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
此乃岳陽“兩半間”妓院大門之對聯。
橫批便是“兩半間”金匾乙幀。
兩半間?挺撩人的字眼哩!
有人説:“兩半間,便是兩瓣間之代名詞,不過,為了避免太惹眼,他把代表姑娘之雙唇的兩瓣改為兩舉。”
也有人説:“兩半間,便是兩伴間,男人如果對家中另一伴覺得欠新鮮或心煩,便可到兩半間找到滿意的另一伴。”
總之,兩半間一開業,便引人好奇。
有好奇,便有探尋。
有探尋,便有發現。
有發現,才會恍悟。
有恍悟,才會入迷。
十天之後,兩半間便豔名大躁,因為,兩半間的姑娘既年青又貌美,而且包括燕瘦環肥,任君挑選。
燕瘦型這姑娘不會瘦成“扁平族。”
環肥型姑娘不會令男人覺得她必須少吃多運動。
兩半間的姑娘除年青貌美之外,人人熱情如火,而且清涼有勁,男人想玩什麼怪招,她們都能夠配合。
最重要的是,她們可讓男人飄飄欲仙。
所以,兩半間姑娘便以年青貌美,熱情有動作號召。
不過,飄飄欲仙之代價可不少,一千兩黃金也!
此種價位嚇走大批的男人。
因為,此種價位至少超過行情二十倍呀!
不過,每天仍有識貨的玩家前往快活。
其中有不少玩家更“立志”要玩遍兩半間的三十名姑娘哩!
兩半間一時成為“有錢郎”的銷魂處以及銷金窟。
就在兩半間開業“滿月”之翌日,這天上午,兩半間的粉紅色大門開啓不久,三十名姑娘便開始出操。
兩位龜奴趁機入廳品茗歇歇腿啦!
不久,蹄聲乍傳,他們急忙奔向大門。
那知,他們一出大門,乍見來車,便神色一變。
右側之人立即“向後轉”“跑步來”奔入大廳中。
馬車乍停,一名三旬大漢已經下車以及行向大門,隨車而行之四名大漢亦昂頭挺胸闊步跟來。
龜奴立即作揖陪笑道:“參見彪爺!”
“嗯!此地由誰當家?”
立聽聽口傳來朗聲道:“在下樑佑良!”
立見一名瘦削錦服中年人快步出廳。
三旬大漢乍見對方步履輕盈,行走之時,衣角不暢,塵土未濺,他立即知道對方是位“會家子”。
而且乃是有幾下子之“會家子”。
他立即提氣挺胸,另外四名大漢卻傲然瞪着梁佑良。
不久,梁佑良一到門前,便拱手道:“彪爺有何指教?”
三旬大漢沉聲道:“此乃待客之禮乎?”
梁佑良道句歉,便側身肅容。
五名大漢便昂頭入內。
兩名龜奴立即入廳斟茗以待。
不久,粱佑良已招呼他們入座道:“請品茗!”
三旬大漢輕啜一口便點頭嗯道:“參茗,夠氣派!”
“應大爺們之需求也!”“吾曾彪一向直言,妝可知此地是誰之碼頭?”
梁佑良含笑道:“曾爺識得此物否?”
説着,他已探懷取出一物。
他順手一扯,立見它是一支三角旗,它連同旗杆及黑布不會超過巴掌大,可是,曾彪卻似見恐龍般駭怕。
他仔細一瞧,立即起身一揖道:“恕在下冒犯!”
粱佑良含笑道:“曾爺見多識廣,佩服!”
“不敢當!請直呼在下之名!”
“嘿,煩汝轉呈貴上,吾不會主動生事。”
“遵命!恕在下打擾,告退!”
“小龍,送客!”一名龜奴立即答是起身送客。
不久,曾彪五人已經匆匆的離去。
梁佑良輕撫黑旗上所繡的白骨骷髏頭以及兩支交叉的白骨微微一笑,便卷旗直接進入房中。
兩個龜奴昂頭挺胸啦!不出半個時辰,曾彪已經在一座莊院前下車。
立見門前之二位青年哈腰行禮道:“參見彪哥!”
