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慕珊一接近昆明,便發現清況不對勁,因為,一批批的人正在分別趕往城內,而且神色一片緊張。
她為了避免讓夏史仁發現她與這批人之關連,她便沿林前進,不過,她那腦瓜子卻不停的研判各種狀況。
她剛接近城門,她那侍女立即上前低聲道:“老爺毒發已被水腰娘押入財神酒樓,目前已包圍四周。”
她忍住驚駭沉聲道:“我將帶夏少俠返家,先疏散家中閒人。”
侍女立即點頭離去。
柴慕珊心知水腰孃的心腹可能會識出她的面具,所以,她一入城,並未直接趕往財神酒樓現場。
不過,她由滿街之勁裝大漢心知其母必然已經調返所有之手下準備救人及提防水腰娘趁隙逃離昆明。
她繞了一大圈,方始接近家中。
只見莊院四周除了有人喬扮行人在走動外,並無某他之人,她的心中一安,立即取下面具行向大門口。
立見一位青年出門行禮道:“恭迎姑娘。”
“免禮,夫人呢?”
“大廳中。”
“我稍候一人,你下去吧!”
青年立即行禮入內。
柴慕珊望向遠處忖道:“想不到水腰娘會如此狠毒,我待會就帶仁哥直接前往財神酒樓救人吧!”
由於情況劇變,她無法再隱瞞夏史仁的身份,她知道她已經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情況十分的不利。
她不愧為精明、能幹之人,她稍一思忖,便道:“好,我就帶仁哥去瞧瞧水腰娘如何迫害爹,俾加深仁哥對她的惡感。”
她便繼續思忖如何進行這個計劃。
不久,她一見夏史仁穩步行來,她立即道:“請!”
夏史仁稍一點頭,便和她步入大門。
院中空無一人,不過,大廳內卻坐着不少的人,夏史仁稍一瞧院中,便邊走邊望着遠處廳中之人。
他入城之後,便由眾多的勁裝人員和他們的神色感受出緊張及兇狠的氣氛,不過,他們不犯他,他也不理。
此時,他一見廳中人之面貌及神色,便覺得這些人很邪門,似非善類,他便暗暗放在心中。
他們一入廳,那些人立即起身行禮道:“參見姑娘。”
“免禮!請坐!”
説着,她便走到其母身前行禮道:“娘金安。”
端坐在主位的柴氏,立即道:“珊兒,你爹出事了。”
“娘別急,他便是夏少俠史仁。”
她立即道:“夏少俠,請取下面具。”
夏史仁一取下面具,便行禮道:“參見伯母。”
柴氏暗暗喝采道:“好俊的人品,挺有靈氣的哩!”
她便含笑道:“請坐!”
夏史仁便和柴慕珊坐在客廳前兩張太師椅上。
柴慕珊問道:“娘,爹是否被波霸盟盟主所害?”
“是的,你們若早回來半個時辰,説不定會有對策哩!”説着,她立即敍述柴朗蠱毒發作之事。
“爹目前在何處?”
“財神酒樓,水腰娘亦在該處。”
“好,孩兒去會會她。”
“慢着,你要不要等眾人到齊之後,再一起行動呢?”
“別連累這麼多人,孩兒自有打算。”
説着,她立即起身。
夏史仁便起身跟着她離去。
他們一走出大門,便瞧見右側遠處牆角有二十餘人包圍着一人,正欲動手,她立即喝道:“什麼事?”
立見一人喊道:“姑娘,楊泰吉這叛徒要見你。”
立聽一人宏聲道:“奉盟主令諭,副盟主柴慕珊速往財神酒樓報到。”
夏史仁忖道:“她怎會是副盟主呢?”
柴慕珊冷峻的道:“胡説八道,拿下!”
那二十餘人立即圍攻。
柴慕珊道句:“走!”便疾掠而去。
夏史仁便跟着她掠去。
沒多久,他們便瞧見遠處街上站滿勁裝人員,柴慕珊知道這些人皆是己方之人,立即改為穩步前進。
“姑娘到,讓道!讓道!”
那羣人立即擠在道路兩側行禮道:“參見姑娘。”
“免禮,小心些!”
柴慕珊沿途一再道出這句話,不由令那羣人在受寵若驚欣喜之下,暗自決心為她拚一次命。
這些人完全是柴朗一手培植提拔之人,平日一直在昆明城各處酒樓、客棧替柴朗經營賭色生意。
柴朗並未虧待他們,他們也明白柴朗若垮,他們不但斷了財源,説不定會被水腰娘這批人宰掉。
所以,他們非拚不可。
所以,他們自動招呼剛趕來報到之人包圍住四周。
柴慕珊一走到酒樓門口,便瞧見一位老者和六十名壯漢挺立在門內,她立即冷冷一哼哩!
