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老闆尚不知發生了意外,認為這個毒計是萬無一失,絕對會成功的。是以他在派出鄭魁後,也不等那傢伙回來覆命,便又發號施令,採取了行動。
由於尚有兩個蝙蝠女未解決,雖不足為懼,卻不得不防她們一着。
唯恐她們自知勢單力薄,無法跟他們這幫人作對,情急之下,説不定會向警方告密,那就整個計劃前功盡棄了。
因此,他必須先發制人,趁她們尚不知道,那五個蝙蝠女已被炸斃之前,來個閃電行動,才不致落個功敗垂成。
另一個原因,則是今天雲層很厚,正是他們所期望的天氣。這是最主要的,如果天氣不適合,他們就不能操之過急,必須耐心地等着。
今天既然天氣很理想,又對那兩個蝙蝠女有所顧忌,此時再不行動,還待何時?
首先是蘇海蒂以電話通知胡永昌,要他親自前往化學工廠的研究實驗所等候,表示即將帶那幾個學化學工程的人前往。
昨夜胡永昌已經答應,把那幾個人安插在研究部門,儘管他也想到,他們必然另有企圖,絕不是對研究人造雨特別熱衷,才不惜綁架他的獨子,以達到進入化學工廠的目的。
但為了愛子的安全,他不得不答應這個條件。
今天一早,胡永昌就趕到“盛昌化學工業公司”,誰知一直等到將近中午,才接到蘇海蒂打來的電話。
工廠設在市區外,而研究實驗所則在距工廠數里的山下,其中專門研究人造雨的部門,卻又設在山頂上。
由此可見,這家化學公司的規模之龐大了。
其實研究人造雨的部門,在這家公司裏只是個冷門單位,全部研究人員,工作人員及警衞,還不到二十個。而且當地並不缺少雨量,使很多人都不明白,胡永昌為什麼在這方面投下巨大的資金。
可是胡永昌很有遠見,他看準了世界各地,有很多地區終年不下雨,使農作物無法種植。所以他想到,如果能研究出一種經濟而有效的人造雨方法,向世界各地的缺雨地區推銷,必可大受歡迎。
目前的人造雨方法,是以乾冰灑在雲層上,但有的地區經常萬里無雲呢!
所以他在山頂建的這個研究部門,不但是在研究改進人造雨的方法,同時,也在研究人造雲的方法。
為此他不惜投下巨大資金,從世界各地採購了最新的儀器和設備。到目前為止,已研究了數年,經過不斷的實驗和改進,尚未到達成功的階段。
在驅車趕往山頂的途中,胡永昌突然想到,對方的目的,是否在獲得他們幾年來研究實驗的全部資料?
到了研究所大門口,他親自關照警衞,回頭有幾個人來這裏找他,可以放他們進入。不必因那塊“謝絕參觀”的木牌,拒絕那些人入內。
董事長親自駕到,使所裏的人無不感到意外和詫異,但大家看出他的神色凝重,心情顯得非常焦灼不安,所以誰也不敢貿然過問。
他在辦公室裏坐下不到十分鐘,便見一名穿白色工作外套的職員,進來向他報告:“董事長,有一批人要見您,説是您要他們來的……”
“請他們進來!”胡永昌立即起身,急急迎了出去。
剛出辦公室,便見由一名彪形大漢,陪着個穿一身套裝的妖豔女人,迎面走了過來。
這女人就是蘇海蒂,她臉上仍然戴着面具,陪着她的則是關衝。
那職員尚未及開口,胡永昌已忙不迭快步上前,笑臉相迎:“蘇小姐,就來了你們兩位?”
蘇海蒂毫無表情地説:“我們的人都在外面,我想先進來跟胡董事長説幾句話。”
“請!請!”胡永昌把手一擺,邀他們進入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蘇海蒂也不替關衝與胡永昌介紹,便開門見山地説:“胡董事長,從現在起,請把這裏暫時整個交給我們,你同意嗎?”
“把這裏交給你們?”胡永昌頗覺詫然。
蘇海蒂冷聲説:“這只不過是暫時性質,我們至多隻借用這裏三天!”
胡永昌不置可否地説:“這……胡小姐,你可不可以説明借這地方作什麼用途?”
蘇海蒂斷然拒絕説:“對不起,這是我們的秘密,恕難奉告!”
