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裏的小插曲,欣雅和紹傑很快就忘記了,好在欣雅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出關了。紹傑開了朋友的車前來接她,沒有多久的時間,他們就到達了首爾。
因為齊紹傑怕欣雅住不慣漢城大學的宿舍,就特別在大學不遠處的民居區為她租下了一處小院,有個非常慈祥的房東奶奶,可以讓欣雅非常舒適地住在這裏。
他們的車子直接開進了小巷裏,到了欣雅的小窩。
遠遠地,房東奶奶就站在院門口等着他們了,看到他們的車子開了過來,奶奶慈祥的臉上立刻就綻滿了笑容。
“奶奶!”紹傑跳下車子,非常禮貌地低頭。
“回來啦!接到朋友了嗎?”奶奶朝車子裏打量着。
蘇欣雅連忙從車子裏走下來,懂事地朝奶奶低頭:“奶奶,您好!”
韓文在她的口中還不是特別流利,讓她面對陌生人的時候有一些緊張。
“啊喲,好漂亮的姑娘啊!”奶奶上前就握住欣雅的手,令第一次出遠門的欣雅立刻感覺到一片温暖。
“她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很漂亮吧?”紹傑頑皮地朝奶奶擠擠眼睛。
“漂亮,當然很漂亮,中國的女孩子果然和韓國的不一樣,真是好可愛啊!”奶奶握着欣雅的手笑着,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蘇欣雅真的不像韓國女生,她個子不太高,有一米六三左右,但是身材比例非常好,有一身玲瓏的曲線和一雙修長的腿,臉孔又小小巧巧的,似乎一個巴掌就可以遮住,但是在白皙剔透的臉頰上,卻有一雙清泉般的漂亮眼睛。不像許多韓國女生的漂亮出自整形醫生之手,欣雅的漂亮更加自然,看起來也更加可愛。
“奶奶您不要再誇她了,不然她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紹傑從車子上拖下欣雅的行李,笑眯眯地對奶奶説。
“尾……尾巴?”奶奶不懂中國話的意思,有些奇怪。
“是啊,她的尾巴。”紹傑擠擠眼睛,“她是狐狸,從中國來狐狸我的。”
奶奶終於明白了紹傑的意思,忍不住大笑起來。而欣雅卻不滿意了,伸手就在紹傑的胳膊上擰了一把。
“啊呀呀,好痛好痛!擰壞我了,就沒法幫你收拾了!”紹傑誇張地大叫。
奶奶笑得格外開心,拉過欣雅的手微笑着説道:“好了,不要和他生氣了,我們快進屋子裏吧。昨天我剛剛把房間都給你打掃了一遍,保證你在這裏可以住得很舒服。有什麼需要的話,不要跟我客氣,就直接來找我吧,好嗎?”
初到韓國就遇到如此禮遇,欣雅當然非常開心。
她朝奶奶連連點頭:“謝謝奶奶。”
奶奶立刻牽着她的手,朝那處小小的院子走去。
那真是一處非常小的院落,院子裏有兩間韓式的民居,一間是主卧房,一間是可以拿來當客房的小客廳加廚房。雖然不及欣雅在國內住得那樣寬敞,但畢竟也算是一個單獨的空間。她住在這裏,可以不受韓國人生活習慣的打擾,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安排生活,對於初到韓國的欣雅來説,還是非常舒適的。
欣雅不由得朝紹傑丟去一個感激的目光。紹傑拎着行李開心地笑着,能令欣雅開心,他的心裏也是甜的。脱掉鞋子,走進屋子裏,奶奶領着她四處介紹着。
“這裏是廚房,瓦斯都是通着的,可以直接使用;還有微波爐,各種餐具,我都為你重新消過毒了。卧室裏的牀單是我新換過的,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改天我再陪你去買一套新的。還有衣櫃、壁櫥、棉被……”
“謝謝您了,奶奶,我很滿意。”欣雅連連點頭。
“呵呵,這院子就是小了點。我無兒無女的,租給你們這些學生,也就是圖個熱鬧。每天看着你們進進出出的,我也覺得生活有朝氣。”奶奶拍拍她的手,“你就安心住在這裏好了,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
“謝謝奶奶,我一定會的。”欣雅點頭。
“那好,我就不吵你們了,小杰快幫她收拾一下吧,我先回去了。”奶奶客氣地説。
“是,奶奶,您放心吧。”紹傑點點頭。
兩個人送走了住在隔壁的鄰居奶奶,屋子裏一下就安靜下來。
欣雅低下身子準備收拾行李,紹傑卻伸手拉住她。
“丫丫,”紹傑叫她的小名,“你終於來了!”
