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聲中,笑面閻羅沉聲道:‘丫頭,老夫此舉,你滿意了吧?’‘哼!你不拔下那四隻小利齒,分明欲挾制他,對嗎?’‘錯了,丫頭,你日後向水姥姥一問,自會明白老夫的用心良苦,咱們別拖延時間,言歸正傳吧!’‘哼!你再如何説,姑奶奶仍然不會同意他入潭。’‘你不想讓他活命嗎?你沒有發現他此時全身皆充滿着陽氣嗎?若不妥善疏導,他活不過三日。’‘姑奶奶自有對策。’
‘嘿嘿!你有何對策?你是不是要賠上處子身體?錯了,即使找一百名處女來,也救不了他!’‘你………你究竟搞什麼鬼?’
‘嘿嘿!你瞧見方才那張蛙皮了嗎?它正是老夫花了十餘年時光才在苗疆瘴毒地區找到的‘蛟蛙’。’‘什麼?你讓蛟蛙元氣進入他的體中啦!’
‘不錯!唯有他這種具有‘六陽會脈’的純陽身子才能撐住蛟蛙之純陽內元,嘿嘿!你答應了吧?’‘你要如何救他?’
‘看你的態度而定,你若肯讓老夫封住功力及勸他入潭,老夫不惜耗損功力,一定會還你一個生龍活虎的老公。’‘住口,姑奶奶並未與他成親。’
‘老夫勸你早日與他成親,暢享人間至樂。’‘住口,無恥!’
‘嘿嘿!你決定了沒有?’
‘姑奶奶如何相信你?’
‘由得你不相信嗎?’
‘好,算你狠,姑奶奶必須先回去向他的爺爺交代一下。’‘請!老夫就在佛手巖竹林寺外候你。’
‘不行,你會趁機溜走。’
‘嘿嘿!你放心,這小子拗得很,老夫尚須借重你勸他入潭哩!’‘這………好吧!你若敢瞞姑奶奶,你穩倒楣。’説着,立即拿起袋子匆匆的離去。
笑面閻羅替蓋賀穿妥衫褲,立即挾着他離去。
※※※※※※
六月天,火燒埔,到處一片炎熱,唯有此地卻勁風呼呼,寒氣刺骨,哇操!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呢?
此地正是水噹噹曾經猜過的‘沉毛潭’。
此潭距離枯嶺只有六里遠,四周峭壁如刀,而且寸草不生,陣陣寒氣自潭面上飄起,不但製造寒氣,連空氣也冷得呼呼連響。
水噹噹剛走近崖旁,立即冷得身子一陣哆嗦,她慌忙運聚功力抗拒寒氣,同時向崖下望去。
潭面距離崖頂約有二十餘丈,潭面雖有寒氣在飄出,卻平整如鏡,他立即取出手巾拋去。
手中一落至潭面,只是漾出一團漣漪,立即消失不見,她不由駭然道:‘笑面閣羅,你存心害死他呀?’‘嘿嘿!你瞧瞧他的紅嘟嘟臉色,他會死嗎?’‘可是,潭深似海呀!’
‘不深,老夫已經入潭多次,它只有百丈深,老夫要他進入之處,只有五十餘丈深,以他的水性,不會有事的。’‘走!咱們下去瞧瞧!’
‘好,老夫就陪你一趟!’
説着,立即將蓋賀藏入一塊大石下方。
‘波!’‘波!’兩聲,水噹噹和他掠入潭中,她雖然運足功力,仍然覺得氣血遲滯,她不由咬牙向下游去。
她暗暗估算自己已經遊入潭中三丈餘之際,倏見右側崖壁游出一隻狀似鱷魚之物,她不由大駭!
