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日才剛轉身關上門,東方戒的吼聲就傳過來。
「該死的,進來幹什麼?我不是説過沒找到雅日,別來見我嗎?如果沒本事找到我要的人,就把我解開,讓我自己去找!」
如果可以的話,東方戒還想把牀邊那堆儀器丟到來人身上。反正他就是要吵,最好能把這家醫院吵到倒閉,讓客人都不敢上門來,護士也不敢來上班,給東方倩一點顏色瞧瞧。
他當然是吵個樣子讓東方倩減少戒心的,只要讓護士不敢進來,他逃脱的機會自然就增加了。
「你這麼兇……」雅日被這聲浪吼得耳鳴,卻仍緩緩的向病牀移動,驚恐的兩眼怯怯地看着他。
「該死的……」東方戒看到她,所有怒氣立時消失無蹤,整個人瞠目結舌,不敢相信雅日就站在自己面前,那顆心如擂鼓般狂跳,蠢動着想衝過去抱她、吻她、摸摸她、檢查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傷,是不是被其他男人碰過……但是他卻動彈不得。「過來,雅日……」
「嗯。」雅日聽話的走到他身邊,心中的思念氾濫成災,「你被綁起來了。」放下便當盒,小手去解開他身上的束縛。
「雅日,吻我。」隨着她的接近,他愈加渴望她的唇,渴望觸碰她柔嫩的肌膚,心中的飢渴難耐。若非全身被縛,他早就將她壓在牀上,盡情掠奪一番。
「這樣嗎?」雅日將唇貼在他長滿鬍髭的唇上。
她羞澀的舌立時被狂霸的席捲而去,專橫的唇舌緊緊纏繞她,不留半絲空隙,她的意識愈來愈飄忽,大腦愈來愈暈眩,當東方戒放開她時,她只能趴在他的胸前,連連喘着氣。
「你想念我嗎?」她喃喃地問。他吻得她頭暈,是不是表示他也想念她?
「拿那邊的剪刀剪開我手上的繩子。」東方戒不回答,用眼睛指向一旁的藥車。
雅日聽話的過去拿剪刀,剪開東方戒身上的束縛。
東方戒用一雙火熱的眼盯着她,眼中有激情,同時也有憤怒。
她這麼甜這麼美,一個小小的吻非但不能滿足他的慾望,反而讓他渴望能擁抱她……她對他有這種吸引力,就遑論別的男人!在這幾天裏,到底有多少男人吻過、碰過他的雅日?東方倩的話在心裏翻攪,令他憤怒欲狂。
該死,她是他的,豈能任人多看一眼?
當右手的繩子被剪開,他就迫不及待地轉過她的臉,粗暴地吻上她。
「那個……還有一手……」雅日被吻得呼吸紊亂,連話都説不完整。
不待雅日動手剪開,東方戒已經速迅將另一手,連同腳上的束縛一併掙開,就在雅日還搞不清發生什麼事時,她已經被抱上病牀,被東方戒壓在身下。
「那個……」雅日心中一窒,東方戒的氣勢太強橫,令她聯想到地下室那次,心中又驚又怕,「東方戒……」
東方戒粗暴地扯她的衣服,雅日奮力搶救,但結果是衣服變成破布,東方戒粗野地親吻她,她沒命地閃躲,他的動作中流露一股懾人的怒氣,令她驚恐。
「雅日,告訴我,除了我之外,有沒有人這樣碰過你?」他激狂地吮吻、咬嚙她白晰的肌膚,大手毫不留情地在雪嫩的肌膚上留下紅色指痕,每個動作都像要把她揉碎。
「那個醫生有沒有這樣碰過你?」東方倩的話讓他耿耿於懷,這幾天以來,那畫面燒得他片刻難安。
「醫……生?」雅日不明所以,只用全力抵禦他布在身上的疼痛,「好痛……」
「他比我温柔是不是?」東方戒的臉色陰晴不定,按住她嬌弱的身子,像獵人陰驚地注視他捕獲的獵物,「因為他不會捏你、咬你?」他的大手無情地捏握她豐腴的乳房。
「好痛!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雅日扭動身子想逃,卻被他按回牀上,再起身爬開,只落得被他拉回的下場,「不要碰我,我要走。」她好怕好怕。
「還裝傻?説,那個該死的醫生是誰?」他向來不輕易相信別人,想不到唯一相信的人竟背叛他!「他是不是這樣碰你?是不是這樣親你?你這裏有沒有被他進去過?」他的手探向她令人銷魂的地帶。