老者沉聲道:“丫頭,你還耍什麼威風?”
“胡天豹,家父待你不薄,你今日居然如此的對待他,你還有臉見我嗎?你敢見眾人嗎?”
“嘿嘿?牆倒眾人推,你明白嗎?”
“你很乾脆,你為何站在此地?”
“盟主欲見你一面。”
“我原本就要見她,讓道。”
“行!這小子是誰呀?”
“他姓夏,名叫史仁。”
人的名,樹的影,胡天豹立即神色一變。
他身後之人更不安的望向夏史仁。
柴慕珊一聽廳中傳來女人浪笑聲及戰鼓聲,立即暗駭,於是,她便沉聲道:“讓道呀!”
胡天豹立即率眾退向左側。
柴慕珊二人便穩步入內。
酒樓門窗完全打開,柴慕珊及夏史仁前行不久,便瞧見柴朗正和一位姑娘在激烈的肉搏戰。
另有五位裸女則各在一張牀上備戰。
水腰娘則獨坐在太師椅上悠閒的品茗賞戲。
柴慕珊氣得立即目泛寒芒。
她已經明白水腰娘在復仇泄恨。
她更猜知水腰娘有何進一步的陰謀。
她便停在十餘丈外沉思。
水腰娘放下茗杯,含笑道:“珊兒,你來啦!”
“住口!水腰娘,家父當年慈悲收容你,你如今卻如此對待他,你的良心何在?你配作人嗎?”
“格格!珊兒,姨娘安排這些美女侍候你爹,有何不妥呢?你瞧,你爹多愉快、多銷魂呀!”
“水腰娘,你先讓家父蠱毒發作,再利用女人及媚藥摧殘他,你分明欲置他於死地嘛!”
“珊兒,你別亂聽謠言,姨娘那會做這種事呢?你若不信,何不親自向令尊求證一下呢?”
“行!解藥呢?”
“那來的解藥,令尊那有中毒呢?”
“水腰娘,你別做得太絕,俗語説:‘舉頭三尺有神明,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你還是及早回頭吧!”
“格格!虧你説得出這種聖賢話,你爹做了多少缺德事,你做了多少歹事,全昆明城民皆知哩!”
“胡説,家父一直受你以蠱毒,他即使做了多少的歹事,也是應該完全記在你的頭上。”
“格格!珊兒,你今天怎麼如批反常呢?你別忘了你是堂堂波霸盟副盟主,你該顧及立場及身份呀!”
“胡説,若非家父遭你控制,我豈會擔任有名無實的副盟主呢?我在此鄭重聲明,我自現在起辭職啦!”
“格格!妙!格格!妙呀!”
浪笑聲中,她便望向夏史仁。
她那雙媚眼立即一亮。
她恍然大悟忖道:“好人品,夏史仁,你果然名不虛傳,難怪這丫頭會言行反常,她一定想粘住她啦!哼!”
她便笑嘻嘻望着他。
夏史仁一直望着她忖道:“她便是水腰娘呀!瞧她這付模樣,便不大好惹,我還是別惹她吧!”
他不惹她,卻擔心她會惹他,所以,他默察她的呼吸情形,俾進一步確定她的功力到達何等境界。
柴慕珊一見她們在對視,立即暗自擔心水腰娘會搞什麼鬼,於是,她立即沉聲道:“水腰娘,你我如同炭冰,劃下道兒吧!”
“格格!他便是夏史仁嗎?”
“不錯!”
“你為了他,才和我翻臉嗎?”
“不是,你不該向家父下毒。”
“格格,我若替他解毒,咱們可以和好如初嗎?”
“哼!你終於承認下毒了吧?”
“不錯,我是向他下毒,可是,你知道我下毒之原因嗎?我是為了替那些被他逼入火海賣春的女人復仇呀!”
“胡説,你才是主謀者。”
“格格!全昆明之人皆知道,我尚未和你爹認識,他便把持本城之賭、色生意,否則,他怎會成為昆明王呢?”
“哼!誰知道你們暗中來往多久啦?”
“格格!好辯才,不過,你終於也承認你爹是什麼貨色啦!你也比我清高不了多少的嘛!”
説着,她便格格連笑不已!
柴慕珊神色一變,立即又道:“我若不夠清高,你這個主謀者必然罪大惡極,你還在得意什麼?”
“珊兒,別再提這種無聊的話題,讓我和夏公子説説話吧!”
“住口!快替家父解毒!”
“珊兒,你若不是不知道‘和合丹’之藥性?只要你爹盡興,毒性自然可以化解,你何必着急呢?”
