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普照。
雷震一臉沮喪的帶領著冷傲來到霹靂堂的後院。
雷震雖然被封為金龍幫的護法,但是卻跟個下人沒什麼兩樣,連他的愛妾也被冷傲玩弄,簡直一點尊嚴都沒有。
但是雷震卻還很慶幸,至少他與一家老小的性命都還在,雖然他的霹靂堂被吞併,但依舊在他的手裏,嚴格説起來他損失還不大。
雷震的心中還隱藏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是他的最後王牌,也是用在最後關頭,他現在正打算用在這個年輕驕傲、但武功高強的幫主身上。
所以他帶領著冷傲來到霹靂堂後院,這是一個面積廣大的後院,院中一個偌大的水池,上面還有水車在轉動,以便將外面的溪水引進來。
冷傲見狀問道:“你就帶我來見這池水?”
雷震立即道:“當然不是,不過我霹靂堂的火器也全靠這池水才有今天的局面。”
冷傲不解問道:“這怎麼説?”
雷震解釋道:“這一池水有很多用途,除了飲用之外,便是用來滅火,但它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功能,是一般人所不知道的。”
冷傲續問道:“什麼功能?”
雷震緩緩道:“這池水還能用來製造火器!”
冷傲大奇,問道:“什麼?這怎麼可能?”
雷震得意道:“這也是我霹靂堂的火藥能夠獨步武林的一大秘密。”
冷傲問道:“這是什麼原因?”
雷震連忙道:“現在我就帶幫主去看看,幫主便可以一目瞭然。”
説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一間小茅屋,雷震推開房門,帶領冷傲走了進去,隨即在裏頭的地板打開了一處鐵門,露出一條地道,兩人便鑽進地道。
雷震與冷傲走進地道,裏面一片漆黑,雷震連忙解釋道:“這裏是禁止煙火的。”
冷傲點了一點頭,問道:“那裏頭的人怎麼工作?”
雷震答道:“他們是不用眼睛看的。”
冷傲恍然道:“他們全是瞎子?”
雷震點頭道:“沒錯,這樣一來本堂的秘密也不會外露,而他們也無法離開本堂生活,可以説是一石二鳥。”
冷傲冷笑一下道:“這不愧是好方法。”
雷震隨即從懷裏取出一個黑色的小袋子,雷震將袋子打開,居然發出一陣亮光,照亮了整個地道。
冷傲眼中露出一抹驚訝,問道:“這是……”
雷震立即道:“這便是夜光珠。”
冷傲點頭道:“這是傳説中的夜光珠,果然神奇。”
藉著夜光珠的照耀,兩人一直走到地道盡頭,那有一間大型的密室,裏頭傳來陣陣撲鼻的硫磺味,十分嗆鼻。
在密室中間有一個大水池,這水池裏的水便是從上頭外面的水池引下來的,設計十分巧妙,工程之大,令人歎為觀止。
在這間大密室工作的人,大約有五十人之譜,正如雷震所言,每個人都是瞎子,而且每個人都骨瘦如柴。
這裏雖是霹靂堂最秘密的地方,其實也是最醜惡的地方,因為裏頭的瞎子全都是霹靂堂俘虜來的,他們被弄瞎眼睛之後便被帶到這地方來工作,每天至少七個時辰,而且還吃不飽穿不暖,比一頭畜生還不如。
冷傲望了一眼之後,問道:“你要告訴我這池水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雷震帶著冷傲遠離那些瞎子工作的地方,來到無人的水池邊,説道:“幫主請看這池水有什麼不一樣。”
冷傲仔細端詳了一下,搖頭道:“我看不出來。”
雷震不死心續道:“幫主再仔細瞧一下。”
冷傲依言將水池的水舀了一把在手上,水中的硫磺味十分重,他疑道:“莫非這水中有……”
便在此時,水池中突然伸出兩隻手臂,冷不防將冷傲給擒住,隨即又伸出四隻手臂,一口氣將冷傲全身七大穴給封死,冷傲大吃一驚,但卻無力反擊,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這時,從水池裏躍出三個身上只穿著一條短褲的老人,他們雙目黯淡無光,全是盲者。
原來這三個老者都是雷震的秘密武器,他們是霹靂堂的三朝元老,也是直屬堂主統轄的大將。
他們三個從小就被霹靂堂收養,專門訓練成為暗殺者,平時便躲在這地底監督奴隸的一舉一動,防止奴隸叛亂。
為首的一個叫做雷一盲,其餘兩個則稱做雷二盲與雷三盲。
冷傲受制之後怒道:“你敢叛我?”
