都經過了加固處理,所以遇到轉彎的時候。車胎與地面摩擦產生一股股輕煙,但車身基本上卻不怎麼傾斜。但坐在車裏的人,卻因為強大的慣性,不能不向旁邊劇烈地傾斜過去。兩輛轎車飛快地駛出甲姍大道,駛上了通往立川的公路。前面本城他們的那輛轎車不時揚起一陣陣塵土,津場的車卻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後。兩輛車的時速轉瞬之間已經超過了二百二十公里。
在立川的日野橋交差點的前面,道路一下子變得很窄,在路的中央設起了路障,幾百輛汽車排成長長的車龍,堵在道路上,緩緩向前移動。
設路障的,好象是全副武裝的關東聯盟和國際統合的立川支隊,粗略看上去大概有五十多個人,停在路障前的每一輛汽車都必須經過一番極其嚴密的檢查,證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以後,才可以從路障中間開出來的一個很窄的通路通過。卡利那轎車和津場的斯卡萊因GT轎車在離車龍尾端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巖下伸出頭朝車頂上喊道:
“這是一個檢查站!”
本城連忙解下綁在身上的安全帶,在車頂上坐直身子,本城操縱着那架紫色的模型飛機,以高速朝檢查站的上空飛去,然後再讓它猛地俯衝下去,擦着那些全副武裝的男人身邊飛過。然後再拉起來。
那些檢查站上的男人們發出一陣陣慘叫,準備四散逃走。
本城巧妙自如地操縱着那架紫色的模型飛機,把要逃走的男人,都往路障對面的路上趕去,然後他又一次猛地拉起模型飛機,再讓它迅速俯衝下去。
機身上裝有炸彈的紫色模型飛機,朝着擁擁擠擠在一起向天上亂射的人堆中斜刺俯衝下去。炸彈響了。
十多個人當場被炸死,剩下的人也沒有不受傷的了。
倖存下來的人帶着一褲子大小便失禁的惡臭,朝人行道奔去。
就在這個時候,從調布的方向,一架富士柏利型HO——B中型直升機一邊朝地面上用機關槍瘋狂地掃射着,一邊朝檢查站的方向高速駛來,這是一架可乘十個人的中型直升飛機,本城看了一眼越飛越近的直升機,不慌不忙地操縱着茶色的模型飛機,朝直升機飛快地駛去。
模型飛機撞在直升機身與螺旋槳連結的地方,裝在上面的炸彈馬上就場炸了,螺旋槳被炸得粉碎的直升機,旋轉着朝地面上直落下來。本城坐的那輛轎車飛快地直線衝出二百多米,以躲避紛紛落下來的直升機殘骸。
直升機從五十米的高度落下來,裝了大約六百多立升燃料的燃料箱已被炸得粉碎,落到地上之後就開始劇烈地燃燒。火焰如巨龍一般直衝天空。
“天哪!”
本城伸了伸舌頭,説了一句,然後順手把無線電操縱裝置一扔,就鑽進了卡利那轎車裏面,坐在了助手席上,卡利那轎車和津場的斯卡萊因GT在逆行車道上加速行駛,朝人行道上駛去。從助手席上把半個身子探出窗外的本城,手中握着M十六自動來福槍,朝人行道上一陣瘋狂掃射,進行威嚇射擊。
當兩輛車一前一後衝過路障之後,就又回到了汽車道上,延着順行車道飛速向立川的方向駛去。
在多摩川上架着的日野橋上沒有暴力組織設置的檢查站。兩輛轎車以飛快的加速度和巧妙的駕駛技術逃跑着,遇到有擋路的汽車本城就會用M十六自動步槍進行威嚇射擊。
進入八王子之後,兩轎車一下子變得老實起來、規規矩矩地在車道上行駛,他們專挑靠近裏側的車道開着車,朝在片倉盯的新興下業地帶駛去。
在新興工業區,有個名叫“大日本汽車拆卸”的汽車拆卸廠數百輛的各種汽車依次停在車道上,然後被放在巨大的粉碎機裏幾分鐘之後,廢車就被粉碎機壓成一個大鐵塊,從另一端出來了。
在這家工廠的角落裏,停着一輛有金屬擋板的八噸載重卡車。卡車車身上印着一個十分著名的遠距離運輸公司的名字,本城和巖下駕駛的那輛轎車,停在載重卡車的旁邊,工廠的正面被用電動裝置關上了。從外面往裏什麼也看不見。
從轎車上下來的津場他們,鑽進了金屬擋板遮擋的八噸卡車裏。
在這輛卡車的載重車廂和駕駛室之間,設有一個隱蔽的小房間。津場他們把那兩個大箱子和仍舊昏迷不醒的竹脅塞到了裏面。為了保險起見,他們把竹脅捆了起來,並把他的嘴也堵上了。
從外面把這個隱蔽小屋的門關上之後,因為門上裝有強力彈簧鎖,所以看起來與車廂外壁嚴絲合縫,不留一點痕跡。
三個人又把手槍和子彈等等一些小型武器,放在經過改裝的駕駛室裏的摺疊靠墊下面,然後三個人改裝成長距離卡車的司機,坐進了駕駛室。
當巖下駕駛着那輛卡車駛出汽車拆卸廠之後,從事務所裏出來了幾個人把剛才他們開的那兩輛轎車上偽造的車牌卸下來,然後把車送進了高温爐,兩輛轎車從高温爐中出來之後,己經變成了兩塊廢鐵。
這個工廠就是新世界康采恩的僱傭軍們對外的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