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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方雪兒一直等在「龍天金控」的新店招待所內,透過總管傳達的口訊,她知道今晚青龍會到招待所,見那名午後才剛到所內的女人。

    「龍先生!」

    得知青龍到達的消息,方雪兒先一步趕到門口。

    「你還沒走?」龍以為,利曜南離開後,方雪兒在招待所的任務已經完畢。

    「我在等您。」她望着偉岸的男子,向來練達的明眸燃起了崇拜的光輝——外人也許不清楚,以為青龍利用黑色勢力搞起集團,只有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商業智能堪稱奇才。

    龍天金控在他手上翻過數翻,從營建、金融到成立金控集團,龍的商業手段絕不比他經營黑色勢力遜色。

    「有事?」他問。

    方雪兒有事,大可以回到集團見他,無需在招待所內等待。

    「今天下午,招待所來了一個女人,總管説,她是新來的?」她試探地問。

    「你等在這裏一下午,就為了問她?」

    「我只是好奇,龍先生向來不在招待所內留女人,怎麼這一回會破例了?」

    「我對她,有特殊安排。」

    「雪兒可以知道,是什麼樣的『安排』嗎?」挾着公關大臣的特殊身份,方雪兒大膽地問青龍。

    龍挑起眉,不動聲色的冷眸盯着女人。「你對她,很好奇?」淡淡地問。

    方雪兒愣了一下,隨即笑痕。「是這樣的,今天利先生見到她了,」回開眼,她有意地道:「利先生還問起她的名字,似乎——似乎對她極感興趣。」

    「是嗎?」他面無表情。

    「利先生是買家,我以為,倘若能在利先生未出價前,就把人送到他身邊,這是極高明的『饋贈』。」

    「雪兒,」龍淡漠的臉孔,出現笑很。「你是女人,卻認為一個女人被當成賄禮私下授與,無關緊要?」

    「這是生意,」方雪兒笑開臉,她知道,龍曲在試探她。「龍先生,您向來強調生意和私人感情不能混為一談!更何況,來這裏的女人,百分之一百都出於自願,剝奪她們的機會,説不定還會被怨恨。」

    盯着女人,龍函咧開嘴。「説得好,不過,這一次不談生意。」他道。

    「為什麼?龍先生,這跟您平常的行事作風不同——「惟獨這個女人例外,因為目前,她是我青龍的女人。」他道。

    方雪兒的臉色微變。「龍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龍的目光上移,凝視着從階梯上走下來的女人「暫時,這位lily小姐,是我的情婦。」伸長手臂,他接過女人伸來的纖纖玉指——芮思站在樓梯口有一陣子了,悠哉地傾聽兩人的對話,只是好奇,這位賴着不走的方雪兒小姐,到底想怎麼對付自己。

    「雪兒小姐?」芮思盯着對手如冰刀般鋒利的眼眸,笑的好不自在。「不好意思噢,礙着你的眼了。不過人家也很無奈啊,龍老闆看上我,也不是人家的錯嘛。」

    她花枝亂顫地,笑得像個花痴。順着男人強壯的手臂,不知羞恥地倚靠到他堅硬的胸膛上,自動投懷送拖。

    方雪兒的臉色很難看。

    不打算繼續上演這出爭風吃醋的戲碼,芮思挽住男人,朝自己的房間前進。

    龍並沒有拒絕。

    放任她換着自己,朝她的房間前進。

    「龍老闆,您真是了不起,連手下部屬也對您崇拜有加,恨不得以身相許。」踏進房門前,她忽然轉身笑吟吟地對男人道。

    「雪兒只是我的助手。」他淡漠地解釋,研究的眼光,凝視她臉龐上做作的妒忌。

    「是嗎?可是她看您的眼光,好象沒那麼單純。」她挑釁。

    像看戲一樣,龍曲起眼觀察她的舉止。

    「怎麼了?人家今晚特別美麗嗎?」她瞠大無辜的雙眸。

    「一嗅到威脅,女人天生的攻擊力,永遠不含糊。」他低嗄地道。

    她嬌笑出聲,含嗔帶怨地低訴:「龍老闆説話好有哲理嗅,難怪連部屬都崇拜您!只是人家好嫉妒她喔,每天上班都可以見到您。」

    他譏誚地瞇起眼,冷峻的唇角勾起一彎好看的弧線。「怎麼我覺得你的妒意,聽起來很不真誠?」

    瞠大美眸,她放意貼近男人胸前,小手若有似無地撩撥。「您好壞噢,怎麼這麼説人家嘛,我剛才聽到那位方小姐説的話,都快擔心死了,就怕龍老闆真的拿我當「贈晶」,到時我豈不是人財兩失了?」

