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鷲尾仔細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警衞,不是剛才他從鑰匙孔中看到的那個警衞。
他迅速地翻了一下他的口袋。從他的身份證和駕駛執照上知道了他的名字叫草野。
在草野的身上,除了一隻38口徑的S·W式手槍外,還有一把法國制的飛刀和手銬。
在他的腰帶左邊掛着一串鑰匙,無論哪把鑰匙都掛着一個標明房間號碼的小牌。
鷲尾奪取了草野的武器和鑰匙串,讓他爬在地上,把他的手用手銬反鎖起來。
然後他從廁所裏出來,模仿着草野剛才的腳步朝警衞室走去。他左手拿着鑰匙串,找出其中的一把,打開了房門。
剛才鷲尾看到的那個警衞,此時還躺在沙發上看着那本“藝能週刊”雜誌。
聽到房門響,他把雜誌放了下來,無聊地朝房門望去。
當他看到是鷲尾手握着一隻357式大口徑手槍向他走宋時,他的眼中露出了絕望和驚恐的目光。
這個警衞已化石一般僵直了身體,雜誌也從手中掉了下來,他的臉色變得土黃,全身起了雞皮疙瘩,眼球要從兩個眼窩中瞪出來一樣看着鷲尾。
“好,就這樣安靜着,別出聲,我就不殺你。老老實實地躺着別動。”
鷲尾小聲説道,並迅速靠近了沙發。
鷲尾看清了,在這個警衞的瞳孔中,已經流露出了傻了一般的神情,由於過分緊張,他立刻又昏了過去。
鷲尾無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從他的口袋裏找出了身份證和駕駛執照,這個警衞名叫原田。於是鷲尾把他的雙手背到身後,用手給銬了起來。
鷲尾又走到了廁所,把草野拖了過來,扔在了牀上,並把這兩個人的嘴都堵上了毛巾。
然後鷲尾又拿出打火機,打着了火放到了這兩個人的耳邊,讓他們甦醒過來。
原田發出了一陣陣痛苦的呻吟,於是,鷲尾便把嘴對到了原田的耳邊問道:“地下室有幾個關東會的人?”
呆傻了一般的原田沒有回答,鷲尾一邊拔出了匕首,一邊又問道:“不説就殺了你!你就是死了,我也可以從草野那裏問出來!”
“4個……是從2個月前開始增加的……饒了我吧。我不是關東會的人,是保安公司的職員。”
原田從被堵着的嘴裏發出了十分微弱的聲音。
“知道他們在地下室都幹什麼嗎?”
鷲尾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知道……這個我可不能告訴你……因為像我們這樣的保安職員是不允許下到地下室的。”
原田呻吟着説道。
於是鷲尾又問了一下草野,他的回答和原田是一樣的。
“你們再睡一會兒吧!”
説完,鷲尾使用手槍柄朝這兩個人的頭部狠狠地打了一下,至少可以讓這兩個人昏迷一天的了。
這時,鷲尾也完全回憶起了地下室的狀況。因為這個地下室原先是一間倉庫,所以房間很大。在這個房間的最裏邊還建有一間小房間,秘密通道便從那兒下去的。
鷲尾找到了地下樓梯,然後取出—把鑰匙在打開門鎖的同時,猛然推開房門。
他已將鑰匙放回了口袋,並將手槍拿到了手中。房門一打開,他就一邊伏下身子,一邊朝室內的目標射擊。
正圍在一張桌子上打麻將的4名警衞人員,由於聽到了鑰匙開鎖的聲音已經全都站了起來。在鷲尾闖進來時,已經把手摸到了帶在腰間和腋下的手槍。但鷲尾的手槍出手快、發射快,這4名警衞還來不及打出一槍就全被鷲尾打倒了。
雖然鷲尾的357式大口徑手槍上安上了消音器,但因地下室十分嚴密,槍聲在地下室中迴響着。
這4名警衞已有3名被打中了眉間,頭部形成了—個大窟窿。
只有一名警衞被中了右手手腕。
他已從驚恐中醒了過來,一邊痛苦地大聲叫着,一邊站了起來,又用沒有打傷的左手去拔腰裏的手槍,鷲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迅速衝到了他的身邊,一拳朝他的下頜打去。
他像一個陀鑼一樣被打在地上滾了幾個滾兒。鷲尾又衝上去,把他的手槍從槍套裏拔出來,扔得遠遠的。
然後鷲尾又抉步來到那3個頭後部被打得如同一隻大碗一樣的窟窿,流出了一大堆腦漿和鮮血的屍體中,也拔了手槍扔到了遠遠的一邊。
被打歪了嘴的那個男的在朦朧中拼命地要站來。
鷲尾來到他的身邊,掏出了手帕給他包紮止血、並順便從他的西服口袋裏,找出了一把西式剃鬚刀和一條鐵鏈的兇器。並從他的身份證和駕駛執照上知道了這個人叫野村。
鷲尾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他等着這個男人完全清醒過來。
在等着的過程中,鷲尾迅速補充了子彈,又點着了一支香煙。
野村終於醒了過來,他用左手支撐着身體坐了起來:“你、你是鷲尾?除了鷲尾,沒有第二個男人有這樣的本事!……好吧,殺吧!殺吧!”
