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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出了正廳,玉蘅回頭笑道:左大娘子,佩服,佩服,這番僧一身氣功無敵,在京師被稱為鐵羅漢,不知有多少高手摺於他手下,想不到你三招兩式,就把他給解決了!

    丁佐雲道:是啊,娘子,剛才我真捏了一把汗,現在還難以相信你能殺了他?這喇嘛可不比那兩個蒙古勇士,人家可是真正的名家高手。

    南宮燕看着玉蘅,笑道:這都是夫人的設計成功。

    丁佐雲道:夫人是怎麼設計的?

    南宮燕笑道:我不是先潑了他一盅茶嗎,那茶裏有種藥,眯進他的眼睛裏,使他又酸又辣,淚滾滾的視力不清,所以我才能再進身去給他一巴掌,他方寸大亂,接下去的一連串動作你都看見了,若是等他運起了氣,就是擊中要害也未必能傷得了他。

    丁佐雲嘆道:真是嚇死我了!

    南宮燕又道:夫人教我這個方法就是要快,要激怒他,弄得他全身不自在,無暇運氣。

    丁佐雲道:那盅水我喝過一口,裏面沒有甚麼呀?

    南宮燕道:是我端起茶碗時才投進去的,那種藥散見水遇熱,溶得很快,我又等了一會兒,藥性就發揮了。

    丁佐雲道:這一手雖然好,可是人家把屍體一檢查就知道他是中了暗算,説我們是蓄意加害了。

    玉蘅道:那倒不怕,我叫小桃小菊又端一桶清水,假藉着澆醒他的理由,衝在他的頭上,那是對着他的眼睛衝下去的,藥性本就極微,一衝之下,已經不會再有殘留了,誰也找不出一絲證據。

    丁佐雲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心思縝密了,看來這個喇嘛根本是玉蘅要剪除的對象,借刀殺人,居然不留痕跡,是她假手南宮燕為之,自己還要領她的情。

    因此他試探地道:看來這個喇嘛是莫總管去勾來的無疑了,不知道他為甚麼要跟我過不去呢?

    玉蘅一笑道:這是王爺借重你找出奸細初步計劃的成功,莫謙這傢伙一直有問題,王爺宣佈後,他就緊張了,唯恐被你找出破綻,來上這一手先發制人。

    丁佐雲道:夫人,既然知道他有問題,為甚麼不早撤換他呢?

    玉蘅道:我朝規定,王、公、侯、三等爵位府中所用的總管,皆須是由內務府指派任用的。

    南宮燕道:為甚麼?

    玉蘅道:因為這三等爵位是國之棟樑,位尊權重,皇帝要監控。

    南宮燕道:原來皇帝這麼多疑?

    玉蘅道:所以,想要想換掉他,必須先列舉他失職之由,呈報內務府,再由內務府正式行文調換,手續十分麻煩。

    丁佐雲道:這次呢?吃裏扒外,算不算嚴重失職?

    玉蘅道:當然算,經過這次事件後,我們也有足夠的理由撤換他了。

    丁佐雲道:夫人能確證明他是奸細嗎?也許他只是嫉妒在下之受重視,想把在下擠走而已。

    玉蘅道:那可不值得他化五千兩銀子來這一手吧?一個總管的年俸才二百兩,加上各種外快收入,至少也得要幹兩年才能賺足五千兩,若非他內心有鬼,怎麼捨得花費這麼大?

    丁佐雲道:他假如真花了銀兩來活動此事,倒是不簡單了,不過還得要調查一下他的主使人才是。

    玉蘅笑道:不用查了,內務大臣宗政桓一向就跟王爺不對,莫謙又是他派過來的,這是十分顯明的事。

    丁佐雲道:這宗政桓又怎麼跟王爺過不去呢?

    玉蘅笑道:這還不是權勢爭奪問題,當今皇帝春秋日高,太子又不討皇帝歡心,地位不穩,遲早另立儲君,目前最有希望的兩個人就是六皇子和四皇子,王爺是支持六皇子的,宗政桓則是老四的死黨,他自然要竭力打擊王爺了。

    丁佐雲道:我總算明白了,這下子奸細已明,大家可以安心了。

    玉蘅道:未必見得,莫謙的身分早就在懷疑中了,所以對他的行動才會隨時派人監視,恐怕他還有幾個暗黨,還要麻煩先生把他們找出來。

    丁佐雲點點頭道:莫總管還回不回來?

    玉蘅道:他當然要回來,除非他是犯了殺人之罪,當場被人拿住,否則王爺也無法直接撤換他,這是朝廷的規定。

    丁佐雲道:朝廷為甚麼要立這條規定呢?

    玉蘅道:以前是沒有這一套的,但皇帝是自小登基的,他即位時才九歲,由太后垂簾聽政,那時幾位王公親貴都跋扈得很,不但把持朝政,而且還有陰謀廢帝另立之意,幸虧皇帝睿智,慢慢掌握了大權,罷黜了權臣。

    丁佐雲笑道:我們聽説卻不是如此,皇帝初登位時只是個小孩子,無權無勢,地位也將不保,多虧皇太后下嫁給輔國公候逸,才算穩定了江山。

    玉蘅變色道:左先生,這話我們最好少談。

    丁佐雲笑道:怎麼?東廠、西廠還是這麼囂張麼?

    這位十二姨奶奶似乎不願多談,一掠頭髮,笑了笑,把臉色恢復正常,道:不談這些,我接着告訴你們朝廷對各處宗室的措施,皇帝正式掌權之後,為了要加強控制各宗室大臣,才規定王府以及各世襲宅第的總管一律由內務府遴派,所以這個莫謙的後台硬得很,他雖然形跡敗露了,還是要等王爺回來之後才能撤換他。

    丁佐雲笑道:如果由內務府裏遴派,換來一個仍然是對方的人,有甚麼好處?

    玉蘅笑道:這倒不必節憂,內務府裏,並不止宗政桓一個有心腹,王爺也有自己的人,莫謙失職,事實調查清楚了,塞住宗政桓的嘴,王爺就可以用一靠得住的人,只不過這一次莫謙對二位的仇意更深,王爺還有十幾天才能回的來,他可能會又出甚麼花樣對二位不利的,二位還是多小心。

    丁佐雲道:這可是防不勝防,他是總管

    玉蘅道:你是王爺特別禮重的客卿,總管也管不到你的頭上,我又是全力支持二位,這倒不怕他。

    丁佐雲試探道:夫人,這十幾天的日子也很難過,為甚麼不乾脆叫他老實安份點呢?

    玉蘅嘆了口氣,道:左先生,叫一個心懷異圖的人老實安份可很難。

    丁佐雲道:死人就會老實安份了。

    玉蕨微微一動,想了良久,最後道:不錯,這的確是個辦法,只是他是由內務府派來的,他有甚麼意外,內務府追究起來很麻煩。

    丁佐雲道:他若是因為形跡敗露,畏罪自殺,可怨不了人。

    玉奮道:那當然,但他是這樣的人嗎?

