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平臉微微紅。連忙道!“我聽説他還在暗巾控制船瑰徹就是以此為生吧!”
李慶安淡淡一笑,難怪這個前任縣令一直不肯上奏朝廷,這中間不知收了杜泊雲多少好處,他瞥了崔平一眼,見崔平表情有些不自然。心裏便明白了幾分,他也不説破,又笑着問道:“那他為何要揚言血洗盯貽縣呢?”
崔平嘆口氣道:“因為五天前生了一件事,使杜泊雲要血洗旺貽縣,他自然就是響馬了。”
“生了什麼事?。
“半個月前,有采花淫賊在旺貽縣中活動,已經連續淫辱三個大户人家的女兒,弄得旺貽縣人心惶惶。但我們也找到了他的一點規律,五天前,我們便埋伏在一個大户人家裏,果然,二更時分,那個淫賊又來了,我們立玄抓捕,但他非常狡猾。眼看要逃脱,我們當機立斷,用箭當場把他射死了,不料這個淫賊竟然就是杜泊雲的獨子杜熙,杜泊雲痛失獨子,因此要血洗縣城。”
“原來如此!”
李慶安沉吟片玄,又問道:“我記得你們鄰縣臨淮縣也有一座軍府。你們為何不求他們相助?。
“哎!調動臨準縣的軍府只有兵部才有這個權力,他們怎麼肯來,再説,我聽説臨淮軍府只剩下三百士兵。都是老弱殘兵,讓他們來,還不如求揚州求救,正好遇到了李將軍,請李將軍無論如何,要救我們一次。”
“我知道了!”
李慶安站起集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我們需要做一件事情
他鼻頭吩咐一名隨從道:“去把賀嚴明叫來!”
片刻,賀嚴明大步走進房內,抱拳施禮道:“請將軍吩件!”
“你帶二十名弟兄火趕去一趟都粱山,給我攔截住前去報信的人。”
李慶安又對崔平道:“你安排一名熟悉地形的衙役給我們帶路
“我這就安排!”
崔平叫來一名衙役,給他囑咐了幾句,賀嚴明立刻帶着二十名騎兵出了。
這時李慶安又瞥了一眼崔平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現在我需要了解杜泊雲的詳細情況,是你給我講,還是縣承或者縣尉來給我講。”
崔平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他明白李慶安的意思,李慶安已經看出了他們和杜泊雲有關係,崔平吶吶道:“李將軍,我和這個杜泊雲沒有任何關係,只是細州劉太守不准我上報都梁山之事,我寫的報告被他退了回來,這個劉太守就是我的前任縣令
“那你敢説,你一文錢的好處都沒拿嗎?”李慶安目光嚴厲地注視着崔平。
崔平的臉又脹成了豬肝色,他低下頭道:“丁縣承事後送來了五十兩黃金,説是縣裏大户的孝敬。其實我知道這黃金和都梁山有關係,不過這金子我還不敢收回家
説着,崔平從書櫃的夾縫裏掏出一塊沉甸甸的布包,打開布包。裏面是一塊方方正正的黃金,約合一本書大
他把黃金放在桌上,羞愧地道:“就這麼多了,我真的不敢拿回家。”
李慶安拾起這塊黃澄澄的金子。仔細看了看,只見上面刻有一排號碼:杜:**九號。這是杜傢俬鑄的黃金。
“這塊黃金是什麼時候送的?”
“半個月前崔平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忽然恍然大悟,“莫非這黃金就是杜泊雲的兒子下山送來的嗎?”
“很有這個可能。”
李慶安放下黃金,立刻下令道:“去把那個丁縣承給我抓來”。正如李慶安的判斷,賀延明在縣城以西十里外的官道上抓住了一名神色慌張的男子,從他身上搜出了縣承丁毅寫給杜泊雲的快信,上面只有一句話:“唐軍五百騎進入肝胎縣”
籲貽縣的氣氛立刻開始緊張了,城門嚴控,只准進不準出,官道上擠滿了從四鄰八鄉逃進城避難的民眾,衙役們也挨家挨户動員,動員年輕男子參加護城,保衞家園,團練營的駐地更是熱鬧,滿載着豬羊和蔬果的馬車絡繹不絕而來,近百名大户士仲們擠在門口,懇求團練營的士兵替他們打敗響馬。
“撲通!”一聲,兩名唐軍將肥胖的丁縣承摜到李慶安腳下。丁縣承嚇得渾身直哆嗦,一句話也説出來。
李慶安低頭看着他,眯眼笑道:“堂堂的八品朝廷命官,居然去和響馬勾結,這可是抄家滅族之罪。你不怕嗎?”
