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燕兒一聽,嬌靨更紅了,不由緩緩低下了頭,輕柔地問:“你有沒有笑話我?”
許格非立即正色道:“怎麼會呢?我都有些飄飄欲仙了!”
雪燕兒立即望着許格非,驚異地問:“真的?”
許格非立即含笑點了點頭,同時,趁機拉開話題.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雪燕兒微蹙娥眉道:“我也不知道,天可能還沒黑,不過已經起風了。”
許格非立即凝神一聽,洞外果然隱隱有風吹帶起的嘯聲。
雪燕兒又關切地問:“你餓不餓?”
許格非卻突然撐臂坐起,答非所問的説:“燕妹,來,我已參悟出室頂上的這些圓包和垂繩的用意和奧秘了!”
説話之間,已移身下牀來。
但是,雪燕兒也跟着要下牀,卻被許格非阻止了。
雪燕兒看得一愣,鬧不清是怎麼回事!
許格非一笑道:“你必須躺在石牀亡,才能看出它的奧妙來!”
雪燕兒一聽,當然也明白了許格非在參悟這些圓包垂繩時,一直都躺在她的身邊。
一陣幸福蜜意湧上心頭,立時深情含笑地睇了許格非一眼,再度躺了下去。
同時,她在心裏也明白了爺爺長白上人的用心,要她聽其自然,也許就是現在的自然情形。
許格非一俟雪燕兒躺好,立即把他參悟出的結果,並舉手指着圓頂上的那些垂繩,仔細地講了一遍。
雪燕兒也是稟賦極高的少女,一經指點,立時恍然大悟,不由有些懊惱地説:“假設現在就有一座這個樣子的梅花樁給我們練習該多好!”
許格非一笑道:“只要你記熟了位置和形勢,將來回到咱們許河老家,我就可以派人為你安裝一個梅花樁讓你練習!”
雪燕兒一聽,知道許格非業已把她視為他的妻子,一陣無法抑制的喜悦,使她倏然坐直了上身,伸張着雙臂,脱口興奮地説:“許哥哥,抱抱我!”
許格非一見,知道雪燕兒天真無邪,由於過度興奮突然感到需要,因而也就不自覺地説出來了。
在這種時候,許格非知道絕對遲疑不得,否則,一經拒絕,雪燕兒勢必羞慚地無地自容,很可能因他的遲疑而發生悲劇!
是以,毫不遲疑地含笑走了過去,立即將雪燕兒緊緊地抱在懷裏,並輕輕的在她的櫻唇上吻了一下。
想是雪燕兒太興奮了,她的一雙鳳目中,立時湧滿了淚水,她緩緩閉上雙目,淚珠兒徐徐地滾下雙頰,流向了她綻着幸福微笑的櫻唇。
許格非緊抱着雪燕兒,親了又親,久久才離開雪燕兒,輕聲愉快地問:“時候不早了,我們上路吧!”
雪燕兒一聽,立時望着許格非柔順地點了點頭。
二人走出山洞,立即展開輕功,直向東北方如飛馳去。
風雪雖然大,但卻是偏斜的西風,非但沒有雪花打面,而且加快了飛馳速度。
飛馳一陣之後,山勢愈來愈險惡崎嶇,而雪燕兒為了擔心踏到積雪而墜下崖去,速度也逐漸慢下來。
許格非為了爭取富裕時間,再度將他的手伸出來。
雪燕兒一見,再不遲疑,立即將許格非的手緊緊地握住。
許格非這次展開輕功,較之第一次攜帶雪燕兒時謹慎多了,因為視線模糊,山勢險惡,使他不得不格外小心。
繞過兩座雪峯越過一片坪嶺之後,再飛昇上一道斷崖,許格非和雪燕兒的目光倏然一亮!
也就在許格非目光一亮的同時,雪燕兒業已脱口興奮地説:“許哥哥,那裏就是了!”
因為前方七八里外的一片起伏山勢中,有不少處閃爍着燈光。
尤其正北中央的一處,燈光點點,光亮照天,看來燈籠不下百盞。
其他分佈在四周的幾處燈火,有的七八點,有的十一二盞,顯然都是各壇的營地。
當然,中央那片燈火通明處,顯然就是病頭陀總分舵的中樞位置。
打量間,已聽雪燕兒低聲道:“許哥哥,看他們總分舵上仍有那麼多燈光,現在的時辰可還不太晚!”
許格非卻不以為然地説:“這很難判斷,要照他們其他營地的燈火來看,應該是都已就寢了!”
雪燕兒立即不解地問:“那病頭陀的大寨裏,何以燈光那麼亮呢?”
許格非道:“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便是有什麼會議、慶典或宴席!”
雪燕兒一聽,不由揣測道:“這麼説,恐怕天色已經三更了。”
許格非唔了一聲道:“至少二更已經過半了!”
