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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早晨好,少校。”星期一早晨,當瑪戈特走進比利斯的辦公室時比利斯説,“關上門。”當她坐下來時,他審視着她的面容。“你好像受了打擊。”他説。

    “這個週末我都沒睡好。科鮑的事令我很難過。”

    “出去散散心也許會好一些。”

    “我會的,先生,”她告訴比利斯,“你對我説過讓我繼續從事防禦工程的工作。”

    “如果你想幹的話,我會安排的。”

    瑪戈特對此表示了感謝。

    比利斯説:“我認為喬伊斯林的案子已經結束了,雖然結果是不幸的,但能讓人理解。德特尼上校明天要舉行個新聞發佈會,我希望公眾和記者能夠理解此事。”

    “要我參加這個會嗎?”瑪戈特問。

    比利斯大笑了起來,“不,不需要,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拿起今天早晨的《早鳥》報,“讀了嗎?”他問。

    “沒有,先生。”

    他從桌子上把它推給了她,“讀讀摘自《郵報》的這篇報道吧。”

    她拿起了《早鳥》,快速地翻到了哈瑞森的文章,哈瑞森已經絲毫不差地引用了她的話。

    “當我看到這篇文章時,我感到很驚訝。”他説。

    “我想你會的,”瑪戈特説,“我非常不謹慎,在説話之前沒有仔細地考慮。”

    比利斯揮了揮手,“沒關係,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只是建議你以後不要意氣用事。我們是為了國家的利益而工作的。”他拿起一本手冊,把它翻到了第一頁,放到了她的眼前。這是五角大樓使命的聲明:

    保衞我們及子孫後代的自由、和平。運用武裝力量制止衝突。

    瑪戈特對比利斯的這種作法非常不滿,因為這些詞彙早已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中。她感到自己像個被迫在老師面前背誦學生守則的中學生一樣。

    比利斯繼續説:“我始終記得愛默生説過這樣一句話:‘不是金子,是人讓人民強大而有力量。’這句話不一定是原話,但基本意思差不多。”

    “先生,你為什麼給我講這些?作為一名軍官,我非常清楚我的責任和職責。”她氣憤地説。

    “不要這麼激動,少校,有時我們不得不提醒我們自己: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不重要的。喬伊斯林被謀殺和科鮑肉殺這兩個事件都已告一段落,如果再調查下去,對誰都沒好處。”瑪戈特被這種威脅激怒了。她緊盯着比利斯的眼睛。

    比利斯站了起來,“請幾天假,少校。不要掛念你的辦公室,我已經叫人替你把東西搬回原來的辦公室了。好好放鬆一下,看一場好電影,同你男朋友吃頓飯。”

    她向門口走去。又轉過身,説:“謝謝你,先生。我順便問一句,你是否知道在個人檔案中,HP-5代表什麼意思?”

    她的這個問題好像一下觸到了他的敏感處。他説:“不知道,從來沒聽説過。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在科鮑的個人檔案上就標有這個符號,而且還是手寫的。”

    “我一點兒也不明白,感謝你為科鮑上尉的辯護所做的努力。”

    她穿過大廳時看見西伯特和伍斯克正準備離開五角大樓,“夥計們,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她對他們説。

    “我們感到很高興,少校。”西伯特説。瑪戈特看到他的胳膊底下夾着一疊材料。

    “那是科鮑的檔案。”瑪戈特説。

    “是的,女士,比利斯上校想把這些材料都存放到預審處去。”

    瑪戈特本想保存科鮑的檔案,但已經於事無補了。她再一次對他們表示了感謝,然後快速地走過大廳,下了樓。

    她回到了她的寢室,邊喝咖啡邊一頁頁讀着《華盛頓郵報》。科鮑的自殺案登在第1頁的右版上方。當然,在這頁上還有其他新聞。駐美的以色列大使已經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討論如何應付原子彈進攻的威脅,他強調這個阿拉伯國家的領導人不僅僅擁有一顆原子彈,並透露這個消息來自以色列最權威的情報機構。

    大衞-德比累斯總統的國家安全助理宣稱:美國正考慮派遣部隊去中東,就像上次薩達姆-侯賽因在1990年入侵科威特時美國所做的那樣。

    她接着閲讀了裏頁的幾條不太重要的新聞,又快速地瀏覽了一些政治笑話、烹調建議、時裝、鄰里人物、流言等。她在經濟版面上停了下來。認真地閲讀起每一行字。

    參議院軍事委員會宣佈:一些參與防禦工程的活動家有明顯的違法行為。文章沒有提到人名,但瑪戈特立即想到了星路公司的遊説者薩姆-考德威爾和喬-梅茲。關於這個聽證會,傑夫什麼也沒對她説。瑪戈特很佩服他的謹慎。

    看完報紙,瑪戈特給弗洛-科鮑打了電話,“我是瑪戈特-弗克,對科鮑的事我感到很難過。”

    弗洛哭了起來。瑪戈特等了等,説:“科鮑女士,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弗洛説:“他明天被安葬。”

    “在紐約?”

    “是的,在他父親和我母親的墳邊。”

    “幾點?”

    “11點。在我們當地的教堂。”

    “我想去參加。”

    弗洛鎮靜地説:“非常歡迎,我會感到非常榮幸的。”

    瑪戈特又問了如何才能到達那個教堂。她問:“是誰把他的死告訴你的?”

    “我接到他在中央情報局上司打來的一個電話。他是個上校,名字叫凱勒。”

    瑪戈特跟她談了一會兒,不斷地用話安慰她,最後跟她道了別。

    她出外慢跑了10英里,進門後發現門底下有一張信封。她拾了起來,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封信:

    弗克少校:

    星期五晚上——我希望這張紙能到達你的手裏。我的朋友説能。他説他要把這張紙交到你手裏。我知道你一直在試圖幫助我,但這沒用。我希望能找人談談。我本打算要跟我母親談,但她會很難過的。她每次來這兒看我時她都很傷心,我不希望看到她這個樣子。

    昨天他們派來了一個醫生,他給我打了一針,我想我大概睡了一夜。我知道他們不想讓我把他們的所作所為告訴別人,我很害怕。對此我感到很慚愧。

    如果我萬一發生了意外,請代我轉告我的母親:我非常愛她,非常感謝她對我的支持。

    他們陷害了我。我從來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做,但他們的確做了。我想他們會解救我,但現在看來已不可能有這種事了。這就是我為什麼需要跟你談談的原因。他們對我所説的會不高興的。但我也不希望這種事落到我頭上。我們如果是老百姓,結果也許會好一些。

    他簽上了名字:羅伯特-科鮑上尉,美國部隊。

    瑪戈特把紙扔到膝蓋上,向房間環視了一圈,好像在尋找問題的答案。

    她洗了個澡,然後開車離開了宿舍,她漫無目的地開着,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最後不知不覺地把車開到了“鯨魚”酒吧,這時已經是下午5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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