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説道:“我沒有胡説,你的父親叫王萬誠!孫德亮就是你父親以前的副官!我説的對嗎?”
王玲雨眼神遊離,她根本無法相信孫德亮殺了自己的父親。王玲雨臉色蒼白,指着A的手遲遲不能放下,卻狠狠地顫抖了起來。
A也瞪起了眼睛,口氣也嚴厲了起來,説道:“你不是要聽嗎?這樣可以了嗎?你總算問出了我的秘密,很滿足吧。”
王玲雨手放下來,兩行清淚奔湧而出,聲音也哽咽起來,説道:“你憑什麼説你是親眼目睹?你為什麼認識我和孫德亮?”
A説道:“這是另一個秘密!反正信也是你不信也是你。你有勇氣,就去親自問孫德亮!”
王玲雨退後了兩步,臉色突然又冷峻起來,指着A問道:“好!如果是真的,我就讓你回去,如果不是,我會親自動手,將你千刀萬剮!你等着!”
説完,也不等A再説話,就已經奪門而出。
A靜靜的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喃喃説道:“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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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館上方早下起了瓢潑大雨,悶雷陣陣,閃電也是一道接着一道劃過天際。孫德亮此時正坐在他女兒小芳的牀邊,看着已經安靜下來的小芳發呆。一道閃電咔嚓一聲在窗外炸響,把孫德亮喚回了現實。
孫德亮看着窗外的大雨,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親手殺死王萬誠的那個晚上。孫德亮嘆了口氣,無力的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語道:“王總,我現在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活着。這個白山館,關着的是共匪,實際我才是真正的囚犯。可笑啊,可笑啊。”
孫德亮説着,便聽到了外屋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孫德亮心中想道:誰這麼晚還來找我?
孫德亮也沒有遲疑,走出了這間屋子,將房門關上,又穿過一件屋子,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中。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孫德亮喊了聲:“是誰?”
只聽門外傳來冰冷冷的女子的聲音:“是我,王玲雨。”
孫德亮聽是王玲雨,連忙將門打開,一見王玲雨便嚇了一跳。王玲雨披頭散髮,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一道閃電劃過,照的王玲雨的表情如同女鬼一般。
孫德亮定了定神,連忙拉住王玲雨進屋,説道:“小玲,你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王玲雨呆呆站在原地,只是直勾勾的盯住孫德亮,盯的孫德亮心中發毛,顫聲説道:“小玲,你別嚇你孫叔叔,告訴我怎麼了。快坐下快坐下。”説着,將房間裏的燈都點亮。
孫德亮見王玲雨還是呆站在原地,心疼起來,目光柔和的説道:“小玲,你這樣會生病的,你萬一有點不妥,我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母親啊。”
王玲雨看着孫德亮那個真心實意的表情,臉色一緩,捂着自己的嘴哭了起來。孫德亮連忙走過去,扶着王玲雨坐在沙發上,輕輕拍着王玲雨的後背,説道:“小玲,怎麼了,你快點告訴你孫叔叔啊。”
王玲雨抬起頭來,説道:“那個張海峯……”説到這便説不下去,又捂着嘴哭了起來。
孫德亮眼睛一瞪,罵道:“那個張海峯怎麼了?是不是欺負你了?這個傢伙,我要他的命!”
王玲雨説道:“不是,不是。他沒有欺負我,只是他,他説……”
孫德亮焦急的問道:“他説什麼了?小玲,無論什麼,你都要告訴孫叔叔!沒事的!沒事的!”
王玲雨看着孫德亮,慢慢的説道:“他説,是你殺了我父母親。”説完,整個人便如同虛脱一般,癱軟在沙發上。
孫德亮也呆若木雞,但很快便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他一把摟住王玲雨,輕輕地撫摸着王玲雨的頭,邊笑邊説:“小玲啊小玲,你怎麼能相信他的話?他有什麼理由嗎?有什麼證據嗎?這個張海峯是個人才,沒想到也是一個邪才!他定是通過今天小芳的事情,感覺到我們之間不是尋常的上下級,便胡説八道來嚇唬你。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我肯定他是胡説八道!小玲,你絕對不能再和張海峯經常呆在一起,他在害你啊。”
其實孫德亮這個時候説話也都是顛三倒四,心中一團亂麻。只不過,王玲雨聽了倒還挺受用,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恢復了一點常態,説道:“是啊,最近也許是我太緊張了。回想起來,他説的話也是破綻百出,而我竟然讓他給嚇唬住了。”
孫德亮説道:“那張海峯到底是怎麼説的?”
王玲雨説道:“孫叔叔,別問了。我不想再説這個了,請你原諒我。我,我太失態了。”
孫德亮説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王玲雨説道:“小芳怎麼樣了?還好嗎?”
孫德亮説道:“一直很安靜,現在睡得也很安穩,似乎沒事了。我還生怕李聖金髮現了呢。”
王玲雨説道:“我去看看。”
王玲雨看了看小芳,見小芳果然睡的香甜,便向孫德亮告辭,神情疲憊的快步回去了。
孫德亮送走王玲雨後,站在門口發呆,一直到再也聽不到王玲雨的腳步聲以後,整個臉猛的就扭曲了,幾乎不成人形。孫德亮拼命的撕扯自己的頭髮,幾乎痛苦的要在地上翻滾起來,然後又筆直的站立着,眼睛通紅的低聲罵道:“張海峯,我不管你知道什麼,從哪裏來的,三日之內,必是你的死期!”
站在門外牆邊的王玲雨臉上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幾乎又要落下淚來。她拿着自己的鞋,光着腳慢慢的無聲無息的走開,仍然能夠模糊的聽到孫德亮在房間裏低低的撕吼聲,如同關在籠子裏的等待命運的審判的野獸。
王玲雨,同樣是一個天生就應該是特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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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玲雨又回到了A的病房,A見王玲雨回來,神態平靜,低聲問道:“我可以回去了嗎?”
王玲雨冷冷的説道:“可以。”説着就上來鬆開A腳上的繩索。
A説道:“你相信我説的是真的了?”
王玲雨説道:“我不相信。但是,我從現在開始,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滾回你那個牢房等死吧。呵呵,希望你真的能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A説道:“你不想知道我説的另一個秘密?”
王玲雨説道:“不想,我受夠了。我很後悔對你如此的好奇!”
王玲雨將A腳上的繩索解開,走到病房門口大聲的喊道:“警衞!警衞!”
有警衞應了聲,兩個警衞便快步的跑了過來。王玲雨吩咐道:“將這個犯人帶回去,一號樓,張海峯。”
一個警衞有點為難的説了聲:“王大夫,現在這個時候。好像不太方便了,得張順民特勤長批准。”
王玲雨冷冷的罵道:“那就去批准啊,説是我王玲雨要求的。”
這兩個警衞也不敢怠慢,上前來把A架起,拖出了病房。
A回過頭,看了看王玲雨,王玲雨只是低着頭站在原地,一動都不願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