説話間已到了平崖盡頭,前面的雪谷中,突然現出一座營地,外有寨牆,四角均有燈光。
寨中所有房舍,俱都一片漆黑。
一看這情形,兩人突然剎住了身勢。
雪燕兒急忙將食指豎在櫻唇上噓了一聲,悄聲道:“這是他們誅龍堂屬下的一個壇……”
許格非立即關切地問:“什麼壇?”
雪燕兒略微側首蹙眉道:“什麼壇我已記不得了,爺爺只對我説,這個壇的壇主擅使飛叉,身手十分厲害,提醒我遇到他的時候要小心!”
許格非在雪燕兒説話間已看清了寨中的情形,因而道:“他們的警戒並不嚴密,嘍羅大都躲在門樓和四角的更樓內!”
雪燕兒立即正色道:“可是他們總分舵的警戒就相當嚴密了!”
許格非立即催促道:“那我們就趕快去吧!”
雪燕兒一頷首,舉手一指正西道:“我們要由西邊繞過去,再越過一個營地,就是病頭陀的總分舵了!”
説罷,一拉許格非的手,雙雙向前馳去。
繞過深谷,前面斜坡上,果然又有一座營地。
雪燕兒立即道:“我們必須在他們的寨門前的溪溝裏潛過去,而且還要隨時注意他們的巡邏隊!”
許格非根據雪燕兒説的向前一看,現寨門前的溪溝裏冰雪極厚,如果寨門上的嘍羅居高下看,一定會發現他們兩人。
是以,他立即提醒雪燕兒道:“這時經過那道溪溝,很可能被他們發現。”
雪燕兒立刻道:“好,那我們沿着斷崖前進也可以到達,但我們在高處行動的投影,比較容易被大寨上的嘍羅發現……”
話未説完,許格非已解釋道:“往常你和師祖前來,天氣晴朗,視線較良好,在高崖上行動,下面寨牆上的人當然容易發現;如今大風大雪,天空漆黑,視線自然不會太遠,所以不容易被發現!”
雪燕兒一聽,立即頷首道:“好吧,我們就由崖上去。”
説罷,兩人立即起步,沿着斷崖,逕向中央最亮的大寨前繞去。
隨着距離的拉近,許格非已能模糊地看到大寨中的房屋形勢。
前面的崖邊,似乎正斜對着大寨的寨門。
大寨中的中央,建有數座樓閣,前面有大廳廣場,左右和後寨均建有整排的長房,想必是庫房或供嘍羅們住用。
這時那座大廳上,正是燈光輝煌,裏面似乎在舉行宴會,看來桌數不多,大概不到百人。
大寨四周的寨牆上,每隔七八尺便懸有一盞氣死風燈籠,隨着風急烈地擺動,所以在遠處看來,燈光閃爍不定。
雪燕兒想是已看清了寨牆上的燈籠,不由驚異地輕聲道:“許哥哥,病頭陀元通,可能已接到了密報,知道我們今夜會前來探寨了!”
許格非當然知道病頭陀早已接到了報告,因為白氐姐弟在牛家集楚金菊家失敗後,斷定他許格非定會前來探寨,那是當然的事。但是,為了證實雪燕兒的看法,仍忍不住問:“何以見得?”
雪燕兒道:“以前我和爺爺來時,僅寨門上有燈,大寨內也只有稀疏的燈光,你看,這一次他們寨牆上掛滿了燈籠!”
説話之間,兩人已到了大寨門前的懸崖邊。
許格非估量兩邊的距離,至少四五十丈,崖巔遠高過大寨寨牆。
打量間,雪燕兒已有些焦急地問:“許哥哥,你看這情形,我們還能進去嗎?”
許格非由於直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寨牆上有人影,因而迷惑的問:“他們只在寨門樓上和四角的瞭望樓上派有警戒嘍羅嗎?”
雪燕兒立即道:“不,他們的警戒嘍羅都隱藏在寨牆裏面,你只仔細看,就可發現寨牆上有許多展望孔!”
許格非立即不解地問:“那麼你和師祖是怎樣進入的呢?”
雪燕兒解釋道:“我和爺爺來時,寨牆上一片昏黑,我們由前面崖隙中下去,潛到後寨牆上積雪多的地方進入寨內!”
許格非關切地問:“兩次都沒有被發現?”
雪燕兒頷首道:“都沒有,不過,我們站在這裏已經看得很清楚,後寨牆上也懸滿了燈,要想再由後寨進入,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許格非聽罷,劍眉緊蹙,似在考慮如何才能在如此嚴密的防範下進入寨內。
就在這時,遙遠的西南方,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和嬌叱!
緊接着,立時響起一片大聲吶喊!
許格非聽得目光一亮,脱口急聲道:“我們快去,可能有人進攻他們的偏寨……”
豈知,雪燕兒竟急聲道:“現在正是我們進入大寨的最好機會,為什麼還要離去?”
