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揚玄大師諸人至阿石米店辭行,乍見阿石又添了四房嬌妻,他們多逗留半個時辰方始離去。
慕忠夫婦及陳天豪夫婦又坐了不久,方始返回柔園。
一個進辰之後,他們也啓程赴河南陳家準備宴客。
倪耀石卻已經和流雲四鳳在天井空地拆招。
四女起初尚知禮讓,沒多久,她們一見攻不克,於是,她們逐漸加緊進攻,八條衣袖立即吞吐不已!
玉燕在旁瞧得點頭道:“好手法她們的內功一定不弱!”
“是的!她們曾各服過一條五六百年之參王!”
“很好!她們聯手之陣頗似咱莊中之‘彩雲飛’啦?”
“正是!另外結合風雨雷電陣,待會必將施展出來!”
沒多久,八條長袖一陣疾揮,立聽“咻……”連響,接着便見袖身不斷的縮彈,已化為千萬條袖影哩!
倪耀石陡覺壓力如山,立即全力攻出第五招。
“叭……”聲中,羣袖已化為布屑紛飛而出。
四女收招疾退,額上不由迸現汗珠。
劉雲含笑道:“高明!放眼天下,尚無人能在第二式即破去‘風雨雷電’陣,很好!再接‘五雷貫頂’嗎!”
説着,她已掠立於劉玉鳳左側。
五女立即交叉穿掠着。
剎那間,四周全是人影。
倪耀石抱元守一,蓄勢再發。
倪耀石立即連掌疾拍。
十袖稍收即再射,而且袖身波動如潮,強之氣流迅即將井中之水掃得嘩啦響不已!
倪耀石提足功力,疾速攻出第四招!
“叭……”聲中,六條袖已被震飛!;
不過,另外四袖已疾卷向他手頸、腰及雙腋。
另外六袖疾收再揚,似利劍般射向他的腰部及背部。
倪耀石再施第五招,功力疾推而出。
“叭……”聲,那四條袖已被震碎,不過,那六條袖順勢向上一遊,立見袖尖似蛇出洞般疾刺向他的腦瓜子。
他振臂一封,雙掌已疾掃而出。
“叭……”聲中,又有四條袖被掃碎!
不過,另有三支髮簪疾射向倪耀石的心口一帶,倪耀石左掌一切,立即切退那三去髮簪。
“叭叭”二聲,兩條長袖已射中他的右腹及左腦,大鳳及二鳳身手一閃,箕張的右指已疾抓向他的背後。
他低喝一聲:“好!”立即旋身按向她們的雙掌。
她們自知不敵,立即收掌撤開!
不過,劉雲又振動雙袖疾攻而來,倪耀石無法追攻,保好旋身探臂企圖抓住那兩條長袖。
劉雲雙掌一挑,袖尖一收,立即旋波射來。
倪耀石剛抓空,長袖已經旋圈欲套住他的雙腕,他正欲變招,三風及四風已經劈來四股掌力。
倪耀石倏旋左足尖,雙掌疾沉再推,立即震退二女,劉雲低喝道:“好招式!稍歇!”立即收袖而立。
倪耀石噓口氣道:“阿姨,我今天總算見識布袖之威力,我原本以為它們只能擾敵而已,想不到它們變化莫測!”
“不!你受場所限制及忌諱會傷了咱們,所以,無法全力出招,否則,這幾塊布袖早已被震破啦!”
“阿姨客氣啦!按理説,你們應該尚有長征短攻,阿姨出郵袖,她們四人貼身出招,是不是?”
“不錯!不過,必然奈何不了你!”
“不敢當!阿姨真高明!”
“別捧啦!你的功力及反應果然已是頂尖之流,不過,你最好趁早去見飛化大師,他的達摩神劍乃是少要有史以來最精湛者!”
“不錯!劍為兵器之祖,其威力有時逾越徒手哩!”
“是!我待會去靈隱寺拜訪飛化師兄吧!”
“你放心練劍,我們會照顧此地!”
立見春枝攜來包袱道:“放心練劍吧!”
“是!阿媽,我去見飛化啦!”
“好好練,早去早回!”
倪耀石應是,又朝眾人致意,立即大步離去。
倪耀石邊走邊朝城民招呼,出城之後,他愉快的欣賞西湖美景冬天之美,心中説多爽就有多爽!
眼前着莊嚴的靈隱寺已將屆,立見一位小沙彌匆匆奔出大門合什行禮道:“躍河參見師叔祖!”