曾彪點頭一嗯,便匆匆入內,四名大漢便匆匆跟車入內。
不久,曾彪已經在廳中向一名中年人低聲道:“稟主人,兩半間由一位名叫梁佑良之人把場,他持有白骨令旗。”
中年人不由神色一變。
他的雙眼閃過神光沉聲道:“當真?”
“是的!姓粱的修為不弱。”
“嗯!他有否出手?”
“沒有!弟子立即請罪,他表示不會主動生事。”
中年人立即沉思。
他姓曾,名叫嘉仁,十年前,他隻身來岳陽闖天下,他憑着一套拳招及敢拼狠衝,居然在一年內打下一片碼頭。
他的主要財源在於十條船。
此十條船每天在白天不定時的啓程遊湖,其實,船艙只設賭場,表面上,他靠抽頭服務大家。
其實,他安排賭客配合莊家詐賭牟取暴利。
如今,他已有三十條船。
他的手下已逾一千人。
他已經如其名的“增加人”啦!
他不但擴充船隻,他更經營各行各業,如今,位於岳陽北方“擂鼓台”古蹟附近之三百餘家店面皆歸他所有。
擂鼓台乃是春秋時代,楚莊王曾經擂鼓振奮軍心之處,由於它倚山擯長江,風光明媚又具戰略地位。
所以,它一向遊客如織。
想不到兩半間便在擂鼓台附近出現。
而且沒有向曾嘉仁打過招呼便開始撈財。
曾嘉仁按兵不動一個月,他一見兩半間之生意不錯,而且大撈特撈,他便決定好好的收“保護費。”
那知,竟會碰上軟釘子。
曾嘉仁思忖不久,便沉聲道:“嚴禁弟子近兩半間三十丈。”
“遵命!”曾彪便行禮離去。
曾嘉仁罵句“他媽的!”便悻悻的入房。
此時,擂鼓台上正有數十人在賞景,石階之左側如莫般坐一位老者,他的身前放着一桌及一椅。
桌洞壓着一塊大白布,布上只寫着一個斗大的“卜”字。
他姓卜,名叫必先,年青時曾經高中過“榜眼”且被分發到嶽阻擔任縣令,可惜,一年後,他便辭官啦!
他在端節前上任,卻在一年後之端節當天辭官,因為,他主辦洞庭湖划龍舟比賽,卻因為賽況激烈發生羣鬥死人事件。
他因而引咎辭官,岳陽人痛失一位好官,紛紛嘆息不已。
他一接到冷令,便飄然離去。
二十年後,他居然回來岳陽。
而且他在擂鼓台擺攤卜掛測字維生。
不少岳陽人紛紛禮聘他任事。
他一概婉拒的以掛餬口。
一晃便又過二十年,他仍在此卜卦。
由於岳陽人之捧場,他的日子過得平順。
就在曾彪在兩半間碰軟釘匆匆搭車馳過擂鼓台左側道路之際,卜必先不由探深一瞥馬車。
不久,一位布衣褲青年拎着茶包來到小攤前,他欠身一禮道:“仙仔,好一陣子沒有采向您請安啦!”
卜必先含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請坐!”
“好!我就在三寶殿前一坐。”
説着,他不由“哈哈!哈!”一笑!
卜必先雙目倏亮,立即注視他。
他一入座,便含笑道:“這笑聲刺耳吧?”
“汝最好別再如此笑法!”
青年含笑道:“可是笑起來挺心涼脾肚開哩!”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青年低聲道:“仙仔聽過別人如此笑過嗎?”
卜必先向四周一瞥不答反問道:“汝遇過如此笑法之人啦?”
青年笑道:“是的!”
“對方是何長相?”
“一個又胖又矮卻紅光滿面的人,年紀似已不小!”
