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21天的突擊訓練後,全體隊員們的軍事技能得到了全面提高,每個人的思想意識完全轉變了,在他們的潛意識裏已經把自己塑造成了一流的特重兵。武克常感覺時機已經成熟,他要把突擊隊拉出去,進行實戰演練。
刺耳的警報在山洞裏響起,不到三分鐘,全體突擊隊員已經全副武裝站在了大廳裏。武克超滿意地挨個看着他的隊員們,心裏充滿了自豪,他信心倍增地對隊員説:“從你們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你們每個人都充滿了自信,相信你們經過了三週的突擊訓練,已經在思維意識和軍事技能上都成為了一名合格的突擊隊員。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進行實戰演練,你們要知道,我們是一隻快速反應的突擊隊,我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裏到達金三角的任何一個地方。我們下一步的訓練分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要求每個隊員都能駕駛悍馬車穿山越嶺。金三角地區很多地方根本就沒有路,都是高山森林,還有山谷河流,這就要求我們的隊員不到要有高超的駕駛技術,還必須要膽大心細,能應付各種複雜的環境。第二個階段我們要把獵人突擊隊分成兩個小組,相互之間演練追擊和撤離,來提高我們的反應速度。大家有沒有信心完成演練任務?”
“保證完成任務。”隊員們信心百倍地回答。
“由我帶領一號突擊車,乘員有獵人4號,5號,主駕駛員是8號,其他隊員由獵人2號負責,上二號突擊車。大家明白沒有?”
“明白了。”
“好,開始行動。”武克超一聲令下,全體隊員迅速登上嶄新的悍馬H1,兩輛悍馬突擊車呼嘯着從山洞裏開了出來。武克超把山洞出口處進行了改造,在外邊搭建了一座木結構的房子,遠處看象靠山建造的一間廠房,讓人難以發現山洞的存在。
兩輛悍馬從礦山出來,直接駛向了密支那與曼谷之間的國際通道,然後朝南駛去。武克超想借演練之際把整個金三角地區的地形實地勘察一邊,這裏的地圖不是很準確,與實際情況有差距,這對以後的軍事行動會有很大的影響。
全副武裝的悍馬向南飛馳,路上的行人對身邊呼嘯而過的軍車都習已為常了。在金三角地區,有大小各種武裝不下百隻,都是深綠色的軍服,其它沒有任何標誌,所以人們很難是誰的軍隊。各只武裝都有不少的軍車,包括越野車、裝甲車還有坦克車,只是因為缺少油料,有多半的軍車趴在那裏不能動。
到達泰緬邊境地區,武克超指揮一號車拐向了朝東的一條山路。這條山路沿達嫩山脈的北側蜿蜒通向泰老邊界,這一地區就是金三角的中心地帶,也是武裝衝突最頻繁的地區,在這裏盤居着幾十只地方武裝,私人軍隊和山林土匪。他們之間為了各自的利益,火拼事件從未間斷。武克超坐在副駕駛位上,手裏拿着地圖,一邊行進一邊勘察實際地形。汽車不停地上下顛簸,不時地把人從座位上顛起來,頭碰到車的頂棚。
突然悍馬車停了下來,武克超抬頭看看是怎麼回事,只見前面不遠處的路上,圍着一羣男女老少,衣衫破爛,有十多個孩子,大的有十三四歲,小隻有兩三歲,還有五六個婦女蹲在地上,圍成一個圈,好象在看什麼?
窄窄的山路被二十多個人堵了個水泄不通,根本無法通過,開過來的軍車顯然也驚動了這羣好象逃難的人們。他們都用驚恐的眼神向這邊張望。
武克超對後座的唐劍鋒和馬濤説:“4號,5號,你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
唐劍鋒和馬濤提着衝鋒槍,大開車門跳了下去。見過過來了兩個拿槍的人,人羣裏走出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只見他一隻手裏拄着一根木棍,顫抖着朝唐劍鋒和馬濤他們走過來,邊走邊憤怒的大喊:“我們都讓你們逼成這個樣子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們,難道要把我們趕盡殺絕才把休嗎?”
