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着落水之勢往水潭深處潛去,想找出這活水的源頭,以防哪天巧克力對我不利,興許可以從這裏逃走。果然,很快便尋到一個直徑不到半米的通口,通口在水下不遠處,陽光可以照到的地方。
越往潭底,光線越暗,也越覺得蹊蹺。這水潭深處竟不像水淺處那般有許多魚,只是星星點點地遊過幾條,不免讓人心生緊張。不會真讓我説中了,有水怪吧?趁沒出事,我還是游回去比較好,就告訴巧克力沒找到書,實在不行明天做個潛水管再下來。
就在這時,視線裏出現一個模糊的黑點,搖擺着身體快速向我游來。我大驚失色,努力向水面游去。可是那個生物遊得飛快,片刻便追上了我。我感覺身體猛地顫慄,皮膚一陣刺麻的疼痛。定睛一看,這生物體長約一米,外形極似鰻魚,表面光滑無鱗,背部暗黑色,腹部橙紅色,沒有背鰭和腹鰭,臀鰭特別長,難道是類似電鰻的一種魚?
這些念頭迅速在腦中盤旋的同時,我的手腳也沒閒着,逃生的本能讓我以最快的速度向水面游去,因為我已隱約看到有幾條比它更大的魚向我游來。聽説成年電鰻的電壓有三百到八百伏,素有“高壓線”之稱。剛才電我的大概是尚未成年的小魚,已把我這個“特殊電體質”的人電得七葷八素,這要是一羣電魚撲過來,我不渾身冒煙,變成“煤”婆才怪!
那些電魚原本還緊追不捨,但是游到陽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時,就都調頭向潭底游回去了。難道這些電魚怕光?終於揀回條命!大難不死必禍害人間!(作者:你是因為太禍害了,閻王不收你,所以才會大難不死。你因果搞錯了!)
巧克力見我平安浮出水面,難得露出一絲喜悦,不知是為秘籍還是為我。巧克力伸手拉我上岸,突然我們倆的手指間劈啪地蹦出了火花,他被電得大退了一步,驚異地看着我。
被我電到了吧?哈哈!愛上我沒?恩恩,看來電量還不夠強勁,我下次再努力些,先把你電得暈頭轉向的,然後再從精神上折磨你!
小牛子的穴位還沒被解開,此時見我化險為夷地歸來長舒了口氣,滿面失而復得的喜悦。
巧克力瞟了眼小牛子,從地上拾起衣服,披在我身上,怒氣漸起,口氣不善地説:“可有找到秘籍?”
“找到了。不過有很多怪魚守着,必須先消滅它們,才能去取秘籍。”可不能説沒找到,不然巧克力肯定會再把我踢下去,直至找到才肯讓我上岸。不過再下去一次的話,未必就有這麼好命回來了。那成年電鰻據説能電死一頭牛,就是派小牛子下去也會死的,雖然我體質有些特異,但也對付不了一羣電魚啊!
“怪魚?”巧克力挑了挑眉毛。
“剛你被我弄得倒退一步,就是方才我和它們交手後殘餘的功力所致,這也就是我羅所門的聖女,才能安然歸來,換成別人,早就命喪當場了。”我開始胡吹,天花在亂墜,牛在天上飛。
“哼!你這麼神勇,怎麼沒一併解決它們,卻空手而歸呢?”巧克力明顯懷疑我的説辭,倒是小牛子眼中充滿肯定和信任。看來相對於豬而言,還是牛比較憨厚忠實。
“雖然我可以武力取勝,但是我向來崇尚智取,以蠻力得勝沒有成就感。”到了古代,腦子不好用可真不好混!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智取?”巧克力興趣盎然地説。
“叫人趕些牛馬到這裏來!”記得以前土著居民對付電鰻的辦法,就是先將一羣牛馬趕下河去,使電鰻被激怒而不斷放電,又利用電鰻連續不斷放電後,需要經過一段時間休息才能得以恢復的特點,待電鰻放完電精疲力盡時直接捕捉。無論什麼知識早晚都能用得上,雖然不知這電魚和電鰻是否一樣,但至少可以試一試!
“胡鬧!這裏是禁地,怎容牲畜來玷污?”巧克力斷然否決我的提議,“還有你!身為教主夫人,如此衣衫不整,成何體統?快去將衣服穿好!”
我剛要取下披着的衣服往身上套,不料巧克力突然抱起我,將我送至草叢,然後自己又回到河邊給小牛子解穴。
我利索地穿上外衣,但是由於內衣濕漉漉的,很快就將單薄的外衫浸濕,重要部位變得若隱若現。巧克力見我出來,愣了一下,側身擋住小牛子的視線,脱下他的長衫披在我身上,一副妒夫的德行。男人啊!就是自己不要的,也不想讓別人覬覦,什麼心態!
