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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突現的疑團之熟悉的紅色髮帶(1)

    Chapter07突現的疑團之熟悉的紅色髮帶

    "怎麼了?映羽受傷了?"

    貌似是申摯勳如沐春風的聲音接着我的話尾。

    咦?申摯勳怎麼也來了?尹道卿貌似也聽出是申摯勳的聲音了,我們都是一臉的訝異。

    倏地把我的小臉轉向明眸皓齒的英俊臉,沒等尹道卿回答,我立即展現自己滿足帥哥疑問的精神:"扭傷而已,回去休息幾天就好了!呵呵!要謝謝尹道卿救了我啊!"

    偷偷瞥了一眼尹道卿,面對我發自肺腑的感激居然是一副冷漠讓人想咬他的死人臉!啊!怎麼可以這樣?剛才不還是面色潮紅,呼吸急促嗎?怎麼可以比女人變臉還變得快?

    "有話進去再説。"尹道卿恨不得把我丟進大西洋裏,迫切地移動腳步。

    "我很重嗎?"抱我這樣一個文弱小女生,他為什麼會露出那麼悲慘的神情?

    "申學長?我很重嗎?"

    申摯勳抿起淡色的唇:"沒有。"

    尹道卿染墨般的眉毛擺出火山爆發前的愠怒預兆:"再多説一個字就自己走進去!"

    "……#¥%#%-*%……"

    儲藏室裏很乾淨,甚至還有清新淡雅的絮香,説是儲藏東西的地方,幾十平方的空間裏其實根本沒有放什麼東西。除了敞開的窗户是用竹片製成的摺疊窗,牆壁和天花板,甚至桌椅、沙發都是清一色的木質結構,微黃的木板上鍍有清透的漆,年輪的痕跡細小又整齊。

    "好乾淨!這裏是儲藏室嗎?更像休息室耶!"八爪魚一樣攀在尹道卿身上,我骨碌碌轉着眼睛打量屋子。

    "這些木板都是經過浸泡再薰香製成的,防腐蟲很有效,所以看起來比別的地方都要乾淨很多。"申摯勳站在屋子中間,纖長的身軀包裹在白色的襯衫裏,柔和的風從窗户外面吹進來,在他的衣服上打出海浪般的波紋,臉上露出對這裏很依戀的表情。

    難道申學長以前經常在這裏?要不怎麼會那麼熟悉?呃……這些問題冒出過後我想到一件更令我奇怪的事情:"申學長怎麼會在這裏?"

    "金明晰告訴我説你們最近會來這裏,我怕你們遇到什麼危險,也就提前趕過來了。"申摯勳説得入情入理,瞬時打消了我對他突然出現產生的疑問。

    "以後還是不要來了,校董們如果知道你來這裏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至於你的事我會幫你查的。"尹道卿用慣有的冷漠語氣説道,但是言語中顯露的都是對申摯勳的關心。

    "道卿,謝謝你!"

    看着他們在那裏上演兄弟情深,我憋了好久的問題還是忍不住蹦了出來:"尹道卿,你好像還沒有告訴我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哦!"

    "你再説話我就把你扔在地上!"尹道卿低下頭惡狠狠地對我低吼。

    我識趣地吐吐舌頭,申摯勳看着我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尹道卿身上則是一臉意味深長的微笑。

    噼裏啪啦!噼裏啪啦!

    屋外面傳來跑步聲,金明晰的躁舌比病毒傳播得更快。

    "映羽!映羽啊!我來啦……"

    尹道卿用少有的温柔把我輕放在對窗的沙發上,清涼的風吹拂,似乎把疼痛都吹散開了。看着尹道卿額頭浸出的微濕汗珠,我才發現自己必須殘酷地正視一件事——要減肥了。

    "一起坐下來休息一下吧。"我可憐巴巴、滿心愧疚、滿懷關心、飽含深情地瞅着尹道卿。

    嚴肅冷酷加淡漠的會長大人這次沒有再説什麼,精瘦的身軀跟我並排坐在一起。我悄悄把食指在衣服上擦乾淨,把它偷偷往尹道卿後背碰一下,我很想確認他是不是發燒或者中暑了,因為黑色休閒衫後背上印出了汗跡。

    火熱的體温像是中暑了,又像是發燒了,尹道卿應該沒有注意到我的小動作,他似乎是在集中精力想着什麼。金明晰那個傢伙,聲音都傳來X秒了人卻不知道還在哪個星球上徘徊。

    當我把濕潤的食指收回來的時候自己被嚇傻了……

    紅色的?