“你…給家父服下幾粒‘和合丹’?”
“雙雙對對!”
“什麼?你居然如此狠毒,家父的身子已被蠱毒折磨得如此虛弱,如何再經得起兩粒‘和合丹’之摧殘呢?”
“死於牡丹花下,作鬼也風流嘛!”
柴慕珊叱句:“該死!”便彈身欲撲。
立見一位少女持匕遙刺向柴朗的後心。
柴慕珊喝句:“住手!”立即剎身。
少女便持匕站在牀旁。
她雖然全身赤裸而立,卻毫不難為情哩!相反的,她一直以恨毒的目光瞧着柴朗哩!
夏史仁見狀,忖道:“珊妹之父必非善類,不過,我可以體會珊妹之苦心,我絕對不可以令她擔心。”
他便淡然道:“珊妹,別急,聽她如何説吧!”
柴慕珊聞言,便放心的回到他的身邊。
水腰娘格格笑道:“珊妹,好親熱的稱呼喔!夏公子,看來你已經和珊妹論及婚嫁啦!”
“不錯!”
“很好,身為姨娘的我,能夠目睹珊兒找到這麼理想的終身伴侶,我真是替她高興呀!”
“謝謝!”
“夏公子,聽説你曾在嘉定毀了三位波霸,是嗎?”
“波霸是誰?”
“喔!你不明白波霸是誰呀?姨娘告訴你吧!所謂波霸便是美若天仙、堅逾鋼鐵、勇猛如虎的姑娘。”
夏史仁忖道:“難怪那三女捱得起掌力,果真堅逾鋼鐵也。”
他便搖頭道:“她們既然堅逾鋼鐵,我必然傷不了她們。”
“格格!何必謙虛呢?聽説你的掌力足以蝕金化鋼,她們當然承受不了,不過,咱們既是自己人,你可別再傷她們喔!”
夏史仁淡然一笑,便望向柴慕珊。
柴慕珊道:“水腰娘,蠱毒如何解?”
“珊兒,別掃興,夏公子,進來聊聊吧!”
柴慕珊叱道:“水腰娘,你別妄想施展詭計,你今日若不交出蠱毒之解藥,休怪我下手無情。”
“格格!你想怎樣?你能怎樣?”
“你再交不出解藥,我也顧不得家父啦!”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有了老公,便不要父親啦!”
“住口!出來送死吧!”
倏聽街道傳來吶喊道:“夫人受襲,快去救駕呀!”
街道便一陣混亂。
柴慕珊駭然喝道:“發生何事?”
“姑娘,目前有三百餘人在襲擊莊院呀!”
“速返莊救人!”
“是!”
柴慕珊望向水腰娘道:“水腰娘,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家母若有任何意外,我誓必將你碎屍萬段。”
“格格!珊兒,你太沖動啦!姨娘怎會派人去襲擊你娘呢?你還是先回去弄清楚再説吧!”
柴慕珊冷冷一哼,道:“走!”
夏史仁便和她掠向大門口。
水腰娘便得意的格格連笑。
柴慕珊二人一消失於大門口,水腰娘立即招來一名少女低聲吩咐數句,再匆匆的向後行去。
且説夏史仁和柴慕珊剛接近柴家莊院,便聽見殺聲震天,街道上更是擠滿拚鬥之人潮了。
夏史仁不認識這些人,根本無從幫忙,柴慕珊卻清晰的瞧見己方之人正在被波霸盟高手痛宰着。
原來,柴朗的手下大多數略諳武功之人,另有一批真正的高手則分散在柴家的城郊四處莊院之中。
此時,那批高手正在痛宰柴朗之手下。
柴慕珊急於救母,立即直接掠牆而入。
院中更加熱鬧,不但擠滿人,而且拚鬥劇烈,殺聲及慘叫聲更是此起彼落,有時還“大合唱”哩!
柴慕珊厲嘯一聲,立即喝道:“讓開!”
她原本可以掠空而行,可是,她如今已是夏史仁之人,萬一被地面之人瞧見春光,她就划不來啦!
所以,她帶頭衝啦!
柴朗之手下立即自動讓道。
波霸盟高手亦自目動讓道,因為,他們惹不起她。
他們若知道夏史仁在此地,一定早就嚇跑啦!
不久,她們已經掠入廳,卻見廳中正有三十餘人在拚鬥,卻未見到柴氏,柴慕珊忙問道:“家母呢?”
立聽一人道:“夫人已自盡,卻被三人劫走屍體。”
“啊!|他們目前在何處?”
“後院!”
柴慕珊便向後院掠去。
後院仍然有三百餘人在拚鬥,柴慕珊立即喝道:“夫人在何處?”