胡永昌不禁面有難色説:“蘇小姐,不是我不同意,實在是因為這裏都是研究和實驗的設備,還有許多目前不便公開的機密資料……”
蘇海蒂接口説:“胡董事長,你是明白人,我相信在你的心目中,大概任何東西,都比不上你兒子的生命更重要吧?”
“這……”胡永昌憂形於色起來。
蘇海蒂又説:“你放心,我們只是借用這裏的設備和地方,對你這裏的資料並不感興趣,保證不去動它就是!”
胡永昌仍不放心地問:“你們是不是準備借用這裏,研究什麼?”
蘇海蒂淡然一笑説:“你既然一定要知道,那我就不妨告訴你吧。不錯,我們正是要利用這地方,以及一切現成的設備,研究一樣東西。我們自己也帶來了一批器材,三天以後,這裏就交還給你,絕不損壞或帶走這裏的一釘一木!”
胡永昌為了愛子的安全,猶豫一下終於無可奈何,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當他陪同這一男一女,走到外面一看,只見兩部旅行車上都坐滿了人,大約有二十人之多,而後面尚停着一輛大型貨櫃卡車。
“蘇小姐,”胡永昌忍不住説:“你昨夜不是説,只要我設法安插幾個人嗎?”
蘇海蒂振振有詞地説:“是呀,要你安插的是隻有幾個人。但我們自己帶來些器材,總得帶些人手來協助,以便搬運和裝卸呀!”
胡永昌已是騎虎難下,根本不容他反對,更不敢斷然拒絕。最後,他只好關心地問:“那我的孩子?……”
蘇海蒂輕聲説:“你把這裏的事,先向你的人交代一下,説明這裏的一切暫時交給了我們。無論我們作什麼,或借用這裏的設備,任何人都不得過問。並且,他們暫時得聽從我的指揮,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擅自離開這裏。至於你的兒子嘛,那你儘可放心,只要你不作出笨事,他的安全絕無問題。三天之後,保證安然無恙地送回去!”
胡永昌心知愛子被他們劫持在手,是作為人質的,以防他向警方報案,此刻要求他們先行釋放,即使跪下苦苦哀求,也絕對不可能如願的。
於是,他只好把這裏的負責人召來,當眾宣佈此地的一切,暫時交給來的這批人。並且交代大家,從現在開始,一切均需聽命於蘇海蒂。
所長是位姓任的化學博士,他既是這裏的負責人,對這件莫明其妙的措施,自然深覺詫異和意外,必須問個明白。
胡永昌不敢説出實情,只得訛稱來的這批人,是政府某單位派來的,要利用這裏的現成設備,研究實驗一樣機密的科學新發明,所以不得不絕對保密。
這番話使任博士信以為真,他才不便打破沙鍋問到底。
等胡永昌交代完畢,剛一離去,關衝便立即發號施令,指揮帶來的二十多人,開始卸車及佈置起來了……
程鵬與杜剛已得到消息,獲悉那輛車被追蹤墜崖,發生巨爆的情形。
他們唯恐受傷的蕭鴻逵隨時召喚,不便擅自離開,是以派了幾個人負責去取款。其中兩個分別守候在五號公路的一端,及通礦山的這條路上,等候守在山上監視的人訊號。
這不能不佩服程鵬的考慮周詳,他交代這幾個人,萬一發現情況不對,根本就不必冒險。如果一切沒有問題,則由在山頂負責守望的人,視情形通知距離較近的一個。一接到山上的訊號,便趕至交叉路口,將對方交出的行李袋攜回。
但蕭鴻逵兩耳被削,自覺形穢,怕見不得人,所以今天任何人不見。
程鵬與杜剛瞞着蕭鴻逵,私下收買了一批見錢眼開的傢伙,以為這筆買賣是絕對萬無一失的。誰知消息傳來,不禁使他們大失所望。
不過,看情形對方並未失信,果然在指定的時間,派了人駕車趕往指定的地點。
據那在山頂上守望的人説,他居高臨下,看得一清二楚,對方派去的那輛車,原來是打算在交叉路口停下的。由於發現後面的車緊追而來,才加足馬力,繼續向前飛馳。結果速度太快,在急轉彎時失去控制,以致衝出懸崖,墜落山下,發生了強烈爆炸。
他從望遠鏡裏看得很清楚,追蹤的車上是個女郎,曾將車停在懸崖片刻,看了看山下爆炸的情形,隨即掉轉車頭飛駛而去。
由此可見,車上的女郎,必是“蝙蝠七女”之一!