欣雅忍不住微笑:“是啊,我終於來煩你了。”
“只要是你,煩我再久我也不討厭。”紹傑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動手拉她的身子,想要把她抱進懷裏。
欣雅閃躲了一下,沒有讓他抱到。
“哥哥(哥哥),”欣雅用韓語朝他喊道,“你怎麼了?”
“你説我怎麼了?”紹傑居然用了一個非常哀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那麼久不見了,也不讓我抱抱。難道忘記了小時候,你睡在我的懷裏,還尿了我一身呢……”
“紹傑!”欣雅大窘,“不要只説我,你小時候睡在我家的牀上,還不是一樣尿牀。”
兩個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夜晚,紹傑回學校去了,寧靜的小院裏,只剩下了欣雅一個人。
她整理着自己的行李,把自己的衣服都拿到衣櫃裏掛起來,再把從中國帶來的書、筆,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都一一擺好。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家,卻也格外温馨和愜意。本來她還擔心自己和那些韓國同學能不能生活到一起,這樣一來就輕鬆多了。
“啪!”一支淘氣的圓珠筆突然從她的書桌上滑落,滾到了衣櫃下面。
那是欣雅非常喜歡的一支卡通造型的圓珠筆,她連忙趴在地上,想要把它撿回來。好在韓式房屋的地板都是加厚的木質地板,即使趴在地上,也不會把自己弄髒。
不過衣櫃下面好像非常黑,欣雅趴在地上好一會兒,都沒有看清那支筆到底掉到了什麼地方。她擰亮枱燈,把它拿到地板上來,朝着衣櫃下面照去。
黑暗的衣櫃角落裏,立刻亮了起來。
還沒等欣雅看到自己的圓珠筆,首先映入她的眼簾的,居然是躺在衣櫃角落裏的一沓厚厚的信箋!
咦,這是誰的信?怎麼會躺在衣櫃的下面?
欣雅有點好奇,便伸手把它們拿了出來。圓珠筆也正躺在信箋堆裏,欣雅便把它們一起撿了起來。
那些厚厚的信箋都已經很舊了,不知道躺在衣櫃下面有多久了。灰塵落在潔白的信封上,卻沒有蓋住那上面清晰有力的字體。
“茶茶收?”
欣雅看着上面奇怪的韓文,收信的地址就是這個小院,但是卻寫了一個不太正規的名字。沒有姓,只有名,而且看起來好像還只是個親暱的乳名。
這會是誰的信?是什麼人寫來的信?會是上一個房客的信嗎?那怎麼會被堆積在衣櫃下面,還積了這麼多的灰塵?
欣雅用紙巾小心地抹去信封上的灰塵,再翻過信的背面。
居然每一封都沒被拆開。
難道那個收信的人根本沒有收到信?真是很奇怪,在這個通訊發達的時代,大家不是都已經習慣了發短信、寫Email,還會有誰寄這種普通的信?但是看上面的字體,非常清晰有力,看來應該是男孩子寫過來的,難道是給上一位租房的嗎?她的名字是叫做茶茶嗎?