    丁佐雲笑道:他是怎麼樣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如無聲無息,服下點毒藥,死在房裏,當然就是自殺了。

    玉蘅臉色一動道:只要他不是被人毒死,自然就是自殺了,但必須要讓人看起來沒有別的跡象才行。

    丁佐雲微笑道:這個我想不可能有人會去謀害他,若是他自己也留下遺書,更沒有人會懷疑了。

    玉蘅盯住他道:他會留書自認罪狀嗎?

    丁佐雲道:敝人小時候對書法一道頗有天賦,學名家字體,也許功力不逮,但是學個普人通寫幾個字,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玉蘅道:只得七八分嗎?

    丁佐雲道:那已經夠了,人在自殺前,心情紊亂,哪裏會好好寫字?最多也只有平時七八分成績。

    玉蘅笑笑道:左先生真是多才多藝,看來以後還要多多借重才是。

    丁佐雲道:只有一點,那毒藥必須是十分劇烈,入口穿腸,沒太多痛苦,我知道皇室大內有這種藥物,堂堂王府總管,自殺時總不會去買二兩砒霜。

    玉蘅道:左先生懂得還真多。

    丁佐雲微笑道:敝人學過醫的,而且醫道頗高。

    玉蘅道:只不過我以後那裏不舒服,卻不敢來找先生治病藥是有的,我回頭叫喜兒送給你。

    來到後院花廳,玉蘅笑道,左先生,賢夫婦今天受驚了,回去好好歇着吧,有事我會叫小桃來稟報的,她們兩個是靠得住的,先生有甚麼需要,可以告訴她們!

    □□□□□□□□小兩口回到小偏院屋裏,丁佐雲關上了門,才低聲道,娘子,你真傻,怎麼會答應出去呢?

    南宮燕道:是玉蘅來找我,還幫我做了種種安排,我想這是替你解圍,我要不出來,你又怎麼辦?

    她看看旁邊,跟來的小桃識趣,道:婢子到前面去瞧瞧莫總管如何處理的?

    説着躬身離開,丁佐雲這才道:我準備給他打個一兩下出氣,絕不還手,他也就沒辦法了。

    南宮燕顯然不服,道:又不是打不過,為甚麼要讓他打?

    丁佐雲道:我們都不是原來的身分,如果武功表現太高,反而會令人啓疑了。

    南宮燕道:我殺那和尚,用的都不是真正的武功。

    丁佐雲道:不錯,可是天龍一派最重名譽,嘉和是門中長老,死在你的手中,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南宮燕道:玉蘅説沒關係,她會負責的。

    丁佐雲道:她負個屁的責?別看她今天做得漂亮,把責任一肩擔去了,但天龍門人再來索仇生事也找不到她頭上,還是要我們自己來扛。

    南宮燕道:那就豁出去了,我們已經知道福王為了擁立儲君爭權奪利,所以才網羅江湖人,咱們可以不必淌這渾水,乾脆也走了吧。

    丁佐雲道:不行,你沒聽説嗎?上次他讓桃花浪子花衝來綁架你,説是為了東宮要你,但今天玉蘅卻又説皇儲之爭,福王支持的是六皇子,東宮太子是二皇子,老六無能,我覺得這裏面大有問題!

    南宮燕道:這些問題卻與我們無關。

    丁佐雲道:小燕兒,權位之爭,我們可以不管,但億萬百姓生靈,我們卻不能不管。

    南宮燕道:這扯得上關係嗎?

    丁佐雲道:關係不小,我也查出了威遠鏢局去的那趟鏢是福王私人饋贈回疆各王公的珠寶珍奇,搭在九門提督府託供的另一批壽禮,那批壽禮則是送甘肅將軍的,一這些廷臣外將,私相授受,都是令人助憂的事。

    她也怔住了!

    丁佐雲又道:還有,劫鏢的好像是另一個與你並稱雙煞的南宮雁。

    南宮燕道:那個人與我沒關係,我從來也沒見過她。

    丁佐雲道:再有就是這個玉蘅,她在表面上似乎在全力幫助福王,但總覺得她是另有所圖?這也是我們要去探討的,所以我們還得待下去。

    南宮燕想想道:你真打算去殺死莫謙?

    丁佐雲道:是的,這傢伙花了五千兩銀子,勾動天龍番僧來對付我,使我很懷疑他的用意究竟何在?

    南宮燕道:那你去留意他,慢慢地查下去。

    丁佐雲道:留下他麻煩,他會繼續地找別人來纏住我,反正我與他沒有私怨,他也不會為了自己來找我麻煩,一定有人主使,除去了他,才能找到背後的人。

    南宮燕道:你準備如何下手?

    丁佐雲道:當然是用毒藥,而且還要做成他自殺的樣子,不過這由你去進行比較方便,我已經有了計劃。

    他咬着耳朵在南宮燕的耳畔低語了一陣

    南宮燕聽了紅着臉,啐了他一口,道:你倒是真有出息,叫你老婆去幹這種事?

    丁佐雲笑道:對付一個死人,我可以大方些,反正他也沒有第二回了,我們不能動手,莫謙的武學根柢不差,雖然我們對付得了,但不可能一擊而斃,因為他對我們深懷戒心了,假如驚動了人,可是大大不好!

    □□□□□□□□夜深,二鼓剛過。

    莫謙回到王府,趕到後廳要向十二姨奶奶玉蘅稟告經過。

    玉蘅卻差喜兒擋駕,道:天已晚了,夫人已經歇了,有話明天再稟報好了。

    這是大事,哪有嫌晚的?

    玉蘅分明已經完全知道了。

    這使莫謙很耽心,因為他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嚴密的監視了,他連找個人商量一下都沒辦法。

    莫謙這次行動實在太魯莽,把自己的身分都暴露,陷入了困境。

    於是他向廚房要了幾味菜,一壺酒,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在屋子裏想心事。

    借酒澆愁最容易醉,他的酒量也不高,半壺酒下了肚他已經有六七分酒意,忽然房門輕輕地被推開。

    進來了一個苗條的身影,倒嚇了他一跳。

    看清來人是左大娘子後,莫謙的酒意也嚇醒了,道:你你來幹甚麼?

    左大娘子用手指壓在嘴唇上,低聲道:總管別聲張,奴家是偷偷來見你的,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你別吵得人聽見了。

    她只披了一件罩袍,裏面是腥紅的肚兜,下面裸着一雙雪白的大腿,只可惜肚兜的一角,遮住了最重要的地方,卻使莫謙的眼睛也直了。

    莫謙雖然是個男人,但也是個頗為拘謹的人,再者他心事重重的,也提不起甚麼綺情了,何況這婆娘只是個賣藝的江湖女子,沾上嫌疑划不來,如果被左雲知道了,自己就完了。

    因此,他連忙一整神色,道:左大娘子,你快離開這兒,這樣子被人看見了不好

    南宮燕笑道:奴家有幾句話,問過了就走!

    莫謙道:你有甚麼話?

    南宮燕道:總管把那個番僧送回天龍寺,他們那邊做何反應?

    莫謙道:這還能有甚麼反應?嘉音活佛不在,寺內沒人做主,他們只有收下來而已。

    南宮燕道:總管,你別騙我,天龍門中是最不肯吃虧的,死了一個人,哪會就此算了?

