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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夏史仁真嚇死人

    黃河之水又黃濁又激急,尤其在潼關北方三里遠處之河流更因為河牀甚深,而被人舟視為鬼城。

    夏史仁卻在鬼域下練掌。

    這是甘海的主意,因為,華陰城整天皆有江湖人物出入,而且範銅及鹿寬又天天來追求甘欣啦!

    夏史仁帶着匕首游到鬼城,立即發現河流雖急,卻捲動不了他,而且河水皆自動和他保持寸餘之距離。

    他不由好奇的伸手抓向河水。

    那知,他的手剛接近河水,河水便自動湧開,他不由一怔!

    青影一閃,匕首已經由他的懷中射落在他的身前丈餘外,而且自動按照那些人像姿勢來回的穿梭着。

    夏史仁立即被它吸引住視線。

    它便得意的繼續穿梭着。

    夏史仁立即領悟不少。

    他足足的瞧了十次之後,立即開始走動着。

    匕首便停在遠處一塊石上“監賞”着。

    夏史仁越練越順利,便反覆的練習。

    河流本來就很湍急,經過他這一湊熱鬧,便更加的掀起圈圈的漩渦,舟船嚇得繞行向遠處。

    夏史仁卻毫不知情的練習着。

    匕首似良師般不時矯正夏史仁之錯誤。

    夏史仁對它敬佩有加。

    夏史仁越來越喜歡它。

    事實上,這條青蛇乃是千餘年前江湖異人嶽嶽所蓄養之寵物,它日夜瞧嶽嶽練這套掌法,所以,記得特別牢。

    嶽嶽仗着這套掌法稱尊江湖四十年,便覓洞室歸隱潛修,所以,他是江湖史上第一位受黑白兩道推崇之人。

    所以,甘海會記得他這號人物。

    當時,由於嶽嶽打遍天下無敵手,又不妄殺一人,所以,當時的江湖人物便尊稱這套掌法為“嶽嶽掌法”。

    當時的江湖人物掀起學習“嶽嶽掌法”的狂熱風潮,可惜,他們皆只學習到膚淺的表面招式。

    即使有人資質較優,修為較高,又專心領悟“嶽嶽掌法”,卻仍然無法領悟到它的神髓。

    甘海之老祖宗就是屬於這類人物,甘家歷代之人皆在參悟老祖宗留下來的“嶽嶽掌法”,卻一直無法有所突破。

    所以,甘海乍見那些人像,才會如此的激動。

    此時,他正在和甘海全力修練這套掌法哩!

    甘記茶坊當然又“暫停營業”啦!

    日復一日,天熱漸熱,尋找“鬼劍”之人潮正在方興未艾,甚至連水腰娘也引起興趣啦!

    她也派出五百餘名手下抵達潼關及華陰一帶尋找鬼劍,同時伺機吸收綠林好漢及黑道老大。

    雨季也悄悄來臨了,尋劍之熱潮卻絲毫末被雨水澆熄,相反的,更多的人先後加入尋劍之行列。

    隨着尋劍,不少冤家及仇人先後見面,雙方一言不合,立即動拳或掄刀劍,拚鬥之事件遂日益增加着。

    這天晚上子初時分,潼關城外有三批人在拚鬥,東大街的那株枯槐前卻來了一位臉色蠟黃之中年人。

    他正是東方二爺所喬扮。

    他交出“葵元心法”之後,便趕回東方世家。

    果見東方綾及東方秀落落寡歡的分別在房中看書,他不便揭她們的瘡疤,便一直待在莊中。

    他知道水腰娘一定會派人監視他,所以,他一直待了一個多月,趁着大雨的夜晚,易容離莊。

    他故意到處逛,又連連變化身份,一直到今晚,他才趁着大雨,來到這株枯槐準備取回檀木盒。

    樹洞中已經積滿雨水,他便劈破樹身先泄盡積水,然後再鑽入樹洞中仔細的搜索。

    不久,他找到盒蓋一掀,塞滿污泥及青苔之檀木盒,他不需要再找,便神色若土的離開。

    他回到客棧仔細一觀察檀木盒及盒中之物,便確定冰蠶及火蠶早已經離開這個檀木盒了。

    他已經無法再找到它們了!

