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巖,我們中國有句古話,浪子回頭金不換,阿侖既然已經知道錯了,我們就要拉他一把,都是中國人,身在異國他鄉,我們不幫他誰能幫他?”無為温柔地勸説楊巖。
“是是,我是中國人,中國人!我們都是兄弟姐妹,求求你們一定幫我,我會報答你們!”阿侖忙不迭地説道,現在他才體會到中國人三個字的力量。自己之前在美國從未向人主動説這三個字,從無為身上他體會到了這三個字的分量,併發自內心地為自己是中國人感到慶幸和自豪。今天如果自己不是中國人,一定與那兩個越南人一樣下地獄了。
“無為哥,你知道他們是哪個賭場的嗎?”楊巖問。
“知道,我們被搶劫後他們去人賠償的時候就説過,是帝王皇宮酒店賭場的,今天追殺阿侖的人裏就有一個是那天護送賠償金的人,所以認出了我。”
“無為哥,你遇到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從來沒有對我講起過?”
“又不是什麼大事,有什麼好講的?”無為滿不在乎地説。
“無為哥,你對他們還不瞭解,每個大賭場背後都有黑社會的保護,你知道為什麼賭場的發財巴士沒人敢動嗎?我聽説以前曾發生過搶劫巴士的事,但是過不了多久搶劫犯就死於非命,而且慘不忍睹。沒有人能逃過他們的毒手。與他們作對,你想過後果沒有?”楊巖擔心地説。
“哈哈……不用怕,兵來將擋,只要我們走得正行得端就沒什麼好怕的。”從小在軍營里長大的無為,養成了鋼鐵一樣堅強不屈的意志,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怕。
楊巖見無為的樣子以為他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着急地説:“無為哥,你以為這是在國內?在這裏你孤立無援,好漢難抵四手,就你一個人能擋得住他們嗎?”
“所以我才要求用賭的方式與他們解決啊。”無為看着楊巖焦急的樣子,知道她是在替自己擔心,笑着安慰她,“放心吧,我保證沒事,你不是一直信任我嗎?”
“這跟在賭場裏不是一回事,在賭場他們把你當作上帝,現在你是他們的敵人。哎,説多了也沒用,事情既然這樣了我不回去了,我要看着你,等一切都過去了我再離開。”看來楊巖是真着急了。她知道這裏黑社會的厲害,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更難得的是楊巖明知道有危險,自己卻要留下來,這讓無為非常感動。
阿侖在旁邊見楊巖對無為這麼關心,討好地對無為説:“大哥好福氣啊,有個這麼疼愛你的女朋友。”
“你閉嘴!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禍,沒有你哪來的這麼多事情,要是無為哥少根毫毛我跟你沒完,看我怎麼收拾你!”楊巖無名火起,都發泄到阿侖身上,柔弱的女孩發起火來同樣很嚇人。
無為的心裏甜蜜蜜的,有人關懷疼愛是件很舒服很幸福的事情,看着楊巖火冒三丈的樣子依然可愛無比,他笑着説:“巖巖,你現在的樣子可像只母老虎啊,哈哈……”
看着無為無所顧忌的表情,楊巖急得直跺腳:“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開玩笑。”
“那要怎麼樣?張開大嘴大哭嗎?”無為邊説邊扮作痛哭的樣子。看着無為的滑稽模樣,楊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無為的心裏並不是不擔心,而是不想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他同樣知道事情的危險,但事已至此,就要勇敢地去面對。不過他不想讓楊巖也摻和進來,更不能讓她跟着自己去冒險。
“巖巖,你聽我説,現在你就馬上離開,這件事沒有你什麼事情,我不會讓你跟着趟混水。”無為很嚴肅地對楊巖説。
“你也聽我説,我不會離開,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經歷危險。”楊巖毫不退讓。
就在他們爭執不休的時候,門鈴響了。
楊巖去把房間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原來是領頭追趕阿侖的那個託尼,只見他畢恭畢敬地對無為説:“我奉老闆之命來邀請先生到我們酒店一趟,我們老闆要當面與先生商討解決問題的辦法,不知先生能否答應?”
“好,請等一下,我換上衣服馬上就走。”無為不加思考地立即答應了。
“那我就在外邊等先生。”説完,託尼轉身走出房間。
聽到賭場老闆要無為去,楊巖和阿侖頓時緊張起來:“無為哥,你猜他們會出什麼花樣來對付你?我也跟你一起去。”楊巖雙手緊緊抓住無為的胳膊説。
“我也去,不能讓大哥一個人替我承擔危險。”阿侖突然也表現得像一個男人。
看着兩人緊張不安的樣子,無為笑着説:“人家是邀請我去商談,又不是上刑場,你們這麼緊張幹什麼?”
“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我一定要跟着去,人多勢眾。”楊巖一副勇敢的表情。
無為被她的話逗樂了:“哈哈……就我們三個人還人多勢眾。好好,都去,我先換衣服,不要讓人家等得太久。”無為説完走進卧室。
不一會兒無為出來了,只見他換上了一身楊巖為他買的晚禮服,漂亮的紅領結,雪白的襯衣,莊重而瀟灑,看得楊巖有些發呆,忍不住説:“好帥啊!無為哥,以前怎麼沒有見你穿過?”
“是你買的衣服好,我們快走吧。”無為招呼兩人從公寓裏出來。
走出樓道口,三個人禁不住眼睛一亮,一輛七八米長的黑色加長大林肯停在路邊,車門邊畢恭畢敬地站着兩名保鏢。而且林肯前面還停着一輛悍馬越野車。
無為心想這哪裏是來接對手,這是來迎接貴賓。
見三個人出來,車門邊的人迅速拉開車門,抬手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車內如同一座移動的豪華宮殿,無為和楊巖在後排半卧式的沙發座位上做好,旁邊是一組精緻的木製酒櫃,阿侖坐在一側的座位上。大林肯悄無聲息地駛出小區,車內異常平穩和寧靜,幾乎感覺不到在行駛,良好的密閉性讓他們根本聽不到車窗外的聲音。
楊巖的手始終挽着無為的一隻胳膊,她輕聲説:“無為哥,我怎麼感覺好像是去參加party?”
“你的意思是人家應該拿着槍逼着我們去才合適?”無為輕鬆地説。
“人家在跟你説正經事,你總是沒一句正經話。”楊巖噘起小嘴生氣地説。
加長林肯在帝王皇宮大酒店的大堂門前停下來,門童上前打開車門,三個人依次從車內出來,早有人等候在門庭迎接着他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