但是,墜下山的車子,怎會發生如此威力的強烈爆炸?
程鵬不愧是老江湖,他想了一陣,終於恍然大悟,想到了車上一定攜有威力強大的爆炸物。雖然他沒想到對方用的是什麼陰謀詭計,但絕對是存心對付他們的!
念及於此,他不禁驚怒交加,立即親自出去打電話,準備向對方興師問罪。
矮老闆並不在那倉庫坐鎮,接聽電話的是石亦虎。
程鵬怒不可遏,劈頭就問:“你們的負責人呢?”
“他不在,你有什麼事?”石亦虎力持鎮定。
程鵬怒哼一聲,嘿然冷笑説:“你替我轉告他,這是你們先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了。現在我們已決定另找買主,即使你們付加倍的錢,老子也不跟你們打交道!”
石亦虎急問:“怎麼啦?我們不是已經派人把錢送去?……”
程鵬不屑地説:“哼!你們真是詭計多端,居然心狠手辣,想把我們這裏的人全部炸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連我們的汗毛也沒傷到一根!哈哈……”
“你,你説什麼?”石亦虎暗自一驚,心知鄭魁必然出了事,否則對方怎會揭穿他們的陰謀。
程鵬斷然説:“少他媽的裝糊塗,老子説什麼,你們自己心裏明白!”
“喂!喂!……”石亦虎喚了兩聲,但對方已將電話掛斷。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又不知鄭魁是落在了對方手裏,還是途中不慎發生了爆炸。情急之下,他只好把倉庫裏的事交代一番,出了倉庫,立即駕車駛離碼頭。
不料被守在附近,接替韓元元監視的戴安娜發現。她當機立斷,暗中悄然採取了跟蹤。
正在一路尾隨,突然接到韓元元的通知,利用袖珍通話器,告訴戴安娜,她所追蹤的那輛車,己墜崖發生強烈爆炸,但爆炸的原因不詳。由於威力驚人,已驚動警方趕去,使她不便逗留在出事地點仔細查看。
戴安娜得到這個消息,急命韓元元趕來,決定兩個人會合一起,不惜冒險向對方採取行動,以免昏迷不醒的五個姊妹發生意外。
她一面跟蹤,一面在想:五個昏迷不醒的女郎,與那兩個被擊昏的大漢,是被藏匿在那密室裏的。如果是被對方的人在巨宅裏發現,將兩男五女一齊弄走了,那麼又藏在了什麼地方?
這個像是對方大本營的倉庫,及蘇海蒂負責的地方,戴安娜與韓元元已跟蹤過,並且整夜分別在暗中監視。
據她們的觀察和判斷,五個女郎似乎不可能在這兩處,是否另有她們所不知道的秘密地方?
照情形看來,她們藏身的巨宅,已被對方的人發現。除非是當她們不在時,又被對方趁虛而入,發現了那密室,五個女郎似乎不可能會落在其他方面的人手裏。
這一着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沒想到會爆出冷門,結果趁虛而入,竟是程鵬及杜剛那批人!
戴安娜此刻心急如焚,急於要救回自己的五個結拜姊妹。她吩咐韓元元追蹤鄭魁,就是希望把那傢伙抓住,逼問出五個女郎的下落。
可惜車墜山下,被炸得車毀人亡。現在她只好轉移目標,決心追蹤剛離開倉庫的這三個傢伙了。
一路悄然緊追不捨,她思維裏仍在想:韓元元去追蹤的那輛車,在墜落山下時,何以會發生如此威力強大的爆炸?
如果是油箱着火,絕不致有相當於一千磅黃色炸藥的威力。
假使車上載有強烈爆炸物,因墜車劇烈震動而發生爆炸。那麼鄭魁獨自駕車前往通礦山的路,究竟是打算去什麼地方?
難道是藏匿胡永昌兒子,或那五個女郎的秘密地方?這倒頗有可能,因他當時所行駛的方向,正是朝向那座礦山。而礦山範圍極廣,利用任何廢棄的礦道、山洞或隱蔽的樹林內藏匿人質,自是最理想而安全的,同時也不易被發現。
問題是,倘若那傢伙奉命去藏匿人質的地方,為什麼車上帶着威力強大的爆炸物?