    莫謙道:但是死的是一名長老,沒有人能做主,一定要等嘉音活佛回來才能做出決定了。

    南宮燕冷笑道:早在總管回來之前,就有人來向蘅夫人稟報了,隨後,蘅夫人又把我漢子請到內院密商事情,總管求見時,他們還在談話,所以把總管也回了,可見總管在外面的情形,夫人早就都知道了。

    莫謙冷笑道:知道了也沒關係,反正我也沒做甚麼失職的事,再説我這總管是內務府所派,誰也不能撤我的差,就算王爺自己要趕我滾蛋,也得大費手腳呢。

    南宮燕急了,道:這我知道,總管,今天出手是蘅夫人教我的,在你面前,她好像是全擔了起來,但你一走,她就翻了臉,説天龍寺的喇嘛很不好惹,王爺恐怕也無法為我擔待。

    莫謙現出了一絲詭譎笑意,道:王爺真要肯擔待,是擔得了,但是王爺是否會為你去開罪天龍派呢?

    南宮燕急道:話是這麼説呀,我本來只是想快手快腳,弄他個灰頭土臉,他在我手中吃了虧,必然不好意思聲張,就解了我丈夫的圍,哪知道會弄出人命來呢?我知道事情鬧大了,蘅夫人把我的丈夫叫了去密商事情,卻不要我去,我想他們一定打算就這樣把我撇開了。

    莫謙道:那怎麼會呢?左先生對你不是一往情深嗎?

    南宮燕道:深個屁!是我一頭熱而已,以前還好,進了王府之後,他得到王爺的重視,就開始嫌我了,事實上,他一直就在嘀咕我是江湖出身,配不上他秀才相公身分,這回我又闖了大禍

    莫謙冷笑道:左大娘子,你這次的禍事闖得不小,天龍寺內羣情激憤,幾乎要打上門來,是我把他們給鎮住了,因此,我看你們兩個人還是快溜吧!趁着王爺還沒有回來,跑得遠遠

    南宮燕道:他們果然要找我報仇,不肯罷休?

    莫謙道:左大娘子,嘉和大師是天龍寺內排第二號的人物,栽在你手中,他們自然不肯嚥下這口氣的,目前是嘉音大師和王爺還沒回來,他們不敢鬧得太兇,等那兩個人一回來,王爺無法給他們一個滿意交代,他們就難説了,真要鬧起來,嘉音大師也壓不住,何況嘉音大師也丟不起這個人,一定會追着王爺,把你交出去的。

    南宮燕道:王爺會把我交出去嗎?

    莫謙笑道:王爺自然不會把你捆上交出去的,那對福王府的面子也不好看,人是你們殺的,他們當然會再提出了決斗的要求,王爺就不能拒絕了,天龍寺他們也一定會派出高手。

    南宮燕大急,道:那怎麼行呢?殺死那個番僧是出其不意,擊中了他的要害,正式決鬥,我怎麼夠看的?別説是高手了,普通的一個俗家弟子也能要了我的命!

    莫謙道:所以我勸你們逃走呀!

    南宮燕眼中擠出了幾滴淚珠,搖搖頭嘆道:沒有用的,那個死鬼不肯走的,他在江湖上一直不得志,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他怎麼肯走呢?

    莫謙冷笑道:在江湖上出頭要靠真才實學的。

    南宮燕道:所以他才不肯走呀,他只會幾手花拳繡腿,連我都不如,只會動動歪心眼兒,難得王爺也看上了他的心眼兒多,他怎麼捨得走呢?

    再説,那位蘅夫人也會把他留下的,只是要把我踢出去,所以商量甚麼,也不叫我知道,照説,這會兒要談甚麼,應該由我為主才是,怎麼把我給撇開了?

    説着,她的喉嚨也哽咽了起來,眼眶紅紅的,把桌上的酒壺拿了起來,口對口對灌了一口。

    放下了酒壺,她的眼睛又水汪汪的往莫謙身上瞟,嬌聲道:莫總管,我知道你是個有辦法的人,好歹救我一命,我會永遠感激你的。

    莫謙連忙搖手道:大娘子,你太看得起我了。

    南宮燕的腳在桌下輕輕住他膝上一觸,道:我知道你有辦法,因為你跟那些喇嘛都有交情,你去對他們説一聲,好不好?叫他們別找我麻煩。

    莫謙搖頭道:這個恐怕沒辦法,因為死的是他們的長老,他們若不追究個明白,以後在京師就沒法叫字號了,天龍門下以武功技擊自詡為天下第一,他們一個首席長老叫人給殺死了,仇恨事小,顏面事大。

    南宮燕道:那至少你可以對他們説明內情,找正點兒去呀。

    莫謙道:他是跟你動手時被殺的,不找你找誰呢?

    南宮燕道:莫總管,你也是個會家子,應該看得出,我怎麼有那麼大的本事呢?那個番僧一身氣功,刀槍不入,我只是個賣藝的婦道人家,怎麼殺得了他呢?

    吐氣如蘭,媚眼如絲,又加上一身白肉,胸前鼓蓬蓬的在直顫,上身移過來時,肚兜就拉高了,那尖尖的下襬也跟着提高了,遮不住隱密。

    只是燭光太弱,看不真切,這使莫謙的心忍不住噗通猛跳起來。

    但更引人的是她所説的話,莫謙連忙道:正是這話,我把遺體送去,他們萬不相信,卻又找不出是甚麼地方出了毛病?所以把遺體封存了起來,等嘉音活佛回來,再做勘定,要找出他真正的死因。

    南宮燕冷笑道:皇上才出去沒多久,等他隨駕回來,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後,現在雖説是秋天,但是死人卻放不了那麼久的。

    莫謙道:放在地窖裏,拿冰冰着,壞不了的。

    南宮燕道:總管,你又唬人了,哪來的冰呢?

    莫謙得意她笑道:小嫂子,這兒是京師,要甚麼東西沒有呢?在六月天還有人賣冰角呢

    那是人在冬天把清水注入缸裏,凍結實了,整塊的移入地窖裏,厚厚的蓋上一層木屑,外面再包上棉花,把通風口也閉了,不去動它,冰就不會化,直到夏天,再取出來用,當然價錢很貴,可是在京師,就有人不怕花錢

    南宮燕眯着眼睛笑道:敢情還有那種事兒呀?我倒是長了一層見識了,不過那也沒用,早在你把屍體送去前,一切痕跡都淹沒了,甚麼也找不出的。

    莫謙道:那不可能,我一直沒離開過屍體,也沒讓人接近過,連要抬走時,都是我親自放上門板的!

    南宮燕冷笑道:在我把他制倒之後,我曾説他是裝死,也曾經叫人淋了他一盆的冷水。

    莫謙道:是啊,可是那盆冷水也沒把他澆醒過來!

    死人當然是澆不醒的,我明知道那一腳已經要了他的命,幹嘛還要叫人淋他一盆冷水呢?

    莫謙也一拍腦門道:對啊,而且還那麼巧,你才招呼過,就有人抬了一桶冷水來了,那兒又是前客廳,等閒人等一律不準過來的,更別説是抬着水桶的丫頭了。

    南宮燕一笑道:你現在可聰明瞭,由蘅夫人帶着過來,自然沒人會攔阻了。

    莫謙道:你是説,這是早就準備好了?