卜必先急問道:“他未發現妝?”
“有呀!我和他朝過面哩!”
“他怎會放過汝?”
“我有怪招呀!”“休開玩笑,談談經過吧!”
“好!昨天下午,我正在大洪山中採藥之時,倏見三名遊客打扮之人在附近撥枝搬石似乎在尋找物品。
“倏聽北方傳來哈哈!哈!笑聲,接着便有人慘叫着,那三名遊客二話不説的便施展輕功掠向北方。
“立聽哈哈!哈笑聲及慘叫聲,接着,甚多遊客掠向北方,於是,我也好奇的跟去瞧個究竟。
“當我掠過山頂之時,立見一名又矮又胖的紅面老者一直在哈哈!哈大笑,那些遊客則慘叫吐血紛紛倒地。
“我正打算溜之大吉,矮胖老者突然朝我掠來,而且張口欲笑,我急忙哈哈!
哈!的向他一笑!
“他怔了一下,便笑不出來,於是,我轉身掠下山,那知,他居然掠過山頂死命的朝我的後方掠來。”
説至此,他立即不語。
卜必先沉聲道:“汝如何脱劫?”
青年含笑道:“仙仔!何謂‘須彌納芥’?”
“這……吾已説過六次,汝日前不宜知道它的含義。”
“又有何妨?”“不妥!”
青年道句:“算啦!”立即離椅。
卜必先沉聲道:“交代完再去!”
“交換條件,如何?”
“這……”
“仙仔,你一直看着我長大,我雖然玩世不恭,卻心術不壞,我也待仙仔不薄,您就指點迷津吧!”
“這……”
“仙仔,前面之十五句,您都已經指點過,只剩下這一句,您卻吊六次胃口,您難道要效法孔明擒孟獲,七擒八放嗎?”
“汝目前的確不宜知曉此四字。”
“為什麼?説個清楚嘛!”
“汝今年十九歲,正值血氣方剛,不宜!”
“又來啦!仙仔!測個字,如何?”
“行!説吧!”“份!”
“憤怒之憤?”
青年便以指在桌面寫出“份”字。
卜必先稍忖,便搖頭道:“果真不宜!”“拆拆看吧!”
“份者人人刀,人人以刀對汝,兇也!份者,人人刀,他人以刀戮入汝身,更兇也!份者,人八刀,妝被人刺八刀,大凶也!”
青年搖首道:“妝休胡辯,勿再追問吧!”
青年向附近一瞥,倏地以指在桌上寫道:“我在那二十七名遊客之其中一人手上取得一圖,名‘龍腹’。”
卜必先雙目倏亮,全身倏振。
他的右手筋為之倏浮。
立見他吸氣低聲道:“妝先返家候吾!”
青年笑道:“仙仔肯指點迷津啦?”
“嗯!回去吧!”
青年便留下茶包離去。
卜必先便取下桌沿白布包妥卜筒及文房四寶。
不久,他已微僂的離去。
******岳陽扼長江控洞庭湖,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地,平日由為水陸交通發達,農工商及旅遊業皆宜。
岳陽東城門有魯肅墓,魯肅乃三國有名之人物,子孫如今雖已煙散,歷代官方一直維護此墓。
此墓因而成為現光勝地哩!
在魯肅墓南側有一家一文草藥鋪,店牌上方另注“專治風寒”四字,頗為引人之好奇哩!
因為,一般藥鋪為了生意,皆大吹特吹呀!
鋪內如今無人,兩側壁架上卻放着一束束的草藥,鋪內唯一的桌上除了茗具之外,便是散亂的一串串銅錢。
因為,壁上寫着斗大的“每束一文”四字呀!
兩半間之馬仔陪男人快活一次,便收金一千兩,此鋪之草藥卻每束一文錢,天呀!何等強烈之對比呀!
