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熄滅。
門開。
兩人衝了出去。
貫通七層地庫的樓梯被聲波槍擊中的聲音轟然響起,強烈的光芒,照得那一角明如白畫。
艾莎妮芙大喜道:“仿生機械人接收了殺人的指令後,根本不懂分辨敵我,而十二門徒又因不是親臨此處,亦不知那些是自己的人,快隨我來。”
藉着那邊傳來的強光,兩人全速往升降機奔去。
機門張了開來,露出變了形的內部。
沿有十二分鐘的時間。
艾莎妮芙以主控晶片關上機門,升降機往下落去。
“轟!”
整座升降機搖晃了一下後,四處倏地變成鬼域般死寂。
兩人對望一眼,都知道餘下的仿生機械人都完蛋了。
十一分鐘。
機門打開。
兩人外衝出,強芒亮起,兩人心知不妙時,已被能量芒衝得玩具般彈到一邊的壁上。
誰想得到機甲戰士來得這麼快?
不過機甲戰士顯然不知道他們有可抵抗聲波的能量衣,一擊之後,並沒有發出第二輪的攻擊。
凌渡宇大叫道:“亮燈!”
驀地整個第七層的地庫亮了起來。
五名全身裹在重鋼甲內的戰士凝定在空中,受燈光刺激,一時都睜不開眼。
艾莎妮芙左右手同時發出兩道閃電,命中了兩名戰士,凌渡宇的聲波槍,則一矢雙鵰地“包辦”了其餘兩個人。
他們的鋼甲立時扭曲變形,倒撞往後方牆壁處,再掉了下來。
整座大樓同時響起警告道:‘毀來裝置已經發動,所有人員須立即撤離大樓。”
兩人這時仍坐在牆角,嚴陣以待地對付理該由樓梯飛下來的機甲戰士。
時間逐分愛秒地過去,卻沒有任何動靜,兩人歡呼一聲,跳了起來,往浴盆奔去。毀滅裝置把所有敵人嚇走了。
凌渡宇摟緊艾莎妮芙,柔聲道:“把燈關了好嗎?”
地庫又回覆到先前的黑暗,但整個浴盆卻逐漸亮了起來,把他們沐浴在紫藍的光朦裏,情景詭異神秘至極點。
艾莎妮芙顫聲道:“我在莫斯科那小屋等你,不要令我失望啊!”
凌渡宇吻上她的香唇,探出舌頭與她舌尖輕輕一觸,才離開了她的櫻桃小嘴,沉吟道:“假設沒有了這未來的大一統國家,人類如何去解決污染,貧富均等種種問題呢?”
艾莎妮芙道:“靠的自然是像你們‘抗暴聯盟’那類組織,我已有了全盤的計劃。真令人興奮,我不但可以依自己的意思去為人類做點事,還有了你這可愛的情郎,回到一百年前後,你肯娶我嗎?我會是最乖最聽話的好妻子,唯一的兩個遺憾就是不能與你百頭偕老和為你生孩子。”
凌渡宇心痛地道:“由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子。”
艾莎妮芙嬌軀顫起來,死命地抱緊了他。
“轟!”
白光一閃,整座大樓盡化飛灰。
※※※
洛維奇夫鐵青着臉,下令道:“把這花了我十多億元的焚化爐關閉,所有人做妥妥善工作後立即撤走,假如警方有能力找到這廢物,便送給政府好了,它遲早也會重回我的手上。”
米葛羅看着昏倒地上的卓楚媛,沉聲道:“不順手幹掉這妮子嗎?她知道太多事了。”
洛維奇夫伸腳挑得卓楚媛仰躺地上,她由於雙手被反縛背後,身體不自然地扭曲着,洛維奇夫的目光落到她嬌挺的酥胸去,嚥了一口痰,狠狠道:“不和凌渡宇的女人睡上十天九天,怎能消我心頭之恨,解開她的手銬,然後抬她到貨車上去,我不想她的身體有任何傷痕。”
手下應命而行。
二十多人押着仍昏迷不醒的卓楚媛,由升降機回到地牢內,再由通道走出貨倉。
就在此時,地底傳來隆隆巨響,整個貨倉都晃動起來,疊在上面的貨箱滾跌下來。眾人駭然大驚,忙向泊在門前的大貨車撲去。
這輛外表看來沒什麼特別的貨車,事實上是經過改裝的,不但馬力很大,還鑲嵌了厚鋼板,足可抵受火箭炮的攻擊。
眾人以最快的速度撲上貨車去。
貨倉又平靜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卻隱隱聯想到,若非地震,就必是與那世上最昂貴的焚化爐脱不了關係。
卓楚媛被放到一張本為她而設的手推牀上,由兩人全神監管。
貨倉又再晃動起來,比上一次更劇烈了。
駕車的不待洛維奇夫吩咐,迅速猛踏油門,貨車“轟!”的一聲撞破了門閘,朝外邊大閘全速開去。
“轟!”