許格非擔心是丁倩文和單姑婆兩人由恆山趕來了,這個可能雖然不大,但卻不能不前去看一下。
這時見雪燕兒認為是進入大寨的好機會,不由焦急地説:“前邊一發生事情,大寨自然更提高了警覺,哪裏還有機會進入……”
話未説完,雪燕兒已一指大寨,脱口道:“快看,大廳內的人都出廳察看了!”
許格非一聽,只得剎住準備離去的身勢,回頭一看,發現大廳上的人果然都奔出了廳外,炯炯目光,齊向這邊望來。
由於大廳的前檐下,燈籠數十盞,光明如晝,雖然大風吹舞着紛紛雪花,許格非依然隱約可辨。
他首先發現中央站着一個一身黑衣,長髮披着,頭上金光閃閃的瘦長人。
就在那人的身邊,就是穿着白衣素服的白素貞和白俊峯姐弟。
許格非立即悄聲道:“燕妹快看,白家姐弟兩人就站在人羣中!”
雪燕兒一聽,立即懊惱地説:“我只能看到燈光下有不少人影,還看不清他們的衣着面目!”
許格非立即道:“我也是隱約分辨他們的衣着,只是白素貞和白俊峯兩人都和我對面交過手,所以我仍記得他們的身高和體形!”
説話之間,寨門下已有一人,越過廣場,飛步向大廳前奔去。
就在這時,身後東南方,叭的一聲,隱約傳來一聲花炮聲響!
許格非和雪燕兒聞聲回頭一看,想是由於風雪太大,只見西南方的夜空中一片昏蒙,業已沒有了火花。
驀聞寨中有人大喝道:“姜堂主,史壇主的寨中出事了,你們兩人馬上抄近路趕回去,咱們隨後就到!”
許格非和雪燕兒回頭再看時,八九個人影已飛身向大寨的東南角馳去。
雪燕兒立即道:“那幾人中可能就有誅龍堂姜堂主和那個史壇主在內!”
許格非卻迷惑的説:“那些人抄近路去支援,應該走大寨門最近呀,為什麼向東南角奔去?”
雪燕兒略微遲疑説:“那裏可能是他們的密秘出口!”
許格非聽得目光一亮,立即脱口道:“這個收穫太大了,我們就在他們的秘密進出口進去……”
話未説完,大寨大廳前,突然傳來白素貞的清脆聲音道:“總分舵主乃一舵之主,不可輕離中樞,我敢斷言,許格非現在正在大寨外潛伏,伺機進入……”
只聽方才那個發佈命令的人,脱口問:“白姑娘是説,許格非施展的是調虎離山之計?”
白素貞斷然道:“是的,因為大寨範圍廣大,燈光如畫,他不到此地來,卻去攻打誅龍堂屬下的擎星壇,總分舵主不覺得奇怪嗎?”
一陣沉靜之後,又聽得那個自稱咱家的人,嗯了一聲道:“白姑娘説得不錯,可是咱家不去,又放心不下……”
白俊峯突然道:“敝姐弟二人願去協助姜堂主和史壇主殺絕許格非的同路人!”
許格非聽得冷冷一笑,但他這時已知道了那個身穿黑袍,肩披長髮,而又自稱咱家的那人就是病頭陀元通!只見中間身穿黑袍,頭戴月牙金箍罩的病頭陀元通,微一躬身道;“那就煩勞白少俠和白姑娘了!”
只見白俊峯搶先微一躬身道:“此乃晚輩殺敵復仇的大好機會,何談煩勞,晚輩姐弟這就去了!”
把話説完,即和白素貞,率領着七八個男女人眾,匆匆走下廳階,逕向大寨前走去。
許格非一看,立即低聲問:“燕妹,我們在什麼地方能截住他們?”
雪燕兒一聽,不答反問道:“我們不進大寨啦?”
許格非不由焦急地道:“白氏姐弟武功歹毒?玄煞掌尤為厲害,這兩個人萬萬不能放他們過去。”
雪燕兒一聽,只得一指東南崖邊道:“就在那邊下崖就可截住他們,不過,我覺得救你的恩人這正是一個機會!”
許格非一面拉着雪燕兒向東南崖邊奔去,一面焦急地説:“我不被屠龍老魔説服,而又堅決和老魔作對時,她才有生命的危險,但如讓白氏姐弟過去,那邊前來鬧事的人恐怕都沒命了!”
這時經雪燕兒一問,只得道:“不管那邊鬧事的人是哪個道上的,白氏姐弟都應該趁機除去!”
雪燕兒噢了一聲,正想要説什麼,大寨方向已傳來開啓寨門和放下吊橋的軋軋聲響。
於是,神色一驚,脱口急聲道:“快,他們就要出來了!”
説話之間,兩人加速向東南崖邊馳去。
到達東南崖邊,兩人找了很久才選了一處積雪較堅硬,視線恰好看到崖下山道的地方。
雪燕兒一指崖下,道:“下面就是進入病頭陀大寨的必經之道,寬窄不一,十分彎曲……”
話未説完,大寨方向的軋軋聲已經停止了。
許格非立即道:“我們趕快下去吧!”
