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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又是一年六月。

    今年的夏天似乎來得特別早,五月就開始熱,到了六月,更熱得跟大暑天似的。二喜幫微微扛着涼蓆,吭哧吭哧地往樓上爬,一邊爬一邊叫苦連天:“微微你們這不是高級住宅區嘛,怎麼電梯也會壞。”

    “高級什麼啊,就房價高。”微微也累得不行了,她提的東西比二喜還多呢,手裏滿滿的兩袋子零零碎碎,臂彎還夾着兩張枕蓆。

    曉玲和絲絲落在她們後面,手裏稍微比她們輕鬆點,一人捧着一套茶具,一人抱着個大花瓶……

    這些都是微微剛剛在超市裏買的東西……

    本來只是一起吃晚飯而已,但是聽到微微説今天拿到了婚禮禮服,曉玲她們便吵着要來看。微微就毫不客氣地跑了趟超市,買了很多東西,把她們當搬運工了>o<

    曉玲有氣無力地問:“還有多久到啊?”

    “你不是來過的嘛。”

    “可是我已經爬昏了啊。”

    微微抬手擦擦汗:“馬上就到了,再爬兩層。”

    “還有兩層啊~~~”絲絲哀號了。

    舉步維艱狀又爬了兩層,微微一打開門,曉玲她們就滾到了沙發上。二喜就着躺卧的姿勢,眼睛在室內東瞄西看,忽然突發奇想地説:“微微,到時候我找了男人,你讓你家大神幫我家設計一個吧。”

    “我也要,我喜歡你家的這種風格。”曉玲附和説。她和二喜已經不是第一回到微微這來了,不過每次來都要慣性地讚美幾句。

    微微一邊泡茶一邊回她們:“我也有設計啊,你們幹嗎不找我。”

    “切,你設計的都是腐朽的部分。”

    微微鬱悶了。老是這樣啊,明明是她和大神一起設計出來的方案,看過的人卻都把功勞歸在大神身上。

    唉~~~在大神令人眼盲的光芒下,她什麼時候才有出頭之日呢。

    絲絲前兩次都有事沒來成,今天是第一次到微微這裏來,趁着她們説話的工夫,她已經在屋裏四處轉悠起來。

    這套位於明薇苑的高層住宅,是去年中秋微微和肖奈訂婚時,大神爹媽買下送給他們的。

    説起來,微微從來都不覺得父母有義務給兒女買房子,但是長輩好意的饋贈卻也不會矯情地不接受。然而,如果長輩自己還住在學校分配的年代久遠的筒子樓裏,情況就不一樣了。

    微微收到房子的時候很有一絲罪惡感。大神賺的錢他父母是分文不要的,所以微微就覺得,大神自己明明有錢,幹嗎還要父母買。雖然説他們只是付了首付,但是首付也要好幾十萬了,對於歷史系和考古系這樣沒什麼油水的教授來説,幾十萬也許就是大部分積蓄了吧。

    而且他們也不一定要買新房啊,以前肖奈住的房子也不錯。

    肖奈瞭解她的想法後很有幾分無奈,解釋説:“他們習慣住學校,因為我外公曾經住在那裏,我爸是我外公的學生,他們就是在那間房子裏認識的。”

    肖奈説着有一絲好笑,“而且我父母也沒那麼窮。”

    後來肖奈的母親林教授知道了這個事,心裏對微微的喜愛又上了一層。付出的心意被感知,是世間頂美妙的事情之一。林教授心情十分之好,一邊叮囑着肖爸爸別老在準兒媳面前唸叨考古經費短缺,讓準兒媳以為自家“經費短缺”,一邊翻翻自己的東西,又打算弄點東西送出去了。

    這不,婚禮前夕,微微又收到一副據説是家傳的羊脂白玉的手鐲。至此,微微才知道大神所言不虛。像他們這種書香傳世的名門,外人看來清貧,但是搞不好他們牆上隨便掛的一幅字畫便是有價無市的名家手筆。

