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辛勤和姍姍來遲的鄭革新一起處理完事故和小黑、老孫的後事之後,已經是晚上了。
庫辛勤忙得忘了帶手機,也不知道侯翠花被接回來沒有。他一進招待所的大門,卻發現了路定國和吳儂。
寒暄之後,吳儂笑道:“嫂夫人已經進房休息了!你的手機居然留在了宿舍裡!”
庫辛勤詫異道:“是勞你們大駕把我老婆接回來的?這個梁主任,怎麼能夠這麼辦事!”
路定國說:“完全是巧合!梁主任正安排你們銀行的車,正好我們來找梁主任談貸款的事情,就順手跑了一下!”
吳儂忽然作不高興狀,嗔怪道:“聽梁主任說,你們參股銀行不但不給我們增加貸款,反而要收我們那三千萬!我們經營正常,又不欠你們利息,為什麼?”
庫辛勤一邊在心裡埋怨梁主任不會辦事,一邊表明自己的態度:“情況很複雜。由於總行的原因,新增那八千萬低息貸款的確有些困難,但是,維持原狀還是沒有問題的,這個我說了算!”
吳儂早已經懂得了金融競爭的好處,嘆了口氣:“唉,光照市如果有第三家銀行就好了!”
庫辛勤玩笑道:“你們夫妻自己搞中國的第一家民營銀行嘛!到時候,看得起我庫辛勤,我就投奔你路總、吳總旗下!”
路定國倒很認真地開口:“我們錢總還真有這個野心!我是不行了,再搞幾年就讓位算了!”
吳儂笑道:“我是有這個野心,可卻沒有這個實力!”
他們又議論了一會老孫和小黑的事故。路、吳都異常驚訝,也真心地表現出了同情。路定國慷慨道:“如果地面上有什麼抹不平的事情,老兄我幫你抹!”
吳儂看看腕上的小手錶,說:“走,叫上嫂夫人,咱們先吃飯去!”
庫辛勤猶豫了:“已經讓你們辛苦了,怎麼還好意思佔你們的時間!”
“走,聽我這個當嫂子的!”吳儂當著路定國的面就挽起了庫辛勤的胳膊。
庫辛勤急忙掙脫,只得實話實說:“你們可能不知道,侯翠花是個瘋子!”
吳儂笑了,其實她早就知道庫辛勤的婚姻狀況:“其實,我現在才知道,嫂夫人的病,並沒有想的那麼嚴重!”
庫辛勤狐疑著問:“一路上她沒有什麼反常?”
吳儂笑道:“她只問我‘是不是娜娜’的時候,有點緊張兮兮的,其他行為、話語都很正常!”
路定國補充道:“我說吳儂是我的老婆,你那夫人就和吳儂好得像姐妹一樣了!”
也許是因為有路、吳在場,也許是因為病情還沒有發作,侯翠花吃晚飯的時候,一直像個正常人一樣,不但沒有跟庫辛勤大吵大鬧,而且,還會和路、吳說些“謝謝、添麻煩”之類的客氣話呢。
庫辛勤送走了路和吳,回到單身宿舍,侯翠花也像沒事兒人一樣,並沒有對庫辛勤進行瘋狂討伐。雖然庫辛勤沒有跟侯翠花親熱,侯翠花也沒有和庫辛勤求歡的想法,但是,這一夜,兩人竟平安無事地渡過了。
早晨,庫辛勤更是作勤勉與殷勤狀,從股份公司招待所的食堂裡,為侯翠花買來了早點,而且是侯翠花最愛吃的:油條、豆漿、豆腐乳。
那侯翠花也一一笑納,舒心地吃了。庫辛勤有點塌實了,看著侯翠花香甜可口地吃喝著,便與她打個招呼,到銀行上班去了。
可庫辛勤剛一出門,那侯翠花就立刻放下了碗筷,開始對庫辛勤的單身宿舍進行了地毯式轟炸般地搜查。
她先對書櫃進行了搜查,把全部書籍都搬下來,而後耐心細緻地對每一本書進行逐頁翻看,以期發現情書、情詩一類的物證,結果在一本《商業銀行中間業務概說》裡發現了一首手抄小詩《美麗的小女孩》,淫詞爛調,筆跡是庫辛勤的,但卻判斷不出是庫辛勤自己寫的還是從其他地方抄來的,不足為證。好在侯翠花不會上網,更不知道庫辛勤用“羅賓漢”的網名與娜娜情來意去的事情。因此,庫辛勤感情越軌的證據,其他的,就再一無所獲了。
於是,她便把書又重新放回去,並按照原樣碼放整齊。
接下來,她開始翻兩張單人床。先看床單,再聞被子,以期發現男人的精液和女人的xx道分泌物,結果還是一無所獲。抬頭一看錶,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只得停止了搜查工作,規規矩矩地到食堂吃午飯去了。
吃飯回來,侯翠花已經感到筋疲力盡了,只得勉強把兩張單人床恢復原態,倒在床上,酣然睡去。
她作了一個夢,彷彿庫辛勤來找她了,睜開眼睛,卻真的是庫辛勤已經下班回來了。
侯翠花長長地打個哈欠,舒舒服服地爬起來,平靜地問:“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庫辛勤強顏歡笑:“你來了嘛,我推掉應酬也不加班,到點就回來了。”
於是,侯翠花樂樂呵呵地和庫辛勤一起下樓到食堂吃飯,她正正常常地吃、順順當當地喝,依然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映。
晚上,庫辛勤可受苦了,那侯翠花吃飽喝足睡夠了,開始思了淫慾。可庫辛勤這個每日獨守空房的苦主,這個靠夜晚遺精來打發日子的人,見了侯翠花的裸體,感受了侯翠花的挑逗,就是來不了情緒。任憑他庫辛勤怎樣鼓勵自己戰勝自我,怎樣激發自己的性趣,可他那東西就是不給他和侯翠花面子,總是皮噠噠的,還比不上那被燒焦的老孫呢。最後,可憐的庫辛勤只得用嘴和手打發了高xdx潮迭起的瘋老婆!
