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無為講要去温哥華,周公沉思了一下,然後對無為説:“那一地區不同於其他地方,有幾個很厲害的黑幫組織,你們到那裏後一定不要惹事,我有個好友是當地僑界的領軍人物,他叫張憶魯,如果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可以去找他。”
“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沒人敢把我們怎麼樣。”無為滿不在乎地説,來到拉斯維加斯後接二連三的勝利,讓無為對自己充滿了自信,他現在不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而且是有些自負了。
無為無所顧忌的神態讓周公多了一些擔心,他想提醒幾句,看到幾個年輕人興高采烈的樣子,周公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想讓無為經歷些坎坷對他未必是壞事。
……
接下來的時間,無為替賭場拍廣告,做宣傳,召開記者招待會,在帝王皇宮賭場進行現場表演,忙得昏天黑地。一週以後,終於把在拉斯維加斯的宣傳活動做完,然後四個人一起飛往加拿大的温哥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旅程如此驚心動魄,讓他們差一點兒命喪他鄉。
加拿大的温哥華與洛杉磯一樣都處於北美大陸的西海岸,温哥華位於加拿大卑詩省的西南部,三面環山,一面臨海。它的北部有貫穿北美大陸的洛基山做屏障,終年氣候温和濕潤,怡人的環境氣候和得天獨厚的自然風光使這裏成為加拿大的旅遊勝地和享樂者的天堂。
温哥華還擁有北美西海岸最大的港口,它是加拿大第三大城市,是西部最大的商業、金融、科技和文化中心,有眾多的華人居住在這裏。位於市區部柏特街的唐人街是全加拿大最大的中國城,縱橫十多個街區,其規模在北美僅次於美國舊金山的唐人街。
四個人到達温哥華機場的時候,賭場派來接他們的人已經在出口處等候着他們。迎接無為的車依然是豪華氣派的加長大林肯,四個人坐在後面仍然顯得很寬敞,半卧的高檔小牛皮沙發座位帶按摩功能,一側是車內小酒吧,高檔音響、視頻、通訊設備、電腦一應俱全,這是賭場專門接送貴賓客人用的豪華車。
大林肯並沒有駛入市區,而是直接開向了郊區。汽車駛過一片原始的森林地帶。望着公路兩側高大茂盛的杉樹林,無為想不到在這城市的邊緣竟然有保存如此完好的原始森林。汽車離開温哥華二十多公里,來到郊區山腳下的小鎮,帝王皇宮賭場在温哥華的分店就建在這裏。
大林肯停在了酒店的大堂前,有門童等候在旁邊給他們開車門,賭場經理也站在大廳門前等着迎接無為。
無為下車後沒有進入大堂,而是四處張望了一下,這個包圍在綠蔭山谷中的酒店賭場依山傍水,比拉斯維加斯的總部還要宏偉氣派。
酒店的主樓有三十多層高,旁邊連接在一起的賭場像一個巨大的圓盤,有五層高,下層是大廳,建有一條人工瀑布,瀑布底部橫卧着一座玻璃橋,站在玻璃橋上,能看到潺潺的溪水由腳底流過。瀑布旁是一家開放式餐廳,坐在裏面一邊享用美食,一邊聽着流水聲,無疑是一種高檔的享受。
無為忍不住對楊巖他們説:“太美了,這裏的環境優美得讓人心醉。”
“那我們就在這裏多住些日子,反正又不用我們花錢,讓你玩個夠。”楊巖笑着説。
皇甫昊晟接着楊巖的話説:“巴締森巴不得無為在這裏多待些時間。”
這時賭場經理已經帶着幾個人走了過來,把四個人迎進了酒店。酒店內懸掛着大幅標語牌和無為頭像的彩色宣傳畫,到處都寫着歡迎新賭王姜無為先生,看得出賭場已經在大力做宣傳了。
無為他們先到客房休息了一下,酒店特意為他準備的總統套房,讓他們享受最高規格的接待。
在到達後他們先休息了一天,在酒店和小鎮上游玩了一下,晚上的時候無為到賭場進行現場表演,這是宣傳活動的一項內容。
無為他們在賭場經理的陪同下走進賭場大廳,放眼望去,豪華的賭場大廳有幾千平方米,足有兩個足球場的面積,各種賭戲被劃分成了不同的區域。大廳內人頭攢動,三分之二的賭客是黑頭髮,黃皮膚。歡笑聲、嘆息聲、叫罵聲此起彼伏,幾乎都是國語、粵語、閩南語,一聽就知道是中國人。
無為終於知道巴締森為什麼讓他必須來温哥華了,這裏的賭場針對的就是眾多的中國移民,温哥華至少有十多萬的華僑,再加上週邊地區,絕對是個非常巨大的市場。
無為來到一個二十一點的牌桌前坐下來,旁邊電視台的記者一直跟隨拍攝,把他在賭場裏的活動一點不漏地紀錄下來,然後在電視台做宣傳報道。這張桌上的發牌員也是個年輕人的中國小夥子,見無為來到自己的牌桌坐下來,顯得很激動,他早就在電視轉播大賽時看到過無為,
“你好。”無為率先熱情地向發牌員打招呼。
“您好,新賭王姜無為先生光臨這裏,真是我的榮幸!”發牌員望着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無為,眼睛裏流露出羨慕崇敬的神色。
無為點點頭,然後問他:“你也是中國人吧?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從北京來留學的,畢業後就留在這裏了,我叫張磊。”發牌員有些激動地説。
“我也是剛出國不到一年時間,認識你很高興。”無為一邊説一邊開始玩牌。
“姜先生,您太厲害了,這裏的華人圈都在説您的故事,幾天前我們就知道您要來,真的很羨慕您。”張磊在發牌的空隙不住地與無為聊着。
無為象徵性地玩了幾把,起身準備離開,張磊不失時機地要求無為,“姜先生,可以和您照張相嗎?”