“叛你?”雷震笑道:“難道你現在還能怎麼樣?殺了我?”
冷傲怒道:“你會付出代價的!”
雷震一把提起冷傲,笑著對他説:“我不知道會付出什麼代價,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會為玩了我兩個女人,以及殺我霹靂堂的弟子而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冷傲冷道:“你不要太高估你自己的能耐。”
雷震大笑道:“這句話好像是我要説的才對,你有什麼資格説這句話?”
冷傲依舊冷道:“你想怎麼樣?”
雷震笑道:“我想要怎麼樣?你這句話問得好,我想要你讓出金龍幫的一切,統統併到我霹靂堂門下,然後我再饒你一條小命。”
冷傲突然歪著頭問道:“就這麼簡單?”
雷震一愣,隨即笑道:“沒錯!就是這麼簡單。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順便也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知道江湖險惡,不是這麼好混的!”
冷傲冷笑道:“這麼説來,我還得要謝謝你了。”
雷震拍了拍冷傲那張俊秀的臉,笑道:“這就叫做薑是老的辣,我霹靂堂要是這麼容易就讓人給吞了,那我霹靂堂如何能夠在江南生存二百多年呢,你簡直太小看我霹靂堂這三個字了。”
雷一盲問道:“堂主要如何處置這廝?”
雷震笑道:“我要他當我的傀儡,利用他來控制金龍幫,進而壯大我霹靂堂。”
雷一盲點頭道:“堂主果然高明,這麼一來,我霹靂堂等於壯大了一倍。”
雷震得意道:“沒錯!這小子的金龍幫不知從哪裏來的金錢以及人力物力,這一點我倒是很好奇,説不定他的背後有什麼高人也説不一定。”
冷傲冷笑道:“你想控制我金龍幫?只怕你還沒有這個能耐!”
雷一盲冷截道:“死到臨頭你還敢嘴硬,簡直不知死活!”
雷震搖頭道:“沒有關係,就讓他説個過癮,反正他這隻小猴子也逃不出我這如來佛的手掌心,就隨他説吧!”
冷傲聽完,突然放聲大笑,雷一盲厲聲喝道:“你在笑什麼?”
冷傲笑道:“你們似乎忘了一件事?”
雷震一愣,問道:“什麼事?”
冷傲笑而不語,雷一盲不以為然的道:“這小子一定在虛張聲勢,堂主千萬不要受了他的蠱惑。”
雷震點點頭,望著冷傲説道:“你在故弄什麼玄虛嗎?這一點你是註定要白費心機了,本座不會讓你得逞的。”
冷傲冷笑道:“是嗎?”
雷震見冷傲似乎胸有成竹,不禁一凜,冷問道:“難道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雷一盲聞言,立即趨上前去檢查冷傲身上的穴道,隨即鬆了一口氣道:“這小子是在虛張聲勢,他身上的十三個大穴都還封死,他玩不出什麼花樣的。”
便在此時,在他們五人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冷酷的聲音。
“是這樣嗎?”
雷震聞言,嚇了一大跳,還沒轉過頭,雷氏三盲已經率先出手了,因為他們三人都是瞎子,所以對於聲音特別敏感,因此一有聲音便能立即知道來源何處。
雷一盲主攻上盤,直取來人的咽喉與雙眼,招式十分惡毒;雷二盲與雷三盲則是分別取來人的胸腹與下盤,一個挖心,另一個則是撩陰,他們三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要奪人命。
他們知道來人十分不簡單,因為一直到了來人出聲音之後,他們才感覺有人接近,這正説明了來人的武功高強。
只聽來人冷笑一聲:“不知死活!”
隨即黑暗中突然閃過一道光芒,雷氏三盲還沒靠近來人,便發出了一聲哀嚎,立時倒在血泊之中。
雷震見狀,大吃一驚,連忙用夜光珠一照,此時雷氏三盲的雙手已斷,而且膝蓋以下全部慘遭截肢,已經成了四肢不全的殘廢了。
雷震望著眼前的景象不禁毛骨悚然,他無法想像他的三個護法居然在一招之下變成了殘廢,這功夫不是一般人可以練成的。
隨即他的夜光珠再往前一探,他就發現一個戴著古銅面具的人站在他的前面,正冷冷的望著他。
銅麪人冷道:“你就是雷狂的弟弟?”
雷震一凜,顫聲道:“沒……錯……,你……你是誰?”
冷傲突然出聲道:“他就是我的師父,也是手創金龍幫的人。”
雷震驚駭莫名,顫聲道:“你……我……請饒……命……”説完,他幾乎要跪了下去。
銅麪人目光如炬,冷道:“你知道雷狂怎麼死的嗎?”