「誰?你説的是誰……」雅日用盡全力掙扎,卻看見他將她的手綁在牀欄上,立時嚇得尖聲大叫,「你要做什麼?不要……不要這樣……」恐懼全面籠罩她。
「誰?你知道的,你這該死的女人,居然趁我住院,到處搞七拈三!等着看,我會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他氣憤地把她的手腳綁在牀上。
「我沒有背叛你,我不知道你説的是誰,我不知道……」雅日淚流滿面地否認所有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罪名,只是還沒解釋清楚,一個巨物驀然衝進她又幹又澀的身子深處,「啊--嗚……」她疼得神魂俱散。
「説不知道就沒事了嗎?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以為在玩弄我的感情後,這容易就能抽身而退嗎?!」
怒氣駕馭所有的行動,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堅硬如鐵的慾望,刺入那乾澀狹窄的甬道,無情地一次又一次抽動。他的心太痛,痛得恨不得毀了她。
「嗚……好痛……」雅日痛得渾身都在顫抖,「為什麼……」她沒有做錯事,他為什麼要這樣待她?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他為什麼不把事情弄清楚,就這樣一意地誣衊她、傷害她?
他讓她覺得自己好低賤、愚昧,那顆愛他的心,在無情的衝撞中碎成片片,痛徹心扉。
她的愛,換來的是他的輕賤,教人情何以堪?
「叫呀,叫大聲一點,看你的情郎會不會來救你,看外頭的護士會不會替你討來救兵!」雅日痛苦,東方戒心也非常痛楚,「我説過,你是我的,不準離開我,不準不愛我,可是你做了什麼?竟公然在醫院裏和別的男人談情説愛,以這種方式背叛我!」他氣、他恨,他唯一放進心裏的人,居然如此對待他。
他就是要無情的傷害她,誰教她要該死的背叛他!
「我沒有……」雅日含淚替自己辯白,但在他剛愎的神情中,發現再多辯白也沒用,只能默默承受這一切,「嗚……」
他這麼用力撞她,好像真要把她撞碎、搗爛一樣,難道他真的寧可恨她、討厭她,也不肯試着把事情弄清楚,試着相信她?
她一直是相信他的,相信他不會傷害她,相信他們總有得到幸福的一天,但他對她的信任,竟是這麼薄弱!
「謊口!」東方戒不再相信她的任何話,「你從一開始就在説謊!」口口聲聲説愛他,卻水性楊花到這地步,教他相信什麼?!
他惡狠狠的瞪着她痛苦的淚顏,加快衝撞的速度,發泄心中滿滿的痛苦。
「我知道了……」雅日纖弱的身子隨着他的衝撞起伏,身子深處刺痛不堪,雙腳也痛得麻痹,「你從來沒有試着愛我,也不喜歡我,所以就不用相信我,給我申冤的機會……」雅日一顆心痛得像正被千刀萬剮。
東方戒看雅日哭得這麼傷心,忍不住有些動容,但他拒絕再被她的眼淚所騙。
「少來這一套,女人口口聲聲説愛,但那是什麼東西,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配談什麼情愛?!」他相當生氣,他才剛入院,她就去泡男人,過兩天才回來,口口聲聲説什麼愛他?他會被騙,除非頭殼壞去!
雅日什麼也不想説了,只是忍着淚、咬着牙,默默地承受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病苦。
還要愛他嗎?不了,對他的愛,再也禁不起任何無情摧殘。
她將那顆愛他的心層層包裹起來,藏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從此再也不想、不提,讓所有的痴狂都隨風散去。
身體上的疼痛變得好遠,這場惡夢快結束了吧?醒來後,她就可以不愛這個人了吧?