    南宮燕道:當然了,要不然,我豈有那麼大的本事?

    莫謙更為興奮地問道:小嫂子,你快説,那用水沖掉的是甚麼東西?

    南宮燕又拋過一個媚眼道:總管,那是保證我性命的一大秘密,你想我會隨便説出來嗎?

    莫謙不禁一呆,隨即道:小嫂子,我知道這不會是你自己的意思,有人支使你這麼做的。

    那當然,你也知道,支使我的,除了蘅夫人也不會有別人了,不過現在她只想把我撇開,讓我去擋災,我才不甘心,可是我説出來之後,總得有個保證。

    莫謙道:你把一切告訴我,我保證替你説情,不找你麻煩!

    南宮燕道:總管,你把我當做三歲小孩子了?這麼空口白話,我告訴了你,你到時來個撒手不管,那可不害苦了我?

    莫謙道:這你要甚麼保證?

    南宮燕道:很簡單,你帶我離開這兒。

    莫謙嚇了一跳道:小嫂子,你別開玩笑?

    南宮燕道:不是開玩笑,你在內務府裏一定很有辦法,而且派到王府來,還敢吃裏扒外,一定還有更硬的靠山。

    莫謙聽得不太順耳,忍不住道:小嫂子,這怎麼是吃裏扒外呢?

    南宮燕道:你在王府供職,卻扯王府的後腿,那個喇嘛是你花銀子給勾來的,你還敢説不是?

    莫謙道:那是因為他拚命地想找一個理出,可是卻沒有一個妥當的。

    南宮燕卻道:你別解釋了,蘅夫人説了,內務大臣宗政桓跟王爺不合,你一定是宗大人的人。

    莫謙鬆了一口氣,顯然這不是他真正的秘密,但他樂於冒認了下來,壓低嗓子道:知道就好,宗大人在內務府紅得發紫,他雖然沒有爵位,可是皇親國威,誰敢不賣他的賬?所以你把內情告訴我,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我不但要安全的保證,也要圖個下半輩子舒服些,你大小總是個官,我要跟着你。

    莫謙道:我的小嫂子,我已經有了妻室,這是不可能的事。

    總管,你弄擰了我的意思了,我怎麼樣的身分,怎麼敢奢望真跟你當一品夫人去?

    你們做官的養幾處家是常事,我也只要那麼一個地方,一處單獨的宅子,有那麼兩個下人管叫我一聲太太

    莫謙連忙笑道:那容易,我隨時都可以辦到,可是左雲那兒又怎麼説?

    南宮燕道:他管不了我,雖説我現在是她的人,但也只是跟着他而已,既未嫁娶,又無媒證,隨時都可以撇開他。

    莫謙道:弄了半天,你們這對夫婦原來還只是黑市的呀?

    南宮燕眼睛紅的,道:我跟他,還不是因為他是個讀書人,將來可以有出息,哪知道他一直就不肯正式娶我,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所以這回出了事,我也拿得穩他會把我給踢掉不管。

    莫謙膽子漸漸地大了,手在桌子下面,慢慢伸到她的腿上。

    南宮燕並沒有拒絕,而且還把腿夾了一夾,這是一種強烈的暗示,使得莫謙的心跳更烈,只可惜他的手臂究竟有限,只能摸到膝蓋過去一點兒。

    像這種風月陣仗,他自然不是生手,儘管他平時不苟言笑,但並不是笨人,許多小聰明還是挺在行的。

    於是他就故意一拐手肘,把面前筷子碰一根落在地上,然後藉着拾筷子的機會,彎下了腰

    南宮燕明知道他的詭計,但沒有做更多的掩飾,對一個將要死的人,她不妨大方一點,這也是她遊戲人間的一貫做風。

    而且她正在做着莫謙死亡的準備,把指甲尖上的一撮藥粉彈進酒裏。

    正當莫謙的手沿着大腿伸進來的時候,她才巧妙地用腿把他的手攔開了,笑着道:猴急甚麼?螃蟹下了鍋,是你的終是你的,起來咱們談正經話!

    這也是莫謙在期盼着的,忙起來規規矩矩地坐着。

    南宮燕道:你先喝口酒,咱們把事情敲定,而且發個誓保證你不會出賣我!

    莫謙道:這容易,我一切照辦!

    他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多疑的性情使他猶豫了起來,畢竟他的眼睛曾經雲離開過桌上酒壺。

    南宮燕笑道:你又在多心了?我先喝一口。

    她拿起那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滿斟一杯。

    莫謙有點不好意思,也舉杯喝了下去,然後道:我日後若是負你,定叫我毒藥攻心,七孔流血而死。

    南宮燕笑道:你別以為這是牙咒,舉頭三尺有神明,老天爺在照看你呢!

    莫謙笑道:説哪兒話?我可是誠心誠意的。他伸手把南宮燕摟了過去。

    南宮燕也就勢倒在他的身上,雙手一伸,勾住了他的脖子,紅唇就印上了他的嘴,一股甜香使他心神一蕩。

    他覺得南宮燕柔滑的舌頭伸了過來,心裏在想:他媽的,這婆娘還真騷,比八大胡同的婊子都懂得風情。

    他張開了緊閉的牙齒,也伸出舌頭到她的嘴裏,忽而一股熱泉,由對方的口中湧了過來。

    他想閉氣抗拒,腦後玉枕穴卻破一股力量扣住,一點勁道都便不出來。

    情知受了暗算,一聲虎吼,雙掌猛地一推,竟然把南宮燕推了出去,跟着拳腳並上,但南宮燕也展開拳腳,跟他對博在一起。

    莫謙接連用了幾式精招,居然都被南宮燕化解了,莫謙不由得驚疑交加?怒聲問道:你是甚麼人?

    南宮燕笑道:你明知我是甚麼人,還要問?

    莫謙道:不,你這種身手,絕非普通江湖人,説,你是誰?

    南宮燕道:對一個將死的人,我不再隱藏身分,你聽好了,姑奶奶叫南宮燕!

    莫謙道:南宮燕?南宮雙煞之一?

    南宮燕道:我不認識那另外一煞,但人們偏喜歡把我們連在一起不錯,我就是外傳的南宮雙煞之一,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沾姑奶奶的便宜?

    莫謙又是一片驚怒,待要撲溜去,但是腳步才動,就無力地坐了下來,道:你對我下了毒?

    南宮燕道:不錯,藥是蘅夫人給的,想必你也知道那種藥的厲害,所以你死定了。

    莫謙道:你把藥下在酒杯中?

    南宮燕道:是的,你這王八蛋沒安好心,喝下了酒,居然用內功逼住,可見你心裏有鬼,所以姑奶奶點了你的穴道,叫你內力散開,而且把我喝下那一口也灌下你的肚子

    王八蛋,你乖乖的死吧,姑奶奶叫你又摟又抱,又摸又瞧的,佔了多少的便宜了,你死了也值得了!

    莫謙已經無力再説話了。

    這時門外飄進一條人影,是丁佐雲,他拿出一張紙條,放在桌子上。

    紙上凌亂的筆跡寫道:行事不慎,事蹟敗露,愧對故主,輕生一死,免入囹圄,及身而止,未做多誤,幸念故誼,善視妻孥,如違我願,謹防反噬。

    南宮燕看了皺眉道:這寫的是甚麼呀?