“將軍饒我,我沒有和響馬勾結,和響馬勾結的是劉太守,我只是幫他們傳遞消息,只是跑跑腿!”丁縣承眼淚鼻涕一齊流下,頭在地上磕得砰砰響,苦苦哀求。
“多!給杜泊雲辦事時天不怕的不怕。被抓住了就成了軟蛋,你若沒有和他勾結,那你送信給他做什麼。如果我沒猜錯,明天杜泊雲來攻打縣城,第一個開城門的就非你莫屬了,丁縣承,我説得對嗎?。
“李將軍,我願立功贖罪,饒我一次吧!”
李慶安瞥了他一眼,道:“你説吧!把你知道杜泊雲的情況原原本本給我説出來。”
在強大的壓力下,丁縣承終於老老實實地交代了一切。
其實早在兩年前,杜家三兄弟便在都梁山上買下了大片山林,開始修建寺廟和道觀,以僧舍的名義在都梁山上至少修建了數百間房屋,所有的和尚道士都是由杜家的心腹家人裝扮,同時在山腳下買了六十頃土地作為寺產,對外則宣稱這是油州金家的產業。
在前任劉縣令的刻意保護下。杜家在都梁山得以順利展,而且極為隱蔽,這次若不是杜泊雲的獨子被崔平誤殺,杜泊雲還準備再出五百兩黃金買通崔平,繼續替他們掩蓋。
李慶安揹着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他在考慮杜泊生的下落,杜泊生當時是被一羣神秘人劫走,看樣子,這羣神秘人極可能就是杜泊雲所為。那麼杜泊生會不會就藏匿在都梁山內呢?
李慶安沉思了片刻,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應該不在,如果在的話,杜泊雲就不會這麼衝動,揚言要血洗盯貽城,至少杜泊生會勸住他,。直杜泊雲在月!內。從河南姚來的流民中招募了兩千要做什麼?準備和圍剿的官兵對抗嗎?
李慶安隱隱覺得,事情應該不是那麼簡單,響馬來襲城,怎麼會公開下戰書,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黃昏時,李慶安返回了軍營,一路上他看見衙役們在挨家挨户地動員民眾。忽然,他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衙役們穿的公服不一,大部分衙役都穿着黑紅相間的公服,但一小部分衙役卻穿着藍色的公服,款式卻一樣
他勒住了馬,問一名穿藍色公服的衙役道:“你們是旺貽縣的衙役嗎?”
“將軍,我們旺胎檢查署的衙役。聽説明天有響馬來襲,我們便撤進城了。”
李慶安一怔,“那你們署衙那邊還有人嗎?”
“暫時沒有人了,等避過這個風頭再回去。”
一瞬間,李慶安心中閃過一道亮光,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看不清楚,這時,另一名衙役道:“我就擔心咱們署衙那兩百多艘公船,要是被人偷了,咱們的飯碗可就丟了
“公船!”
李慶安心中豁然大悟,聲東擊西、瞞天過海,杜泊雲好狡猾!
他狠狠一抽戰馬,向軍營疾馳而去。
江詐都轉運司衙門在江都,但在一些重要的轉運地設有支司。歸州是淮河入漕河的節點,轉運地位十分重要,因此在油州設有支司,下屬兩家檢查署,一個是臨準縣檢查署。一個是盯胎縣檢察署,一家負責查漕河船隻,一家負責查淮水西面過來的船隻,這段時間由於劉長雲在全力追捕杜泊生的下落,因此河面上的盤查十分嚴格,除了公船外,其他民船一概進港接受檢查。
但今天因為有都梁山土匪來襲的消息,而旺貽縣衙役人手不足,崔平便將檢查署的衙役請去幫忙,檢查署內空空蕩蕩,只有兩名老吏看守
只。
支署位於準水的一條小支流裏。離淮水約半里,河畔上修了一排五間房子,官道上彎彎曲曲延伸出一條狹窄的小路小路兩邊數十步外是濃密的柳拜
此時在最邊上的一間屋子裏,兩名老吏正躲在房內喝酒,其中一個,青臉人略氣道:“就咱們到黴,他們都躲進城了,萬一響馬殺來,咱們躲哪裏去?。
“你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嗎?笨死的”。另一人狠狠敲了他一下,“外面一百多條船,響馬殺來,咱們躲進江中豈不是更安全?”