説話之間,不由雪燕兒分説,挽起雪燕兒的左臂,飛身而起,飄然向崖下縱去。
雪燕兒雖曾被許格非攜帶飛行過,但在這麼高的斷崖上,向下飛縱,雖然山勢斜傾,積雪甚厚,她仍有些膽顫心驚!
但是,一經許格非帶她下縱,總覺得就像在水中下沉一般,不但有阻力,而且有向上的漂浮力。
是以,看似慢,實則速度奇疾,有時腳尖觸及積雪,有時又似凌空虛飛地一起一伏的向下滑飛飄去。
雙腳踏實地上冰雪,許格非鬆開了她的左臂,她的一顆心才開始驚喜。
就在這時,前面已傳來寒風吹舞的衣袂聲。
許格非即向雪燕兒一揮手道:“我們暫時隱蔽起來,現身太早了當心他們中有人逃掉!”
雪燕兒聽得大吃一驚,不由震驚地問:“你要把他們全殺掉呀?”
許格非道:“你認為應該留下哪些人,到時候你先指給我……”
話未説完,前面拐角處傳來了一男一女的爭執聲音!
許格非一聽,知道爭執的男女就是白素貞和白俊峯兩人。
他先用手一拉雪燕兒的玉手隱在幾塊畸形雪巖後,接着凝神靜聽他們姐弟兩人爭吵些什麼。
只聽白素貞忿聲道:“平素姊姊什麼都依你,做錯了事也會原諒你,唯有這時出來去找許格非報仇我不同意!”
接着是白俊峯恨聲道:“我就是不能聽到許格非三個字,只要他在哪兒我就要迫到哪兒去……”
白素貞立即道:“你可別忘了,你雖擊了他一掌,可是你自己也嘔血負了內傷,他雖然中了玄煞掌,他可以自己運功療毒,而你呢?整整在篷車裏躺了三天三夜,直到牛家集你才能站起來……”
話未説完,白俊峯已厲聲道:“不要説了,不要説了……”
白素貞立即哼聲道:“你吼吧!這麼大的嗓音一定會把許格非叫了來!”
白俊峯立即怨毒地恨聲道:“我找的就是他,他來了更好!”
話雖如此説,聲音可低多了。
只見前面十數人影一連數閃,白素貞和白俊峯姊弟二人。率領着七八個男女,已飛身馳來。
但是,白素貞卻仍不滿地望着白俊峯,忿聲警告道:“但是你也別忘了,天王老前輩曾説過,許格非施展的那一招,很可能就是‘身劍合一’!”
白俊峯立即倔強地説:“怕什麼,就算他具有‘身劍合一’的功夫,照了面我就先下手,根本不給他施展的機會!”
許格非一聽,斷定白俊峯又要施展什麼歹毒功夫了,由於對方已經到了適當的距離,立即緩步走出雪巖,同時淡然一笑問:“白少俠、白姑娘,多日不見,賢姊弟想必又參研了不少玄奧絕學吧!”
説話之間,業已走到山道的中央。
但是,一見許格非和雪燕兒走出雪巖來的白俊峯和白素貞等人,卻同時大吃一驚,倏然剎住身勢,俱都嚇得脱口驚啊,目瞪口呆了。
白素貞原就神情較為鎮定,這時也冷冷一笑道:“想不到武功高絕,鼎鼎大名的許格非,居然也把大披風的毛翻過來了!”
許格非再度淡然一笑道:“所謂兵不厭詐,我這樣做也不過是希望賢姊弟不要過早發現在下就在大寨的附近等候罷了!”
話未説完,白俊峯已厲聲道:“我們早就知道你潛伏在大寨外面,故施調虎離山之計了……”
許格非冷冷一笑道:“白少俠你説錯了,我施的不是調虎離山而是愚虎出籠……”
白俊峯一聽,頓時大怒,厲喝一聲,一個箭步縱至場中,右腕一翻,嗆的一聲,將劍撤出來,同時,厲聲道:“許格非,快撤劍,今天你是死定了!”
許格非冷冷一笑,卻目注嬌靨絕美的白素貞道:“你放心,我還不想死,因為令姊的‘風月春’酒,實在醇美可口,在下還想再品嚐幾杯呢!”
如花嬌靨早已紅達耳後的白素貞,不由氣得舉手一指許格非,怒叱道:“許格非,你……
你無恥!”
許格非冷哼一聲,哂笑道:“這麼説,那壺茶裏放的風月春,是你的心腹僕婢們自傲的主張了……”
話未説完,身側的雪燕兒,突然一指白素貞身後的七八個男女,恨聲道:“許哥哥,捆住我的就是那些人,尤其那個獐頭鼠腦的瘦皮猴,他最壞,絕對不能讓他活着離開!”