不久,那位青年已進入鋪中。
他入內添塊柴,便把壺放上爐中。
接着,他清洗茗具放入香茗。
壺水原本温熱,不久,它一滾。他以熱壺泡茗。
茗香乍飄,卜必先已經入鋪。
“仙仔好腳力呀!請上座!”
説着,他已斟妥二杯茗。
卜必先一入座,便放妥吃飯的傢伙品茗。
不久,青年掀起衣角,便拉下一條細線。
立見他自衣夾層內夾出指甲大小之黃物。
他小心的攤開它,赫見它是一塊小布。
他便把它遞給卜必先。
卜必先一接布,便雙眼一眯的瞧着。
布上畫山繪水,只有龍腹二字。
卜必先便邊瞧邊忖着,青年一見他的正經八百模佯,立即品茗默忖着。
良久之後,卜必先籲口氣道:“先人智慧果真不凡。”
他放下布,便低聲道:“自古以來,道家皆形容長江流域似龍狀,龍首在上海,龍尾在攀枝花。”
“龍腹便是岳陽?”
“汝果真聰明!”
肯年道:“此圖既然暗示岳陽,那二十七人為何在大洪山搜尋呢?”
卜必先道:“汝瞧龍腹二字位置。”
青年便取布睡着,立見龍腹二字寫在水邊。
青年一怔!便皺眉忖着,卜必先卻胸有成竹的忖着。
不久,青年問道:“岳陽樓乎?”
“呵呵!奇才,正是!”
青年雙目一亮,道:“由大洪山與岳陽樓之連線尋物乎?”
“方向正確,宜縮小範圍。”
青年苦笑道:“仙子別叫我再傷腦筋啦!”
“岳陽樓之諧音是……”
卜必先便含笑不語!
“哇考!越陽鑼!”“噓!隔牆有耳!”
“是!是!仙仔名不虛傳也!”
卜必先含笑道:“汝如何脱劫?”
青年道:“矮胖老者剛掠下山,修聽嗚嗚!嗚哭聲……”
“什……什麼?他也來啦?”
“他是誰?”
“改日再告訴汝,矮胖老者因而離去嗎?”
“是的!”“走!走一趟大洪山吧!”
“仙仔!須彌納芥!”
“屆時再説!”“仙仔可別黃牛喔!”
“安啦!吾之物暫放此地吧!”
青年便把布卷放入內間之房中,不久,他們己聯袂離去。
大洪山位於洞庭湖北方,岳陽位於洞庭湖之東北方,二者距離不遠,山上另壁山遭供遊客上下山。
午前時分,二人已經來到大洪山頂,他們立即看見一塊似圓鑼狀之大石,石上刻着“越陽鑼”三字。
卜必先朝四周一瞥便邊看邊摸石。
青年見狀,也在另一頭邊看邊摸着。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皆已繞石一圈。
兩人卻仍無所獲,青年便取巾又瞧着。
卜必先心中一動,低聲道:“置佈於石上!”
青年便把布放在石上,卜必先便移動布不已。
又過半個多時辰,他蹲在石側道:“有啦!”青年便欣然上前瞧着。
立見卜必先低聲道:“此布至少已逾百年,此石面之刻痕雖被風化,卻仍然可辯,它們似布上之山水狀吧?”