青臉人呆了一下,不由啞然失笑道:“我當真是笨死了,哈哈!”
“來!喝酒。”
“喝酒!”
就在二人推杯換盞之時,數百條黑影悄悄地向檢查署衙門靠近了,手中刀寒光閃閃,在他們身後,遠遠地跟着一百多輛馬車。
一名高個子手一揮,數十人一湧衝進了房間,只聽兩聲慘叫,房內的燈熄滅了,黑影衝進署衙翻箱倒櫃,片刻便找到了十幾身衙役的公服,十幾人立刻換在身上。
“快!把馬車上的箱子運上船小心點!”
馬車駛進,眾黑影放下手中刀。開始搬卸馬車上的楠木箱子。
小河對面,數十步外的柳林裏,李慶安冷漠地望着一團團忙碌地黑影,果然不出他所料,杜泊雲血洗縣城是假,運走財富才是真,有了公船公服,一路上誰也不會檢查他們。
他們運走的東西很多,一百多輛馬車。上面裝滿了大大小小的木箱子。看來他們早就想走了。
李慶安輕輕一揮手,三百名團練營士兵刷地舉起了弓箭,鋭利的箭尖瞄準了數十步外的黑影。
李慶安抽出一支箭,搭上了黑弓,弓弦慢慢拉開,成滿月形,弦一鬆。箭霎時射出,強勁快疾,一箭射穿了黑衣領的後心。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驚破了寧靜的夜色,這聲慘叫就是信號。柳林中頓時亂箭齊,箭如密雨。在狹窄小道上搬運箱子黑影措不及防,一下子被射倒了一大片,團練營苦練的箭法在此時揮出了威力。箭勢強勁,比一般的箭手又有不同,中箭者非死便是重傷。
幾十名後面趕車的人見勢不妙,轉身便逃,荔非守瑜卻率一百騎唐軍截住了退路,唐軍揮舞長矛橫刀。劈砍刺殺,這些馬伕本來就不是真的強盜,忽然現唐軍出現,頓時嚇的屁滾尿流,丟下馬車四散奔逃。
“官兵來了!官兵來了”。
“快跑啊!”
響馬們被唐軍的殺戮嚇破了膽,就恨不得肋生雙翅,一個個抱頭鼠竄,實在跑不掉的,就趴在地上磕頭求饒。
三輪箭後,碼頭上的黑影死傷大半,沒死的也跑遠了,最後二十幾人被唐軍團團包圍。數百弓箭對準了他們。
“饒命!饒命!”二十幾人一起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饒。
“你們領呢?是誰!”李慶安長弓一指,厲聲喝道。
“軍爺,我們三老爺第一個就被射死了!”一名男子戰戰兢捷道。
“他叫什麼名字?”
“回稟軍爺,三老爺叫杜泊遠。”
原來杜家三兄弟的老三竟被自己射死了,李慶安一把揪住這人的脖領,怒道:“那杜泊生呢?在山上嗎?。
“軍爺,大老爺不在山上。”
“那在哪裏?”
“我們也,不知道
忽然一股臭氣傳來,這人竟被嚇的大小便失禁了,“他孃的”。
李慶安把他扔在地上,大步向馬車走去。
荔非守瑜正率幾十名弟兄在檢查箱子。李慶安走上前問道:“現什麼沒有?”
“七郎,我正要找你,你跟我來。荔非守瑜領着李慶安走到最後幾輛馬車前,最後幾輛馬車和前面馬車不同,裝的都是鐵皮箱子,荔非守瑜指着上面一行字道:“七郎,你看看這個,這竟是慶王的東西。”
只其每一口鐵皮箱子的右下角都刻有“慶王器物。四字。
“箱子裏是什麼?”
