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的向天雷設計十分精密。
它是利用一些機簧纏住雙臂然後綁在背後,伺機由背後向前發射。
向天雷的威力十分強大,一經發射便足以炸死十頭牛,因此雷震便將這個武器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而現在他便有機會可以展現這武器的威力,他偷襲的對象便是銅麪人。
向天雷轟出一團火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直襲向銅麪人,令在場的冷傲和躺在地上成了殘廢的雷氏三盲,驚呼不已。
因為這個地方最忌諱的便是火,連點個燈火都不成,但雷震居然使用了威力強大的火器,簡直是在玩命。
更令雷氏三盲驚訝的是,他們的身體居然被牽扯動了起來,然後硬生生的擋住向天雷所發出的驚人雷火。
向天雷雷火一閃即沒,它的温度之高足以溶解任何東西,因此才被視為霹靂堂主的貼身秘密武器。
便在向天雷的雷火熄滅之際,雷氏三盲在銅麪人牽動之下早已成了三具焦屍!
原來銅麪人知道這向天雷威力不比尋常,當機立斷雙掌猛然向地上一抓,將雷氏三盲給吸了上來當作擋箭牌,避過這一襲。
銅麪人趁著雷火熄滅的空檔,立即一掌朝雷震隔空劈去,而雷震萬萬沒想到,他這一個偷襲居然沒有得逞,反而還燒死了他的三個護法,正覺懊惱之際,一道犀利如刀的掌風已經迎面劈來,令他措手不及。
雷震但覺右臂一涼,隨即驚駭得轉頭一望,只見他的右臂已然飛出,還夾雜著一道血箭射了出來。
雷震在右臂落地之後,才覺傷口疼痛,直嘆銅麪人的刀氣是如此的強勁與犀利。
此時雷震只覺全身力道盡失,隨即身子一軟,整個人便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原來冷傲已經被銅麪人解開穴道,隨即封住了雷震的穴道,使他動彈不得。
雷震躺在地上,額頭上冷汗一滴滴流了下來,和著他所流的血,流到了嘴裏,不禁一陣噁心,令他作嘔。
雷震顫聲哀求道:“兩……位請不要……殺我……”
冷傲怒道:“你一再心懷不軌,本座豈能饒你狗命!”説完,一腳便踢得他屎尿都流了出來,嘴角也溢出鮮血。
銅麪人則冷道:“你既然這麼怕死,為什麼還要背叛我金龍幫?”
雷震吐了幾口鮮血,哭喪著臉哀求道:“我……我……”
冷傲怒道:“你還有什麼話説?”
雷震眼淚鼻涕鮮血流了滿臉,當場説不出話來,冷傲舉起刀便要一刀將他了結,銅麪人突然出手制止道:“先不急著殺他!”
冷傲大奇問道:“為什麼?”
銅麪人冷道:“因為他還有一點利用價值。”
冷傲一愣,隨即會意過來道:“師父説的是,他霹靂堂的火器製造方法?”
銅麪人點頭道:“沒錯!相信整個製造過程只有他一個人最清楚,這其中要是有一點點小差錯,恐怕你我都會變成灰燼,所以現在不能殺他。”
冷傲再望著一眼雷震,隨即道:“但是這廝恐怕會再玩什麼花樣也説不一定。”
雷震一聽,立即保證道:“我再也不會玩什麼花樣了,我誓死效忠金龍幫!”
銅麪人不屑道:“他雖然不可信,但是一個四肢皆殘的人,相信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冷傲立即露出殘酷的笑容,點頭道:“師父所言正是,一個四肢殘廢的人果然是玩不出什麼花樣。”説完,提著刀仔細的盯著雷震身上尚餘的一隻手與兩條腿。
雷震聞言大駭,臉上變色驚慌道:“不……不要……”但是全身根本無法動彈。
冷傲則是像一隻蜘蛛盯上受困的獵物一般,緩緩舉起他的刀,露出一臉即要大快朵頤一番的邪惡表情。
雷震大聲急道:“你這樣折磨我,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冷傲冷道:“殺了你,那豈不是便宜你了!”説完刀光一閃,雷震左腿立即離身,不由得大聲哀嚎不已。
雷震慘然道:“與其讓你凌辱,我還不如自己了斷。”他忍著痛一張口便要嚼舌自盡。
銅麪人目露兇光,冷道:“想死,也沒那麼容易!”話一説完,手上的刀便隔空輕輕往他脖子一拂,雷震嘴巴當場動彈不得,再也咬不下舌頭。
冷傲怒道:“你如果敢擅自自盡,我就殺光你的家人,男的五馬分屍,女的充作金龍幫的幫妓,讓我的弟兄玩到死為止。”
雷震一聽,雙眼幾乎要迸出鮮血,但是卻説不出話來,心中十分驚恐。
銅麪人續道:“你不想你的家人受到牽連,你就乖乖跟我合作,否則我就讓你霹靂堂從此在武林消失!”