    不過這副手鐲卻讓微微很緊張。黃金有價玉無價,何況是羊脂白玉,雖然大神娘説只是一般的品質,但微微還是陷入了怕把這手鐲弄壞了的驚恐中,打定主意婚禮上戴一回就不戴了。

    休息夠了,曉玲催促微微:“快點把婚紗拿出來了啦。”

    “去卧室看吧,我搬不動。”

    微微和肖奈的婚禮是中式的,婚服自然也是純純粹粹的古典嫁衣。珠光璀璨的銀鎏金鳳冠,華美異常的縷金曳地大袖衫,精巧秀美的繡花鞋,一整套都是仿夢遊2的嫁衣製成,滿滿的裝了六七個大盒子。

    絲絲小心翼翼地把鳳冠捧出來:“這個鳳冠漂亮啊,我還以為是帽子那種呢,我就不喜歡那種。”

    “帽子那種也漂亮啊,就是太重了。”微微説。

    二喜撥弄着上面的珠子:“這得多少錢啊?”

    微微説了一個數字,二喜爆發了:“天哪,你居然把一個衞生間戴在頭上!”

    “……你就不能説得好聽點麼==”微微鬱悶了一下下,然後心虛地辯解,“大神説這個不會貶值,所以不算花錢……”

    曉玲也幫腔:“人家都有十幾個衞生間戴手上的,微微戴一個也沒啥啦。”

    二喜蹲在牀邊看着絲絲手裏的鳳冠:“就算不會貶值,它也不會生蛋啊,值嗎?”

    “哎呀,微微能生蛋就好了啦。”

    微微腦子裏不知怎麼地就冒出一幅畫面——一個圓溜溜光滑滑的白殼蛋,忽然殼破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頂着蛋殼搖搖擺擺地爬出來,烏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張開粉嫩的小嘴……

    微微在他喊出來前趕緊剎住了想象力之車,默唸我是胎生的我是胎生的一百遍……

    “我喜歡這個衣服哎,”曉玲摸着婚服上的刺繡,口水都快滴答了,“為啥我們要學西方搞白色婚紗啊,明明我們傳統的鳳冠霞帔更漂亮啊。”

    “是啊,”二喜説,“我小時候最羨慕武俠片裏的裝扮了,經常裹着被單偽裝成古裝。”

    “微微,換給我們看看效果吧。”

    “我不會穿……”

    鄙視的目光登時射向她,微微不服氣:“難道你們會?”

    三個女生看看那衣服和腰帶上的N條帶子,面面相覷,絲絲立刻轉了話題,感慨地説:“哎呀,沒想到你們居然要結婚了。”

    二喜附和:“就是,要不要這麼趕啊,畢業就結婚,又不是懷上了。”

    微微被愚公他們調侃得多了,二喜這點程度完全不放在眼裏:“怕晚了你們走光了收不到紅包啊。”

    曉玲覺得蠻不可思議的:“微微你就這麼答應嫁了,幹嗎不拖他兩年。”

    絲絲打趣説:“你怎麼肯定是肖大神急,説不定我們微微比較急呢?”

    曉玲一聽:“對啊!我怎麼沒逆向思維一下,微微,不會是你求婚的吧?”

    微微黑線:“當然不是。”

    二喜興致勃勃地追問:“那大神怎麼求婚的?鮮花有不,戒指呢,有沒有下跪啊?”

    “……二喜,現在電視劇都沒這麼土了。”

    “快説啦!”二喜推她。

    “呃,這兩年我不都在他公司實習麼,可是我從來沒拿過工資哎,有天忽然想起這個,就問他要了啊,然後他説……”

    微微一臉囧樣。

    二喜和絲絲期待地看着她。

    “他説……要錢沒有,要人一個。”

    二喜噴了:“你家大神真是幾年如一日的陰險。”

    曉玲她們把衣服鞋子飾品一樣一樣仔仔細細地看完摸完,已經快九點,再不回去就太晚了。微微送她們去公車站,還沒走到小區門口,就見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地在她們身邊停下來。

    車門打開,清俊挺拔的人影從車上邁下。

    “師兄。”曉玲她們齊聲喊。

    肖奈朝她們頷首:“你們來了。”

    路燈光下,兩年後的肖奈愈見清傲風華。而這兩年他這個已經畢業的師兄,在師弟師妹們的口中也愈加的傳奇。曉玲她們雖然在微微面前很口無遮攔,看到他都會不由自主地乖起來。

    絲絲説:“我們要走啦,不打擾師兄您了。”

    二喜忍了一下,沒忍住,賊兮兮地笑着説:“師兄,今天你讓微微也跟我們回去住吧。”

    微微囧了,瞪了她一眼。她要是要回去住,難道還要人批准嗎?!