    丁佐雲道:莫謙的絕命書,這傢伙好做四言書,為了推敲他的語氣,很費了我一番工夫!

    南宮燕道:我是説他這封信是留給誰的?

    丁佐雲道:自然是他真正的主人。

    南宮燕道:那我知道,可是最後那兩句又是甚麼意思?

    丁佐雲道:那是説他還留了一手他已經説了,及身而止,甚麼也沒透露,但如果他身後的人不放心,加害他的家小的話,他也有辦法拆穿真相的。

    丁佐雲笑道:我想不會的,福王府的人一定會努力去保護他的家人,甚至於特別討好他的家人,希望知道他身後的秘密!

    南宮燕道:萬一給人家先下手為強呢?

    丁佐雲道:最先發現屍體的是福王府,別人想下手也遲了一步,這倒不必耽心的。

    南宮燕道:玉蘅知道我們要下手嗎?

    丁佐雲道:自然知道,藥是她給的!

    南宮燕道:她有沒有派人來,剛才我泄了身分。

    丁佐雲道: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有這個習慣,所以沒讓任何人過來,在一邊讓他們都睡倒了。

    南宮燕道:那不會引人起疑嗎?

    丁佐雲笑道:不會,我有個最好的理由,你這身裝扮,我不願讓別的男人瞧見,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南宮燕道:你用甚麼方法把他們弄倒呢?

    丁佐雲道:當然不能用武功,我在他們每個人的鼻子裏吹了一點安迭香,就是你上次着了桃花浪子花衝道兒的那一種。

    南宮燕道:你怎麼會有那種藥的?

    丁佐雲道:喜兒帶我去拿毒藥,我在藥房順手牽羊摸出來的,我是個學醫的,對一些奇異罕見的藥物,總免不了會見獵心喜,這是難免的。

    南宮燕道:你也是個獵豔能手,對好看的女人,總是忘不了撈點便宜的,那個婆娘一定被你迷得暈頭轉向,才會讓你把東西摸掉的。

    丁佐雲笑道:小燕兒,我們説好,因為事實需要逢場做戲,大家不準吃醋的,像你跟莫謙那個樣子,我都沒生氣

    南宮燕道:你好意思説?這都是你的好設計!

    丁佐雲道:姑奶奶,我只是叫你略示顏色,可沒叫你這樣活色生香地送上門去呀,不過話又説回來,我的設計也沒錯,莫謙那傢伙的身手還真了得,幾手狠招,既毒且辣,要不是先用美人計吊足他味口,你真還收拾不了他。

    南宮燕道:笑話,要是我用劍,不會讓他走上十個回合。

    丁佐雲道:這個我相信,可是我們的目的是要他自殺,不是殺了他,還是這樣好

    他一把攬住了她,道:走吧,事兒辦完了,我們該回去睡覺了,看了你這個模樣,我真恨不得快點上牀去。他説着話,已經在打眼色,同時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南宮燕咬着他的耳朵,道:這次又是誰?

    丁佐雲也咬着她的耳朵,低聲道:來人身手絕佳,到了十丈之內我才微聞聲息,只有這位十二姨奶奶玉蘅,才具這等身手

    南宮燕道:不一定會是她吧?這府中人人都是高手。

    丁佐雲道:一定是她,我還聞得出她的氣味!

    南宮燕道:你的鼻子專會聞女人的氣味。

    丁佐雲哈哈一笑道:你真像個會吃醋的婆娘,人家是蘅夫人,不會跟我來上一手的。

    走了一陣後,南宮燕問道:她還跟着麼?

    丁佐雲道:嗯,不過沒關係,等我也脱衣服時,她就走了。

    南宮燕道:她如不走,我就要挖她的眼睛。

    丁佐云為了表示他與南宮燕是貨真價實的夫妻,他們進房後上刻就一面熱情地擁吻着南宮燕,一面開始脱除自己的衣衫。

    直到連內褲都滑了下來,現出一身健美結實的體格,那個在暗中窺視的玉蘅才退走了。

    丁佐雲才鬆口氣,他知道南宮燕説得出做得到,玉蘅如果還不識趣退走,南宮燕真會蠻幹一通的。

    正要再穿回衣衫,南宮燕卻貼近他,勾住他的脖子,一起倒在牀上,道:你對我,就只是為了做給別人看麼?

    丁佐雲一把就纏住了她,道:我以為你今天不想

    南宮燕咬着他的胸脯,嘆道:你實在是我的魔星,每次都弄的我要死要活,可是你要,我又無法拒絕

    丁佐雲頗為憐惜地摟住他,温柔地親吻撫摸,道:好吧,今天就讓你休息。

    南宮燕卻纏住他,道:不,我要,就算死在你手上,我都認了!

    她翻身而上,跨騎上去,用自己那春潮氾濫的玉門去找尋他的巨龍,手忙腳亂地塞了進去,一坐到底,全根盡入,這才伏在他胸膛上,嘆道:我不知道,要是沒有了你,我該怎麼辦?

    丁佐雲摟住她,道:別説傻話,你怎麼會沒有我?

    南宮燕開始搖擺扭動,咬着他胸膛上厚厚的肌肉,道:你有那麼多女人,你遲早會忘記我

    丁佐雲雙手扶住她的白臀,幫助她搖擺扭動,道:不管我有多少女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她不用他的手來協助,她要自己主動騎乘,猛烈馳聘

    她主動找尋着方位,深淺與速度,自己設法帶領着體內情慾,盡情奔馳

    而丁佐雲天賦異稟,竟禁得起她那樣猛烈的摩擦與吞噬,甚至如靈蛇主動探索着她敏感又有效的刺激點。

    那樣密切地合作無間,那樣合拍押韻的探索與刺激。

    終於將南宮燕的情慾推上了高峯,而後又猛地跌入深谷,衝下丹田,衝出陰門。

    滾燙黏稠的陰精譁然泄出,南宮燕崩潰地癱瘓,爛泥似地伏在他身上喘息不已。

    那寬厚又堅實的胸膛,遠比世界上任何牀鋪被褥更舒適,她就那樣心滿意足地伏在那胸膛上休息,靜靜地體會仍被她含在體內的怪物,在緩緩蠕動

    靜靜感受他兩手在她背上腰際,輕柔地遊走

    窗外透進夜風習習,道就這樣平靜而舒適地這樣伏着,就這樣睡着了。

    □□□□□□□□玉蘅回到了屋子裏,只有喜兒在等等着,見到她進來,連忙問道:夫人,怎麼樣了?

    玉蘅道:成了,莫謙已陳屍屋中,他畏罪自盡的自白書攤在桌上,天衣無縫,毫無破綻了。

    喜兒道:是誰下的手?

    玉蘅道:左大娘子,看樣子施的是美人計,我倒是真服了她,莫謙並不好色,卻會着了她的道兒,那種藥雖説無色無味,但要灌下莫謙的口裏並不容易,她居然能辦到了。

    喜兒道:那倒沒甚麼,男人嘛,有幾個不偷腥的?倒是左兄弟那一手才絕,拿着人家寫過的字條,揣摩半個時辰,就能把筆跡學全了。

    玉蘅看她一笑道:你對左雲的印象愈來愈好了,怎麼樣?又搭上手了?

