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歷五一七年,紫禁城殿,帝王會帝皇!
北疆汗盟霸主應帝王會神州“皇朝”帝皇皇絕世!
“皇朝”三百年的歷史中,北疆和中土的最高領導者,還是第一次這麼面對面的接近。
另外,還有相隔了四十年,但雙方都無一感動的重逢。
“乾坤”鼎天下再見“大智”餘若愚!
四個可説是天下最具有影響力的人,在這紫禁城內的天子之殿,相遇!
帝王!帝皇!大智!乾坤!
這四個人的相遇,到底會為這風起雲湧的世間,激盪出什麼樣的火花?
“乾坤”鼎天下的眼神,自現身以來,就沒有離開過“大智”餘若愚的身上!
同樣,餘若愚的目光,也是一瞬不眨的,注視在鼎天下身上,兩個人的視線,就像鎖死了一樣,黏住不放!
而反觀帝皇會帝王這一邊,雖然自始至終,應帝王足以令人血液凍結的冰冷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龍椅之上的皇絕世,但後者就像是一泓深不可測的潭水,半開半閹的雙目,不透露出一點感情的波動,若讓不知情的外人見到,還會誤以為皇絕世是睡着了。
應帝王嘴角逸出一個微不可察的微笑。
“好!果然沒讓本汗失望,就是要如此,才值得本汗不遠千里而來啊。”
“嗯哼!”
皇絕世忽然一聲清咳,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大汗遠來我中土皇城,不知有何貴幹?”
面對同樣是雄才偉略的應帝王,皇絕世明白任何迂迴曲折的説話,對這個等級不下於自己的“敵人”而言是一點用也沒有,乾脆採用正攻法,反能開門見山的把話説清楚。
應帝王淡淡道:“本汗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談判而來。”
“談判?”皇絕世冷笑道:“朕沒有聽錯吧?你殺了朕的愛子,侵犯朕的領土,如今卻來説要和朕談判,你憑什麼認為朕會接受呢?”
應帝王的語氣,甚至比皇絕世更冷。
“就憑你和我是同一類的人,不要玩花樣了,皇絕世!什麼父子手足,在絕對的權力之前只是糞土不如的東西,你我都清楚這只不過是用來試探人心的藉口而已!聽完本汗的提議,如果你還是沒有興趣,屆時要戰要和,悉聽尊便。”
皇絕世沉吟不語,但瞳孔中,卻有一絲被挑起興趣的目光。
“説來聽聽吧。”他道。
官道之上,皇仇對決渡海東來的神秘劍客——柳生小次郎!
柳生小次郎一上來就施展縮地成寸的獨門步法,迅若鬼魅的搶至皇仇頂上,人刀合一疾劈而下。
皇仇冷哼一聲,單掌抖揚帶起一片金黃光芒,迎刀而上。
“鏗!”
掌刀相接,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柳生小次郎身子一震,收刀後翻飛落開去。
皇仇收掌的同時,發出一聲不悦的哼聲,一條細僅可察的血痕,就出現在剛才他和對手硬拼的部位。
他受傷的原因,非是因為他的“皇極聖甲”練不到家,而是他要分出功力保護坐騎烏騅不受刀勁傷害,所以才吃了虧。
這一點,讓皇仇見血的柳生小次郎也一樣瞭解。
柳生小次郎雙手握刀來至胸前,刀尖遙對着皇仇冷笑道:“沒有人可以坐在馬上和我決鬥,這一點,相信你剛才已該學到教訓了……”
皇仇悶哼一聲,終於甩蹬下馬,一手扶着掛在烏騅側背的長匣,淡淡道:“很好,你是第一個有幸見識‘無敵’威力的人。”
“無敵!”柳生小次郎挑眉道:“聽你的話意,那匹黑馬背的盒子裏該藏着很厲害的兵器了?”
皇仇道:“是不是厲害,要你親身體驗過它的威力才知道。”
柳生小次郎仰天長笑道:“有趣!這趟中土之行,到現在還未讓我碰上過真正的高手,希望你不是另一個説大話的人吧。”
皇仇目中殺機一閃,冷冷道:“你的中土之行,就要在此地打上休止符!”