怪物游出五丈遠之後,倏聽一陣‘嘩啦’聲音,她立即發現怪物左後腳被一條黝黑似鐵的長煉鎖住。
怪物雙眼一瞪,立即遊向笑面閻羅。
他向左一遊,她立即跟去。
不久,他指着黑煉深處的那個丈餘方圓黑洞,她一見洞深不見底,正在暗駭之際,他已經向上游去。
她剛向上游去,立即發現身子被一股莫名的吸力拉住,她咬牙疾催功力,拚命遊了好一陣子才浮出潭面。
她慌忙抓住崖壁一塊凸石爬了上去。
她休息一陣子之後,身子向上連射,藉着崖壁凸石,終於掠上崖壁。
他卻嘿嘿一笑,右手疾抓向她的左腰眼。
事出突然,她又累乏,當場受制。
他嘿嘿一笑,飛快的在她的胸背大穴各拍一掌。
‘嘿嘿!丫頭,你的功力暫時封住了,你放心,老夫即使不替你解穴,水姥姥也會替你解穴。’她張口欲罵,卻覺話出無聲,而且全身無法動彈,她在驚怒之下,立即狠狠的盯着他看。
他卻取出三粒藥丸服下,大大方方的調息。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嘿嘿一笑,立即掠到蓋賀的身邊。
他匆匆的脱光蓋賀的身子,右掌朝蓋賀的小腹一陣撫揉,蓋賀的那‘話兒’立即自動‘升旗’了。
‘嘿嘿!小子,怨不得老夫,下輩子別再具有‘六陽會脈’吧!
’説着,立即挾起他疾朝潭中掠去。
水噹噹聞言,不由自主的淚下如雨。
且説笑面閻羅挾着蓋賀入潭不久,那隻怪物立即又游出洞,他暗暗一笑,立即將昏迷不醒的蓋賀拋向怪物。
怪物的前爪一伸,立即撈住蓋賀。
笑面閻羅暗暗一笑,立即游到崖旁。
怪物將蓋賀的身子放入自己的腹下,立即游回黑洞。
洞口上方嵌着一粒拳頭大小的黑珠,潭水只要湧到洞口,好似遇上鋼牆般根本無法流入。
怪物將蓋賀朝地面一放,立即趴在他的身上。
只見它的尾部一陣聳頂,下方那個殷紅的圓孔立即將他那‘話兒’吞入,立聽它發出一聲沉吼。
潭中之水迅即一陣翻滾,笑面閻羅暗駭道:‘這畜牲果真厲害,隨意這一叫,立即有如此駭人的聲勢!’他俟潭水平靜之後,游到洞口遠處,一見到怪物不停的聳動尾部,他帶着笑容向上游去了。
不久,他掠到水噹噹的身前,他一見她淚下如雨,立即陰笑道:‘嘿嘿!水銀姑娘會掉淚,奇聞!奇聞!’她立即狠毒的盯着他。
‘嘿嘿!丫頭,老夫實話實説吧!潭中黑洞內藏著「太乙子’飛昇前留下來的道家無上心法。
可惜,老夫無法通過怪物之防守,老夫幾經觀察,終於發現怪物正在‘發情’,所以,老夫就借用你的老公啦!
怪物此時正在快活,老夫等它飄飄欲仙之際,方能除去它入洞取寶,但願你的老公能夠撐久些。
嘿嘿!你的老公即使無法撐到怪物飄飄欲仙,老夫亦可以伺機除去它,可惜,你尚末過門,便成為寡婦了。
嘿嘿!老夫只要練成太乙子的心法,即可天下無敵,屆時,老夫會當着你的面玩水姥姥給你欣賞,嘿嘿!’他得意的服下藥丸,繼續調息了。
水噹噹駭然欲絕,再度淚下如雨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笑面閻羅嘿嘿一笑,立即掠入潭中。
他遊近洞口一瞧見那怪物仍在聳動,嘴角卻已經溢出白沫正不停的滴落在蓋賀那張紅嘟嘟的臉上。
他不由暗喜道:‘好小子,韌性挺強的哩!’他欣然向上游去了。
他掠上崖壁之後,立即陰笑道:‘丫頭,你那老公可真行,那怪物正在快活,他仍是安然無恙哩!’‘無恥!’
‘咦?你的穴道解啦!趁早走吧!’