    肖奈看了微微一眼,略帶笑意地説:“今天恐怕不行。”

    完全可以忽略的問題,他居然還一本正經地回答一下,又讓微微鬱悶地瞪人。肖奈假裝沒看到她抗議的視線,風度而周到地對二喜她們説:“天太晚了,我送你們回去。”

    肖奈送舍友回學校,微微便回家收拾牀上的嫁衣,收拾着收拾着,忽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了動作。想起來,其實有一次,也應該算是求婚吧。

    那晚在這張牀上,他們又一次草草結束,他抱着她平靜了一會,忽然在她耳邊問:“你什麼時候讓我畢業?”

    “啊?”她不解地反問,“你畢業什麼?”

    他答:“我不是已經在自動控制系修了兩年了嗎?”

    跟肖奈在一起這麼久,微微的理解能力已經達到非人水平,於是迅速地分析求解。

    自動控制系……

    自控系……

    自控……

    想到這裏,微微的臉都快和手上的衣服一個顏色了。他們今年開學就住在一起了,恐怕沒人會相信他們至今都沒有逾越最後一步吧。

    嫁衣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盒子中,外衫的一角剛剛被二喜垂到了地上,衣緣上有點髒,微微便拿到衞生間用水把那一塊清理一下。洗完覺得身上有點黏黏的,順便又在衞生間洗了個澡,洗好才發現自己一直胡思亂想,竟然沒拿換洗衣服。

    雖然家裏沒有人,窗簾也拉得好好的,可是微微畢竟沒勇氣不穿衣服衝到卧室去。沒辦法,只好把寬大的外衫披在了身上,雖然很薄很透,但是總比沒穿好。

    拉開衞生間的門,微微快步地走向卧室,然而距離卧室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卻聽到咔嚓一下,門被打開的聲音,微微回身僵住。

    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開門的人顯然也沒料到一進門竟然是這樣的景緻,手指停在了門把上。

    微微不禁把衣襟攏緊了點,心裏慶幸剛剛沒有什麼都不穿就跑出來。她哪裏知道,她這樣披散着潮濕的長髮,薄薄的外衫半濕地裹在身上,玉腕微露廣袖飄飄,長腿纖腰若隱若現,比什麼都不穿不知道誘惑多少倍。

    “婚服已經送來了?”肖奈慢慢地關上門。

    “嗯,下午送來的。”微微答了一句,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為什麼穿着這個站在這裏,“我,我剛剛洗澡,忘記拿衣服,正好這個衣服髒了扔在衞生間……”

    “髒了?哪裏?”

    “呃,下襬那裏,已經……”微微下意識地低頭去看下襬,話還沒説完,便被人橫腰抱起。他竟已來到她的身邊,抱着她往卧室裏走去。

    “換上給我看看。”

    “……我不會。”

    “我來教你。”

    抓着衣襟的手指被掰開,衣衫自肩膀上滑落。她坐在他腿上,只隔着身下薄薄的一層衣料。微微已經不敢看他,側頭埋在他的頸間。

    他真的是教她,不急不躁地將衣服一件一件地替她穿上,還慢條斯理地講解穿法。小衣、上衫、下裙、腰帶、外衫……灼熱的手指不時輕觸到她。微微任他擺佈,聽話地抬手動作,或站或立。最後又被他抱坐膝上,讓他握住她的腳踝,為她穿上繡花鞋。

