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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從此個郎成陌路童

    博在昏睡中,似乎覺得有人在移動他的身子;睜開了一線眼,發現自己的鞋子及外褲已經被脫了,上身仍然是赤裸的;只見杜菁抱著一床棉被,呆呆的,貪婪的在凝視著自已的身體。

    她看見童博醒來,欲避不及,臉上飛起了兩朵紅雲,囁嚅的說:“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吃東西………我怕你冷。”

    邊說邊替童博把棉被蓋上。童博的鼻端立即聞到一股鬱香,心裡不覺一陣的亂跳,蓋在身上的被子,光滑,柔軟並且溫暖。

    童博忙定了完心神,低聲說:“菁姐,你怎麼還不睡,這…

    …這是你的被子………你怎麼不蓋?“”我不睡。“說著從懷裡拿出一本四寸厚的書,裝釘得極為仔細,交給童博說:”這本書爺爺走時交給我的,叫你這十天自己先看,等爺爺回來再教你。“童博把書接過一看,古銅色的絹面有杜氏醫譜四個瘦體漢碑,童博看罷不由大喜心道:”或許我有了生機了。“當時立刻翻開第一頁,只見其中密密扎扎,寫滿了蠅頭小楷,全部是一些病情的分類目錄。

    不由喜得心頭亂跳,雙手捧著這稀世的奇書,口中不住叨唸道:“不,不會這麼容易………絕不會………”

    “你怎麼了?”童博這才驚覺,連忙找到喂毒暗暗器一節仔細的翻開下去項目不下百十種,各種怪名稱及怪治法,並且說明了中毒後的症象。童博一條條的看上去,直到看完還未發現與自己病況相同的情形,心中不覺大為失望,心道:

    “怪不得倪曉春說這毒是無救,連天下神醫都不知解法,這樣就算杜爺爺在家,也是束手無策,看來是死定了。”

    童博想著,一陣灰心,便把醫譜往桌上一丟,無巧不巧,恰好窗縫吹進一陣風,把書吹翻了好幾頁。童博—眼瞟過,不覺立刻又搶回手中,原來那頁書上寫著:

    “男子兵刃喂毒,多在鞭舌苗刀,女子兵刃喂毒,則百器不分。

    “男子暗器喂毒,多在鏢,丸,蓮子,蒺藜………女子暗器喂毒,多在珠針…

    ……女子性窄,艱毒必劇,且多用奇蠱異獸,古紅線金丸,為毒丸之尤。今之女子,更為已甚,其所用暗器之毒,已詳見前暗器篇,現將近廿年所用之奇特毒物詳述於後………”

    童博連忙逐條的翻閱,不久,果然發現有一條寫道:“七陰蛛,古有五芒珠,今有七煞珠……”童博—看七煞珠三字,不由興奮得叫了起來,杜菁在旁問故,童博哪裡聽得見?只顧繼續的讀下去,只見寫道:“……近十年聞有黑衣婦女,武功頗奇,有暗器曰七煞珠,珠身晶藍,有七孔,內嵌金管,中人後緊附傷處,珠毒散發,血是從孔流出。傷者初覺痠麻,繼感昏眩,稍後則毫無痛癢,僅身體困之而已,但七日後毒發必死,天下百藥罔效……”“完了,我又是空歡喜一場了。”

    但他絕不物棄任何一個字,又繼續看下去。

    “……餘細思之,斷定必這七陰珠之毒,七陰珠為毒蛛之最甚者,體小如豆,混身花彩,性奇淫,無論公母,各有淫器一對。

    每日必遍尋各類毒蠱與之交尾達五十次,任何毒物一與交媾必死莫生,在其同類於死前三日,方行交配。

    如任何—蛛每日交媾未及五十,則必淫發而狂,不能自己而亡,故千百年來,為數極少,幾乎滅種。

    蛛毒遇金必敗,故喂毒者多用金物;似七煞珠者必需於珠內嵌附金線,浸於陰蛛毒液達百日;再以藥物洗之方可使用。

    至於七煞珠之解法,天下並非無藥物可解,中者如非童體,雖然是菩薩下世,華陀再生料難施救。

    中者如系童體,僅一法可救,即無論男女,必擇一異性亦須童體,於七日內交歡,則蛛毒不救自解,傷者立即正常,而與之交歡者亦無絲毫傷害。“童博看罷不由憂喜交集,一張俊臉立時燒得緋紅,喜是已經知道了治傷的辦法,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憂的是治傷的辦法,竟是自己連想都不敢想的事,不禁緊緊咬著牙,想道:

    “這……不行的,絕對不行,根本是辦不到的………就算……

    ……我到哪裡去找……?“想到這裡,不覺自然的抬起了眼,向杜菁望了一眼;杜菁仍然痴痴的望著童博,她的目光是慈愛和多情的。

    童博自己慄然一驚,連忙避開了她的目光,自己暗罵:“我真是卑鄙,怎麼有這樣想?怎麼能想到她?……不,我情願死,不能作這種事……還是死了吧……”