    他愧對列祖列宗。

    這一切全是水腰娘惹的禍。

    他非復仇不可。

    他沉思再三,便默默的趕返東方世家。

    ***

    農曆七月初一,俗稱“開鬼門關日”,據説在陰曹地府的“好兄弟們”從這天起,放假一個月。

    所以,世人對七月稱為鬼月。

    大小的婚喪喜慶皆避免在鬼月舉辦。

    不過,江湖人物並不忌諱在鬼月找鬼劍,不但是綠林黑道人物在找鬼劍,少林等各大名門正派亦在找鬼劍。

    因為,鬼劍若落入黑道人物手中,少林各派便要寢食難安,所以,他們也派出不少的人尋找鬼劍。

    何況,經過水腰娘手下們之吸收及組織,他們已經有一千五百餘人在有組織的尋找鬼劍及剷除異己。

    華山派首當其衝,他們經過數月來之遭人明挑暗算,已經有二百餘名弟子踏上鬼門關啦!

    所以,華山派求援啦!

    黑白兩道的衝突亦日益增加着。

    不過,大規模的會戰卻尚未發生過。

    這天晚上,甘欣練過前兩招,一見甘海歇息品茗,她立即上前低聲道:“爺爺,阿仁會不會出事?”

    “不會,他若吃虧,它不會坐視,它一出現,必然會驚動大家,可是,至今並未傳出此事,可見他很平安。”

    “要不要去瞧瞧他呢?”

    “不必!他日前正在練掌,別去打擾他。”

    “可是,他怎能不吃及不睡呢?”

    “你別忘了他的特殊體質,他不會有事,咱們即使要去見他,得要提防激流及那支怪匕首哩!”

    “爺爺!您説它便是鬼劍嗎?”

    “甚有可能!”

    “可是,它的形狀大異於傳聞呀!”

    “遇上阿仁,什麼怪事皆可能發生,就以咱們為例,若非因為阿仁,咱們豈有福份修練嶽嶽掌法呢?”

    “不錯!爺爺,咱們何不帶阿仁返回故鄉呢?”

    “不妥,你還記得去年無故鬧水災之時,爺爺曾提過必會發生兇殺事件嗎?如今已經應驗啦!何況,黑白兩大勢力已經在此地聚集,咱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探訪仇家之行蹤,咱們豈可離去呢?”

    “爺爺,高明!”

    “阿欣,爺爺問你一件事,你可要直言!”

    “是!”

    “你喜歡阿仁嗎?”

    她的雙頰倏紅,低頭輕聲道:“他恐怕不會中意我。”

    “爺爺自有安排,你專心練掌吧。”

    “是!”

    兩人便又各自練掌。

    此時的夏史仁亦正在練掌,卻見匕首疾射向左側遠處,夏史仁不以為意的繼續練掌了哩!

    沒多久,一位魁梧大漢昏迷不醒的流來,夏史仁收掌一瞧,便瞧見匕首自對方之腰帶射出。

    他立即明白是匕首帶此人來此地。

    只見此人已經七孔溢血,及腹部腫大,分明已經死亡喝了不少的河水,不知匕首為何拉他來此地。

    卻見匕首朝對方之腰帶扣結一挑,腰帶立開。

    夏史仁怔道:“哇操!它難道要我穿上此人之衣褲嗎?”

    他便試探的脱下那人之長褲。

    立見匕首欣喜的旋轉不已。

    夏史仁便含笑換上那人的衣褲。

    哇操!挺合身的哩!

