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倉一面接連打出刺拳一面回答:“可惜啊,實在可惜!你的勾拳,大概一拳就能把對手擊倒,當然,這是説正面擊中。”
野澤嘆了口氣,搖着頭走了。
朝倉羞愧地低下頭,用毛巾去擦臉上的汗水。在毛巾下面,他偷偷地譏笑着。愛出鼻血的毛病什麼的,其實都是朝倉用來掩蓋迴避參賽的藉口。
朝倉並不是羞於慘敗所帶來的痛苦,正相反,他是擔心一旦在比賽中獲勝成了重量級拳手中的佼佼者,就難免被寫進體育報刊,還要登上正面照片,今後的比賽還會被電視轉播。這樣一來,自己的容貌就家喻户曉了,這就會給將要付諸實施的行動帶來災難性的破壞。
九點鐘訓練結束了。男人們都去地下浴室沖淋浴。與朝倉靠在一起,彼此濺着燙人的水珠的拳擊手中,還有一個輕量級冠軍,他們一看到朝倉那身發達得有點不相稱的肌肉紛紛掉開自己的目光。
由於更衣箱裏積着的衣服都髒得非洗不可了,朝倉只得直接套上一套運動服,抱起髒衣褲,搭上了出租車回家。
回到房裏。他邊同那些扔在牀上的內衣一起扔進了洗衣機。換上了一件毛巾睡袍。
從食品櫥裏取出一瓶伏特加和幾根乾巴巴的意大利式撒拉米香腸,放到牀頭小桌上,然後坐在牀邊,徒手敲斷瓶口,咬着香腸喝起了伏特加。
一口酒下去,喉頭熱辣辣的,再來幾口,就適應了,等到半瓶光景入肚,酒精就開始在周身血管中產生起作用來了。
“像朝倉君那樣的認真……”他模仿着今天傍晚處長説話時的口氣,一陣苦笑扭歪了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