“在房中。”
柴慕珊正欲趕向右側房中,夏史仁卻已經聽出有人自右側房中掠出,而且是掠向窗外的。
他直覺的認為是那三人慾溜。
於是,他疾射過屋頂再疾射而下。
果見三位中年人正疾射向後牆。
夏史仁一翻身,便攔住他們。
那三人不由分説的疾攻而來。
夏史仁一見他們的招式凌厲,立即用心還擊。
“嶽嶽掌法”立即攻出。
“砰!”一聲,一人已經中掌飛出。
另外兩人見狀,立即各掠向左右兩側。
他們在押寶,誰被追上,誰只好認倒黴。
那知,夏史仁並沒有親自追他們,他只是接連劈出六記“百步神拳”,便將他們劈飛出去。
卻聽柴慕珊尖叫道:“娘,你死得好慘!”
夏史仁顧不得追殺那三人,便疾掠入房。
只見柴氏一絲不掛的躺在榻上,而且被褥凌亂,看來那三人居然“姦屍”,實在有夠可惡。
柴慕珊以錦被遮屍,立即道:“那三人呢?”
“後院。”
她立即雙目含煞的掠出窗外。
夏史仁不便逗留房中,立即跟去。
院中那三人早已倒地奄奄一息,柴慕珊一掠近,立即出掌狂劈,剎那間,她身邊便出現一個肉團。
另外兩人嚇得拚命欲逃。
夏史仁雙手一彈,便將他們制倒在地上。
柴慕珊恨恨的立即又將二人劈成肉醬。
只見她疾掠入拚鬥人羣,立即攻向一名中年人。
夏史仁跟在她的身旁,立即跟着攻出。
那人正在閃躲,夏史仁一掌立即拍上他的“氣海穴”,立聽他慘叫一聲,便向後倒下去。
柴朗的手下,立即揮劍分屍。
這是臨時起意的“分工方式”,柴慕珊一見成效良好,立即飛快的出招點明敵人。
夏史仁會意的全力快攻。
不出盞茶時間,他們便宰了五十餘人。
不過,其餘之人早已溜之大吉啦!
柴慕珊餘恨未消,立即掠向前院。
前院地面雖然已經躺着二、三百具屍體,卻仍然擠滿拚鬥人潮,因為,大家皆從財神酒樓回來啦!
柴慕珊衝入人潮,立即攻向一名老者。
夏史仁便疾攻出三招。
這名老者居然連攻帶守的保住命哩!
夏史仁立即攻出“雷電交加”。
“砰!”一聲,老者的右胸已經中掌。
立聽他啊了一聲,鮮血疾噴而出。
他踉蹌連退。
夏史仁立即又追加一掌。
“砰!”一聲,那人的腹下又捱了一掌。
他立即慘叫倒地。
立即有人上前“侍候”他。
柴慕珊立即又攻向另一人。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笛音,那是撤退之命令。
柴慕冊立即喝道:“全力攔殺!”
説着,她瘋狂疾攻着。
夏史仁亦緊密配合著。
那羣波霸盟高手齊力向外衝,柴朗之手下便傷亡加劇。
沒多久,便被宰了二百餘人。
夏史仁倏地彈射向半空中,便撲向那羣剛衝出大門之人。
他一落地,立即一直施展“雷電交加”。
這招式既方便施展,效果又佳,所以,他一再施展,那羣人立即慘叫連連的紛紛退入院中。
夏史仁不客氣的追殺着。
他也火大啦!
因為,柴氏自盡後,仍然被姦屍,可見這批人之兇殘,夏史仁在火大之下,當然要努力“清掃垃圾”啦!
可是,現場大多是柴朗之手下,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一直被波霸盟高手當作擋箭牌。
夏史仁不便誤殺己方之人,因而威力大減。
柴慕珊全力撲殺,效果頗佳哩!
她的修為原本遠逾這些人,此時又全力撲殺,這些人又鬥志全失,誰被她遇上,誰就自認倒楣啦!
其餘之人趁亂逃走啦!
半個時辰之後,那羣人逃走啦!
卻聽一人喊道:“姑娘,夫人的屍體不見啦!?”
柴慕珊驚駭之餘,不由暗責自己之糊塗。
她畢竟聰明,立即喝道:“仁哥,走!”
兩人便疾掠向財神酒樓。
只見樓內及樓外空無一人,大廳也靜悄悄!
不過,他們一入廳,便瞧見柴朗赤裸的趴在一具裸屍上,一把長槍赫然自柴朗的背心透體而入哩!
柴慕珊啊了一聲,險些昏去。
夏史仁心知有異,便仔細瞧向女屍。
赫見女屍居然是柴氏。
哇操!夠狠!
