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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LD?

    “愛迪生、愛因斯坦,還有黑柳徹子都是LD。”

    這句話是十幾年前,有人從一本雜誌上剪下來,從紐約寄給我的。那是日本的學者發表在雜誌上的論文,我母親的一位朋友、居住在紐約的一位日本醫生把這篇文章寄給了我。“不管怎樣,能夠把你和那些人物相提並論,真令人高興,所以給你寄過去。”——印刷品中夾着這樣一封信。我看了不禁大吃一驚,究竟是為什麼,要把我和這些天才人物相提並論呢?當然,我想不出我們有絲毫共通之處。不過,不管怎麼説,這都是非常光榮的事情,令人欣喜,我也感到非常高興。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所謂的“LD”是什麼意思。

    後來,據説我的朋友的孩子是LD,朋友對我説:“要是你想了解LD的詳細情況,就和我聯繫吧!”朋友還説自己參加了一個LD兒童的家長會。我一下子想起了上文中説愛迪生的那篇文章,不過當時百事纏身,也沒有想要了解詳情。不久,參加《徹子的小屋》節目的一位女演員有一個LD的孩子,於是我終於知道了什麼是LD。

    LD是“LearningDisabilities”的簡稱,日語中將它譯為“學習障礙”,不過這並不太貼切,所以一般就直接稱之為LD。我去書店的時候,發現各種關於LD的書琳琅滿目,不禁十分驚訝。但更令我吃驚的是,《徹子的小屋》的女導演在和那位女演員一起排練完節目後,回來對我説道:

    “在媽媽們中間,都説黑柳女士是一個LD呢!”

    不久,NHK電視台的教育頻道給我發來邀請,説:“現在有的日本孩子患有ADHD這種毛病,很多人士反映,在拜讀了黑柳女士的《窗邊的小豆豆》之後,看到黑柳女士上小學的時候被退過學,感覺黑柳女士小時候也有這種問題。在《窗邊的小豆豆》這本書中也寫到了黑柳女士是由於受到了什麼樣的教育,才成為今天的黑柳徹子的。我們很想邀請您講一講小學的校長先生的事。”

    我就去參加了這個節目。ADHD就是“精力無法集中,多動症”的意思,據説患有這種毛病的孩子很多都同時患有LD。“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不知不覺地,原來我是有這種毛病的?”就這樣,我對LD的瞭解逐漸增加,不過真正具有決定性作用的還是今年NHK連續播映了四個晚上的節目《請不要説我是怪孩子》。這是一套關於LD孩子的節目,我認真地看了這個節目,看完的時候我已是淚流滿面。我並不是自己想哭,只是淚水總也止不住,反正我是哭了。

    我之所以要寫《窗邊的小豆豆》,是因為我非常喜歡小林校長,希望在自己還沒有忘記他的時候,把那些故事記錄下來。這本書並不是出版社向我約的稿。有一天晚上,我已經上牀睡下了,突然又跳了起來,伏案奮筆,一口氣寫滿了三張400字的稿紙,這就是後來小豆豆那本書的第一篇《第一次到車站》。我曾經和校長先生約定:“等我長大了,要做這個學校的老師。”可是先生還沒等到我實現這個約定就去世了,我也選擇了一條不同的道路。即使是為了這個約定,我也應該告訴人們,曾經有這麼一位校長先生,他真正地愛着孩子們,從心底相信每一個孩子都有自己的才能和出眾的個性,他滿懷着熱情來對待孩子們。所以,書中也詳細地寫了我為什麼進了普通的小學後不久就被退學了,媽媽費盡心思地尋找合適的學校,後來我終於進了校長先生創立的那所巴學園。

    我一直認為,我之所以會被退學,是因為自己是一個充滿了好奇心的精力旺盛的孩子,所以我坦率地寫下了當時所有的真實情況。可是,我看了《請不要説我是怪孩子》這個節目以後,我卻感覺到,在診斷了很多LD孩子的專家和研究者看來,《窗邊的小豆豆》中所寫的那些情形,無論哪條都是和LD的症狀相吻合的。這一點我可真沒有想到。我被退學的一大理由是上學的時候,我不肯坐到桌子旁邊,而是一直站在教室窗子那裏向外面張望。而作為LD的病例出現在節目中的一個男孩子,也是總不肯坐到位子上去,只要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就立刻站起來跑過去瞧瞧。

