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到我下決心的時候,因為蘇達人要求我將我的“異想天開”變成一本能夠有實施可能性的計劃書,所以我在短時間內還不會離開這個我已經十分眷戀的家,我也有了合理的失業理由。
一切都在往我回家創業的方向發展着,雖然我和冉靜都沒有最後的確認,但是似乎註定我會暫時離開這座我居住了很久但是卻不熟悉,我不熟悉卻又十分依戀的城市。
在家的日子有了空閒的時間,我嘗試承擔起往日都由冉靜負責的家務事,當我親身去體驗這些瑣碎的事情,開始發現這些原本在我眼裏微不足道的事情也可以讓我感受到“辛苦”兩個字的含義,不過當每次冉靜歸來的時候看到整潔的家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時,我感到一種滿足。
只是我第一次承擔起洗衣這項家務事中的主要事項的時候發生了問題,我一個人生活的時候,自己洗衣服就是將所有需要清洗的衣物丟進洗衣機裏面,然後按下全自動洗衣機的自動程序按鈕,當然我會秉承這一光榮傳統將冉靜的衣物和我的衣物全部丟進洗衣機然後按下按鈕。
“陸飛。”完蛋了,每當冉靜用全名稱呼我的時候就是一定是出問題的時候。
“怎麼了?”
“你看這是什麼?”冉靜手裏拿着她的一件內衣。
“你的內衣啊,你想幹嘛,展示給我看?如果真的想展示的話,我建議你穿上之後展示起來效果比較好。”
冉靜差點氣的將內衣丟在我的頭上,氣鼓鼓地説道:“這些東西不能和外衣一起放在洗衣機裏面洗的啊,都變形了。”
我靠近冉靜這件被洗壞了的內衣看了看,説道:“好像是變形了,不好意思,不過不穿的話比較涼快吧……”
冉靜終於忍不住把這件報廢的內衣向我丟過來。
我就次被“剝奪”了洗衣服的權利。
雖然冉靜嘴上説並不擔心,其實我們還是很珍惜剩下的在一起的日子,這樣説什乎有些苦情,但是即將到來的分離確實讓我們對未來產生了一絲的擔憂和疑慮,不過我們非常有默契的不去想不去問以後的日子,只是享受着現在的日子。
用冉靜的話説我應該是屬豬的,因為我懶,用我的話説冉靜應該是屬蝸牛的,她喜歡家的感覺,她不能象蝸牛一樣到哪裏都揹着自己的家,所以她喜歡賴在家裏。
她喜歡蜷在沙發上吃着零食看電視,我想這應該是一種再無聊不過的娛樂活動,並且容易引發很多“後遺症”,例如肥胖,不過冉靜似乎從來不在乎這方面的問題。
這段時間,只要我和冉靜都在家的日子,我們就一直躲在這個“安全”的屋檐下,聊天,看電視,吃飯,睡覺,白天和黑夜對於我們來説並不那麼重要,重要的事我們倆在一起。經常聊到不知道是黑夜還是凌晨,冉靜就枕在我的腿上睡着了。我很喜歡這樣看着冉靜,美麗的面孔,常常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她睡的並不安詳,當她眉頭微皺的時候,我擔心她是否夢到了不好的事情;她鼓起腮幫的時候,我想是不是夢裏我又惹她生氣……
幸福和快樂的時間永遠是短暫的,雖然時間的計量單位並沒有出錯(這個觀點我已經闡述過),我的計劃在蘇達人的催促下基本完成,老家的公司也已經註冊完畢,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就緒,明天就是我離開的日子。
“你明天就要走了,東西收拾好了沒有?”我和冉靜坐在沙發上用我們傳統的姿勢一起看電視。
“收拾好了,沒多少東西。”我並不想像大搬家一樣的有什麼大的舉動,更不想這個“家”突然多出的空間帶給冉靜孤單的感覺,我只帶了少量隨身的換洗衣服,缺少什麼,我願意用週末的時間回來拿。
“明天早上的火車?”
“嗯。”
“幾點的?”
“8:40。”
“那我去送你。”
“嗯。”
“你沒有話和我説啊?”冉靜突然不高興的看着我。
“沒有啊,我不是一直在説嗎。”
“你就會説嗯,問一句就答一個字。”
“我現在心情低落,我真的很捨不得……”
“不要説了,”冉靜打斷了我的話:“你千萬不要説什麼肉麻的話哦,我不想被你弄得流眼淚。”
“感人肺腑的真情告白也不聽?”
“不聽。”
“陸飛,”冉靜突然很温柔的叫了我的全名,以往被這樣稱呼的時候,一定是丫頭生氣的時候,今天才發現我的名字叫起來也可以這麼温柔,冉靜繼續説道:“我們吵架吧。”
“吵架?!”
“對啊,我們倆從來都沒有吵過架。”
“哪有人沒事找架吵的?”
“好的事情容易被人忘記,不好的事情容易被人記住,我和你吵架,你會記的更清楚。”
“傻丫頭。”我將冉靜用力的摟在懷裏抱的緊緊的,冉靜也緊緊的回抱着我,用力的咬住我的肩膀,她始終沒有開口留下我,因為她知道她只要説出來,我一定會義無反顧的留下來,留在她的身邊。
這一夜丫頭又枕在我的腿上睡着了,睡着的時候在她的眼角流下了眼淚。我想這淚水是為我而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