“免禮!飛化師兄在嗎?”
“師叔祖在殿中候你,請!”
“謝謝!”
他一入寺門,立見三十餘名中年僧眾及六、七十名年青和尚快步立於通往大寶殿前之通道兩側。
“恭迎師叔!”
“恭迎師叔!”
遠處的遊客及香客好奇的瞧着倪耀石,倪耀石卻雙合什穩步前行道:“各位好!各位辛苦啦!”
他一走上台階,果見飛化大師合什自殿中步出!
他立即合什行禮道:“參見師兄!”
“師弟,先頂禮吧!”
“是!”
他一入殿,立即放下包袱恭敬的膜拜着!
他一起身,飛化大師立即道:“師弟,請!”
“請!”
不久,兩人已經步人一間甚為寬敞的禪房,飛化大師道:“師弟,請!”立即跌坐在一個蒲團上。
倪耀石跪在一個蒲團上道:“稟師兄,劉阿姨説你的達摩神劍修為乃是本寺有史以來之翹首,請賜教!”
“雲娘子果真如此説?”
“是的!”
“她果真是位不遜眉之女英豪,三年前,吾曾運劍破去她及流雲四鳳之聯手,吾以為她會記仇哩!”
“師兄果真神劍無敵!”
“不敢當!祖師(達摩)一葦渡江東來弘法,備嘗艱辛及冷落,咱們如今卻是坐享其成,既愧又慚。”
“這套劍法乃是祖師昔年百般忍辱面壁悟出之招式,它其有一個特色,韌性特強,以你的功力,你要固守,沒人傷得了你!”
“請師兄賜教!”
他自袖中取出一本小冊,道:“你行參閲劍譜,吾今夜再來指點!”
“是!”
飛化大師一走,倪耀石立即專心研讀。
他專攻掌法,不過,慕忠亦指點過劍招,因此,他已經對劍招有些概念,可是,此時一研讀劍譜,他立即似乞丐入寶庫。
他欣喜的一時不知如何着手啦!
他吸口氣,立即運功。
不久,一位小沙彌送來午膳再悄然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慕忠收功用膳,再重研劍譜。
這回,他心表神凝,智慧如泉湧,立即深入佳境,他一直閲讀到黃昏時分,已經以手代劍開始比劃着。
沒多久,二位小少彌提來熱水及浴具道:“請師叔祖淨身!”
“謝謝!辛苦啦!”
二僧一去,他立即寬衣沐浴。
浴後,他順便洗淨衣褲,便晾於房後。
立見飛化大師和二位小沙彌入內,二位小沙彌擺妥晚膳,飛化大師立即含笑道:“師弟,用膳吧!”
“太打擾大家啦!”
“師弟,看達些!你今日打擾他們,他日卻會護衞他們哩!”
“是!”
“膳後再聊吧!”
兩人立即默默用膳!
膳後,兩人在院中散步,飛化大師問道:“師弟有何問題?”
倪耀石立即開口啦!
“很好!你的修及慧根果真過人,吾沒有會計錯誤,不出一日,你的劍法必可不成,今後便可循序漸增火候!”
“是!”
飛化大師便逐招解説着。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各持木劍,飛化大師邊講解邊演練,同時督促倪耀石演劍及指點他的缺失。
飛化大師點到子初時分,方始離去。
倪耀石調息半個時辰之後,立即開始練劍。
寅中時分,羣僧開始作早課,倪耀石便跪在蒲團上運功。
羣僧早課既畢,倪耀石便開始練劍。
從那天起,他在飛化大師指點之下,除了用膳及調息外,便專心修練達摩神劍,他的進境可説是一日千里!
第二十五天晚上亥初時分,飛化大師目睹倪耀石運續施展三趟達摩神劍之後,含笑道:“恭喜師弟已有小成。”
“謝謝師兄指點!”
“你不妨改寶劍練習吧!”
説着,他已取下一把古斑寶劍送給倪耀石。
“此劍乃本寺鎮寺三寶之一,望慎保管使用!”
“是!”
“此刻甚為鋒利,不宜費注過多的內力!”
“是!”
飛化大師一走、倪耀石輕按劍,立聽一陣脆響,他輕地抽出一瞧,立見劍光如虹,一股森寒之氣隱隱砭膚!