    我也完全是這個樣子,我站在窗子旁邊,是為了等宣傳藝人們。我特別喜歡宣傳藝人,我想如果他們從旁邊經過,我就叫住藝人們,然後告訴班裏的同學們:“來啦!”我們教室的窗子直接對着大路,這對我來説非常幸運,但是對學校卻很不幸。宣傳藝人們經過學校的時候,本來是停止吹吹打打,靜悄悄地走過去的,可是我一瞧見藝人們,就告訴大家:“他們來啦!”所以大家都一股腦地跑到窗邊,齊聲叫道:“宣傳藝人!”還央求藝人們:“給我們表演一個吧!”難得孩子們這麼熱心央求,宣傳藝人們就拉起了三絃,吹起了單簧管,

    敲起了鉦啊鼓啊,開始了他們獨特又熱鬧的盛大演出。這時候,那位年輕的女老師只能一直站在講台上等待着,她心裏肯定很不高興。當宣傳藝人們表演完畢之後,別的孩子都回到了坐位上,可我還是照樣站在窗邊。老師問我:“為什麼還站在那裏?”我回答説:“也許這些藝人們還會回來呢,也許還會有別的藝人們過來。”仍舊朝外面張望着。

    關於這個被退學的理由,我自己並不記得了,是我媽媽聽老師説的,等我長大之後,媽媽又告訴了我。不過,我自己也依稀記得一點片斷。電視節目中也説,班裏如果有了LD的孩子的話,上課就很難進行下去,確實是這樣啊。

    其實,在我跑到窗邊之前,我就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教室的書桌。家裏的書桌是帶抽屜的,往外一拉抽屜就出來了,可是學校的書桌卻是有蓋子的,要向上提。在那時的東京,我家附近的垃圾箱就是這個樣子的。我發現學校的書桌蓋子和垃圾箱的蓋子一樣,不禁十分高興,上課的時候把桌子開了又關,關了又開,足足折騰了有上百遍。

    老師對我説:“黑柳同學,書桌的蓋子不是用來開來關去玩的,而是為了往裏面放東西的。”我一聽連忙把桌子上的筆記本、課本和鉛筆盒全都放進桌子裏面。等老師説“大家來寫‘a’字”的時候,我先把書桌蓋子打開拿出筆記本,關上蓋子,然後又打開蓋子,把頭鑽進去,從鉛筆盒裏拿出一枝鉛筆,再關上蓋子。然後開始寫“a”字,如果寫錯了的話,又打開桌子蓋拿出橡皮,再關上蓋子。用橡皮擦掉以後,馬上打開蓋子把橡皮放進去,再關上蓋子。寫完一個字以後,我又打開蓋子把鉛筆放進去,然後關上蓋子,接着又打開蓋子把筆記本放進去,再關上。然後該寫“b”了,我又打開蓋子拿出筆記本,再拿出鉛筆……就這樣我不停地把桌子蓋開開關關,看得人眼花繚亂。老師因為剛説過“是為了放東西的”,所以也不好再説“不許那樣”,只能默默地看着我比先前更多一百遍地把桌子蓋開開關關。

    老師真是很可憐。不過我當時實在是對蓋子太有興趣了,才想出了這麼個辦法,我一點兒也不是有意要對抗老師。不過現在想來,當時教室裏一定還有別的孩子也像我一樣很想打開蓋子玩,但是想“那樣不行吧”,就雖然想幹也沒有幹;另外一定還有從一開始就對桌子蓋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開來關去的孩子。還有的就是我這樣的孩子,在感覺有趣的那一瞬間就那麼做了。我有一個想法,就是老師如果在休息的時間裏説:“上課的時候我們不那麼做,現在只要想做,大家就一起把蓋子打開來再關上,好好玩玩怎麼樣?”大家一起開開關關,我一定會非常滿意,上課的時候就不會再去開來關去的了。