    喜兒低下了頭:昨天,在花園假山洞裏

    玉蘅皺眉道:花園假山洞裏?

    喜兒道:他娘子在教大家練飛刀,我在花園裏碰到他。

    玉蘅道:你的膽子真不小?

    喜兒紅了臉道:那是他不老實,一看附近沒人,就毛手毛腳的,我怕被人看見了

    玉蘅微笑道:恐怕還是你帶他上假山洞裏去的吧,那兒本來是個監視的密窟,一般人還不知道有這個地方呢。

    喜兒道:我只是領他在那兒談話方便些,哪知道

    玉席道:算了,一個巴掌拍不響,要不是你願意,憑你這一身本事,誰也沒法子強迫你,我説呀,你最近對左大娘子怎麼客氣起來?

    不但不懷舊恨,而且還處處拉攏巴結着她,原來是心中對她有愧

    喜兒道:我也不是巴結他,是左雲再三跟我説好話,請求我別跟她一般見識,不過我跟她接近一點之後,發覺她這個人也挺可愛的,心腸很直,沒有城府,待人很熱情,容易對人推心置腹,藏不住秘密

    玉蘅道:哦,她對你説出了甚麼秘密?

    喜兒道:也沒甚麼,都是關於左雲的。

    玉蘅似乎有興趣一些了,問道:左雲有甚麼秘密呢?

    喜兒道:無非是跟那些女人不乾不淨之類的事。

    玉蘅道:那也算秘密?他擺在那兒,就是這麼個人。

    喜兒道:不過她也説左雲在通州殺過人,殺的是一個退職的知府,他跟人家的姨太太勾搭,叫人家給抓住了,情急之下,他只有殺了那個官兒,也殺了那個女的,以免被送入官府,現在這還是件懸案呢。

    玉蘅道:我倒是聽説過這件事,只不知道是左雲乾的,因為那個官兒雖然退休了,但是還跟巡捕營有點關係,好像是設在北通洲的一個秘密機關?

    所以那老兒雙雙被殺之後,很引起一番猜測,調查了很久,始終沒結果,才不了了之這件事咱們家那個也留心查過,想不到兇手窩藏到我們家來了。

    喜兒慌了道:夫人,你不會用這個去威脅他吧?

    玉蘅道:我威脅他幹甚麼?何況這事兒無憑無據,也威脅不了他,我們家那個若是知道了,還會特別賞識他的,巡捕營跟他也是一直不和,處處地挑他的眼見,那個被殺的老傢伙好像是姓翁,聽説已經扣住了王爺的小辮子,王爺正想對付他呢

    喜兒這才有些放心。

    只聽玉蘅又道:消息傳來,王爺才算鬆了口氣,一直還以為是舅舅請江湖道上朋友下的手,舅舅糊里糊塗的也默認了下來,我若再掀這件事,豈不是揭了舅舅的短?

    喜兒鬆了口氣道:這是左娘子在無意間漏出來了,説出了,她十分後悔,再三央求我別告訴別人,因為這件事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再無別人知道。

    玉蘅笑道:那當然,若是有人得知,左雲早被抓去分屍了,巡捕營為了這樁無頭血案,懸了十萬兩銀子的賞格呢,大家多方猜疑,卻沒想到是這麼一個不相干的人物下的手,也難怪大家摸不着頭結了。

    喜兒頓了一頓,然後才道:夫人,現在左雲他們也來了快一個月了,你看他們能夠藉重嗎?

    玉蘅沉思片刻才道:這個人的確有點鬼才,不過已經輪不到咱們去藉重了,王爺對他更為重視呢。

    喜兒道:那並不衝突呀,咱們也可以同樣藉重他。

    玉蘅連忙肅然地道:喜兒,你沒有露口風吧?

    喜兒受了委曲似的嘟起了嘴,道:表姊,你當真以為我真是那麼不中用的人嗎?

    玉蘅道:我知道你很謹慎靠得住,否則也不會把你拉過來幫助我了,可是你也有個缺點,就是警覺性略差,有時也會在無意間泄密,像剛才有關左雲的秘密,左娘子已經再三懇求你守秘,你都告訴了我。

    喜兒道:那是對你呀,我對別人的口緊得很!

    玉蘅道:喜兒,對我也不該的,因為這是屬於私人的秘密,與我們的任務完全無關,你不可以説出來的呀。

    喜兒道:我是想可以用這件事扣住左雲,叫他為我們盡力。

    玉麼道:喜兒,千萬別存這個念頭,我們這個圈子不比尋常,要吸收一個人進來,必須是心甘情願,死心塌地,全力以赴,死無反顧才行,假如是仗着威脅或利誘引進來的人,絕對靠不住的,而我們的工作卻不容許犯一點錯。

    喜兒囁嚅道:是的,表姊,我只是如此想而已,真要做的時候,一定會向你請示的。

    玉蘅忽又笑了道:喜兒,我們從小就是好姊妹,拉你到這兒來做個下人是不得已,我雖然也可以使你的地位提高到與我平等,但是你的行動就沒有這麼自由了。

    喜兒道:這個我知道,我也不爭甚麼地位,老實説,我也不羨慕你的地位,為了嫁進王府,活生生地把一個青梅竹馬的心上人給氣跑了,在這兒等於守着活寡。

    玉蘅神色一黯道:喜兒,不許説這種話

    喜兒道:好,不説就不説,不過,我也説句老實話,我可不像你這麼有定力,我守不住,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從十六歲開始,我就喜歡男人。

    玉蘅道:要死了,喜兒,這話也能説啊?

    喜兒紅了臉道:這兒沒有外人,咱們姊妹倆私下談談有甚麼關係?表姊,不怕你罵我下賤,以前我對男人只是抱着玩玩的心,跟誰都沒認過真,可是這個左雲

    玉蘅道:怎麼?對這個左雲你就認真了?人家是有家小的。

    喜兒紅了臉,囁嚅道:不,不是你想的那種認真,壓根兒我也沒打算嫁給他,可是經過膝蓋受傷的那一次之後,我天天晚上閉上眼睛就夢見他。

    玉蘅道:啊,你對他的迷戀有這麼深?

    喜兒嘆了口氣,有一絲無奈與惆悵,道:可以説是迷戀吧,這個男人身上像是有一種魔力?貼在我身上時,把我魂都勾去了,我説不出那是甚麼滋味,那個時候,我可以為他死,為他狂,為他做任何事。

    喜兒接着神色一正,道:可是我知道,我們之間沒有感情,我在他心中,甚麼都不是,是一個長得還可以的女人而已,他只是在玩玩我而已。

    玉蘅也正色道:然而他卻使你十分快樂?

