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琅挑起眉,漂亮的黑瞳暗如黑夜,閃耀着如星子燦亮的光芒;唇邊綻起一抹絕對邪惡的笑。那是令人移不開眼,卻又感到虛弱的笑,是葛鬱婕從不曾見到過的。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真的把我看得很扁?」他決定教會她一個事實,男人絕對是經不起挑釁的動物,尤其是個慾火中燒的男人,即使有十足十的把握,還是千萬別輕易嘗試。
葛鬱婕眯着眼看他,她的心臟狂跳着,雙手卻不怕死地繼續在他胸口撒野,畫着一小圈、一小圈的細小漣漪。「口説無憑,你何不表現給我看……」
當她的雙手被高舉過頭,而桑清琅僅用單手便將她輕輕鬆鬆釘在浴室冰涼的瓷磚上,有力的腳盤將她兩腿撐開時,她終於知道自己惹毛了什麼樣的野獸,即使明知這頭野獸對她絕對會手下留情,但她仍不免興起將被吃幹抹淨的恐懼。
「呃……清、清琅……」當他的眼順着他温熱大掌,藉着滑溜的沐浴泡泡遊移在她同樣沾滿泡沫的嬌胴,她終於開始意識到情況脱離自己的掌控。
「嗯?別説你不玩了,那我會對你感到很失望。」他想笑,很想笑,因為這個笨女人現在心裏一定很後悔,但他可沒打算讓她有任何退縮的機會。
「我沒這麼説!」她幾乎尖叫出聲,但為了維護面子問題,她還是決定給他一點甜頭。「我們可以……」她霍地抽了口氣,這傢伙以為他在做什麼?
「可以怎麼樣?」他的手掌在她胸線下游移,指尖若有似無地輕觸她敏感的蓓蕾,一腳勾住她的小腿肚,以磨人的速度滑行,緊貼的身軀令她可以明顯感受到他的亢奮。
「可以、可以等洗好澡……」完了,她的思考已經習慣性地開始渙散,漸漸無法集中注意力,這樣怎麼可能説服得了他?
「是你自己説要玩點特別的。」他拿她的話來回堵她。「你不會是怕了吧?」他低笑,有力的小腿肚攀爬至她的大腿,引來她一陣戰慄。
「開玩笑,我、我才不怕呢!」雖然明知他最不可能做的事就是傷害她,但她卻仍心生恐懼,因為她不確定自己有那個心臟可以接受他所謂的「特別的」。
噢!瞧她為自己找了什麼樣的麻煩?真是……真是……讓她「屎」了吧!這樣她就可以不必去面對這一切!
「不怕就來吧!讓我瞧瞧你的熱情。」他用壯碩的身體貼住她,霍地抬高她的腿勾住他的腰腹,在她還來不及做任何心理建設之前,一個有力的挺身,瞬間衝入她體內並奪去她的呼吸。
「啊!該死的你!」他放開箝制她的手掌,她的雙臂也因此被允許放下;她無力地攀住他的頸項,背脊因強力衝擊而貼在牆上上下震動,滿是泡沫的身軀也因此摩擦出更為曖昧的觸感,迫使她除了用力喘息,其它則無能為力。
「我可以把它當成讚美詞嗎?」他挑眉,胸腔因發笑而起伏震盪,索性抬高她另一隻腳,同樣令它勾住自己的腰。「夾緊我。」他命令。
「噢……」兩具身軀因她的支力點消失而更為貼緊,或許是因為緊張感令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更為敏感。「你、你別放開我!」她才不是求他,純粹只是為了自身安全着想。
他低笑,胸腔鼓動得更為厲害。「早知道你會這麼熱情,我們早該試試這種姿勢。」他吮住她的唇,滑舌配合身體的動作進出她的唇齒間,誘出兩人更為濃烈的喘息。
「你別再説些有的沒的,好不好?」每次都説那種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尤其在這種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的時刻講得特別多,討厭、討厭!
「好,你不喜歡我用講的,那我只有認真的做嘍!」説穿了,還是死性不改。
浴室裏的温度持續上升,小木屋裏只有他們兩人的隱密存在感,讓他們彼此間的熱情燃燒得更為狂熾,讓浴缸裏早已冷卻的水幾乎再度沸騰——
***
沒有意外的,桑清琅和葛鬱婕洗了個相當「淋漓盡致」的澡,桑清琅是越洗精神越好,而葛鬱婕則是越洗越累,學白旗全面投降。
「小懶貓,你準備就這麼睡了?」體貼地幫她蓋上薄被,將她亂翹的短髮理順,他側身撐着頭低聲間道。
這女人有個怪癖,她喜歡趴着睡,尤其在她很累的時候,所以他經常可以看見比目魚趴在砧板上的奇景。
「嗯……別跟我説話,我需要睡眠。」她慵懶地説着,神智已漸沈入夢鄉。
桑清琅寵溺地在她發上印下一吻,陡地想到還有一件事沒跟她説。「小青蛙,先別睡着了,你必須把你的身分證和印章給我。」
「身分證、印章?」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意識也越來越薄弱。「要那東西幹麼?」在這不毛之地,還有什麼地方用得上身分證和印章的嗎?