    「『人』可以理解,至於『財』又是什麼?」他握住女人不安分的手,毫不客氣地反問。

    「難道,青龍會虧待自己的情婦?」她斜睨着男人,嬌豔的臉龐填滿拜金的媚態。

    「利曜南的條件絕不下於我。他主動問起你,對你的興趣,絕對比我高出十倍。」他淡道。

    「討厭!」她嬌嗔,微瞇起杏眸。「龍老闆是在暗示,您根本就不喜歡我嗎?」

    「我在跟你談生意。」他聲調很低沉。

    「生意?」她嗤笑一聲。「人家才不懂什麼生意,我只知道,該取悦的男人只有您——啊——」

    她尖叫一聲——他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就把她扛起來,「掛」在肩上。

    「既然如此,就不必廢話了。」他低嘎地道,直接把她抱進房間。

    被摔上牀那刻,芮思突然惱怒起這男人的粗魯他壓向自己前,她滾離牀邊。

    「怎麼?後悔了?」他挑起眉。

    「當然不是鑼!」她假笑,悄悄伸出手,拿出預留的血漿袋。「人家還沒有心理準備嘛!」

    他嗤笑。

    「過來。」他命令,眸光轉合。

    「燈光太亮了——」

    「你怕?一直接伸手把她扯到身邊,他嗤問。

    她媚笑着,卻不禁有些分神。「人家當然怕了。誰不怕你呢?赫赫有名的青龍,多少女人妄想上你的牀呵!」呢喃着,意識不由自主地,凝聚於那隻在她身上游走的毛手。

    龍曲挑起眉,邪氣地低笑。「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説假話的時候,聽起來很像真話。」

    「噢?」她笑得花枝亂顫。「假做真時真亦假,我可以當做這是稱讚嗎?」

    他暗下眸子,大手停在女性胸前的渾圓。

    「你知道嗎?」他低沉的語調接近耳語。

    「嗯?」她呢噥。

    他低笑,眸光很深、很沉。「理智告訴我,當我弄不清真假的時候,最好別貿然行事。」

    芮思遠來不及響應,他已扯掉她胸前的衣釦——芮思倒抽一口氣,壓抑着當被男人灼熱的掌心握住自己特,從肌膚傳來的,那直擊心脈的異樣觸感。

    他瞇起眼,盯着女人臉頰上驀然湧現的粉色紅靨。

    「那麼,您現在正在做什麼呢,龍老闆?」嗲柔的媚音,擁有連自己都佩服的鎮定。

    芮思屏住氣息,瞪着他陰暗的眼眸,毫無經驗地承受着肌膚相親的震撼,事實上,她已經緊張的快要窒息「別試圖挑釁,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他嘶啞地警告。

    藹開豔麗的笑顏,她雪白的手臂環上男人強壯的肩頸——「龍老闆怕女人挑釁?」她不怕死地挑逗。

    只差一步了!現在,沒有退縮的道理。

    龍嗤笑一聲,以行動代替言語——「啊!」

    她倒抽一口氣,隨後狠狠咬住下唇,避免自己尖叫出聲……卻不能控制瞬間漲得通紅的臉孔。

    身下女人難以偽裝的生澀,看在他眼中,卻成了極具挑逗性的把戲。

    他盡情揉捏身下女人豐腴霄豔的胴體。

    芮思窒息地瞠大雙眼——根本來不及避開視線,已經看到他巨大、嚇人的「驕傲。」

    見到她的反應,他挑起眉揶揄:「怎麼?這麼驚訝的表情,別告訴我,你沒見過。」

    「當然不是了。」迅速反應,她嬌媚的輕呢。「是太太大了,大得好嚇人呢。」狐媚的一聲卻控制不住一絲『震撼的輕顫。多大才算是大,老實説,她半點概念也沒有。但男人喜歡被奉承,這一點絕對是不變的定律。

    男人低笑,內斂星芒的眼眸很沉着,沒有被過於激越的情慾打亂,對於女人的奉承他不置可否。同時,他的動作也越發大膽粗野。

    芮思強迫自己放開矜持,極盡配合地像個蕩婦般放縱的嬌呢,甚至,故意尖叫得一聲比一聲激越。

    一切正在順利進行中——出乎意料得順利了,劇情正按照着劇本上演,她當然該高興得大叫,甚至歡呼出聲。

    興奮地幻想着,事過境遷後,她一定要為可貴的自由放鞭炮,直到他突然拉開牀邊的抽屜,拿出裏頭的保險套那刻,她的美夢就此幻滅——「你要幹嗎?」

    情急下,她的聲調忘了冠以標準嗲音。

    「幹嗎?」瞪着突然清醒的女人,他的嗓音瘖啞。「當然是戴套子。」回答得理所當然。

    保險套?!老天爺,她設計的劇本里,可沒有這一出!

