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面紅心跳,逐漸感到她的呼吸就在我的臉上方不遠停了下來。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她,她伸出手摸了我脖子的皮膚一下。
我啊一聲,把臉轉過去對着她。她似乎沒有一點點地羞澀。
她用手指對着我脖子上的一塊皮膚輕輕的按了兩下,説:“你脖子上有一個斑呢?”
啊?我聽到我脖子上有個斑這句話立即全身雞皮疙瘩嗖嗖的冒了出來,那種害羞馬上躲到了九霄雲外,對於斑這個字,幾乎就是如同怕鬼的人聽到有人叫“鬼”這個字一般。
我緊張的問:“什麼斑?”
小田笑了笑:“怎麼這麼緊張?就只是一個斑啊。”
“我能看看嗎?”我追着問。
“好。”小田答應了一聲,從兜裏掏出一個很精緻的化妝盒,打開有一個小鏡子。“給你,你自己看。”
我艱難的伸出手,發現我這隻手上和手臂上都打着厚厚的繃帶,以至於根本沒有辦法抬起來。
小田笑了一下:“我拿着你看吧。”然後幫我照着。
這個化妝盒一靠過來,就是一股幽幽的清香傳入我的鼻子,弄得我心中又是一蕩。定了定神,我用鏡子照着看了一下我的脖子。
果然,在我的脖子左右的正中間有一個指甲蓋大的斑,紫紅色的。不過我仔細看了看,和以前我背上的那個斑差別還是非常的大的。似乎是一個瘀青。我想伸出另一隻手按一下,卻手臂抬不起來。
小田知道我不能動,甜甜的一笑:“是不是想摸一下。我幫你。”
讓後她把手指伸出來,在我那個斑上面輕輕的按着:“疼嗎?”小田問我。
“不,不,不疼。”我臉又刷的紅了。
“那癢癢嗎?”小田又用手幫我抓了兩下。
“不,不,不癢。”我慌亂的回答,我這輩子住過兩次醫院,一次是一個兇悍的老護士兇悍的對待我,一次是一個肥胖的女護士對我愛理不理的,怎麼到這個不知道是不是醫院的地方,卻碰到這樣一個不像凡間女子的美麗温柔的護士?
“那奇怪了,待回土大夫來看你的時候,你問問他吧。”小田笑嘻嘻的把鏡子拿起來。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對我眨了眨:“應該只是瘀青啦,不要緊的。”説完就盈盈的站起來,站在旁邊收拾起什麼東西來。
門又被推開了,山貓沒有什麼表情的進來,走到我牀邊看了看我,問:“現在想休息嗎?”
我回答:“還好。”然後很快的又瞟了小田一眼,小田也衝我一笑,我臉就一陣紅。
山貓説:“你先休息吧。我以後再來看你。”然後站起來,對小田咳嗽了一聲:“嗯喝,你注意點!”
小田好像很害怕山貓一樣,馬上把頭一低,小聲的説:“是!”那樣子真是很讓人憐愛。
我似乎也覺得山貓是在警告小田不要對我太過分,於是安下心來,很快又沉沉的睡過去。
很快,我被尿憋醒了,估計是打吊針打的。我有點着急,這該怎麼辦,看到小田正坐在旁邊看一本書,我也不知道怎麼説。最後實在忍不住,鼓起勇氣説:“哎,大夫……”
小田馬上抬起頭看着我,問:“什麼事。剛才睡得還好嗎?”