‘姑奶奶要目睹你遭到惡報。’
‘嘿嘿!你若不怕寒氣侵入骨髓,就慢慢等候吧!’水噹噹冷哼一聲,默默的走到遠處大石旁靠坐着。
他嘿嘿一笑,立即服藥靠在石旁歇息。
水噹噹悄然起身朝潭旁行去,她剛走到潭旁,立見他擋在她的身前道:‘丫頭,你要幹什麼?’‘滾開,姑奶奶要下潭。’
‘你不想活啦!’
‘你別管。’
‘好,你下去吧!’
她毫不猶豫的立即縱身入潭。
他嘿嘿一笑,立即閉眼調息。
水噹噹一接近潭水,全身倏地一顫,血液為之一凍,她一咬牙,順着吸力朝下疾射而去。
她這一掙動,氣血為之稍順,她的心中一寬,咬牙續遊而去。
不久,她看見昏迷不醒的蓋賀任由那隻怪物摧殘着,它每聳動一上,她的心兒便為之一疼。
尤其在她瞧見怪物的白色口沫已經淹遍他那臉部,而且尚在不停的迅速滴落,她在一陣火大之下,立即遊了過去。
怪物低吼一聲,白沫疾噴而來。
‘叭!’一聲,她被噴得一臉的白沫,她正欲抹去,倏覺那白沫又涼又香甜,而且全身一暖。
她的心中一動,立即抹一坨白沫進入口中。
白沫入口即化,她碩覺全身一陣暖和,她心知這種白沫必非凡品,於是,她故意又遊了過去。
怪物果然又低吼一聲及噴出一口白沫。
她用手將白沫接住,迅速的湊口連吸。
她覺得全身更暖和了。
她食髓知味的又連衝六次,怪物果真又連噴出六道白沫,她不客氣的一一笑納了。
她的全身澳熬了!
一股熱流倏地自丹田浮出,她欣喜若狂的立即不停的遊向怪物以及不停的吸吮着白沫了。
沒多久,她不但發現全身澳熱難耐,而且被制住的功力開始疾速的奔馳於各大穴道,她險些樂暈了。
她一見那怪物已經輕顫,蓋賀的臉上紅腫亦已經消褪不少,她在安心之餘,立即有了主意。
她立即游到洞口附近,緊緊的抱在一塊石上。
雙眼一閉,她徐徐的吐納着。
她要守株待兔給笑面閻羅致命的一擊。
沒多久,她便發現潭中的水流有異,她不用回頭便知道一定是笑面閻羅他來了,於是,她故意裝作出氣多,入氣少的模樣。
氣泡立即在她的臉旁冒着。
來人果然是準備入洞取寶的笑面閻羅,他望了她一眼,立即暗自冷笑的繼續望向洞口哩!
只見怪物連連劇顫,蓋賀的身子也跟着劇顫,臉色更是忽紅忽白,笑面閻羅知道怪物快爽了。
他立即自懷中取出一把泛出森寒光芒的短匕持於右手,然後,徐徐的朝洞口游去。
這隻怪物可真衰,等了千餘年才有這次爽快的滋味,偏偏卻一再的有人來打擾,它火大的怒吼了。
白沫似箭般疾射而去了。
潭中立即一陣洶湧。
他慌忙向右側游去。
他這一遊,立即遊向水噹噹的身邊,只見他迅速的將她向前一撈及一挾,立即向上方疾遊而去。
水噹噹的左臂原本無力的垂放在他的背後,倏地朝他的‘命門穴’猛力的一拍,然後奪下他的短匕向右腰一戮。
他剛慘叫一聲,立即吞了一口水。
他剛嗆咳出聲,匕首已經戮入腰中,他知道自己完了。
因為,這把匕首被他以多種劇毒煉過,準備屠殺怪物呀!