    倏見匕首一扭頭,便逆流射去。

    夏史仁穿上雙靴,便跟着射去。

    沒多久,夏史仁已經跟它射入一個崖洞中。

    洞中甚為曲折,而且逐漸沿上而築,沒多久,他已經嗅到一陣清香,立聽“波!”一聲,它已經射出水面。

    夏史仁跟着射出水面,便發現它繼續射去。

    他便跟着掠去。

    清香味道越來越濃,他終於跟着它進入一個石洞內,洞中赫然有一白及一黑兩條大蛇盤蜷着。

    夏史仁嚇得當場立定。

    那兩條大蛇卻全身哆嗦,目泛駭光。

    匕首一旋身,倏地幻成一條細蛇。

    倏見它彈射丈餘遠,便落在地上昂頭吐舌連噓。

    夏史仁不由擔心它會被吞掉或壓死。

    那知,那兩條大蛇卻乖乖的遊向左右兩側,立見它們方才盤蜷之凹洞內透出濃例的香味。

    細蛇立即回頭朝夏史仁頻頻點頭。

    夏史仁好奇的上前一瞧,便瞧見凹洞內有一個透明玉盆,而且連蓋子也是透明雪白,盆中之物清晰可見。

    只見盆底有一灘水,水上卻長着一株綠葉蘭花,花中央結着一個拇指大小的白葉,狀甚可愛。

    細蛇立即朝洞內噓叫不已!

    夏史仁立即端起玉盆。

    他好奇的掀開盆蓋,立見青光一閃。

    細蛇一射入盒中,立即張口猛吸那灘水。

    它的全身立即青白交雜。

    它的身子更圓,卻仍然只有筷子長。

    它一吸光水,立即射向洞口。

    夏史仁覆上盒蓋,便跟着掠去。

    不久,他已經跟着它又射入水中。

    他便跟着它順流疾射而去。

    不出盞茶時間,它倏地轉身直接射入夏史仁的懷中,夏史仁不以為意的立即射上河岸了。

    他一探出頭,正好瞧見四十餘人揮動兵刃在右前方四、五丈處拚鬥,他立即游到一塊石旁偷窺。

    他瞧了一陣子,暗道:“哇操!這些人為何如此豬腦呢?明明可以直接宰對方,為何要多拐一次彎呢?”

    他瞧來瞧去,頓覺這批人皆是“無三小路用(沒用)”!

    他便低頭行去。

    那批人忙於拚鬥,根本沒瞧見夏史仁這號人物。

    時值深夜,街上空無一人,夏史仁雖然聽見遠處不時有人在追逐或拚鬥,他卻仍然低頭而行。

    不久,他已經來到甘記茶坊的後門,他按照甘海的吩咐先向四周瞧一瞧,確定沒人之後,立即掠入後院。

    倏聽:“爺爺,好香喔!什麼香味呀?”

    “咦?真的有香味哩!”

    “唰!”一聲,窗外已經站着一位亂髮青衣人,甘海剛一怔,甘欣卻脱口喚道:“阿仁,是你嗎?”

    “是的!”

    甘海忙道:“快進來!”

    夏史仁一閃入房中,立即將玉盒放在桌上。

    甘海啊道:“鴛鴦蘭!”

    甘欣忙道:“真的是鴛鴦蘭嗎?”

    “不錯,阿仁,你是要送給阿欣嗎?”

    “好呀!”

    “阿欣,快服下它,以免香味引來外人。”

    甘欣一掀蓋,先摘食那粒白果,再連枝帶葉的嚼食,然後立即坐在椅上調息。

    甘海立即用水衝去玉盒之香味,然後將它藏入地窖。

    夏史仁卻一直瞧着甘欣,因為,她的臉原本已經白裏透紅,此時居然豔紅似欲滴血,既美又恐怖。

    甘海回房一瞧,立即大喜。

    他一關上門窗,便道:“阿仁,別讓外人入屋,我幫阿欣的忙。”

    “我來吧!”

    “這…好吧!你把右掌按在她的‘氣海穴’,徐徐輸入真氣,記住,一定要徐徐輸入真氣,否則,反而會傷了她。”

    “好!”

    甘海低聲道:“阿欣,準備匯合阿仁的真氣貫穿生死玄關。”

    夏史仁立即將右掌輕按上甘欣的臍下三寸處。

    該處乃是姑娘之敏感她帶,甘欣不由輕震。

    甘海立即沉聲道:“寧神意志,休涉雜念。”

    甘欣立即定下身子。

    “阿仁,開始吧!”

    夏史仁並無非份之想,他坦然的按在甘欣的臍下敏感部位,更徐徐的將真氣自掌心輸入她的體中。

    “阿仁,再少些!”

    夏史仁立即“追減預算”。

    甘欣卻全身一顫,額上立即汨出汗珠。

    甘海搖頭苦笑道:“阿欣的資質遜多了,一時急不得也。”

    他便輕聲道:“阿仁,跟我來吧!”