“當然可以。”無為微笑着説,隨後主動站到張磊身邊,讓記者們拍照。而旁邊有幾個女孩子也抓住機會搶着與無為合影,還有人拿着筆記本讓無為簽字留念。
無為儼然成為超級明星,最後在賭場警衞的護送下才離開了大廳。
接下來的幾天,無為忙着參加賭場為他舉辦的各種活動……
……
就在無為他們到達温哥華的第二天,也有個人秘密來到了這裏,此人長着鷹一樣的面孔,冷漠無情的外表,一身牛仔衣,雙手戴着皮手套,此人正是兩次敗在無為手下的沙漠之鷹。
沙漠之鷹斷去的手臂已經安上了假肢,是一個暗藏着秘密武器的假手,因此他戴着手套來掩飾這隻假手。沙漠之鷹的一身裝扮讓人聯想起冷血殺手的形象,他此行的目的是來拜會當地最邪惡的黑幫“地獄天使”的頭目卡羅格斯。
在世界撲克大賽的決賽大戰上,沙漠之鷹被擊敗出局,他帶着痛苦和仇恨離開拉斯維加斯,回到他們組織在歐洲的秘密基地。
這個以走私文物為主的犯罪組織代號“飛鷹”,總部設在阿爾卑斯山區的一個古城堡裏。這座中世紀用石塊建造的巨大城堡,巍峨聳立在半山腰上。尖尖的鐘塔,錯落有致地連成一片的樓房,高大厚重的城牆,讓這座古堡看起來牢不可摧。
古堡的外表是被歲月侵蝕後留下的斑駁和滄桑,而古堡的內部擺設和裝備卻十分現代化。不但有最現代化的通訊工具,還有一座堪稱世界上最安全的金庫,裏面藏匿着足以震驚世界的各種文物珍。
在城堡裏一間古樸的辦公室裏,坐着一位學者模樣的老者,白金框的眼鏡,漂亮的髮型一絲不亂,筆挺的名牌西裝,正襟危坐在老闆台後,給人的第一感覺就像是位大學教授,他就是飛鷹組織的幕後掌控人——史密斯-尼爾羅。
尼爾羅的公開身份確實是教授,他在一所著名大學的考古系任教,同時在多個國家的大學裏兼任客座教授。在合法外衣的掩護下,尼爾羅在世界各地進行訪問和研究,背後卻幹着蒐集和走私珍貴文物的勾當。
當沙漠之鷹垂頭喪氣地走進尼爾羅的辦公室時,大氣也不敢喘,連續的失敗讓他失去了面對老闆的勇氣。
“我已經知道了比賽結果,你能殺入決賽已經很不容易了。”尼爾羅的話讓沙漠之鷹感到很意外,老闆是最憎恨失敗者,這次雖然是自己要求參加的,但這一點都不符合老闆一貫的為人。
“對不起!先生,又讓上次那個中國小子得手了,我……”沙漠之鷹還沒講完就被尼爾羅打斷了。
“我看過你們的比賽實況轉播,這個年輕人日後很可能成為我們的勁敵,所以要趁他羽毛未豐滿的時候把他剷除掉。我已經接到了情報,他近期要去温哥華的賭場做宣傳,這是一個機會……”尼爾羅慢條斯理地説,他不像在安排暗殺任務,倒像是在給學生講課。
“明白了,我親自去解決他!”沙漠之鷹惡狠狠地説。
“不,殺人的事情我們不能做,否則日後會有很多麻煩,那裏是黑幫的天下,花幾個錢就會有人替我們做。”
“知道了,我馬上去辦!”沙漠之鷹説完,轉身走出了尼爾羅的辦公室,隨後離開歐洲,直飛北美而來……第三十六回見義勇為
王姬是個漂亮的女人,衣着清麗,梳妝淡雅,氣質高貴,人不算漂亮但卻很耐看,給人柔情似水的感覺,屬於非常有教養的闊太太的那類人。王姬外表看起來好像四十歲左右,像她這樣的女人,年齡是很難猜測的,看起來與實際年齡相差十幾歲是很正常的。
她是賭場裏的常客,每週至少來賭場兩次,無論輸贏,總是面帶微笑,即使説幾句粗話,讓人聽起來也是那麼順耳。王姬玩起牌來,下注非常狠,狠得有些瘋狂,經常前一副牌贏上幾萬,下一副牌又輸上幾萬,讓觀看的人都心驚肉跳,而她卻始終平靜如水。
王姬走進賭場大廳後,先四處巡視一下,她在尋找發牌員張磊。張磊這個從北京來的一個小夥子,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讓王姬很有好感,只要有張磊上班,王姬決不到其他賭桌玩牌。