這些信上的郵戳,從二○○五年一月開始,一直到二○○五年五月結束,整整四個月的時間,幾乎是每隔三天就有一封,數起來差不多四十幾封。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有這樣的耐心,會每隔三天就寄出這樣的一封信?他在信裏,又會對收到信的人,説出什麼樣的話語?
欣雅對着這沓厚厚的信,真的是説不出的好奇。但是她也懂得要尊重別人的隱私,即使這些信現在無人接收。
但或許有一天,那個名叫茶茶的女孩子會突然回到這裏來呢?她也許會想念這些信,想念那個寄信給她的男生。
欣雅小心地把這些信放進了抽屜,她還是代為保管一下吧。等到那個幸運的女生真的回來的時候,她會親自把這些信都交還給她。
累了一整天了,欣雅簡單洗漱了一下,就關燈鑽進了温暖的被子裏。
初到韓國的第一天,她的感覺還非常不錯。過幾天她就要到新的學校報到了,不知道那裏又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世界呢?就當她快要沉入夢鄉的那一刻,她突然又想起了那些厚厚的信……不由得在心底感嘆,寫信的那個男孩子有多麼的浪漫,而收信的那個女孩有多麼的幸福。不知道有一天,他們還會不會拿着這些厚厚的信,再一次重逢?愛情啊,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主題。
就在這些朦朦朧朧的胡思亂想中,欣雅漸漸睡去。
SA酒吧。
最角落處的小包廂裏。
酒瓶堆滿了桌子,而透明的玻璃杯中,紅紅的液體還在搖曳着。
一隻有着修長手指的大手拿過那隻杯子,立刻一仰頭,就把杯中的液體全部灌了下去。
“俊……俊熙……”長相清秀,表情焦慮的李恩聖看着車俊熙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忍不住開口勸解道,“不要再喝了,俊熙。”
“不要管我!”車俊熙推開恩聖的手,奪過那瓶酒又倒上滿滿一杯。
“俊熙,你不能這樣喝下去了!”
李恩聖拼命想攔住他,但是他力氣大得驚人,恩聖怎麼也搶不下來。
這時恩聖的電話響了,他只好放開車俊熙,接聽自己的電話。
“喂?”
“恩聖,你們在哪裏?”電話裏傳來他們另一位好朋友的聲音。
“在賢,我們在SA啊,你快點過來吧,俊熙醉得很厲害。”
江在賢是他們三人組中的另一位成員,和他們兩個一樣,同樣在漢城大學學習。只不過在賢家是醫生世家,所以他便選擇了醫學系。這令他的功課比俊熙和恩聖忙碌許多,常常要提前打電話給他,他才能有時間出來和他們兩個見面。
“醉得很厲害?為什麼?”在賢不解地問。
“還能為誰?當然是為了……”恩聖看了車俊熙一眼,把後面的名字嚥了下去。
“我知道了。”在賢乾脆地説道,“等着我,五分鐘後我就到。”
掛斷電話,李恩聖發現俊熙已經把整瓶的紅酒都灌進了嘴裏。
“喂喂喂,車俊熙,不要這麼折磨自己!”
他連忙上前搶奪,卻被俊熙狠狠地揮倒在沙發椅上。
“李恩聖,是朋友就不要管我!”俊熙紅着一雙眼睛,表情冷酷。
“是朋友我更不能不管你!我不能就這樣看你折磨自己!俊熙,你清醒一點吧!”恩聖想要勸説他。
在他們三個人當中,最倔犟的就是俊熙,能夠説動他那個牛脾氣的,大概除了車媽媽就沒有別人了。因為俊熙本來就是個遺腹子,媽媽一個人撫養他長大,但是在三年前,車媽媽也在一場大病中去世了,只留下俊熙一個人。好在他還有一個姑母,有時候會從美國寄錢給他,也足夠他平時的生活開銷了。
“我不要清醒!”俊熙推開恩聖,狠狠地奪過杯子,再一次想要灌進自己的嘴裏。
突然一隻大手一把就搶過了他手中的酒杯。
“車俊熙,夠了!”