柳生小次郎哈哈一笑,揮刀舞出一片刀浪凌空,人卻橫移開去,這兩種動作本是絕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但偏生小次郎卻不費吹灰之力的做到了。
皇仇是武學大行家,一看之下便已識貨,冷然嘿道:“東洋劍術果有幾分門道……”腳步方動,人已飛退三尺。
敵退我進,柳生小次郎刀芒大盛的追殺過去,誰知皇仇就在這時奇蹟般的凝在空中,跟着更大違自然常理的直拔而起,避過所有刀網,更反客為主的一拳轟去。
令人呼吸屏止的拳風飆向柳生小次郎面門。
柳生小次郎頓時大吃一驚,自他兵法(注:東日帝國稱劍術的修為到某一境界時為兵法)大成以來,以神鬼莫測的步法,配上迅如疾電厲如雷霆的刀法,除了流川楓等少數餘子之外,放眼整個東瀛無人是他三合之將。未逢敗績使他養成目空一切的個性,像現在反過來被對手的身法玩弄於鼓掌之間,還是破天荒第一遭。
至此不得不盡收輕敵之心,一刀封去。
“蓬!”
柳生小次郎身子劇震,經脈被皇仇灼熱無比的真氣侵入,體內水分迅速被蒸發,人如置身沙漠烈陽般的燥鬱難過,喉頭一甜,差點便要噴出一口鮮血,知道已身受內傷,立刻施展其獨門功夫“迷蹤步”,在近乎不可能的時間內一口氣退出五丈,收刀凝守中宮,一瞬不眨的緊盯着這能使他一招受傷的大敵。
皇仇並未乘勝追擊,反而雙手負後冷傲的道:“看來剛才是我估計錯誤了,你根本沒有讓‘無敵’出鞘的資格……!”
柳生小次郎聞言並未動怒,反而在鷹目中閃過一絲冷沉陰鷙的神光,沉聲道:“這個恥辱我柳生小次郎記下了,改日定當重新登門討教。”
就那麼握刀姿勢不變的往後飛退,轉眼間便消失成遠方一個微不可見的小點。
皇仇目送柳生小次郎罷戰逃逸,卻無半分追擊之意。
剛才的戰鬥,其真正的精彩處,不在於表面的勝負,而是在於心理層面的比拼。打從皇仇説要動用“無敵”以來,就是以心理戰術誘使柳生小次郎把注意力放在長匣內的東西上,實則前者自始至終,都是打着空手退敵的計畫。
輕敵加上估計錯誤,就讓柳生小次郎嚐到生平的第一次慘敗,而皇仇的一掌無法致小次郎於死地,於是又施激將法,只要能激得柳生小次郎不顧傷勢向他進擊,那自己便可在十招之內取對方性命。
可惜這招激將法到頭來還是沒能成功,雖敗不亂的柳生小次郎,看破了皇仇所設下的佈局,在全面潰敗前當機立斷遁去,皇仇也無意追趕。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這次能打敗柳生小次郎實有幾分取巧的成分在,下次可沒這麼容易了。
“天下之大,果然是能人輩出……”皇仇仰天喃喃自語,望着遠方的一處,似已出神。
“傳説中的天下無敵,到底具有多大的能耐……?軒轅驚天,在我未和你印證這個答案的真實性之前,可千萬不要敗給別人啊!”
大雪山下,從不與人結怨的小雪,卻因為自己也不明白的因素,觸動了“羽皇”朱雀的妒火,而引來了一場意外的殺生之劫。
同為女兒身,卻毫無一絲憐香惜玉之心的朱雀,由於自己的後天殘疾,使得朱雀對擁有一雙美麗眼睛的小雪恨之入骨,誓要刨出對方雙目才肯甘休!
連半點武功也不懂的小雪,面對朱雀這突如其來的狠辣殺招,就算想要躲避也是有心無力,只有眼睜睜的看着後者雙指來到自己面前。
如果沒有其他意外,小雪是註定要變成瞎子了。
幸好,場中還有一個風狼,而他就是沒有忘記風刃臨走前對他的交代——保護小雪!
保護小雪!即使要付上自己的性命!
——呼!
刀風忽起,一道銀芒如驚虹乍現般斜斬向朱雀玉腕,若非她見機縮手的快,這條手臂是廢定了。
驚魂未定的朱雀一口氣退出六丈,柳眉倒豎,怒道:“你沒中我的‘奪命鳳翎’?!”
風狼橫刀護在花容失色的小雪身前,仔細看的話,便可發現其額角尚有滴未乾的冷汗。
“是差點到鬼門關前走了一趟,不過一想到世間還有你這種變態的女人存在,就又回來了。我實在是一個太有責任感的男人啊!”
風狼的説話,對朱雀而言確實達到了火上加油的效果。若論真刀實槍的硬拼,風狼自知未必是朱雀之敵,所以當後者射出“奪命鳳翎”時,他就佯裝中鏢的順勢倒下,暗中卻蓄勁準備給朱雀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擊,可惜最後還是功敗垂成。
“好一個油嘴滑舌的男人,待我挖出你的舌頭,看看你還能不能這麼饒舌?”