貨以閘而出時,一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後方響起,整座貨倉碎成沙石般倒下,直陷進地底去,然後再火山爆發般噴起滿天火屑碎片,灑往貨倉四周的空地上和河裏去,把方圓數里的建築物照得明白如晝。
※※※
凌渡宇亦是其中一件被噴出來的“物體”,由空中直跌下來,跌了個七葷八素,不辨東西。
一時間他仍未能知悉發生了什麼事,到看見不遠處那輛被震倒下來的電單車時,才醒覺已由一百年後的未來,回到了自己身處的時代裏,時間則是剛被槍傷和送進了時空機器之後。
摸了摸還掛在背後的聲波槍,爬了起來,只見貨倉已變成了個像給隕石擊中的大陷坑。
遠處人聲鼎沸,顯然都為這罕如其來爆炸而震駭莫名。
凌渡宇的心直沉下去。
卓楚媛在爆炸時是否仍在那裏呢?
“嘟!嘟!嘟!”
凌渡宇“剛才”用以追蹤貨車的儀器在掛於電單車尾的背囊裏響了起來,顯示那部貨車正在迅速移動。
凌渡宇燃起希望,翻身抽起電單車,加油踏掣,電單車疾馳而去,與呼嘯而來的滅火車、救護車擦身而過。
※※※
三個小時後,洛維奇夫的大貨車來到莫斯科南郊一座有高牆環繞的灰花崗石建築外。大鐵閘外仍豎立着一座列寧塑像,似在提醒人們舊蘇聯曾經歷過的風光歲月。
這建築物遠離其他房舍,要走過一段左彎右曲的私家路,再穿過叢林,才到大閘前的空地處。
洛維奇夫本另有座駕,但於匆忙下唯有舍車逃命。
一彎新月高掛天上,像一隻眼睛般凝視大地,厚重的雲減退了不少,但洛維奇夫和他的手下們心中仍是烏雲密佈。
這是洛維奇夫其中一個秘巢。
今天實在發生了太多事,他須要來這裏靜靜想一想,順道避避風頭和將憤怨發匯在卓楚媛美麗的肉體上。
在獨聯體的國家內,他可説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雲、覆手為雨,但每趟遇上凌渡宇,都吃了大虧,損失慘重,連把他殺死後,鬼魂也像作崇般使他重金招聘回來的科研人員,大都作了那鬼機器的陪葬品,由於事情鬧得太大了,不知還有什麼後遺症。
在鐵門打開來,大貨車緩緩駛進屋前的空地去,那裏還有兩輛車子,四名手下持着輕機槍在恭候他的大駕。
洛維奇夫走下貨車,深深吸了口氣,向身旁的米葛羅道:“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米葛羅頹然道:“明天我們便會知道情況了!”
卓楚媛已醒了過來,像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被兩名大漢押到洛維奇夫身旁。
洛維奇夫冷冷地看着她,見她花容慘淡,失魂落魄,兩眼空空洞洞,似是目空一切,不由心中火發,撥出****,把槍嘴壓在她太陽安穴處,厲聲以英語道:“説你愛我!”
卓楚媛有氣無力地道:“殺了我吧!我只愛凌渡宇。”
米葛羅諛笑道:“老闆若肯動用你另一去槍,保證她會狂叫我愛你。”
眾人勉強笑了笑,都發覺沒有笑的心情。
近四十人站在屋外,像誰都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才好。
驀地大鐵閘外亮起剌目的強光,眾人駭然大驚時,整扇大鐵閘像變魔術般消失了,一個頭戴護盔,把臉目完全遮着,身穿銀閃閃連體衣褲的鐵騎士,駕着電單車箭矢般由閘口飛馳而來,車頭燈照亮了洛維奇夫、米葛羅和卓楚媛等人。
洛維奇夫反應最快,大叫道:“放槍!”同時一把扯着卓楚媛,和米葛羅及兩名手下閃往一旁。
四名持有輕機槍的手下首先開火,子彈雨點般向這不速之客灑去。
其他人紛紛拔槍。
那人全身火花迸現,也不知啊多少槍,但卻對他毫無影響,依然筆直衝入人堆裏,三名大漢走避不及,被撞得拋擲倒地,當場重傷。
誰曾見過不畏槍彈的?眾人魂飛魄散下,紛紛避往貨車和房車之後,不住射擊。
