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那兩個男生居然坐在草地上,看着我被一羣色猴子“調戲”,還眼睜睜的瞧着我從幾米高的樹枝上跌下來,摔了一跤後只是捂着嘴巴笑個不停。
真是沒有同學愛,朋友情!恨死他們了!不過還好,慕翔還是幫我用他的銀色琴絃抓住了那隻淘氣的小猴子,也幫我拿回了那被搶走的摩亞神器。
我一路跟在他們兩個身後,再不敢拿住那東西搖來晃去了。天翼脱下魔法袍,把東西包在袍子裏,還一邊走一邊回頭笑話我:"喂,美女魔法師,剛才是誰説神器在你手裏絕對不會被搶走的?我看還是給你拿吧,反正被搶了你也有辦法拿回來的!"
啊呀呀!
看著天翼回過頭來,那雙碧藍色的眸子裏充滿了戲謔的笑容,我真的好想伸過手去,把他那張英俊的、迷人的、可愛又可恨的臉蛋給好好地扭上三下!
居然…居然還敢嘲笑我!剛剛看我出醜,他還不過癮嗎?這個臭天翼,死天翼,壞蛋天翼,笨蛋天翼!
氣死我了。
慕翔聽到我們兩個鬥嘴,忍不住回過頭來,輕輕地微笑著。
"翼,你別欺負茉莉了,她臉都紅了。"
"哈,我才沒欺負她!"天翼對着我挑眉,"她的臉是被剛剛的猴子屁股染紅的吧!哇哈哈!"
咣噹!
我簡直就要暈倒在地了,這個臭男生,他他…他都在亂講什麼,他的臉才是猴子屁股咧!又來了又來了,他真的劣性不改,和在魔法學院裏的時候完全沒有什麼兩樣嘛,照樣欺負我,而且照樣欺負得這麼開心。
不過,真是有點奇怪咧,雖然我出了很多糗,可是這兩個男生之間的氣氛,卻好像緩和了不少。兩個人再也不相互冷冰冰的了。嘻嘻,這也是我辛茉莉的一點成績,不是嗎?
剛剛還被天翼氣得咬牙切齒的我,這一會又忍不住高興了起來。
"哼,本小姐寬宏大量,不和你計較。"
我對着天翼仰起頭,鼻孔朝天。
"哇,你的鼻孔變大了耶,辛茉莉,你越來越像小白豬了。"
你你你!氣死我了!這個死天翼,真的想要氣死我嗎?想我伸手一把掐死他,他才甘心嗎?!
正當我想朝着他那張俊臉伸出手去的時候,天翼反而先把手向我伸了過來,把我朝着他的方向猛地一拉!
"小心!"
我被他拉了個趔趄,差點要跌在地上。
正想爬起來大罵他一句,哪裏知道慕翔也轉過身來,驚訝地看着我的身後:"火籠花?"
"沒錯。"天翼皺眉,"傳説中的,火籠花。"
聽到他們兩個的話,我吃驚地回過頭去,才發現剛剛就在我站着的地方,有一株非常巨大、非常粗壯的花莖,剛剛好伸了過來。那花苞十分龐大,花瓣上竟然長着尖尖長長的牙齒!花蕊中間是火紅火紅的,好像火山腳下燃燒着的滾燙岩漿一樣。
哇呀呀,幸好天翼拉了我一把。要是被這種東西咬上一口,豈不是連肉帶骨頭全部都被熔化了!
"這什麼東西啊,好嚇人啊!"我拍着胸口,驚魂未定。
"這是原始森林裏的怪異生物,因為幾百年來從未有人經過這裏,所以這裏的很多物種都已經生長得巨大而變異。"天翼很鄭重地對我們説着,"不能再打鬧了,我們很快就要接近原始森林的中心地帶,所以還是要小心一點為好。"
"嗯,沒錯。"慕翔也同意地點點頭,"上一次我們在水裏遇到了水怪,可以看出雖然沒有神魔守護着神器,但是想要走到放置神器的地方,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們不可以掉以輕心了。"
"噢,我知道了。"
一聽到他們兩個的話,我也覺得不能嬉笑下去了,我可不想再像上一次那樣,被那八爪大水怪拖進水裏,差點連命都送掉!所以這一次一定要小心行事,儘量能夠順利地到達放置神器的那個地方。
根據地圖的指示,這一次的摩亞神器放置在一棵巨大的原始樹上,那棵樹是整個原始森林的樹王,長在大片原始森林的正中央,原始森林裏大片大片的樹木都是它的子孫。
看樣子要尋找到它,應該會非常容易和簡單。
我和天翼、慕翔小心翼翼地躲過那些火籠花、冰籠草之類的各種各樣的怪生物,一路朝着原始森林的中央走去。可是在我們七繞八繞地走了很久之後,還是沒有在森林的正中央發現什麼比較巨大的樹木。
所有的樹木樣子都長得差不多,每一棵都有着巨大的樹冠,茂密的樹葉在枝頭沙啦啦地作響。太陽和天空被葉子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到一絲光亮。樹蔭下,有薄霧靜悄悄地在樹叢間飄散。暖暖的下午,我竟然覺得有絲絲的涼意。
"怎麼回事,根本就沒有什麼樹王啊!"天翼有些不耐煩了,皺着眉頭抱怨。
"不會的,地圖上明明是這樣標識的,老師們應該不會出錯。"慕翔低頭看着手上畫着地圖的紙。
我也記得密語紙上老師是為我們畫得清清楚楚的,可是為什麼找了那麼久,都沒有看到什麼樹王呢?