野村張着滿是鮮血的大嘴大聲喊道。他的聲音都變了調,不僅是下巴被打歪了,而且門牙全沒有了,説起話來都露風了。
“安靜點,野村!好好看看,你的同夥都死了,你也想學他們的樣子?!”
鷲尾説完,扔掉了第二支香煙,用腳狠狠地一踩。
野村環視了一下這3個夥伴,不禁渾身一顫,“哇哇”地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
二
鷲尾對着止住了嘔吐而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的野村説道:“要殺死你也不能像他們那樣讓你死得痛快,我要讓你慢慢死去!”
“畜生……”
“不過,殺死你對我來説沒有什麼必要,當然,如果你能幫我的忙的話。如果你幫忙,我就讓你活下去。”
鷲尾説道。
“畜生,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我先告訴你一件事。我的記憶已經恢復了,至少我已經知道了關於這條秘密通道直通誰的寢室……”
“直説吧,想知道什麼?!”
“關於這條秘密通道上安的防衞機關在我當關東會執行人時有了什麼變化嗎?!”
鷲尾問道。
“就是撕裂了我的嘴,恐怕我也不會告訴你的!……你這個混蛋!”
“嘴還挺厲害呀!不過,你一定會説出來的。為什麼這麼説?我要讓你走在我的前頭,讓你先鑽進去。這樣一來,即使有子彈打過來,對我也沒有什麼。毒氣嘛,我帶着防毒面具呢!而你呢?!”
鷲尾嘲笑般地笑了起來。
“殺死我吧,你這個混蛋!”
野村喊着,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鷲尾不慌不忙地拔出了匕首。
野村見狀停下了腳步。
鷲尾對他説道:
“這把匕首相當快呢!要用它一塊一塊地切下肉來,一定很不好受吧?要是把你那個破爛玩意兒切下來,看你將來怎麼玩女人?!你可就成了個廢物了!”
説完,鷲尾又大聲笑了起來。
“好吧!你別動手……就別動我這個東西。我説——”
野村坐了下來,一一對鷲尾介紹了關於安置在秘密通道中的電視攝象機鏡頭、人體體温的熱波探測器以及能將人打成蜂窩的槍彈射孔和將人燻爛的毒氣噴射口及全部的開關控制位置。
於是,鷲尾便收起了匕首和手槍,從背上取下了短機關槍。並安上了一隻50只子彈的連發彈夾。他打開了保險,橫在腰間,然後對野村喝道:“那好,走吧!如果你不想成一個廢男人的話!”
野村無可奈何地一邊罵着一邊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朝那間小屋子走去。由於鷲尾用手帕給他包紮了傷口,血已經止住了,但由於包紮得太緊,也許會發生缺血壞死,但鷲尾根本顧不上這些了。
野村走在通向秘密通道的樓梯前邊,鷲尾在他身後用槍口頂着他的後背跟在後邊。樓梯內十分明亮。當他們走到樓梯盡頭時,出現了一座鋼製的大門。
野村用左手按了一下安在門邊的一個像是白瓷按鈕的東西。打開大門的馬達便無聲地運轉了起來,鋼門慢慢地打開了。
通向會長寢室的這條300米長的通道出現了!