噢,她忘了還得去辦理户口遷移,是該找時間到户政事務所走一趟了。
「當然是去登記。」他説得理所當然,沒注意自己絲毫沒有説到重點。
「户口遷移……我知道了,改天……改天我再……」哦,這完全怪不得她,實在是牀鋪太柔軟、太舒服,而她太累,她絕對不是故意跟他説話説到睡着的,她真的只是累了……
「什麼户口遷移?也對,這也應該順便辦一辦,不過我主要是要去辦我們的結婚登記。」登記才能生效,不然視同同居,沒有法律效力。
結婚登記……結婚登記!?這四個字驀然像一面銅鑼在她耳邊正面敲擊,她猛地睜開原已合上的眼,一瞬間所有的嗜睡因子全數撤離。
「你!你剛才説要去登記什麼?」她頓時彈跳而起,額際已冒出涔涔冷汗。
「這麼激動?」他得意地露齒一笑。「我就知道你會高興。」他沉浸在自己的虛榮感裏,一點都沒發現她不對勁的神情。
「什麼高興?」她都快尖叫了。「我問你,你剛剛説要去登記什麼?」
「不就是結婚登記嘛,這麼緊張幹麼?」終於,他發現她的異狀。
「你跟我説過了嗎?」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自作主張?
「現在不就説了嗎?」怎麼她的興奮反應跟別人不同?看來不大像高興的樣子。
「我是説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她氣得腦袋快打結了。
「我們都走到這個地步了,婚姻不該是必然的關係嗎?」他們之間就只差那張讓關係合法化的紙,她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你問過我答應跟你結婚嗎?如果我的答案是拒絕呢?」必然、必然,未必所以然,他連求婚都沒有,就算省了單膝下跪那個公式得令人生厭的部分,她甚至連朵花的影子都沒看到,更別説是花梗了,要她點頭答應成為桑太太?下輩子吧!
「你不會……」他伸手想摟她,卻正好把她塞來的大枕頭抱個滿懷。
「我會!」她吸了口氣,七手八腳地用力把他從舒服的牀鋪上拉起來。「你回去!回去啊!」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生什麼氣呢?」他的神經線再大條,也終會發覺她不尋常的怒火,她連一頓好覺都吝於施捨給他。
「我沒有生氣!」才怪!頭頂都快冒煙了。
「好,沒有生氣。」他吐出一口氣,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拿來。」
「什麼?」她瞪他。
「身分證。」他回瞪她;搞什麼?她在那邊亂髮脾氣是發假的嗎?還不就為了那張該死的身分證。
「丟了!」他是牛啊!聽不懂人話嗎?
「那正好,順便補辦一張。」還玩是不是?總有破解的方法。「印章呢?」
「印你個大頭啦!」她聽了更是火冒三丈,拿另一個枕頭攻擊他。「我拿去大?裏當柴燒了!」她氣得口不擇言。
桑清琅聳聳肩,無所謂地説:「好啊,一顆五十塊,五分鐘就刻好了。」他説的是户政事務所附近專刻印章的小攤子,總有幾個冒失鬼忘了帶印章出門,只得花點小錢解決麻煩,她絕對不會是第一個。
「桑、清、琅!」她氣昏了,伸出右腳踢他屁股。
「幹麼?」他一把抓住她的人身兇器,一點都沒把她的威脅放進眼裏。
「不准你去登記!」他故意的!他鐵定是故意的!她才不信他聽不懂自己的意思。要裝傻是不?她挑明瞭講,看他能裝到哪裏去!
「嗯哼。」他起身穿衣。
「你聽到了沒有?」她把枕頭丟到他背脊又彈了回來。
「再説,我耳朵今天休假。」他掏掏耳朵,像在對空氣講話。
「你別鬧了!我不嫁、不嫁、不嫁!你該死的聽到了沒有?」還好附近沒啥鄰居,多的只是些牛啊羊的,否則一堆人都會因這「噪音」而被擾醒清夢。
不過打擾到動物們的睡眠也是罪過,但氣字當頭的葛鬱婕已管不了這麼許多。
「我説過不准你再説話這麼粗魯。」他眯起眼,危險的目光鎖定她。
「我這是跟你學的。」這叫入境隨俗。
「你是女人,説那種話不好聽。」眉心微微蹙起,他幾乎忘了這女人的口才犀利得讓聖人發狂。
「是你把女人物化了吧?桑先生。」男人女人不全都是人嗎?他分明是惡意貶低女人的社會地位,死沙豬!