“還行,我……那個。你……”
“是想小解嗎?”小田馬上笑盈盈的問。
“啊……是……我自己來……”我如同被抓到把柄的犯錯的小孩子,真不知該怎麼説。
“我來幫你吧。”小田起身從我牀底下拿出來一個很小巧的帶一個喇叭口的塑膠器具。
“不要,不要,我自己來。”我掙了掙想坐起來自己解決,但是發現以我目前的狀態不太可能完成這個簡單的工作。
“沒事的,這兩天都是我幫你的呢。”小田毫不羞澀的靠近了我。
“不不不不不不,我自己來……”我一下子就慌了神。
“沒事的。”小田根本沒有搭理我,手一下子就拉開我的被子,將那個東西放到我的那裏。我手都沒有來的及抵抗,就覺得一隻軟軟的手將我那個東西拿住放在了喇叭口裏。
“我……”我真是不知道説什麼才好了。
“我不看你的。你解吧,別緊張,乖。”小田輕輕的笑着,看得出她似乎臉上也有一點紅潤。
我根本解不出來,一隻手仍然拼命的想去扶着那個塑料容器。這真是一種折磨……男人越緊張就越尿不出來,挺長時間了,我才終於厚着臉皮,臉上發燙的解出了小便。小田把容器,拿下來,居然又迅速的拿起我那個東西用紙還是什麼東西擦了一下,然後迅速的將這個害人棍放進我的褲子裏面,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小東西已經有點膨脹了。唉,殺了我吧,這輩子就數這個事情最丟人了。
我再也沒有睡着,一直覺得自己很丟臉,腦袋裏想着自己真不爭氣,這點小事就興奮起來,雨巧請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過了一陣,門外傳來了一堆的腳步聲,一羣人進來了。
打頭的是一個帶着黑邊眼鏡的中年人,也穿着白大褂,後面跟着那個叫麥子的男人,再後面是山貓。
白大褂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一下,問小田:“都還好吧?”
小田回答:“一切都很好,剛才小解了一次。”
我一聽到臉就又刷的紅了。
這個白大褂根本沒有搭理我,拿出幾個小儀器一樣的東西在我身上按按戳戳,一會才説:“恢復的很快。”
“土大夫,他脖子上有個斑。”小田説。
“哦,我看到了。沒事,是塊靜脈淤血,過幾天就好了。”土大夫回答道,然後看着我説:“你身體很好,你不用擔心。”
我點了點頭,看到這個土大夫的眼神一直在我那個斑那裏晃來晃去,倒覺得很有些奇怪。
麥子靠過來,問我:“記得我嗎?”
我點了點頭,回答:“記得。”
這個麥子也是很客氣的笑了笑,拿出一個儀器在我肚子上方懸停了一會,説:“土大夫,運行正常。”
土大夫嗯了一聲,又看着我説:“你多休息一下,明天要麻煩你配合我們做幾個化驗。”
我配合的點點頭。
山貓也顯得比較關切的看了我一眼,説:“你好好休息。”
於是一行人又出去了,腳步聲很快遠去。
小田過來把我被子整理了一下,説:“有事你就叫我,我叫小田。我不在你就按你手邊那個按鈕。”説完把一個帶着線的按鈕放在我手邊。
“好的。”我還是一陣臉紅。
這樣沉沉的又睡了過去,第二天我的手臂上的繃帶和夾板被拆掉了,一些地方也換了藥,改成比較輕快的紗布包裹着,身體也覺得有勁了,我自己都覺得我恢復的真的很快,肋骨儘管還有點疼,不能劇烈的扭動身體,但是像小便的時候,卻也不必用小田那樣幫我了。
小田見我絕對不願意她幫我,總是笑得很甜。到底是叫小田還是小甜,我覺得可能應該叫小甜。
中午小田餵我吃了一些流質的食物,到下午的時候,土大夫帶着另外兩個護士進來了,長的比小田差點,但是也屬於非常漂亮的美女了。我心裏納悶,這裏是什麼地方,男人一個個的都是看着陰沉沉的,神秘兮兮的,女人卻都一個個的標緻漂亮單純的很。
我被安放到輪椅上,終於第一次出了這個房間。這是一條看起來很乾淨,但是顯得很老的一個通道,牆上掛着很多的指示牌,用英文大寫寫着很多代號一樣的文字,並有箭頭指示。這個地方分叉路口很多,我繞了一會就覺得自己已經迷路了,小田推着我,土大夫在前面熟悉的帶着路。一路幾個行色匆匆的穿着深綠色制服的男人夾着又大又厚的文件袋擦身而過,只是和土大夫打個招呼,包括小田在內的三個美女護士都是視而不見。
從一個電梯下來幾層,一出電梯就看到幾個大大的玻璃房子。裏面有不少儀器和人在玻璃房子裏面穿者白大褂帶着口罩忙碌着。我被帶到一個很大的玻璃房間,被扶到一個很乾淨的大牀上,然後一個巨大的儀器就從天而降,是個半環一樣的機器,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慢慢遊移着,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一樣。持續了挺長時間才停止下來。也沒有人問我什麼,我就被帶到另一個玻璃房間去。
連續過了幾個房間,都是一些巨大的機器將我從頭到腳的蓋住,有的還會抽我一些血放進去,有的則是在身上密密麻麻的粘滿了金屬條,有的則是不斷的發出各種顏色的光,將我眼睛晃得五光十色的。
整個下午的時間就這樣度過,沒有人和我説什麼,也沒有人問我什麼,我就傻乎乎的他們要求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回到病房,那個小田笑盈盈的問我:“還習慣嗎?”