青年瞧不久,便點頭道:“真像!布上龍腹二字之位置是事此凹處?”説着,他已指向百上之凹處。
“不錯!櫃紐在此矣!”説着他已按上凹處。
他以指尖又按又扣不久,倏聽“卡!”一聲,凹孔右下方之石身倏地掉落一塊石,二人立即嗅到沁腦清香。
青年一喜,急忙趴地探頭注視凹處。
卜必先跟着趴視一眼,立即起身望向四周。
他一見四周無第三者,立即趴地及探臂入凹處。
不久,他已經抓出一缽,赫見缽上有半缽水,水中卻有一株半尺高之菇狀物,不過,菇身卻異常的厚圓。
它厚圓得便無名指大小的菇柱被壓彎。
卜必先道句:“捧它!”便把缽交給青年。
他又探臂入凹處,便按上缽處,立覺缽處之上之又軟又細,他便抓出一把土。
赫見土色雪白,他急忙摘下一葉野竽再把土放在葉上,然後,他又趴地入石下抓出一把土。
果見土色仍然雪白,他便又放在葉上。
接着,他又抓出一把土。
卻見這把土之顏色已混,又有一小處呈現白色,於是,他把白色土留在葉上,拋掉其餘的土。
他拿起方才掉落之石塊,便按上缺口。
他另以指尖貼上凹處便又按又扣着。
不久,只聽“卡!”一聲,方才掉落之石塊已被貼合住。
卜必先一瞧四周便低聲道:“附近可有隱密處?”
“有一個洞穴,罕有人到!”
“走!小心勿溢出缽中之水。”
“行!”二人便各捧缽及竽葉行去。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走過大批野竽鑽入一個洞中,卻見洞內曲折,二人便直接走到洞內之盡頭處。
卜必先放下竽葉道:“小心放妥缽!”
青年含笑道:“我似在捧神明哩!”
“它比神明珍貴!”
青年放妥缽,便含笑道:“料不到石中另有此物,它究竟有何珍貴,否則,怎會有人為它留下圖呢?”
卜必先含笑拿起缽道:“識字否?”
“方便菇,佛一五七,什麼意思?”
“此菇叫方便菇,留下此缽之人是位佛門弟子,佛家以釋迦牟尼佛誕辰那年起算,一五七代表年代。”
“原來如此,釋迦牟尼佛生於何時呀?”
“周朝,據史官記載,當時有吏夜觀星象,發現天竺夜空靈異彩華而研判該處必出能人,後來證實釋迦牟尼佛出生於當時。
“當時之中原,李聃及孔丘先後出生,此三位佛、道、儒教主先後降世,此乃後人之洪福,可惜,罕有人真正的珍惜。”青年問道:“仙仔是何教弟子?”
“吾未皈依何教?不過,吾喜研天大運行陰陽消長之象,罷了,先享用眼前之洪福,日後再詳述吧!”
“好呀!”
卜必先正色道:“方便菇及缽中之水歸汝,土歸吾!”
青年怔道:“不妥,敬老尊賢!”
卜必先含笑道:“心領,吾滿足矣!”
“不要啦!”
“汝吸着,須彌納芥意指放之似彌山般崇高宏偉,收之似芥於般細小,收入之間在於固泥丸,守氣海,振陽脈。”
“哇考!原來如此!謝啦!仙仔!”
“勿仗以作惡!”
“安啦!可以修理惡徒吧?”
“多多益善!”“哈哈!哈!很好!”
卜必先皺眉道:“勿如此笑,以免引劫!”
“是何道理?”
“改日再敍,聽着,方便菇屬陽,汝先剝片吃光它,缽水屬陰,汝喝光它之後,即刻行功。”
“是!”
“此次行動,全身皆會不適,勿慌!”
“好!”“入定時間,越久越佳!”
“好!”“開始吧!”
青年便剝下一片菇,卻見菇身飽潤掖汁,他便把它塞入口中嚼着,那知,他只嚼一下,它便已經化成糊!
“沒啥味道哩!”
“速食!”青年便一片片的吃着。
不久,他把菇柱折成兩段便塞入口中。
立覺它苦澀,他急忙咽它入腹。
倏覺澳中似引燃炮竹般震燙,他剛神色一變,額上立即汨汗,卜必先急忙道:
“速飲缽中水。”
青年一捧缽,便飲光缽中水。
哇考!可真有效,他的腹中立即平息。
那缽水好似澆熄炮竹哩!
青年不由鬆口氣。
卜必先卻道:“速行功!”
青年剛吸口氣,腹中立即翻騰。
那情形好似有多批軍隊在他的腹中開戰哩!