"難道又是迷宮?"我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想到,難道又像那個神秘塔一樣嗎?
"不會的。"慕翔搖了搖頭,"同一種魔法,不會用在兩處相同的地方,這是白魔界裏不變的規則,所有的魔法師都知道的。所以這裏一定不是幻象迷宮。"
"那又是什麼?為什麼所有的樹都長得一樣呢?"
我也納悶起來,如果找不到所謂的那棵樹王,我們就沒有辦法找到第二件摩亞神器啊。
可是這裏的樹真的全部都長得差不多,無論是樹冠的大小,還是樹枝的高矮,甚至有幾棵樹連分了幾個枝丫,都相像極了。這下慘了,我們沒有被困在幻象迷宮裏,卻被這些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樹給迷糊了!
天翼和慕翔分別朝着不同的樹下走去,我也朝着一棵巨大的樹走過去。
大家看着這些長得相差無幾的樹,真是越來越被弄胡塗了。
"該死的!"天翼顯然生氣了,狠狠捶了一拳又粗又壯的樹幹,"真想把它們通通打斷,這樣就可以看年輪查它們的大小了!"
"行不通的。"慕翔靠着一棵大樹,輕撫那垂下來的葉片,"這些樹的枝葉和根都已經長在了一起,就算是打斷了,也不會倒下來,一樣還是看不到它們的年輪。"
慕翔的話説得天翼更加生氣,只見他用力地猛踢一腳這巨大的樹木。
樹幹被他踢得搖晃起來,綠油油的葉子嘩啦啦地從樹枝上掉落下來,像是在下一場碧幽幽的葉片雨。
就是這沙啦啦掉下來的葉片雨,讓我突然靈光一閃!
我猛地想起了小時候玩的一種遊戲,剛剛好可以分辨這些書的年齡!
“我有辦法了!”我興奮的叫了一聲。
我立刻趴到樹下,找了一根乾枯的小樹叉,用力的開始挖樹下的根。
“什麼辦法?”慕翔好奇的湊過來。
“你在挖什麼?”天翼也奇怪地看着我
我挖到一根小小得樹根,把它扯斷,然後擦掉根上的泥土,把它放進嘴巴里。
“啊,髒孩子啊!”天翼一看到我這個樣子,立刻皺着眉頭叫道。
“你才是髒孩子咧!”我含着細細的樹根,生氣的對他喊,“這是我們小時候常玩的一種遊戲,把樹根挖出來,根據他們水分的多少,判斷是老樹的根還是新樹的根。如果是很老的樹,樹根的根皮已經很皺了,莖液也不是很多;如果是新樹,他們正長得鬱鬱葱葱,根部的根皮也很新,莖液也很豐富。只要根據這個,就可以判斷樹齡的大小啦!”
兩個男生聽到我的話,漂亮的大眼睛都跟着一亮。
看來他們小時候是不玩這種遊戲的。我那時和院子裏的小朋友玩分辨老樹的遊戲,每次都是猜錯,可是沒少捱罵呢!但願老天保佑我吧,保佑我可以順利找出樹王!
兩個男生也跟着我一起開始挖掘樹下的小樹根。一會功夫,我們就挖了很多很多,一根一根的擦乾淨之後,慢慢品嚐起來
當我嚐到第十六根吃得滿臉都是泥土的時候,我終於要到了一根有老又澀、又皺又幹的根莖!
“就是他!”我伸手指着身邊的那棵巨大的樹,“他——就是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