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繼續在這裏巡邏,警官們用雙音頻無線電話不停地做着報告,幾輛警車又呼嘯而至。
德拉-斯特里特把車停在街旁,沿着衚衕瘋狂地奔跑。
梅森想從警車裏出來。
“坐着別動,朋友。”留下來看着他們的那個人説。
“她是我的秘書,”梅森説,“我就是讓她給警察打的電話。想辦法讓她注意到我們。”
警官半信半疑的樣子,然後打開了一個開關,紅色的警燈一明一滅地亮着。
梅森把頭從車窗裏伸出來,高聲喊道:“德拉,我們在這兒,過來!德拉!一切都很好!”
德拉-斯特里特扭着頭聽了一會兒,試圖辨認一下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警燈一閃一閃的轉了起來,然後警笛也響了。“頭兒,頭兒,你在哪裏?”
“在這裏,德拉,平安無事。”
“你是這個人的秘書?”警官問。
“是的。”
“是她給警察打的電話,”梅森説,“就是她報的警。”
“是嗎?”警官問。
“是的。”德拉説,“和你坐在一起的是誰?啊,凱姆波頓夫人,上帝!頭兒,到底出了什麼事?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我在那裏等了5分鐘,這是按你的要求做的,但是,相信我,我是看着手錶和秒針的,一秒不差,一到時間我就上路。車的發動機一直就沒熄火。當時好象我永遠都找不到一個電話似的。”
梅森説:“彆着急,德拉!那座房子裏似乎發生了很多麻煩事,對發生的一切我也不太清楚。有些動物籠子的門是敞開着的,很明顯,有些大猩猩逃跑了,它們在房子裏遊蕩。我想回去告訴你該怎麼辦,可是,一隻大猩猩的表現似乎不是那麼太友好……或者説,它想表現得再友好點。”
“這裏混亂狀況是怎麼發生的?原因是什麼?”
“顯而易見,”梅森説,“警鈴響了……”
“你最好進車坐下,女士,”警官插話説,“如果你是報警的人,我們想詢問你一下,你最好在這裏等着吧。”
“我的車停在了路邊,”德拉説,“我從車裏衝出來的時候太匆忙了,我連車鑰匙都沒拔,我想發動機也沒關。”
“進來吧。”警官對她説。
“我得去把發動機關了……”
“再説一遍,你只能呆在這裏。”警官説。
梅森説:“德拉,很明顯,本傑明-埃迪科斯先生被謀殺了。警察自然會盡力找出他是在什麼情況下被謀殺的。”
“啊——!”德拉-斯特里特叫道。
梅森打開車門,説:“進來坐下。”
“晚上好,斯特里特小姐。”凱姆波頓夫人説。
“晚上好,你……?”
梅森用膝蓋碰了一下她的腿,不讓她接着説下去。
“接着説,”警官説,“你剛才想問什麼?”
德拉-斯特里特一本正經地説:“我想問她乘什麼車回城。我想告訴她,我開來了梅森先生的車,我們能把她捎回城裏。”
“對此你一點也不用操心,”警官説,“她回城的交通工具都安排好了,梅森先生的也安排好了,還有你的。”
喇叭響了起來:“呼叫7號車,呼叫7號車。”
警官向前俯着身子,按了一個按鈕,説:“7號車報告,請講。”
“你報告説埃迪科斯的家發生了殺人案?”
“是的,我們遇到了兩個剛從那裏出來的人,一位是律師佩裏-梅森先生。他説本傑明-埃迪科斯被人謀殺了。”
“另外,還有一個女人和他在一起,她叫約瑟芬-凱姆波頓。剛才梅森先生的秘書也來了,梅森先生宣稱是她給警察打的電話。我怎麼辦?”
“7號車,請接受指示,只要你的搭檔一和你會合,馬上開車帶着梅森先生、凱姆波頓夫人和梅森先生的秘書到總部來。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允許他們下車,不能讓他們和任何人聯繫,不能讓倫們藏匿東西。我們通知你的搭檔馬上與你會合。完畢。”
警官“啪嗒”一聲關了對講機,他回過頭對梅森説:“喂,這些指示你都聽見了吧。”
“我的感覺很肯定,”梅森説,“我可以得到一個機會開我自己的車去總部,我跟着你的車,或者按照你指定的路線我在前面開……”
“你就坐着吧。”警官説,“這事有點意思。你絕對明白總部為何下達了那些指示。”
“什麼?”梅森茫然地問。
“有人從那所房子內部打了電話,報告了些什麼。不管説了些什麼,這就使得……我的搭檔來了。”
通向動物園的門打開了,一個穿制服的警官往警車這裏跑。
看着後座這三個人的警官把車發動了起來,把車開到了路邊。
另外一個警官猛地打開車門,追着跑動的車跳了進來。
“總部給我們發來了指示……”
“我知道了。”開車的警官説着加快了車速。
“他們希望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把這幾個人送到總部。打開警笛,麥克,讓它一直響着。”
“我沒把梅森先生的車的發動機關掉。”德拉-斯特里特説。
誰也沒有搭理她。
警車沿着露絲街飛速行駛,向右拐彎,德拉-斯特里特透過警車的後窗向後望去,説:“車的前燈也沒關。”
開車的人全神貫注的開着車,另一個人開始瀏覽街道。時速表的指針從40升到60,然後就以每小時70邁的速度沿着林蔭大道開着。
梅森向後一靠説:“放鬆一點,心靜自然涼。”
“放鬆!”約瑟芬-凱姆波頓咬着牙説,“以上帝的名義,為什麼?”
“你,”梅森説,“應當對這條中國諺語更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