夏史仁不由咬牙握拳。
柴慕珊喊句:“爹!娘!”立即下跪大哭。
夏史仁自認為“半子”,便跟着下跪。
卻聽前院傳來:“毒!”
夏史仁立即向外躍去。
兩人正在尋毒,柴慕珊倏覺丹田一熱,她不由暗道:“糟糕,是媚毒,好狠的水腰娘。”
她立即道:“仁哥,快抱我返家。”
夏史仁立即抱她疾掠而去。
“仁哥,我已經中了媚毒,煩你直接返房和我合體,並吩咐手下御防水腰孃的手下來襲!”
“是!”
兩人剛出大門,便見六名大漢閃入廳中,他們拔下長槍,立即以麻袋裝下屍體,再欲匆匆離去。
即見人影一閃,一位中年人已經掠入廳中。
她正是經過易容的甘欣,她方才提醒夏史仁二人離去之後,此時準備替他們搶回屍體了。
她一現身,立即施展“嶽嶽掌法”猛攻。
兩名大漢迅即中掌退去。
另外兩人正欲扛袋離去,迅即被截住。
甘欣擔心對方以屍體脅迫她,所以,立即全力攻去。
不久,那兩人已經中掌擲袋而去。
甘欣雙手提起麻袋,迅即掠去。
那六人乾瞪眼之餘,立即趕去通報。
柴慕珊的理智漸失,她撐到家中,立即喝道:“嚴密戒備。”
正在清理現場諸人立即又拾起刀劍。
夏史仁在她的指引下,迅速掠入她的房中。
而且兩人迅疾進入地下密室。
她喘呼呼的寬衣解帶着。
他只好也開始解除裝備。
不久,兩人正式宣戰啦!
柴朗的手下立即將莊內及莊外包圍的水泄不通。
不久,甘欣放下麻袋,道:“速交給你們姑娘吧!”
説着,她迅即離去。
兩名青年上前啓袋一瞧,不由大駭!
他們急忙提袋入廳。
此時的水腰娘已經利用金匙打開柴朗儲存財物之鐵門,她正指揮百餘人迅速的運出財物。
三十部馬車更是停在院中準備運走財物。
她不愧為老狐狸,居然能利用這個機會發財哩!
她另有地方是以暫藏這些財物,只要捱過今日,她便可以調集人手來保護這批財物及運用它們吸收人手。
沒多久,那六名大漢之中的二名大漢已經趕來稟報柴慕珊中了媚毒被夏史仁抱走之事了。
“格格!太好啦!吾就通知霹靂王派人來招待他們。”
她立即匆匆回房寫妥字條及放出信鴿。
***
半個時辰之後,八名青年已經趕到昆明,他們在二名青年引導之下,迅速的趕到柴家四周。
黑丸如雨。
轟隆如雷。
慘叫震天。
血肉紛飛。
那八人由外向內炸,柴朗的那些手下無一倖免的粉身碎骨,這正是他們魚肉城民,壓榨女人之惡報。
不久,柴家所有的房舍被炸垮。
柴朗夫婦之屍體亦被炸碎。
此時的柴慕珊仍然未泄出媚毒,所以,她仍在發泄着。
夏史仁卻被劇震及劇響喚醒神智。
他一時之間無處可躲,便躲入榻下。
所幸這間密室完全以青石及鐵板建築而成,那八人又沒有集中火力轟炸,所以,密室並未被炸垮。
不久,那八人撤退啦!
柴慕珊又瘋狂半個多時辰,終於安靜了。
“珊妹,出事啦!”
“仁哥,謝謝你!”
“別客氣,方才震聲連連,地搖不止哩!”
“當真?啊!一定是破天雷,好險!”
她立即匆匆起身穿衣。
夏史仁當然亦起來穿衣。
不久,兩人推開積土掠出地面。
只見正有不少人在拾撿及運走碎肉,夏史仁朝四周一瞧,不由暗道:“安娘喂呀!好厲害呀!”
倏見人影一閃,一位中年人已經疾掠而來。
夏史仁剛望向來人,右耳立聽:“阿仁,是我,阿欣。”
夏史仁立即道:“珊妹,來人是友非敵。”
柴慕珊正在思忖如何善後,乍聽此言,立即望向甘欣。
甘欣一落地,立即低聲道:“水腰娘派霹靂王的手下來炸平此地,目前,她已經運走百餘車的財物。”
柴慕珊忙道:“承告,她目前在何處?”
“她已在盞茶時間前搭車往點蒼方向。”
“她必然在調集人馬,那批財物在何處?”