老人的吼聲驚動了兩輛車上的人,武克超和其他隊員都從車上下來,朝這邊走過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人家,請息怒,我們並沒有得罪你們啊。”唐劍鋒微笑着説。
“你們搶光了我們的家,關押了我們的人,還要怎麼得罪我們?逼的這些女人和孩子們忍飢挨餓,逃到這裏,難道還不算完嗎?”老人一臉的悲憤。
“老人家是不是認錯了人?聽你的口音象中國閩南一帶的人?你們怎麼會在這裏?”唐劍鋒輕輕地問老人。
唐劍鋒的話讓老人感到意外,他楞了一下,接着説:“不錯,我們是泰國那邊的僑民,祖籍是泉州的,你們是什麼人啊?”
老人一下子把唐劍鋒問住了,不知該怎麼回答,楞了一下,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們是中國軍人。”
“中國軍人”四個字聲音雖輕,卻象一聲巨雷把老人和他身後的五六個女人都鎮蒙了。
足足過了有半分鐘的時間,老人家猛然醒悟過來,只見他把手裏的木棍扔下,一把抓住唐劍鋒的胳膊,一下子跪了下來,兩眼的淚水涮的流了下來,激動的半天説不出話:“親…….親人……救救我們……。”一邊説一邊痛哭了起來。
老人家的舉動把所有的突擊隊員們搞蒙了,這時圍在那邊的幾個婦女也都跑了過來,都跪在了武克超他們面前,泣不成聲,大聲地呼叫:“大軍,救救我們……”
隊員們也看清了,原來他們剛才圍着的是一個躺在路上的女人。唐劍鋒和隊員們趕緊把他們都扶起來,唐劍鋒親切地説:“老人家,有話慢慢説,你們遇到什麼困難了?”老人家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講了起來。
原來這是一些居住在泰國境內,距離泰緬邊境百十公里處的華僑,幾家人共同經營着一個規模很大的橡膠園,生活幸福而又富足,不想在幾年前,黑惡勢力逐漸滲透到他們那裏,並開始向他們收取保護費,而且收取的錢越來越多,最後讓他們根本承受不起了,他們被迫向當地政府放映,因為是僑民,當地的政府根本不關他們。沒有想到向政府告狀,反而激怒了黑幫,他們派人搶劫了他們的橡膠園,把十多個壯男都關進了土牢,聲稱每個人十萬美元,否則就讓他們死在裏面。家都被他們搶光了,上那裏去拿一百多萬美元,剩下的二十多個老人、婦女和孩子們,只好向國內逃。因為身無分文,只能忍飢挨餓,一路奔波到這裏,一名女人因為過於疲憊暈倒在路上,剛好被路過的武克超他們碰到了。
聽完老人的話,隊員們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燒了起來,把手裏的槍握的緊緊地,所有的人目光都盯着武克超。
武克超臉色鐵青,緊緊地咬着牙,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只要是中國人的事,我們就不能不管。”以他的性格,愛憎分明,這種欺壓百姓的事決不會撒手不管。有一個重要原因讓武克超不能不管這件事,那就是唐劍鋒無意中説出的“中國軍人”四個字,這四個字深深的震動了武克超的心。如果他們不管這件事,那麼在這些華僑的心中會怎麼想?他們就會玷污了“中國軍人”這四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字。他們這些人都曾經是“中國軍人”,雖然現在已經脱下了軍裝,可他們的心裏永遠把自己視為“中國軍人”,這四個字已經在他們的內心深處重重地留下了摸不掉的烙印。
“老人家,請你們放心,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有我們在,就不能讓你們受到傷害。”武克超堅定對老人説。老人的手緊緊握住武克超的手,使勁的晃,感動的一句話也説不來。
“2號,馬上把你們車上的飲用水和食品拿下來,然後帶領你的人回去把那三輛越野車開來。”武克超轉身對付明濤説。
“是”付明濤剛要走,武克超又叫住了他,“別忘了再帶上兩萬塊錢。”
武克超和留下唐劍鋒、馬濤他們三個人,把水和食品分給老人和孩子們。武克超又把那個老人家找到一旁,輕輕地説:“老爹,過會我們的車來了後,先把這些婦女和孩子們送過境去,請你給我們帶路,到關押人的地方去看一下,等我們把他們都救出來後,再把你們一起送到國內,你看好不好?”