“禁地只允許歷代教主和護法出入,所以趕牛馬進來着實不妥,而且牛馬也不容易通過洞穴。”小牛子語重心長地説。
“是禁地重要,還是秘籍重要啊?真是主次不分!”我不滿意地囔囔。
“無論如何,你若再無其他辦法,我便放棄你的智取。”巧克力平靜地説,“只能扔你下去和怪魚武鬥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早知剛才不吹牛了!目前只能拖延時間,再作打算了。
“今日我累了,你容我想想,明日再提個別的智取方案,如何?再説,我還沒吃中飯呢,也沒勁遊了,要武鬥也得等明天我吃飽了才有勝算啊。”我一臉疲憊地説。
“也好!不急於一時。先回房換衣裳,然後去飯廳吃飯。”説完,巧克力看似要將我抱起。我心裏一美,嘿嘿!小樣兒,終於被我愛的火花電到了吧!卻見他迅速將我夾在腋下,飛身而行。
你拿我當文件包呢,還用夾的!個高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
回到房間,巧克力把我扔在牀上。他坐在牀頭,試圖用温和的語氣掩飾他的怒氣:“你和佑思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喜歡吃它。”我想了想,估計他是問我落水前的那句話。
巧克力立即火冒“六”丈,額頭隱約有紅色一閃而過,彷彿變了個人似的,掐着我的脖子,衝動地吼道:“你已經嫁給了我,就不準再想念其他男人!”
什麼男人啊?不是肉絲嗎?巧克力發什麼瘋啊。我也急了,你以為我吃素長大的啊!喊道:“反正你也不碰我,況且又我是你搶來的妻子,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再説,君子有成人之美,你知道嗎?”
巧克力瞬間恢復往常的樣子,慢慢收回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成人之美?”他淡淡地説,“可惜我不是君子,而且又不能將搶來的你送回去,所以夫人你只剩最後一個選擇了,那就是我來碰你!”
巧克力一步步逼近我,我上身隨着他的靠近而後仰,雙手支在牀上撐住身體,已經無路可退。
“原來你這麼想我碰你?”巧克力譏笑地説。
切!明明是你剛才被我電到,想非禮我。心中狂笑三聲!我的魅力誰能擋?除非你是死人!自戀害羞狀~~
“那你就一個人躺在這兒慢慢地想吧!”
巧克力,巧克力,你到底是個啥樣兒的人?(東北小調)果然是服用過量高效抗生素的死人,來日方長,我騎你看唱本,哼!
巧克力抽身離開了牀,口氣生硬地説:“快些換好衣服。”然後便坐在了一旁,也不迴避。我瞪了他半天,他就是坐着不動。這人覺悟真低,毫無自覺性。不過如若換我,有帥哥脱衣秀看,我也會賴着不走的。理解萬歲!
權衡利弊半天,面對着他露三點,背對着他露一點,能少吃點虧就少吃點吧。我利索地脱下衣服,背對着他把胸衣脱下,罩上古代的肚兜,穿好後還晃悠了幾下,這能兜住什麼啊,真是的!一生氣又把肚兜扯下來扔在一邊,想直接穿上褻衣,只聽到巧克力怒聲喝道:“給我把肚兜穿上!”
雖然我很想按自己的意圖穿,但又怕他衝過來給我硬套上,最後只得乖乖地套回那半片麻袋片子。要不是因為胸衣比較難做,我早就做幾件換着穿了,不過幸好內褲我有做幾條備用。
我向來尊崇平等原則,你看了我背面的一點,我下次看你正面一點找平,賬先記下。
換好衣服,隨巧克力到了飯廳。一大桌飯菜竟只有我們兩人吃。起先還有幾個丫鬟侍候在左右,但巧克力一揮手,她們便退了下去。
巧克力衣襬一揚,瀟灑落座,示意我坐在他身邊,我百般不願地坐了過去。由於沒人伺候,桌上有一半菜我都夠不到,可是又不太好意思像吃自助那樣,所以只有拉長着臉吃着周圍力所能及的幾道菜。好鬱悶,跟前都不是我愛吃的。
巧克力瞥了一眼我的苦瓜臉,竟然破天荒地夾了道遠處的菜給我,還是我最愛吃的雞腿。我衝他報以感激的一笑,巧克力突然有點彆扭,冷聲説道:“吃飽了給我下水潭去武鬥!”
你還沒忘啊!