他急忙行功着。
立見他忽然流汗又忽然顫抖着。
卜必先便一撮撮嚥下白土及瞧着青年。
此青年姓常,單名孝,他是一文藥鋪的主人,他今年雖然只有十九歲,在岳陽城中卻是位家喻户曉的人物。
因為,他自刨“一文錢自取草藥”之風格,他的草藥不但專治風寒,而且都一帖見效,重症者,頂多只須三束草藥,便可痊癒。
此種超低價位,根本不夠“走路工”。
他卻甘之如飴。
也有人提醒他收妥桌上之銅錢,以免失竊。
他卻不在意的一笑,因為,他豈會把這些小錢着在眼中。
因為,他六年前在大別山區採草藥時,無意中發現一個山洞,洞中彎彎曲曲,他好奇的一直向前行。
他終於在洞底發現八具骷髏。
現場另有一個木箱。
他一掀箱蓋,赫見它滿是耀眼的珠寶。
而且,他由箱旁凹地發現另有二千箱角。
於是,他迅速挖出它們。
卻見另有四十箱角,於是,他一一挖出它們。
終於,他挖出十二個木箱,箱中全是耀眼的寶物,他為之喜怔良久。
他知道此八人生前必是為爭奪此批珍寶而死。
於是,它先攜一批珍寶及草藥返家。
黃昏時分,他攜來滷肉野味、紙錢又線香好好的祭拜這八位“好兄弟”一番,再把枯骨一具具的埋妥。
然後,他便以大巾包妥珍寶連夜離去。
他不敢在岳陽售寶,他直接進入湖北地區的武昌以及漢口大城市,他化整為零的每天在各銀樓售珍寶。
第三天,他發現前二天之售價太低啦!
於是,他一口氣漲價一倍。
那知,買主豪不猶豫的買下三件珍寶。
於是,他一入別家銀莊,便又漲價一倍。
那知,買主仍然立即買下它。於是,他便一路漲價的售寶。
一個月之後,他已攜三百餘萬兩銀票返回藥鋪。
卻見藥鋪內已無草藥。
於是,他亢奮的上山採草藥。
三天之後,鋪內之二個壁架上已放滿一束束的草藥。
他便又拎二包珍寶前往武昌及漢口出售。
一回生,二回熟,不到二十天,他又攜回五百餘萬兩銀票。
他一看架上尚有大批草藥,立即又連夜拎走兩包珍寶。
這回,他搭船到成都售寶。
不出二十天,他又攜回六百餘萬兩白銀,他越來越內行啦!
今年初,他終於售光所有的珍寶。
他更以常考名義把九千餘萬兩銀票存入長江三峽沿途名城之官方銀莊,他另在藥鋪埋妥三十萬兩銀票。
所以,他豈會在乎這種小錢呢?
他一直行功到破曉時分,方始不再溢汗及顫抖,卜必先見狀,方始放心的吃光剩下的白士。
他吸口長氣,便開始行功。
洞中無歲月,一晃便又過三天,卜必先收功之後,便微微一笑,因為,他的精氣神皆已恢復年輕時之水準呀!
當他瞧見常孝之時,笑紋不由更深。
因為,常孝整張臉由鼻粱區隔為紅白,他的右臉血紅,左臉卻雪白,足見方便菇已經被他吸收五成以上。
只要二色一勻和,常孝已可吸收八成啦!
卜必先為天下培植此才,豈能不樂呢?於是,他取缽悄悄的離去。
他一封洞口,立見洞外細雨紛飛,他微微一笑,便坐在洞口瞧缽。
果見缽內刻着一批細形篆字。
他便逐一細視以及推敲着。
黃昏時分,卜必先含笑忖道:“此僧必然是位高手!”於是,他持缽入洞。
不久,他已瞧見常孝勝色仍然尚未勻和,不過,紅色轉淡,白色已成灰色,二色正朝向勻和哩!
於是,他從容下山啦!
