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周他們進入金三角地區後,我們就在距離邊境最近的那個基地等待他們的消息,一連十幾天都沒有任何消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都有些焦急起來,不僅是替他們擔心,而且我們本身無事可做也讓人煩躁,因為必須要等到方周他們把敵人的詳細情況反饋回來,指揮部才能制訂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在沒有得到情報之前我們只能靜靜地等待。
我有種預感方周有可能用無線電與指揮部聯繫,所以隔一兩個小時我就到指揮大廳旁邊的通信室去有意無意地轉一圈,工夫不負有心人,在一天中午的時候電臺裡終於傳出方周的呼叫。
我激動地跑進指揮大廳,大聲對陶副局長說:“報告首長,收到獵豹的呼叫。”
“快,快接過來。”陶副局長興奮地說。這些天陶局長雖然表情一直很平靜,但是能夠感覺到他的內心也很焦急,在為方周他們擔心。
方周把他們到達金三角地區後的情況簡明扼要地進行了彙報,陶副局長最後對他說:“很好,你們第一步進行的很成功,這些毒販都異常的狡猾和兇狠,你們一定要特別注意安全,我等著你們後面的消息。”
在與方周他們建立聯繫後的第二天上午,指揮部就接到了第一份情報,大毒梟郎三要進入我國境內。這可是個非常重要的信息,陶副局長親自坐陣指揮,調動了邊防部隊、武警、警察在內的各只力量在郎三可能入境的地區張開了大網,靜靜地等候著這條大魚落網。
當天晚上,指揮部又收到了他們發來的第二份重要情報,詳細提供了郎鴻賢的導彈陣地的準確方位和防守情況。陶副局長把這份情報交給沈夢中校,讓他根據情報制定詳細的打擊方案,準備選擇合適的時機把郎鴻賢的導彈炸燬,消除這個針對我邊境地區的威脅。
陶副局長對方周的行動非常滿意,想不到他們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接連發回了兩份重要情報,他高興地對我說:“獵豹不愧是我軍的王牌特種兵,剛進入到金三角地區就偵察到如此重要的情報,一定要為他們記功。”
“這說明首長的選擇是正確的,他們三個不但個人素質過硬,而且配合默契,可以說是無堅不摧。”我也發自內心讚歎地說。
陶副局長望著電子沙盤感慨地說:“金三角地區可以說是目前世界上最為複雜和危險的地區之一,能在這裡迅速站穩腳跟並開展工作非常不容易。”
“首長,如果任務需要我也希望進入金三角地區,跟獵豹他們一同並肩作戰。”我也借這個機會向陶副局長提出自己的請求,實話說我真的不適應留在指揮部裡工作,所以急切的期盼到一線去。
“哈哈不用著急,我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後面會有很多任務等著你們去完成,你以為我把你們調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傳個口信?那我還不如直接調個普通戰士。”陶局長笑著對我說。
“是,我明白了首長。”
陶局長拿起一個激光紅點發射器,對準大廳正面地圖,讓紅點落在一個地方上,然後劃了一個圈對我說:“我猜測郎三從這一地區入境的可能性最大,你率領幾個人進入這裡,配合當地的公安部機關密切注意入境人員,一定要爭取把這個傢伙活著逮捕歸案。”
“是,保證完成任務。”
陶局長讓我去的地方是靠近邊境線的一個很不引人注目的縣城,它的對面是金三角地區的一個小村鎮,近幾年在對面的小村鎮上開設了十幾家賭場,人們都知道這些賭場是針對國內的賭徒開設的。因為賭場的開辦,不到兩年時間小村鎮就變成了很繁華的小城,在這裡吃喝玩樂一應俱全,同時這裡也成了三教九流聚會的地方。
當天下午,從邊防駐軍特務連抽調了七名精幹的戰士,我率領他們乘坐兩輛獵豹越野車直奔邊境小城。
雖然只有幾百公里的距離,我們卻用了十多個小時的時間,邊境地區的許多山路的確很難行駛,有些路段的險要是內地人想象不到的,第二天下午我們才到達目的地。
我先跟當地邊防派出所接上頭,所長是位武警少校,他們上午已經接到命令,並且開始對轄區內的外來人員進行嚴密監控,所長對我們的到來非常歡迎,他們人手很緊張,我們可以減輕一些派出所的壓力。