    她已經穿戴完整,一身嫁衣坐在他身上,長睫微垂,暈染如霞。他看着她,突然用力地箍住她的腰,抱起,將她放在了牀上。

    嫁衣似火,烏髮如瀑,肌膚如玉。微微不安地看着他,他的手撐在她頭的兩側,壓住了她的髮絲,眼眸深幽卻不動作,微微漸漸受不了那樣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偏了偏頭。

    下一秒,便被他猛然攫住了唇舌。

    他壓下來,深深地吻着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放肆意,好像終於忍無可忍地拋開了所有的顧忌。微微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只能完全隨着他的節奏吞嚥呼吸。她感覺到身上的嫁衣被扯開,感覺到他在她頸間噬咬,感覺到自己被他揉弄得生疼,感覺到他的吻越來越下……

    空氣裏越來越熱,她神智混亂,輕吟出聲,忽覺腰下一涼,裙子被撩起。

    他忽然停了下來。

    可是微微卻沒有因為這個停頓而放鬆。以前到這裏都要停了……或者,用別的辦法,但是,但是……

    微微看着他,視線已經迷濛。

    他身上的襯衫已經亂七八糟,露出精壯的胸膛,急促的低喘聲中,他燃着火光的眼眸緊緊地盯着她。然後,像慢動作般,他抓住了她的手,帶向他腰間的皮帶。

    微微已從他動作中明白,心跳突然就失去了控制,身體緊繃得好像連指尖都在顫抖。

    “微微,不要緊張。”

    一邊強硬地逼迫着她的手動作,一邊他又重新覆蓋住她的唇,帶着十足的忍耐,哄騙般温柔地吻起來。

    吻漸漸往後,他含住她的耳垂,暗啞地在她耳邊低語:“微微,我等不到了。”

    ……

    雖然累得不行了,可是第二天,微微還是按照生物鐘準時睜開了眼睛。天色已經大亮,陽光透過厚厚的窗簾照進來。

    她躺在凌亂的嫁衣上,被人從背後緊緊地抱在懷中,手臂橫在她的腰間。她動了一下,身後的人立刻發現她醒了,氣息緊緊地貼過來。

    “微微。”一向清冷的聲音,染上了□的低啞。她好像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漸漸地頸後被輕輕觸吻,漸漸地……

    再度醒來已經快中午。

    身上傳來潮濕的感覺,微微睜眼,他正在用毛巾輕柔地幫她擦去痕跡。微微有些羞窘,想躲閃,可是一動卻發現腰痠酸的,連動一下腿的力氣都沒有了。

    肖奈俯身過來:“抱你去洗澡?”

    微微搖搖頭。

    “難受嗎?”

    微微還是搖搖頭,望着他,抬起手臂,環住了他的頸。

    現在,只想靠着他就好了。

    對於婚前的意外事件,微微並不後悔,但是這件事的後遺症,卻讓微微很頭疼。

    後遺症之一,就是那個婚服==

    因為……

    所以……

    總之,那晚之後,婚服根本就……不能看了……皺巴巴的不説,還有很多……痕跡。偏偏婚服又是貴重的絲綢剪裁製成的。絲綢這個東西嬌貴得要命,微微根本不知道怎麼洗,又不能送洗,最後微微惱怒之下,把事情推給了肇事者。

    於是肖奈百忙之中,不得不抽出時間研究絲綢洗滌的問題。

    後遺症之二,就是,唉……

    微微發覺在婚前一個月那啥實在太不明智了。要麼就早早進行,到了結婚前估計也不會這麼勤奮了,要麼就乾脆留到婚後。

    在最忙的時候還得應付某人據説已經是有節制了的需索,實在有點精力不濟啊。

    六月份,真的很忙呢。

    好像所有事情都湊在了一起。她要畢業,婚禮要籌備,夢遊2最新資料片要上市,還有,大神的公司要搬家。

    這天晚上肖奈接了一個電話後,便帶着微微出門。

    “去哪裏?”

    “到了再説。”

    用散步的速度慢慢走着路,漸漸地居然到了極致網吧。站在大門緊閉的網吧門口,微微看着肖奈拿出鑰匙打開側門,走進去按下了開關。

    燈光大亮,幾百台電腦整齊安靜地排列在網吧中。

    “明天這些電腦都會搬走了。”

    “咦,表舅不做了嗎?”