他暗道句:“哇操!真贊!”立即輕輕撫劍身。
良久之後,他掠入院中開始苦練。
木劍既重又缺靈性,倪耀石的純陰功力一貫注劍身演練,招式不但更順手,而且增添不少的威力。
只見院中劍光大盛,他已經被劍光所罩。
一個時辰之後,劍氣更是擴散出二十餘丈,飛化大師在遠處房中瞧至此景,不由合什道:“恩師果真具慧眼矣!”
※※※※※※
十二月十日上午,倪耀石正在禪房練劍,飛化大師亦正在進一步指點他,倏見一位小沙彌匆匆來到門外道:“稟方丈,有人慾見師叔祖!”
飛化大師啓門道:“來客何人?”
“是位書生,他自稱姓劉,來自米店。”
倪耀石道:“必是劉阿姨,師兄,我去瞧瞧!”
“一併前往吧!”
二人立即聯袂行去。
二人一人大雄寶殿,立見一名己站起身行禮道:“劉雲見過大師!”
“阿彌陀佛!女施主久違啦請坐?”
“謝謝!府城大人陪飲差大人護送御賜金匾一面,需阿石親接哩!”
“唔!聖上御賜匾,必與捐銀有關。”
“正是!”
“師弟,你回去辦妥之後再返回吧!”
“是!告辭!”
兩人立即起身離寺。
兩人一走出靈隱寺,劉雲立即道:“阿石,劍招練成了吧?”
“已有五成餘火候!師兄佩服你不愧鬚眉!”
“他在日行一善,哄哄我啦!”
“不是啦!出家人不打誑語!”
“我太瞭解飛化,他説一不二,對事不對人,他讚我,我很高興!”
“阿姨原本就值得讚美呀!”
“少哄阿姨!對了!忠義武館那片空地已經建妥新居,咱們於大前天搬過來,米店就暫時關門啦!”
“好呀!大家可以住得舒適些!”
“的確!兩層的莊院,而且是整排建成,既寬敞又高雅,而且方便來回走動,頗方便於招待訪客哩!”
“家嶽一定化了不少銀子哩!”
“聽説陳家以三萬兩銀了做嫁妝!挺大方的哩!反觀阿姨那四個孩子卻沒有半點嫁妝,你不會嫌棄吧!”
“阿姨,你把我阿石瞧成什麼人啦?”
“格格!阿姨只是逗逗你啦!你捨得捐出二千萬兩,豈會在乎區區嫁妝呢?阿姨真佩服你!”
“身外之物,該作有意義之用途。”
“的確!聽説你捐出這兩千萬兩銀子,全國的米價立即下跌哩!”
“太好啦!希望能跌回去年底之原價!”
“不可能!明年仍然缺米!”
“唉!老天為何不下雨呢?”
“是呀!你瞧!西湖水滅少甚多哩!”
“是呀!不知有多少的田寺龜裂啦!唉!”
“今天一大早,天色便十分的晦暗,不知會不會下雨?”
倪耀石抬着頭一瞧,苦笑道:“本城未曾在十二月天下過雨哩!”
“聽説岳陽府城大小官在今年五六月先後到君山湘妃廟祈雨三次,結果仍然乞不到雨哩!”
“明年苦再不下雨,怎麼辦喔!”
“唉!去年猛下雨,不知有多少人咒罵着,今年不下雨,不知有多少人在乞雨,老天爺也真不好安排哩!”
“咦?你年經輕輕,怎會有此念頭呢?”
倪耀石苦笑道:“我以前目睹這很多浪費的情形,很多人吃一餐,便足以讓我吃一年哩!實在太浪費了!”
“你既然如此窮過,為何捨得捐出鉅銀呢?”
“有兩個原因,第一、它們原本不是我的!第二、捐銀購米甚有意義。”
“不簡單若換了別人,不知要如何享受啦?”
“我自忖沒有那種命!我能瞧見阿媽重見光有及遇上際姨你,我真的很感謝上天的安排!我太幸運啦!”
“阿石,你存善心及感恩心,必蒙天佑!”
“謝謝!我只希望大家能夠平靜過日子,即使窮些!累些!也無妨!”
“放心!四鳳她們皆很樸素,不會拖累你!”
“謝謝阿姨賜她們給我!”
“緣份啦!她們對你心服口服,和纖纖及春枝相處甚洽!”
“謝謝!”
兩人又談不了幾句,便瞧見一排斬新的二層樓,街上的城民更是紛紛向倪耀石致賀,他亦含笑一一回答着!
立見慕忠快步迎來道:“阿石,禮不可廢!你記着!”