我支支吾吾的回答:“還好。”然後在小田的幫助下,躺在了牀上。
我看着小田又在旁邊忙忙碌碌的,心中的疑惑也逐漸的升騰出來。
“小田護士,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
“哦!”小田答應了一聲轉過來看着我:“這裏是C大隊的總部啊。”
“是在什麼地方啊?我看着好像是地下……”我問道。
“這裏就是地下。”小田笑了笑。
“今天我看到的那些機器都是做什麼的呢。”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我只負責照顧你這樣的病人。”
“你也是C大隊嗎?”
“應該是吧,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C大隊的。”
“那你怎麼來這裏的都不知道嗎?”
“不知道……”小田的聲音低低的,手上也不麻利起來,看起來,她似乎並不願意回答我這個問題。
“你是不願意告訴我嗎?”我又問道。
“不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記得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在這裏了。”小田背過身去,不再讓我看到她的臉。
“你都沒有出去過嗎?”
“我……從來沒有出去過……”小田的聲音聽着很不對勁。
我突然從心裏升起一陣痛楚,這個叫小田的護士,似乎是真的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這是多麼悲慘的事情。
“那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嗎?”
“知道啊,有電視可以看。我其實也很想出去看看。”小田突然又開心了,甜甜的笑着對我説:“不過我在這裏很習慣呢,一點都不悶。要到外面的世界,我還真有點害怕的。”
是啊,外面是一個殘酷、殘忍、變態、充滿了物質、慾望的世界,與其去感受這個痛苦,還是留在這裏算了。我沒有打算繼續問這個問題。於是岔開了話題。
“這裏好大啊!有多大啊。”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有多大,反正是很大很大的,好多地方我都不敢去,因為會迷路的。”
“難道這裏沒有什麼人嗎?”
“人很多啊,但是很多地方都是一個人都沒有。”
“你也沒有朋友嗎?”
“有啊,我有好幾個好姐妹啊。”
“那你們都是照顧些什麼人呢?”
“什麼人都有,好多人都很可怕的。有的一句話都不説。”
“啊?”
“你很有趣的,話很多,而且人也很好玩。”小田甜甜的笑着看着我。
“哈,是嗎?”我覺得挺有趣的,我這麼幾句,小田就會覺得我很有趣。看來是不是沒有人和她這麼拉家常一樣和她説話。
“嗯。”小田重重的點點頭,笑眯眯的又開始收拾她的東西。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來從這個小田的身上幾乎是問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了。不過我還是嘗試着問了一句:“那你知道什麼是太歲嗎?”
小田一頓,身體顫抖了一下,她趕緊説:“我不知道的。”
她越是這樣,我越覺得她知道點什麼。於是我把自己撐起來,追問着:“你知道的,你不願意告訴我嗎?”
小田似乎有點害怕的身體扭動着,連續的急促的説着:“我不知道的,你不要問我,我不知道的。”
我説:“不要害怕,能告訴我嗎?”
小田轉過身來看着我,臉都似乎有些變形了,她很尖的説着:“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不要!”然後一下子從我的房間跑了出去,重重的把門關上了。我勉強着自己從牀上挪了下來,緩緩地靠近房門,房門鎖上了。這是一扇如此堅硬和寬厚的房門,現在小田一走,我突然覺得這間房子其實就是一個牢房一樣,冰冷冷的,毫無生機。
我從房門的一個小窗口望出去,外面燈光並不明亮,在眼光能夠看到的地方,長長的走廊幾乎是無限制的延伸着。
我敲了敲門,喊道:“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我,這裏似乎是一個死掉一般安靜的地方。
我的心裏突然一陣慌亂,心中發毛,我似乎是困在一個孤島上的小螞蟻一樣,那麼的無助。我又用力敲了敲門,還是沒有人回答我。這種感覺真的如同世界只有我一個一樣。
我自己坐在牀上,沒有了小田的屋裏,也是如同死一樣的安靜,靜的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
我突然又想到了雨巧,她在哪裏?也在這裏嗎?也許就在我的隔壁。一想到雨巧我的心又劇烈的絞痛了起來。她膽子小,如果關在和我一樣的屋裏,她一定會非常的害怕。
我忍受着,覺得自己從一個陷阱又跳入了另一個陷阱中,甚至開始恐怖起來,如果我一輩子都坐在這個小屋子裏,我該怎麼辦。我也會和小田一樣,永遠看不見外面的世界嗎?越想越覺得恐怖,於是又站起來拼命的敲打房門,大聲地呼喊着:“有人嗎?有人嗎?”