「別説得那麼深奧,我聽不懂。」他懶得再爭辯下去,否則扯到天亮他都沒法子碰到牀。「記住,別再把『髒』宇掛在嘴邊。」奇怪,真是太奇怪了,以前他把那些個「三字箴言」講得可溜了,從來不覺得那是「髒」字頭,可怎麼才吃了她幾口口水,他竟也覺得那些文字粗俗不雅?
人類,果然是極易受到潛移默化的動物。
「桑清琅!把話説清楚,我説不準你去登記,聽到了沒有!?」他休想就這麼矇混過關!葛鬱婕跳下牀,在他碰上門把之前,張開雙臂擋在門口。
「怎麼?捨不得我走?」誰剛還拼命趕人,現在又擋着不給走?女人!
「説好,不然不準走。」她完全沒發覺自己前後矛盾的行徑,非逼他同意不可。
「什麼好?」他裝傻。
「説:『好,我不會去户政事務所登記。」』她下了指令。
「好,我不會去户政事務所登記辦理『户口謄本』。」他笑,笑她沒説到重點。
「什麼户口謄本?」她蹙起眉,這又關户口謄本什麼事了?
「你又沒説不準我去登記什麼。」他笑嘻嘻地提點她。
「你這個大混……唔!」一句話還沒罵完整,張合的小嘴便被他大剌剌地堵住。
桑清琅直吻得她頭暈腦脹、全身無力,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柔軟的紅唇。「我警告過你的,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懲罰的方式千百種,他寧可選擇最甜蜜的那種。
將她安放在牀,幫她蓋好被子,快速地在她額上印下晚安吻,他像陣旋風似地刮出小木屋,沒給她任何抗議的空間——
生命裏充滿了不可預期的變量。
桑清琅還來不及抽空到户政事務所實行他的詭計之前,牧場裏便風塵僕僕地來了三個人,引起媲美九二一大災難的七·五級地震。
「胡媽,他們是誰啊?」遠遠的就看到所有人擠成一坨,圍着桑清琅和三個不認識的人,葛鬱婕好奇地指着那些人問道。
「哪個?」胡媽由茶葉堆裏抬起頭,眯着眼順着她的手勢看去。「唉,那不是清琅的爸媽嗎?咦?那個年輕小姐是誰啊?」胡媽認不出來,反問葛鬱婕一句。
葛鬱婕翻了個白眼,她的表情上寫着:我要是知道還得問你嗎?
事實上,她比胡媽更想知道那個打扮得像朵花的女人是誰。
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瓜子臉蛋、菱角嘴,深邃的五官和白得幾近透明的肌膚,難免令人想一親芳澤。
不得不佩服的是,在這種高温四十度的太陽下,她還能穿著火紅色低胸緊身上衣,不僅強調出她傲人的上圍,更彰顯她胸口那足以夾死蚊子的乳溝;貼身的魚尾長裙緊緊地包裹住她渾圓挺翹的臀部,長而黑亮的髮絲遮掩在寬大的圓盤帽底下。
毫無意外,幾個定性較差的工人已拜倒在她的魚尾裙下,因為地上留有幾攤未乾口水的痕跡。
説真的,她的打扮很美,但像走錯了時空,一點都不適合牧場裏粗獷的氛圍。
「別急嘛,等清琅介紹過,不就知道了嗎?」這是胡媽下的最後註解。
果然過沒多久,答案就自己跑出來了。
「這位小姐是誰啊?」不用等到葛鬱婕開口,身上標示着「桑清琅母親」的女人就開口先問了。
「葛鬱婕,我未過門的妻子。」桑清琅理所當然地回答,不管自己的回答引起多少好事者的抽氣聲。
葛鬱婕不置可否,但她聰明地沒出聲否認,畢竟對方的態度和習性她都不瞭解,胡亂説話可能導致糟糕的下場;雖然她不讓桑清琅去登記結婚,但這並不表示她不願意嫁給他,她很清楚那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琅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説?你未過門的妻子應該是我,怎麼會變成別的女人了?」陌生女子聞言立刻偎向桑清琅,在他不着痕跡避開她的靠近之後,她又轉而向桑母求助。「桑媽媽,你看琅哥啦!」
琅哥?我還豬哥咧!葛鬱婕不屑地抬高下巴瞪着桑清琅,用眼神睨視他。當然,他被瞪得莫名其妙,只能討好地咧開嘴笑。
笑!?笑死你個王八蛋!竟然敢隱瞞有未婚妻的事實!她就知道全世界沒有一個男人可信,除了她老爸以外。
「好好好,你先彆着急。」桑母安撫地拍拍女子的手背,將桑清琅和葛鬱婕之間眼神的交流全看進眼裏。「清琅,怎沒聽你提起過葛小姐?」
「拜託,你們一、兩年才回來一次,上次通電話還是在半年前;前兩天是有打通電話回來啦,可是你只説了要回來就掛掉電話,我哪來得及告訴你?」他才抱怨呢!有人這麼對待自己的兒子嗎?半句關心的話都捨不得講,還好意思向他興師問罪?!