    微微知道這個網吧是肖奈很久以前和表舅一起弄的,如今電腦普及,生意早就大不如前,但是表舅戀舊,一直不肯停業。説起來,大神第一次看見她還是在這裏呢。

    肖奈點頭:“以後致一就搬到這裏,我已經把另一半的產權買下來了。”

    一陣驚訝過後,微微開始打量起網吧內的環境,覺得很滿意,“嗯,有自己地方最好了。”

    肖奈笑了笑,和她往裏面走,邊走邊討論幾句佈置,哪裏做成會議室,哪裏是辦公區……走到某處他忽然停下,看着某個地方説:“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就坐在那裏。”

    微微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樓梯對面的一個座位,微微早不記得自己曾經在那裏坐過了。

    “嘿嘿,其實你是對我一見鍾情吧。”微微調侃他,“我現在發現了,你其實就是一個色狼。”

    肖奈揚眉。

    “你有意見?”

    “沒有,不過我覺得程度不夠。”肖奈慢悠悠地説,“我至少也是個色中餓狼吧。”

    某人最近的確很餓很狼……

    微微:“……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肖奈説:“作為口味專一的非雜食性色狼,不餓比較可恥。”

    “……我去樓上看看。”

    調戲變成被調戲,實乃人間慘劇。微微打不過就跑,一溜煙地往樓上奔。

    看着她的身影在樓梯上消失,肖奈嘴角淺淺地浮起一絲笑。

    第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感覺呢?

    時間太久遠,已經有點記不清,不過最初,即使在遊戲裏結婚後都沒動過見面的念頭。

    只是因為有事來網吧,驚鴻一瞥。

    只是覺得這個女生的操作非常絢麗耀目,第一眼吸引了他的目光,於是便多看了幾分鐘,看她有條不紊地指揮幫戰,打了一場完美的以弱勝強。

    最初他甚至只關注了屏幕和她飛舞的手指,直到最後一刻,戰役結束,他才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臉上。

    那是一個令人賞心悦目的側面,而且竟然有幾分熟悉。

    拜良好的記憶力所賜,他很快從大腦資料庫中搜索出她的名字。

    貝微微。

    老遠看見,就能讓身邊的男生們一陣騷動的貝微微。

    之後,又是一次巧合。

    他已經很久不上夢遊江湖,那次去是為找一點夢遊的資料,沒想到卻在世界頻道中頻頻看到她的名字。

    這次她叫蘆葦微微。

    名字很好記,上次看她打幫戰時就記住了。很清新的名字,但是取名的人,也很懶惰不費腦。

    她居然被拋棄了?還打算搶親?

    難得的,肖奈也有了興趣去看一場熱鬧,隻身來到朱雀橋下,看那個被圍觀者淹沒的紅影。

    她真的會搶親?

    肖奈悠然旁觀,不過潛意識卻覺得,她似乎拎着大刀去砍那個負心漢才比較合適。最後在她坐下賣藥的那一刻,遊戲裏的眾人紛紛被雷倒,電腦外的肖奈啞然失笑。

    忽然就生出一股護短的衝動。

    這衝動不知從何而來,肯定不在他精密的大腦計算中,以前從未對任何人產生,但是居然很強烈。

    他的小師妹,哪能讓別人甩,哪能弄得這麼落魄。

    於是,求婚。

    於是,盛大的婚禮。

    求婚的時候,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她會答應,但是當她那樣爽快地説“好”的時候,他的心中,已然生出一絲浪漫。

    “你的辦公室弄在這個位置吧。”

    微微在樓上説話,久久沒聽見肖奈的回答,便從樓上跑下來,看到他居然還是站在原處。“你在幹什麼啊?”

    “在想你剛剛的問題。”肖奈抬頭看向她。

    “嗯?”她剛剛有問什麼問題嗎?

    肖奈微微一笑説:“我在想,如果早知今日,我一定對你一見鍾情。”

    如果,我知道有一天我會這麼愛你。

    我一定對你一見鍾情。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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