    杜菁哪知道童博的心情?她哪裡又知道童博受傷的情形?她只是感覺到這個少年把自己吸引住了,自己恨不得永遠看著他,甚至輕輕的抱他一下。童博此刻心亂如麻,混陷在這個生死的問題裡。他簡直不知怎麼辦好,如果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個救法也好,可是他知道了,卻使他更為煩惱和恐懼。

    杜菁注視著他,深情的說:“你再睡吧,現在才二更……

    ……我出去了……“”好………謝謝你………“童博跨出了房子,並且順手把門關好。

    童博把醫譜放在枕下,他仍然被這個問題困擾著,他又想起起了曉春,她的確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善良,嬌媚,卻又有點任性。

    “如果和曉春………不,絕對不能………可是,怎麼辦?………到外面去找一個………不行。”童博反覆的想著,不覺又昏昏睡去,這晚,他做了一連串的夢,他夢見杜菁,倪曉春,他們………

    結果他的病好了,可是杜爺爺和倪曉春的師父,拿著寶劍追他,把他砍得一塊塊的,血淋淋的。童博從夢中驚醒,朦朧中看見一個少女的影子,坐下,自己床側,再定睛一看,原來是曉春。這麼短暫的分別,童博不禁對她的到來,感到很大的安慰。

    曉春顯得慌亂和憔悴。“姑娘……你又來了?……你師父的病可治好了?”

    “我師父的病情已沒有關係了,你可好些啦?現在覺得怎麼樣了?”“我還好,傷口也沒有什麼痛苦。”倪曉春仍然愁眉不展,她想:“我是知道救他的方法,可是我怎麼能告訴他?告訴他沒有用,除非我……”

    童博也是一樣的心情,可是這些話他是無法出口的,他又怕曉春誤會自己存心不良,所以他下了決心,寧可讓自己死,也不作求救之想了。想到這裡,童博心中反覺寧靜了不少,打算明天就開始寫遺書,並且他們不要復仇等。曉春這時候突然問:“你難道沒有一個親人嗎?”是的,我一個親人也沒有,我的武功是師爺教的,我是我師父養大的,我還有一個好弟弟,就是我師父的兒子,叫秦金虎。

    “

    曉春一聽陡然一驚,哦一聲,她立刻想到自己在長白山中,被白神所傷,命在旦夕,秦金虎為自己贈藥吹簫。

    那是一張稚氣,俊美,真誠又有點調皮的臉…………自己曾經送他一顆七煞珠,好幾個月來,自己總是想到他。

    雖然他還小,可是他卻掠去了自己那份原始的感情。她又想到了初次見面時,虎兒畏縮在樹後,不敢出來,卻把丹藥丟給自己,並且學著老人的口音。

    第二次見面,虎兒那身出奇的功力和過人的機智,同小瘋子幫同自己制伏了毒絕的白………等等。

    曉春不覺陷入了回憶,不可捉摸有點荒謬的回憶裡。

    童博提起,但聽曉春哦了一聲,續見她低頭沉思,不由甚感詫異,當下問:

    “怎麼?你認識我虎弟弟?”曉春這才把前事述說,才說了一半,童博便想起虎兒和小瘋子,曾經把這事詳細的告訴自己。小瘋子還說虎兒對曉春很好,曉春也曾把七煞珠送給虎兒,可是,自己卻還喪生在七煞珠下了。童博想著,他不禁有些悵惘,若有所失,這種微妙白的情愫是如何產生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當時不禁嘆口氣說:“你把七煞珠送了虎弟弟,卻用了七煞珠要了我的命,這……這不太公平吧?”“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又不早說……我發誓一輩子也不用‘七煞珠’了,我一定要你病好,否則我對不住虎弟弟…

    …我殺了他的好朋友,我也只好自殺。“”姑娘,你不要作傻事,就算你自殺了又有什麼用呢?……

    ……只有讓我虎弟弟更難過……我死了沒有什麼,只是捨不得他們……。““我對不起虎弟弟,我沒有臉見他們。”童博聽到她每句都提到虎兒,心中竟莫名其妙的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自己幾乎流下淚來。突然,杜菁披散著頭髮進來,對曉春說:“倪姑娘,博弟弟受的什麼傷?你們到底在哭什麼?”“杜姐姐,他……他中了七煞珠。”杜菁以前曾聽杜祥甫提過,可是她生病後記憶已經退化,只感得七煞珠這個名字很熟,可是卻想不起是怎麼一樣暗器。“七煞珠是什麼?要怎麼救?”“沒有……救………除非……除非要他和……”

    曉春說不下去了。

    “莫非她也知道這個方法?不,她知道的一定是另外一種方法。”

    “除非怎麼樣?倪姑娘。”

    “除非……除非你要和……”

    童博知道是同一個方法,不禁嘆口氣說:“唉,這個方法我也知道,只是……

    唉,不要去想它吧。”

    曉春聽童博也知,不由大為驚奇,但立時她變得更羞澀,連眼睛都不敢抬,杜菁在旁納悶,連聲問:“到底是什麼方法?你們怎麼還不快救?…………我剛才看博弟弟左臂上有三個小孔,發青色,想必有毒,你怎麼沒有事?”