老人一個勁地點頭,“好,好,好,沒問題,有你們在我就什麼也不怕了。”
四個小時後,付明濤帶着一輛豐田和兩輛三菱越野車回來了,突擊隊員們把婦女和孩子們都扶到車上。
武克超把付明濤叫到一邊,對他説:“你們把這些女人和孩子們安全護送到邊境,就走你們來的那條路,這裏距離小孟臘最近,到邊境後一定要把他們轉交給邊境檢查站的武警,回來後你們在礦山等我們,我帶人先去把情況偵察清楚,然後我們再製定行動計劃。”
“好吧,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付明濤説完帶人走了。
隨後,武克超招呼老人上車,讓老人家帶路去查看土牢的情況。
悍馬車按老人來的原路,翻過泰緬邊境上的達嫩山脈,進入到泰國境內,老人所説的地點位於泰國的北方重鎮清萊的北部,芳縣的東部。汽車駛過老人的家園時,老人禁不住淚如雨下,指着山上那成片的橡膠林,對武克超他們説:“多好的橡膠林,就這樣被他們毀了,我們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了,唉……”老人悲傷地説不下去了。老人的悲傷更加激起了武克超他們的憤怒,這些飄泊在世界各地的遊子,不但受到當地政府的不公正待遇,還經常受到無端的欺辱,甚至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悍馬車繼續向南跑了有十多公里,到了一處叫清蓬的壩子。到了壩子口,老人指着下面的壩子説:“那夥人就住在在這裏,以前多好的壩子,現在被他們搞的烏七八糟。”
武克超他們下了車,用望遠鏡觀察壩子的情況,看了一會兒,武克超回頭問老人,“老爹,關押人的地方你去過沒有?在壩子的什麼位置?”
“去過,街子最東邊,後面有是個水塘,院的四角有角樓的地方就是。”老人用手指着遠處説。
“您老有沒有進去過?”唐劍鋒邊看邊問老人。
“進去過,我們的人被關進去後,我去看過他們。裏面除了有兩座看護們住的吊角樓,就是最東邊的土牢了,土勞有一半在地下,上邊只露着一個小窗口。”
“那看守的人多不多?”武克超接口問。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好象是七八個人吧。”老人不太肯定地説。
“走,到近處去看看。”武克超招呼大家上車。
車子圍着壩內的街子跑了一圈,武克超就讓馮樹林把車開回礦山。
回到礦山的山洞裏,付明濤他們已經回來了,正在等候他們。武克超詢問了一下送人的情況,然後把所有的隊員召集到大廳裏。在立在旁邊的一塊白板上,用墨筆畫出了清蓬壩子和關押人質地點的圖形,指着地圖對大家説:“這夥人對土牢的看守很鬆,四個角樓,只有一個上邊有人,看來他們是不相信會有人來救人質,這對我們很有利,我們分成兩個小組,我和明濤各帶一個,我這個小組負責解決看守,明濤的小組負責救人。明天下午從礦山出發,半夜的時候剛好趕到清蓬。具體的行動細節過會由劍鋒給大家講一下,最後我強調一點,任務看起來不難,卻是我們獵人突擊隊成立後的第一次行動,一定要做的乾淨漂亮。”
唐劍鋒把行動的細節講了一邊。隊員們的內心都很激動,並不因為這是第一次行動,而是因為這是中國人自己的事,在異國它鄉能為中國人撐腰讓他們感到自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