沒想到,見了庫辛勤這副德行,靜臥之後才緩上氣來的侯翠花,不但沒有生氣或憤怒,反而有了幾許高興勁兒,她狐疑著問:“一個叫‘雪亮眼睛’的人說你不陽痿了,可你還是個陽痿!”
庫辛勤詫異了:“誰是‘雪亮眼睛’?”
侯翠花笑了:“這個人給我寫了封信,說你搞了女人!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庫辛勤見侯翠花自己說了實話,想那侯翠花的疑慮大概已經過去了,便苦笑笑:“我有這個賊膽,卻沒有這個賊心,更沒有這個賊本事!”
侯翠花很清醒了:“你不會是得罪了什麼人吧?”
庫辛勤再次苦笑:“我是身處利益場的門口,把貸款鬆一鬆,人家就高興!把貸款緊一緊,人家就有意見!如果再發現一點問題,觸及了人家的利益,不就得罪人了嗎!”庫辛勤怕刺激侯翠花犯病,始終沒有敢提起自己桃花江鐵鎖橋遇險和老孫被燒死的事情。
於是,庫辛勤守著侯翠花,又是一夜相安無事。
第三天,庫辛勤一出門,侯翠花便又開始了她的搜查工作。她把衛生間的邊邊角角,看和摸了一個遍,絕不會留下一個死角;她把櫃子裡的衣物捏、縷了兩遍,絕不會殘留一點東西。這時,她感覺肚子餓了,一抬頭,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
晚上,侯翠花依然纏綿,庫辛勤依然不舉。侯翠花詫異了:“沒有我,你是怎麼解決自己問題的?”
侯翠花被老婆問得無地自容:“什麼問題?”他裝傻充愣。
“男人的生理問題!”侯翠花窮追不捨。
庫辛勤很尷尬:“不解決!”
侯翠花問:“不可能!我又不是不知道男人!”
庫辛勤被逼無奈,只得說了實話:“作夢就解決了!”
侯翠花再問:“夢到誰?是我嗎?”
庫辛勤感到侯翠花真是恐怖和討厭,但是,也只得像咽蒼蠅一般地說假話:“當然是夢到你!”
侯翠花笑了:“夢中的我美嗎?”
庫辛勤在黑暗中皺著眉頭,逼著自己背了一句古語:“汝美甚,她女佛如!”
侯翠花逼問:“不對呀!夢裡可以,怎麼現在卻不可以呢?”
庫辛勤真想把這個號稱自己老婆的女人掐死:“功夫久已不練,已經徹底廢了!”
第四天了。侯翠花把能夠搜查的地方全部搜查完了,下一步她就要到庫辛勤的辦公室進行繼續的徹底搜查了;再下一步她還要找那個叫娜娜的高幹之女直接對質。
侯翠花望著被自己翻遍了的單身宿舍,突然有了一種成功人士的快感。世界上真是沒有辦不到的事,只有不辦事的人!
吃完中午飯回來,侯翠花突然發現自己幾天來,還是遺漏了一個地方沒有搜查,這就是地毯下面!
侯翠花掀起一角,只有南方的黴味兒,沒有東西;再掀一角,只看見黑乎乎的地面,依然沒有看見東西。她把床頭櫃搬開,再掀開地毯看。這次,侯翠花終於發現東西了!只見一個塑料文件袋齊整整地藏在地毯下面。
侯翠花立刻興奮地“嗷嗷”大叫兩聲,伸手拿出了文件袋。卻發現一份手寫材料、一個小筆記本和一個存摺!
侯翠花這一發現不要緊,卻把老孫留下來,準備讓庫辛勤郵寄到北京的材料找出來了!!
侯翠花對老孫手寫材料和小筆記本沒有什麼興趣,但是,那個存摺卻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庫辛勤揹著她侯翠花,居然敢私設小金庫!金屋藏嬌之野心昭然若揭!”看來,“雪亮眼睛”說得對,他庫辛勤哪裡是什麼陽痿,完全是欺騙!庫辛勤不知道揹著她侯翠花,把那骯髒的精液怎麼縱情地排放給那個叫娜娜的高幹子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