她的心又痛起來,淚水又湧出來了。
雅日在嚐盡了心碎的滋味後,承受不住的昏了過去,東方戒用雙手撐住自己,一雙沉痛的眼默默地看着她。
「你唯一能愛的只有我……你答應過的,不該去找別的男人……」他心痛得恨不得毀滅這世界,「沒有你的愛,教我這孤冷的一生怎麼辦?妳……」
東方戒用牀巾將昏迷的雅日裹好,扛出病房--他不再讓她離開他半步,不再讓別人有機可乘,也不讓她有離開他的機會。
「先生,你……」加護病房的護士看見兇惡的東方戒,個個怕得往牆角縮,「你……」
「我走了。」東方戒大步邁出加護病房。
門外,東方倩正急急走進來,差點與他撞個正着。
「啊……你怎麼……」東方倩有點不知所措,是哪個笨蛋讓東方戒逃脱的?他一定氣得要命,自己要想什麼法子脱罪呢?
「和沈雅日調情的醫生在哪裏?!」他説過,誰敢打雅日的歪腦筋,他就要宰了誰。
「什麼?你説什麼?」東方倩有點搞不清楚東方戒指的是什麼事。
「我説,和沈雅日有説有笑的男人在哪裏?!」東方戒的耐性有限。
「喂,你又沒把你未婚妻託我看管,我怎麼知道她和誰有説有笑?」東方倩早就把她挑撥過的事忘光了,「再説,我連她的鬼消息都沒有,怎麼知道什麼男人在哪裏?」
東方戒惡狠狠的瞪着東方倩,這麼説,雅日根本沒有和什麼醫生有説有笑?一切都是東方倩挑撥離間?
該死,他該相信雅日的,他怎麼會那樣傷害她?天哪,他為什麼不相信她?為什麼他寧可相信唯恐天下不亂的東方倩,而不去相信全心愛着他的雅日?他到底做了多麼愚蠢的事?
東方戒木然的走出醫院大門,後頭東方倩吆嗎着,「喂,你綁架了誰?你肩上那是什麼?」她也只能吆喝,不敢上去追討,畢竟東方戒現在的表情像想把人撕個爛碎,要命的最好別找他麻煩……不,別在他面前出現。
東方戒離開醫院了,東方倩還在猜他肩上扛的到底是誰?
難道是沈雅日嗎?不,不可能,她早就交代下去,只要沈雅日在這裏出現,醫院裏的護士和守衞都會打手機告訴她,不然,那是誰?
她不再想這問題,繼續打電話叫所有人注意雅日的行蹤,畢竟藏寶圖在她身上,誰是最後的贏家,就看誰先找到她。
現在東方戒自由了,她得加快腳步,比他更早找到沈雅日才行。
*****
東方戒匆匆找了家飯店,將雅日放進浴缸裏,輕輕地洗去她身上的血跡。
看見那白裏透紅的肌膚在自己的狂暴下造成的青紫,看見她嬌弱的腿間附着血跡,莫大的疼痛攫住他的心臟,令他痛不欲生。
他不該不相信她,他千不該萬不該這樣傷害她!
「唔……」温水使傷口發疼,雅日在疼痛中醒過來,猶帶淚珠的眼睫沉靜地看着東方戒,突然覺得他的温柔好陌生。
胸腔裏的心隱隱發疼,她沒有把握能再把自己交到他手中。
東方戒原本想對她道歉,現在卻不知該如何啓口,望着她安靜的表情,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麼正在漸漸流失。是愛嗎?她對他的愛正在流失?不,他絕不讓這件事發生!
他心慌的想吻她,想留住漸漸流失掉的什麼,雅日卻把頭轉開。
她沒把握再愛他了,愛他太苦,她不想再愛他了。
「雅日?」他又慌又急。她要從他的生命中離開嗎?
雅日搖搖頭。她不要,不要再愛他了。
「雅日?疼嗎?」東方戒感覺到她執意與他脱離,執意不愛他。他的心急了起來,她怎能不愛他?她答應要永遠愛他的!
他怎麼能把她傷得這麼深、這麼重,讓她心灰意冷的收回她的愛?天,他犯了多麼不可原諒的錯誤?!
雅日視線自東方戒臉上移開。她不要再愛他,不要再跟着他了。
「我不準,我不準!」他急得熱淚盈眶,一把將她拉入懷中,「雅日,你聽好,我不准你收回你的愛,不准你不愛我,聽懂沒有?我不准你不愛我!」
「不要,再也不愛你。」雅日伸出小手想推開他,卻被他愈按愈緊,她只好反抗的捶打他的胸膛,「不要愛你,從此不愛你。」
「聽我説,雅日。」他握住她捶打的小手,「我知道我錯了,錯得太離譜,我該把事情弄清楚,該相信你,你原諒我好不好?不要不理我,更不要不愛我。」
雅日看着他,晶瑩的淚光在眼中閃爍。這個人只是想被愛,一點也不想愛她,她還要容忍他的自私嗎?