許格非早巳看清了白素貞身後的那七八個男女,俱都是那天晚上在楚金菊地窖中看到的那些,其中獐頭鼠腦的中年,人也在其內。
這時一聽雪燕兒説那些人就是那天捆綁她的歹徒,立即以威稜的目光向那個獐頭鼠腦的中年人望去。
獐頭鼠腦中年人一看,面色雖大變,但他似乎覺得有白俊峯和白素貞在前面擋着,自覺乍然間許格非還奈何不到他。
只見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立即怒聲道:“少山主,小姐,您們在這兒先抵擋一陣,小的跑回去求援報告!”
説罷轉身,立即展開輕功,如飛向前馳去。
雪燕兒一見,不由脱口怒叱道:“奸賊哪裏走?”
走字方自出口,身形尚未飛縱,許格非已一聲不吭,倏然舉手,閃電彈指!
也就在許格非屈指彈出的同時,轉身飛奔的獐頭鼠腦中年人,立即踉蹌舉步,兩手撲天,張口發出一聲淒厲刺耳直上夜空的驚心慘嗥!
緊接着,繼續踉蹌數步,哇的噴出一口鮮血,-頭栽在雪地上。
傻了,白俊峯和白素貞,以及她身邊的六七個男女一看,俱都嚇傻了,就是雪燕兒也驚呆了!
許格非冷冷一笑道:“作惡者,必自斃,這就是惡人的下場!”
嬌靨慘白的白素貞,突然怒聲問:“許格非,你待怎樣?”
許格非冷笑道:“在下只有一個原則,作惡者死!”
六七個男女歹徒一聽,俱都脱口惶呼,突然間他們似乎都變成了已判死刑的囚犯!
白素貞卻切齒恨聲道:“許格非,手段毒辣,心腸狠毒,無人能出你右……”
許格非冷哼一聲,哂然一笑道:“我對無惡不作之徒從不寬容,最多隻落個嫉惡如仇之名,而有人卻把一個純潔善良的女孩子,捆在一個服過‘風月春’的男人身邊……”
話未説完,白素貞已尖叫道:“不要説了,對這一點我們姊弟都沒有錯,這些都是你師父天王的意思……”
許格非立即道:“我曾一再對天下武林表白過,屠龍老魔與我沒有任何師徒關係,假設有的話,他再做這些卑鄙無恥的事,他還配做人師嗎?”
白素貞立即怒聲道:“你和他究竟有什麼關係那是你們之間的事,反正主意是他出的!”
許格非立即沉聲道:“可是壞事卻是你們做的!”
白素貞怒聲道:“那是為勢所迫,不得不出此下策!”
許格非立即問:“被什麼勢所迫?”
白素貞怒聲道:“與你無關,何必多問!”
許格非一聽,突然瞪目怒聲道:“搜我秘籍,喪我生命,怎可説與我毫無關係?”
白素貞想是知道今天只有死路一條,因而也不避諱地厲.叫道:“你自己知道最好。今夜要對我們姊弟兩人怎樣?”
許格非沉聲道:“憑實力,講真學,敗者死,勝者活!”
白素貞的嬌靨上,突然掠過一絲絕望之色,但仍強硬地怒聲道:“我們沒有你的武功高,動手也是死,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們任你宰割!”
許格非道:“不錯,我的確具有‘翻雲掌’、‘驚鴻指’及‘身劍合一’等功夫,但我今天絕不以此取勝!”
白素貞聽得一愣,大感意外地問:“為什麼?”
許格非冷冷一笑道:“因為那樣太便宜了你們了!”
七八個男女歹徒一聽,再度驚得脱口輕啊,他們幾人早已嚇得渾身顫抖,縮作一團了!
白素貞也被驚得嬌軀一戰,脱口厲聲問:“你待怎樣?”
許格非突然剔眉厲聲道:“惡人要有惡人應得的懲罰和報應,以為作惡者戒!”
戒字出口,立即探手大披風內,嗆的一聲龍吟,紅光如電一閃,屠龍劍已應聲撤出鞘外。
一直面如土色,神情緊張地白俊峯,就像木雕泥塑的一樣橫劍站在場中。
這時一見許格非紅光一閃,橫肘撤劍,急忙一定心神,大喝一聲,道:“小爺和你小子拚了!”
大喝聲中,寶劍飛舞,飛身向許格非撲去。
許格非一見白俊峯舞劍撲來,也立即揮劍相迎。
但是,他只是在自己原立足的一面,截招出式,並不飛躍縱跳到白素貞立身的那一邊去。
因為,他不但要保護雪燕兒,而且要防範白素貞驟然出手,他已清楚地發現白素貞的一隻春葱玉手,已悄悄探進鑣囊內。
白俊峯想是過份緊張和恐懼,一經交手,神情如狂,不但連聲暴喝,也迅速地跳躍不停。
許格非左閃右避,橫攻斜擊,每次均將瘋狂攻到的白俊峯逼退!
