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穴中非常熾熱。這與火無關,而是比火更熱的某人。
凝兒被緊緊抱在他懷中,他所建的這個冰穴離兩老的住處不遠,是她有暇離開王宮時最愛的去處,雖然不小,但他修長的身軀總讓洞穴顯得有些狹窄。
當然,被困在他懷中哪裏都去不得,才是問題所在。
這個人,執拗得像顆頑石,乖僻得有如……有如她為兩老特地帶回來的、黑洞中無光亦可生長的奇特蕨草,硬是喜歡與眾不同!連跟兩老都有一句沒一句地不甚開金口,還好婆婆喜歡他對凝兒的百依百順,玉爺喜歡他武功絕頂。
百依百順?婆婆是被騙了!他對她無事不管,譬如現在——什麼叫作閨中攻守法……呃,都沒有學好?
“曲、曲唯兄!”她已經喘不過氣來了,明明他也沒有做什麼,只是放在她正後腰的燙熱手指在畫着圈,還用上內力……
“小凝是要守呢?還是要攻?”他沙沙地説。“快些決定,否則可能會來不及——”
要命!
夜夜都在學,天下武術都沒有這麼博大精深好嗎?明明都是他自己發明出來的,不然就是——
“曲唯兄在妓院中不只當花御打架而已吧?”她邊扭閃邊控訴,又喘又笑的。
他忽然停手了。“我可什麼都沒有做,甚至看都不屑看。”
“那曲唯兄為什麼像是比天下第一名妓懂得還多?”
他頓了頓,才似有些痛苦地説:“小凝忘了我內力深,因而聽力好?”
原來如此!他看來是如此地無可奈何,她笑不可抑。
“當然,要怪最終還是得怪小凝。”
“我?”
“那些記憶早被我封鎖,直到遇上小凝才又自動開啓。加上小凝總讓我忍不住舉一反三,點子如長江氾濫……”
她笑岔了氣,他是故意亂用成語來影射的!
“還有我後來才知道小凝騙我,吉村根本沒有什麼崇身的風俗,害得我每有機會就想剝掉小凝的衣服,這能怪我嗎?”
為什麼外表最冷漠的人,內心竟是最火熱?一言不發的人,居然可以這般語不驚人死不休?
“別再拖延了,今夜課上不完,就不能早些睡,明天就趕不回朝,某個高臣就會取笑小凝——小凝想要冒這個險嗎?”他語氣中滿是濃濃笑意,還有她已不能再熟悉的……激情!
她嘆口氣,人太幸福是會遭天譴的,還好她一點也不相信這種事。
“那曲唯兄要小心了!”她開始攻擊——
襄翼第一國法,凡男子不得向女子動手,無論輕重,違者斬。
僅有特例,為習武訓練或酋王推選,在場並需有第三人為證。
酋王推選,由王國四大地域各推一名青年才俊,四名高手集於王國唯一熱地——火峯之頂。一月之後,四人共同決定,推出一人為酋王。
與戰事或立法相關之國策,必須由四人共議,一致通過後,由酋王頒佈施行。若有異議,納入朝中大臣再議,多數決。
襄翼六零二年,玉魯酋王成國史上第一名女酋王,此後四百多年中,陸續又出現七名,並有女高臣無數。
襄翼女子,多小字“凝”,喜着紅衣,配小劍,習武成風。
後記
沙沙一直對武俠這個世界情有獨鍾。不過,從前寫過的書中只有“銷魂脂”涉及到一些,而且寫的主要是毒家的故事,武打場面不多。這回從山下打到山上,打得還真是過癮啊!
作為一個反戰主義者,沙沙看到的武俠世界是在研究一個永恆的主題——為什麼要打呢?打贏了,就表示傷到了人,那贏到的究竟是什麼?
如果所謂的英雄,只是比較會打人、打的人比較多而已,又有什麼好崇拜的呢?所以沙沙架構了一個權力是必須打出來的世界,然後再來研究真正的權力是什麼。
對沙沙來説,正當的權力,必須由贏得人心而來,而那是怎麼打也打不出來的,除非武打不是求勝,而是求道。
求道的過程中,寫這四個武術高手,真是很讓人着迷的事。沙沙最後真的愛上這四人了,還幻想起他們的模樣……
紅、黑、白、灰,是他們四人的顏色,真、深、美、好,是他們四人的特色,而他們的命運,最終是一體的。至於女酋王,哈哈,這是一定的!讀者寶寶是否從一開始就猜到了?
知道結果是簡單,描述過程可難了!沙沙打得手發軟(不是武功,是鍵盤!)推得發變白(不是推選,是推拖家事公事!),等女酋王登基,沙沙也差不多要癱了。
沒關係,休息一下,再接再厲。下一本書,是現代還是古代呢?冰漠、火峯都寫過了,下回該跳進海里去嗎?還是乾脆飛上天算了?那也沒什麼,回想起來,沙沙連陰間都寫過了!明明是杵在電腦前哪兒都不能去的工作,竟可以上天下海無所不在,也真是奇妙啊!窗外又下雪了。異國的冬天裏,沙沙想着家鄉的温暖,想着讀者寶寶你,想着你我之間的文字情緣。愛情是如此美好的東西,我們繼續着迷下去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