他慘叫一聲,聚集全部功力,準備作垂死一擊。
她豈會不知他會有此一擊,因此,立即拔出短匕向上游去。
他就這樣子含恨沉落潭底了。
她浮出潭面之後,將匕首朝崖壁一戮,借勢坐在一塊大石喘氣,心中卻充滿緊張的驚喜。
片刻之後,她突然發覺全身澳熱難耐,她心知必是自己吸食怪物白沫之故,她立即拔出匕首再掠入潭中。
冰寒的潭水立即使她那澳熱之感漸消,她游到洞口附近,立即看見怪物趴在他的身上喘着大氣。
白沫洶湧溢出,迅速佈滿他的臉上,她的心中暗喜,立即悄然接近洞口。
怪物睜眼一瞧,立即又疲乏的閉眼。
她的膽氣一壯,揮起匕首疾戮入它的頸後。
怪物厲吼一聲,倏地向右一翻,蓋賀立即順勢被拋了出去,‘砰!’一聲又掉了下來。
她被怪物那聲吼震得雙耳嗡嗡連響,氣血翻湧,她不由自主的向外一彈,迅疾被洶湧的潭水卷出老遠。
她被洶湧潭水卷得七葷八素,慌忙向上游去。
蓋賀卻被負傷狂滾的怪物掃得飛來飛去,終於飛落向洞中深處。
當水噹噹再游到洞口之際,卻見洞口已塌,怪物的頭部探出洞外,身子則埋在洞中,一股般的白沫不停的外溢着。
她急得揮掌連劈,企圖劈開落石進去救出蓋賀。
倏聽崖壁中一陣轟隆連響,附近的崖壁為之震顫不已,她駭得立即使出吃奶的力氣疾向上游去。
當她掠上崖頂不久,倏見右側崖壁整個的向潭中倒下,接着,另外三面的崖壁亦開始震顫不已。
她淒厲的叫聲:‘蓋賀!’立即疾掠向遠處。
沒多久,三面崖壁全部倒下去了,深潭被填平了,共剩下些許的潭水向外汨汨溢出來了。
子夜時分,天上星光疏落,水噹噹重新掠到原地,她乍見到深潭已平,她立即趴地嚎道:‘蓋賀,你死得好慘喔!是我害了你呀!’※※※※※※
蓋賀真的死了嗎?沒有!
他若是死了,不知道會有多少姑娘會沒有老公哩!
他被怪物掃落入洞中深處之後,背部朝石門一撞,立即將石門撞破,他卻安然無恙的掉在一個洞室中。
隨後被怪物掃落的亂石迅速的堵住石門破處,而且不停的加厚。
他經過這一重摔,立即哎唷一叫醒了過來。
他向四周一瞧,只見自己置身於一個寬敞乾淨的洞中,洞中央有一張圓石桌,桌上放着一個石盒。
此處就別無他物。
他好奇的湊前一瞧,立即發現盒薄有四行端整字跡!
‘石蓋一掀秘洞現,連取心法逃命去;得吾心法莫歡喜,若造惡事必遭報。’‘哇操!心法?我只聽過國法及家法,何來心法呢?’他好奇的立即掀開石蓋。
‘軋………’聲中,石桌右側居然現出一個黝暗的圓洞,他暗暗叫句:‘奇怪!’立即朝洞中瞧去。
倏覺地面一陣顫動,他嚇得急忙向四周張望。
顫動越來越劇烈,他嚇得抓起盒中那本小冊,立即躍入圓洞中。
他這一躍,居然躍出老遠,一直到撞到圓洞彎處才哎唷一叫的掉落在地上,卻覺顫動更劇。
他暗暗祈神求佛,猛力的向前跑。
圓洞並不高,他只能弓着身子跑,洞道越來越向上,顫動卻陰魂不散的接連不已。
他跑得汗下如雨,怪的是,他越跑越有精神,終於,他埋頭疾奔之下,衝破一道崖壁,餘勢未盡的衝了出去。
他又埋頭猛跑,卻發現腳下空無一物,他向四周一瞧,立即發現自已居然在半空中跑,他怪叫一聲,立即暈去。
他的身子卻向下疾墜而去。