我與所長相互交換了一下情況,研究制定了幾套抓捕方案,晚飯後所長親自駕車帶我到城區看了一下。縣城很小,只有兩三條主要街道,但是很繁榮,商業和服務業很發達,特別是小型的酒店、賓館很多。
少校所長邊帶我看邊介紹,“這些賓館、酒店沒有淡季、旺季,多數情況客人都是滿滿的,特別是近兩年,既有客商也有賭徒,魚目混珠,什麼樣的人都有。”
“邊境地區的繁榮對發展當地的經濟很有利,同時對你們的管理也帶來了很大的挑戰吧?”我深有感觸地說。
“可不是嗎,一些犯罪分子就藏匿其中,特別是毒品走私販往往都是用正常的對外商業貿易做掩護,暗中進行犯罪活動。”
所長又帶我帶邊境線看了一下,站在界碑邊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面閃爍的霓虹燈,所長指著對面的建築對我說:“那裡都是娛樂場所,說白了就是賭場,有的娛樂場所距離邊境線不足百米,從我們這裡一兩分鐘就能過去。”
“怪不得首長猜測郎三會從這裡入境,藏匿在這些地方里的確不容易被發現。”我輕聲說。
“知道郎三要會見的是什麼人嗎?”所長問我。
我搖搖頭,“除了知道他近期內要入境,其它所有情況一概不瞭解,這對於我們的抓捕增加了很大難度。”
所長好象忽然記起了一件事情,側臉看著我說:“兩天前我們接到上面的一份通報,內地一個很有份量的人近幾天要來邊境地區,這個人有黑社會背景,而且與各方面的關係很複雜,上級要求我們密切關注這個人到邊境後的動向,你說會不會與郎三的入境有聯繫?”
“哦?這個人目前在什麼地方?”我很感興趣地問,我忽然有種直覺這兩個人極有可能有聯繫,因為郎三能親自到我國境內,他要會見的決不會是一般的蝦兵蟹將,肯定是個重量級的人物。
“現在已經到了省會,根據可靠消息兩天後就會到這裡來。”
聽到這裡我立即來了精神,對所長說:“不管與郎三有沒有關係我們都要盯死他,走,我們回去研究一下。”
兩天後,從內地來的那個神秘人物到達我們布控的縣城,跟隨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親信和四個保鏢。與此同時我們又接到密報,郎三也在對面的一家賭場裡出現了。
我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這個金三角地區的頭號毒梟終於露面了,我向指揮部請示,如果郎三不入境我就帶人過去抓他,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再逃脫了。
然而指揮部沒有同意我的行動計劃,指示按兵不動,力爭在郎三與那個神秘的人物接頭的時候把他們一起抓獲。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神秘的人物是沿海某省的一個高幹子弟,身後有很強的勢力,自己有多家公司,公安部門盯了他很長時間了一直沒有抓住他的犯罪證據,所以想利用他這次到邊境來的機會,爭取來個人贓俱獲,但是這樣一來卻給我們抓捕郎三的行動帶來了困難。
得到郎三在這裡現身的消息後,沈夢也帶領我們局裡的三名偵察員緊急趕過來支援我們。從目前的形勢看那個神秘的人物帶著四個保鏢,郎三的身邊也至少有四五個保鏢,所以一旦動起手來必然是一場惡戰。
那個神秘人物來到縣城後的第二天晚上突然越境到了那邊,我們在此之前就制訂了幾套應變方案,其中就包括他們在境外會面。我帶著幾個人僅跟著到了對面。
這個號稱小香港的地方繁華程度絲毫不比國內的城鎮差,酒店和娛樂場所密集地排列在街道兩側,四處都閃爍著耀眼的霓虹燈,實際上是為了招攬國內的賭徒。
我們跟蹤的那幾個人進了一家賭場,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我讓其他人在外邊等著,一個人進去查看一下情況。
從外表看這棟三層樓的建築並不顯眼,門口有四個肩上挎著AK47的士兵,不過他們對進出賭場的客人視而不見,這些人似乎就是擺設。
第一次走進賭場,裡面的豪華裝修讓我吃驚,大組的水晶吊燈,明亮的大理石地面一塵不染,四處都富麗堂皇。
剛走進玻璃轉門,就有身穿制服的服務人員走過來熱情的打招呼,前面的幾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賭場裡有很多貴賓廳,一般客人是不准許隨便進入的。
我把一張一百元的人民幣塞給一個男生,輕聲問:“剛才進來的那幾位客人去了什麼地方?”