他立即指點倪耀石如何行禮?
沒多久,只見二十名全身戎裝的軍士持搶挺立在第九間莊院前,一身朝服的保大人陪着一位清癯老者自門仙行出。
何大人立即上前道:“倪公子,田相爺奉對旨送匾,準備接旨及接匾!”
“是!”
院中早已備妥香案,倪耀石上前上跪之後,屋中之人一起下跪。
田相爺自袖中抽出聖旨念道:
“奉天承運皇上造曰:
朕欣聞杭州人氏倪耀石共體飢情捐白銀二千萬兩,特勒賜‘積善之家’金匾乙幀,欽此!”
“謝萬歲!萬歲!萬萬歲!”
田相爺道句:“恭喜!”立即遞上聖旨。
慕忠收下聖旨道:“相爺,請坐!”
“謝謝!先上匾吧!”
“是!是!”
兩位軍士立即自車中抬下一塊以紅巾包妥之匾,倪耀石跪接下它,立即高舉過頂緩緩步入大廳。
慕忠早已釘妥釘架,倪耀石踏幾而上,慕忠便協助他固定它。
不久,慕忠御下紅巾,立見“積善之家”四個熠熠生光的金字,眾人欣喜的不由自主鼓掌。
“阿石,把聖旨釘在匾右吧!”
倪耀石立取出聖旨將它固定在匾右。
“阿石,下去叩謝吧!”
倪耀石掠落在得香案前,立即下跪道:“叩謝聖上浩恩!但求風調雨順!老天呀!下雨呀!”
激動之下,他仰天高聲吶喊着!
哇操!可真巧!一道閃電劃天而過,立即一陣雷聲!
田相爺神色一悚,立即下跪!
城民們不由一怔!
何大人忙道:“跪!大家快乞雨呀!”
倪耀石被雷聲哧得不由怔了一下!
玉燕匆匆點了三支香,交給他道:“阿石,快乞雨!”
倪耀石接過香道:“老天呀!天下的罪全部降給我吧!下雨吧!蒼生無辜呀!下雨吧!下雨吧!”
他高聲連連吶喊着!
雷聲亦一聲聲回應着!
城中之城民及旅客聽得熱血沸騰,紛紛在街上或院中跪着,閃電似金蛇般一陣閃爍之後,終於劃破烏雲!
大雨傾盆直下啦!
玉燕含淚道:“蒼生有救,謝天謝地!”
相爺首喃喃道“蒼天慈悲!蒼天慈悲!”
不久,何大人上前道:“相爺,您的衣衫濕啦!身子要緊!”
“好!好!”
他來到倪耀石身旁,扶起倪耀石道:“公子誠心感動天,本官代表朝廷及蒼生向公子致謝!”
倪耀石拂去雨水及淚水,道:“不敢當,相爺請入內稍歇!”
他們一入內,春枝六女早已送來衣衫及請他們返房更衣。
甄柔更是興祝氏引燃壁爐中之柴火!
廳中立即一陣暖和!
寒冬之雨既濕又冷,可是,城民們仍然冒雨到處吶喊着!
哇操!大家實在太興奮啦!
他們奔到倪耀石大門前,紛紛吶喊道:“謝謝阿石祈雨!”
倪耀石剛換妥衣衫,立即掠到院中道:“謝謝大家!不是我的功勞!真的啦!完全是皇上帶來之福氣呀!萬歲!萬萬歲!”
城民跟着高聲吶喊:“萬歲!萬萬歲!”
田相爺更衣入廳,乍見此景,不由自泛淚光!
良久之後,倪耀石方始勸那些人趁早家更衣。
他一入廳,春枝立即遞上乾毛巾替他拭發。
田相爺含淚道:“公子,你忠心朝廷,關懷蒼生,令人佩服!”
“不敢當!相爺稍候!且容草民入內更衣!”
“請!”
大雨傾盆直下,城中不進的傳來歡呼聲及爆竹聲!
不久,倪耀石更衣入廳,倪耀石立即請他坐上主座,他正在猶豫,田相爺已招手道:“倪公子,坐,陪本相聊聊!”
“是!”
“倪公子,今日這場雨大異季候,可謂是上蒼感你誠心特地恩賜,但願能夠接下一、二個時辰。”
“不敢當!皇上金匾所賜也!”
“當然是皇恩之故,不過,全仗你有這份誠心,尤其你發願顧擔天下之罪,這份大願實在,驚天地,泣鬼神也!”