他利用夜色下山之後,便進入一文藥鋪。
他一見鋪內尚有草藥,便入房取出他的物品。
不久,他已含笑離去,他一返家,便沐浴更衣。
然後,他引亮燭火便取缽抄下缽內之字。
接着,他燒化那塊藏寶布。
不久,他欣然入眠啦!翌日上午,他到擂鼓台搬走桌椅啦!因為,他要調教常孝啦!
******這天晚上,卜必先攜一包滷味及二壺清進入洞口之後,他便放下手中之物,便含笑入洞中深處。
不久,他已瞧見常孝的臉色已經勻和,白裏透紅的臉色配上披肩長髮,在俊逸中另有飄逸之味道。
他便靠坐在壁前注視着。
不久,他由常考的悠長吐納研判常孝已有將近一甲子的功力,於是,他含笑的起廟行向洞外。
不久、他取來滷味及酒,便自食自飲着。
沒多久,常孝睜眼道:“餓死我啦!”
“呵呵!酒蟲也?也餓蟲也!”
“哈哈!知我者,仙仔也!”他便上前取壺及挑開泥卦。
兩人便邊吃滷味邊飲酒。
不久,常孝含笑道:“仙仔,謝啦!”
“功力大增吧?”
“是呀!金光強強滾,渾身是勁哩!”
“此乃平日廉售草藥之福報也!”“仙仔也相信佛家這因果論啦?”
卜必先含笑道:“不錯!多做善事,比較心安理得!”
“仙仔!您的氣色挺棒的哩!”
“呵呵!吾之灰髮已轉黑啦!”
“哇考!真的哩!那些土如此管用呀?”
“不錯!它吸山水地氣及沾方便菇之光呀!”
“原來如此,我比較心安啦!”
“呵呵!吾已經一大把年紀,吾怎可糟蹋方便菇這種珍物呢?汝一定想説王八吃大麥吧?”
“哈哈!是您説的,我可沒説!”
“呵呵!很好!汝待會就採些草藥返鋪吧!”
“我行功多久啦?”
“八夜七天!
“哇考!這麼久呀?鋪上一定沒有草藥?”
“嗯!吾已收攤啦!”常孝怔道:“為什麼?”
“汝已吃下方便菇呀!”
“仙仔一直在等它呀?”
“不錯!吾昔年辭官之後,巧遇一位老道士,他授吾武功及研判此地有方便菇,吾因而返城暗中尋找它。”
“您找了二十餘年啦?”
“不錯!汝垂手獲寶,可別辜負上天之賜。”
“安啦!採藥的孩於不會變壞啦!”
“呵呵!有意思!”兩人便繼續進食。
良久之後,兩人方始離洞。
明月高懸,兩人便在山上採草藥。
不出半個時辰,兩人各拎二大捆草藥下山。
守城軍士乍見他們,便含笑招呼及讓道。
常孝略加招呼之後,二人立即入城。不久,二人已經返回藥鋪。
果見壁架上空空如也,桌上卻有一大堆銅錢。
兩人立即在鋪內連夜整理草藥。
天未亮,卜必先已含笑離去。
常孝便到井旁沐浴更衣。
天亮不久,他已含笑離去。不久,他己入食堂用膳。
立見店家道:“阿孝,這幾天又忙什麼?一直沒看到你哩!”
“老毛病!玩”“你真瀟犧,想玩就可以玩!”
“這便是王老五之好處,不似你被這個家套牢啦!”
店家苦笑道:“沒辦法,一家六口全靠我呀!”“嫂子今天怎麼沒出來幫忙呀?”
“她返孃家,我那老岳父又病啦!”
“病啦?怎麼可能?他的身子一向不賴呀!”
店家苦笑道:“他被我那位寶貝大舅子氣病啦!”
“又賭啦?”“咦?你怎知道此事?”
“上月初,我看見他和二十餘人在大洪山山洞內聚賭。”
“該死!”常孝問道:“他出事啦?”