“哦,他們去了大廳,我帶先生過去吧。”服務生高興地說。
我點點頭,跟在他身後經過了一段玻璃幕牆隔成的走廊,走進賭博大廳。
我迅速地巡視了一遍整個大廳,只見大廳內錯落有致地擺放著二十多張百家樂賭檯,一大半的賭桌邊坐著客人在玩,每個人的面前都排列著許多各種顏色的籌碼。
跟蹤的目標就坐在大廳邊的一張賭桌邊,我就近在旁邊的賭桌邊坐下,領我進來的服務生低聲問:“先生需要換籌碼嗎?”
我隨手從口袋裡摸出幾張一百元的人民遞給他,也沒多說,眼睛緊盯著那幾個人。我發現那幾個人並不象是來賭博的,他們沒有要籌碼,而是靜靜坐在那裡。
服務生很快用盤子端過十多個籌碼過來,輕輕放在我面前。我順手拿起一個籌碼放到他的托盤裡。
服務生高興說:“謝謝先生,祝您好運。”
我坐的這張賭桌有四個客人在玩,我看了一眼賭檯中間的顯示牌,這一靴牌已經發出接近一半了。發牌員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她用普通話很柔和地說:“還有沒有下注的?沒有就發牌了。”說完從發派盒裡開始向外摸牌。
我手裡拿著兩個籌碼,用眼睛的餘光盯著那幾個人,忽然我發現他們竟然站起來開始朝外走,象是要離開賭場。我急忙用一隻手握住衣領,低頭對著藏在衣領下的微型話筒說:“客人要離開,注意迎接。”
看到他們幾個人走出大廳後,我把面前的籌碼朝桌子上一推,對服務員說:“都給你們了。”說完起身朝大廳門口走去,身後傳來服務人員的道謝聲。
我們跟蹤的幾個人在離開賭場後沒有再去其它地方,而是直接返回境內。
搞不明白這個神秘的人物越境來幹什麼?為什麼沒有與郎三會面,難道是發現了我們的跟蹤?後來抓住他們在審訊的時候才知道,他們到對面去是為了向郎三表示一下誠意,他們這次見面是要商談建立毒品走私的渠道,並不是要直接帶貨。不過他們的這次過境搞得我們有些措手不及,以為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第二天上午,神秘的人物在縣城最高檔的酒店裡設宴,而前來赴宴的正是大毒梟郎三。
得到消息後,沈夢中校負責指揮抓捕這個頭號毒梟,從武警部隊抽調了一個特勤中隊,把酒店包圍了個水洩不通。
事先已經知道他們在二樓餐廳的一個單間內,我和兩名戰友化裝成就餐的客人提前進入酒店,我們本來想也在二樓要一個單間,那知道他們把整個二樓餐廳全部包下來,不准許一個客人上去。
為了防止走漏消息,我決定立即動手抓捕他們,我們三個人假裝要到二樓吃飯,硬闖了上來,他們在樓梯口安排了兩個人,見我們上樓來,馬上兇惡走過來想把我們趕下去。
兩個戰友突然出手制服了兩個傢伙,我迅速從腋下的槍套抽出92式手槍,一個健步就竄到了單間門口。
就在來到小餐廳門前的時候,門口忽然打開了,有個送菜的服務員剛好出來,猛然看到我手裡的槍嚇的啊地叫一聲,我一把將她拽到走廊裡,隨後用最快的速度衝進小餐廳裡。
裡面有四個人,兩個坐在餐桌邊,還有兩個保鏢站在他們身後,我衝進去的時候那兩個保鏢已經開始在拔槍了,還沒等他們舉起手裡的槍,我的子彈已經出膛了,兩發子彈準確射進了兩個傢伙的眉心。
我的槍口緊接著又指向餐桌邊的郎三和那個神秘的人,倆人頓時愣在了那裡。與此同時其他戰友也衝了進來,將郎三和神秘人物一起擒獲。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結束了戰鬥。