每一會,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是山貓。他在旁邊的牆壁上按了幾下,門打開了。
他鑽進來,把我拉住,讓我回到牀邊上坐着,然後嚴肅的看着我:“不該問的東西不要問!你還想活下去就不要想了解的太多。”
我總算平靜了一些,只好木納的答應着。
山貓在屋裏揹着手來回的踱着步,我則呆呆的看着他,山貓踱了幾圈,突然問我:“你想知道什麼?”
“沒有,我就是想知道那個害死劉隊長的太歲是什麼。”
“老鷹不是和你説過了嗎?”
“但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説什麼。大狗是太歲害死的,但是更是深井殺死的。你想報仇嗎?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説出來,不打掉深井,還有更多你和大狗一樣的犧牲者。”
“可是我什麼都説了啊。”
“沒有!你還有沒有説的!你身體裏的東西在哪裏?你説啊。”山貓突然惡狠狠的盯着我。
“我……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裏。”我委屈的説,我決定打死也不説這個東西可能在我的大腦裏。
“你不怕死嗎?你不怕我們把你解剖了,把你全身的肌肉都翻起來看?”
“我怕死,但是我不知道在哪裏我怎麼説啊。”我也極力的狡辯着。
山貓唉了一聲:“算了,可能你真的不知道。你要知道,我是為你好。如果找不到那個東西在你身上的什麼地方,你也活不下去的。你要記住。”然後俯下身子來,牢牢地盯着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全身都顫抖了一下。
山貓呵呵笑了兩下,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不再搭理我。
過了不到兩分鐘,土大夫和麥子過來了,小田則低着頭跟着他們的後面。
麥子進來笑眯眯的對我説:“李勝利,太歲的事情你遲早會知道的。不要着急,我們會在合適的時間告訴你的。”
土大夫走過來讓我躺下,又用某個儀器在我身上點點戳戳的,重重的哼了一聲:“安心養好身體,你還需要更多的配合我們。”然後眼光又落在我脖子上,我下意識的感覺到,他在看我那個脖子上的斑。
小田低着頭過來給我打了一針,一會功夫我就睡意襲來,沉沉的睡了過去。
以後的幾天,小田還是在陪着我,但是我也不敢在問一些她的問題,只是有時候説些外面世界裏面的事情,聽得小田總是睜着大眼睛非常好奇的看着我,不斷地問:“那後來呢。”這樣覺得輕鬆多了。
我的身體試驗還在繼續,我坐電梯往下的程度也是越來越深,似乎這是一個沒有底的世界,對我的試驗也開始被成了一種古怪的身體反應和聲音的測試,有時候還有不知道什麼人在我昏昏沉沉的時候不斷在我後面唸咒一樣喋喋不休,我還在一個逐漸加快的轉盤上面被要求盡力的保持平衡等等等等。
我也知道,他們都是在找我身體裏面的東西,而且電梯越往下深入,保安措施就越加的嚴密,很多地方不僅要幾個人同時開一扇門,而且還會接受光線長時間的照射才能進入。而且,越往下,機器設備也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人也越來越少,有時候巨大的房間裏面只有我和兩三個人在,一説話就有持續的迴音。
我的身體也完全恢復了,這麼重的傷,在這麼幾天的時間內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也對我來説也是一個奇蹟,當然對他們來説也是一個奇蹟。
應該是第七天的時候,我被帶到地下的一個房間裏,土大夫在我身上粘滿了金屬片,然後把我安排在一個小的金屬房間裏面,有一個玻璃牆可以讓我看到外面。土大夫坐在一個離我不遠的儀器旁邊,山貓和麥子分別坐在兩側,也在操作着什麼。
嗡的一響,我這個房間震動了起來,我漸漸發現我的房間變小了,仔細一打量,才發現是我身邊的兩面金屬的牆壁向我靠攏了起來。而且逐漸合攏的速度在加快。我大驚失色,用力的敲打玻璃牆,吼着:“你們幹什麼!”但是土大夫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山貓他們則聚精會神地,連頭也不抬。
很快,這兩面牆我伸開手就能摸到了,我用手撐着,但是無濟於事,這兩面牆嗡嗡的震動着在向我合攏,我大喊着大叫着,但是外面的幾個人似乎毫無反應。我咒罵着,你們這幫王八蛋,想讓我死就讓我乾脆點,不要這樣!