戴安娜一向認為自己相當聰明,雖不敢説料事如神,但任何事只要經她一研判,八九總不離十的。可是關於這一點,卻使她越想越糊塗,不禁感到非常困惑,有些莫明其妙了。
昨夜韓元元藏在行李庫裏,由戴安娜跟蹤鄭魁,就是先回那倉庫,再由倉庫出發,行駛這條路線趕往蘇海蒂那裏去的。
這時戴安娜已看出,前面的車子,仍然是走的這條路線。
她突然間想到,胡永昌的兒子,會不會是被藏匿在那幢樓房裏。
昨夜她們沒有機會一探虛實,同時有着雙層顧慮,一是以為那五個女郎落在對方手裏,一是唯恐寡不敵眾,所以不敢貿然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可是現在她卻顧不得這麼多了,因為五個女郎均昏迷不醒,且已落在對方手裏十個小時以上。
據鄭魁説,倘若沒有他們特製的解藥,中了那種神經瓦斯,必須四十八小時之後才能清醒。五個女郎在昏迷中,即使不致遭到毒手,但卻必然任憑別人擺佈。她們個個都很年輕漂亮,落在那批亡命之徒手裏,豈不可能遭受蹂躪?
念及於此,戴安娜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不顧一切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了!
一陣疾駛,石亦虎駕的這輛車子,果然是來到了由蘇海蒂在此主持的樓房。
他們將車停在門前街邊,留一個在車上守着,石亦虎與另一大漢下了車,直趨門前,連連猛捺電鈴。
其實車剛一到,裏面的人已從熒光幕上看見,知道來的是他們了,根本連捺電鈴都是多此一舉,毫無必要的。
門一開,石亦虎與那大漢立即迅速進入,趕快又把門關上了。
戴安娜把車停在距離約一百碼外,她已看見石亦虎與那大漢進去,但卻有一個傢伙留守在車上。
她的跟蹤技術相當高明,一路未被前面車上的人發覺。可是,現在要想進入這幢樓房,卻不是件容易的事。
昨夜跟蹤來此,夜裏看不清楚。此刻她用望遠鏡一看,才發現樓上窗口裝置了監視器,從它的位置和角度,可以看出是專為監視門口附近情況而設的。
既有這種現代化的裝置,那麼她只要一接近這幢樓房,就無可遁形,立即被裏面的人發覺了。
尤其她現在是孤掌難鳴,縱然救人心切,也絕不敢貿然輕舉妄動。
平時戴安娜不是如此謹慎小心的,可是今天情形不同,萬一她再出事,剩下個韓元元,那就等於全軍覆沒,毫無扭轉乾坤的機會了。
是以她不得不穩紮穩打,即使必須冒險犯難,也得有幾分出奇制勝的把握。
她既不敢輕舉妄動,只好決定等韓元元趕來了再説。
等了將近二十分鐘,韓元元才駕車風馳電掣地趕了來。她發現戴安娜的車子在街邊,立即一個緊急剎車,把車突然停下。
韓元元迅速下車,快步衝到戴安娜的車旁,開了門就鑽進車內。
“怎麼現在才來?”戴安娜劈頭問了一句,顯然她已等得心急如焚。
韓元元忿聲説:“真倒楣,一路上盡遇着紅燈嘛!”
戴安娜無暇再抱怨,急説:“六妹,我看這個地方很可疑,説不定二妹她們就被藏在這幢房裏。可是他們有電眼監視的裝置,我們恐怕不容易闖進去……”
韓元元憂急地問:“那怎麼辦?”
戴安娜想了想,當機立斷地説:“現在只有用聲東擊西的辦法,你先把車開過去,故意撞上停在門前的那部車子,車上的傢伙一定下來質問,你就下車跟他論理,不妨先爭吵,然後動手。裏面的人如果發覺他打不過你,一定會派人出來助陣,我從街邊一直走過去,等他們的人一開門出來,我就闖進門去。你不必管我,只要把他們纏住就行了。”
韓元元點了點頭,等戴安娜一下車,她便移身到駕駛座位,立即發動,加足馬力向前衝去。
距離只有一百碼左右,她踩足油門,突然方向盤一打,只聽得一聲巨響,車頭已猛撞上停在街邊的車尾。
這一撞的衝力極大,使得那部車被撞向前好幾碼。留守在車上的傢伙,被震得整個上身撲伏在方向盤上,頂撞住胸肺,痛得幾乎當場昏厥過去。
足足過了半分鐘以上,他才勉強撐坐直了身子,隨即開門下車一看,一個妙齡女郎已來到車旁,劈頭就問:“喂!你這車是怎麼停的?”