    喜兒道:是的,他不只能使我的身體十分快樂,更能使我的心也快樂,他不用花言巧語,我就會無條件地把自己獻上去。

    玉蘅道:好了,傻丫頭,聽你説這個話我就放心了,繼續喜歡他好了,只要他娘子不反對,你們也可以再快樂幾次,只是,你千萬記住一件事,別對他説甚麼,也別想對他做甚麼,因為你是鬥不過他的。

    喜兒只有連連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

    □□□□□□□□莫總管死在屋中的消息,第二天被人發現了,好在桌上留着他親筆的自白書,倒省下了不少麻煩。

    內務府得了消息,派了一名叫應世璠的,領了幾名人員來勘察了一遍,甚麼話也沒説。

    玉蘅和左雲接待他們,禮貌上還過得去,言詞上卻很不客氣。

    對方要帶走遺書,丁佐雲卻道:對不起,這卻不能給,莫總管的遺書上説得很清楚,他是因為做錯了一件事,自然是指受了人指使而對不起王爺,因此我們必須留下原本交給王爺,等王爺回來,自然會去向貴上交代的,尊駕只可以抄個副本去。

    那個內務官員應世璠火氣很大,拍着桌子吼叫道:你甚麼東西?敢對本堂如此放肆?

    丁佐雲神色一沉道:你聽清楚,我不是甚麼東西,我姓左,叫左雲,是福王府的西席先生,王爺臨走時親口向全府上下都交代過,要我負責府裏的事。

    應世璠叱道:胡説,那是總管的職務,輪不到你。

    丁佐雲向玉蘅使了個眼色。

    玉蘅會意,朝喜兒道:喜兒,這傢伙敢罵王爺胡説?你掌他的嘴!

    喜兒捲起袖子上前

    那傢伙慌了道:夫人,下官可沒有説王爺

    玉蘅道:請左雲負責府中的事情,的確是王爺親口交代全府上下的,因此,你就是在罵王爺,掌嘴!

    喜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兩個正反嘴巴甩了出去,下手很重,那傢伙的嘴角流下了血,牙根也鬆動了。

    玉蘅冷冷地道:不管你是四品的內臣,但到了王府可沒有你神氣的,別説你只是一個堂官,就是你們府大臣來了,也得規規矩矩地説話。

    那傢伙被鎮住了。

    玉蘅又道:莫謙是你們派來的人,他畏罪自盡,至於他畏的甚麼罪?想必你很清楚。

    應世璠道:回夫人,小的愚昧,小的不清楚。

    你不清楚有人清楚,你把屍體帶回去,找忤作驗明他是服甚麼毒死的?

    若是忤作驗不出來,桌上還有一壺殘酒,你一併帶回去,自然就知道死因了!

    應世璠這下子機伶了,連忙道:死因下官已可確定,莫謙自盡,無他殺嫌疑也確知無誤了,因此,下官才請求夫人將遺書賜交下官,回去結案了事。

    玉蘅冷笑道:你了事,咱們可沒了事,莫謙派到王府做總管,他卻包藏禍心,做出許多吃裏扒外的事,王爺早就有所覺了,所以臨走時不敢太信任他,另外託左先生多留心一點府中的事務,現在他人雖然死了,事情卻還沒完,那封遺書要做證據,等王爺回來,拿着再找你們的宗大人説話去。

    丁佐雲在旁陰惻惻道:是啊,莫總管只是一個開頭,他以為一死就可以斷了線,其實我早已掌握了線,的慢慢地把潛伏在府中的人都揪出來!

    應世璠臉色微變,但是不敢再對丁佐雲發橫了。

    丁佐雲又道:莫總管的遺體可以交您帶走,他屋裏的東西,你可不能動。

    應世璠道:那是他的私人物件,自然應該交給他的家人。

    丁佐雲冷笑道:尊駕怎麼知道哪些是他私人物件,哪些又是王府中的物件?這也只有王府中替他打掃整理的下人最清楚,過兩天我們整理出來了,自然會送到他家裏去,不會留下他一絲一縷的!

    應世璠道:下官是奉命前來結果善後的,若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下官只有空手回去,甚麼也不管了。

    玉蘅寒看臉道:你敢嗎?你領了朝廷的俸祿,就是要辦事的,你真敢拍手一走,我就服了你,你以為撇下死人就難住我了?你再説一句不管,我就往刑部報案,叫他們來接辦,按一切規矩手續,徹查到底!

    應世璠道:夫人明鑑,內務府的事件,刑部無權處理的。

    玉蘅冷笑道:可是你們的內務府不管,我以福王府的身分,正式寫狀紙,投告刑部,你看他們能不管?刑部代尚書侍郎洪大人對你們內務府正是萬分的瞧不順眼,我這一狀遞過去,他必然親自審理,那就有熱鬧瞧了!

    應世璠一聽苗頭不對,暗道:這個夫人是出名的不好惹,但沒想到如此的厲害法。好在他是最能見風轉帆的,連忙陪笑道:夫人言重了,這本來是小事,何必如此小題大作呢?莫謙人已經死了,自然是先入土為安最好,遺體就由下官帶走,發交他的家人

    玉蘅道:我只是不願多事,可不是怕事,你帶來有文書人員,叫他抄一份遺書副本帶回去交差。

    應世璠道:是,是下官一切違命!

    他狼狽萬分地吩咐帶來的人手,抬了莫謙的遺體,坐上了一輛大馬車走了。

    他還帶了十幾名扛夫人手,原是想把莫謙的遺物都帶走的,現在原班人馬仍是空手而回。

    □□□□□□□□玉蘅笑道:左先生,還是你行,這傢伙是內務府出了名的狡猾,誰見了他都頭痛萬分,一點芝麻大的小事,到了他手裏,能掀成滔天巨案,我正在發愁,不知道如何應他的?接到你要我揍他的暗示,我還在猶豫

    喜兒卻笑道:我倒對左先生充份信任,他説揍人,就一定不會有問題,所以找結結實實的給了他兩巴掌,那傢伙恐怕一輩子也沒捱過這麼重的揍呢。

    丁佐雲只是笑笑。

    喜兒卻又道:只有我有點不懂,死人都抬走了,這屋子的的東西留着多晦氣,為甚麼不給他們一起帶走呢?

    丁佐雲微笑道:喜兒,莫謙可不是心甘情願的自殺的,所以他屋子裏的東西,並沒有經過特別整理,咱們仔細地找一下,説不定會有所發現呢。

    喜兒哦了一聲,道:我竟沒想到這一點?那咱們快點來找一下,他在府裏一定還有同黨,再要晚一點,恐怕會被人捷足先登了。

    玉蘅忙道:不用你動手,你粗手粗腳,也不知甚麼是重要的,由我跟左先生來,你到外面去候着。

    喜兒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撅着嘴走了。

    玉蘅又道:喜兒,關上門,不能放任何人進來,若是有人要強闖,你又無法攔阻的話,也必須大聲警告,設法耽誤他片刻,然後才放他進來!

    喜兒走到外間的門口,聞言一怔道:幹嘛要這樣?

    玉蘅道:萬一我們找到甚麼重要的東西,正在研究時,聽見你的警告,才來得及收藏起來。

    喜兒這才點點頭,謹慎地出去了。

    玉蘅也跟着將第二道門閂上了,這道門閂是莫謙自己安裝的,可能是為了他自己在房中從事甚麼秘密時,不願被人知道,所以不但門做得很結實,門閂也是鋼條打成的,巨力衝撞也頂不開。

    丁佐雲不禁詫異道:夫人,真有重大的秘密嗎?