雷震無奈的點點頭,屈服在銅麪人與冷傲的淫威之下,他心中的痛楚實為外人難以體會。
冷傲收起他的刀,用腳將雷震傷口穴道點住止血,並且解開他嘴上的穴道,讓他能夠自由説話。
雷震喘息道:“只要你們放過我家人,我……我什麼都答應!”
冷傲冷道:“放過你的家人事小,但是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臣服於我?”
雷震這時猛力的彷彿用盡他全身的力量,額頭還冒著青筋咬牙道:“我……我用……”結果他卻説不出話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保證。
冷傲諷刺道:“難道你想用人格保證嗎?還是用你的身家性命保證呢?不過你別忘了,你根本就沒有人格,而且你的性命還操在我的手中!”
雷震低頭不語,神情極為狼狽,就好像在大海中好不容易抓到一塊木頭,而那塊木頭卻是一條鯊魚一般。
這時銅麪人又出聲道:“你不要再為難他了,他現在就算有天大的膽子,我相信他也不敢再起異心。”
冷傲愣道:“師父的意思是……”
銅麪人道:“放了他,再給他一次機會!”
冷傲不解道:“難道師父真的相信他?”
銅麪人冷道:“你難道懷疑我説的話?”
冷傲立即垂下頭道:“弟子不敢!”説完立即解開雷震的穴道,並將雷震扶起。
雷震死裏逃生,雖然缺了一手一腳,但是他已經很滿足了,至少在這兩個魔頭之下還能夠保存生命,已經是不容易的事,他還能要求什麼。
雷震激動得居然流下眼淚與鼻水,這一切看在冷傲的眼裏,心中不禁大為佩服銅麪人城府之深,不愧為做大事的人。
雷震慘然道:“多謝幫主不殺之恩,我雷震從今天起死心塌地的為金龍幫貢獻我的一份心力,如再起異心,願遭五雷轟頂,死無全屍之酷刑。”
銅麪人點頭道:“很好!既然如此,我還是繼續讓你當我幫的護法,協助幫主完成一統江南的重大責任。”
雷震垂頭道:“屬下遵命!”
銅麪人隨即從懷裏取出一顆小藥丸,喝道:“張開嘴來!”
雷震依言張開嘴,銅麪人手指一彈,將藥丸直接彈入雷震的口中,説道:“吞下去!”
雷震依言吞了下去,只覺得一股清涼從舌頭一直延伸到丹田,全身有説不出的舒服,連他的斷肢傷口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雷震知道這是一顆寶貴的丹藥,連忙拜謝道:“多謝幫主前輩!”
銅麪人冷道:“你不用謝得太早,你服下的不只是一顆靈藥,而且還是一顆穿腸毒藥,這顆藥就叫做‘神通斷腸丹’。”
雷震一聽,頓時臉色慘白,顫聲道:“什……麼!這是神……通斷腸……丹?”
銅麪人續道:“這顆藥丹能夠舒筋活血,而且還能起死回生,但是它會讓人在百日之後喪命。”
雷震一時呆立當場,無法言語!
銅麪人繼續冷道:“但是隻要在百日之內服下另一顆‘續腸丹’的話,便能解去斷腸之厄運。”
雷震立即問道:“那你有沒有……”
銅麪人緩緩拿出另一顆藥丹,冷道:“我這裏剛好有一顆!”
雷震連忙道:“那可不可以……”
銅麪人冷截道:“當然可以,但不是現在!”