    説着,他便啓窗躍出。

    夏史仁跟着站在窗旁,立聽甘海問道:“阿仁,你是如何得到那盒‘鴛鴛蘭’,你為何要將它送給甘欣?”

    夏史仁便先敍述獲得“鴛鴦蘭”之經過。

    甘海驚喜的道:“想不到它會如此的靈奇,太不可思議啦!”

    “是呀!它還帶我穿上這套衫褲哩!”

    “這是華山派的服裝,你先去換下它吧!”

    夏史仁立即回房更衣。

    他剛脱下上衣,卻見青蛇咬着一個小袋躍落地面,他換妥衣褲及布靴,立即好奇的拿起小袋。

    只見袋中有兩粒龍眼般蠟丸,判系靈藥,否則,青蛇不會如此重視,夏史仁便拿着小袋去見甘海。

    甘海正在注視甘欣之氣色,乍見夏史仁遞來之小袋,他立即低聲道:“這是武當弟子之專用袋,你何處弄來的?”

    “我方才更衣之際,它從口袋咬出來的。”

    “唔!必非俗品,待吾瞧瞧!”

    他一打開蓋口,立即啊了一聲道:“吾明白了,華山派必然有重要人物負傷,所以,才自武當索取‘龍虎丸’。”

    “龍虎丸?一粒龍丸?一粒虎丸呀?”

    “不是,這兩粒乃是武當派最管用之藥,它可以起死回生哩!看來華山派可能有兩位重要人物身負重傷。”

    “華山派的人聽説不錯哩!我立即送藥去吧!”

    “不妥,你和華山派不熟,吾去吧!記住,別讓外人入屋,萬一有人進來,你別傷他們,就制住他們的‘麻穴’吧!”

    “好!”

    甘海收下小袋,立即掠去。

    夏史仁面對寂靜的夜色,想起往事,彷若作夢。

    卻見二道黑影自右牆角掠入,夏史仁毫不猶豫的立即掠過去,他那迅疾身法立即懾住那兩人。

    那兩人立即向後轉及彈掠而去。

    夏史仁便在原處張望着。

    沒多久,生意上門啦!方才那兩人已經帶着八人疾掠而上,夏史仁一見居中那人可能會先落地,他便疾掠而去。

    他沒有判斷錯誤,那位中年人果然領先落她,他乍見亂髮青年如風般掠來,他不屑的立即揮掌劈來。

    “砰!”一聲,他已劈上夏史仁的右胸。

    不過,他卻啊了一聲,便僵倒在地上。

    夏史仁卻若無其事的向右閃去。

    只聽“砰!”一聲,他的右肩又捱了一掌,不過,他卻拍上對方之“麻穴”,結果,他沒事,對方卻啊了一聲裁倒在地。

    其餘的六人不由大奇。

    立即有兩人掠向麻穴受制之人,他們企圖替那兩人解穴,所以,他們一接近那兩人,立即提氣出掌。

    那知,夏史仁的手勁特別的重,他們一出掌,根本解不了穴。

    他們正欲再出掌,夏史仁已經飄來,而且出掌遙拍而來。

    這是夏史仁在情急之下所施展的“長打”,立見那兩人各啊一聲,便似石頭般一直滾向外側。

    他們不但被制住“麻穴”,更被震成內傷啦!

    哇操!活該,誰叫他們要雞婆呢?

    夏史仁一見這招管用,立即繼續“長打”。

    “砰!”聲中,那八人完全被擺平啦!

    不過,牆外卻已經有二十餘人在探頭瞧着。

    夏史仁首次出手,便如此順利,他的信心一生,便開門將那八人挾送到牆外,然後再關門站在院中。

    立即有十餘人上前探視那八人之穴道。

    卻見一名瘦削中年人站在牆頭道:“你是誰?”

    夏史仁擔心會驚動甘欣,他立即揮手道:“去吧!天亮再説!”

    “你…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

    夏史仁立即揮掌拍去。

    他出掌甚疾,掌力又靜悄,那人正欲閃躲,右腰眼已經被拍中,立覺右半邊身子全麻,腹部亦狡疼不已!