兩人俱都身具絕學,故而雙方出劍如電,紅白交熾的匹練陣陣翻滾中,發出了絲絲劍嘯和輕微的金鐵交嗚聲!
就在最後一聲金鐵交鳴,火花飛濺中,白俊峯突然目露兇芒,大喝一聲,左掌閃電劈出!
白素貞看得大吃一驚,脱口尖呼道:“不要”
但是,已經遲了,早已蓄勢有備的許格非,突然一個斜身飛縱,手中劍疾演“大鵬展翅”,光斜飛處,白俊峯的左臂,已由肘以上立被斬掉下來。
白俊峯心頭一橫,咬牙切齒,哼了一聲,身法不停,一個旋身,反臂再揮劍斬來!
許格非早在斬掉白俊峯左臂的同時,業已騰身縱向圈外,白俊峯反臂斬出的一劍當然也落空了。
但是,尖呼甫落的白素貞,一看白俊峯的左臂被斬掉,心中一驚,脱口厲叱,右手猛的打出一蓬藍光銀絲!
白素貞斷定白俊峯斷臂後必然飛身暴退,許格非必然挺劍進攻,沒想到他竟旋身反臂,再向許格非攻去。
而最令白素貞感到意外的是,許格非竟沒有進步欺身,一劍刺進白俊峯的胸膛裏!
就在這心境不同,判斷錯誤下,白素貞驚急中所打出的所有暗器,悉數打在白俊峯身上,只見白俊峯一聲慘叫,身形猛的一跳,接着跌在地上亂滾亂嗥起來,由於他的左臂已斷,鮮血飛濺,頓時將雪地染紅了一大片。
白素貞一見,大驚失色,魂飛天外,立時悽呼一聲弟弟,飛身撲了過去,立即將白俊峯抱住。
但是,就在她跪地將白俊峯抱住的同時,白俊峯已兩眼一翻,雙腿一蹬,登時氣絕身死!
白素貞一看,放聲大哭道:“弟弟!弟弟!是姊姊害了你!”
許格非默默收劍,轉身望着看呆了的雪燕兒,沉聲道:“我們走!”
説罷,一拉雪燕兒,沿着山道,飛身向西南馳去。
這時,兩人才發現西南方紅光沖天,吶喊吆喝之聲不斷,那片山寨,顯然被來人給放火燒了!但是,兩人的身後,卻傳來
白素貞的淒厲哭叫聲:“許格非……我恨你,我恨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許格非頭也不回,反而加速向前馳去。
突然,雪燕兒目光一亮,倏然舉手一指,脱口急聲道:“許哥哥快看,他們去支援去了!”
許格非循聲一看,只見西北方另一片營寨前,正有十數道快速人影,加速向大火燃燒中的營寨前如飛馳去。
這時由於那片營寨的大火已成燎原之勢,火焰飛騰,紅光沖天,整個山區的雪嶺銀峯和地面上,俱都閃爍着紅光,塗上一片醒目的血紅。
漸漸已能看清那些前去火場支援的十數人,一式銀灰勁衣,外罩皮毛背心,俱都攜有各式武器。
當前一人年約六旬,手提護手鈎,後面三名健壯大漢,各提錘、鞭、鈎!
最後跟着的八名大漢,是似香主執事或大小頭目,也各自提着刀棍等兵器。
正在凝目細看那些人的面目,雪燕兒突然驚呼道:“許哥哥,又有人來了!”
許格非聞聲一驚,脱急聲問:“在哪裏?”
雪燕兒急忙舉手一指火場方向道:“喏!在那邊!”
許格非舉目一看,果見有五道快速人影,正背向火光,急速向這邊飛身馳來。
根據那五道人影的纖細身材,顯然五位都是女子,而她們的手中,也各自有兵器。
由於她們是背向着火光,反而看不清她們的衣着顏色和麪貌!
許格非看罷,脱口急聲道:“這五個女子的膽子也太大了,我們趕快迎過去,最好能及時阻止她們前進!”
説話之間,拉着雪燕兒又踅身向左前方馳去。
就這樣東轉西彎,連雪燕兒也鬧不清位在什麼地方了!
三方面的人形成一箇中央點,俱向中央的一片冰雪平原上馳去。
漸漸,許格非已能看清了對方的衣着和容貌的概括輪廓,他不自覺地脱口歡呼道:“嗨,葦妹妹、文姊姊、單姑婆……”
歡呼未完,飛身馳來的五道纖細人影,十道目光同時一亮,俱都踅身急急向這邊馳來,紛紛興奮地歡呼道:“許哥哥,許弟弟!少主人?我們都來了!”
雪燕兒一看,完全傻了,她原先以為許格非只有一個珠妹妹,沒想到不但還有一個葦妹妹,又多了一個文姊姊!
就在這時,驀聞許格非再度歡聲道:“珠妹妹!楚姊姊!小弟在這裏!”