“你猜猜看”。荔非守瑜按捺不住臉上
李慶安的腦海中閃過崔平的金塊,他笑道:“我猜是金塊,對嗎?”
“差一點點,不過很接近了。”
荔非守瑜打開一隻蓋子。只見裏面全部都是寺廟銅器,一尺高的佛像,銅缽盂、銅鐘、銅磐、銅木魚等等,做得尺寸都偏
李慶安拎起一尊佛像,靠近火把仔細看了看,確實是一尊銅像,按長安市價,這尊十斤重的銅彌勒佛像價值五貫錢。
“七郎,你仔細看着。”
荔非守瑜抽出匕在銅像底部削了一下,缺口處,赤紅色的銅色不見了,而是黃澄澄的黃金色。
“這些都是黃金?”
“沒錯,這十馬車銅器都是黃金,只是塗了銅色。”
李慶安輕輕撫摸着銅器,眼中射出一絲興奮的目光,他忽然問道:“一共有多少黃金?”
“還無法計算,一共一百箱整。”
李慶安的眼睛亮了,一百箱黃金。那會有多少?
“七郎,怎麼辦?這些菏金我們交出去嗎?”
李慶安沉思片玄又問道:“別的箱子裏是什麼?”
“都是財寶,有白銀,有珠寶翠玉。數量也很驚人,不過都是杜家的財物”
“知道這些銅器是黃金的弟兄有多少人?”
“沒有別人,就是我和賀嚴明兩人,還是賀嚴明無意中現的。”
李慶安揹着手走了幾步,他回頭道:“守瑜,這批黃金我想取了,或許以後我們在安西用得着,你以為呢?”
“可是可以,但我覺得風險也很大。”
“我知道,箱子雖沉,但不大,一百個兄弟就可以騎馬帶走,這批黃金估計是慶王的黑錢,他絕不敢説。我們膽子大一點,不要瞻前顧後。“我也是這樣想的,這很可能是慶王走私鹽的暴利,七郎,我們不妨做得更隱蔽一點,再買一大批銅器,混在其中,用船運到長安去,這樣就算被人看見,也絕對想不到這些銅器竟會是黃金。”
“説得好,咱們就這樣幹,最好咱們在西市開一家銅器鋪,更是珠混魚目。”
“那這些杜家的錢物呢?”荔非守瑜又問道。
“杜家的錢物可以交給揚州太守。不過””
説到不過,李慶安拍拍馬車。笑道:“既然我們截了杜家的財物,總歸是要拿出一部分來搞勞弟兄們,以後大家在一起的日子長呢!不能虧了大家。”
“七郎,你是要”荔非守瑜驚訝道,
“沒什麼。”
李慶安摟着他的肩膀笑道:“咱們千辛萬苦刮練出來的士兵,就白白丟在江準,你不覺得有點可惜嗎?”
“我明白了!”
荔非守瑜興奮地揮手道:“好了!大家把馬車趕回駐地,立玄出!”
都梁山妻福寺裏,杜泊雲摟着一名年輕的女子,大碗地喝着酒,女人身子十分瘦弱,佝僂着背,像只羔羊般被嚇得瑟瑟抖,不遠的一根大柱子後面,一名花白頭的老者痛苦捏緊了拳頭。
杜泊雲約四十餘歲,紅臉膛,長的十分粗擴,他斜睨一眼年輕女子,忽然,亨了一聲,一把揪住她的頭。把她臉揚了起來。
“小娘子,你再不讓我開心。我就像上次一樣,把你丟給弟兄們,如何,想再嚐嚐那種極度快樂的滋味嗎?”
“不,二老爺,不要!我求你了。”女子哀聲央求道。
“那你笑一笑,哄老子開心。別像死了娘一樣的哭喪着臉!””
女人強顏一笑,卻被杜泊雲一記耳光榻去,“渾蛋!你是哭還是笑。”
女子捂着臉哀哭起來,這時。大柱子後的老者再也剋制不住了,他跑出來跪在杜泊雲面前,連連磕頭,“二老爺,就看在我從小服侍杜家的份上,饒了小女吧!