她撞了別人的車,居然反而氣勢洶洶地質問那大漢,簡直有點蠻不講理!
大漢被問得一怔,彷彿真以為自己停車停錯了位置。
但他隨即把眼一瞪,怒形於色地説:“你眼睛又沒瞎,難道看不見我的車……”
不料話猶未了,韓元元已出手如電,摑了他一個清脆的耳光。
這一來,大漢不禁勃然大怒,破口大罵:“媽的!你這小娘們竟敢動手打人!”
韓元元理直氣壯地説:“你嘴裏不乾不淨,就該打!”
大漢氣得面紅耳赤,脖子上的青筋直冒,顯然已怒到忍無可忍的程度。他可不管對方是男是女,伸手就向韓元元當胸一把抓去。
這傢伙是色星未退,黴星高照,打算這一把抓去,趁機在她高聳挺實的雙峯上揩揩油,佔點小便宜。
誰知韓元元的出手奇快無比,尤其她在幾姊妹中,最善於柔道的,這大漢遇上了她,那不是活該倒楣。
只見她出手如電,一把接住大漢伸來的手腕,不知怎麼一扭,大漢便被反扭轉身子,痛得殺豬般怪叫起來。
果然不出戴安娜所料,他們一動手,立即驚動了裏面的人。
就在那大漢被制住之際,樓房裏開門衝出了兩名大漢,打算上前助陣。
這時戴安娜已急步趕來,趁機闖了進去。
兩個大漢雖及時發覺,但已欲阻不及,素性不管她了,雙雙衝過去搶救那被制住的傢伙。
戴安娜一闖進門,便被三名大漢攔住,一擁而上,企圖向她展開圍攻。
她是“蝙蝠七女”中的大姐,空手道最厲害,三個大漢哪是她的對手。只見她雙掌連劈帶砍,嬌喝聲中,擊倒首當其衝的一個,其他兩個被逼開。
一個箭步,她竄射進了客廳。
他們一看這女郎的身手,似已知道她是何許人了,不禁大吃一驚。其中一個比較機警,就近衝至門旁,將壁上偽裝的掛衣鈎用勁往下一扳。
實際上這是個警鈴暗鈕,用以向樓上示警,通知他們下面發生了緊急情況。
這時樓上的一個房間裏,矮老闆正在大發雷霆,嚇得石亦虎噤若寒蟬,在場的其他七八名大漢,也一個個不敢吭氣。
今天的事雖不怪石亦虎,但這次是由於第一組出了問題,既未能將“蝙蝠七女”一網打盡,又被她們發覺了秘密,甚至已經判斷出他們來此地的陰謀。
更糟的是自己方面的兩個人,及昏迷不醒的五個女郎,全部落在了尚不知身份的對方手裏。這一切,石亦虎當然不能推卸責任。
現在對方已識破他們的詭計,並且在電話裏向石亦虎斷然表明態度,揚言將另找買主。言下之意,不是“蝙蝠七女”中的另兩個女郎,就是指的警方。
這一來,怎不使矮老闆驚怒交加,又急又氣!
就在他怒斥石亦虎辦事不力之際,突然警鈴聲大作,使他們不由地頓吃一驚,相顧愕然起來。
矮老闆一聲令下:“快去看看樓下出了什麼事!”
那些大漢們哪敢怠慢,立即衝出房去。房間裏只留下石亦虎,及兩名隨時隨地不離矮老闆左右的保鏢,各自拔槍在手,如臨大敵地嚴密戒備着。
衝出房間的幾名大漢,剛到樓梯口,便見戴安娜正向樓上衝來。
他們見狀,並不衝下去阻攔,卻在梯口嚴陣以待。
這幾個人哪看在戴安娜眼裏,她一直衝向樓上梯口,先發制人向他們發動了攻擊。
但他們這幾個人之中,除了一個是石亦虎帶來的,身手較差之外。其他幾個都是矮老闆的隨護人員,個個均是職業打手或槍手,而且是玩命的角色。
戴安娜一時過於輕敵,一動手就幾乎受制,這才知道遇上了對手。
她不由的暗自一驚,立即全力以赴,施展出了她最厲害的空手道。
相反的,他們卻懾於“蝙蝠七女”的威名,出手反而過於謹慎小心,絲毫不敢大意,以致一開始處在了被動的地位。
等到戴安娜以空手道攻擊時,他們始亂了手腳,忙不迭向她發動圍攻。
六男一女,就在樓上梯口大打出手,展開了拼鬥。
戴安娜簡直像頭母老虎,攻勢凌厲無比,鋭不可擋。尤其她的空手道威風凜凜,逼得他們根本近不了身。
不過,她要想憑赤手空拳,硬闖過這一關,倒也不是想像中的那樣容易。
這些大漢個個奮不顧身,完全是玩命的作風,打算合力將這女郎制住,活捉去向矮老闆請功,那才顯得他們的身手不凡。
否則掏槍把她擊斃,似乎就簡單多了。
其實不然,他們要是真掏出了槍,恐怕倒楣的不是戴安娜,而是他們自己呢!