雪燕兒聞聲再度一驚,舉目一看,發現一身黑絨勁衣,手提寶劍的楚金菊,居然也來了。
一見楚金菊,雪燕兒也不由歡聲招呼道:“金菊姊,金菊姊!”
楚金菊也看到了雪燕兒,也急忙揮手歡聲道:“燕妹妹,燕妹妹!”
歡呼聲中,突見當前飛馳的堯庭葦,突然舉起左手,高聲道:“大家小心,停止!”
高呼聲中,首先剎住身勢,丁倩文、單姑婆、鄔麗珠和楚金菊也相繼停止了飛馳。
加速飛馳中的許格非,由於堯庭葦等人的停止,這才發現前面橫亙着一道寬約三十丈以上的深澗!
也就在許格非到達崖邊,低頭下看,發現深約數十丈的伺時,前來支援的十數人,已聞聲踅身向這邊馳來。
一看這情形,許格非立即舉手一指,急聲道:“你們先應付他們,我馬上設法繞過去。”
許格非一見堯庭葦前來,驚喜得恨不得一步飛撲到近前,伸臂將堯庭葦緊緊地摟在懷裏。
久別乍逢的堯庭葦,又何嘗不急切的希望投進許哥哥的懷抱裏呢?當然,這並不是説他們兩人真的會當着這麼些人的面擁抱在一起,而只是他們熱切的心希望是這樣的。
但是,看看雙方快到了,偏偏有一道大澗把他們兩人給分開了。
堯庭葦一看,一陣不吉之兆閃電般掠過了她的心頭,尤其看到許弟弟的手尚緊握着雪燕兒的手,一雙美目中,立時湧滿了淚水。
但是,單姑婆卻看出許格非的焦急,怕他冒險飛身過澗,立即大聲吆呼道:“少主人,您放心,這幾個雞偷狗盜,四位姑娘和我老婆子還應付得了!”
話聲甫落,不遠處已傳來一陣蒼勁而得意的哈哈大笑!
許格非聞聲一看,發現那個一身銀灰勁衣,外罩皮毛背心地六旬老者,率領着十數大漢已到了堯庭葦五人的七八丈外。
哈哈大笑的老人首先收了身法,將左右兩手中的一對護手鋼鈎向外一分,十數大漢,立時向兩邊飛身散開,顯然企圖將堯庭葦五人圍在崖邊。
許格非雖然知道堯庭葦絕對應付得了這些人,但是,他仍忍不住朗聲提出警告道:“在下許格非,特來貴總分舵找病頭陀元通要人,希望你們保持公正,置身事外,最好不要介入,免遭殺身之禍,屆時後悔莫及……”
話未説完,對崖老者再度得意地哈哈大笑道:“許格非,你未免把老夫看成三歲兩歲的娃兒了,現在處於不利局勢的是你,卻不是老夫我鄭建都……”
許格非冷冷一笑道:“如果你自以為在下被隔在崖這邊,便想取巧投機,那是你自己找死……”
使鈎老者鄭建都,再度得意的哈哈一笑道:“不錯,老夫就是這個意思,你的武功再高,也飛不過這道三十丈以上的深澗巨溝,兩崖長距數百丈,待你繞到這邊來,哼,老夫已將這四個丫頭和單姑婆,生擒活捉,押回總分舵去了!”
單姑婆一聽,立即怒喝道:“你既然知道我單姑婆的大名,想必也知道我老婆子的鳩頭杖厲害,來,你老小子過來,看看是我先打趴下你,還是你老小子先活捉子我!”
銀灰勁衣老者鄭建都一笑道:“老夫要活捉的是許格非的這些老婆,押回去獻給總分舵主……”
話未説完,楚金菊已瞪目怒叱道:“鄭建都,你老而無狀,信口雌黃,你不看清在場的都是哪些人,怎可亂講?”
老者鄭建都一聽,竟仰面哈哈笑得更得意了。
楚金菊雖然明知任何人不會知道她和許格非之間的一段甜蜜感情,但她仍有些心虛地嬌叱問:“你笑什麼?”
鄭建都立即斂笑譏聲道:“我笑你是這些丫頭中第一個先與許格非圓過房的人!”
堯庭葦、丁倩文,以及鄔麗珠和單姑婆,四人俱都聽得神情一變,不由紛紛轉首去看楚金菊。
因為堯庭葦三人在遇到鄔麗珠時,曾經聽鄔麗珠述説她離開許格非的原因,是親眼看到許格非擁抱着一個一身黑絨勁衣的美麗女人。
這時再經鄭建都這麼一説,雖然已經過楚金菊的一番解釋,但仍增加了她們猜疑的程度。
楚金菊早已氣得嬌靨慘白,嬌軀顫抖,不由戟指指着老者鄭建都,顫聲道:“鄭建都,你如果還有點良心,也有兒女妻子,便不會如此無恥無德地説出這種損人名節,死無對證的話來!”