    尹道卿的汗居然是紅色的?!

    我的手指顫抖着,彷彿看見太陽系崩潰了一大半,條件反射地大喊:"啊!金明晰!該死的,快點過來……會長要死了!……啊啊!金明晰……"

    哐啷!

    木門響應我的號召,風馳電閃般地打開,金明晰海嘯似的衝了進來。

    "怎麼了?"金明晰奔到我面前報告。

    我好想哭!好心疼!嗚嗚!我居然看到尹道卿的血了,他居然為我流血了!

    "尹……道卿……後背上都是血……"顫抖着將沾上了殷紅如胭脂般的鮮血的手指遞到金明晰眼前,"快救他!快點!……"

    金明晰看着我的手愣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把他隨身攜帶的藥都一股腦倒了出來。

    "會長,我幫你看一下,流血了!"

    尹道卿沒有表情的臉依舊在流汗:"我沒事,她腳扭傷了,手肘上估計也有幾個傷口,你幫她處理掉。"

    "我的傷不要緊!你流了好多血!尹道卿!"我幾乎就要撲到尹道卿身上,抓住他的肩膀像撥浪鼓似的猛搖。

    "幹嗎?"

    "我不想你死!"

    "這點傷死不了。"

    "會感染的!不止血還會休克……"

    金明晰在我的堅持下左右為難,快擰成苦瓜的臉看看左邊,再轉向右邊。

    風把腥甜的味道擴散到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連幽香的木板似乎都薰染上了悲傷……

    "我幫映羽處理傷口,明晰你去幫會長,他的傷比較重。我們要快一點,藤山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申摯勳温涼如玉的聲音打破僵局,我們都默許了他的安排。

    沒有想到兩次來西校區都遇到了麻煩,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嚴重。在金明晰和申摯勳的幫助下,我和尹道卿都包紮好傷口。我的是小傷,而尹道卿後背被折斷的木枝劃開一道大口子,血淋淋地皮開肉綻,看得我直想哭,倏地決定一定要對他的人生負責到底。

    "會長不是不太希望我們來這裏嗎?為什麼也來了?不放心嗎?"金明晰體內潛藏的多問因子永遠充滿活力。

    尹道卿的臉色瞬時變得很尷尬。

    "明晰!"

    申摯勳坐在木質椅上,剛才他幫我擦藥,害我心跳得差點暴斃了!看見他笑,就像看見點亮夜空的絢爛煙火,那麼迷人美麗。但是他的略帶笑意的聲音裏卻藴含着不容反抗的懾人氣勢。

    "呃……那個會長來肯定有自己的事情,我問得好白痴哈!"金明晰馬上意識到自己不該那麼三八。

    "我這幾天一直待在這裏,你們今天才到,但昨天晚上我休息時聽到外面有動靜,出去尋找的時候只看到一道黑影,雖然光線不太好,但可以肯定那是個男人或者男生。"輕悠的聲音彷彿清冽的溪水流淌過山間。

    "男生?學校裏有好多男生耶!難道對方也是為了幫助申學長回學校?"深度疑惑。

    "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或者目標跟我們一樣,找出這裏讓人害怕的根源。"

