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一節課剛剛下課,我便迫不及待地跑到高一1班的教室門口。
看到了我的身影,正在聽着MP3的熙正很冷的衝我挑挑眉頭,他摘掉耳朵上的耳機,並很酷的向我拋來一句沒有温度的質問。
"找我有什麼事?"
他拽P呀拽?
雖然我不得不承認權熙正今天的穿着的確是迷死人的帥,好像白色的裝扮與他特別配似的。
男生們不是都喜歡臭汗淋漓的嗎,可是在他白色的衣領上卻永遠都看不到半點污漬。
他高傲的表情就像一個養尊處優慣了的王子,我的心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使勁跳動。
只是……只是……
當我想到他和千惠在一起演奏只屬於我和他之間的G小調進行曲時,我對熙正所有的不滿立刻又重回腦際。
我看着熙正緩緩地向我走出來,我卻故意揚高下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誰説我是來找你的。"
哼!就可以他拽嗎?
高一1班我又不是隻認識他一個,就算他是我的親親準男友那又怎麼樣?
"呼——"
我聽到從班級裏傳來一陣唏噓聲,顯然,高一1班的學生因為我的這句話而產生了不小心震動。
我也成功的從熙正的俊臉上看到了一絲詫異。
嗚哇哇——
真是天下奇觀耶!
權熙正居然也有踢到鐵板的時候,YES!樸七彩,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崇拜我自己了。
熙正的腳步定在原地,他英俊的酷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冷意。
哼!你瞪我,你再瞪我,我偏偏不怕你瞪我!
我的眼神越過熙正,衝裏面的安東尼揮了揮手:"安東尼,麻煩你出來一下。"
我的喚聲,立刻讓安東尼露出一張天使般好看的笑臉。
"哦七彩!哦親愛的七彩,原來你是來找我的呀,呵呵!呵呵呵!我好幸福啊。"
安東尼噔噔噔噔噔一口氣跑到我的面前:"七彩!親愛的七彩,我猜你一定是按捺不住對我的相思之苦,就連下課這十分鐘的時間都捨不得錯過對不對?"
暈!
這傢伙的自戀真是讓人越來越受不了了。
如果不是有求於他,我真想一拳揮掉他臉上的那種自以為是的蠢笑。
"是呀!親愛的安東尼,我的確是按捺不住對你的相思之苦,所以才在下課這十分鐘的時間內找你來敍敍舊聊聊天。"
惡!
説完這番噁心的話後,我自己都差一點吐出來。
不過我覺得自己的演技真的很贊耶!看來有一個明星做大哥,對我的人生果然起到了很多決定性的作用。
此時,我看到已經走到一半的熙正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彷彿還帶着一種讓人心驚膽顫的怒氣。
他生氣了嗎?
哼!生氣又怎麼樣?
每次當我看到他和千惠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會很生氣的好不好。
他可以説他和千惠是朋友關係,我也可以説我和安東尼是朋友關係,憑什麼只許他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這個世界上還有公平存在嗎?
所以,為了讓這個世界上存在更多的公平,我也要讓這傢伙嚐嚐吃醋的滋味。
就當我在心中暗自得意的時候,熙正突然滿不在乎地轉過身又重新走回他的座位。
什麼嘛,就連為我吃一下醋都覺得奢侈嗎。
死傢伙!
權熙正你這個死傢伙!
我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
這個時候安東尼已經在我耳邊嘰哩哇啦起來:"七彩,你來找我,我真的好開心好幸福哦。"
安東尼的陽光笑臉和熙正的冰冰臉比起來,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安東尼,聽説你在做交換學生之前,曾經在法國一所很有名的音樂學院讀書,對吧?"有一個像沅洙那樣的情報專家,我對安東尼這號人物的來歷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
"親愛的小彩彩,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否則怎麼會連我讀哪所學校都摸得一清二楚……"
又來了!
為什麼這個安東尼他就不能正常一點出場?
我向他翻了個大白眼:"安東尼,拜託你認真一點,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有求於你。"
"OK!上刀山下油鍋,只要你開口,我安東尼萬死不辭。"
上刀山下油鍋?
沒有那麼壯烈吧。
這個傢伙的想像力還真是豐富耶。
"安東尼,我知道你的鋼琴彈得很棒,那天在餐廳的時候,我就聽出來了……"
"那有什麼,我們家在法國是音樂世家,我曾曾曾曾曾祖父和我的曾曾曾曾曾祖母以及我曾曾曾曾祖父和我的曾曾曾曾祖母還有我的曾曾曾祖……"
"行啦行啦你可以停啦。"
我現在只要一聽到他提起他的曾曾曾曾曾祖父和他的曾曾曾曾曾祖母,我的頭就會變成大汽球。
"安東尼,我知道你的曾曾曾曾曾祖父和你的曾曾曾曾曾祖母他們都是很厲害的人,不過我們現在所要討論的話題不是你的曾曾曾曾曾祖父也不是你的曾曾曾曾曾祖母,我們要討論的是我的曾曾曾曾曾祖父和我的曾曾曾……"
哎呀呀——
我到底都在説些什麼呀?
怎麼一下子從他的曾曾曾曾曾祖父跳到我的曾曾曾曾曾祖父的頭上啦,都是被安東尼這傢伙給害的。
安東尼此刻正好笑地看着我,一副想要大笑,卻又不好意思笑出來的死樣子。
"喂,如果你想笑就大聲的笑出來吧,免得你不小心會因為缺氧而憋死。"
"我只是覺得七彩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我沒好氣地瞪着他,他卻在這個時候向我舉起雙手投降。
"好啦好啦,不和你開玩笑了,快和我説説,你來我們班找我,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嗎?"