    “七天之內我是沒事的,杜爺爺如果能夠回來;也許還可以想想其它的辦法…

    ………那個辦法是不能用的。”“什麼辦法?不能用?”童博覺得難以啟齒,曉春只顧低頭垂淚,童博強笑一下說:“因為………要犧牲一個女孩子。”“我,我願意犧牲。”童博及曉春都吃了一驚。

    “唉,你不懂,你看看這個。”說著從枕下把那本醫譜拿出,翻到那頁,遞給杜菁。

    “不,我不能看,爺爺說女孩子不準學醫術……我們家好幾代,沒有一個女孩子看過。”“你就看這一頁,好嗎?”杜菁遲遲的接過,就著燈光看完,童博及曉春看著她的臉漸漸紅了起來。杜菁合書,交給童博,停了半晌,低聲說:

    “這……人的傷不治不行……你……要是……不怕……我……我替你……治病。”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

    童博及曉春聽了,雙雙嚇了一跳,童博搖著手喊:“不……

    不行……還是讓我死了吧。“曉春卻在暗自傷神不已,她想到童博的傷是自己的罪過,就是要犧牲,也應該是自己犧牲。可是這件事太難了,簡直比自己死還難,況且她心中一直留著虎兒的影子。

    雖然對虎兒她沒有想到這麼多,但她卻覺得只有虎兒,只有他才能和自己在—

    起,至於別的人,她根本沒有想過。可是,童博也奪走了自己一部分感情,他俊美,健壯,又是如此的寬大和慈祥,自己如果不是見虎兒於先,可能已經把心交給了童博。但無論如何,總不能作這種事,禮教,貞節,道德都不容許,然而他是受了非此莫治的致命傷。

    曉春想著,最後咬了咬牙,昂然的抬起頭說:“博……博弟弟,你放心休息,我一定設法把你救活。”童博急得亂搖頭道:“你………你們別再亂想了,我絕不能作………你們就當我死了……唉,老天爺,怎麼辦?”

    杜菁雖然有些呆痴,可是她的心靈是明白的,她知道七煞珠如此厲害時,也嚇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看到唯一救活童博的方法,她也為難,羞辱。可是她太愛童博了,從她看見他第一眼開始,她毅然的要犧牲自己,並不是她不知羞恥,而是一種偉大的愛的犧牲。

    童博這時被兩個女孩子繞得心煩意亂,他真想一劍自殺,可是他卻有點不甘心就這麼死去。曉春含著眼淚對杜菁說:“杜姐姐,他是我打傷的,應該由我負責……我總要想法子把他治好。”

    “你作什麼法子治他呢?”

    “用什麼法子你不用管……我把他治好就是了……”

    童博坐了半天有點累,便躺了下來,杜菁看在眼內,便對曉春說:“倪姑娘,我們出去談,讓他歇著吧。”

    曉春答好,二人出了房,把門關上。童博聽見她們在低聲討論如何救自己的傷,到後來又似乎在爭執,最後一點聲音也沒有了。童博便把醫譜拿起,希望能夠找出另外一個方法,可是他暗器及中毒的數百條都看完了,仍然是毫無所得。

    這一次把心死定了,但童博決定就是死,也不能接受她們的犧牲。這時天邊已現曙色,童博睡了一整夜,不覺腹中甚是飢餓,突然杜菁推門而入,端著一盆熱水,並拿了一件夾袍。童博連忙道謝,當下把臉洗好,將長袍穿上,他七日之內一如常人,所以便下得床來,問:“倪姑娘是不是回去了?”

    杜菁聽到他問曉春,不覺有些莫名其妙的失望,輕輕答道:“她出去了,她說她晚上再來看你。”

    童博點點頭,他發現杜菁也換了一套黑衣,長身玉立,眉目之間英氣勃勃,不禁感覺到這個女孩子,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杜菁把童博洗過的水端走,少時又端了一碗熱麵條,和兩碟小菜。童博連忙道謝,此時腹中正是飢餓,立時接在手中,不一時便已吃完,杜菁問:“可還要吃?”

    “夠了,謝謝你……菁姐。”

    杜菁回頭笑了一笑,把碗送了出去,不一時又轉來,陪著童博閒談,他們都儘量避免提童博受傷之事,就彷彿沒有這回事一樣。

    二人足不出戶,一直談到傍晚,才見曉春自外歸來,滿臉風塵,象是跑了不少路,但見她雙眉微皺,面容憔悴。見了童博卻勉強的笑道:“你怎麼下床了?”