“若能以草民—身換來蒼生安居,草民願意!”
“公子太偉大啦!本相必會將此景上奏聖上!”
“不!別驚動聖上!”
“本相自有斟酌!”
不久,上人前要報告備妥膳,倪耀石便請大家人廳用膳。
席開六桌,連那些軍士亦人內欣然用膳。
膳後因為雨勢仍然甚大,倪耀石便送他們人客房歇息。
不久,甄柔朝倪耀石道:“阿石,你海涵我以前辭退之事吧!”
“娘別如此説!若非此此,小婿豈有今日的成就。”
“你果真令人佩服,謝謝!”
“不敢當!河南之行,還愉快吧?”
“很熱鬧!長沙人談及你,大家皆甚為敬佩你!”
“全仗你和岳父之載培及調教!”
“不!全仗你之福份及努力!”
慕忠上前道:“阿石,你真不凡,居然乞雨成功哩!聽説聖上今夏曾率百官赴泰山乞雨,結果,你能福至心靈居然感動上天啦!”
“湊巧吧!今早已經黑雲密佈哩!”
“不!烏雲已經密佈半個月,天氣亦更寒,很多人皆在擔心明年會有大事發生,想不到卻被你這位福星化解啦!”
“不!不敢當!”
“不論是沾你之福?或是湊巧,總之,你的確乞過雨,而且下雨,此事一定會迅速的傳遍天下。”
甄柔接道:“説不定聖上會召見你!”
“不!不要!我會驚死喔!”
玉燕呵呵笑道:“不一定喔!這場雨不知會救多少人,聖上豈會不知呢?”
“阿媽,若非你點那三支香,還真下不了雨哩!”
“呵呵別往阿媽這張老臉貼金啦!”
“真的啦!”
“呵呵!別哄阿媽啦!阿媽被纖纖她們六人哄得下巴快要脱落啦!對了!你的劍法練得怎樣啦?”
“約有五、六成的火候!”
“太好啦!來!演練一下吧!”
甄柔立即自壁上取來寶劍。
慕忠道:“阿石,到院中全力演練一趟吧!”
“是!”
倪耀石抽出寶劍,立即掠入院中。
大雨傾盆直下,慕忠早已揮劍護住全身,他一掠落院中之青石地面,立即全力施展出“達摩神劍!”
劍光如虹!
劍氣將雨水掃得嘶嘶連響!
倪耀石接連施展三遍,方始入院,慕忠朝他的身上一瞧,哈哈笑道:“密不透風!雨水難侵,可喜可賀也!”
“謝謝!”
甄柔道:“少林絕學果真遠勝恆山!”
“謝謝!”
玉燕呵呵笑道:‘不錯!阿媽大開眼界啦!”
“謝謝阿媽的鼓勵!”
劉雲含笑道:“阿石、第九、十招似仍有瑕隙哩!”
“阿姨高明!飛化師兄就是我加強這兩式。”
“此外,經過我這些年來的揣摩,這套劍法守多於攻,不過,守招之中,仍含有攻式發揮之地。”
“有理!祖師當東來忍辱弘法,招式必然含斂!”
玉燕道:“不錯!少林僧眾慈悲為懷,招式稍嫌保守!”
劉雲道:“我曾和飛化交過手,我知道其中之變化!來!你逐招施展,我來指出守中帶攻,化守為攻之力。”
倪耀石立即手持劍鞘練出第一招。
倪耀石哇操一叫,立即再度施展着!
接下去的十八招,他果真逐一自動化守為攻!
甄柔低聲道:“相公,你能接幾招?”
“我……大約只能接九招。你呢?”
“大約只能接五招,太凌厲啦!”
“不錯!此套劍法在今日這場大雨中演化成為如此凌厲,或許是天意!明年之血水必會流成河!”
“你意指明會有大劫難嗎?”
“不錯!天羅幫已經擴充四至五倍的實力,他們必然不甘寂寞,他們會配合明年的災情起來作亂。”
“啊!他們想造反?”
“不一定!至少他們會先想稱霸江湖!”
“這……咱們豈非首當其衝?”
“不錯!這正是楊玄大師留下飛化大師諸人之用意!”
“我……太膚淺,謝謝你的提醒!”
“別客氣!你放心!有云娘子及四鳳在此,咱們可撐至飛化大師及阿石之為援,咱們就暫居此處吧!
“好!謝謝你!”
“柔妹,你太客氣啦!”