這雞腿做得真好吃,讓我胃口大開!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夾了面前的一道菜給他作為回禮,誰知他竟迅速將碗挪開,嫌惡地説:“你髒筷子碰過的,我不吃!”-
_-||你個臭巧克力,難得我好心!我立即反駁道:“那你剛才還給我夾菜呢,我不嫌你髒,你憑什麼嫌我髒?”
“我嫌你髒是因為我比你乾淨,你個拿抹布擦嘴的人當然不嫌我髒了。”巧克力理所當然地説。
我氣衝頭頂,噌地站起來,狠拍了一下桌子,怒瞪着巧克力。
“嗯~這菜太好吃了,讓我忍不住站起來贊一下!”説完,我又安穩地坐下,繼續埋頭吃飯。
嗚!剛才我拍桌子的時候,巧克力的眼神好凌厲啊,一副殺人不眨眼的兇狠表情。
我不停地吃着跟前的這盤滷鴨舌泄憤,巧克力看着我的吃相,臉越來越煤,終於忍不住開口:“鴨舌頭是從鴨嘴裏取出來的,如此髒的東西,你卻這麼愛吃?”
我氣呼呼地斜睨了他一眼,鼓着塞滿食物的嘴,嘟囔着:“用你管我?”
啪的一聲,巧克力把筷子拍在桌上,嚇了我一跳,我夾鴨舌頭的筷子也畏怯地縮回。壯了壯膽子,我改吃旁邊那道蜜汁煙燻蛋了,這比鴨舌頭的位置更……嘿嘿!
巧克力終於被我激怒,站起身,拂袖而去。
哈哈!終於被氣走了,我可以一人開懷大吃了。我眉開眼笑,跳起來,高舉筷子,準備掃蕩。沒想到巧克力忽然回頭,見我站起來高舉筷子的樣子,挑了一下眉,眼神更加清冷。我一哆嗦,順勢裝作正要放筷子,輕輕將筷子擱在桌上,接口道:“我也吃飽了!”然後不甘心地跟在巧克力身後,衝着他的後背用口型大罵。淚眼望菜沒吃飽,無可奈何隨人去……
出了飯廳,巧克力便一個人先走了。
沒走幾步,我就遠遠地看到嫺珠坐在花園裏發呆,唉聲嘆氣。我三八兮兮地跑過去,看看有什麼樂子可拾:“嫺珠,怎麼啦?”不用説,怎麼看你都是一副為情所困的衰樣。
“夫人,沒什麼。”她無精打采地説,見我來連忙站起身。
我示意她和我一起坐下,小妮子春心動矣,嘿嘿!
“是不是關於林管事?你喜歡他?”這教裏我也就能欺負欺負你了,你可真可憐!(作者:知道人家可憐還去欺負,什麼人~~)
嫺珠驚道:“夫人,你怎麼知道?”隨即眼神一黯,低聲説道,“但是林管事不喜歡我。夫人,是不是因為我不漂亮?”
看着嫺珠那充滿希冀的臉龐,真話我都説不出口了,我安慰她道:“每個女人都是為愛而落入人間的仙女,她們來到人間後,便再也回不去天上了,所以每個女人都值得男人好好珍惜。”你也是天使,不過降落的時候不小心臉先着地了,回不去天上是因為體重的原因。節哀順變,順應天意吧!阿門~~
看嫺珠一臉沮喪,我決定傳授她釣金龜入門篇之潘金蓮秘技。於是對她説道:“你等林管事哪次經過的時候,從樓上向他丟東西,裝出無意掉落的樣子,然後再下來賠禮,這樣就是一段美麗的愛情邂逅了。”
“那丟什麼好呢?”
據説古代女子用蓮子投擲自己喜愛的男子,表示愛意。蓮子有憐子之意,也就是愛你的意思。不過讓嫺珠從樓上扔一陣蓮子雨似乎太過誇張。
“丟些花花草草的就可以吧。”嫺珠可真笨,這都不會自行發揮。我還是去別處逛逛吧,以免被她的笨傳染了。我站起身,嫺珠見我要走,也跟着起身,我連忙説,“嫺珠,我們家鄉有種占卜愛情的方法。藉着一片一片剝下來的花瓣,在心中默唸,愛我,不愛我,直到最後一片花瓣,即代表愛人的心意。”
嫺珠眼睛一亮,我繼續説:“我看這向日葵不錯,你就用它占卜吧。記得摘完花瓣,把花盤給我帶回去啊!我一個人去轉轉。”
看着嫺珠虔誠地念着:“他愛我,他不愛我,他愛我……”我悲哀地想起,這向日葵好像是34瓣啊。苦命的孩子,哎!