    “好在我傷處不痛不癢,只是感到有點氣虛,躺得實在悶,所以下地來走走……我還想找一天出去玩玩呢。”曉春強打著精神,陪著童博談了一陣後才告別而去,自此童博白天便寫遺書,並與杜菁閒談,到了傍晚曉春必來。她愈來愈變得消沉,童博知道她為自己的傷,在外奔波設法,也曾懇切的勸過她,不要徒勞,可是曉春仍然堅持,童博也無可奈何。時間過得飛快,這天已是第七天的午後了,童博算計自己不過只有六七個時辰好活了,想起虎兒等人,心如刀割,想不到客店一別,竟成了永別了。

    童博用熱水洗了一個澡。他看傷口已結了三個小疤,似乎痊癒的樣子,不禁對自己的死又產生了懷疑。

    童博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把自己的金竹弓拿出,連遺書一併交給杜菁,請她日後轉交給虎兒諸人。杜菁強忍著悲傷接過遺書及金竹弓,轉身之後,淚水情不自禁的落下,立即捂鼻踉蹌的跑了出去。童博心疼如絞,暗歎道:“菁姐,小弟知道你的一片柔情蜜意,小弟愧對於你,只盼來生以報了。”

    心情一沉,他立即躺在床上。雙目一閉,竭力平靜心情打算慷慨赴死。

    醜初時分,四周一片寂靜,好一個良辰美夜。

    熟睡中童博突然覺得全身一陣脹疼,慘叫一聲之後,立即在床上來回的翻滾著。

    雙手伴著嚎叫聲不住的撕去身上的衣衫。

    脹,熱,麻,癢…………交織襲來。

    他竟然抓遍了全身。

    一條條的血痕分外刺目。

    聞聲而來的杜菁乍見童博的情景,心中不由又羞又驚,一張嬌顏脹紅似水,一顆心劇跳如雷。

    她猶豫半晌,暗一咬牙,走到榻前,問道:“你……你怎麼啦?”

    “菁姐…………雙掌抓住她的柔荑,用力一扯,立即將她摟住。”你………

    “

    “嗯”一聲,那對殷紅的櫻唇立被封住。

    突來的驚喜,立即使她一陣暈眩。

    那是她的初吻呀。

    童博在七煞珠毒素髮作之下,明知不可以侵犯這位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杜菁,可是,他情難自禁呀。

    杜菁被吻得幾乎癱瘓了。可是,在裂的一聲過後,她一見自己的前襟竟然已被他撕開,大駭之下,她慌忙的雙掌一用力,將他推了開去。

    童博一陣急喘,立即又撲了過來,杜菁正欲再推,可是,一見到他那俊逸的容貌,她立即暗歎道:“唉,讓他毫無遺憾的離開人間吧。”

    於是,她立即自動繳械投降了。

    不過,淚水卻流下了。

    半晌之後,一具潔白無暇的處女身子立即呈現在童博的眼前,激得他不住遍身親吻愛撫著。隱在窗外的倪曉春,默默的瞧了將近半個時辰之後,一見童博已經分波逐流正欲翻身上馬,立即抖手一擲。嗯一聲,童博只覺得眼前一黑,立即伏在杜菁的身上。

    杜菁神智一清,立即憶起自己與曉春的約定,羞澀的道句:“倪姑娘,是你嗎?”

    立即以毯裹住身子。

    “是的。”杜菁立即羞澀的離開房間而去了。曉春關上房門及窗戶之後,一見到童博那付醜陋的樣子,心中一陣羞澀,身子情不自禁的輕顫著。

    她猶豫半晌之後,暗歎道:“虎弟,咱們今生無緣,只有期待來世啦!”說完,默默的脫去衣衫。

    半晌之後,一具完美的胴體出現在房內了。

    只見她顫抖著身子,悄悄的上了榻。纖掌解開了他的穴道之後,立即將他摟入懷中。

    童博毒勢已經發作,神智已經昏亂,過洞就鑽,一陣殺戮之後,曉春已疼得咬牙切齒了。

    冷汗亦不停的流出來了。淚水更是直流好不容易似裝上自動泵般,殺戮不已;殺得她異感連連,雙眼悽迷,淚水再度莫明其妙的流下來了。又過了盞茶時間之後;她總算明白其師為何會發出似難過又似快活的聲音了,因為,他自己也想叫出來了!“