    他啊了一聲,立即向後倒去。

    立即有兩人上前接住他及欲替他解穴。

    那知,他的內臟已經受傷,那兩人一出手,不但解不開夏史仁的沉重力道,而且亦震傷那人的內腑。

    那人不由悶哼出聲。

    遠處那八人亦悶哼連連!

    如此一來,立即嚇得其餘之人不敢經舉妄動。

    那位中年人當眾出糗又自負內傷,他在羞恨之下,立即喊道:“殺!殺死這小子,給我狠狠的殺呀!”

    立即有十五人掠上牆頭。

    夏史仁立即以掌疾揮,頻頻“長打”!

    “砰…”聲中,那十五人根本尚未接近夏史仁,便被夏史仁的“長打”準確的制住“麻穴”及倒地。

    夏史仁再度打開後門送出那十五人。

    不久,他正欲關門,遠處已經有一名黑衣人掠落在街角及沉聲道:“好身手,這批人太不識趣啦!”

    夏史仁一見對方雙眼連轉,他心生反感,便逕自關門入內。

    黑衣人正在恭維夏史仁,想不到夏史仁卻如此的“不上路”,他在羞窘之下,突然掠過去出掌疾拍不已!

    “波…”聲中,十二個腦瓜子已經被拍破。

    臨死之慘叫聲及即將挨掌者之驚呼聲、求救聲立即交互連響,那人卻毫不停頓的疾涼猛拍。

    遠處倏地傳來一聲:“住手!”立見三名中年人疾掠而來。

    黑衣人冷詫一聲,更加速宰人。

    那三人急得連連怒吼:“住手!”

    奈何黑衣人身手迅速,他們只能乾着急。

    他們目送自己之弟兄挨掌,立即聯袂撲向黑衣人。

    黑衣人冷哼一聲,喝句:“上!”立即向後疾退。

    立即有六名中年人自對面民宅之牆內掠出。

    那三人乍見此六人,立即駭然止步。

    那三人卻絲毫不停頓的上前撲殺。

    不出八招,便有一人被削斷右臂,那人剛慘叫出聲,另外兩人便各自中掌踉蹌連退着了。

    倏聽一聲厲喝道:“住手!”

    黑衣人一抬頭,便陰聲道:“獨眼龍,你想來送死?”

    遠處立即傳來:“啊!是你!”

    “砰”一聲,那人來得快,去得更快!

    那三名中年人絕望的立即各自碎天靈而亡。

    因為,眼前這兩人乃是“整人專家”邙山六鬼,任何人若落入他們的手中,簡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所以,這三人才會自行了斷。

    黑衣人冷冷一哼,道:“封鎖此屋,擅入者死!”

    “是!”

    邙山六鬼立即分別掠回去。

    不出半個時辰,“甘記茶坊”已經被六百餘人重重包圍住,遠處六十餘丈外則散立着好奇的人羣。

    不久,甘海已經掠回人羣,他一觀察,便暗自焦急!

    夏史仁卻視若無睹的站在後院中。

    那倏青蛇亦有恃無恐的歇息着。

    ***

    天亮了,甘欣尚在運功,夏史仁仍然站在原處。

    甘記茶坊的四周卻已經被八百餘人重重包圍住,全華陰城之城民針對此事駭奇交加了哩!

    範銅及鹿寬擔心甘欣之安危,更是焦急不已。

    可是,他們自知不是這批凶神惡煞之敵,只好乾着急。

    甘海思忖再三,便決心走一步險棋。

    他早已戴上面具混在人羣中,他一等候到如今,更決心瞧瞧這批黑衣人究竟要採取什麼行動?

    終於,有一名青年躍上牆頭喝道:“你是誰?…”

    他尚未把話説完,夏史仁便已經以“長打”將他劈落牆外。

    他剛啊了一聲,便聽一陣“轟隆!”連響。

    甘記茶坊四周之圍牆便全部被劈倒。

    甘欣悚然收功,便由窗口瞧見遠處之黑衣人人羣,她的神情一悚,立即匆匆的套上勁裝及戴上面具。

    夏史仁已聽見她的動作,他便放心的凝立着。

    那名為首的黑衣人原本以為夏史仁會憤怒的撲來,那知夏史仁卻仍然凝立不動,他不由更加的悚戒着。

    他從昨晚到方才一直在默察夏史仁的呼吸,那知,夏史仁的呼吸居然細若絲絮,悠長綿綿,根本和外表無法相比。

    他不由更加的戒懼啦!