“東城外一座莊院,目前已有三百餘人守護着。”
“那批財物絕對要搶回,否則,她會利用它們招兵買馬。”
“不錯!不過,官方方才一直在此地找人,你要不要見他們?”
“先搶回財物吧!”
三人便向後掠去。
他們剛離去不久,二隻信鴿已分別飛向點蒼山及東城。
柴慕珊含恨疾掠出東門,立見林中疾射來三粒黑丸,立聽甘欣駭呼道:“破天雷,小心!”
柴慕珊沉喝句:“別慌!”立即剎身出招。
只見她的雙掌倏合即分。
那三粒黑丸迅即被柔勁托住。
立見另有五粒黑丸擲來。
她叱聲:“去!”雙掌便向前一推。
那三粒黑丸倒射出丈餘外,立即爆炸。
那五粒黑丸迅即被引爆。
遠處林中立即爆聲隆隆。
顯然,方才擲丸之人已經被自己身上之破天雷炸死。
哇操!這叫做“玩火自焚”啦!
夏史仁和二女倒退而出,他目睹如此威猛的爆炸場合,不出面色如土,口中暗道:“蚵面豆腐!”不已!
柴慕珊沉聲道:“他們已經知道咱們的行動,走!”
三人立即疾掠而去。
不久,莊院已經遙遙在望,由於這座莊院毗山而建,而且四周皆是平坦的草地,所以,夏史仁三人得以瞧清四周情景。
立見大門口凝立着三批人,他們各以四人為一批,而且每人各佔一角,形成一個正方形。
院中則挺立着一百七十餘人,他們亦是散立着,不過,亂中有序,分明已經結成可攻可守之陣式。
柴慕珊緩步道:“大門前這十二人正是‘四象老人’之弟子,絕對不要讓這三座陣式結合在一起。”
説着,她便低述破陣之法。
夏史仁問道:“水腰娘已走,他們為何肯留下來?”
柴慕珊道:“水腰娘善於利用女色及財物控制男人,若再配合毒物,根本沒有男人可以抵擋。這批人完全由她及她的心腹暗中吸收、訓練及運用,所以,我也無法影響他們,咱們準備動手吧!”
“好!”
那十二人一直挺立在大門口,一直到夏史仁他們逼近十五丈遠處,他們倏地一起彈身,一字排開的掠來。
他們振臂一揮,十二把鋼劍便作勢欲砍。
夏史仁忖道:“哇操!氣勢挺嚇人的哩!所幸珊妹已經先行指點,否則,我還真不知該先扁誰哩!”
他立即左右開弓遙劈左右兩翼人員。
柴、甘二女則一起攻向居中那人。
夏史仁雙掌似車輪般疾轉猛拍,左右兩翼之人當場中掌吐血倒飛而去,整個陣式立即一陣子混亂。
居中那人在二女暗中較量猛攻之下,立即也中掌後退,其餘九人立即收招剎身準備先行退去。
夏史仁立即朝最右側那人疾劈不已。
百步神拳配合他那充沛不絕的功力,便似一座座高山倒向那人般,當場便又將那人劈得吐血飛出。
他繼續攻向另外那人。
二女則分別攻向一人。
曾經顯赫一時的四象陣法立即亂不成章。
立聽大廳傳出暴吼道:“住手!”
夏史仁三人立即收招停身。
其餘之人則倉促退入莊中。
立見廳中步出三名威猛老者,柴慕珊走到大門口,立即低聲道:“屠龍三煞,他們已有一派宗師之修為,小心!”
甘欣頷首道:“阿仁,你可有把握單挑他們?”
“試試看吧!”
“好!為爭取時間,瞧我的。”
説着,她便踏前三步。
三位威猛老者一走到她身前三丈遠處,立即止步,居中老者更是洪聲道:“小輩,你不配老夫三人出手,滾開!”
甘欣沉聲念道:“海龍海龍稱至尊,屠龍三煞退三分。”
三名老者神色齊變,果真各退一步。
甘欣便自懷中掏出一塊鑲有黑龍之金牌朝他們一揚。
三人立即神色一悚。
甘欣道:“吾不刁難你們,你們若能勝夏公子,吾三人立即走,你們若敗,是否願意率眾立即離去。”
“願意!”
“你們做得了主嗎?”
“沒問題!”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請!”