“***,今天老子心情不錯。卻偏偏來掃興,來人!給我把這老雜種打出去,這有這個臭女人,扔到黑屋去,誰想上她隨便。”
“老爺,饒命!饒命啊!”
父女倆被拖了下去,杜泊雲又喝了杯酒,輕輕扭動一下脖子,骨節嘎嘎作響。
這時,一名年輕人匆匆走進來道:“父親,孩兒實在不放心想下山去看看。”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精心策刮的計謀誰看得破?那個書呆子崔縣令嗎?看得破才笑話了,來!熙兒坐下,陪爹爹喝酒。”
這今年輕人自然就是杜泊雲的獨生子杜熙了,至於那個被旺胎縣射死的採花賊,不過是一個長得略像杜熙的響馬而已。
都梁山是杜家的一處秘密藏金庫。從三年前便開始經營了,以油州金家的名義買地買山,修廟造觀,又把近一半的家產都藏在寺廟中,幾個月前,大哥杜泊生被抓,老二老三便趁盧劉爭端的機會,買通衙役把杜泊生救了出來,由於涉及慶王的黑幕。杜家知道自己已無法在大唐立足。杜家便開始策劃離開大唐去日本。
但如何把錢財轉移出去卻是大難題,杜家便策劃一個分三步走的計劃,第一步,在都梁山秘密建立基地,收買當地官府;
第二步便是今天的策略了,以採花的卑劣手段使旺貽縣落入陷阱,杜泊雲以兒子被殺為由,向籲貽下戰書,迫使旺胎縣將所有的民眾轉移進城,這樣,老三杜泊遠便趁夜搶奪檢查署的公船,連夜將杜家的財物送走。
而第三步,就是在都梁山募兵。選擇適當的時候扯旗造反,把官府的注意力引到都梁山來,以掩護杜家從南面出逃。
應該説三個乒驟策劃得天衣無縫。至今沒有任何問題,進展也很順利。杜泊雲心情大好,只要今天財物轉移走,他便可以扯旗造反了。説不定還能穿龍袍過一把癮。
“熙兒,來喝杯酒,過兩天你也離開,這裏有為父一人就可以了。”
杜熙將酒喝了,卻始終有些心事仲仲,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幾名手下衝了進來一見杜泊雲便趴在地上大哭起來,“二老爺,我們遇到了官兵埋伏。三老爺被射死,
“當哪!,杜泊雲的酒杯落地
第二天,旺胎縣城門緊閉,五百唐軍和幾千青壯民眾站在城樓等待響馬的進攻,可一直等到中午,遠處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崔平有些急了,跑到李慶安面前問道:“李將軍,究竟生什麼事情了?”
李慶安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再等一會兒吧!”
又等了近一個,時辰,官道盡頭依然是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影,忽然。幾匹馬從遠處飛馳而來,崔平精神一振,大喊道:“李將軍你派的探子回來了。”
李慶安一揮手令道:“開城門!”
城門緩緩開啓,南霧雲和幾名唐軍飛馳入城,片刻,南霧雲奔上城頭稟報道:“將軍,都梁山上好像出了問題,我們看見很多人都拎着包裹從山上跑下。”
李慶安臉一沉道:“我不要好像,我要知道,具體生了什麼事?”
南霧雲臉一紅,連忙道:“我們抓到兩人詢問,他們説大王不知去向。山上羣龍無,都亂作一團。”
李慶安想了想,便對崔半道:“我要去都梁山看看,若有大隊人馬來襲,你點火放煙,我會立刻趕回。”
“將軍,我一定照辦!”
城耳大開,李慶安率四百團練兵向都梁山方向風馳電掣而去。
都梁山距離籲貽縣約四十里。一個時辰後,騎馬們趕到了都梁山腳下。又走了片刻,來到上山的大路前,遠遠看見前方有數十人在爭奪什麼東西,李慶安馬鞭一指,“給我全部傘下!”
百名唐軍飛馳上前,數十人見唐軍來了。都嚇一鬨而逃,但還是晚了一步,唐軍飛馳上前,將他們團團圍住。
“跪下,手放在頭頂!”
眾人紛紛跪下,心驚膽戰地將手放在頭頂上,這時李慶安催馬上前。見他們每個人都是大包小包,還有人帶着妻兒,便問道:“山上究竟生了什麼事?”