雷震吞了一口口水,點頭道:“他……是被朝廷處死的!”他心裏很好奇銅麪人為什麼要問這件事。
銅麪人冷道:“錯了!”
雷震好奇不解問道:“錯了?”
銅麪人冷道:“他是被我一刀一刀砍成肉醬死的。”隨即他從懷裏取出半顆黑色的骷髏頭扔給雷震,續道:“這就是他的頭!”
雷震接住骷髏頭,不覺一陣噁心,顫聲問道:“你為什麼……”
銅麪人截道:“因為他殺了我一個親人,所以我要他碎屍萬段!”
雷震一聽,整個人跪了下來,連忙磕頭道:“請不要殺我,我願意誓死效忠金龍幫……”
銅麪人冷道:“你以為我會再信你?”
雷震急道:“我可以提供一個秘密作為交換條件。”
銅麪人愣道:“什麼秘密?”
雷震連忙道:“這個秘密就是……”他的話突然一頓,隨即從他背後射出一團火球,直襲向銅麪人而去。
原來雷震在背後早已經安裝了一身的暗器,其中一個“向天雷”隨時可以發射出霹靂子取人性命。
因此他假裝跪下臣服於銅麪人,便是要藉機發射這件“向天雷”暗器,一舉將銅麪人擊殺。
這個暗算來得突然,令冷傲與銅麪人措手不及,眼見銅麪人便要喪生在這霹靂子的火器之下,雷震則是露出一抹狡猾而又得意的奸笑。
※※※
金元寶被莫言帶到一個小廂房,廂房外頭寫著:“剃度房”。
金元寶無奈的走了進去,裏頭只有一張椅子和一個胖和尚,胖和尚手裏還拿著一把剃刀,臉上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莫言交代胖和尚道:“莫笑,這弟子是新來的,就交給你剃度了。”
那個叫做莫笑的胖和尚立即笑道:“師兄,這沒問題,交給我好了。”
莫言點頭道:“等一下剃度完畢,你就帶他去認識一下環境,等候住持的吩咐。”
莫笑一聽,點頭道:“沒問題!”
隨即莫言便將金元寶交給莫笑,逕自出房去了,只留下金元寶一人留在那裏。
莫笑張著嘴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金元寶立即回答道:“我叫做賞金獵人金元寶。”
莫笑立即賞了一個拳頭給金元寶道:“我是問你現在的名字!”
金元寶立即捂著頭,連忙回答道:“我叫妙……寶!”顯然他還不習慣這個名字。
莫笑點頭道:“很好,現在我要告訴你一點剃度房的規矩,你仔細聽好了,否則等一下你犯了規我可救不了你。”
金元寶愣道:“怎麼連剃個度也有規矩,不是剃光頭就行了嗎?”
莫笑搖頭道:“要知道天禪寺到處都有磨練的機會,就連吃飯睡覺拉屎都不例外,所以剃度當然也不能免俗。”
金元寶不禁問道:“是怎麼樣的磨練?”
莫笑露出一口黃牙笑道:“首先你就先站在牆邊就行了。”
金元寶不解道:“剃髮不是要用坐的嗎?為什麼要站在牆邊?”
莫笑一聽,笑得他身上的肥肉都顫抖起來:“這張椅子是我要坐的,你乖乖的站到牆邊去,聽到了沒有?”
金元寶無奈的依言站到牆邊,正準備開口發問,一把飛刀已經朝他飛射而來。
金元寶身子連忙一閃,但就這麼一閃,那把飛刀居然也跟著轉彎,當場將金元寶的頭髮削下一大片,然後直接插入後面的牆壁。
金元寶何時見過這種會轉彎的飛刀,當場目瞪口呆,便在此時,他的頭髮已飄然落下。
金元寶驚呼道:“這是什麼剃度法?”
莫笑冷笑道:“這個法子是用來考驗你的反應與機智。”
金元寶更驚道:“如果你失手怎麼辦?”
莫笑笑得更高興了:“那你就提前去見佛祖了。”
金元寶一臉蒼白,仔細的盯著莫笑的雙手,深怕他一失手便將自己給殺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只見莫笑手一揚,又是一把飛刀脱手而出,金元寶瞧的真切,連忙一個滾地避開,這一刀竟然就讓他給避過了。
但是慶幸之餘,他的頭頂又一涼,一縷長髮又悄悄的飄了下來,他的頭髮又少了一叢。
原來莫笑這一次一連射出兩刀,第一刀剛好擋住第二刀的視線,因此金元寶這才又著了道,可見莫笑的飛刀技法十分純熟。
金元寶這時知道莫笑的飛刀十分厲害而且詭異,要破解他的飛刀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使出看家本領:驚天指!