甘欣一退,三位老者亦退入院中。
他們正是橫行江湖四、五十年之屠龍三煞,不過,甘海當年曾經打敗他們及留下方才那句話,故他們買甘欣之賬。
夏史仁暗聚功力於全身,便緩步行去。
屠龍三煞身形一分,各佔三角而立。
夏史仁停在他們身前一丈遠處,便默然不語。
三人齊喝一聲,立即撲來。
夏史仁立即施展“嶽嶽掌法”。
三人掠行甚疾,移位及補位甚速,守得密不透風。
夏史仁之響亮萬兒及方才之“全壘打”,已經使屠龍三煞心生警惕,所以,他們一開始便採取嚴密的守勢。
夏史仁施展“嶽嶽掌法”,卻破天荒的沒有傷到對手,他在暗自緊張之餘,立即施展“雷電交加”。
掌力如山。
風雷隱響。
屠龍三煞當場被逼得各自後退。
夏史仁立即疾攻向居中老者。
而且又是以“雷電交加”猛攻而出。
居中老者立即一陣慌亂。
另外兩名老者立即疾攻而來。
夏史仁急於解決居中老者,加上仗恃着寶衣及神功護體,所以,他毫不在意的疾攻向居中老者。
甘欣雖然瞭解夏史仁,仍然暗自緊張。
柴慕珊卻脱口喝道:“小心!”
“砰砰!”二聲之後,便是“轟!”一聲。
夏史仁中了二掌,不由步法踉蹌。
居中老者胸口中掌,不但立即吐血,而且雙目、雙耳及雙鼻更是一起噴出黝黑之血。
顯然,他已經內腑全碎。
“砰!”一聲,他已摔倒在六丈遠處。
他以掌肘撐地,吃力的欲掙扎起身。
另外兩名老者喚句:“大哥!”立即掠去。
“砰!”一聲,老者已倒地。
七孔立即汨汨溢血。
兩名老者上前扶起他,立即慘然喚道:“大哥!”
“別…和…他…鬥…走…”
“大哥,撐着些!”
“走…呃…”
鮮血一噴,他立即偏頭“嗝屁”!
兩名老者互視一眼,立即起身。
夏史仁一直凝立在他們十餘丈遠處,此時一見他們再度起身,他以為他們要復仇,他立即再度提聚功力。
那知,右側老者卻遙朝甘欣拱手道:“煩轉呈甘老,三煞從今起,潛居‘天香谷’,歡迎甘老前來品茗。”
甘欣拱手道:“一定轉達。”
居右老者立即轉身喝道:“老夫二人自會向盟主請罪,尚祈諸位立即離開此地。以免老夫兄弟多費手腳。”
眾人果真立即掠牆而去。
不久,二老挾起屍體,立即離去。
夏史仁不由道:“他們挺守信用哩!”
甘欣點頭道:“他們一向重信諾,家祖昔年險勝他們,他們只要見到家祖便一直自動後退三分,以示敬意。”
“難得,我方才不該劈死那人。”
“不,你劈死一人,卻另外救了兩人,他們會感激你,他們全部撤退了,咱們是否要入內瞧瞧?”
説着,她便望向柴慕珊。
柴慕珊點頭道:“這些財物皆是黃金及白銀,所幸沒被水腰娘帶走,否則,後患無窮,請!”
三人便掠向廳中。
柴慕珊仔細的搜索不久,便開啓密室入內。
夏史仁一見滿屋的木櫃,立即傻眼。
柴慕珊就近開啓兩櫃,果見櫃中分別是整錠的黃金和白銀,夏史仁不由為之傻眼了!
柴慕珊合上櫃蓋道:“這位姑娘是…”
甘欣落落大方道:“小妹姓甘,單名欣。”
説着,她立即卸下面具。
她那絕世容貌,立即使柴慕珊惺惺相惜的忖道:“她一定與阿仁關係不淺,我不宜表現得太量窄。”
她立即含笑道:“謝謝姐姐暗中幫忙。”
“不敢當、不敢當!”
夏史仁道:“阿欣,令祖呢?”
“尚在嘉定,他已經和東方叔祖在一起。”
“東方叔祖?是誰?”
“他便是徐行義呀!”
“原來如此,他幫了我不少忙哩!徐嶺是誰呀?”
“她應該是叔祖之侄孫女,我尚未和她交談,不敢確定。”
“她幫我送雀姨屍體返鄉,不知會不會發生意外?”
“不會,她一定會連絡東方世家的人沿途防護。”
“太勞動大家了。”
“阿仁別如此説,這些事表面上是你的私事,事實上皆與整個大局有關,大家皆應該協助你哩!”
“當真?”
“姐姐,你説吧!”
柴慕珊點頭道:“不錯,就以今日所發生之事而言,它們雖是小妹的私事,卻關係天下大局至巨,這批人及財物若落入水腰孃的手中,必會危害江湖甚巨,如今,水腰娘失去它們,她的勢力大損矣!”
“她會不會再來奪取這批財物呢?”
“會!不過,我不會給她機會,我打算將它們發給全城的城民,然後再專心找她雪洗雙親之仇。”
“你捨得送出它們?”