當然!不然我沒事來找他幹嘛呀。
"安東尼,你每天晚上放學後有時間嗎?"
"你想要和我約會?"
他的大嗓門,立刻引得正在行走中的幾個學生的側目。
"誰要和你約會呀。"
這個傢伙的腦袋裏面除了約會,難道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嗎?
"我只是想説,如果你晚上放學的時候沒有什麼特殊事情的話,可不可以抽出一些時間教我彈鋼琴?"
聽到我的請求後,安東尼立刻很哈的對我猛點頭。
"好啊好啊,那樣子一來,我就可以和我親愛的小彩彩做零距離的接觸了耶。"
零距離接觸?
我的瞳孔立刻瞪得老大?
媽媽咪呀媽媽咪——
零距離接觸——該不會就是那種脱光了衣服,然後在牀上玩親親——
不可以不可以!我不能為了與他學琴,就出賣自己的靈魂和自己的肉體。
哇呀呀!原來安東尼這個傢伙外表如陽光美少年,可是內心卻好比超級大色魔。
"七彩——七彩——"
安東尼修長的五根手指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打斷了我天馬行空般的想入非非。
我立刻被他嚇得跳出了好遠:"不要靠過來,我警告你哦,我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很隨便的女孩……"
"七彩,你在説些什麼呀,誰説你是很隨便的女孩了?"
哼!他裝什麼呀裝!
我揚高下巴,鼻孔朝天。
"安東尼,這裏是韓國,不是你們那個開放的法國,你以為你教我彈鋼琴,我就會任由你對我踐踏和欺負了嗎,還説什麼零距離接觸,哼!你可以去死啦!"
想要讓我為了學琴而犧牲美相,沒門兒!
"七彩,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我才沒有誤會,剛剛是你自己説過的,一旦我和你去學彈琴,我們兩個人就可以進行零距離接觸。"
"對呀,這句話怎麼了?"
"安東尼,你還敢問我這句話怎麼了?你到底把我樸七彩當成什麼人?"
士可殺不可辱,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侮辱我的美。
想把我當傻瓜,他還嫩了點。
"當我手把手教你彈琴的時候,我們當然可以稱之為零距離的接觸了呀。"
安東尼突然對我露出一副很無辜很無辜的表情。
咦?
這就是他所謂的零距離接觸?
難道——難道剛剛是我誤會他了嗎?
哎呀呀呀——
如果真的是我誤會了,那我豈不是糗大了……
安東尼鄭重其事地衝我點點頭:"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刷——!
我感到自己的臉在瞬間漲紅了起來:"我……我以為……"
完了完了,我怎麼可以以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樸七彩呀樸七彩,你真是一個超級無敵大笨蛋。
"七彩——"
安東尼擴大的俊臉一下子出現在我的眼前:"你該不會是……"
他很惡劣地衝我擠擠眼睛,臉上全是調侃的壞笑。
"不是不是不是,我什麼都沒想,你不要用這種很欠扁的樣子來看我,安東尼,請你和我保持一公尺的距離!"我被他的樣子氣得哇哇大叫。
天啊天啊我的天啊——
真想找個地縫跳進去,我怎麼可以在這個傢伙的面前出醜,他一定以為我是那種很色情的女生。
嗚哇哇——
我不是啊我不是!
我的心靈純潔得就像一朵潔白的白玫瑰,聖母瑪麗亞、耶穌大人、東南西北各方的偉大神靈啊,快快還我清白啊。
安東尼笑得雙肩都抖動了起來,可惡的傢伙!笑死他好了。
我忍下挖出他的眼珠子、砍掉他的鼻子、摘掉他的嘴巴、擰下他的耳朵、扯斷他的頭髮的野蠻衝動。
一扭身,我樸七彩決定光榮閃人,就讓這個傢伙一個人在這裏笑到面部抽筋吧。
"七彩。"
安東尼突然從我的身後擄住我的手腕,我被迫轉過身,看到他臉上誇張的笑容已經漸漸退去。
"不是説要同我學彈琴嗎。"
"那又怎麼樣?"我向他投去N枚目光殺人彈。
死傢伙!敢笑話我,我要用我的目光殺人彈把他炸炸炸——炸成獅子頭。
"你都是用這種野蠻的態度來對待自己的老師嗎。"
"你是誰老師啊?"
他很拽地揚高下巴:"如果我指導你的琴技的話,在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安東尼就是你樸七彩的老師了喲!"
HO!HO!HO!
這傢伙還真是不知道臉紅啊。
我真想酷酷地扭過身然後告訴他本小姐不學了決定閃人,可是一想到熙正和千惠的身影,我只能無力地垂下肩膀。
好吧!誰讓人在屋檐下呢,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更何況我樸七彩又是一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女中豪傑。
我在心中忍不住為自己喝彩一番,最後和安東尼達成了一致協商,要求他每天在放學的時候儘量抽出時間指導我的鋼琴技術。
這傢伙在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大力吹噓一番,説什麼有了他的指導,我的琴技一定會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哼哼哼!
就算我的琴技真的到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地步,那也是我樸七彩自己努力出來的結果。
就在安東尼功成身退,而我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我的眼角處卻不經意地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一下子從高一1班的教室門口閃過。
咦?
是誰在偷聽?
那抹白色的身影怎麼好像剛剛在哪裏見過的樣子……
莫非……難道……
熙正?
會是他嗎?
熙正在偷聽我和安東尼之間的對話?
可是……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