天花板上的燈光十分明亮,在那裏耀眼的燈光旁邊,隱藏着一隻小小的電視攝影機鏡頭,由於燈光過於晃眼了,所以不知道者是不會發現到這個小小的鏡頭的。
在天花板和牆壁還安着鏡子樣的東西,大概這就是熱波探測器吧。在通道的牆壁上還鑲着馬賽克的瓷磚,在這片瓷磚中,有10片的下邊是控制射槍和毒氣的噴射作用的開關。
在天花板上,可以看到到處都是一個極小極小的通氣孔樣的東西,大體上是一平方米有一個,這就是機槍和毒氣的噴射孔。
鷲尾便迅速從揹包中取出了防毒面具戴在了頭上。並用槍口抵着野村的後背,讓他一個一個地關閉上了控制開關,然後朝通道下方走去。
鷲尾十分謹慎地,跟在野村10米遠的後邊,他要防備還有任何特殊的裝置突然開動,使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
野村常常把身子靠在牆壁、六一邊摸着一邊慢慢地朝通道內走左。鷲尾也不慌不忙地合着野村的速度緊緊跟着。
當走到通道的轉彎處時,他們花了20多分鐘的時間。
在轉彎處,有一個小泥台階,因為要從地下上到三樓的權田寢室,必須登上這幾蹬台階。
走到這時,鷲尾便悄悄從口袋裏拔出了匕首,迅速地跟上了野村。
野村並無查覺,他回過頭來衝着鷲尾説道:“上台階時不要用力……”
鷲尾沒等他説完,刀光一閃。
正好野村回過頭來,鷲尾的匕首從他的左耳一直劃到右耳下,他的喉嚨被切斷了,鮮血“撲”的一下噴出來。野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爬在了台階上。
三
鷲尾又在他的延髓處刺了一刀,野村當即斃命。
鷲尾在野村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跡,又裝回了口袋裏。
他越過野村的屍體,登上了狹小的台階。因他穿上了那雙氯丁像膠的馬球靴,所以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在上了好幾個台階之後,鷲尾來到了一個沒有門的小屋子前邊。
進了這個小屋子,鷲尾便看到在它的深處有一座金屬門,這就是關東會會長權田的寢室。
這間小屋子的天花板很低,在一根電線上吊着一個電燈泡。
鷲尾悄悄地摘去防毒面具,戴上了一付變色鏡。然後悄悄地擠進了還沒有大開的門縫裏,進了寢室。
這是一間有20坪(相當於60多平方米一一譯者注)的豪華窮奢的寢室。在房間的一角的香爐裏,冒着燃燒着沉香木的白檀木名貴木材的香氣的青煙。
在用粉紅色的燈光照射着的寢室中,鷲尾看到了一張用銀着金絲銀絲的牀罩覆蓋着的大牀。
透過牀四周的細紗屏障,鷲尾看到了一個60歲開外、土黃色、扁平臉、臉上佈滿了皺紋和老年斑的男人,蓋着一牀絲被睡着覺。
他微微張着一張紫色的嘴唇,從嘴裏流出的口水把枕頭都浸濕了。
權田的模樣漸漸地在鷲尾的腦海裏清晰起來了……鴛尾不禁流露出了狼一樣的得意冷笑。
面前這個老人,與鷲尾的記憶中的權田相比、年齡老多了,模樣也變得憔悴了許多。這是由於他常年處於荒淫無度和擔心鷲尾的行刺的生活中必然結果……鷲尾想着想着,也許沒有這種名貴的香氣,權田就無法入睡吧。
他把短機關槍又握了握,悄悄地朝權田的牀靠了過去,寢室的窗户上掛着綢緞的窗簾。
鷲尾把槍口伸進了蓋着權田的絲被中去。
由於走近了權田,鷲尾聞到了一股從權田的口中噴發出來的惡臭味。
鷲尾不禁屏住了呼吸,這種惡臭,是機體發生壞疽和癌症病人晚期症狀的典型氣味。
鷲尾忍不住,輕輕地咳了一下。
這時,權田睜開了他那雙混濁的眼睛,他慢慢地把絲被往上拽了拽。
於是鷲尾低頭看了看權田伸出的手臂。這是一雙瘦的手骨瘦如柴,毫無光澤,而且上邊還有無數個針眼的黑跡。
權田開始發出了低沉地笑聲。
一開始,鷲尾以為權田在哭,漸漸地,他聽出來權田並沒有任何恐懼感。
鷲尾的全身汗毛不禁聳然,連頭髮也驚恐地聳立了起來。
“終於追來了……我要殺死你!……我決不讓你痛痛快快地死去……你—定想到了吧?權田?!”