“軍爺!我家大王昨晚連夜跑了。山上亂作一團。”
“是嗎?”
李慶安抬頭看了一眼山頂,隱隱地在萬綠從中可以看見山上的寺院。
“給我帶下去,分開一個個拷問。不説實話者,殺!”
唐軍如狼似虎般衝上,揪住這些逃民,向道路兩邊拖去,頓時如殺豬一般,一片哭爹叫娘聲。
片刻,口供全部錄到,這些人大都是一個月前從旱區逃來流民中招募的新丁,一早他們看見山上大亂,很多人都逃跑了,這些人本來就是混糧的,當下也收拾東西逃跑。山上亂作一團,誰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麼事。
荔非守瑜上前低聲道:“七郎。我擔心他們在讓道兩旁有伏兵,我們還是慎重點好。”
李慶安一揮鞭令道:“派幾個弟兄從小路上去探查情況,如果確實跑了,就在寺廟上面點一把火。”
立剪有幾名唐軍從小路摸上山了,李慶安率領大隊人馬在山下耐心地等候,約等了半個。多時辰,一名士兵忽然指着山頂喊道:“將軍快看,寺廟有濃煙!”只見山頂寺廟處,一柱濃煙沖天而起。“上山!”李慶安一聲令下。唐軍紛紛下馬。牽馬向山頂而去。
一路上山沒有任何問題,正如逃亡者説的那樣,原本是杜泊雲等人住的寺廟裏已經空無一人,到處是砸爛的茶杯碗碟,丟棄的書籍信件滿地都是,他們逃跑之匆忙,甚至來不及焚燒。
李慶安彎腰拾起一封信件,輕輕拍去上面的泥土,信封上寫着:“泊雲兄親啓”而落款是盯貽劉子明,也就是現在的細州太守。
李慶安笑了笑,這個杜泊雲不是一個可以深交的人,劉太守該進大獄裏去哭了。
賀嚴明搜查了一圈,過來稟報道:“將軍,值錢的東西一樣都沒有了。我們抓到了一百人,都是無關緊耍之人。他們都不知道杜泊雲逃到哪裏去了。”
“再好好使一搜,把所有的信件都收起來。”
這時,南霧雲快步走來稟報:“將軍,我們在廚房地窖裏抓到了一家人。”
幾名唐軍將一名花白頭的老者推了上來,“很好!”李慶安在一塊石頭上坐下,對老者道:“我不想用刑,把你知道的都説出來,我放你走!”
“把我老妻和女兒一起放走!”
李慶安瞥了一眼角落裏蹲着的兩個女人,一個老女人,一今年輕女子。兩人臉色蒼白,身子都十分虛弱。
“好!我們成交。”
“軍爺,我是杜家的老家人,跟了杜家幾十年,這次上山,我不放心妻女,把她們也帶幕了,結果卻使她們遭遇到了噩夢般的境遇,我心已經冷了,我對杜家付出的心血,卻的到如此回報。”
“你只給我説昨晚生的事情!”李慶安打斷了他的話。
老人冷笑了一聲道:“昨晚逃回來十幾人,説杜老三中了官兵的埋伏。被箭射死了,所有的錢物都被唐軍扣住,説來了幾千官兵,杜老二嚇壞了,連夜收拾細軟逃走,哼!還金威大王呢,我看是陽疾大王,軟蛋一個。”
李慶安慢慢直起身,問道:“你説。杜泊雲逃哪裏去了,還有杜泊生藏在哪裏?只要你説出來,我給你五百兩銀子的安家費,讓你安度晚年。”
老人低頭想了想道:“杜泊雲逃哪裏去了,我不知道,但杜泊生在哪裏,我卻有點眉目。”
“你快説,在哪裏?”
“杜家是揚州人,這絕大部人都知道,但杜泊生的孃舅是潤州曲阿縣人,卻只有極少數家人知道,我便是其中之一,一個多月前,杜泊雲曾經去過一趟潤州,帶走不少錢物,軍爺不妨往那個方向去查。”
“們州!”
李慶安沉思片刻,立刻起身令道:“留下五十人善後,其餘大隊隨我殺向潤州!”。
八千字大章,月票榜危急!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