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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愛她嗎

    S發現男朋友對她不忠,當他向她坦白招認之後,她第一句問他的説話是:

    “你愛她嗎?”

    男人猛力搖頭。

    那一刻,她竟然已經原諒了他。

    因為他不愛那個女人,彷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原諒的。

    她最關心的不是他為什麼背叛他,而是他是否愛那第三者。

    他不愛她,於是,她大感安慰,覺得自己還是贏了。

    我們是不是在自欺欺人?背叛就是背叛,愛與不愛又有什麼關係?”

    男人若知道自己女朋友有第三者,他最關心的,一定不是她愛不愛那個人,而是她有沒有跟他上牀。如果她説:“有,但我不愛他。”男人也會同樣原諒她嗎?

    他不愛第三者,女人立刻就聯想到那是生理需要,是第三者誘惑他,是他太寂寞,她不斷找理由原諒他。男人的身體是不要緊的,心靈才要緊。

    有否想過,他不愛她,不代表他愛你。他愛你夠深,他若害怕失去你,他就不會對你不忠。你應該知道,那位第三者必然也問過他同一條問題——“你愛她嗎?”而他的答案必然也是搖頭。

    無法溝通的天空

    編輯轉來一疊讀者給我的電子郵件,其中有幾份的字體是怪模怪樣的,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説它們是文字,倒不如説是符號更貼切。編輯説,那是因為大家的系統不同,所以他們的郵件無法傳送過來。

    我曾經拿着那幾份滿是符號的電子郵件研究,嘗試瞭解他們本來想説些什麼,可惜徒勞無功。

    兩個人無法溝通,大概就是這般無奈吧?

    你對他有好感,他對你也有好感。你欣賞他某些地方,他也懂得欣賞你,可是,若再深入一點,你們就無法溝通。他用的那一套系統,跟你用的那一套,全然不同。

    你給他的文字,變成無法理解的符號。

    他腦裏所想的,對你來説,也是一堆無法理解的東西。

    每次討論問題時,最終都變成各執一詞,他説:“不知你説什麼!”你説:“不知你心裏想些什麼!”原來不是兩個人相愛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無法打開溝通的天空,也就只好放棄廝守一生的願望。

    還有一些人,你和他本來很溝通得來,時日過去,你成長了,或者他成長了,竟然漸漸無法溝通,過去美好的歲月都變成遺憾,只留下今天一串無法溝通的符號。既然是符號,當然也不再有感情,最後,只好分開。

    是時候做點善事了

    你什麼時候覺得自己應該做點善事?

    是做了虧心事的時候嗎?

    是中了六合彩的時候嗎?

    還是失戀的時候?

    那天和朋友逛街,在路上看到一個乞丐,她突然掏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施捨給那個乞丐,然後苦笑説:

    “我也是時候做點善事了。”

    做點善事,也許,下一次會遇到一個好一點的男人。

    如果失戀就要做善事,很多人都是善長仁翁。

    我們被自己所愛的人拋棄或背叛,我們付出的感情,竟然落得慘淡的收場,那個時候,除了想跑去算命之外,我們也許還會問自己,上一次捐錢給慈善機構,是什麼時候?

    是十八年前念小學的時候?

    你真是太差勁了,怪不得命運會這樣對你。

    在治療情傷的同時,你也是時間做點善事了。

    做了善事是否一定有好報?

    你不知道做善事是不應該要求回報的嗎?

    我們愛一個人的時候,不也是做盡善事嗎?結果,他卻對我們做壞事。

    一條幸運的毛

    我們身體上某些地方偶然會長出一條長長的白毛,有時長在臉上,有時長在胸前,有時長在手臂上。它是一條很奇怪的毛,愈長愈長,跟其他黑色的毛不一樣,你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偶然發現了它,它已經長得很長了,即使拔走了,它又會再長出來。

    有人會把這條怪毛拔掉,但是更多的人捨不得把它拔掉,還珍之重之,稱這條作“幸運毛”。

    看到朋友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白毛,伸手想替他拔走,他立刻捍衞他那條毛,很認真地説:

    “別碰我的幸運毛。”

    那天去吃飯,平日笑口常開的部長沒精打采,問他有什麼事,他説:

    “昨天跟兩個姨甥玩耍,他們竟然拔走我下巴那條幸運毛。唉!這條毛跟了我很久,我中過幾十次六合彩安慰獎,現在給他們拔走了,不知道還會不會長出來。”

    身上多了一個乳房,多了一隻腳趾,我們不會説這是幸運乳和幸運趾,但多了一條毛,我們卻興奮地説那是幸運的毛。也許我們都是膽小又容易滿足的。一條小小的白毛,説不定是從神仙的塵佛上掉下來的,世間有太多的不如意,唯願這條輕輕的毛,能為我們帶來一些甜頭,只要一些就好了。

    屁股上的梨渦

    你在家中照鏡子時有沒有發現,我們的屁股和尾椎骨末端之間有兩個凹位?

    這兩個剛好放得下兩隻手指頭的凹位,不偏不倚的就在屁股上方,每邊一個。這兩個凹位有什麼用途?