“我一想起前陣子,我就……”
“算啦!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謝謝!”
倏見大鳳前來道:“稟恩師,何不趁雨全力練攻招!”
雲娘子含笑道:“好呀!阿石,有興趣否?”
“好呀!”
説着,他已手持劍鞘和五女掠落於院中。
雲娘子沉聲道:“阿石,吾等之雙袖一濕,威力及變化更多,小心!”
“請!”
雲娘子一振雙袖,四鳳亦攻出雙袖!
十條布袖含水射,水珠已先行濺至,倪耀石左掌右劍一陣揮按,立即將十條布袖逼退半丈外。
五女疾速移動身形,十條布袖已化為數百條布袖,而且似蛇又似浪般疾攻向倪耀石的全身。
甄柔及慕忠不由步到簾下瞧着。
只有玉燕含笑端坐大椅上瞧着。
倏聽一陣疾嘶,倪耀石振功疾掃劍鞘,周遭之雨水不但立即結成花生米大的粒狀,而且迅速的倒濺而出。
“卜……”聲中,五女之布袖已變成“洞洞袖!”
雲娘子立即喝聲:“壯士斷腕!”
十條布袖便已齊袖斷飛向倪耀石。
她們再振雙袖,另外十條長袖再度疾攻而去。
倪耀石疾旋劍鞘,那十條斷袖已上劍鞘,他再演第六式,捲起漫天的雨粒再度疾掃向那真正條布袖!
“卜……”聲中,那十條布袖又成為“洞洞袖”啦!
雲娘子喝聲:“停”!五人立即收袖掠向大廳。
倪耀石一跟入廳中,甄柔不由讚道:“高明!高明至極!”
“謝謝孃的鼓勵!”
雲娘子五女已經濕透全身及曲線畢露,立匆匆入房更衣。
慕忠含笑道:“阿石,你的純功力聚雨成珠,達騰千軍萬馬,今後,能有幾人和敢和你在雨中交手啦!”
“原來如此!我方才只覺精神百倍,並不知這個原因哩!”
“你何不再出去盡情練劍,試試自己的耐力呢?”
“好呀!”
刷!一聲,他再度於院中練劍啦!
不久,慕忠:“南山、怡鳳、纖纖、春枝,你們何不趁機激勵自己的修為一番?”
三女欣然各自取劍,立即和慕南山攻向倪耀石。
倪耀石微微一笑,立即還招!
五人立即在大雨激鬥着。
沒多久,四小已經守多攻少啦!
甄柔持劍道:“忠哥,我先過去啦!”
説着,她已疾掠去攻向倪耀石。
她那句“忠哥”達逾仙音,慕忠聽得骨頭一酥!
不久,他喝句:“南山,你們下來!”立即撲去。
慕南山四人立即收退於廳口。
慕忠施展歸元掌法配台甄柔之“飛雲劍法”激攻向倪耀石,逼得他不得不以全力應付!
三個激鬥半個進辰之後,慕忠二人已見敗象,倏聽雲娘子喝句:“接招!”她已掠到右側疾射出雙袖。
她的雙袖專攻倪耀石的頭部及肩部,慕忠及甄柔會意的合攻他的中下盤,立即扳回劣勢。
倪耀石鬥得士氣大旺,立即全力攻守着。
半個時辰之後,雲娘子喝道:“四鳳!”
劉金鳳四女會意的各掠立於方位上,合攻倪耀石的上盤。
“叭叭!”二聲,他已捱了二下!
不過,他的鬥志更,繼續全力攻守着!
黃昏時分,慕忠七人已經被汗水及雨水濕透全身,只聽慕忠喝道:“行啦!”説着,他已經先行收招退去甄柔六女説收招退開!
倪耀石卻仍然在原地練着!
他的全身已經白煙嫋嫋飄揚着!
雲娘子見狀,喝道:“纖纖,你們四人再攻!”
“是!”
四鳳立即又疾攻而來。
雲娘子匆匆到慕忠身前道:“阿石的能好似已經正在激出啦?”
“是的!大家辛苦些!”
七人會意的立即服藥及就地調息。
不出盞茶時間,他們七人再度出擊!
他們仍然合攻向倪耀石的上中下盤,不過,他們合攻不到半個盞茶時間,他們便已經覺得有些招架不住啦!
他們知道倪耀石的修為又進入另外一個境界啦!
雲娘子立即喝道:“遊鬥!”