    可是,她知道杜菁尚在房外,她怎能“胡說八道”呢?於是,她只好以雙掌捂住自己的嘴巴,悶聲大快活了。終於,揠旗息鼓了。

    童博安靜下來了。

    曉春暗暗的透了口氣,一邊瞧童博酣睡的情景,她羞澀的將他移到一旁,立即默默的察探他的脈象。

    當她確定他已無礙之後,立即忍疼起身著衣。

    穿妥衣衫之後,她深深的瞧了他半晌,方始發出一聲長嘆。

    淚水再度直流了。

    好半晌之後,她中見天色即將破曉,立即坐在桌旁振筆書道:“妾本寄情秦金虎,造化弄人誤傷你;送君明珠雙淚垂,蒼天白雲情悠悠。”只見她又瞧了童博半晌,方始啟窗離去。

    一個時辰之後,童博醒過來了,他一見自己居然還活在人間,納悶之餘,霍地將腰一挺,坐了起來.當他發現自己居然赤身裸體,不由大駭。

    目光一落在地上的碎衫,他更是心驚膽顫。當他發現被子上的落紅斑斑,他開始顫抖了。

    那張俊顏立即灰敗若土。

    他已認出那是杜菁的碎衫,他慌忙躍下床。

    目光一落在桌上的那張信紙一,他立即掠過去。

    “該死,我真該死。”他終於明白倪曉春已對虎兒用情至深,可是由於她不幸傷了自己,她只有犧牲了自己的貞操;當然,她對虎兒所寄的美夢一定碎了。

    童博把那首詩及七煞珠揣在懷裡,走出了房門,奇怪的是房內並無一人,也不知杜菁的下落。自己一個人思前想後,深覺愧對曉春,當下決心等杜菁回來,請她向杜祥甫代謝重愛之意,同時說明自己因為發生了意外的不幸,無法在此隨他習醫練武,從此天涯海角,也要尋得曉春。

    童博一人在房中,略習內功,感覺到體力精神均已復原,回想日前之事,愰如黃梁一夢,如今卻是了無痕跡了。

    童博正在感嘆,杜菁自外推門而入,她眼角鎖著幽怨,面色顯得蒼白,童博低下了頭,就好似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杜菁一如平常,她冷冷地說:“你的傷好了吧?…………我給你準備了吃的…

    ………”說罷,不俟童博答言,逕自進入了後房。少時端了一碗熱騰騰的湯麵,裡面還有兩個荷包蛋,童博忙不住的道謝,從她手裡接過來,而她則又轉身入房去了。

    童博痴痴的把面吃完之後,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杜菁不再出來,自己又無法叫她。況且自己現在也怕與她相對,便推了房門,出外一看,白雪滿天,四下浮雪已煥然一新,不覺胸中淤氣盡洩。

    童博正在對雪出神,突見杜祥甫輕裝便履,意態瀟灑的自遠而來,他似乎遙見童博站在門口,立時加快了速度而來。

    童博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怖與羞慚,他想躲已來不及,那神掌醫聖來得好快,相隔數百丈,並未見他起落,便自來到身前。

    “博兒,你可是盼我?”“是的,我……………在等您。”

    杜祥甫攜著童博的手,含笑入房,才一進來,他立刻喊:“菁兒,爺爺已經提早回來了。”

    房內並無應聲。杜祥甫進入杜菁房中,看杜菁竟爬在床上熟睡了,不由詫異:“怪了,這孩子怎麼睡著了?”

    說著上前伸手按了杜菁的脈門,覺得與往常無異;這才放心。

    替他蓋上棉被,這才出房笑對童博說:“我昔日老友何老二託我醫病,因為病者是田奇的孩子……”

    才說到這裡童博說:“什麼?田奇的兒子……”

    “我也奇怪從未聽說過田奇有孩子,那孩子現在在天台山樵身邊,隨他學武,我因田奇及天台山樵為人不肖,本不前往。

    可是那田奇已然死在秦天羽劍下,我雖明知治好這個孩子,將來必有一場仇恨,但是我們行俠之人,怎能見死不救。

    所以我連夜趕去把他救好………那孩子倒是個美質,只可惜落在天山台山樵手中,否則我還真想把他收歸門下呢?“”杜爺爺,你作的太對了,田奇雖然不好,可是他的兒子並沒有錯,只是跟著天台山樵,恐怕………““我也在這麼想………可能我要把這個孩子搶過來。”

    童博好幾次想說明自己的心意,無法在此隨他習醫,可是他沒有勇氣提出,這時祥甫突然說:“我本想在這裡呆一段時間,把我所有的醫術完全傳授給你,可是我突然發生了其他的事,所以在這裡只能呆三個月。”

    “在這三個月中,你好好的學醫,三個月後,我要帶杜菁往河南一行,不知你是否可以跟我們一起去?”“杜爺爺,我師父另外還叫我辦事………所以………

    我最多隻能呆三個月………”

    原來童博心意,已經看出杜祥甫對自己的意思,可能要把自己招成孫婿,萬分恐慌。但想起曉春出走,自己絕難尋到,倒不如在此呆上三個月,把這天下聞名的醫術學會,然後再去找曉春。