鷲尾一邊忍受着權田身上散發出一忍臭,一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知道了。”
權田嘶啞地説着,他回答得很慢。
“怎麼了,得了癌症了?不過,那我也不能讓你病痛快快地死去!你大概知道了我是怎麼殺死春日的吧?要讓你更加痛苦地死去!!我要為我老婆江梨子報仇雪恨!!”
鷲尾的低沉聲音中流露出—股殺氣。
“請吧!隨便。”
權田淡淡地笑了笑説道。
“你怎麼不求饒?這麼堅定?你不是有巨大的組織和國家權力保護首你嗎?怎麼也和我一樣這麼堅定?那我從哪下刀呢?你得的是什麼癌?我就先把那個東西給你剮出來吧!”
説着,鷲尾便從口袋裏掏出了那把匕首。
權田再次低沉地笑了起來。
“有什麼可笑的?權田!就算是我死在你這兒,我也要先殺死你!”
鷲尾説着彈開了刀刃。
“我不是權田。”
“這可不好,你還是惜命呀!”
“我真的不是權田。你真的是鷲尾君嗎”
“你説什麼?難道你老得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鷲尾冷冷地嘲笑道。但他內心也確實湧起了一種不祥的兆頭。
“我是一個得了肺癌的權田的替身。所以是用來迷惑你的。”權田説道。“太可恥了!權田!你怎麼説也是逃脱不了的了。我就是要殺死你!”説着,鷲尾把匕首朝權田的雙眼捅去。權田只是皺了皺眉毛。鷲尾被激怒了,他用力剮出了權田的兩個眼球。
權田滿臉是血。權田沒吭一聲。鷲尾又把眼球按回了權田的眼窩。但他的咳嗽又把眼球咳了出來。
“我現在已經對疼痛不敏感了,因為癌症,我打了過量的止痛劑,每天都打好多麻醉藥。我在30分鐘之前剛剛打了一隻強力麻醉劑呢!”
權田無力地説道。
鷲尾十分吃驚。
這個和權田一模一樣的人進行説道:“告訴你吧,這件事只有關東會最高幹部會的人知道。我已經當了差不多20年的權田替身了。”
四
鷲尾不希望這是真事兒,他拼命地搖着頭。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隨你便——”
這個男的繼續説下去。
“我是權田的堂兄弟。多虧了權田,我才從因朝鮮戰爭而家破人亡的南朝鮮老家裏偷偷地來到了日本。我和他只有血緣上的聯繫,長相十分相似,只有密切接觸過權田的人才能將我們倆人分別開來。
“後來權田讓我做了整形手術,使我與他更加相似,除了聲音外,幾乎無人可以分辨出來。
“做為權田的替身,就像我剛才説的,從2D年前我就開始了,凡是有可能襲擊他本人的場合下,都是由我出面的。
“權田和我定了條約,如果我在擔任他的替身而受到了攻擊死亡的話,那麼我在南朝鮮的家庭包括孫子輩的人,就可以得到相當於3億南朝鮮圓的2億2千萬日元的撫卹金。關於這份文書也已經送到了我的老家了。”
“畜生……”
鷲尾痛恨地咬牙切齒。
“所以,我就在等着你前來殺死我,我都等得不耐煩了。我得了癌都2年了,如果我因癌症死亡,那麼我的家才能得權田的3千萬南朝鮮圓,啊,快殺了我吧!哈哈,我終於等到我希望的死了!”這個替身的臉上,由於興奮竟露出了微微的紅潤。“權田在哪?他藏在哪兒?!”鷲尾把匕首又插進了這個替身的右眼眶中。
“不知道,真的。我都一個快死的人了,還能説假話嗎?我説,快點動手吧!拜託了!”
“好的,混蛋!我可不能讓你這麼痛痛快快地死去!”
