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兒刀疤臉躲到南方快三個月了,沙紀周也早就出院了,但是好好的一條腿卻落下了殘疾。走起路來一顛一顛的。何振東借這件事大做文章,終於免去了沙紀周市規劃委主任一職,只保留市規劃委黨組書記的職位。接替沙紀周的是石佛區區長顧長山。
案發後陳金髮知道事情鬧大了,打發走刀疤臉後,只好求助於範真真,請範真真到何振東的面前為自己求情,躲過這一劫。’
何振東覺得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徹底降服陳金髮,便動用自己所有的關係為陳金髮求情。本來石存山已經鎖定了陳金髮,證據也非常確鑿,但是就是不能抓人。鄧大海和石存山都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連省公安廳的一位副廳長都出面説話了。
但是這位副廳長出面説話以後,也給何振東出了個主意:必須找一個替罪羊,這事才能了。於是何振東親自打電話給陳金髮,把陳金髮請到了範真真的家裏。
範真真住的這棟別墅位於御花園內,御花園是肖鴻林的兒子肖偉開發的,東鄰草河口風景區,西鄰天柱山,坐擁大清三百年皇脈,是東州城一塊最適宜養生的地塊。
這塊地也就肖偉能夠搞到,當年肖鴻林為了兒子能夠開發御花園可是冒了全市人大代表質詢的風險。如今環視東州古城,絕不缺少奢華之所,雕樑畫棟、金碧輝煌的豪宅或散落或隱匿於東州城各處,富則富矣,但若論貴,則非御花園可比,這裏可是比鄰大清帝王貴胄休身養性的皇家園林。
範真真的這棟別墅恰恰是她剛剛委身於何振東時,何振東為討美人歡心而送給範真真的。自從範真真搬進御花園的五號別墅以後,旁邊的八號別墅就被一個神秘的業主買下了,但是很少看見八號別墅亮燈。御花園的業主個個都是傳奇人物,何振東之所以喜歡這裏,是因為這裏的別墅不僅相鄰較遠,而且都掩映在密林深處,讓人有一種天然的安全感。只是何振東不知道,八號別墅的神秘業主一直在暗中盯着五號別墅。
陳金髮被三個保鏢抬進來後,陳金髮揮揮手,三個保鏢就出去了。
何振東坐在沙發上也沒起身,他一邊吸煙一邊和藹地説:“金髮,其實你在對沙紀周下手前我就知道了,當天中午沙紀周找過我。不過,你小子:這火玩得有點太大了,連市規劃委主任的大筋你都敢挑,是不是活夠了?這件事壓是壓不住了,無論如何,也要給市公安局一個台階下,不然給鄧大海惹毛了,我也保不了你!”
“姐夫,我聽你的。不過,怎麼才能給市公安局一個台階呢?”陳金髮皮笑肉不笑地問。
“很簡單,這件事無論誰找你你都説不知情,你與沙紀周之間的確有過節,但不是要讓人家改紅線佔彩虹城公園的地,而是要加層,但是沙紀周不同意。刀疤臉是揹着你對沙紀周動手的,你根本不知情。一切都讓刀疤臉承擔下來。另外,也別讓他在外面躲着了,趕緊投案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好好做做刀疤臉的工作,給他家裏拿些錢,蹲幾年也就出來了。”何振東指點迷津地説。
“金髮,你姐夫為你這事可沒少操心,連省公安廳副廳長都給你求到了,連他老岳父都給鄧大海打了電話,你姐夫可是拿你當親小舅子了,連於寶山你姐夫都沒這樣關照過!”範真真溜縫兒地説。“姐夫,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從今往後我陳金髮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陳金髮眼圈發紅地説。
“好了,你小子以後給我少惹點事比啥都強。姐夫在這個位置上坐着也不容易,我坐得穩,你才能發大財。姐夫怎麼才能坐得穩啊,除了人脈以外,就是政績。彩虹城是姐夫一手主抓的,你小子應該給姐夫露臉,怎麼能打彩虹城公園的主意呢?以後凡事要先講政治,不講政治的企業家是走不遠的。”何振東呷了一口茶,用教訓的口吻説。
“姐夫,你放心,金髮以後想姐夫之所想,急姐夫之所急,只給姐夫露臉,絕不給姐夫惹事。”陳金髮油嘴滑舌地説。
“金髮,姐夫還真有件事得由你來辦。”何振東話鋒一轉,低聲説。
“姐夫,有事你儘管吩咐。”陳金髮信誓旦旦地説。
“你姐給我生了個兒子,已經三歲了,一直住在澳大利亞你姐的妹妹家。這些年我和你姐為這個孩子攢了些錢,你知道我和你姐在東州目標太大,我想把這筆錢轉到通達集團的賬上,然後你想辦法最好是通過地下錢莊給我轉到澳大利亞,我這個兒子可愛得很,可是我沒盡到一天做父親的責任,心裏很愧疚啊,只好為孩子多賺點錢作為補償了。”何振東動情地説。
“姐、姐夫,那我就是孩子的舅舅,你們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保證萬元一失!”陳金髮拍着胸脯説。
“好,真真,整幾個菜,我和金髮喝幾杯!”何振東高興地説。
範真真答應着嫋嫋婷婷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