我東走西逛,來到了一處雅緻的院子。院中遍佈各種花卉,如仙境般絢燦。此處的花看似比別處更珍稀名貴,嬌豔欲滴,彷彿沉浸於幸福之中的女人。以前老媽説,花不僅有生命而且有靈魂,只有用心栽花愛花之人,花才會為之傾心綻放。愛花的男人是憂鬱的,是有苦無處傾訴、深深埋於心底的,他們的靈魂散發着淡淡的哀傷,只有花了解他們深藏的感情,與他們心與心地交契。
我驚奇地發現了牡丹花,現已時值六月,按説牡丹此時早應凋謝,可是這裏的牡丹卻仍爭相吐豔,毫無敗相,好似因情人的悉心呵護而有了永恆的花期。我不禁對這種花之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究竟是什麼樣的良人,竟可俘虜花中之王的芳心?
此時身後響起輕輕的腳步聲,是誰?
來者栗色的雙眼閃亮清澈,睫毛長卷如扇,翹挺的俏鼻,深色性感的嘴唇,我不禁在心裏感嘆一聲——
好一隻漂亮的小鹿啊!
這隻小鹿並不怕人,它仔細地打量着我,眼睛忽閃了幾下,然後緩步走入院中,乖巧地趴在角落,好似在等待主人。
我的好奇心大增,這院裏的花似有靈魂,動物似有靈性,那主人又會是何方高人?
我玩心忽起,跑去調戲小鹿。可它見我接近,立即站起來跑走,和我保持一段距離後才停下來,警惕地注視着我。於是這無辜的小獵物徹底激發了我狩獵的本能。腦子一熱,我便把裙子撂起來往腰間一別,開始展開逐鹿行動,一定要“鹿死我手”。
小鹿在不踩到花的情況下靈巧地左右跳躍,我根本捉不住,最後它終於被我逼到了花圃的角落。我堵住了唯一出路,淫笑着説:“看你往哪兒跑?”一個色狼撲鹿,就將它撲倒在身下,按住鹿頭,擺出武松打虎的造型,裝出酒後亂性的淫魔樣兒,用猥瑣的口吻説,“你這隻母老虎,終於被我武松OOXX了吧,這三碗不過崗的大補酒果然名不虛傳!哈~哈~哈~”淫笑三聲。
忽聽一個熟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從身後響起:“教主夫人,您這是幹嗎呢?”我騎着鹿回頭這麼一瞧,原來是林道!Howareyou?怎麼是你?Howoldareyou?怎麼老是你?我每次出糗都被你看到,上次對着鴨子訓話,這次貌似要強xx小鹿。
我迅速收起僵在臉上的淫笑,咳嗽了幾聲掩飾尷尬,從鹿身上爬了起來。小鹿也趁機跑到林道身後,怯怯地露着半個小腦袋望着我。
林道也咳嗽了一聲,瞟了我一眼,然後垂下眼簾。我沿着他剛才的視線望去,原來裙子還撂在腰間呢,不過裏邊有褻褲,不算走光。我無所謂地抖下裙子,問道:“林管事,這是誰的院落,如此雅緻?”
“正是在下的陋居,夫人謬讚了。”林道謙虛地説。
“哦,既然你認為是陋居,我那屋好像不錯,咱倆換吧。”能住到這花之仙境來,又能擺脱巧克力,豈不是一件樂事。
林道一怔,恭敬地説:“您住的是教主的房間,怎能同我們下人的房間調換呢。”(作者:誰叫你和她這樣的女強盜客氣!)
我重新打量起林道,細看之下,他也是五官端正俊逸,立體感很強,只是兩撇小鬍子讓人覺得太過老成,亦掩去了幾分英挺,不知如若去了鬍子又是何等容貌?
林道在我直辣辣的眼神侵犯下,不安地開口:“教主夫人,您找在下有事?”
“沒事,只是正巧路過你這裏,被滿園綺麗吸引,忍不住進來瞧瞧,可有打擾到你?”
“怎麼會?夫人能光臨寒舍,是寒舍的光榮,夫人請屋裏坐。”
“不了,我在院裏賞賞花便好。”若有一羣美男在這百花叢中給我跳個草裙舞,我也不枉此生了!最好再唱着那首“狗狗狗!我累啊累啊累!”説句實話,每次在德國看到遛狗的人扔木棍讓狗去揀回來,就不由得想起這首歌。我想當初這首《THECUPOFLIFE》的詞作者一定是養狗之人,有感而發,結果一曲成名,引起全世界養狗人的極大共鳴,想不紅都難啊!
“那小鹿是你養的?”見林道點頭默認,我忙笑着説,“其實我也很喜歡動物的!”(小白子和小碧異口同聲地吼道:你説謊!女豬:你們等我説完啊!尤其是熟的!小白子、小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