那人駕着電單車直衝到時屋前,猛拐了個彎,舉起手中形狀怪異的武器,朝大貨車和躲於其後的七、八名敵人射去。
一圈白芒由小而大,像閃電強風般一下子把大貨車籠罩在刺目的強光裏。
在眾人瞠目結舌之際,車身裝了鋼板的貨車白蠟般溶解消失,躲於其後的八名大漢無一倖免,同時消失不見。
此時人人魂飛魄散,十多人往屋內奔去,洛維奇夫等亦扯着卓楚媛,由屋側撤走,只要到了屋後,便可由秘徑逃命了。
那人不慌不忙,舉起怪槍,向建築物連發了四槍,整座花崗石建成了堅固巨宅,立即消解無蹤,裏面的傢俬和人,當然也一個不剩。
洛維奇夫等立即出現在視線之內。
卓楚媛亦被這突變驚醒過來,茫然不知所措。
那人一踏電單車,如箭般標前,順手往後發出一槍,躲進房車欲乘機開車逃走的四人,連人帶車隨烈芒往後拋飛,尚未觸地時已溶解消失,乾淨利落。
電單車攔在洛維奇夫一夥僅餘的四人和卓楚媛前面。
洛維奇夫等大驚失色,放開了卓楚媛,齊齊舉槍掃射。
卓楚媛失魂落魄地往後移開。
子彈在對方身上造成一團團的火光,卻像給他抓癢般毫無影響。
那人好整以暇地離開了電單車,大步往四人走來。
其中一人子彈已盡,忙往後移去,想換上新的子彈閘。
卓楚媛終清醒過來,重重一掌劈在那人頸側處,大漢應聲倒地。
鐵騎士身子晃了一晃,拳打膝撞,命中米葛羅的臉面和另一人下陰處,米葛羅立即往後跌倒,另一人則頹然跪地,前仆地上,痛得整個人棄攣起來。
鐵騎士標前一步,一探手便捏着洛維奇夫的咽喉。
洛維奇夫面都漲紅了,不住掙扎,拳腳打向對方身上,都給反震回來,徒令手腳痠麻苦楚。
不須片晌,洛維奇夫推動了反抗能力,頹然垂手。
鐵騎士輕輕一推,洛維奇夫掉在地上。
鐵騎士蹲到他身旁,揹着卓楚媛,低聲笑道:“老朋友別來無恙?”輕輕揭開了一點面罩,在圍牆的霧燈照射下,向不住喘氣的洛維奇夫露出廬山真面貌。
洛維奇夫眼露出驚駭欲的神色,指着對方,卻總是説不出話來。
“轟!”
一顆子彈由洛維奇夫的腦側穿了進去,帶着一柱血漿由另一側噴射了出來,這“新紮”的黑道霸主立即當場斃命。
再又兩聲槍響,剛爬起來逃命的米葛羅和另一名大漢打着轉跌往地上。
鐵騎士回頭往卓楚媛望去,只見她把剛發射完的****槍嘴,壓往自己的太陽穴,鐵騎士駭然狂叫道:“楚媛!”
卓楚媛嬌軀劇震,****掉往地上去,不能置信地往他望去。
這鐵騎士當然是凌渡宇,他一手把只剩下五發的音波槍掛在背上,另一手揭掉頭盔,往卓楚媛走去。
卓楚媛搖了搖頭,尖叫起來道:“渡宇!真的是你!”天啊!像瘋了般往他撲過來。
凌渡宇一把將她摟個結實,忽然發覺皮膚又漸有感覺,不由暗抹一把冷汗,若多中幾槍,説不定一命嗚呼,那才死得冤哉枉也。
卓楚媛失去了控制地痛哭失聲,凌渡宇乾脆把她橫抱起來,朝電單車走去。
※※※
熹微的晨光裏,電單車駛到莫斯科一間剛開門的小餐廳前,卓楚媛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他的虎背,鬆開了摟緊他的手。
兩人離開洛維奇夫葬身的賊巢後,再沒有説過半句話,只是默默享受了那種恍如隔世和頗有點不顧避忌的偷情感覺。
店主奇怪地瞧着凌渡宇那身單薄和式樣奇怪的衣服,但仍是熱情招呼他們到靠窗的一桌坐下,這對男女畢竟是這天的第一批顧客。
兩人叫了早點,凌渡宇貪婪地看着卓楚媛,又不時瞧往窗外親切的街景,每一個行人都帶來温暖的感覺。
那一百年後的未來國實在太恐怖了。
卓楚媛雖仍是秀眸紅腫,但面上已回覆了生機,忽然間又想起了丈夫,神色一黯,垂頭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我清清楚楚見到他們打了你四槍,每槍都命中胸口,但剛才我卻摸不到任何傷痕。”
凌渡宇舉起奶茶杯,向她致竟道:“這杯祝賀卓主任婚後幸福愉快,早生貴子。”
卓楚媛差點掉下眼淚來,痛苦地道:“渡宇!求求你!”