便在他思考的當兒,一道光芒又迅速的朝他射來,他立即手指一夾,當場夾住兩把飛刀,但是後頭還又隱藏著一把飛刀直朝他的頭髮削來。
金元寶見他的驚天指果然發揮功效,心情大好,左手一拳便將剩餘的那柄飛刀給擊落,而莫笑這次的三把飛刀統統落空,一時臉色蒼白而且難看。
金元寶的驚天指與動地拳這一次建功,不禁讓他十分得意,朝著莫笑道:“你還有什麼花招儘管使出來吧!”
莫笑見金元寶居然敢向他喊話,不由得一愣,冷笑道:“好一個初生之犢不畏虎,那就讓你嚐嚐本佛爺的七七四十九刀剃度法門,把你的六根統統剃得乾乾淨淨。”
金元寶當下運起驚天指,小心翼翼的望著莫笑的雙手,雖然莫笑的身子肥胖,但是他的手指卻異常的修長而且整齊,一望便知是個暗器高手。
莫笑解開外衣,露出他的四十九支飛刀,每一把飛刀都擦得閃閃發亮,一望便知不是凡品。
金元寶問道:“如果你的四十九刀都射完了還沒將我剃度完成,那你該怎麼辦?”
莫笑一愣,隨即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我的飛刀一出手一定例無虛發。”
金元寶笑道:“我的驚天指剛好也是例無虛夾,看來我們勢均力敵有得玩了。”
莫笑冷笑道:“想破我的四十九把飛刀可沒那麼容易!”
金元寶問道:“如果我破了呢?”
莫笑想也不想道:“那我就將這絕技教給你。”
金元寶搖頭拒絕道:“我不要!”
莫笑愣道:“為什麼?”
金元寶解釋道:“如果我能夠夾住你的飛刀,那我還學你的飛刀做什麼?”
莫笑一想,隨即改口道:“那我就不將你剃度,讓你帶髮修行。”
金元寶聞言喜道:“當真?”
莫笑點頭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金元寶立即擺開架式道:“來吧!”
莫笑冷笑道:“注意了,這是第一刀!”
“刀”字剛出口,莫笑的右手已經一揚,隨即一道飛虹也似的刀光,立即朝金元寶的頭頂快速射去。
金元寶眼明手快,喊道:“來得好!”他右手一舉,食指與中指立即一夾,那道刀光瞬間即沒,直挺挺的在金元寶手上。
莫笑點頭道:“驚天指果然有一點來歷。”
金元寶將飛刀扔在地上笑道:“這還用説嗎?所以我説根本就不用來這天禪寺活受罪的。”
莫笑冷道:“你不要太得意,我才剛射第一刀而已。”
金元寶笑道:“那就請繼續射吧!”
莫笑正色道:“注意了!”
隨即莫笑雙手快速抽出五把飛刀,左二右三分別朝金元寶射來,準備給金元寶好看。
金元寶見莫笑一出手便是五把飛刀,當下毫不猶豫地運起驚天指,左一抓右一抓,連抓了幾下,終於將其中四把飛刀抓個正著,但是其中一把還是漏了底,他的頭髮又被削下一叢。
莫笑見他的五把飛刀只有一把建功,心中頗不是滋味,因為他很少發超過十把飛刀便將來人給剃度完成,但這金元寶似乎是個扎手貨,所以他將目標定在二十把以內完成。
金元寶見他的頭髮又落了一叢,大是心疼,但也只能專注精神繼續再接再勵,以避免成了個光頭佬。
莫笑這次不再出聲,只見他右手一甩,一連五刀立即飛射而出,緊接著左手也一揚,再射出四把飛刀,一連九刀直取金元寶的頭髮。
金元寶見莫笑這次居然一口氣射出九刀,當下也不甘示弱,伸手便接,經過一陣手忙腳亂,他的左右手各接住四把刀,另外一把刀還是落空,又削下一叢頭髮。
金元寶此時頭頂已被削得亂七八糟,就像長癩痢頭一樣,十分難看,但他自己沒有鏡子,因此他也不知道他的頭髮已經變成什麼樣了。
莫笑的臉色比金元寶好不到哪裏去,因為他已經發出十五把刀,卻只有二把建功,這對他來説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金元寶這時笑道:“還有三十四刀,我只要再接下三十四刀我就不用做和尚了,你就快發刀吧!”