    「可是……人家不習慣嘛,可不可以不要戴那個啁?」她媚顏請求,酥到骨子裏的狐媚,卯足了嗲功。

    他瞇起因慾望而闐暗的眸,掠過一抹冷顫。「不可能,我不會在你體內留種。」他答的很直接,並且動手剝她的內褲。

    「等、等一下!」她慌了手腳、亂了戲碼。

    龍粗重的喘息,説明他的慾望已經不能再等,不管她臨陣退縮與否,反正她抗議無效,他龍老闆現在想硬上。

    情急下,芮思蜷起雙腿,捏破了一直握在手上的血漿袋一股濡濕的黏稠感,在芮思的臀部下氾濫開,直接沽粘到男人的身上……他僵在她身上。.

    「噢,我、我想起來了。」一寸寸從男人的胯下抽身,她驚慌媚笑着。「我今天——我今天其實不方便。」

    男人沒有任何動作。

    似乎是故意的,他將全身的體重壓在女人身上,瞪着她吃力地抽身。

    「你要我?」半晌,他沒有表情地質問已翻身到牀頭另一邊的女人。

    「人家是因為月經來了嘛,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看啊!」無辜地瞠大雙眸,她故意不知羞恥地噘着臀,讓他看到自己染血的臀部。

    原本,她就打算利用血漿袋,遮掩「處女」的事實。

    龍瞇起眼。

    「女人,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他沉下聲。

    「生理現象,誰都不能控制——」

    「也對,」他打斷她的話。「生理現象確實難以控制,你挑起的慾望,就得負責熄火。」抬起她雪白的雙臀,在她的錯愕下,暗色的眼眸浮現慾火。

    情慾散發出的奇異氛圍,震撼她的感官和知覺——老天爺,她失算了嗎?

    千算萬算,她竟沒算計到一隻小小的套於,會讓她自掘墳墓……***

    「我今晚不能在這過夜。」他的聲調很淡。

    翻身下牀,他撿起扔在地上的衣褲迅速穿上,他沒留在這裏過夜的打算。顯然的,若非這是兩人在一起的第一晚,他不會多費唇舌加上這一句。

    拉起被子,坐在牀畔,她調侃已穿好衣褲的男人。「長夜漫漫,距高明天一早還遠,不知今晚還有哪個女人,有幸陪伴龍老闆度過漫漫長夜?」滿不在意的,她蓄意撩撥。

    對於貞操觀念,她不介意,但絕不隨便。

    一直以來,她就不認為身體該左右一個女子的思想,因為傳統加諸女人身上的束縛,是那麼殘忍而粗暴,更因為她的母親,就是「傳統」最直接的受害者。

    二十多年前,母親被強行佔有,父親雖擁有她的身體,但母親四十個年頭的短促生命,從無一刻,認為自己曾經「幸福」。

    可以想象,一名想飛卻無法脱離牢籠的女子,始終鬱鬱寡歡。

    從小她就深深告誡自己,絕不重蹈母親的覆轍。

    身體與思想,絕不得粗率地劃上等號。

    因此,她可以着無其事地面對他。雖然,男人與女人結合的感覺陌生而奇異,難免擾亂她敏感的神經。而那並不知道她是「處女」的男人,當然更不在意她今晚才剛結出的「貞節」。

    他挑起眉。「你介意?」

    「一個情婦而巳,龍老闆有授權我嫉妒嗎?「她揶擒。

    他微瞇起眼,凝視她的眸光有些刺目。

    索性做戲得徹底,她瞪大了眼睛慎怨地瞅着男人。「其實人家心知肚明,像你這樣的男人不可能只有一個情婦,龍老闆想怎麼樣,人家豈敢『介意』吶?」

    她是無奈下故作大方的情婦,自然得表現出合理的妒意,免得招惹懷疑。

    龍曲的眸光轉淡,顯然被她媚俗的演技説服,至少,他沒花多少心思在她身上鑽研真偽。

    「明天到公司,已經替你辦好一張卡。」他道。

    沒心少肺的男人,就有這點好處。她暗笑。睜圓亮晶晶的大眼睛,她裝作興奮不已又欲迎還拒的模樣。「人家可沒跟你要東西噢。」

    「算我給你的。」他扔下話,開門出去。

    瞪着那關上的門,她籲出一口氣……看來好象沒辦法「一次搞定」,借了種就走人了。她的計劃得改變才行,這男人超級精明,接下來……她可要步步為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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