恩聖的表情立刻一喜,因為站在俊熙面前的正是江在賢!
在賢是個白皙而俊秀的男生,笑起來的模樣很陽光帥氣,是個温暖醫生的標準樣子。恐怕任何女病患看到這麼帥氣的醫生,都會忘記了病痛,而只沉浸在他的笑容裏吧。
俊熙被他搶走了杯子,微微愣了一下。看清來人之後,他有些痛楚地倒在沙發上。
在賢是最瞭解他的人,在在賢面前,俊熙沒有必要再隱藏自己。
“好了,俊熙,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在賢看到他不再鬧,便放下杯子坐了下來。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的胸口很悶,我很難受。”俊熙把自己窩在沙發裏,一頭帥氣的短髮被他自己揉得亂七八糟。
“難道這次你去中國沒有見到元珍嗎?”在賢連忙問道。
車俊熙的臉上浮起一個痛楚的表情,他輕輕咬着自己的嘴唇,微微地搖了搖頭。
“沒見到嗎?那麼見到她的家人了嗎?”
俊熙依然低着頭。
“俊熙,那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查到元珍的住處了嗎?難道沒有見到她家的任何一個人?”在賢皺緊眉頭,好像事情有些奇怪,“你……是不是見到她媽媽了?她又對你説什麼了?”
在賢總是最瞭解俊熙的人,他的這句話才一問出口,俊熙的表情立刻就變得痛楚,他那雙狹長的眸子中,立刻就泛起了水一樣的浪花。
“不要再問了!不要再問了!我誰也沒有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求求你們不要再問我了,不要再問了,拜託你們!”
這句話似乎從俊熙的胸口裏擠出來,帶着紅色的血滴,刺痛了每一個人的心。
李恩聖和江在賢都被好友的這聲怒吼給嚇住了,他們愣了一下,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這一趟俊熙還是被元珍的媽媽擋在了門外,依然沒有見到她?到底在中國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俊熙如此的傷心?
“俊熙……”在賢還想要勸他。
但是車俊熙只是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地灌了下去。
元珍!告訴我那都不是真的,請你告訴我!我不相信你媽媽所説的那些話,我真的不相信!元珍,她一定在騙我,對嗎?她一定在騙我,你一定會回來的吧?你一定會……
烈性的酒精滑落進他的喉管,卻麻醉不了他的心。在中國的那個冰冷的夜晚,是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的夜晚,他就站在她的樓下,卻只能痴痴地凝望着她的窗户……
元珍,那是真的嗎?你媽媽説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不要我了?你真的要嫁給別人了?元珍……難道你已經把我們的一切全部遺忘……忘了那條小溪,忘了那棵大樹,忘了樹上刻着我們的名字,忘了你曾經在我耳邊説“愛你”……
淚珠陡然從車俊熙的眼眶裏滑落,順着他狠狠灌下的烈酒,灑在他的胸前。
李恩聖和江在賢默默地坐在他的對面,真的不知道該再説什麼才好。
愛情,曾經有多銷魂,現在就有多傷人。
幾日後。
漢城大學新生入學會。
九月的首爾,已經步入了初秋。樹上的枝葉都開始微微地變黃,懶懶散散地飄落下來。由於漢城大學位於冠嶽區公園的森林深處,所以風景漂亮得真的如同欣雅在國內觀看的韓劇一般,是個鬧中取靜,優美寧靜得像是童話一般的地方。
紹傑開着朋友的車把欣雅接進了學校,兩個人一邊走,一邊用漢語談論着這所學校。
“丫丫,來了這裏不用怕,一般韓國人都很客氣的,只是不要去招惹學校裏的那些男生,他們都受傳統的韓式教育,不僅大男人主義,而且脾氣還都很壞。”紹傑説道。
“是嗎?脾氣很壞?”
