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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碎屍

    石存山率領幹警在黑水河大橋下撈上來的兩顆人頭,經法醫鑑定是女性。市公安局非常重視,成立了以石存山為組長的專案組,但是由於案子出現的突兀,沒有一點線索,工作陷入被動的局面。

    就在石存山一籌莫展之際,突然出現了重大轉機。一個撿破爛老頭在趙家溝派出所報案,説在趙家溝垃圾場,刨出兩具無頭女屍。石存山得到消息後,立即率領幹警趕到趙家溝垃圾填埋場。

    此時,警察已經把現場包圍,許多警車停在垃圾填埋場周圍,圍觀的羣眾很多。兩輛警車從遠處駛來,停在現場外,石存山率幾名刑警下了車,分開人羣,直奔現場。

    石存山來到編織袋前,仔細察看後,問:“目擊證人在哪兒?”

    “就是他!”趙家溝派出所所長把撿破爛的老頭領過來。

    “大爺,當時是怎麼個情景?”石存山温和地問。

    “當時我在這兒刨破爛,突然刨處個編織袋,我以為裏面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呢,打開一看,臭烘烘的,是屍體!我就報了案。”撿破爛老頭面色緊張地説。

    “石隊,兩具屍體都被肢解了,分別裝在兩個編織袋裏,已經嚴重腐爛。”趙家溝派出所所長補充説。

    石存山心想,“又是兩個編織袋,會不會與那兩顆人頭有關?”

    “你們抓緊處理現場,特別是屍檢報告,要儘快做出來,我回局裏向局長彙報。”石存山對幾個幹警説。

    市公安局指揮中心早就向鄧大海做了彙報,此時,他在辦公室裏一邊抽煙一邊圍繞碎屍案在沉思,石存山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局長,我敢肯定這兩具女屍跟那兩顆人頭有關。”

    “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鄧大海從黑色高背靠椅上起身,端起茶杯胛了一口。

    “局長,你覺得這兩具女屍與段玉芬、劉可心失蹤僅僅是巧合嗎?”

    “思路是對的,但我們需要證據。等屍檢報告出來後,我們開個案情分析會。存山啊,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東州的天要下雨了。”鄧大海放下茶杯掏出煙遞給石存山一根,兩個人點上火面面相覷地吸着。

    “局長,無論怎麼變,都是共產黨的天,翻不了船的。”

    “理是這麼個理,但我們也不可輕敵呀,別忘了黑惡勢力的保護傘從來都隱藏在暗處,你們專案組的同志要處處小心!”

    “請局長放心,誓死保衞東州人民的安全!”

    石存山的表情剛毅果敢,大義凜然,其實,石存山的內心一直在流淚,因為他已經預感到段玉芬的死與這兩具女屍有着必然的聯繫。看來玉芬是被東州的黑惡勢力害死的,而且這股黑惡勢力非常強大,強大得連副市長、東州市公安局局長鄧大海都不敢小視了。石存山將對段玉芬的愛埋藏在心底,暗下決心,一定要把碎屍案查個水落石出。

    賈朝軒愛下圍棋,為了投其所好交流感情,陳富忠也偷練了一手好棋,而且養成了一個人擺圍棋的習慣。從韓國首爾回到東州後,陳富忠心情一直不好,因為他已經得到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北都集團已經引起市公安局的高度關注,

    陳富忠一個人在辦公室一邊沉思一邊擺着圍棋,有人敲門。陳富忠沒抬頭,只是説了聲:“進來!”

    門開了,進來得是海志強。陳富忠按下一粒棋子,示意海志強坐下,然後從老闆台上的高檔雪茄盒中抽出一支雪茄,海志強趕緊給他點上火,陳富忠使勁吸了幾口,然後重新坐在沙發上。

    “志強,又聽到什麼消息了?”

    海志強略顯不安地説:“大哥,兩具屍體公安局都找到了。”

    陳富忠聽後臉上的肌肉微微地抽動了一下。

    “你們他媽的幹事什麼時候能利索點?每次都得給你們擦屁股。”

    海志強畢恭畢敬地説:“大哥罵的是。”

    “他們一時還找不到目標,等等再説吧。”

    “可是……”

    “可是什麼?”

    “大哥,這幾天有幾個條子鬼鬼祟祟地在大廈周圍晃。”

    “你聽説過以欺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咱們也派幾個弟兄守在刑警大隊門口,記住,千萬別暴露了。”

    “是大哥。”

    “從現在起,讓你手下那幫兔崽子都給我收斂點,別再給我捅出什麼新婁子來。”

    “放心吧,大哥。”

    “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大哥,我把人帶來了。是東州中醫學院剛畢業的大學生,人長的漂亮。父母都是農民,老爹還得了尿毒症,每天都要做透析,缺錢。”

    “缺錢好啊!”陳富忠將半截雪茄掐滅,接着説,“人吶就怕沒有需求,據説市委副書記李為民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樣的人不好對付,還有那個段玉芬,但凡有點需求也不會落得這麼個下場,所以説,人有點需求既為自己留了後路,也為別人行了方便,何樂而不為呢?好了,把人領來讓我看看吧。”

    海志強應承着出去了,陳富忠情不自禁地拿起一粒白子,卻舉棋不定,半天下不去這粒子,其實,陳富忠的心思根本沒在棋上。

    陳富忠一直孤身一人,雖然身邊美女如雲,但玩完也就忘了,他一直深信,人生有兩種東西是用來玩的,一是女人,二是政治。

    政治這輩子無緣玩了,但是陳富忠卻玩起了官員,他下決心要掌控一批手握重權的官員,只要將這些人的要求滿足,便可為我所用,他暗自得意,想不到自己還是個會用人的高手。

    但是最近他睡覺總是做噩夢,經常從睡夢中嚇醒,出一身冷汗,內心的孤獨讓他特別渴望在自己身邊有個女人陪着,而且是素質高一些的良家婦女。他討厭那些給錢就讓上的輕浮女子,找就找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

    找這樣一個女人,陳富忠並不想討她做老婆,而是做保姆,陳富忠從來也沒有過建立家庭的想法,因為自己從小浪跡天涯,誰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度浪跡天涯。

    海志強把女孩領了進來,陳富忠示意他出去,自己輕輕地關上了門。女孩惴惴不安地站着,陳富忠仔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只見她穿着樸素,典型女大學生的打扮,長得俊秀,卻沒有一點雕琢,只是皮膚不白,卻是細膩柔滑,沒有任何人為的雍容之氣,卻純的渾然天成。

    陳富忠心想,“看來這還是一塊未雕琢的美玉呀!”

    “陳總好!”女孩突然怯生生地問候了一句。

    “叫什麼名字啊?”陳富忠温和地問道。

    “林娟娟。”女孩回答得很簡單。

    “好,名字很好聽,娟娟,聽説你父親病得很重?”

    林娟娟聽後沉默不語,眼睛略有濕潤。

    “留下吧,你父親的病會好起來的。”陳富忠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林娟娟的肩,和藹地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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