沒想到抓住郎三後,一場嚴峻的危機卻悄然降臨。
抓捕郎三後的第二天,郎鴻賢就得到了消息,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所犯下的罪行,按照中國的法律槍斃他一萬遍都難贖其罪,郎三落入中國公安的手裡是必死無疑,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就這麼丟掉性命。
郎鴻賢在他的司令部急得如同熱鍋裡的螞蟻,馬上打電話把大哥郎鴻棘找來商量對策。
老大郎鴻棘是老城縣的縣長,平時除了帶兵到山裡去收購大煙膏基本上沒有什麼事情,實權都在二弟郎鴻賢手裡。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出了這樣的大事只能靠他們兄弟自己。
郎鴻棘急三火四來到二弟的司令部,郎鴻賢已經沒有了平日的沉穩,簡單地把事情跟大哥叫了一下,最後焦急地說:“大哥,你快拿個注意,我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我當初就講不要向中國境內走私毒品,小三就是不聽,怎麼樣?出事了吧!這是條高壓電線,誰碰了都得死。”郎鴻棘用埋怨的口吻說。
“現在講這些都已經晚了,關鍵是如何把小三弄出來,總不能眼看著他沒命吧?”
“哎,現在只能先派人過境去跟那邊談判,只要他們肯放人花多少錢都可以。”郎鴻棘嘆了口氣說。
郎鴻賢想了想說:“只能先試試了,我感覺希望不大,中國政府跟其它政府不一樣,用錢是買不動的。”
不管如何必須先試試,郎鴻賢要不惜一切代價拯救自己的兄弟,他派人過境談判,想要用一億美元換回郎三。
他猜得不錯,中國政府是用錢買不動的。郎鴻賢得到的回應是郎三必須要受到法律的懲處。
郎鴻賢在想盡所有辦法都沒有結果的情況下,最後拋出了他的撒手鐧,揚言如果在二十四小時內不把郎三放回去,將在第二天的下午十八時用地地導彈襲擊我邊境城鎮,並且每隔十二小時發射一枚,直到把郎三放回去。
得知郎鴻賢準備用導彈襲擊我邊境城鎮後,緝毒指揮部裡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陶副局長神色嚴峻,眼睛緊盯著大廳前面的地圖,他在思考著對策。
這時總部首長打來電話,陶局長從參謀手裡接過話筒,總部首長指示,第一決不能與敵人妥協,毒販必須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同時無論如何要保證邊境城鎮居民的安全,不惜代價摧毀敵人的導彈系統。
陶局長放下電話後又緊張地思考著行動方案,根據方周傳過來的情報,對方的導彈發射系統藏匿在山洞之中,空中打擊很難奏效。而山洞所處的位置又在深山密林中,如果採用空降,部隊很難降落到地面。從地面出動部隊進攻時間又來不及
陶局長心想只能靠方周他們了,目前只有他們能在最短的時間趕到那裡,雖然他們只有三個人,但是他相信我們軍中的王牌特種兵一定能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考驗他們的嚴峻時刻到了。
想到這裡,陶局長立即回頭對值班參謀說:“立即呼叫獵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