這句話讓欣雅想起了在機場她遇到的那個怪男生,雖然長相英俊,卻真的是脾氣很臭。
“當然。在這裏可找不到像國內那麼多風度翩翩的男生哦,當然像我這麼疼你的就更少了。”紹傑伸手又想去捏她的鼻子,被欣雅立刻閃開。
“是啊是啊,只有你對我最好了,因為你是最疼我的哥哥嘛!”欣雅撒嬌地喊道。
但這句話卻讓本來就有些失望的齊紹傑,心裏更添了一份失落。
“哦,紹傑你快看,那邊有很多人哦,他們在做什麼?我們過去看看!”欣雅伸手去拉不太開心的紹傑。
紹傑沒有辦法,只能跟着她朝人羣跑去。
遠遠地聽到哭聲,湊近了一看,居然也是一個剛剛來新學校的中國女生,被一個跟蹤進來的傢伙搶走了揹包,包裏有準備上交的兩百多萬韓元,幸好被大家捉住,才把那揹包搶了回來。
“原來韓國也有這樣的壞人!”欣雅有些生氣地説。
“當然,這個世界哪裏都有好人,也哪裏都有壞蛋呢!”紹傑拉拉她,“好了,我們走吧。”
“等一下啦,我們去安慰一下她吧,畢竟都是從中國來的。”欣雅説道。
“不要多管閒事了,我們還是快點去報到吧!”紹傑想要拉住她,但已經來不及了。
欣雅已經走了過去,伸手握住了那個還在哭泣的女生的手。
“妹妹別哭,我也是中國來的,你不要怕,這裏有很多同伴,已經沒事了。”欣雅抽出紙巾,幫她擦掉臉上的淚痕。
女生聽到有人用中文安慰她,終於抬起頭來,不再害怕地點了點頭。
站在一邊押着那個搶劫者的同學伸手朝她們遞過揹包:“學妹你要小心一點,拿這麼多錢出來,最好還是有人陪伴比較好。”
女生連忙點頭。
但是被押着的那個搶劫者因為制住他的男生放開了一隻手,讓他突然有機會從褲袋裏摸出一把鋒利的刀子,一下就摟住了離他最近的蘇欣雅!明晃晃的刀鋒立刻就朝欣雅的脖頸上頂了過去。
“啊——”人羣頓時發出一陣尖叫。
女生們嚇得跳開,而男生們則試圖靠近。
“不要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搶劫者惡狠狠地勒住欣雅的脖子,還用那鋒利的刀刃在她的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丫丫!”紹傑根本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明明是在漢城大學的校園裏啊,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放開她!快點放開她!”紹傑叫喊着就要衝過去。
“別過來!你過來我一定殺了她!”
劫匪真是被逼急了,雙目通紅,表情猙獰。
欣雅被他勒住了脖子,呼吸都快要停住了。而壓在喉嚨上的鋒利刀尖,隨時都可以結束她的生命。欣雅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恐懼,在大學校園裏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根本是她從來想也沒有想過的。
“快點報警!”剛剛抓住那個劫匪的男生拿出手機來就要打電話,但是又被那個男人惡狠狠地喝住。
“誰敢報警,我就讓她馬上死!”
尖利的刀鋒立刻就在欣雅的肌膚上用力一壓,血珠頓時就冒了出來。
“不報警!我們不報警!”男生連忙丟開自己的手機,害怕他真的傷害到欣雅的生命。
可是怎麼辦?怎麼辦才好?欣雅被他扣在手裏,又不可以報警,他們到底要怎麼做?他們要怎麼救下欣雅?!
被送還揹包的那個女生嚇得立刻大哭起來。
就是這一突然的哭聲,吸引了劫匪的注意,就在他稍稍分神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之間就襲了過去!
砰!
修長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鉗住那隻拿刀的手,以飛快的速度朝那人的背後大力地一甩,接着就是重重的一個窩心腳,立刻就把那男人踢得飛出幾米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