王姬果然在一個二十一點的賭桌上發現了張磊的身影,她微笑着走了過去。“嗨,你好,磊。”王姬朝正在聚精會神發牌的張磊打招呼。
“你好,又見到你了,賭場裏最好的女人。”這是張磊每次見到王姬必説的一句話,不過卻是發自內心。
王姬在賭桌旁坐下來,高興地説:“你總是喜歡説姐姐愛聽的話,哄姐姐高興。”
“我説的都是真心話,你真的是個可愛的女人,是賭場裏最好的客人。”張磊一邊與王姬説話,一邊忙着手裏的活,雙手熟練地發着牌
王姬與張磊似乎很有緣分,如果在其他賭桌輸了錢,王姬來到張磊這裏不但能把輸的錢贏回來,而且還能再賺些,當然如果不走,也有可能再輸回去。
王姬總認為張磊是她的財神。張磊似乎也相信這一點,賭客與發牌員有時就像金木水火土這五行一樣,有的相生,有的相剋。雖説看不到摸不着,卻實實在在能感覺到。張磊沒事的時候喜歡看《易經》,他認為自己五行屬金,遇水相生,逢木相剋,柔若温水的賭客,在自己賭桌上總會贏,硬如桃木的賭客,在自己賭桌上一定會輸。王姬就像水一樣,温柔可親,在賭場這種利慾薰心的地方,非常少見。
張磊每天與輸不起又喜歡玩的賭鬼打交道,很少有高興的時候。王姬為人温柔可愛,對人和藹可親,玩起牌來氣勢非凡,每一副牌都驚險刺激又充滿樂趣,所以張磊每次看到王姬來自己的賭桌來玩,心裏總是很高興。
王姬在賭桌的中間位置坐下,兩邊各有一個年輕人,他們的女朋友都站在身後,看着他們玩,言談裏能聽出來他們都是來加拿大讀的留學生。
王姬一邊下注,一邊與張磊山南海北地聊天。玩二十一點有一套要牌不要牌的規則,但王姬基本不按規則玩牌,全憑自己的直覺玩牌,這樣一來,右邊的年輕人受影響不大,經常是王姬贏,他也跟着贏。
左邊的年輕人可就糟了罪,經常因為拿了王姬該要卻沒要的牌,而將自己的牌爆掉,輸了錢,他便會衝王姬狠狠地瞪一眼,王姬倒也不生氣,總是微笑着説:“對不起,我一直這樣玩,我也希望你們贏錢!”
年輕人一肚子氣,但也沒辦法,只好拿廣話罵一通,連張磊都聽不懂他罵的鳥語是什麼。
如此玩了一段時間,王姬依然我行我素,左側的年輕人感覺生氣也沒用,越生氣,錢輸得越多,自己是來賭錢的,又不是來賭氣的,起身拉着女朋友,去了另一張賭桌。另外一對年輕人可能與他們是一起來的,見他們離開也跟着離開了。王姬和張磊剛好落了個清閒,省得聽幾個人又説又罵。
洗牌的時候,張磊問王姬:“姐,經常來賭場玩,為什麼不見你先生跟你一起來?”
王姬笑着説:“我先生不喜歡賭博,再説他也忙。不過每次來,都是他給我錢,並限定我回家的時間。”
“你先生很聰明,他一定很愛你。”張磊笑着説。
“當然了,我先生大我十多歲,所以很疼愛我。而且他追了我十年,我才嫁給他。他知道賭錢很容易失控,甚至發瘋,所以絕不允許我帶信用卡或銀行卡進賭場,每次只給我兩萬或者三萬的現金。”
“的確是這樣,贏錢還好,如果輸了錢,回家路上,控制不好情緒,開車很容易出事。”張磊用關心的語氣地説。
王姬點點頭,笑着説:“我來賭場,很少自己開車。先生怕我開車出事,多數情況都是讓司機來送我,只有忙不過來我才自己開車來。”
張磊本想問王姬家裏是做什麼生意的,普通人家肯定沒有這麼多的錢如此豪賭,但忽然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有些唐突,話到嘴邊了又變成了一句玩笑:“如果司機沒空就給我打電話,我親自去接你。我不僅是一個好的發牌員,還是一個非常好的司機。”
王姬也笑了,説道:“謝謝,我今天一定幫你把小費盒子裝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