遊鬥乃是避重就輕,守多於攻之方式,亦是比較松之方式。
可是,不出盞茶時間,倪耀石的招式更疾速而且一劍既出便攻向他們七人,他們根本無法再“摸魚”啦!
他們再度奮力疾攻啦!
“嘶……”聲,二布袖先後碎飛而出!
一聲長嘯之後,倪耀石已收招凝立,只見他止泛神光,整張臉熠熠泛光,慕忠七人乍見他,不由泛出敬畏之感!
倪耀石噓口氣,威態一斂,他立即拱手道謝。
慕忠噓口氣,立即哈哈大笑,道:“大功告成啦!走吧!”
八人立即入廳。
玉燕喜道:“更衣!快進去更衣!”
眾人這才發現田本爺與何大人已經在座,他們略為招呼,立即入內更衣。
不久,眾人欣然道:“上蒼慈悲連下這大半的大雨,旱象解矣!”
慕忠含笑道:“全是相爺帶來之喜雨!”
“不敢當!全是令婿誠心感天!天容,你速返府調查別府是否亦下雨,本相今夜就在此歇息!”
“是!下官告退!”
何大人向眾人招過呼,立即踏着毛毛雨,帶着濕官服欣然離去。
田本爺和慕忠諸人又聊了—個多時辰,方始歇息。
※※※※※※
翌日一大早,何大人立即前來報告道:“稟相爺,全國各地昨天均沾喜而,各地旱象已解,各大湖泊水位激增中。”
“皇恩浩浩!可喜可賀!本相不虛此行矣!”
眾人又略加寒喧,田相爺已搭車離去。
倪耀石剛噓口氣,到處的城民便紛紛前來道賀及道喜!
足足忙了一個多時辰,人潮方始散去,慕忠立即道:“阿石,你快點返靈隱寺吧!否則,大家必然不得安寧!”
倪耀石朝眾人招呼,立即離去!
哇操!不得了!沿途之街民一見到他,立即又來道賀及道謝,兩旁商店及住宅中亦不停的湧出人潮。
他足足耗到晌午時分,方始抵達靈隱寺,立見飛化大師含笑迎來道:“欣聞師弟乞雨成功,可喜可賀!”
“不敢當!全仗皇恩及田相爺一起乞雨!”
“昨天下午有不少城民前來燒香還願!他們皆談及皇上賜匾及你乞雨成功之事,少林沾光矣!”
“不敢當!稟師兄,我昨夜和流雲四鳳十餘人接連拆招五個多時辰,略有收穫,尚請多加指教!”
“入院吧!”
“是!”
一入後院,倪耀石迫不及待的利用木劍施展改良過之“達摩神劍”,飛化大師瞧得慈眉連皺不已!
“師兄,多指教!”
“是誰指點的?”
“劉阿姨!”
“果真是她!師弟,這套劍招演變在這付情景,的確可以增加二至三倍之威力,不過,殺機過盛,勿輕易使用!”
“是!”
“你的功力似乎已經更進一層哩!”
“是的!我的純陰功力配合大雨添增不少的威力,全身之潔能更因為五個多時辰之激發而完全發揮出來。”
“可喜可賀!經此一來,你必可更順利修練本門的別項絕技,時間寶貴,咱們就開始吧!”説着,他已步入禪房。
從那天起,飛公大師便逐一傳授他所熱諳的六項絕技。
少林一共有七十二項絕技,歷代以來,最多隻有一人練了三十二項絕技,因為,窮人一生之時間及精力,根本練不了七十二絕技呀!
倪耀石並不想練全七十二絕技,他只想盡其在我,能練多少,便練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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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批的遊客湧向西湖報到!
仰倪耀石之人亦紛紛湧向倪家,慕忠夫婦含笑一一擋駕,這天上午的一位訪客,他們卻擋不了!
他便是章雨!
他已經功成離谷,他是在前天晚上返家會晤家人,久別重逢,他又目睹其父的富泰模樣,他不由大為欣慰。
他由雙親的口中知道阿石的偉大事蹟,他不由大喜!
昨天,他陪雙親回木屋區會見老鄰居,他在倍受感謝之餘,一見他們安居新屋,田地亦有農作物,他不由大喜!
他由他們的口中及屋中之存米證實阿石之仁善偉大。
他又獨自逛街及出入酒樓,他更證實阿石的偉大。
他放心了!
所以,他今天來訪啦!
慕忠乍見到章雨,立即悚道:“好濃的殺氣!他果真變啦!”
