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過的很快,我的性格讓我不可能在三天內發憤圖強的去尋找新的工作新的住所。作為一個可憐的白領(據説奶牛已經被評為白領的最佳代言人,吃的是草擠的是奶,外帶還要被性騷擾),每天過着上班下班繼續上班下班的生活,私人的時間少的可憐,現在總算有一個可以休息時間,口袋裏還有點錢(因為是公司辭退我,非常慷慨的補了我三個月的薪水,這是近幾年我擁有的最高金額存款),所以我想給自己放一個不悠長的假期。
你的大限已經到了,還坐在這裏看電視?陳濤一進門就開始訓斥躺在沙發上吃着零食喝着飲料看電視享受假期的我(我承認這個行為有點女性化,這是被我那個寶貝妹妹凌小靚影響的,因為她的愛好是看電視,而我的愛好是讓她不高興,所以我就和她搶電視,搶着搶着我自己也愛看電視了)。
那就讓我在死前最後享受一下現在的快樂時光吧。我的話音剛落,陳濤就將一罐飲料準確的丟向我。
説實話,今天你就要搬走,你想好去哪了嗎?
沒有。
那你怎麼辦?
等你替我想辦法。
你就這麼確定我會幫你想辦法?
本來不確定,現在確定了。我笑着説道。陳濤是一個絕對熱心有義氣願意幫助別人的人,在大學時代一羣朋友十幾個人當中,無一沒有得到過他的幫助。
女主人今天準時下班回家,應該是來監督我的,當他看到我還在客廳並且毫無離開的意圖,她原本冰冷的表情上浮現了一絲的憤怒,越發的可怕。我及時的把陳濤推到她的面前作為抵抗這股冰冷寒氣的防禦工事。
不行,他今天一定要搬走。林琪毫不客氣的説道。
可是他真的沒地方去,你看這樣行嗎,讓他和我一樣住在這裏,他會付房租,反正你這裏有這麼多空房間,空着也浪費。
首先我不覺得是浪費,其次你看看他,才住三天已經把家裏搞成什麼樣了。關於林琪對我的這種指責我要解釋一下,我也沒把家裏怎麼樣,就是吃了飯的碗沒洗,脱掉的鞋亂擺,桌上堆了點零食袋子飲料罐子什麼的。
如果你願意讓他住的話,我一定讓他遵守你的規定,如果他違反,隨時可以趕他走。
不行,你説什麼都不行。
可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就這麼趕走我的朋友。
那就連你也一起出去。
兩個人關於我的對話從開始商量的口氣到越來越激昂,最後陷入一個冰點,整個房間的空氣有些凝結。這件事情怎麼都是因我而起,我應該説句話了,我很喜歡利用陳濤,可是我絕不能讓他因為我而被趕出住所。我在這座城市還有家,而陳濤沒有。
啊,不好意思,大小姐,你別生氣,我這就搬走,你別為難陳濤了,好嗎。我用很謙和的態度向林琪表示道歉。
不用,我們一起搬。我卻沒想到陳濤這麼大的火氣,在我還沒來及勸説他之前,他已經拉着我衝出門外。
不用這樣吧,我走就可以了,最多就回家向父母交代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聽幾個小時我老媽的嘮叨,再被我那個幼稚可恨的妹妹笑話幾個鐘頭,我想我還能夠承受的。你説話啊,不用這麼生氣吧,她趕我走也是有道理的,我們也不應該強人所難你真下定決心了?那好,你既然這麼有決心,你説我們去哪吧。我一邊下樓一邊和陳濤説話。
哪都不去,就在這坐着。陳濤就在樓下花壇邊坐了下來。
就在這坐着?
嗯。
然後呢。
然後等她叫我們上去,簽署讓你入住的協議。
她,主動,來找我們?你沒病吧。
林琪不象你想的那樣,雖然表面上看着冷冰冰的,其實是個心地很善良的女孩,我不是就一個月繳1500住她這裏了嘛。要不是你太討人厭,我也不至於出動苦肉計了。
你把這種離家出走的行為叫做苦肉計?這屬於小媳婦鬧情緒。
你閉嘴行不。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從很相信陳濤到懷疑他的苦肉計再到現在完全不相信,已經三個小時了,樓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陳濤,我看你説的一點都不對,什麼表面冷冰冰,內心一團火,我看從裏到外都是零下2度的水,陳濤你怎麼能忍受這麼一個女人的,整天擺着一付苦瓜臉,本來臉長的就長,整天這麼拉着也不怕下巴脱臼,她應該和我們差不多大吧,看來是因為年紀大了沒人要造成的心裏疾病,中國沒什麼好的心理醫生,不然應該帶她去看看,你説一個女人工作上這麼拼命幹什麼,難道她不知道賺的錢越多給男人的壓力就越大我越説越生氣,突然注意到陳濤的表情有了變化,他的眼神穿越我投向我的背後。
等一下,她是不是已經站在我背後不到80公分了?我想超過這個距離的話,也許我的話還不會被聽的那麼清楚。
不是。
還好。
是不到30公分。
那我現在開始讚美應該已經晚了吧。
對。
林琪小姐,對不起,我想我如果不是神經失常就是喝多了,我説的話完全都是廢話,也不是我的真心話我迅速轉身向大小姐認錯。
求饒也來不及了。林琪很平靜的説道。
我犯了如此大的錯誤,但是結果卻在陳濤的意料當中,林琪還是同意讓我住下,並且享受和陳濤一樣的待遇,1500元一間房。不過有個附加的條件是我必須在一個月內找到新的工作,林琪的理由是這樣才能保證及時繳納租金,可是看着這麼大的房子這麼多的空房間就知道林琪不缺我這點租金。我開始覺得陳濤説的是對的,這被-2度水包裹着的女人裏面説不定真的有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