桑家父母移居紐西蘭已有多年,而且貪戀當地的風景和清新的空氣,回台灣的次數寥寥可數。
「那我怎麼辦?」女子趁桑清琅不注意,一雙軟軟的柔荑乘機攀上他古銅色的臂膀。「琅哥,你明知人家一直都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啊!」桑清琅向葛鬱婕擠擠眼,虛應道。
德行!葛鬱婕暗哼了聲,撇開頭不看他。
「真的嗎?」女子頓時有了期待,以為多年的糾纏總算有了轉機。
「是啊!」他認真地點頭,卻在下一刻給她致命的一擊。「我一直都把你當妹妹來喜歡啊!潔西卡。」他漾滿誠意的笑容,輕鬆地撥開她的手,卻讓潔西卡垮下臉蛋。
「妹妹?!我要的不是兄妹的感情!」潔西卡拔高嗓音,惹得桑家父母皺起眉心。
「潔西卡,這不是我們這趟回來的討論重點。」桑父開口阻止她繼續撒野。
他知道潔西卡對桑清琅一直懷有好感,但他不想因自己和她父親有生意上的往來,而勉強兒子接受他不喜歡的女人,兒子有兒子的世界,他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女人。
何況兒子早有獨當一面的能力,要求他配合所謂的企業聯姻並不公平,而且潔西卡當初只表明想到台灣這塊土地來見識、見識,他以為她不會厚顏到要求清琅和她的婚事,看來他錯估了潔西卡的野心。
潔西卡接收到桑父嚴厲的眼光,不得不將自己的氣焰壓了下來。
「葛小姐,讓你笑話了。」桑父把眼光看向葛鬱婕,並向她露出第一個笑容。
「哪裏,我只能説清琅的魅力無遠弗屆。」她大方地報以微笑,並試着打趣以緩和尷尬的氣氛。
桑父顯然很滿意她的回答,他露出激賞的眸光,不着痕跡地比較兩個年輕女子的差異。
以外形來説,潔西卡或許是個接近滿分的淑女,但商界的朋友都知道潔西卡本質是個驕縱的嬌嬌女,是很適合帶出場沒錯,但卻不見得適合組織家庭,尤其是需要體力和耐力的牧場工作,他從不認為潔西卡足以勝任。
反觀葛鬱婕,雖然她沒有潔西卡的豔麗,身上也僅是普通的牛仔褲T恤,但她整個人散發出讓人很想親近她的親和力和甜美的笑容,看到工人和她的親近程度來看,她是個典型宜室宜家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她得到清琅的心。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他很瞭解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性子,他就像只脱?的野馬,需要優秀的馴馬師來駕馭他,而他,已經找到屬於自己的馴馬師。
「那倒是。」桑父朗聲大笑,笑聲和桑清琅如出一轍。
「桑伯父身體很好哦,中氣十足。」葛鬱婕向他眨眨眼,頑皮地和他開起玩笑。
「喔?」他陡地頓住笑聲,隨後又笑得更加開懷。「沒想到葛小姐還會吃我的老豆腐,哈哈哈——」
桑母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進耳裏,心知葛鬱婕已得到丈夫的認同,看兒子的視線從頭到尾都黏在葛鬱婕身上,她也就很自然地接受了葛鬱婕的存在,開始熱絡地加人他們的談話。
而全場最不能融入情況的人,自當非潔西卡莫屬。她雖然心裏極不平衡,但為了保持她淑女的形象,不得不和顏悦色地配合演出,製造一團和樂的假像。
「看不出來葛小姐還是比較厲害的啦!讓那個『一代妖姬』徹底被冷落的啦!」
「是頭兒堅決表明立場,老頭兒才那麼快接受葛小姐。」
「拜託!那個女人穿得跟孔雀一樣,她一定沒辦法在這裏生存下去咩!」
「你又豬道了?嘸肉怨狼大屁股,嫉妒人家漂亮就梭嘛!」
「喉!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愛美是人的天性,你們女人就是不懂的啦!」
「色狼、豬哥啦!」
「你們才是小器鬼、肚腸小,見不得別人漂亮……」
沒有人注意到兩個女人的短兵相接會引起這麼多話題,牧場裏的員工儼然自動分成男人與女人兩派,各自為了自己的擁護者而大興口水戰。當然,男人以一代妖姬的美色做為擁護的理由,而女人,多才也因色不如人而持反對意見。
自古以來,男人與女人的戰爭永無弭平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