雷震隨即失望道:“那要什麼時候……”
銅麪人冷道:“等我完全相信你之後,這顆續腸丹便是你的!”
雷震急道:“可是……”
銅麪人臉一扳,冷道:“沒有可是,我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改變!”
雷震一驚,連忙低頭顫聲道:“是!”
至此,雷震這才完全死心,原本他還心存一絲一毫的僥倖,還想等待機會反叛冷傲以及銅麪人,重新奪回他的霹靂堂,但是現在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怎麼也不能掙脱他們的控制了。
冷傲不禁對銅麪人的手段十分佩服,也對他控制人的方式產生一種恐懼感,他心裏不禁想到一件事:銅麪人對他會不會也是採取同樣的方式呢?
冷傲疑惑的眼神望著銅麪人,銅麪人也正盯著他瞧,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令冷傲嚇了一大跳,連忙垂下頭去。
銅麪人冷酷無情的目光緩緩移向遠方,隨即道:“我們出去吧!”
一行三人便離開這個充滿硫磺與陰暗的地底密室,結束了一場陰謀反叛的計畫。
※※※
莫言帶領著已經剃度完成的金元寶來到天禪寺的西廂房。
這西廂房是一排打通了的房間,裏頭足足有五間房間那麼長,牆壁兩旁都是牀鋪,中間留了一個走道。
廂房裏頭陰暗潮濕,而且還有一股撲鼻的氣味,令金元寶不禁皺起鼻子猛搖頭。
莫言道:“這裏以後就是你的房間,你們妙字輩全都住在這裏。”
金元寶不禁抗議道:“這房間這麼髒這麼臭又這麼暗,而且還這麼多人住在一起,這要如何睡得著?”
莫言冷道:“恐怕以後你就不會這麼説了。”
金元寶見莫言説得這麼篤定,心中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暗道:“難道這裏真的那麼可怕嗎?不行,我一定得設法逃出去!”
便在此時,屋外突然傳來鐘聲,金元寶大惑不解,莫言已經解答道:“這是吃晚齋的鐘聲,以後每天三餐都會有鐘聲提醒你們,如果在鐘聲響完之後你還到不了膳堂,那你這一餐就不用吃了。”
金元寶一愣,問道:“鐘聲共響幾聲?”
莫言道:“三聲!”話才説完,又再響起第二聲。
金元寶急道:“那我們還不快去膳堂!”
莫言反而不急道:“這鐘聲只對你們妙字輩的有用,我們是不用遵守這規定的。”這時鐘聲已經敲到第三聲了。
金元寶一聽,哭喪著臉道:“來不及了,沒想到進來第一餐就吃不到,要餓肚子了。”
莫言則道:“不用緊張,第一餐我們會讓你吃的,而且住持還要介紹你給大家認識,所以你不用擔心。”
金元寶一聽,連忙噓了一口氣道:“這還差不多!”
莫言隨即道:“走吧!我帶你去膳堂!”
兩人走出廂房時,外頭的天色開始暗了下來,金元寶嘀咕道:“沒想到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在莫言帶領之下,他們來到了膳房,金元寶作夢也沒想到,膳房居然是建在一處崖壁之頂,沒有階梯也沒有任何的攀爬物,要上去就只能全靠輕功以及內力了,不禁大為驚訝。
金元寶不禁問道:“要是爬不上去怎麼辦?”
莫言道:“那你就得跟那邊的人一樣,吃不到飯!”他説完,手一指旁邊的大石頭躺著幾個小和尚,正在那裏躺著練氣。
金元寶詫道:“他們不吃飯在做什麼?”
莫言道:“他們是鐘聲響完後還來不及趕到膳堂的弟子,這一餐他們沒法子吃,所以就練氣來充飢。”
金元寶當場傻眼道:“練氣還可以充飢?”
莫言點頭道:“這你以後就知道行不行了,跟我上來吧!”他一説完,身子如棉絮一般飄了上去,一下子便登上崖頂。
金元寶見狀,也不甘示弱,他猛提一口氣,運用上他的朋友“三個臭皮匠”之一臭蟲的獨門輕功──南海飛燕門的身法,也跟著躍了上去。
金元寶內力本也不弱,所以一會兒的功夫也立即到達崖頂,與莫言會合。
莫言見金元寶露出這一手,疑道:“你這是南海飛燕門的輕功?”