    如果大人們説了“不許那樣”,孩子們就會偷偷地去做,所以如果老師能夠像上面所説的那樣,讓孩子們高高興興地玩個痛快該多好啊!這也許是我自己很任性的想法,不過如果我是老師的話,我一定會這麼做的。我不停地開開關關桌子蓋,一連做了三天之後玩夠了,然後就走到窗子旁邊去了。我自己想的是,到窗子邊上既能聽到老師説話,又能夠看到外面的光景。

    “宣傳藝人”事件之後,我竟然又發現了窗子上方有燕子正在做窩!我大聲問道:

    “你在做什麼?”

    老師問:

    “你在和誰説話?”

    急忙跑到窗邊抬頭向上看去。當發現我是在和燕子説話的時候,老師的神色極為惱怒,狠狠地瞪着我。然後回到了講台上。事後老師對我媽媽説:

    “我也不是不懂得孩子們的心思,可是在上課的時候還是不要那麼大聲問燕子‘你在做什麼’為好。”

    電視中,有一個LD的男孩子和鴿子説話,説着説着就要順着牆壁往上爬,結果被老師抓住了。

    還有的孩子老是學不會寫字,鏡頭上還出現了那個孩子寫的字,在一張大紙上他只能稀稀拉拉地寫上幾個字。我雖然能學會寫字,可是在繪畫課的時候,老師説“請大家畫一面國旗”,我覺得畫太陽旗太簡單了,很沒意思,所以就想到,要畫一面當時叫做海軍旗或者是軍艦旗的那種旗子,樣子有點兒像朝日新聞的標記。我用蠟筆在繪圖紙上滿滿地畫了一面旗子,才想起來:“哎呀,忘了畫穗子和旗杆!”無奈我只好在繪圖紙外面,也就是在桌子上朝三個方向畫上了穗子,旗杆也畫在了桌面上。所以當我想要把畫交給老師的時候,桌面上有三個方向留下了穗子痕跡,還有一面留下了旗杆的痕跡。能做出這樣的事,看來我和別的孩子還是很不一樣。蠟筆的印痕擦也擦不掉,老師曾經對媽媽説:“現在印痕還留在桌子上呢。”

    當觀看這個節目的時候,我感覺最為震驚的是,LD孩子的一大特徵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老師責備。這真是千真萬確。好像我當時總是被罰站到走廊上。這是我從事電視工作以後才確切知道的。在朝日電視台的《奈良的早晨》節目中,在《會面》這一欄目中,來到播映室的是那所小學的一位老師,當時她教的就是我們隔壁的那個一年級班!老師説她還清楚地記得我在一年級時的情景。據老師説,上課時她有的時候會有事去辦公室,那時她就讓學生們自習,當她走到走廊上的時候,總會發現我站在那裏。這個老師經過我跟前的時候,我就問她:“老師,我被罰站了,為什麼?”或者:“老師,你不喜歡宣傳藝人嗎?”或者:“我做錯了什麼了嗎?”等等。結果當老師打開教室的門,如果發現我站在走廊上的話,就不出去了。雖然事隔多年,可是老師説起來就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播映室的人們聽了都大笑起來,可我因為完全不記得自己被罰站這回事了,聽了這番話不禁十分驚訝。

    由於這種種事情,媽媽終於被老師請到了學校,被告知:“在這裏會干擾別的學生,請您把她送到別的學校去吧。”我成為一年級學生剛剛幾個月就不得不退學了。現在想來,我衷心地感謝讓我退學的老師,因為如果我不退學,又得不到理解,那樣我肯定會被很強烈的自卑感所籠罩,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對,就那麼糊里糊塗地長大。可是我被退學以後,得以在後來的學校裏度過快樂的小學生活,能夠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地學習。