“我已視財物如糞土。”
“佩服!”
“不敢當,你們在此稍歇,我去派人處理一些事。”
***
炮竹連響,而且響遍昆明城內及城外之大街小巷,此情此景遠勝過年,即使皇帝來巡,也沒有這種場面。
夏史仁以為又是“破天雷”在發威,嚇得立即躍起。
鄰房的甘欣立即收功掠出。
她一掠出廳外,便瞧見夏史仁紅着臉,道:“嚇了我一大跳,原來是在放炮竹,我還以為是破天雷哩!”“奇怪,城民怎會一起放炮竹呢?”
“是呀!按理説,經過白天之血腥屠殺及恐怖爆炸,城民應該會嚇得要命,為何一起放炮竹呢?”
“阿仁,我想和你談一件事?”
“好呀!入廳吧!”
一入廳,他立即引燃火燭忖道:“來啦!她一定又要談感情啦!唉!我別再逃避,勇敢的面對她吧!”
原來,柴慕珊離開之後,夏史仁擔心甘欣向他攤牌,所以,他立即藉故出來沐浴及運功調息。
此時,甘欣一啓口,他直覺的有此反應,所以,他立即入座。
甘欣坐在他對面,道:“阿仁,你決心要娶柴姑娘啦?”
“是的!”
“恭喜,何時成親?”
“我尚未和她提及此事,不過,我打算先除去水腰娘。”
“有理,有何行動計劃?”
“由她安排!”
“可否容我略效薄棉之力?”
“歡迎!謝謝!”
“我會連絡家祖諸人共襄盛舉。”
“謝謝!”
“我一直在此,可能會妨礙你們,所以,柴姑娘一回來,我立即走。”
“我…我…”
她不由暗禱道:“天呀!助他啓口吧!我實在啓不了口呀!”
“我…阿欣…我想和你談一件事。”
她忍住緊張道:“請説。”
“令祖和你待我恩重加山,我無以為報,想…想…”
她緊張的立即低下頭。
他乍見此狀,不由一陣猶豫道:“天呀!她顯然對我用情頗深,我若道出認她為妹,她受得了嗎?”
他一時説不出話來。
她緊張的心兒幾乎要躍出口外,呼吸不由一促。
倏見一道人影掠入大門,夏史仁立即道:“有人來啦!”
來人正是柴慕珊,只見她手提一個食盒含笑掠來,夏史仁及甘欣立即不約而同的行向廳外。
“仁哥、欣妹,用膳吧!”
“珊妹,城民為何在放炮竹呀?”
柴慕珊將食盒放在桌上,道:“慶祝一事及報答一人。”
説着,她便與甘欣一起擺置餐具及佳餚。
夏史仁怔道:“怎麼回事呢?”
柴慕珊微微一笑,逕自斟了三杯酒,道:“請坐!”
夏史仁二人便跟着入座。
柴慕珊道:“仁哥,小妹代表你在一個半時辰前,同官方捐出爹孃所留下來的全部產業,並委請官方分給全城城民。目前,全城城民皆領到第一筆款項,他們尚可均分房舍、土地及此地之金銀,他們不該慶祝及感謝嗎?”
“哇操!你怎麼以我的名義行善呢?這些產業應該由你繼承,而且並沒有多少人認識我呀!”
“不錯!並沒有多少人認識你,不過,全昆明人,甚至全江湖人皆聽過‘嚇死人大俠’夏大俠呀!”
“咳!愛説笑!”
“欣姐,你作個證,如何?”
那句“欣姐”立即令甘欣羞喜的雙頰酡紅,一時説不出話來。
柴慕珊忖道:“看來他們方才並沒有親熱的交談或行為,罷了,為了復仇,我主動客串一次紅娘吧!”
她便含笑道:“仁哥,你看小妹和欣姐像不像姐妹?”
“這…我…我…”
“仁哥,欣姐從中原一直暗中保護你,這份心意已經遠逾任何的交情,你一定心中有數,對嗎?”
“是…是的!”
“仁哥,小妹自從和欣姐見面之後,日益覺得親切,咱們三人若能天長地久相隨,豈非妙哉。”
甘欣立即臉紅似火。
夏史仁亦紅着臉道:“我…我有此福份嗎?”
“欣姐,你願意賜給仁哥這份福份嗎?”
“我…我願意!”
説着,她的下巴已經頂至胸膛。
哇操!羞死人啦!
夏史仁立即臉紅似火。
柴慕珊道:“恭喜,大喜也!幹也!”
説着,她立即舉杯先行一飲而盡。
甘欣及夏史仁只好羞喜的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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