莫笑一臉陰沈,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他發現這個年輕人比起之前任何弟子都還要精靈古怪,“看來不取一點巧是不行的了。”他心中暗自想道。
莫笑大聲喝道:“再接我一十八刀!”
此話一出,金元寶大吃一驚,因為無論如何他也無法一口氣接下一十八刀,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只能硬著頭皮來接,而且他還想瞧一瞧莫笑如何一口氣發出一十八刀。
只見莫笑舉起右手拉著衣角,跟著手一揚,一次九把飛刀應聲而出,他的左手也依樣畫葫蘆,另外九把飛刀跟著飛射出去。
金元寶見狀,心中已經有譜,立即運起驚天指與動地拳,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居然讓他接下前一波九把飛刀,但是後一波九把飛刀卻是令金元寶倍感意外。
因為莫笑的飛刀都是針對金元寶的頭頂而來,所以金元寶只要守住頭頂即可,但是這後一波的九柄飛刀卻不按牌理出牌,居然朝他身上九大穴道射來。
金元寶雖然一愣,但是手腳也不慢,幾個彈跳加上轉身便輕易閃過四把飛刀,跟著手腳並用又接下四把飛刀,最後一把飛刀他張開嘴一咬,剛好咬個正著,九把飛刀全部落空。
便在金元寶剛接下所有飛刀之際,莫笑已然又射出十五把飛刀,其中六把針對他的頭頂,其餘九把則是毫無方向的朝他射來,根本無從防範。
金元寶連忙吐出口中的那把飛刀,跟著再接下那六把飛刀,但是這時其餘九把飛刀已然射中他的周身九大穴道,金元寶登時慘呼一聲,跟著倒地不起。
莫笑見狀也不心急,他緩緩步行到金元寶的面前,笑道:“你別裝死了,我是用刀柄射中你的九大穴,你根本就沒有受傷。”
金元寶聞言立即睜開眼睛,怒道:“你居然耍詐!”
莫笑聳肩道:“何以見得?”
金元寶咬牙切齒道:“你説要用飛刀幫我剃度,結果卻點我穴道,這不是耍詐是什麼,你倒説説看!”
莫笑笑道:“我是説要用七七四十九把飛刀將你剃度完成沒錯,但是卻沒答應你不可以先用四十八把飛刀將你制服,然後再用第四十九把飛刀輕鬆的完成剃度。”
金元寶一肚子火,冷道:“沒想到和尚也這麼不老實。”
莫笑拿著他的最後一支飛刀笑道:“你千萬不可以説和尚的壞話,因為……”
金元寶脱口問道:“因為什麼?”
莫笑續道:“因為你很快也要成為一個和尚了。”
金元寶尚未會意過來,莫笑已經提著他的飛刀快速的在金元寶的頭頂上揮去,一時之間長髮四散,金元寶只覺一陣寒氣透頂,這時他的頭髮已經悉數全被削下。
金元寶慘呼一聲,但莫笑卻在得意的大笑,笑聲將金元寶的慘呼聲完全蓋過。
不到一刻鐘,金元寶的腦袋已經變成光溜溜像雞蛋一樣的光滑,上面一根頭髮也沒有。
莫笑不禁讚道:“這真是一顆好頭型,簡直就是天生的和尚頭。”
金元寶嚇得連忙喊道:“我只是來這裏一年而已,我才不要當一輩子和尚。”
莫笑嘆息道:“這就太可惜了,像你這麼有慧根的人,不當和尚簡直是太浪費了。”
金元寶哭笑不得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有慧根?”
莫笑得意道:“因為我研究過歷朝得道高僧的頭型,發現他們的頭型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形狀都很好看。”
金元寶再問道:“那又幹我什麼事?”
莫笑答道:“你的頭型跟他們的頭型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你説你這不是有慧根是什麼?”
金元寶還要説話之際,門外又響起一個聲音打斷他們的對話。
“剃度完成了嗎?”説話的正是莫言。
莫笑立即回答道:“已經完成了。”
莫言走了進來,望著光頭的金元寶冷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去熟悉一下環境,順便讓你跟其他徒弟見個面,以後你們還要一起生活一段時間呢。”
莫笑立即解開金元寶的穴道,金元寶站起身來摸著他的光頭,心中忍不住在淌血,暗自發誓:“一有機會我一定要逃出這天禪寺!”
但是他才剛發完誓,莫言已經像拎小雞一般的將他拎出剃度房,走向黑暗的長廊去了。
看來金元寶的苦難和尚生涯這才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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