朱雀俏臉含剎,上唇抵着下唇,咬牙切齒的望着風狼,柔弱無骨的玉手輕輕擺動,有如一幅從地獄歸來的觀音玉像,美是美到了極點,可風狼卻不敢有一點大意,因為他知道,只要心神一被朱雀的風姿給吸引過去,那一瞬間的疏忽,就夠他死上十次。
忽地朱雀身子一動,人已在原地消失無蹤。
風狼不及細想,大喝一聲,揮刀往身旁右側劈去。
——呼!
朱雀的身影投射在銀色的刀面上。
“嘿!”
朱雀輕淬出聲,她雖然能用靈巧的身法一一避開風狼的刀勢,但後者也每每借用刀身的反光和優越的第六感,緊緊追着她的影子不放。
朱雀冷冷一笑,這樣的把戲,如果也難得到她,那她就不配名列成為“四聖”之一的“羽皇”。
朱雀一個晃身,人竟由一化四,各據一方的往風狼圍殺而去。
這剎那間,風狼如果要避,不是不可以。
但是,身後的小雪一定閃不開去。
風狼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保護小雪!
所以他選擇了不閃不避,以自己的肉身當盾護在小雪面前,承受了朱雀的所有攻擊。
風狼“碰!”的一聲倒在小雪腳前,後者失聲驚叫道:“風狼哥!”
“不必緊張,那傢伙還活着,我是不會讓他那麼容易的死去!”朱雀的聲音,聽來像是浸過毒水的邪惡。
“而現在,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我的好妹子……”
小雪的耳背忽地一熱,原來是朱雀以絕世輕功來到她的身後,雙臂環繞前者的頸子,以近無可近的距離對着獵物吹氣。
對朱雀來説,這是她玩弄獵物的手法之一;對小雪而言,只怕這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和同性這麼接近過。
而朱雀就把這樣的一個姿勢取了一個十分貼切的名字。
——死之舞!
鋒鋭的指尖化為兩道奪命紅電,毫不留情的刺向小雪雙目。
對朱雀來説,她幾乎能夠感受到指甲刺入對方時的興奮,和隨之而來的腥熱血液、以及痛撤心肺的慘叫。
這樣的結果,總是能帶給她連高潮也比不上的,快感。
“——啊!”
慘叫聲起,血花激濺。
叫聲確實是小雪的聲音不錯,但血卻不是來自於她的身上。
如噴泉激湧的血花,是朱雀的血。
朱雀的一隻手掌,竟被齊腕卸斷,落在地上,飛濺的血泉,有些還直接打到了閃避不及的小雪臉上,後者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終於不支暈去。
身為殺手界頂尖的“四聖”之一,朱雀只怕作夢也想不到,自己竟也會有反過來被人暗算的一天,只見她一張慘白的剎臉上,罩滿了寒勝嚴霜的殺氣,咬牙切齒的道:“是你……竟是你來插手管這檔事……!”
“‘幻刃’君無淚?!”
罩着黑袍的身影如鬼魅般浮現在原本空無一物的廊道上,薄似蟬翼的刀身閃動着秋水也似的耀芒,而刀之主人的雙目,卻是比最深邃的黑洞還要難以看透。
“放下那女人……就留你一條生路……”
朱雀慘笑道:“什麼時候‘幻刃’君無淚成為護花使者了?
你是因為自知敵不過風刃,想挾持他的女人來要脅他嗎?”
君無淚冷冷的一哼就像是死神敲響的喪鐘。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要找死……!”
———呼!
君無淚手腕一動,薄如柳葉的刀身幻化出百千刀影,聚合之間有如一朵蓮花般往朱雀罩下。
朱雀心神暗震,君無淚的“幻化刀法”在這些日子竟又有大進,即使自己在全盛時期,也未必是其敵手,何況現在傷疲之身?這場戰絕搏不過。
能迅速正確的判斷局勢,也是一個好殺手的必備條件。
對小雪的一事上,朱雀已錯了一次,但是她絕對不會連錯第二次。
朱雀一個縱身,在刀輪襲體的前一剎那,撞破屋頂而去。
“君無淚!斷腕之恨,我‘羽皇’朱雀定會向你十倍討還,你等着瞧吧!”
説到最後一個字時,人已在裏許之外,真的是迅若流星。
君無淚面無表情,冷冷收刀,忽地一腳踢在倒在地上風狼的“神藏穴”,後者“唉”的一聲,悠悠醒轉過來。
因為朱雀不打算讓風狼痛快的死,所以只是封了風狼的穴道,並沒有讓後者受到半點傷害。
風狼睜開眼看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小雪被君無淚單臂攬在懷中,容顏被瀑布也似垂下的秀髮遮住,不知是生是死,頓時大驚失色道:“快放下小雪!”
