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喜馬拉雅山的猴子
我記得一個作者佚名但很有名的故事——喜馬拉雅山的猴子。
從前,在喜馬拉雅山腳下的小小村落裏,來了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他向全村村民宣告,他會一種可以點石成金的法術,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學這套法術的人得先把家中最值錢的東西拿出來當學費才行。
村裏的人實在窮怕了,人人都想發財想得發瘋。大家商討了一下:既然可以學會點石成金術,那麼,先犧牲點學費有什麼關係呢?(當然,他們的邏輯頭腦沒你聰明,不會如是想:如果老人真能點石成金,還收學費做什麼?)
於是他們虔誠地交了學費,集合起來聽老人教授這神奇的法術。只聽老人呱啦呱啦唸了一大串咒語,然後就把蓋在木桶下的石塊變成了閃亮的金子。
“快教我們吧!”每個人的喉嚨深處都發出飢渴的聲音。
老人不厭其煩地將咒語教了村人,當村子最笨的人也能背誦咒語之後,他很滿意地告訴他們:“你們等明天日出的時候就可以開始做試驗了。我保證各位都可以把沒用的石塊變成亮澄澄的黃金,不過,你們可要記得呀——唸咒語的時候,你們的腦子裏千萬不要想起喜馬拉雅山的猴子。”
“絕對不會!”村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黃金跟喜馬拉雅山的猴子有什麼關係呢?老人真是無聊,他們哪會想起喜馬拉雅山的猴子?
可是……
一千年過去了,現在如果你到這個村莊,作者説,你還是會看到不少人把石頭蓋在木桶下喃喃自語,“努力”地不要想喜馬拉雅山的猴子。
他們始終沒有煉出黃金來,但也沒有人能怪老人説謊,因為每個人都得承認,他們越想告訴自己不要想那些猴子,就越是想起那些事不關己的猴子。
我們的頭腦中,也常常有這些幻想的猴子。
“告訴我你以前有多少女友,沒關係,我不在乎——”
(或者“我是你第幾個男人?沒關係,我不是小心眼的人,誰沒有過去呢?”)
問話的人非常誠懇,答話的人也就相當坦白。然後,正中人性的要害。
當午夜夢迴時,這些他或她説“沒關係,我不會在意”的歷史,就變成一羣喜馬拉雅山的猴子,在他腦袋裏搖出一幕又一幕的幻想電影:你和前任男友(或女友)是最佳男女主角……最糟的是,他腦海裏上演的可能是A片!唉,於是第二天,他開始翻舊賬,要不然,就給你臉色看——
如果他夠理性,猴子們會隨時間而減弱活動力,但萬一,他不肯善罷甘休,猴子猴孫可能世世代代繁衍不斷!
情人間要謹防喜馬拉雅山的猴子,朋友間亦然。那種“喂,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你不要在意我才要講——某某人説你……”的發語詞,正是在你腦袋裏養猴子的最佳方式。
你很好奇沒錯,但得考慮,你是否真不受三姑六婆影響。
不會嗎?別太篤定。舉個例子説好了。請問,你家附近每逢假日是否常有“土窯雞、土窯雞,又燒又好吃的土窯雞……”或“芋仔冰、芋仔冰,台中草湖的芋仔冰……”的廣告車呢?它們擾人好夢,一定不被你歡迎,當然你更不會想背它的廣告詞。
偏偏,你的腦海在“百聞只好背下”的情況下,常常被它制約了,聽久了,就可以很順地和廣告噪音一起背誦下去。
讒言原來也一樣,説久了就變得根深蒂固,進入你的意識深處。就像古賢人曾參的母親明明瞭解自己的兒子,聽人説三次“曾參殺人”,也只得慌慌張張地想爬牆逃走!
小心!別讓任何人在你的腦袋裏養了喜馬拉雅山的猴子!
我應不應該對他坦白?很多女孩在決定和一個男人深交後都有這樣的疑惑。依我看,這不能一概而論。老實説,有些事情坦白之後,你會死得很慘。
我在《認真玩個愛情遊戲》一書中提過,有一個女人,在男朋友向她求婚後,她決定對他坦白,把過去所有的愛情歷史全部告訴他,包括她和歷任男友發生關係。
她答應了他的求婚,並向一身慾火已完全燃燒的他要求坦白自我的過去,男人此時除了上牀,什麼也不想,只希望她趕快説完她的話。“待會兒再説,可以嗎?”他輕咬她的耳朵囈語着。
“不,”她堅決要先講,“我答應了你的求婚,從此就是你的人,我把我的過去做交代,這樣,我可以和過去做個了結。”
“你不在意吧?”她小心翼翼地問,“我保證不跟任何人來往了。”
“當然不在乎,”男人擁抱着她,拼命地親吻她,像撿回一隻失去小羊的牧人,“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有你,我心滿意足。”
她因為將過去向“良人”交代而覺得身上的重量輕了很多。但是,她完全沒有想到,他並不是真的不在乎。他當時可能真的不在乎,在結婚後,越想越在乎,常常不自覺地以言語譏刺她“經驗豐富”。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當她懷了第一個孩子,喜滋滋地告訴他時,他竟然譏誚地問:“你確定那是我的嗎?”
後來,他常常出去喝花酒,她一吵鬧,他也會以此為藉口回嘴,説:“大家彼此彼此。”
非常惡劣,可不是嗎?但是,人人都有翻舊賬的本能。修養好到不翻舊賬的人,如今的確是稀有動物。
除非你毫無愛情經驗,否則如果你堅持向另一半百分之百坦白,等於是在和人性的弱點作戰。坦白,不一定好。有人説,親密愛人或夫妻之間,應該無話不説,事實上,一定得看情況,有些事,千萬別大嘴巴。男人也一樣。某些事,絕對要堅守“打死不承認”的原則。除非你百分之百確定他是不翻舊賬的現代聖人。
也有些女人會假裝寬宏大量,告訴她的男人:“你可以拈花惹草,但不能發生真感情。”
據作家苦苓觀察後表示,那是假的。至於“你可以和年輕女孩發生感情,但不能發生關係”他認為那更是假的。
我同意。
雖然從前的女人忍了很久很久,但那絕對是一種壓抑,絕對不會真的船過水無痕,真的沒關係。
只是有人忍了一輩子沒機會爆發而已。忍字頭上一把刀,刀子藏在心脈裏,一定割得好痛。
當然人們理想上希望,夫妻彼此到死還能賭咒説“你是我的惟一”。但若“一不小心”或“不得已”逾越誓言,要不要百分之百招供,可要三思而後行,視對方寬容度而定。
到大學演講時,我常遇到一個問題。
男孩投訴女孩苦苦拿他早已分手的前任女友來相比。
女孩苦惱男友動不動拿她以前的男友翻舊賬。
相愛的人,真應該一起賭誓:以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談戀愛,把握這一次吧!
男女溝通不是説服
你知道刺蝟們怎樣才能談情説愛嗎?
答案是兩隻都得收起刺來,
用柔軟的腹部……
“男女溝通”越來越流行,這股新時代的溝通魅力,也感染到不少老夫老妻。
有一天,她有感於父母之間的相敬如“冰”不是辦法,看見對面陽台上那對新婚夫妻正搬了桌子出來,享受春天的陽光,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十分悠閒,就努力地説服她的父母效法人家。
説破了嘴,她的父親終於同意去搬桌椅,她的母親則羞澀地説:“好啦,我去泡茶。”
沒想到兩人坐在陽台上默默喝茶,像兩尊雕像,一句話也沒説。
“爸,你看看人家,説話説得多開心……學學人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