「我原諒你,」就像她對過去的痴狂覺悟,「同時也不愛你,不理你了。」
「別這樣,雅日,求你別這樣。」東方戒充滿乞求的握住她的手,不能想象沒有她,自己的生命要如何完整。
他為什麼直到現在才知道她對他有多重要?為什麼到現在才瞭解自己不能沒有她?為什麼要等到鑄下大錯,才發現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來得及嗎?現在挽救還來得及嗎?
「追逐你的背影好累,你永遠也不會回頭來愛我,我對你永遠什麼都不是,我不要再愛你了……」雅日的聲音漸漸哽咽。
明明決定不再為他掉一滴淚,為什麼眼淚還是掉個不停?明明不想再愛他,為什麼心卻那麼痛?誰來告訴她,怎樣才能不愛他?怎樣才能死了那顆愛他的心?
「不準絕望!雅日,」他怎麼能把她傷得那麼重?「不準不愛我,不準就這樣放棄!」他將她深擁入懷,「我錯了,我一直都錯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沒有你,我就什麼都不是,你是我的寶貝,上天賜與我最重要的禮物……
不要輕易放棄,不要輕易不愛我。我也許沒有你的勇氣,但是我會學着愛你,就像你愛我這麼多……」他恨自己辭拙,想不出更動人的辭句來打動她。
「不要……我……」雅日的眼淚像洪水氾濫,拚命抹個不停,卻仍不斷流下來。
他説她是他的寶貝?他説她是他最重要的人?他還説她是他最重要的禮物……這些真的是他説的嗎?他真的是這樣説、這樣想的嗎?
雅日想問個究竟,分清楚現在到底是夢還是真,誰知他的模樣還看不真切,熱淚又滾下。
「別不相信,雅日,別不相信你對我的重要性。」他慌忙的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痕,卻怎樣也抹不完,「你是我未來的妻子,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他心疼地吻她的淚痕,吻她抿成直線的唇、眉梢、鼻尖,和她細緻甜美的臉龐。
「真的嗎?真的是最重要的嗎?」雅日側頭輕問,紅紅的眼、濕濕的睫惹人疼惜。她等這答案等了好多年,怎麼也想不到現在親耳聽聞,是如此讓人心傷、無法置信。
「相信我,雅日,就算拿全世界來換,我也只要你。」東方戒愛憐的揉揉她的發,「我們結婚吧,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她是老天送給他的禮物,只是自己太愚昧,一直沒發現。
雅日怔怔地看着他,沒有答應。
東方戒誠懇地看着她,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答案,但那裏沒有答案,有的只是對他的傷心和失望。
是他的錯,他錯得太離譜,她不原諒他,也是他罪有應得。沒關係,只要她別再執意離開他,他就有一生可以贖罪。
「水好像涼了。」東方戒連忙轉移話題,「你等一下。」他連忙去拿浴巾來替她裹上,將她抱離浴缸。
雅日沒有拒絕。她並非執意不原諒他,更非執意離開,只是面對他的温柔與粗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
東方戒抱着她離開浴室,小心的將她放在牀上,用毛巾替她把身體擦乾,還用吹風機吹整她的頭髮。他從沒做過這些事,做起來笨手笨腳,擦頭髮時太用力,吹頭髮時又燙到頭皮。
「好痛。」雅日苦着臉,心中知道他做這些已是最大的讓步與懺悔,但,誰能保證他不會再那樣對待她?
「呼呼,不疼不疼。」東方戒心疼地揉她的發。「對不起,我粗心大意……我總是這麼粗魯……」
他終於知道,自己的粗心大意,不但讓他忽略他人的感受,更傷害最愛自己的人……粗心大意的他,到底犯了多少錯?而她又為他吃了多少苦?