金元寶點頭道:“大師果然好眼力!”
莫言冷道:“沒想到你的武學還挺雜的!”
金元寶得意道:“誰叫我朋友多,交遊廣闊嘛!”
莫言突然一個橫腳一掃,將金元寶給絆倒,跟著再加一腳將金元寶給踢下山崖,這一個出奇不意的偷襲,令金元寶一下子便著了道。
金元寶大呼一聲,跌下山崖,沒一下子便跌到了地面,摔得滿頭包,整個人趴在地上活像一條死狗。
他一躍而起,指著崖頂大聲怒道:“這麼陰險,怎麼當出家人的,簡直是太過分了。”
莫言從崖頂傳下聲音道:“如果你在我數到三下時還不上來,恐怕你的晚餐也沒著落了。”隨即一頓續道:“一……”
金元寶一聽,連忙再提氣往上一掠,在莫言數到二時已經登上一半,三字才剛出口,金元寶已經再度躍上崖頂。
莫言冷道:“下次不管什麼時候都得小心,這些都是訓練的項目之一。”
金元寶不服道:“趁人不備算什麼好漢!”
莫言冷道:“誰告訴你我是好漢來著,要記住一件事,你跟我都是一樣,全部都是和尚,這一件事你要牢牢記住。”
金元寶這時摸著他的光頭,恍然道:“原來當和尚還有這種可以拿來當作藉口,用來偷襲人的好處。”
莫言冷道:“廢話少説,跟我走吧!”他絲毫不在意金元寶的諷刺。
金元寶見狀,只好摸著鼻子跟在莫言身後直往膳堂而去。
膳堂就建在崖頂的一個小丘上,此時四周已經暗了下來,只有膳堂還有燈火,在黑暗中顯得十分明亮。
莫言突然停下腳步,一個轉身面對金元寶。
金元寶見莫言突然轉身,當下立即緊張起來,跟著一個彈跳遠離莫言,深怕莫言再出手偷襲,防守動作十分迅速而且小心。
莫言見狀,眼裏不禁有了笑意,搖頭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金元寶收起架勢道:“我是怕你偷襲。”
莫言道:“我只是要告訴你一件事,等一下進入膳堂時,千萬不可以出聲,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金元寶詫道:“為什麼不能出聲?難道連説話的自由也沒有?”
莫言臉一板道:“如果你不聽話,到時候吃到苦頭可別説我沒提醒你!”
莫言説完,便又轉頭自行走去,金元寶聳聳肩,也跟著他走進膳堂。
莫言在門口宣了一聲佛號,隨即道:“弟子妙寶帶到!”
裏頭傳來一個聲音:“帶進來吧!”
金元寶聽得出來這是住持道天的聲音,連忙收起嬉皮笑臉,裝作正經的樣子。
在莫言的帶領之下,金元寶終於進入膳堂,一股撲鼻香刺激著他的嗅覺,不禁嘆道:“好香啊!”
便在他出口的同時,瞬間有十道人影直直朝向金元寶而來。
這時金元寶才想起莫言曾經告誡他的話,隨即連忙捂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金元寶但覺有數道掌風直襲而來,他連忙機靈得運起動地拳迎擊,一時之間他居然發出了十拳迎向襲擊他的十人。
十拳幾乎同時與十人互擊,發出了一聲暴響,十人瞬間被震開,但這只是剛開始,因為立即又有二十人一擁而上,將金元寶困在中間。
金元寶大吃一驚,心中頗為後悔不該出聲,這下子晚餐恐怕真的沒得吃了。
便在二十人正準備一擁而上,道天突然出聲道:“住手!”
二十人立即收起架勢,隨即回到原位坐下,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金元寶立時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實在無法一次對付這二十人,這已經超過他的極限了。
道天微笑的向他招手道:“妙寶,你過來!”
金元寶雖然極度不喜歡這個法號,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一副無辜的樣子,一直走到道天的身邊這才停了下來。
道天向大家宣佈道:“這位新來的弟子叫做妙寶,從今天起要在本寺接受一年磨練,大家要好好的照顧他,知道嗎?”