君無淚用平板單調、如被火烙印過的沙啞語調道:“告訴風刃……想救回他的女人……就到西藏高原的聖山來……”
黑袍張開,如帶着某種不詳意味的巨鳥,轉瞬間便消失在風狼視線不及的彼端。被留下的風狼則是一臉悔恨交加的表情,儘管風刃這麼信任他,但是小雪還是在他手中被別人給劫走了。
他要拿何面目向風刃交代?“這聽來是個可行的提議。”聽完應帝王所説的一切,皇絕世淡淡的下了這樣的註腳。
“當然可行。”應帝王以冰一般冷冽的語調道:“三年之內,本汗和聯主保證不對‘皇朝’用兵,如此一來,就可以專心應付東日帝國的威脅,東瀛和西藏結盟的事情,相信你比我們都要清楚。”
皇絕世目中爆起一輪精芒,旋又斂去。
“看來你們真的是有備而來……”
“本汗一生中從不做沒有準備的事……”應帝王冷冷道:“現在只等你一句話,答不答應?”
“軍師怎麼説?”看來皇絕世是把決定權交給鼎天下的身上。
鼎天下看了看應帝王,又看了看靜佇在那裏像是個擺飾的餘若愚,然後仰天長笑道:“這麼百利而無一害的提議,‘皇朝’豈有不接受之理?”
皇絕世只淡淡的接了兩個字:“成交。”
跟着又説了兩個字:“送客。”
應帝王以像是早知如此的語氣道:“帝皇果然是明白人。”
跟着便轉身走出皇殿,餘若愚也緊跟在他身後而去,他和鼎天下這一對師兄弟,除了一開始照面時的招呼外,就沒有再説過半句話。
關於這一點的原因,兩人都心照不宣。
“智慧”與“智慧”的對決,本來就是不需要用到語言!
多開口的一方,只是把多一分把缺點暴露給敵人的機會,真正的智者,都明白“眼”比“嘴”的重要性。
隔了四十年,這對同在“天機”宗藏師下學藝的師兄弟,又要展開他們的另一場鬥智。
鼎天下望着師弟餘若愚的背影,腦海中想到的,是師父四十年多前的一段批言。
“卧龍昇天日,鳳雛墜地時;帝王會帝皇,大智轉乾坤。”
命中註定,自己和餘若愚之間,只能有一個人活下去!
誰會是那個最後得勝的人呢?
大雪山上,無情飛雪肆虐,雪無情,人更無情。
人無情,人是“不死神龍”軒轅驚天。
軒轅驚天在眾目睽睽之下,以無人能識破的手法殺了應約而來的“獨步天下”韓仙道,更放話要殺盡場中的每一個人,這些人都是天下有數的高手,要以一己之力屠戮一眾高手,也只有像軒轅驚天這麼狂妄的人才説得出來,就連“狂神”雲傲都辦不到!
但是他可以,更有能力説到做到,因為他是天下無敵的“不死神龍”!
雪仍在下,眾人的心頭,也像積上了一層冰雪,因為軒轅驚天強大而如有實質的殺氣,此刻就緊緊鎖住場中的每一個人,誰要是敢妄動半根指頭,必會惹來死神的全力一擊,沒有人願意承受那不可承受的後果,所以場中人雖多,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軒轅驚天獰笑道:“很好!人都到齊了,老子等了一個多甲子,終於也等到這一天!今天,就是老子練成‘十全魔功’,永生不死的偉大日子!”
風暴皺眉道:“這老不死在胡説八道些什麼?”
唯一知道內情的蕭霞肅容答道:“大家小心!軒轅驚天為了修練魔功,需以十名高手的血肉同時為引,以精魄為鼎。所以他設下了這個‘武榜’死局,誘大家來到大雪山中,真正的目的是要吸取大家的功力精華,以助他魔功大成。”
軒轅驚天聞言狂笑道:“看來青龍果然是把一切都跟你説了,那個叛徒到現在還縮着不敢出來,想要坐收漁翁之利嗎?也好!
反正老子本來就打算最後一個再收拾你,要讓你知道背叛老子的後果!”
軒轅驚天的説話,看似針對不在場中的某人而發,但也等於間接承認了蕭霞的指控,讓場中的一眾高手,除了震驚之外,還有憤怒!