“前天晚上投湖自殺啦!”“哇考!為何如此想不開?”
“債主逼得太緊啦!”“可惜!”
“我可慘啦!我必須為他張羅八千兩哩!”
“咦?怎會呢?人死債爛,要什麼債?”
“他向鐵公雞借三萬兩,連本帶利已逾五萬兩呀!”
“哇考!糊塗蛋,他怎會去借高利呢?”
“是呀!我那老丈人請三位女婿幫忙,我如何拒絕呢?”
常孝道:“只缺八千兩嗎?”
“已夠我頭大啦!”常孝便由懷中取盒。
不久,他上前塞給店象一張銀票道:“先應應急,勿對外張揚。”説着,他便含笑返座用膳。
店家乍見三萬兩銀票,不由一怔!
不久,他低聲道:“阿孝,用不了這麼多呀?”
“無妨,勿讓你那大舅子的後事太寒酸。”
“可是,我不知何時才還得了這筆錢呀?”
“三八兄弟,我又不缺錢,慢慢來!”
“阿孝,謝啦!”説着,他已上前切來一盤白切雞。
常孝笑道:“當心虧本!”“不會啦!”
常孝便含笑取用着。
不久,他留下一塊白銀,便含笑離去。
店家不由連連申謝。
常孝一返鋪,立見卜必先已在桌旁品茗道:“方才已有八人來取過草藥。”説着,他已指向桌面之銅錢。
常孝道:“最近忽雨忽熱,貧人身子弱,才會多病。”
“不錯!岳陽城內確有很多人海日在為三餐發愁。”
“是的!岳陽表面上風光,其實有很多人活在黑暗中。”
“不錯!汝似有心幫他們哩?”
“仙仔為何如此説?”
“汝之眼神已先道出此訊呀!”
常孝低聲道:“仙子,我前年獲得一批意外之財,我打算幫助別人,我卻不便出面,仙仔何不指點一番。”
卜必先含笑道:“吾來出面,如何?”
“行!太好啦!”説着,他已遞出懷中之盒。
盒中除了有九張三萬兩銀票之外,尚有一些金銀,卜必先便含笑道:“先買船僱人捕魚以及售魚吧!”
“好呀!稍候!”常孝便快步離去。
不久他已自柴房地下挖出一批存單。
“仙仔!您來安排吧!”
卜必先乍見首張之五百萬兩白銀存單來由神色一變,那知,他再看下去,立見每張存單皆值五百萬兩白銀。
他忍不住的雙手一抖。
他再看店號及存户名稱,不由更駭!
不久,他吸口氣道:“真可觀!”
“您全權作主吧!”“行!”説着,他便收妥銀票。
常孝遞上印章道:“您老處理吧!”
卜必先道:“汝自行領取吧!”
“好!仙仔,可否經營一家銀莊,我想拼倒鐵公雞。”
卜必先含笑道:“行!這傢伙賺太多的黑心錢啦!”
“是呀!怪呀!他居然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
卜必先低聲道:“鐵丹是位棄嬰,她被鐵基所撫育。”
“會有此事?”
“嗯!哲擱此事,盛方便菇之缽內刻有一套招式,吾授汝吧!”
常孝喜道:“真的呀?”
“嗯!汝專心聽着。”卜必先便取出字條逐字解説着。
常孝的武功皆出自卜必先所授,所以,他詳述幾個多時辰之後,常孝便已經會意的連連點頭。
接着,卜必先道:“此套招式以內功為主,步法為輔,他雖然以守勢為主,卻隨時可以吸收外來之力道。”
常考同道:“會不會反而負傷呢?”
“以汝目前之功力,即使負傷,反面有益,因為,對方這掌力雖然傷汝一時,卻會被汝吸收,汝休慌!”
“哇考!那有這種內功呢?”
“吃虧便是佔便宜呀!”他不由呵呵一笑。
不久,他已欣然離去,常孝便挖出所有的存單再度啓程——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