    我們身體上的凹位大概都有點用處或者偉大神聖的任務,但屁股上方的這兩個凹位,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用外?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念中學時,要上游泳課,在更衣室裏,一個女同學曾向我炫耀她那兩個凹位。

    “要很瘦的人才會有這兩個凹位。”她自豪地説。

    這是我唯一一次見過別人屁股上方的凹位,這是女人獨的嗎?還是男女都有?

    這兩個凹位會不會是什麼穴道的按鈕?因為它們的樣子看來像按鈕。

    如果俯伏在牀上睡覺,這兩上凹位每邊可以載一滴水。這算不算是一種用途?

    也許,這兩個凹位是肥瘦的指標,當你身上的凹位消失了,那就表示你太胖。

    一天,我發現屁股上的這兩個凹位,愈看愈像梨渦。啊,原來是梨渦,這是上帝在我們身上的幽默之作。如果我説梨渦淺笑,而你發現我臉上根本沒有梨渦,那麼我指的是另外一個地方。

    可憐的伴娘

    婚禮上,少不了伴娘和伴郎。伴郎的作用不是在婚宴中代替新郎喝酒,他其實是新郎的詭計,讓他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接受伴娘和新娘的好姐妹。所以,在婚禮上,伴郎往往忙着照顧伴娘而不是新郎。

    如果一個伴郎在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那不是因為他被人灌醉了而是他沒有看上伴娘和新娘的姐妹,或者沒有被她們看上。這個時候,他只好喝酒解悶。

    伴娘的作用,則是用來使新娘顯得好看,因此,伴娘比伴郎重要。

    如果你三番四次被朋友邀請當伴娘,不要沮喪,這也許是你的朋友太自信或者很大方而已。

    如果你從來沒有被邀請當伴娘,也不要太高興,也許只是你還沒有一個要好到願意讓你擔任伴娘的朋友而已。

    我念中學的時候,跟一位女同學很要好,一天,大家坐在一起發白日夢,她跟我説:

    “將來我結婚的話,一定要找你當伴娘,因為我長得比你漂亮。”

    晴天霹靂的我,登時明白,女孩子的友誼是多麼的脆弱。這件事,讓我傷心了很久。後來她結婚,沒有找我當伴娘,再過了幾年,我們在街上重逢,她已是兩子之母,看到她容顏憔悴,不再漂亮,我竟然有點安慰。

    相比起來,男孩子可愛得多了。

    他選伴郎,是選感情最好的朋友,他不介意他比他高大、英俊、富有,他從沒想過用他來襯托自己。

    可是,女人在自己可以嫁出去的那一天,還是不放心,她要找個伴娘來陪,藉此提醒新郎,他是多麼的幸福和有眼光。

    沒有兑現的承諾

    你曾否這樣等待一個承諾?

    你跟他説:

    “你今天晚上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等你。”

    他説:

    “好。”

    長夜漫漫。他孤單地守候在電話旁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由希望變成絕望。

    他心裏根本沒有你。

    明天早上,他的電話再打來,已經沒有意思,你的心在日出之前已經死掉。

    你跟他説:

    “我想見你,見一面就可以了,今天晚上八點鐘,在餐廳裏等。”

    他信誓旦旦説:

    “我會來的。”

    你一個人坐在餐廳裏,九點鐘了,還不見他。十點鐘,他還不出來。十二點鐘,收到他的留言,他説有要事不能來。你站起來,離開餐廳,你知道今生今世也不用再等他。

    你忽然明白,孤注一擲,把這一注押在一個承諾之上,那是多麼渺茫的一件事。

    一個承諾在最需要的時候沒有兑現,那就是出賣,以後再兑現,已經沒什麼意思了。

    情慾有盡時

    欲的境界有盡時,愛的境界卻可以很高。

    不知道你是否相信,一對沒有睡過的男女,境界可以比一對睡過的高。

    一對男女,有了長期的肉體關係,是男女朋友、夫妻,他們彼此相愛、依賴、欣賞,一方照顧另一人。可是,由於太熟悉,他們失去了想象的餘地,他們有些秘密不可以分享。沒有了想象,境界又能跳得多遠?

    男人和女人,一旦睡過,就會對對方有要求,有要求,就有埋怨,有埋怨,就有痛苦,有痛苦,就有怨恨。最後,我們無奈地發現那個我們與之朝夕相對的人,只是一個生活的伴侶。如果我們忽然與之斷絕肉體的關係,他會傷心地問我:“你是否不再愛我?”

    你費盡唇舌,也無法讓他明白你仍然像以往一樣愛他,你不和他睡,只是希望你和他的愛,可以擺脱目前的困境和世俗的桎梏,去到一個更高的境界。在那個境界裏,你們可以無所不談。

    一個丈夫,絕無可能説服太太,他不和她睡,卻比從前愛她更多。我們習慣以欲的多寡來衡量愛的深淺。於是,只有那些相逢恨晚卻又控制着自己的慾念,不和對方睡的男女,憑着想象和坦誠,可以去到更高的境界。

    這也是一種愛情,如果辦不到,不要傷心,不是你境界不夠高,而是你太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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