    看過電視節目之後,我寫下了自己瞭解到的有關LD的一些東西。過去肯定也有LD的孩子,可是他們得不到理解,反而被説成是家教不好啦,孩子自己不努力啦,任性胡鬧啦什麼的,也就是被看做“怪孩子”。而且很難判斷的是,同為LD的孩子,他們的表現可能完全不一樣。他們在智力上並沒有問題,可是別的孩子都能做到的事情他們卻做不了,他們或者安靜不下來,或者無法參加集體活動,這些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小的時候也很難發現。有的孩子進了學校學習寫字和算術的時候,可能就會遇到障礙。他們並不是完全學不會,比如説寫“森”字吧,自己明明想好好寫,可不知為什麼老是擺不對位置,結果把三個“木”字寫成了一排。據説這是由於在視覺空間的認知上存在障礙。想來那個孩子真是很可憐,他是那麼努力地想要寫好。

    我想起大約20年前,有一位很有名的美國女畫家出席了《徹子的小屋》節目。這位畫家在年過三十的時候還不識字,但是她可以畫畫。她到了30歲的時候,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於是到了美國專門為“讀寫障礙”的孩子們設立的學校去學習,終於在30多歲的時候學會了識字。讀寫障礙也是一種難以想像的毛病,有這種障礙的人無論如何就是無法理解字的意思。有識字障礙的人即便能夠認識單獨的字母b、o、o、k,可當這幾個字母組成一個詞“book(書)”的時候,他們就無法理解了。女畫家告訴我,她只有在蹦牀上向上蹦跳的那一瞬間才能大聲念出“書”這個詞。很多進了美國的少年鑑別所和少年院的孩子都有這種讀寫障礙,可是他們卻被説成是懶惰的人。被人這樣誤解,真是很可憐。所以那位女畫家表示:“我想讓人們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一種病症,因而我在整個美國作着巡迴演講。”據説美國在很早以前就開始了對LD的研究。

    LD並非智力上有什麼問題。很多孩子的個性都很強,也有的孩子能夠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裏學習。自己喜歡的事情,他們能夠做得很好。很難用是否智力發育遲緩這個尺度來衡量他們。另外,據電視節目中説,大腦的功能和學習之間似乎有某種關係,這一點還沒有明確的結論。這一項研究現在才剛剛開始,有很多問題並不清楚。正因為如此,LD的孩子們常會受到歧視。所以,如果能早一點知道是LD,能夠得到周圍人們的理解,自己就能夠擁有自信心,那樣,即使不能全面改善LD的情形,因為具有了基本的能力,這些孩子也可以在

    周圍人們的幫助之下成長。雖説有些事情自己不擅長,但是可以發現自己喜歡的和擅長的事情,就能夠目的明確地向前努力。據書上説,有LD障礙的以男孩子為多,男女的比例大致是4∶1。

    我看着電視流淚的原因是,屏幕上出現的那些被稱為LD的孩子們看上去就像我自己小時候一樣。有的孩子總也安靜不下來,到處跑來跑去,無論老師怎麼提醒他,他還是特別喜歡去辦公室,自己徑直地跑進去,坐到老師的辦公桌旁邊一個人學習。我也是這個樣子的。電視上介紹了一所學校,在那裏如果出現這種情況,老師就一對一地在辦公室裏教學生。那樣的話,孩子們就能夠安靜下來,集中精力學習了。

    讓我落淚的另一個原因是,我更加清楚地感受到,儘管小林校長根本不知道LD是什麼,但他卻給予了可能是LD的我極其適當的、完美的教育。首先,我們的班級只有9個人,坐位是不固定的,可以隨自己的喜歡去坐。而且,早晨到了學校以後,老師會把一天內要學習的各科目的內容全部寫在黑板上,大家可以從自己喜歡的科目開始學習。所以,大家實際上是在上自習,有不懂的地方就到老師那裏請教,結果就是和老師一對一地進行學習。老師也一定能夠了解每個孩子都對什麼感興趣,對什麼不怎麼擅長,能夠詳細地瞭解每個孩子的性格。學校裏有幾個孩子患有小兒麻痹症或者其他的殘疾,校長先生從來不説“大家要幫助他們”之類的話,而只是説:“要在一起啊,大家做事要在一起啊。”