在場的眾人連忙宣了一聲佛號,表示會盡力好好“照顧”這個新來弟子。
金元寶心裏卻道:“你們的照顧方法我可不敢苟同,一上來便是車輪戰,這哪裏是磨練,根本是虐待還差不多!”
金元寶站在道天的身邊,這才看清楚剛才襲擊他的十人,這十人年紀大約四十出頭,個個虎背熊腰,一望便知是高手。
另外,後來圍住他的二十人年紀較輕,大約三十多歲,但依然是太陽穴高鼓,顯示武功也不弱。
再往遠一點瞧去,有一羣年紀與他相仿的小和尚,正鼻青臉腫的坐在最外圍的位子,細數一下大約有十多名,每個人都垂頭喪氣,一副吃不飽穿不暖的樣子。
這時道天已經開口道:“剛才對你出手的十人便是本寺的‘名’字輩弟子,而隨後將你圍住的那二十人是本寺的‘其’字輩弟子,他們都是你的長輩,以後見到他們要恭敬一點,知道嗎?”
金元寶不敢開口,連忙用力的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
道天續道:“另外,那十多名小和尚是與你同輩的‘妙’字輩弟子,以後你就與他們一起生活,一起接受磨練,本寺的莫、名、其三代弟子都會給你們很好的指點的,希望在未來一年你能磨練出更高強的武藝,鍛煉出更強壯的體魄。”
金元寶一邊聽道天説話,一邊偷偷望著那羣妙字輩的“戰友”,心中充滿了一股不安全感。他依稀還記得道天跟他提過妙字輩連他共有二十五人,但是怎麼算也只有十二三人而已,其他的人難道都上不了這個崖而吃不到飯嗎?
這時他又突然想到,剛剛上來之前曾經見到一夥人在崖下打坐練氣,想來那夥人便是跟他一樣都是妙字輩的同儕,一想到此,金元寶不禁替他們感到難過。
道天最後道:“妙寶,你就坐到妙字輩的地方去用膳吧!”
金元寶謹守不能説話的原則,點頭之後便朝妙字輩的那區走去,一路他見到莫、名、其三輩的飯菜都不同,其中莫字輩比名字輩好,名字輩又比其字輩還好。
等他走到妙字輩的飯桌時,赫然發現妙字輩的飯菜又比其字輩還差,而且飯菜稀少,都是湯湯水水,他心裏嘀咕道:“這怎麼吃得飽?”
就在金元寶坐定,道天便開口道:“大家開動吧!”
金元寶飢腸轆轆,一聽到開動二字,便立即舉起碗筷一口便吞下一碗飯,手一夾便將半盤菜給夾走,沒兩下功夫桌上的飯菜已經被他吃了一半,眾人見他這個吃相不禁皺眉怒視。
金元寶這時才發現他吃的確實太過分了一點,連忙放下碗筷向眾人點頭道歉,與他同是妙字輩的人見他認錯,也不再追究,繼續吃他們的飯。
金元寶摸摸肚子發現才飽了一半,但是妙字輩的飯菜就只有這麼多,而且又很難吃,心中頗為不爽。
他想到這時如果還在江南的話,他的日子不知過得有多愜意,要吃什麼山珍海味沒有,要怎麼玩就怎麼玩,哪像現在頂著光頭吃著難吃的素菜,而且還吃不飽,這簡直就不是人過的生活。
他又想到這一切都是那個情報販子土地公出賣他所致的,一想到此,他便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個土地公狠狠的揍一頓,以泄心頭大恨。
他越想越氣,越氣肚子便越餓,肚子一餓他的怒火就越盛,想著想著居然就空揮了一拳,而這一拳無巧不巧打中在他身旁一個小和尚的眼睛,那小和尚哇的一聲當場倒飛出去,將另桌其字輩的飯菜整個撞翻。
其中一名其字輩的和尚反應較快,連忙將他的碗筷收起,然後站了起來,避過這一劫,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便在他站起來之際,他的腳卻被跌倒的人一絆,所以他整個人也往後倒了下去。
那其字輩的和尚身後便是名字輩的飯桌,名字輩的和尚反應也是很快,其中三個人已經伸出手來將那名其字輩的和尚接住,以保住他們的飯桌。
那名其字輩的和尚原本倒下被名字輩的和尚接住便會沒事,可惜事與願違,那名其字輩的和尚在倒下的一瞬間硬是挺了個鐵板橋,將身子固定住,令那三個名字輩的和尚落空。
眾人正噓了一口氣之際,那名其字輩的和尚突然重心一失,終究還是倒了下去,將名字輩的飯桌整個撞翻。
這一撞翻還不打緊,他的力道居然還不小,將飯桌整個掀起,直飛向莫字輩的飯桌,莫言與莫問兩人一人伸出一根筷子,合力一挺,終於將那飯桌給止住,保住了他們莫字輩的飯桌,不至於落個沒飯吃的下場。
兩人露了這一手,眾人則是發出了一聲驚歎,莫言與莫問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心中卻十分得意。
這時道天突然開口道:“你們兩個可以將桌子放下了!”