樓上在惡鬥中,樓下也已大打出手起來。
韓元元已闖了進來,跟追進來的兩名大漢,以及正待追上樓去的三個傢伙動上了手。
她的柔道功夫,並不比戴安娜的空手道遜色,所不同的是一柔一剛。空手道以攻勢較凌厲,柔道則是以守制攻,以靜制動,通常被視為一種防身術。
實際上柔道的變化無窮,它不僅可以柔制鋼,而且照樣能主動採取攻勢。
韓元元唯恐大姐孤掌難鳴,所以奮不顧身地闖進來接應。戴安娜已衝上樓,正與那幾名大漢交手,而樓下的三個傢伙又正待衝上去。
這女郎情急之下,雖不及衝上去助陣,能把下面這三個傢伙纏住,使戴安娜減少一些威脅也是好的。
因此她出手既快又猛,衝至樓梯口,一把抓住一名大漢的後領,猛地一拖,接着狠狠一掌,劈在他頸旁。
只聽得那大漢發出聲悶哼,便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另兩名大漢頓吃一驚,只得回身迎敵,雙雙攻向來勢洶洶的韓元元。
外面追進來的兩個大漢,也從她背後疾撲過來。
韓元元劈倒那大漢,是想先給其他人一個下馬威看看,使他們知難而退。
誰知這批亡命之徒,根本不顧一切,非但未被她嚇唬住,反而全力以赴,合力發動了圍攻。
她不禁冷笑一聲:“你們不怕死的,就一齊上吧!”
四名大漢無暇搭腔,同時撲近韓元元,向她拳腳交加,打算仗人多勢眾,一舉將這女郎制住。
可惜他們像樓上幾個傢伙一樣,打錯了如意算盤。如果是普通女郎,這四個大漢一齊動手,已是綽綽有餘,但對手是“蝙蝠七女”,情形就大不相同了。
韓元元的柔道是以攻為主,佔盡先發制人的優勢,根本不容他們的攻勢有機會施展。
他們一看徒手相搏佔不到便宜,互相打個招呼,突然一齊亮出了武器。三個是匕首,一個掏出的是手槍。
持槍的傢伙退開一旁掠陣,好讓三個持刀在手的一擁而上,揮刀連砍帶殺,向這女郎展開了猛烈圍攻。
韓元元卻不慌不忙,仍然赤手空拳迎敵。
她的柔道已在三段以上,足可施展出空手奪刀的絕技,所以對這幾個傢伙的揮刀攻來,並不放在心上。
眼看他們揮刀砍殺近身,這女郎突然出手如電,接住正面攻來的一名大漢手腕,同時猛力一腳向後蹬去。
“哇!……”背後攻來的一名大漢,被她一腳蹬中小腹,痛得慘呼一聲,雙手捧着腹部蹲了下去,隨即倒地不起。
另一名大漢剛好從側面攻到,韓元元猛將被捉住手腕的大漢一拖,擋住了她自己的身體。
這一來,攻來的大漢已收勢不及,一刀刺中了同伴的腰部。
“啊!……”又是一聲慘叫,被刺中的大漢倒了下去。
誤傷同伴的大漢大吃一驚,不料這一失神,被韓元元趁機飛起一腳,踹得他踉蹌跌了開去,正好撲倒在茶几上。
韓元元趕過去,又朝他臀部上狠狠踹了一腳,使他連人帶茶几一齊翻倒。
未等那大漢爬起,她已衝向了樓梯口。
可是她忘了還有個持槍在手的傢伙,退在一旁掠陣。眼看她已衝至梯口,突然舉槍連射。
他們的槍上均裝有特殊滅音器,發射的聲響極小,只聽得“噗噗”一連三聲輕響,三發子彈疾射而出,射向了韓元元背後。
但這女郎的行動快如閃電,她上樓梯不是一步步的上,而是向上竄射的。一個縱身,已上去了五六層。
子彈雖快,仍然慢了一步,以致三發子彈均射空。而她一心只在趕上樓去,助戴安娜一臂之力,根本渾然無覺,並不知道那傢伙向她發射冷槍!