    在黑衣人右側之五旬大漢卻低聲道:“史兄,探探底吧!”

    “嗯!”

    五旬大漢立即沉聲道:“邙山六鬼,上!”

    邙山六鬼齊聲厲嘯一聲,便揮刀疾撲向夏史仁。

    他們一掠出,夏史仁立即開始“長打”,他們畢竟不是泛泛之輩,只見他們身子連翻,立即避開第一輪“長打”!

    夏史仁立即加速揮拍雙掌。

    “砰!”一聲,五鬼終於被拍中右腰眼倒飛而去。

    甘海站在遠處民牆上瞧到此處,他立即喊道:“放手殺!”

    説着,他已倒掠而去。

    夏史仁一聽見甘海之嗓音,立即放手猛拍。

    他方才為了遵守甘海之吩咐,所以,他只攻向六鬼之“麻穴”,因此,六鬼得以從容的加以閃避。

    他此番放手一攻,便一口氣猛攻向大鬼。

    “轟!”一聲,大鬼便慘叫半聲。

    他的身子便似汽球般爆散而去。

    血肉紛飛!

    恐怖!恐怖!

    另外四鬼嚇得身子立即一頓。

    夏史仁卻不客氣的猛攻向二鬼。

    “轟!”一聲,二鬼又血肉紛飛啦!

    另外三人嚇得疾逃而去。

    夏史仁便收掌凝立不語。

    五旬大漢傳音道:“史兄,你是否已經瞧出此人之來歷?”

    黑衣人搖頭不語。

    “史兄,可否容小弟一試?”

    “請!”

    五旬大漢立即緩步行去。

    他的全身衣衫似灌風般鼓脹不已!

    他所踏過之地面,立即凹下分餘深。

    兩排清晰之足痕立即引起夏史仁的注目,卻聽:“阿仁,我是阿欣,免驚,你只要施展嶽嶽掌法,必可自保。”

    夏史仁心中一安,便望向對方之雙眼。

    這是甘海所傳授之秘訣,因為,“眼為心之神”,任何人想幹什麼事,他的眼神一定會先表示出異樣。

    果見五旬大漢雙眼寒芒一閃,便騰身撲來。

    卻見他的身子似螺絲般疾旋,雙臂筆直前伸,雙掌卻合什,而且將十指指尖遙對向夏史仁。

    這正是“十字門”的看家本領“摧枯震朽”,站在遠處觀看之江湖人物,立即開始擔心夏史仁的安危。

    卻見夏史仁雙腳一陣亂踏,雙手亦胡臂亂拍。

    立即有不少人暗暗嘆息。

    他們是在嘆息夏史仁“英年早逝”矣!

    卻聽“轟!”一聲,五旬大漢已經化為碎肉,血液漫天濺灑而出,映着朝陽,形成一朵“血花”哩!

    遠處立即有人脱口喝道:“好功夫!”

    黑衣人駭懼之下,突然轉身向後一指,喝道:“殺!”

    這招叫做“以進為退”。

    亦叫做“專挑軟柿子吃”!

    更叫做“死要面子”。

    那八百餘人正在擔心頂頭上司會命令他們去送死,此時一見上司命令他們向後撲殺,他們立即明白啦!

    他們齊聲喊殺,立即撲去。

    遠處圍觀之人乍見此變,立即紛紛逃去。

    那羣黑衣人追蹤一陣子,立即不見人影。

    夏史仁怔道:“哇操!那有這一套?不要臉!”

    右耳倏聽:“阿仁,請入房。”

    夏史仁立即掠入甘欣的房中。

    甘欣卸下面具,低聲道:“阿仁,家祖呢?”

    “他昨晚赴華山派送兩粒龍虎丸。”

    “那來的龍虎丸?”

    “放在我那套衣袋中,老爺子判斷是華山派有重要人物負傷,所以,他立即趕往華山派送藥。”

    “原來如此,家祖可能會搬家,你回房收拾衣衫吧!”

    夏史仁立即應是回房。

    他將三套內外衣褲包妥,便入廳坐妥。

    卻見範銅匆匆的奔到大門口,立即東張西望。

    夏史仁便好心的走到廳口喊道:“請坐!”