莫言與莫問這才緩緩將飯桌放下,轉頭望向道天,想要獲得道天的稱讚,兩人同時開口道:“師父……”隨即兩人語聲同時一落,竟説不出話來。
只見道天一臉飯菜,以及淋了一身的素湯,形狀甚是狼狽。
原來莫言與莫問兩人雖然制止了飯桌的動向,卻沒有攔截住飯桌上的飯菜,以至於飯菜剛好都往道天的身上齊飛。
原本道天也不會這麼狼狽,只要莫言與莫問出手,那他根本就不用緊張,因為他十分相信這兩人的武功,誰知道估算錯誤,令他當場出糗。
道天面無表情,緩緩的望著整個膳堂,他發現肇事的人便是剛入門的金元寶,這時他開口道:“妙寶,這可是你惹出來的?”
金元寶沒想到自己一時想不開,居然會闖出大禍,嚇得連忙站起身來拔腿就跑。
在他還沒奔出膳堂之前,同時有莫字輩的五人直撲向他而來,分別是:莫言、莫問、莫笑、莫聽、莫答。
在五大高手的夾擊之下,金元寶還是不甘示弱的回擊,因為他知道再不回擊便完蛋了。金元寶慌忙之中連續轟了五拳,拳拳強勁,阻止了五人的攻勢,他也趁機借力使力的躍出膳堂,準備來個大逃亡。
但就在他奔出沒幾步,他的身形便立即停了下來,原因無他,因為道天已經不知何時又抄到他的前面去了。
金元寶見到道天頭皮便開始發麻,他知道道天是龍先生的師兄,他的武功高到什麼程度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金元寶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金元寶立即裝孫子訕笑道:“住持,我想我們之間有一點誤會……”
道天冷道:“是有誤會,但是要排除不難!”
金元寶立即又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再跑了,住持果然是深明大義之人。”
道天續道:“你的行為已經犯了寺規,所以我決定要處罰你。”
金元寶一聽,連忙討饒道:“我是一時不小心……”
道天搖頭道:“一時不小心?整個膳堂都被你搞得一塌糊塗,你還説是一時不小心!”説到這裏,一條小白菜又從道天的頭頂上滑落了下來,形狀甚是滑稽。
金元寶臉紅道:“我都説是誤會了……”
這時莫字輩五人已經來到他的身後,排成一字,等候道天的命令。
道天將那條小白菜一甩,截道:“有過必罰,這是天禪寺的規矩,誰都不能廢,你當然也不能例外!”
金元寶還要抗辯,道天已經不讓他説下去,連忙喝道:“莫言,將妙寶帶去禁閉室聽候處分!”
莫言領令道:“是!”隨即一手探住金元寶的肩頭,將金元寶押了下去。
金元寶知道這一罰是避不過了,於是放棄掙扎,隨著莫言下去山崖,直往禁閉室而去。
道天再下命令道:“你們去指揮其他弟子將膳堂收拾乾淨吧!”
“是!”其餘四人領令下去。
道天望著離去的眾人,突然發出會心的一笑,只聽他微笑道:“這小子果然有趣,才來第一天便惹禍,看來往後的日子有得瞧了!”
道天説完,他的右手居然還端著他的一碗飯,可見他是多麼在意金元寶,連一碗飯都來不及放下,就衝出來攔截他,隨即他將那碗飯收入衣袖裏,飄動身形,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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