    樣甫聽罷,似乎略為失望,思索了一下說:“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強你,不過一習醫術,便是我杜門子婿,你可答應?”童博聽他果然提出來;不由嚇得渾身冷汗直冒,驚道:“杜爺爺,我………我………不能……我還小………”

    “真是個孩子,我也不叫你現在就成親,只不過是預先要告訴你一聲而已。”

    “不是……我已經定了親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誠實,你的身世我早就知道了是誰給你訂的親?你說?”童博嚇了一跳,自己與曉春的事又無法啟口,對於杜菁雖感到她對自己痴愛,可是對她卻無深情。

    曉春為己捨身;雖說是迫於無奈,未必對已有情,可是自己絕不能揹她,至死也要找到她。童博此時心緒錯綜複雜,無法自釋。樣甫見他良久不說話,不由更怒,冷笑說:“難道你看不上菁兒?嫌她呆痴,你………你枉費我一片愛才之心……”

    話未說完,杜菁不知何時醒來,已然站在門邊,她低聲的說:“爺爺…………

    不要這麼作,他會痛苦的…………”

    童博陡然一驚,抬眼見杜菁雲發未理,滿面悽愁,一雙秀目珠淚瑩瑩,心中一動,不由想起昨夜。她也曾在自已的赤裸的身子裡,被自己親撫,狂吻………這七天來,又承她衣不寬帶的侍候自己,一片痴情。可是曉春呢?曉春對自己毫無愛意,而犧牲了自己,這不是更偉大嗎?“哼,我杜祥甫一生行俠江湖,說作什麼就作什麼,絕不能栽在這你個毛孩子手中…………喂,你可仔細想想,除非你答應,否則人休想活著出去。”

    說罷憤憤的入了內室。童博知道此老縱橫江湖,數十年言出必行,一意孤行,他既然決心要自己允諾,只怕就是難解之局了。

    童博掩住面,哭進房中,童博感到大難,熟思了良久,想到只好暫時假充,等到自己離開這裡,天涯海角也要去尋找曉春。

    至於這邊的殘局,只好請師爺來解決了。童博想到這裡,心下稍安,推門進了祥甫房間,見他揹著雙手,觀望著窗外的飛雪,似在生氣模樣。當下連忙深藏憂心,裝著笑臉叫了二聲:“杜爺爺。”

    “怎麼?”“我想過了…………我答應您…………”

    童博說這句話時心如刀割,祥甫聞言大喜;但見童博口氣變得太快,恐他有詐,說:“這可是你的真心話?”

    童博久知此老厲害,越發裝出畏羞的樣子說:“菁姐很好……對我也好……剛才您問得太快………我…………”

    話未說完,祥甫已哈哈大笑,摸著童博的頭說:“真是個小孩子,我又不是老湖塗,那能讓你們現在就成親?”“你放心好好的跟著我學點東西,三個月後你去辦事,我們約個地方,一年後再見面,那時你就走運了………哈哈。”

    童博淚向肚中流,表面卻裝得興趣非常,還故意問些關於杜菁的事,使得祥甫深信不疑,深幸孫女得人。這一夜,童博整個的失眠了,並且流下了無數的眼淚。

    自此童博每日隨樣甫學醫練武,他人本聰敏,又肯用功,進步神速,使得祥甫大為滿意,認為這種孩子是天下難得。童博及杜菁暇時相處,童博總是裝出深情款款,杜菁在絕望之餘,也以為童博回心轉意,把曉春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呢?她的病原本就是心結鬱悶,無藥可救,但是經過了愛情的滋潤之後,她逐漸的變得活潑起來。祥甫更是高興,連作夢都笑醒了。這一天,樣甫把童博叫來說:“這些日來,我的醫理神術業已全部傳授給你,難得你如此聰明,本來武技我不能傳你,因為怕你師爺陳老頭不高興。可是似你這等美質,人見人愛,何況你已是我一家人,所以我從今天起,傳授你風雷掌。

    這套掌法我縱橫江湖五十年,連你陳師爺都不能勝我半招,我現在傳授給你,你以後要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隨便使用。“童博連忙稱是,祥甫把童博帶到後園,童博見已挖好了一個個的冰穴,祥甫把第一冰穴倒滿水,不多時就凍成了冰。

    “博兒,練這套掌法之前,先要作準備工作,首先將手放在冰穴上,用內功將冰溶化,然後手浸其中,直到用內功把水燒成滾燙,然後再換一次穴,如此要十天下來,才能開始練呢。”

    祥甫說著,用手在冰穴上一按,不一時冰全溶化,再過一陣,那穴中之水已發熱煙,不久竟沸騰起來。

    童博不由大奇,認為奇觀。

    自此童博每日如此,到了十天後,也能像祥甫一親,把冰水燒滾,祥甫即開始傳這套風雷掌。

    童博雖然聰明,也覺得困難異常。

    時光如流,三個月已經過去,童博武功大進,醫術更是精進。已得祥甫真傳。

    祥甫這日要與童博分別,帶了杜菁與童博揮淚而別。

    童博送走了祥甫及杜菁,自已仍回到杜家,三月來他未嘗一日把曉春忘過,他想曉春不知投向何方,自己如何去找她?這些問題使他困擾了一天,最後他想:

    “曉春的師父就在附近,我想她大概不會離開遼東,我慢慢的找吧!”

