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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凌和馮志成走進姜無為的病房後,哈維就戴上耳麥,坐在監控器前準備監聽兩人的交談,但是當思凌開口講第一句話時,哈維就明白自己忽視了一點,兩個中國人在一起肯定不會説英語。
哈維摘下耳麥,安排助手做好錄音,然後打電話讓精通漢語的特工趕過來。
半個小時後,直升機把懂漢語的特工送到,沒想到這個特工也聽不懂兩人的談話,急忙對哈維説:“這兩個人説的好像是中國南方的地方語言,我也聽不懂。”
“中國的地方語言?他們為什麼要用這種語言交談?”哈維面露狐疑之色。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察覺到思凌和姜無為似乎是有意不讓其他人聽懂他們的談話內容。
翻譯解釋説:“也許這兩個人都是中國南部地區的人,在一起説家鄉話也很正常。其實來我們國家的中國人和留學生很多都是那邊來的,他們都講這樣的中國話,是不是找一個這樣的人來?”
哈維擺擺手,思凌和姜無為的談話內容很可能涉及案件中的關鍵環節,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一旦泄漏出去對破案非常不利。於是他對一個手下説:“與上面聯繫,儘快安排熟悉中國南方語言的人過來,越快越好。”
隨後哈維把思凌給他的那張有奇異符號和漢字的照片遞給這個精通漢語的特工:“你對中國的東西很熟悉,能否看明白上面的內容?”
這名特工在中國留學並且生活過多年,應該算是個中國通了,但看着聞燕女士留下的字條仍然如同天書,難以理解其中的奧秘。半天后他搖搖頭,用無奈的口吻説:“在中國,除了數學課本上出現過∞這個符號,其他地方都沒有見過。另外上面的兩組漢字似乎很難説明什麼,只能送到密碼破譯部去,讓他們看看這些數字是哪類密碼……”
沒等這名特工説完,哈維就氣得把臉扭向一邊,暗暗罵了一句:蠢豬。難道我還不知道送密碼破譯部門?可是他們跟你一樣,也是一羣蠢材。
就在這時,一名特工拿着文件夾匆忙走進來。醫院外停着一輛安裝着先進通信設備的專用指揮車,這名特工負責在車上值班,他把剛收到的一份文件交給哈維,神情有些焦急地説:“頭兒,形勢的發展有些不妙。”
哈維急忙翻看手下給他的文件,這是剛剛由國際刑警組織和國際衞生組織聯合向各個國家下達的最新情況通報,由這兩個國際組織聯合下達通報,在歷史上還是第一次。
發生在紐約西港的案件,已經致使兩百多人死亡,上千人感染。兩萬多人的西港鎮一夜之間變成了人間地獄。由於恐慌,已經開始出現暴亂,驚恐不安的人們開始集體衝擊封鎖線,準備逃離封鎖區,一旦這些人衝出了封鎖區,整個人類都將面臨巨大的威脅。
美國政府已經動用軍隊,把整個西港區包圍得水泄不通,西港上空也實行了空中管制,禁止任何飛行物靠近,以防有人從空中逃離。美國本土進入自“二戰”結束後的最高級別戰備。
同時,香港最先發現遇害者遺體的兩名警察也已經發病死亡,愛丁堡發現謝曼教授遇害的人也開始出現發病症狀,正在進行全力救治。後兩個地方因為事先得到了國際刑警組織的通報,做好了防禦,還沒有出現其他人的傳染報告。
國際刑警組織已經把發生在三地的案件定為恐怖事件,提醒世界各國通力協作,查清事件真相,把危害控制在最小範圍中。
送文件的特工見哈維看完通報後鎖緊了眉頭,他急忙走到辦公室一角,把擺放在那裏的電視打開,畫面上出現的是市民們驚恐混亂的場面。他回頭看着哈維説:“頭兒,所有的電視台都在播放紐約西港的情景,現在全世界都在關注這次事件……”
哈維側臉對正在監控病房的特工説:“打開與病房的通話系統,我要跟裏面的人講話。”
不到10秒鐘,特工就回答:“好了,頭兒,可以通話了。”
時間就是生命,現在這句話真正體現出了它的本意,早一分鐘查出整個事件的真相,就有可能挽救許多人的生命。
哈維急忙走到辦公桌前,抓起通話器,聲音急促地説:“思凌探長,請你打開病房的電視,隨意看哪個頻道都可以。”
停頓了幾秒鐘,哈維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接着説:“姜無為博士,相信您一定為電視上的畫面感到震驚,國際刑警組織已經把這三起案件定性為恐怖事件,查出事件的真相,也許能夠幫助衞生組織找到治療病人的途徑,同時也是穩定人心的唯一辦法,如果全世界的人知道您能解開其中的秘密,他們一定都會説:拜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