鷲尾沮喪地説道。
正在這時,這個權田的替身躺的牀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為了保護眼睛,鷲尾馬上閉上了眼睛,他感到一股衝擊力衝到了他的防彈背心上,這是手榴彈的彈片。
鷲尾的視野突然一片慘白,漸漸地又暗了下來。他只能看到一片漆黑。這時,他昏了過去。……
他感到在自己被鐵絲捆綁的身上,壓了一輛10噸卡車一般。
他痛苦地喊叫着、滾動着要逃出去,但喊不出來,身子也動不了。
這卡車的巨大輪胎開始在他的胸口上來回碾着。
肋骨發出了折斷的聲,五臟六腑似乎要從嘴裏和肛門裏擠出來一樣,肺裏一陣陣絞疼,後背的脊骨近乎被擰斷了一般的痛苦……
這時,鷲尾才終於喊了出來,他這時清醒了過來。
他此時此刻只是感到一陣陣不堪忍受的痛苦向他襲來。呆了一會兒,他的意識完全清醒了,似乎剛才是一場惡夢,不,他知道剛才並不是惡夢。
他意識到,由於剛才那個替身的牀的爆炸自己肯定負了重傷。鷲尾痛苦地喘息着,知道自己還沒有死,便強迫自己恐懼地睜開了雙服。一開始,眼前只是一片雲彩,什麼也看不見。失明瞭!一種恐怖感襲遍鷲尾的全身。
但是,過了一會兒他漸漸地看清楚了。
在他那逐漸對準了焦距的瞳孔中,他看到有4個男人正殘暴地笑着,俯視着自已。
大概是爆炸的作用刺激了喪失的記憶功能,茁盡清楚地辨認出了這邊4個人是誰。
這4個人都是關東會的最高幹部。
最右邊的圓臉、厚嘴唇、蒜頭鼻子的叨着一支捲煙肥肥的男人是巖本。
巖本左邊的那個瘦長、像個狐狸一樣的男人是寺崎。他戴了一付無框眼鏡。
再下一個,下巴的鬍子剃得鐵青的、長着一副健壯魁梧的身材和嚴峻的臉龐的是根上。
最左邊的那個猛一看像個大學教授模樣的瘦高個是高山,他戴了一付粗框架的眼鏡。
鷲尾一看到這幾個人,一邊痛苦地衝吟着,一邊就要站起來。
但他知道,自己受到了昏迷過去的重傷,是無法站起來並和他們拼命的了。
這4個人衝上來扒光了鷲尾的衣服,然後用一塊包布捲了起來,讓他身子躺在一塊木板上,並將他露出的雙手雙腿用鐵絲固定在了這塊板子上。
包布上很快就染上了鮮血。鷲尾拼命地用頭後部撞着木板,發泄着自己的憤怒。
“幸虧你穿了這件防彈背心,要不你就完蛋了!不過這也好,你就成了送上門的貢品。告訴你,在身上防彈背心的前胸裏,有20多塊彈片,可你的雙手雙腿被7、8塊彈片打穿了,你帶的眼鏡是強化玻璃的,雖然碎了,可也把彈片擋向了別的方向,你的眼睛沒事兒!不過還不能説你是幸運的,因此馬上就輪到好好折磨你的時候了!”
高山一邊冷酰地笑着一邊説道。
“權田的替身死了嗎?”
鷲尾嘶啞着問道。
“啊,都炸成肉末了。由於他的出色作用,他的遺族們會因為償給的酬金而大打出手的。”寺崎冷笑道。“是誰操縱的爆炸?”鷲尾問道。“是我。我們一直用電視攝影機監視着你從秘密通道進來的情景。這個寢室裏也安放着好幾架攝影機呢!還有竊聽器。我一按動電鈕,這種牀就爆炸了。”
巖本得意地“嘿嘿”笑道。
“權田這個混蛋在哪兒?!”
鷲尾呻吟着問道。
“啊,着急了?等你好一些的時候,會把你拉到會長的隱藏地點見面的。真的,我們真想在這就殺死你,可會長好象還要問你—點事兒。”
根上説道。
“你可讓我們費盡了心機呀——”
高山説到這兒,突然住了口:“我們護送你走,我們會找會長請功的!”
説罷,高山陰沉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