他沮喪地放下手中的東西,失意地踱到窗邊。
「你不原諒我是對的,像我這種自私又粗心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一份真心。」他太愚昧,直到現在才知道被一個人深愛的幸福,「你是對的,因為連我自己也沒把握,未來會不會比現在更好。」
望着他孤寂的背影,心疼漫上雅日的心窩,比絕望更強烈的感覺席捲她,讓她只想跟在他身邊,深愛他、疼惜他,永遠守護這個背影。
雅日披着被單滑下牀,忍着疼痛的身子,自背後抱住他,眼淚無聲地自眼角滑下來,終於發現,她寧可自己受苦,也不願看見他的孤單。
「雅日?」東方戒心中一緊,他這麼不應該,她還是願意愛他嗎?轉過身,他看見她的清淚,「讓我愛你吧!也許短時間內,仍無法改變我的自私與粗心,但讓我愛你吧,讓我愛你到世界末日那一天……」
他終於願意愛她了嗎?更多的水霧湧上眼眶,模糊了他誠摯的表情,淚珠滑下來,她怎麼也抹不幹。
「哭吧,把過去我給你的委屈全哭出來,但明天之後,我不會再讓你有哭泣的機會,因為我要給你全世界最多的幸福,再也不讓你流淚。」他把她按人胸懷,以生命起誓。
「嗯……」雅日泣不成聲,所有的努力終於得到報償,「不要再那樣了。」
「不,不會了,從今以後,我要把你放在身邊,絕不再讓任何人來挑撥。」該死的東方倩,他不把這筆帳討回來,就讓她把名字倒着寫。「我會替你找東方倩把這筆帳討回來的。」她那張不負責任的嘴,一定也害她傷心很久,那可惡的傢伙。
「東方倩不是故意的,」雅日安撫他的怒氣,她怕極了他生氣,「她只是想去找寶藏而已。」
「告訴我,她有沒有對你做什麼、説什麼?」他仔仔細細地檢視她的表情。
東方倩那傢伙,連自己的老哥也綁,沒什麼事做不出來。
「沒有,她什麼也沒做,她很照顧我。」雅日連忙替東方倩澄清,只要能跟東方戒在一起,她什麼都不在乎。
「你不必替她説情,她做了那麼多好事,得自己承擔後果。」她的表情告訴他,東方倩的確做許多不該做的事,起碼説了不少他的壞話--那女人根本見不得他有好日子過。
「沒有,她只是説要去尋寶。」雅日不願他們兄妹鬩牆,只好避重就輕,「她説要開你爸爸新買的小飛機去尋寶,好交出漂亮的成績單。」雅日大略把東方倩説要尋寶的事重複一逼。
「新買的小飛機?」雅日沒提起,他都忘記尋寶這件事了,曾幾何時,寶藏在他生命中變得微不足道,「雅日想不想去尋寶?」
他的眼只想看她,他的耳只想聽她,他的心目中,只有她,金山銀山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啊?」雅日不敢置信,怎麼也不敢想自己能跟他一起去尋寶。
「我們一起去。」他無比肯定的説道。
「真的嗎?」她仍不敢置信。
「我們搭小飛機去。」
「好。」雅日重重點頭説好,甜甜的笑容中,泛着晶瑩的淚光,「我願意跟你到天涯海角。」
「就算你不願意,我也要帶着你。」他輕點她的鼻尖,嘲笑她愛哭,「上次我脱給你穿的那件襯衫呢?」那襯衫雖然不起眼,上頭卻藏了人人爭相追逐的藏寶圖。
「在我平常變裝的大包包裏。」雅日説出那個大包包放在醫院的保管櫃中。
東方戒去找來大包包時,雅日翻出了那件洗得很乾淨的素面襯衫。
「雅日,你看,這就是蔽寶圖。」東方戒指着襯衫上一個不易察覺的痕跡,打從搶到藏寶圖那天,他就把藏寶圖印在襯衫上了,誰也想不到他還有這招。
「咦?這是藏寶圖?」雅日很訝異,「難怪我怎麼刷都刷不掉……可是你妹妹説,我不可能知道藏寶圖在哪裏……」她有點傻眼,原來藏寶圖一直被她穿在身上。
「這隻説明了一件事,只有最重要的人,才能替我保管最重要的東西。」原來他的心早就有了答案,才會在下意識中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她,只有他不管用的大腦,愚笨地抗拒這事實。
雅日靜靜地看着他,感動的熱淚在眼眶中打滾。
「走,咱們開小飛機尋寶去。」東方戒吻去她的淚珠,執起她的手,往東方世家的重金屬基地出發。
那雙手,他一輩子也不想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