    他拿起金竹弓,揣起了醫譜,用手摸了摸懷中的七煞珠,流著淚,投入了嚴寒的風雪中。

    且說小瘋子別了天羽,虎兒等人,一個人興沖沖的又向五迷洞撲去,他這次輕車熟路,不一時到了孩兒盆,小瘋子入了地道,不覺憶起了十天前的情景,回想起來,深深覺得有趣。

    小瘋子走到洞口時,看那洞口仍然掛著一盞綠燈,鬼氣森森,正要入洞,突然聽到五迷婆問:“可是瘋子來了?”

    小瘋子知她在洞內最深處,自己才到洞口她就知道。

    這麼遠說的話竟然字字清晰,分明是內家極高的千里傳音,當下心想:“這老婆婆功夫真不知多好呢。”

    小瘋子聽到五迷婆的聲音,竟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立時大聲叫道:“師伯,是我,是瘋子來了。”“好孩子,你進來吧。”小瘋子連忙如飛進洞,一看四周空空蕩蕩的,刀陣已無,知道五迷婆準備遠行,把它撤了去。當下一路狂奔,到了那水池,見竟搭了一支極長獨木,便自上通過,不一時到了五迷婆所居石室。

    小瘋子入了丹房,見五迷婆一身白衣,頭髮已剪短,那些被剪掉的白髮,卻放在他兒子的骨匣旁。五迷婆臉上露出的,是依戀,哀傷,也有些罕見的興奮。

    五迷婆對小瘋子笑著說:“瘋子,我都準備好了,咱們這就走吧………一年後我還要回來一趟,然後…………也許就永遠不來了…………”

    “為什麼?這裡不是滿好的嗎?你要是不要就送給我,我要在這裡面練功夫哩……”

    “以後找到我外孫女,就不讓你們離開我了。”

    小瘋子聽了這話,竟然有點臉紅,五迷婆看在眼內,哈哈笑了起來。

    五迷婆拿出一個白緞套,把那根烏油油的竹棒套在裡面,此外別無他物,拉了小瘋子的手,立刻步出了石室。

    二人一路走時,五迷婆不住的回頭,她對這鬼域之地,竟有無限的留念。在這裡她居住了三十多年,她已經埋藏了部分的生命,現在她要離開了,怎麼能不百感交集呢?不一時二人已然到了洞口。

    五迷婆浩嘆一聲,“埃!想不到我五迷婆還有出山的日子,唉!真是個萬般皆如意,半點不由已啊。”

    小瘋子不管五迷婆感嘆,說:“師伯,快走,外面在下雪,你恐怕好多年沒有看到雪了吧?”“三十多年了,我進來的時候也是下雪的時候呢。”

    當時一老一小,雙雙出了洞。

    五迷婆三十餘年未見天日,一旦出洞,對小瘋子說:“瘋子,這外面可真亮,我要增長一下眼力。”

    “好吧,你閉眼我等你。”

    五迷婆如此高的功力,她那裡會對陽光畏懼?

    而是她長別了光明,不敢驟然接受,她閉緊了眼,不敢想象自己在光明下是什麼樣子,老了,—定是老了。

    小瘋子看著五迷婆,一見她面容清秀,不見蒼老,彷彿只有三十多歲一樣,腦後長髮披肩,白衣飄飄,煞是好看。

    “師伯,你…………真好看。”五迷婆睜開了眼睛,嘴角帶著微笑,心中掠過一絲歡娛,立聽她輕輕的說:“真的?”“真的,好看極了。”每一個人都怕老,尤其是女人,當青春從她們身上逝去時,她們會感到以後的生命是多餘的了。

    像五迷婆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是九十多歲,可是在她出門之時,她還在為自己的容貌擔心。其實這是多餘的,世上的任何一種生物,都無法逃過蒼老及殞滅,青春只不過是整個生命裡的一個階段.當它逝去時,只是代表你更成熟了,你又何必為那抓不住的青春而煩惱呢?五迷婆聽了小瘋子的話,苦笑了一下說:“唉,人都九十歲了,還談什麼?…………瘋子,我們走吧。”

    小瘋子應了一聲,當時在前領路,這一老一小,都可以算得天地間的奇人,五迷婆這次出洞,果然為她的餘年平添了無限的歡樂。且說小瘋子帶著五迷婆,不一時便來到了長春城外,五迷婆抬頭看了半晌,搖頭說:“變了,不象了………”

    “什麼變了?”