    範銅嚇得喊句:“安娘喂呀!”立即逃走。

    夏史仁不由一怔!

    卻聽甘欣低聲道:“別理他,請入房。”

    夏史仁立即步入甘欣的房中。

    卻見甘欣遞出一個小袋道:“你先收下這些銀子。”

    “我…我…”

    “收下吧!我另有話要説。”

    “好!算我向你借吧!”

    “好吧!”

    夏史仁便將小袋收入口袋中。

    甘欣低聲道:“那批人可能尚在四周監視,家祖才會至今未回,我打算先以靜制動,如何?”

    “你拿主意吧!我不懂哩!”

    “你餓不餓?”

    “不餓!”

    “好!我方才被迫中途收功,委實可惜,我打算繼續運功,煩你替我注意四周之動靜,好嗎?”

    夏史仁立即點頭及步到窗旁。

    甘欣立即又上榻調息。

    不久,鹿寬在大門口張望,夏史仁立即躍出窗外及瞪他一眼,嚇得鹿寬心慌意亂,險些當場“尿尿”!

    夏史仁忖道:“哇操!我當真如此恐怖嗎?”

    他一回房,便湊到銅鏡前瞧着。

    他目睹滿頭亂髮,不由暗自苦笑的以手梳理它們。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位青年停在大門口,便默然不語。

    夏史仁便走到對方身前丈餘外,默默望向對方。

    對方立即陪笑道:“在下想品茗,方便嗎?”

    “不方便!”

    “這…兄台是此坊主人?”

    “不是!”

    “在下姓何,名叫逢春,請問兄台尊姓大名?”

    “無可奉告,請吧!”

    “兄台既然不是此坊主人,豈可擅自逐客?”

    夏史仁一翻掌,立即一拍。

    那人慾閃不及,當場便被拍倒在街上,立聽他喊道:“打人啦!有暴徒在此地打人啦!

    快找差爺來呀!”

    夏史仁不由措手無策。

    右耳倏聽:“阿仁,別埋他,他一定是對方之手下。”

    夏史仁便掠入房中道:“抱歉,又吵醒你啦!”

    “是我太沉不住氣。”

    説着,她立即又吸氣運功。

    夏史仁一聽那青年仍然在喊叫,他便坐在廳口不語。

    不久,五位差爺匆匆來到青年身邊,立聽青年叫道:“差爺,您速去緝拿那名暴徒,他昨晚暗殺了不少人哩!”

    夏史仁怔道:“哇操!差爺真的來了,怎麼辦?”

    卻見甘欣入廳低聲道:“阿仁,這五名差爺一定是被那些人所脅迫而來,你還是暫時離開吧!”

    “可是,你…”

    “我自有説詞,你先上山去避避,入夜再返回此地吧!”

    夏史仁一見五名差爺已經步入大門,他便匆匆向後掠去。

    立聽差爺喝道:“站住,那裏逃!”

    夏史仁疾掠出後院,便匆匆沿街而行。

    沿途之中,果然看見有不少的黑衣人在冷眼瞧他,他的心中有數,便匆匆的出城及行向山上。

    不久,他便發現有六名黑衣人在遠處跟來。

    他一彈身,便疾掠向山上。

    “唰!”一聲,他已經掠出四十餘丈遠。

    此時,左側林中一株槐樹之枝椏間並立着那位黑衣人及一位俊逸青年,二人乍見夏史仁之身法,不由面現駭色。

    “二公子,此子若無法收伏,非儘早除去不可。”

    “嘿嘿!放心,他逃不出本公子的掌心,你不妨如此安排。”

    立見他傳音低述着。

    不久,黑衣人已經匆匆下山。

    俊逸青年喃喃自語道:“小子,若讓你接近義母,本公子還能混嗎?”