來字方自出口,雪燕兒已脱口怒聲道:“不,菊姊姊絕不是那種人,我就是她的見證人!”
堯庭葦、丁倩文,以及鄔麗珠和單姑婆聞聲轉首,發現許格非已身形如風,沿着崖邊逕向西北方的一片營寨前馳去。
任何人看得出許格非已氣得沿崖去找能夠飛渡的地方去了,同時,他深信前面的營寨,不管是在崖這面或那面,都必有過崖的設備。
也就在堯庭葦五人轉首的同時,老者鄭建都已發現了許格非如飛離去,立即一揮手中護手鈎,剔眉急聲道:“張壇主、李壇主,趁那小子還沒有繞過來,上,先捉住一兩人作人質!”
立在他左右的三名彪形大漢,和其他十數名壯漢一聽,立即揮動手中兵器,吶喊一聲就待前撲!
堯庭葦一見,立即大喝道:“住手!”
鄭建都等人一聽,俱都本能地剎住身勢!
堯庭葦橫劍卓立,肅容沉聲問:“請問老當家的,你可認得我是誰?”
老者鄭建都見堯庭葦神情肅穆,正氣凜然,只得也一整臉色,搖頭道:“老夫不認識!”
堯庭葦繼續道:“我是堯庭葦,祖籍姓林……”
放剛開口,鄭建都已哂然一笑,道:“原來是西北總分舵主堯恨天的千金……”
堯庭葦立即沉聲道:“堯恨天不是我的父親,他是我的殺家仇人……”
話未説完,立在鄭建都身後左右的三個壇主,已頻頻張望着許格非馳去的方向,焦急地惶聲道:“堂主,許格非快趕過來啦,下手要快呀……”
堯庭葦一聽,立即沉聲道:“你們不要怕,未得我的允許,沒有任何人敢動你們!”
其中一個持鞭的彪形大漢,立即一指堯庭葦,瞪目怒聲道:“你是故意拖延時間,分明是在等候許格非趕過來……”
堯庭葦立即沉聲道:“沒有許格非本姑娘照樣能殺了你們,希望你靜靜地站在那聽候處置!”
被稱為堂主的鄭建都,卻冷冷一笑道:“堯姑娘……”
話剛開口,堯庭葦已怒聲道:“我説過,我姓林!”
老者鄭建都也瞪目怒聲道:“有話你快説,老夫要動手啦!”
堯庭葦立即怒聲道:“如果你敢動手,三招之內,立時叫你劍下做鬼!”
鄭建都一聽,更加怒不可抑,不由將手中護手鈎雙雙一斜,繼續怒聲道:“老夫對你的大名確有一些耳聞,但要説你三招之內勝得了我……”
堯庭葦一聽,反而沉聲問:“你的武功自覺比你們的屠龍堂堂主如何?”
鄭建都聽得一愣,他知道他的武功要稍遜一籌,這時見問,不由看了一眼遠處火勢仍盛的大寨,只得道:“伯仲之間!”
堯庭葦冷冷一笑道:“伯仲之間?你的年事比他高,如果你的武功比他強,屠龍堂的大椅子應該由你坐,西北總分舵一直由我掌理,這些事我比你清楚得多,西北總分舵下的三個堂主,甘公豹、謝白德,無一能在我劍下走過三招!”
鄭建都聽得老臉一變,恍然似有所悟地問:“屠龍堂堂主怎樣了?”
話聲甫落,單姑婆突然怒聲道:“你的兩眼瞎了?你沒看到我們姑娘的劍上還有他的血……”
鄭建都看得渾身一戰,三個壇主和其他人,俱都嚇得脱口驚啊!
單姑婆冷哼一聲,繼續道:“這就是好勇逞強,不信我們姑娘三劍可以要他的老命的結果……”
話未説完,鄭建都趕來方向的營寨,突然響起一片吆喝和吶喊!
鄭建都和十數壯漢聞聲一驚,紛紛轉頭,俱都惶急地向營寨方向望去。
堯庭葦等人也轉首望去,知道許格非已到了那邊的營寨,正在奪路過崖。
再看對崖的雪燕兒,早已走得沒有了蹤影,想必是説完了話已去追許格非去了。
就在大家都向吶喊的營寨方向張望之際,三個壇主中的一人,卻悄悄靠近鄭建都的身側,低聲道:“堂主,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鄭建都深覺有理,雙鈎突然一伸,同時大喝一聲,齊向堯庭葦、丁倩文,以及楚金菊三人身前殺過來。
堯庭葦一見,頓時大怒,一聲嬌叱,揮劍疾迎,手中劍一式“波浪洶湧”,幻起陣陣翻滾匹練,立時將老人鄭建都的周身罩住。
楚金菊、丁倩文,以及鄔麗珠,立即分迎猛撲過來的三個壇主!
單姑婆神色淒厲,咬牙切齒,橫杖以待。
但是,其餘七八名壯漢,卻只在一旁揮動兵器吶喊,沒有一人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