    "學長,你到底是不是因為丟了什麼東西才被停學的呢?就算是再有紀念價值的物品,那也是死的啊……"我看看申摯勳,再看看尹道卿,總覺得事情有點奇怪,又説不出來為什麼。

    尹道卿沒有打算解釋與他無關的問題,同時也極其嚴重地暴露出他沒有想要把求知精神發揚一下的懶惰。

    申摯勳雙手環胸,他有當模特的天賦,不管擺什麼Pose都好看到不行。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學校在做開學準備的那幾天我去了一趟檔案室,想在那裏尋找一些文件,研究這學期我們要舉行的社團活動。翼人社一直都很冷清,作為社長的我覺得很對不起大家,所以準備策劃幾套方案讓社團辦得更好。"

    "社長,可是檔案室不是都要學校高層才可以去的嗎?好像連班導都沒有這樣的資格哦!你怎麼想到要去那裏呢?"金明晰搗搗腦袋。

    "呵呵!所以是偷偷進去的……檔案室裏的最裏層都是加密的文件,那天我無意中看到加密文件的保險櫃旁掉了張紙,就好奇地撿了起來,可惜的是還沒看清楚紙張上的字,就有人進來了。後來學校派人重新檢查了一遍保險櫃,除了我手上那張是從加密保險櫃裏遺漏出來的外,還有一份文件丟失……"申摯勳笑得很蒼白,整個人彷彿是折翼的天使墜落到黑暗無底的深淵。

    "那意思就是在你之前那份文件已經不見了?……尹道卿,你也知道他是無辜的對不對?尹道卿也打算這樣袖手旁觀嗎?"我越説越小聲,最後細到連蚊子都聽不見了。

    尹道卿的臉因為失血而蒼白,申摯勳如果是折翼天使,那尹道卿現在的狀況就應該是殘殤王子。他側身倚靠在沙發上,雙眼微閉,顫動的睫毛和隨風起舞的劉海似乎都在安撫他的傷痛。

    "理事會里還有其他股東,他們有投票表決權。雖然我是繼承人,但有些事必須聽取元老意見,目前我還不能完全自己下決定,連加密保險櫃的文件都不完全瞭解。"

    "我自己偷偷進檔案室本身也有錯,雖然各個加密檔案櫃的鑰匙都分別在不同的理事成員手裏,但我當時也的確是想要查看檔案文件……"淡泊如蘭的微笑綻放,光華四射。

    怎麼會有這麼倒黴的事降臨到申摯勳身上?上帝一定進深山修養去了。

    "呵呵!翼人社可都在等你回來哦!"金明晰很期待地説。

    "這次應該很快就能正式回到學校裏跟大家團聚。不過首先應該注意學校成員,不敢肯定我遇到的那個是誰,但是所有有嫌疑的人大家都要留意。我不方便出現在東校區,這件事就麻煩你們了。"

    "嘿嘿!社長幹嗎説這麼客氣的話呀?在我遇到的所有人中,就只有社長吃了我做的菜,而且知道了原材料後反應還是高興的!感激都來不及呢!怎麼會麻煩呢?呵呵!我們會盡力去做的。説了這麼多,下面是不是應該去找一下文同學?估計等見到他,連我們是誰都不記得了哦!"

    "呀!差點把他忘記了!尹道卿,你就在這裏休息吧!等我們找到他再回來接你,你受傷不方便走動……"聽到文藤山的名字,我激動地彈了起來,雖然平時看不慣他拽不拉嘰的樣子,但是一想到他會出事還是禁不住地緊張,還有……還有就是一想到有關西之印的傳説我就全身發毛。

    嘩啦!眾人視線雪崩似的都集中在我身上。

    "你打算單腳跳着去?"尹道卿斜眼,鋒利如刀刃的目光在我的心臟上"咻咻"劃上兩刀。

    "單腳?"怎麼可能,我又不是袋鼠,袋鼠還是用兩隻腳一起跳的。

    "我傷的是背,你呢?"

    "腳……"

    "更應該待在這裏的人是你!"尹道卿繼續吹他的西伯利亞冷空氣。

    "我單腳跳去好不好?……爬也行……再不行就滾着……"

    瞪着我的N雙眼睛由不可思議轉向驚恐……

    尹道卿看了我半天,忽然在嘴角扯出一種微不可察的、不知道稱不稱得上笑的表情:"明晰你揹着她走,有人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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