憤怒!原來眾人捨生忘死所追求的“武榜”榮耀,到頭來只是軒轅驚天所設下的一個大騙局。
軒轅驚天發出目空一切的狂笑聲道:“只是區區的一個簡單騙局,就能誘得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傻子來送死!不過你們也不要覺得難過,因為你們的犧牲,才讓老子得以成就不死之身,在後世萬代以老子為尊的歷史上,定會將你們記上一筆!”
風暴再也忍無可忍,暴喝道:“發你的春秋大夢!我現在就把你送去地獄見閻羅王!”
語畢人在原地消失無蹤,跟着一股旋風疾卷而起,旋風夾雜着飄雪,化成一條白色狂龍,張牙舞爪的向軒轅驚天噬至。
軒轅驚天一見此招,以不知是驚是喜的神情道:“好!這一腿威力足以媲美老子的‘破甲升龍拳’,關七那小子果然法眼無差,你就有成為老子魔功鼎爐的一份資格。”
“格你個頭!”
軒轅驚天的説話,使得風暴更是怒不可抑,暴風之腿去得更強更猛,前者卻不做硬拼,一個閃身避過來招,風暴收勢不及,只苦了腳下的雪地,被轟得稀巴爛碎。
軒轅驚天來到眾人頭上,放聲大笑道:“小子別急着送死!
待老子先把一些不知所謂的雜碎打發了,自會來招待你!”
人如蒼鷹搏兔般一撲而下,而他瞄準的獵物就是——“賭客”薛運!
“殘廢的東西!你微薄的功力連老子也不感興趣,你就第一個去死吧!”
強大無匹的殺氣罩頂而下,早嚇得面如土色的薛運更是連逃走反抗的念頭都提不起來,只能呆立原地等死。
若他全力一拼,尚有可戰餘地,可他先被花京院斷掌在前,軒轅驚天的名號和殺氣又委實太過驚人,薛運原本只想伺機開溜,卻被後者感應到意圖,而成為第一個被獵殺的對象。
軒轅驚天的掌氣如一顆千斤大石的向薛運壓下,連護身氣勁都提不起來的他,本來就是該被這一掌轟成粉碎,幸好這時有一個見義勇為的“他”。
“住手!”
翼凌霄一聲大喝,有如平地驚雷,漆成全黑的枴棍“雙截龍”,有如化成兩道黑色激電,發出破空厲嘯的砸向軒轅驚天。
軒轅驚天微露詫異之色,咦道:“小子的內功不差啊!”
話雖如此,軒轅驚天卻是眉也不皺,化掌為拳的硬撼在翼凌霄棍身上。
“碰!”
翼凌霄劇震一下,踉蹌退出三步,軒轅驚天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的一腳橫踢,將走避不及的薛運當場擊斃。
“呀啊!”“薛兄!”
薛運的死前慘嚎和翼凌霄的怒吼同時響起。
軒轅驚天哈哈大笑道:“老子要殺的人,誰也救不了!”
一個縱身再度避過“棍宗”封平和蕭霞的攻擊,人如脱弦利箭沿着地面直射而出,竟後發先至的趕上花京院前頭,落在他身前道:“花堂主走哪裏去?”
花京院無奈止步,嘴上掛起一個絲毫不透露內心異樣的微笑道:“前輩已掌握大局,更兼勝卷在握,花某的任務也該告一段落,自然該功成身退了咧。”
軒轅驚天笑道:“花堂主何必走得如此匆匆,需知今日捐軀成仁的十人名單上,老子也為花堂主預留了一席呢!”
花京院臉色一變,旋又平復過來道:“前輩要破壞與本門的協定嗎?”
軒轅驚天仰天大笑道:“老子練成‘十全魔功’上的不死之身,大地就是唯吾獨尊,這般幼稚的協定,怎麼還會被老子放在心上?老子就當做做好事,送你到地府去見你們的邪皇吧!”——邪皇?!
軒轅驚天的説話,就像在眾人心湖中投下一塊大石頭,激起丈高波瀾。
“邪皇”華惡崇!三百年前被一皇三宗聯手打敗的蓋代魔君,花京院與前者之間又有何淵源了?
花京院一張媲美女子的俊臉直沉下去,目中再度出現斬斷薛運手腕時的邪煞殺氣,冷冷道:“軒轅驚天!是你逼本門與你為敵,你準備承擔那後果了嗎……?”
軒轅驚天笑道:“老子與天下人為敵,從來也沒想過什麼後果,區區一個邪宗門又算得了什麼了?”
這是在場人除軒轅驚天外,第一次聽到“邪宗門”的這個名稱,而這個現在只是沒沒無聞的門派,將來會在一國四族中,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現在就無人能得知。
“很、好!”花京院用平靜得接近可怕的語氣,望着軒轅驚天,一字一句的道:“那你就準備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