    他陰陰一笑,便盤坐在枝椏間。

    此時的甘欣剛打發走五位差爺,立聽後院有六人掠入,她匆匆戴上面具,便直接掠入後院。

    那六名黑衣人立即一字排開的停在她的身前。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厲嘯,立見四周民宅內掠出一大羣黑衣人,甘欣柳眉一皺,立即打算突圍。

    卻聽右側傳出“砰砰!”二聲,二位黑衣人已經慘叫飛去。

    立見一位灰袍中年人疾速的撲攻附近之人。

    甘欣一見來人是爺爺所易容,她的心中一安,便疾攻向那六人。

    她雖然尚未完全吸收“鴛鴛蘭”的精華,她卻自知功力至少增加兩倍,所以,她大膽的疾攻而去。

    她一出手,便是“嶽嶽掌法”,那六名黑衣人剛散開,便有一人吐血飛出,另外一人則捂腹倒滾而去。

    她的士氣立振。

    她痛下殺手啦!

    她剛又攻出三式,那四人便分別吐血飛出。

    不過,立即有八十餘人揮劍疾攻而來。

    她悍然無懼的反覆施展那三招拒敵。

    詭異的招式配合充沛的功力,立即似虎入羊羣般撕殺着,喊叫聲音立即一聲比一聲響亮。

    血肉紛飛。

    殺聲震天。

    一批批的黑衣人前仆後繼的湧來。

    甘海及甘欣雖然只有半里之隔,卻無法會合。

    顯然,對方決定以他們為人質逼迫夏史仁就範。

    雙方激戰一個多時辰之後,後院已經是血河成渠啦!

    屍體更是堆成一道道的屍牆。

    甘海雖然功力精湛,畢竟是年邁,他已經漸採守勢。

    甘欣卻越殺越有勁,她大開殺戒啦!

    又過了半個時辰,倏聽一聲朗嘯,立聽朗喝道:“華山羣英全,威震四八荒!”

    想當年,華山派在全盛時期,不但人材代出,而且派中弟子多達二千餘人,當時便以這句口號響遍天下。

    如今,華山派漸走下坡,卻仍然打着這句口號。

    那位黑衣老者一直在遠處屋頂督戰,他一見到華山派掌門人親率三百餘名高手掠來,他立即喝道:“退!”

    甘記茶坊之人迅即撤退。

    甘欣心有不甘的又追殺三人,立聽甘海沉聲道:“走!”

    甘欣便跟着甘海返房。

    “爺爺,阿仁先走了!”

    “我知道,他可能尚在太白山,咱們先上華山吧!”

    “為何不去太白山呢?”

    “阿仁一定尚遭人跟蹤,咱們別湊熱鬧。”

    “可是,我約他今晚在此地見面呀!”

    “咱們今晚再來吧!”

    “是!”

    他們提着包袱一掠入後院,便瞧見華山派掌門人石敬義及三百餘人正從遠處疾掠而來,他們便疾掠而去。

    甘海便傳音道:“銘謝石兄義助,小弟暫至貴派打擾矣!”

    石敬義道句:“歡迎!”立即一揚右臂。

    華山派弟子立即自動讓道。

    石敬義便陪甘海及甘欣先行掠去。

    華山派弟子立即尾隨跟去。

    不出盞茶時間,那位黑衣老者率領三百餘人掠入後院,他一揮手,立即有五十餘人掠入房中搜索着。

    另外之人則迅速的掩埋屍體及救助傷患。

    不久,一名青年已經捧着玉盒前來道:“史老,此盆泛香,頗為可疑,偏勞你老人家仔細監定一下!”

    黑衣老者托住盆底一瞧,立即點頭道:“此盆出自春秋戰國時期,這排字便是當時的甲骨文字,再搜!”

    立即又有六十餘人入屋搜索。

    黑衣人立即掀蓋仔細瞧着。

    此盆雖然曾經被沖洗過,它所孕含之清香卻仍然留存不少,黑衣老者嗅視不久,不由面現妒色。

    不久,那羣人紛紛回報沒啥可疑之物。

    “燒!”

    沒多久,黑衣老者已經率眾而去。

    烈火卻四面八方沖天燃燒。

    左鄰右舍全遭池魚之殃,紛紛閃避不已!

    所幸城民紛紛提水前來救火,方始阻止火勢蔓延。

    儘管如此,甘記茶坊那一帶的八家民宅卻已經付之一炬。

    現場便傳出一陣陣哭聲及咒罵聲。

    範銅及鹿寬立即變成苦瓜臉。

    不過,兩人一失去競爭對象,反而敵意消失。

    兩人便相約去共嘗失戀的“香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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