    所以我們無論幹什麼都是在一起的,當然不會有欺負殘疾孩子的事了。而且後來我知道了,校長先生對每個孩子都説了鼓勵他增加自信心的話。先生每天都要對我説好幾遍“你真是一個好孩子”。我一直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好孩子,等我長大以後回憶起來,才注意到先生的話裏有一個“真”字。先生的這句話幾乎決定了我的一生,對我來説,這真是一句難得的金玉良言。因為這句話,我一直自以為自己是個好孩子,我信賴先生,懷着這份自信慢慢長大了。

    巴學園就是這樣一所學校,在那裏會感覺自己總是在校長先生的關照之下,是令人安心的學校;對於有趣的事情,校長先生比我們考慮得還要多,是能夠讓我們開心快樂的學校;是無論孩子們怎樣跑來跑去沒有片刻安靜,卻仍然鼓勵我們“再多跑跑也沒關係”的學校;是每個人都可以爬“自己的樹”的學校;午飯後有時間説話,是讓不擅長説話的孩子們也能夠慢慢變得善於表達的學校;是把禮堂的地板當做一塊大黑板,趴在地上用白粉筆想畫多大的圖畫都可以的學校。校長先生希望儘量早一點發現孩子們的個性,使孩子個性的嫩芽不至於被周圍的環境和大人們毀掉,珍惜而又鄭重地來教育孩子們。先生的這種教育方法對LD的孩子們不是也正好適用嗎?看着電視節目,我感到了強烈的震撼。

    現在在讀《窗邊的小豆豆》的有LD的孩子的媽媽們,還有請我談談小學時的故事的人們,原來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可能是LD這個問題。據説美國現在大約一個班裏35個孩子中會有一個孩子有LD障礙。

    再來説説愛迪生、愛因斯坦和我有什麼共同之處,如果要説有的話,那就是愛迪生也和我一樣,上了幾個月小學就被退學了。老師和朋友們都説他“無能”,只有他曾經當過教師的媽媽護着他,説:“不,這個孩子絕對有他的長處。”愛迪生原來是這樣的孩子。

    愛因斯坦不擅長和別人交流,學習上除了數學以外都不行,上大學的時候也得尋找那種不需要考試的學校,好不容易進了一所大學,但還是被人們説成“有怪癖”。

    這些日後的大天才,在小時候居然是LD,這是通過最近的研究才發現的。我因為寫了《窗邊的小豆豆》,也被人發現是LD。這些是學者們的文章的內容。的確,不管怎麼説,和大天才有這種共同之處,無疑是讓人高興的。

    讀了一些和LD有關的書,發現好萊塢巨星湯姆·克魯斯就明確地宣稱自己是LD。並且他還鼓勵LD的孩子們道:“即便如此,只要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工作,也能夠做得很好。”

    有關的書讀得越多,我自己也越來越覺得自己確實像是LD。而且我也發現很多書中列舉了曾經是LD、長大後活躍在某一領域的人物,我也被列入了這一類人物中。

    另外,我想下面的文章一定會給很多人增添勇氣。在《多動症孩子問答》這本書的一開頭有這樣一句話:“例如,有一位棒球教練從小就被人們認為患有多動症。教練開朗而且誠實,受到很多人的愛戴。”

    一定會有人理解的吧?一定會有奇蹟出現的。讓我們都來理解LD的孩子們,幫助他們發展自己的才能吧!隨着年齡的增長,他們也在成長,讓他們能夠發揮自己的個性,讓他們能夠有所成就吧!

    我第一天去巴學園的時候,校長先生對我説:“把你喜歡的全都説給我聽吧,説什麼都行。”於是我把一個6歲的孩子所能説的、到那時為止我的全部人生都講了出來。

    後來聽媽媽説,我足足説了4個小時。因此,我自從進了巴學園的第二天開始,就再也沒有站到窗子邊上,還坐在了最前排的坐位上。而且,現在我在《徹子的小屋》節目中,也能端端正正地坐着聽嘉賓們的談話了。

    不覺就寫了這麼長,這就是我關於LD想要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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