戴安娜的身手並不比韓元元差,可是跟她動手的這幾個傢伙,都是矮老闆的死黨,而且是職業打手。要把他們像樓下那些大漢一樣的擺平,自然不太簡單。
儘管她已擊倒其中兩人,其他的幾個仍不知難而退,一個個繼續全力猛攻。
戴安娜真有點後悔,把麻醉槍留在車上,沒有帶在身邊,否則打發這幾個傢伙,就不必費這麼大的事了。
正在心裏暗急之際,剛好韓元元衝了上來,嬌喝一聲:“讓我來收拾他們!”
喝聲中,她已撲向一名大漢。
那大漢原是在攻擊戴安娜的後方,聞聲回頭一看,見這女郎來勢洶洶,忙不迭回身迎敵。
這傢伙不知厲害,一拳擊出,不料被韓元元一把捉住手腕,猛地一拖,頓使他身不由主地衝向她懷裏。
韓元元一閃身,同時撒開手,那大漢便從她身旁衝過。只見她出手如電一掌,狠狠劈在他後頸上,他一個踉蹌,整個身子衝向梯口,滾跌了下去。
她一出手就大發雌威,將一名大漢打下樓去,其他的幾個見狀不禁驚怒交加。
戴安娜卻是精神為之一振,出手更見威力起來。
韓元元再趕過來一助陣,這兩個女郎頓時如同兩頭母老虎,攻勢簡直鋭不可擋。
她們一個用柔道,一個使出空手道,剩下的三個傢伙哪是她們對手。被攻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下面的大漢已衝上樓梯,舉槍欲射,但他們雙方位置變換不定,使他無法瞄準,以致不敢貿然開槍射擊。
突然,房間裏衝出了石亦虎,他握槍在手,一看這情形,也是不敢亂開槍了。
他只得急向那幾名大漢狂喝:“你們都閃開!”
那三名大漢已招架不住,正求之不得,急欲退開,好讓石亦虎用槍對付這兩個女郎。
可是,戴安娜與韓元元正鬥得性起,哪容他們脱身,雙雙連手搶攻,逼得三名大漢手忙腳亂,連連地後退,退近了舉槍欲射的石亦虎。
她們的攻勢咄咄逼人,三名大漢雖全力以赴,仍然抵擋不住。
石亦虎見狀,不禁驚怒交加,他只得把槍朝褲腰上一插,霍地拔出一柄鋒利匕首,揮刀上前助陣,向兩個女郎連砍帶殺起來。
韓元元挺身迎上去,急向戴安娜招呼:“大姐,這傢伙交給我好了!”
她的意思是由自己來對付石亦虎,而把那三個大漢,全交給了戴安娜。
説時遲,那時快,石亦虎衝來就是當胸一刀刺到,但韓元元眼急手快,雙手一抄,捉住了對方的手腕。
石亦虎自恃身強力壯,臂力極大,猛將整條胳臂往下一沉,以為必可掙開這女郎的雙手。
可借他的估計錯誤,韓元元的兩手一撒,卻趁機將他當胸一把抓住,以柔道把他摔倒在地,跌了個結結實實。
這一跤摔的不輕,而且刀尖正好戳進他自己的大腿,痛得他殺豬般一聲狂叫:“哇!……”
韓元元毫不客氣,上前一腳踩在他胸口。
幾乎在同時,那三個大漢被狂叫聲所驚,一個失神,竟被戴安娜手起掌落,連連劈倒兩個。
另一個見勢不妙,轉身就向房間逃,但被戴安娜趕上,飛起一腳,踹得向前衝跌,一頭撞上門旁牆壁,倒在門口昏了過去。
戴安娜趁機一個箭步,竄射到房門口,一腳將門踹開,闖進了房內。
不料眼光一掃,房內悄無人聲,矮老闆與那兩個保鏢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