    五迷婆搖頭不語,只是一個勁的嘆氣,把小瘋子弄得莫名其妙,不由拉著五迷婆的手:“師伯,你到底怎麼了?老是嘆氣。”

    “你太年青,不懂事………啊,我們進去吧,時間不早了。”

    “你們原先住在哪個店裡?”

    “…………好象叫什麼聚賢吧?”

    “瀛海子是否還住在店裡?”

    “他們早就走了,現在說不定走出好幾百裡呢。”“既然如此,我就不去了。”

    這時也不過是偏午時分,童博還在聚賢店裡睡大覺。如果五迷婆及小瘋子去了,也必然不會發生那段不幸的事,可是上天的安排,又豈能皆如人意。

    卻說五迷婆聽說瀛海子等一走,便不欲前去,小瘋子問:“師伯,那我們現在到哪裡去呢?”

    五迷婆心想天地如此之大,人海茫茫,到底小尼姑的蹤跡在哪裡呢?便問小瘋子說:“你可知道她以前住在哪裡?”

    “她以前住在廟裡,現在可不知道了。”“我們先到廟裡去—趟,現在就走吧,這裡人太多,我煩得厲害,我…………我一時受不了。”

    “好,我們現在就走吧。”

    “從這到公主嶺大概兩天。”

    小瘋子一聽,不由駭道:“乖乖,從這裡到公主嶺,最少也要三天三夜,你怎麼說只要兩天!”

    “啊,我忘了,我是按我的腳程算的。”

    小瘋子一聽五迷婆只要兩日便可以趕到,心中不由大為驚佩,心想:“那不是跟飛一樣了嗎?”

    “那麼就按你的腳程算好了,我實在不願呆在人群裡,也許…………我脫離他們太久了!”

    小瘋子根本不知道五迷婆感嘆些什麼,只覺得這個老婆婆怪得要命。

    但小瘋子仍然感到非常的興奮,至少有一個老人在照顧著他,他可以在她身邊獲得母性的溫暖。

    這次五迷婆帶頭,她好象急於脫離這些人群,加快了步子向前走,小瘋子跟在後面,二人又出了長春城。

    這時天色已經偏午,小瘋子才想到前途客店極少,二人尚未吃飯,便道:“師伯,我們到那吃?”

    “今天不吃了,你忍一忍吧。”

    “跟這個老傢伙出來也不舒服,還得捱餓。”

    二人加快腳步,如飛而下,小瘋子不見五迷婆腳動,卻見她身若飄風,衣袂飄搖,在雪地上如同低空飛行一般。

    “師伯,你這是什麼身法,好快啊。”

    “這是低空御氣飛行,怎麼樣?”

    “好快,可是我師父每次走路都是慢得很,我從來沒見他快過,真奇怪。”

    五迷婆聽他再提厲再生後,心頭如飛閃一個影子,她輕噓一聲說:“他………

    …就是那個樣子,一向不願顯露功夫。”“從小就這樣了,我第一次看見他時,他才十三歲,一張臉半紅半白,萎縮縮的…………真滑稽。”“對了,師父老是愛說笑話,而且裝鬼臉,有時候說得把我肚子都笑痛了。”“他的脾氣就像瀛海子一樣,沒大沒小的,可是…………我就喜歡他那點純樸,自然,唉,太久了,我們都老了,老了,太老了,這輩子就是完了。”

    五迷婆心中又浮起往日的歡樂,她整個的心情完全被陶醉了,在她來講,一生中唯—值得回憶的,就僅僅是這一段往事了。

    二人邊講邊談,倒有些歡娛,五迷婆更是把自己早年在江湖上的盛事,全部講給小瘋子聽。

    直把個小瘋子聽得跺腳拍手,深恨自己不早生幾十年;兩個多時辰過去,二人已下來百十里。小瘋子跟著五迷婆一陣跑,感到非常吃力,但他要強,偏不肯講,咬緊了牙,拼命的追著。“怎麼?你累了麼?”“哈……我會累?簡直開玩笑。”

    “唉,你這個孩子,真是個寶。”

    ‘怪了,瀛海子師爺也說我寶………師伯,什麼叫寶呀?………我真的寶嗎?

    “

    “你這孩子…………叫我怎麼說呢?………反正寶就是寶吧。”小瘋子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他心想:“我也知道寶就是寶,還用你說?”但他卻未再問,跟著五迷婆前進。

    這時夜色已濃,晚風吹來體袂生寒,二人舉目前望,只見白茫茫,昏沉沉一片,分不出那是天地。今夜似乎特別暗些,在這寒夜,只有兩個疾如星丸的黑影,在雪地裡移動,漸漸的變得小,更小。

    突然,一聲慘厲的呼喚從遠方傳過,是人的聲音嗎?不,它太悽慘,太悲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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