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生的堅持和冉靜的脅迫之下,我只有屈服。看着護士將長長的針頭拿出來我全身的肌肉都進入“備戰”狀態。我的血管平時都很勁爆,可是一到生病的時候就無蹤無影了,曾經有過被實習小護士連扎六針的記錄,不過由於實習小護士長的異常漂亮,我只能含着眼淚鼓勵她再接再勵。
還次算順利,這個護士的水平很不錯,一針就成功,我半躺在藤椅之上開始漫長的掛水過程。冉靜此時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我心裏有些抱怨,怎麼説我也是病人,把我丟進醫院就算完成任務了?
等她再出現的時候手裏多了很多的零食和報紙、雜誌。我心裏對剛才的抱怨有些後悔,原來丫頭照顧人這麼細心,知道掛水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幫我準備了這麼多東西打發時間,我心裏又是一陣暖暖的,害怕婚姻的我此時居然閃出一種想有個家的感覺。
可是接下來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冉靜似乎沒有打算將她買的東西和我分享,自己在我對面的座位上享受了起來。我足足等了十分鐘,她也沒有給我的表示。
“喂,喂,丫頭,”她看書還挺專心:“你有沒有考慮我是個病人?”
“當然,要不怎麼帶你來醫院!”
“這個病人是不是應該受到點關心和照顧,以減輕他在疾病中的痛苦。”我繼續“開導”着她。
“應該,當然應該。”
“哪你是不是應該。”我用目光暗示了一下她身邊的零食和雜誌。
“什麼?”不知道她是故意裝傻還是真不明白。
“你就不能看在我是個病人的份上,分我點零食、雜誌什麼的。”我一急之下直話直説了。
“不行,你是病人,病人就應該休息,看書太費神了,這些零食也不是健康食品,所以你應該乖乖的睡覺。”然後這個丫頭就自娛自樂的吃着零食看着雜誌把我孤零零的丟在一邊。
“我要是睡着了,水掛完了怎麼辦?”聽説水掛完了還沒有拔針頭,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有我在啊,我幫你看着。”冉靜一邊吃着零食一邊説道。
“那我的命就交給你了,你怎麼也要特別珍惜啊。”
“生病了還這麼羅嗦,睡你的覺啦。”冉靜瞪了我一眼,繼續看她的雜誌去了。
以往應付掛水這個漫長而且無聊的過程,我都是和漂亮的小護士多聊上幾句來緩解一下情緒,但是今天我並沒有這種興趣,因為我面前坐着一個更美麗的女孩,可是最讓我鬱悶的是,她似乎並沒有和我聊天的意圖,雖然我對她的熟悉程度要遠遠高過小護士。
我在半睡半醒之間遊蕩着,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猛然抬頭看了一下瓶中的藥水,已然見底,連忙叫來護士幫我解除身上的一切“禁錮”,終於恢復了我的自由之身。
這時候我才看見對面那個美麗的女孩象一隻温順小貓一樣蜷在坐位上睡着了。雖然她置我的性命於不顧,但是我卻沒有絲毫怪她的意思。因為從她睡着時安詳的面孔中,我可以瞭解到她的很疲勞,也許她經歷了長時間的行程,原本早應該進入休息的狀況,但是她卻因為我放棄了“我那張柔軟的大牀”(因為她房間的牀是我花了近萬元購置的奢侈品,我原本準備將我生命的三分之一在上面渡過的)。
雖然我很不忍心叫醒她,但是我更不忍心看着這個可愛的丫頭睡在如此不舒適的坐位上。
“丫頭,起來回家了。”我輕輕的試圖換醒她。可是她的嘴唇微微的動了幾下,又繼續她的睡眠。我真的很想抱着她回家,就讓她在我的懷裏一直睡到家裏的那張大牀,但是我似乎又不能那麼做,畢竟醫院離我住的地方有超過1000米的距離,即使輕如丫頭,生病的我也未必可以完成這個任務,如果半路才把她丟在地上,情景也許更加尷尬。
“藥水掛完了,要出人命了。”我靠近冉靜的耳旁,輕聲説了兩句。我可以清楚的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體香。
“啊,藥水掛完了?壞了壞了。”丫頭猛的站了起來,四處迷茫的張望,當看到我站在她身旁的時候,她用略帶焦急和自責的口氣説道:“你沒事吧,我怎麼睡着了呢。”
我看着冉靜,心中再一次洋溢着一種如沐陽光般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