牆壁還是在慢慢的合攏,我上下左右前後的看了看,根本沒有地方可以逃生,我貼着玻璃牆,用力的抵擋着這兩面牆的接近,這兩面牆仍然無情的接近着我,最後已經緊緊地貼在我的身上,我側着身子,感覺一陣大力向我衝擊着,我就要被壓扁了,我的骨頭也在咯咯的響着。我不禁難受的發出了巨大的嚎叫聲。
微微一震,這兩面牆停止了,並很快的又打開了,我疲軟的攤倒在地上,動都不能動了,不僅僅是驚恐也是憤怒,什麼保護我,完全就是鬼話,我只是他們抓獲的一個珍惜動物,是一個小白鼠而已!
一會,玻璃門打開了,山貓和麥子進來把我架起來,他們兩個似乎很興奮的樣子,把我從屋裏拖出來,放在一個大椅子裏面,山貓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他頭一扭,不再看我。我心裏罵着:“王八蛋!”
剛在椅子上躺了一會,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有異狀波?”這是老鷹的聲音,他是怎麼冒出來的。
土大夫説:“是。非常異常,和太歲的某些波段有些像。”
“好!立即轉到6區!嚴格保密。”山鷹吩咐着,從我身邊走過,又回頭看了我一眼,俯下身子看着我,似乎有些笑意的説:“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
我真想吐一口唾液在他臉上。
我被轉移到了所謂的6區,住進了一個巨大的乳白色的病房,這個病房牆都是塑料的一般,軟軟的,一面牆上則好像有幾個窺探孔一樣,如同眼睛一樣盯着我。小田沒有出現,她可能看不到我了。
我又被打了針,懶懶的攤在牀上,使不出一點勁。只能慢慢的在地上走上幾步。就這樣,我在這個屋子裏面靜靜的待著,不知道時間,什麼都不知道,我想起了我以前的夢,我夢見我在一個白色的房間裏,口中戴着金屬套,不能合上嘴巴,手腳都被綁着。我意識到,也許我這個夢很快就要變成現實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房間外面想起了一陣尖鋭的警報聲,開始有人從我房間門口匆匆的跑過,我靠到門邊,聽到外面的確如同警報一樣拉響着,人跑來跑去,喇叭裏似乎還有人叫喊着。
很快,我的房門被打開了,兩個穿着深綠制服,都戴着古怪的金屬面具,把我按在他們推來的一輛車裏,然後用一個套子把我頭一套,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只是能聽見,外面喇叭裏在喊着:“入侵者進入,6區F口,警告,這不是演習;入侵者進入,6區F口,警告,這不是演習。”
終於有入侵者了,我以為這個地下的神秘世界,不可能有人能夠入侵進來。
我被快速的推着,身後傳來一陣一陣的鐵門關閉的聲音……
等我頭上的套子拿起來的時候,我看到了老鷹,老鷹和另一個微微有點胖的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那個高大的男人看着我,什麼都沒有説,只是轉了個身,不讓我看到他的臉。老鷹則在小聲地解釋着什麼。
過了沒有多久,幾個人進來了,是山貓、麥子、土大夫和小田,然後老老實實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山貓緊緊地皺着眉毛,手不安的抓着扶手。麥子一臉的嚴肅,眼神盯在地上,土大夫則目無表情,好像準備聽一場戲。小田則低着頭,似乎非常害怕的樣子。
那個微胖的高大男人對老鷹説:“你也坐過去!”
老鷹明顯身體顫抖了一下:“老虎。我……”
“坐過去吧。”這個叫老虎的男人頭也沒有回。
“是!”
老鷹也一轉身,和他們坐在了一起。
這個叫老虎的男人轉過身來,我身邊兩個戴着古怪的面具的男人則把我推到老虎的身邊,然後分別站在我的兩側。
老虎低下頭,如同野獸一樣的目光將我看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老虎問我:“你看看裏面哪個人是深井。”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