“館主,你好!”
“小雨,是你嗎?”
“是的!石哥在嗎?”
“你稍候!我派人去找他!”
“謝謝!煩你轉告他到老地方來!”
説着,他立即行禮退去。
甄柔上前道:“忠哥,他很可怕!”
“你也有此感,那就錯不了!我去通知阿石,你招呼一下!”
“好呀!”
章忠跨騎馳到靈隱寺不久,便見面倪耀石。
他低聲道:“小雨方才來找你,他在老地方見你!”
“是!”
“他變得更多。渾身充滿肅殺之氣,小心些!”
“是!”
“很多人慾見你,你抄山路去吧!”
“是!”
倪耀石沿山掠脅瘓茫憬詠以岣冢砸徽磐闈萍掠暝諞蛔蠓厙罷惺值潰骸笆紓以詿説?”
他喚句:“章雨!”立即掠去。
人一見面,立即緊握住四手。
“石哥,恭喜你,大善人!”
“不敢!全仗大家的福!你好嗎?”
“石哥,咱們的夢想實現啦?”
説着,他指向山下的良田及新居。
“不錯!章雨,你化不可能為可能啦!”
“不!石哥,若非你及時施援,這一切都是幻影,謝謝你!”
“三八!自家兄弟還提這些什麼?太虛偽啦!”
説着,他不由神色一黯?
“章雨,你似有心事哩!”
“抱歉!我不能説!”
“好!我不問!聽説義及小美皆快成親,你呢?”
“套句你乞雨時所説之一句説:‘全天下之罪惡全降於你’,我願一已承擔一切,來換家人之安樂。”
“章雨,你下海啦?”
“我……比下海更嚴重!抱歉!我違揹你的吩咐!”
説着,他立即欲下跪。
倪耀石喚句:“別這樣子”立即架住他。
他一沉勁,硬要下跪。
倪耀石一使勁,硬架住他。
“石哥,你諳武?你果真是揚玄之關門弟子!”
“不是,你怎知此事?”
“我自會知道!”
“刷!一聲,他又下跪寸餘。
倪耀石硬扶起他道:“章雨,我今日絕對不受你這一跪,我要拉拔你!”
章雨雙目一濕,頭一搖,硬要下跪。
兩人立即較上勁!
倪耀石畢竟功高一籌,他撫起章雨道:“章雨,聽清楚!天下沒有解決不了之事,聽我的話,讓我幫忙你!”
“遲了!”
“為什麼?”
“沒多久,你自會明白!”
“不行!今日不改,明日必會後悔!”
“我……無法做主!”
“是誰掏住你,帶我去見他!”
“恩情掏住我!”
“啊!就是當年帶走你這人嗎?”
“我不能説!石哥,吾家煩你多照顧!”
“不!章雨,你若不説清楚,我不幹!”
“石哥,我真的不能説!”
説着,他的雙目又是一濕!
倪耀石松手,嘆道:“罷了!那人是正?是邪?”
“我………不能説!石哥,阮阿母説,已有六妻,卻不敢圓房,聽説是因為你練了怪功之故,是嗎?”
“不錯!我練成玄陰體!”
“你已成為了女人?”
“不是!我除了連娶九女之外,必須先與二位練過陽剛功力的女子合體,否則,必會傷及春枝她們。”
“陽剛功力女子?”
“是的!”
“你可和那些女子練過陽剛功力?”
“猴王之孫官碧、官玉,丐幫幫主之末徒洪鶯及排幫幫主之孫柳眉,不過,後二女已訂親,前二女又不可攀。”
“她們為何高不可攀?”
“富甲天下,追逐之青年逾二千人!”
“富甲天下!卻未聽他們救過一人,該殺!”
“黑白講!救不救人,乃是每人之自由,別動輒就殺!”
“是!石哥,聽説阿媽的雙眼重見光明,恭喜!”
“謝謝!”
“石哥,你目前在練武?”
“是的!””
“我希望你繼續練武,別管閒事,尤其在今年內別出門。”
“為什麼?”
“我不能多説!石哥,吾家偏勞你照顧啦!”
“刷!”一聲,他已疾掠向山上。
“章雨,你珍重!”
“我知道!石哥,今年別出門!”
“刷!”一聲,他已掠過峯頂。
倪耀石望向墳前四個深陷的足痕忖道:“章雨人的修為果真哧人,看來他逼步上邪道,偏偏他又不説,唉!”
他嘆口氣,便掠上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