    玉蘅道:是的,昨夜你們兩口子走後,我來過,發現了不少重要的證據。

    丁佐雲道:啊,我倒是沒有注意,應該搜一下的。

    玉蘅道:你搜不到的,因為他這間卧室中還有暗室,秘密藏在暗室中。

    丁佐雲道:這傢伙倒真不簡單,暗室在哪兒?

    玉蘅道:就在他睡覺的牀板下面,昨天我不敢亂動,因為怕內務府的人看出破綻,今天你把那個傢伙給攔了回去,我們可以好好搜索一下了。

    説完她進入裏間。

    丁佐雲卻沒有跟進去。

    玉蘅在門口帶笑問道:你進不進來?

    丁佐雲道:還是夫人先揀點一下好了如果認為可以讓我知聞,再通知我進去。

    玉蘅想想,笑道:也好,你是個很知道分寸的人,我對你更為有信心了。

    她放下門簾,在裏面耽了有一盞茶時分,才輕聲招呼道:左雲,你進來。

    丁佐雲掀起門簾進去,倒是一怔!因為他看見屋中點了很亮的燈,照着一張舒服的牀,牀上坐着一個活色生香,潔白如玉,赤裸裸的女人。

    那居然是玉蘅自己!她的臉頰已紅如春霞,眼波水汪汪地盯着他,胸口在突突地跳動着。

    但她的身材,她的肌膚,實在是美,美到毫無瑕疵,平時看她,是一種莊嚴的美,令人不敢逼視,現在她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豔盪風韻。

    丁佐雲也是心頭狂跳,結巴地道:夫人;你這是

    玉蘅輕笑了一聲:虧你還自誇為風月行家,一個女人這樣子對着你,你還不知道她要幹甚麼?

    丁佐雲不禁深深做難了,他做夢也想不到會有這種場面的,當然,以他的定力,是可以抵制這種誘惑的。

    但他現在所扮演的角色並不是一個正人君子,而是一個為了勾搭女人到處惹禍的傢伙。

    所以他只能做出一副急色之狀,上前抱住了玉蘅,展開他的調情技巧。

    他的手指,他的嘴唇,的確是具有相當的魔力,他外號魔手探花當然不是假的。

    玉蘅一開始,還略略有點抗拒,但沒有多久,已經全身發熱,緊緊地纏住了他,喃喃道:不要再逗我了,快脱掉衣服,好好地愛我。

    丁佐雲自然會覺得有些詫異?他不能衝動,他要冷靜。

    她卻已經開始行動了,她開始像服侍一位至高無上的帝王一樣,小心地為他一件件脱除衣衫,小心地一件件摺好,整整齊齊地疊好。

    她再過來温柔又仔細地撫摸,吻遍他全身一每一處肌膚。

    她的手指有無上的技巧,她的嘴唇有無限的魔力,丁佐雲從未交享受過如此帝王式的服務。

    她甚至在他面前跪了下來,以近乎虔誠信徒,對她的神明頂禮膜拜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捧起他那驕傲昂然挺立的巨龍,親吻着,吸吮着。

    她的親吻與吸吮技巧真是高明,不用多久,丁佐雲就開始極度亢奮,幾乎要爆炸了!

    玉蘅這才抬頭笑道:現在,可以好好地愛我了麼?

    丁佐雲不再客氣,粗野地將她按倒在牀上,粗野地攻佔了她,強力地衝擊着她!

    不用多久玉蘅發出了一聲滿足的短籲,呢聲道:左雲,我聽喜兒説,你有使女人神魂顛倒的本事,我就想試一試不錯,你的確是不同凡響。

    丁佐雲嘆道:她連這個都肯跟你講?

    玉蘅道:你忘了她是我表妹,我們感情一向很好。

    她的身體開始地做技巧的扭動。

    丁佐雲吃驚了,他發現這個外表端莊秀麗的少婦,居然比一個妓女還要放蕩?

    而且她交合的技巧十分高明,好像受過一種專門的訓練。

    好在丁佐雲也是個中老手,於是也用精神與她配合着,他貪婪地吸住她的口唇,吸住她的丁香舌尖。

    她嚶嚀一聲,掙扎不脱,也由得他沉着又有力地反覆抽插衝擊起來。

    她急得用力推他:夠了夠了,別太性急,慢慢來!

    但是她已推他不動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一隻手正滿掌握住她的左乳,中指之尖正壓在乳上兩寸的凝香穴上,令得她兩臂無力,再也抬不起來。

    更怪的是,他另一隻手正巧又摟住了她的腰肢,緊緊壓在腎俞穴上。

    玉蘅心驚膽跳,這兩處皆屬人身大穴,足以致人死命,但丁佐雲恰巧只按得她全身痠軟無力,再也掙扎不得。

    她手腳俱已鬆軟,他就再無阻力!他貪心又頑皮地一面吸吮着她的口唇,一面又挺動長槍大戟,揮戈直進,次次直搗黃龍,回回踏破賀蘭。

    在他那樣上下交攻的刺激中,玉蘅驚懼着自己很快被他征服,很快地全身緊張收縮,拚命地全力抵拒,卻終於被他一舉突破精關,再次傾泄如注。

    大量的陰精傾泄,本是舒暢之極的感覺,但玉蘅是練武之人,深知這種傾泄就是內力的流失,她努力要禁制住,然而外面兩處大穴已受他制住,動彈不得。

    內裏亦被他那靈蛇怪物突破精門,伸頭探入,如長虹吸水般地,盡情吸取着她的全身精力。

    玉蘅驚惶失措,自己畢生功力就這樣被他吸取,眼看就要脱陰而亡。

    但是那種脱力,又實在酥麻舒暢得無法形容,就像隨着巨大洪流,隨波而下,更像順着萬丈飛瀑,直落深淵。

    驚懼酥麻痠軟無助,即使是直下十八層地獄,亦只好由他了。

    玉蘅幸而這種傾泄終於停止了。

    玉蘅已在半昏迷之間飄浮,卻有又一股奇異的滾熱洪流由下體直注入她的精闢之內。

    似乎他吸飽喝足之後,竟然施恩反哺,或是他終於在極度滿足中,獻出了他寶貴的陽精,玉蘅通體酥散,幾乎連呼吸心跳都停止了。

    只聽丁佐雲伏在他耳邊道:快以內功心法煉化,否則你會因此受孕。

    玉蘅的身與心都一起貼到他身上,嘆口氣,道:我要生你的兒子。

    丁佐雲道:胡説,你此刻泄精過度,再不把握機會調息,只怕終身要帶着陰癆傷寒,武功大打折扣,這樣的兒子,生來何用?

    玉蘅悚然而驚,果然開始調息運氣。

    果然有奇異暖流開始注入精關,自然而然地爬升上了丹田,温潤甘美,足以填補心頭空虛,足以抵償流失的功力,使她周身上下,舒暢無比。

    她被這雄健的男性馳聘衝擊得周身虛脱,又被他反哺之精,填塞得內力澎湃無比,那股滾燙的陽精,竟能融化開來,沿着血脈經路,擴散全身,四肢百骸,無不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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