凌渡宇微笑道:“我已接受了你是別人妻子的慘痛事實,你也要學我那般勇敢,否則你這段婚姻就會在尚未嘗試前,宣告完蛋了。”
卓楚媛想起夫婿沒有她就活不下去的説話。雖只是隨口的情話,但亦不會離實情太遠,一時柔腸寸斷,説不出話來。
凌渡宇嘆了一口氣道:“一切都是我不好,但既然你作出了抉擇,便該堅持下去。”
卓楚媛急促地喘了一會氣後,逐漸平靜下來,凝視着凌渡宇道:“好吧!但我們仍是好朋友,是嗎?”
凌渡宇聳肩道:“而且是最好的朋友。”
卓楚媛忽又失去了自控,悽然道:“但我剛才想自殺時,心中卻只想到你哩!”
凌渡宇伸手按在她手背上,誠懇地道:“你自殺時情緒很複雜的,主要是因為你覺得累死了我,所以才以命賠命吧!”
卓楚媛搖頭道:“不是這樣的,你和我該比任何人更清楚是什麼一回事。”
凌渡宇嘆道:“是的!你愛我,我也愛你,但你早已把問題指出了:我並非你理想的丈夫,你也受不了我那種生活方式,相信我吧!回到你丈夫身旁,世界又是那樣美好的了。嘻!你不是説過識錯了我嗎?這句話最有道理。”
卓楚媛嗔道:“你這人哩!人家都這麼痛苦矛盾,你仍有心情開玩笑。”
凌渡宇哂道:“不開玩笑還能做什麼呢?你最好編個好聽點的故事,好滿足北極熊的需要。”
卓楚媛鳳目一睜道:“我還要找那出賣了我的壞傢伙算賬。”
接着驚疑地道:“你好象不打算和我一起到警局去,是嗎?”
凌渡宇若無其事道:“我們就在這裏分手,你坐街車去報到,而我這非法入境者則去找‘蛇頭’偷渡出境,大家各得其所。”
卓楚媛嘆了一口氣,明白自己嫁人後,凌渡宇再不可能像從前那樣對待自己了,心中感到無限的失落。
她早知道絕不應和凌渡宇見面,但偏又壓不下那份渴望和衝動。
凌渡宇伸手拍拍她的臉蛋兒,柔聲道:“人把這段婚姻當作入戒毒所戒毒好了,戒了凌渡宇後,海闊天空任你飛翔,但若再沾染毒品,勢將萬劫不復,多麼可怕啊!”
卓楚媛終忍不住,給他逗得露出千嬌百媚的笑容,伸手一把抓緊他的手,撒嬌道:“不行!你就當我的情夫吧!吸毒的人也飲用美沙銅,對吧!”
凌渡宇笑道:“我是求之不得,但你卻不會那樣做,誰比我更明白你?”
卓楚媛頹灰縮手,差點再要掉淚,忽地抬着頭瞪他道:“為什麼我嫁了人,你像一點都不傷心似的,是否根本從來沒有愛過我,只是在玩弄人家。”
凌渡宇暗忖這趟是萬死不足以辭其咎的罪名,攤手苦笑道:“告訴我!誰為了你死了一次呢?”
卓楚媛愕然瞧了他半晌後,驚異地道:“那你真的給他們打了四槍也死不去,剛才又不畏子彈,還有你背囊內那把可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凌渡宇想起了艾莎妮芙,心中燒起了熊熊烈火,俯身過去道:“他們以為槍殺了我後,把我仍進了那時空機裏,結果我到了別個時空去,給那裏的人治好了,還以特別的能量保護我的身體,又贈給我新武器,再把我送了回來。”
他沒有一句謊話,因為他根本不能騙自己心愛的女人,但卻可引卓楚媛想往簡單得多的東西。
卓楚媛動容道:“這時空機原來真的有效,糟了!”
凌渡宇笑道:“放心吧!時空機和那貨倉已被送我回來的能量徹底毀掉,絕不會落進黑幫或政府手上。”
卓楚媛鬆了一口氣,垂下螓首,幽幽道:“凌渡宇,不要因我結了婚,就忘記了人家好嗎?”
凌渡宇湧起萬般情緒,露出苦澀的笑容,嘆道:“你是我的初戀情人,教我怎忘記得了你,不過人生總會遇上很多無奈的事吧!我要走了。”
卓楚媛劇震道:“不!”
凌渡宇長身而起,俯身吻了她臉蛋,走出餐廳外。
卓楚媛掏出袋內的碎銀,一股腦兒放在台上,追了出去。
凌渡宇此時騎上了電單車,卓楚媛不顧一切,撲前摟緊他,吻上他的嘴。
凌渡宇亦心中激情洶湧,貪婪地享受她熾烈得可把他銷融的熱吻,就在街頭當着來往的行人痴纏起來。
卓楚媛淚流滿臉,喘着氣放開他時,凌渡宇開動電單車,硬起心腸,苦忍着回頭看她的渴望。
但他卻知道和卓楚媛愛戀,這一世仍會沒完沒了。
他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