俗語説:‘天公仔,打不死!’蓋賀就是天公仔,他這一向下墜去,立即墜入石門澗中,‘嘩啦!’聲音及清涼之水立即將他吵醒。
‘哇操!謝天謝地,我一定會去拜拜,謝謝!’他一見那本小冊在右側遠處忽沉忽浮,立即游過去將它接住,然後迅速的朝右岸游去了。
他一上岸,立即又跳又叫道:‘我活了,我沒嗝屁啦!’所幸目前已是深夜,否則非被別人罵為瘋子不可。
他發泄過心中的喜悦之後,立即叫道:‘不對呀!我明明在羅漢池中游水,怎麼會跑入那個石室中呢?’他抓發猛想好一陣子,仍然只想到自己在游水時,‘小兄弟’突然被一隻小白蛙咬住,終於疼昏過去而已。
他想到此地,立即望向自已的‘小兄弟’。
這一瞧,他又怪叫出聲了。
因為,原本只有四、五寸長一寸徑圓的‘小兄弟’,如今居然變成近尺長,二寸餘徑圓的‘大哥大’了。
他不敢相信的伸手拉扯數下,立即發現它是真貨,並不是經過‘美容整型’或者是‘隆乳’。
‘哇操!怎會這樣呢?’
‘小兄弟’經過他這陣拉扯,火大的倏地‘立正’,他一看它居然更粗及更長,他嚇得急忙捂住它向四周張望着。
‘哇操!‘好佳在(幸運)’,此地並無外人,怎會這樣呢?’他鬆手一瞧,立即發現‘小兄弟’的‘和尚頭’左上方居然有一顆小利齒,他‘哇操!’一叫,立即伸指一扣。
‘哇操!好疼喔!怎會這樣呢?’
他仔細一瞧及一摸,立即發現上下左右計有四顆小利齒,他坐在石上邊摸它們邊思忖這是怎麼回事了。
他想得頭皮發麻,腦筋冒煙,仍然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怪事,他立即叫道:‘媽的!活見鬼。’立聽遠處傳來少女的叱聲道:‘誰?誰是鬼?出來!’他嚇得立即躲到石後。
‘刷!’聲中,一位豔光四射的妙齡少女和一位相貌端莊的青年疾掠而來,另有一位和顏悦色老者飄飄然跟在後面。
那少女朝石前一站,叱道:‘我知道你躲在石後,你既然敢罵人,為何不敢出來,快出來!’‘我………我不是在罵你啦!’
‘那你是不是在罵鄭師兄?’
‘不是啦!’
‘那你是在罵我的義父囉?’
‘不,不是啦!我是在罵我自已啦!’
‘出來!’
‘不………不方便啦!’
‘出來,否則,我朝石塊一劈,你非死不可!’他不由暗道:‘劈石塊,唬誰呀!臭馬子,何必苦苦相逼呢?’他立即應道:‘你劈吧!’
‘好!是你自己找死的,怨不得我心狠手辣。’‘師妹,別傷人,讓我去請他出來吧!’
‘哼!鄭師兄,你太客氣了,小心被人取笑哩!’青年淡然一笑,立即起步走。
‘你………你別過來!’
‘兄台,在下姓鄭,名叫南昌,在下對兄台絕無惡意,你若是無意罵人,何不出來見見面呢?’‘我………我實在不方便啦!’
鄭南昌淡然一笑,雙掌暗蓄功力,疾閃向石後。
他一看見蓋賀赤裸裸的躲在石後,不由啊了一聲,少女以為他遭到暗算,立即叱聲:‘可惡!’揚掌劈去。
‘師妹不可!’
遲了,‘轟隆!’一聲,大石變小石濺飛向四周,蓋賀哎唷一叫,立即被劈得向後連滾而去。
少女乍見到他的赤身裸體模樣,恍然大悟的紅臉低下頭。
鄭南昌疾掠過去抱住蓋賀,急忙取出瓷瓶道:‘兄台,你何處受傷,請先服下靈藥吧!’‘我………我很好!’
説着,立即掙開身子躍入澗中。
‘兄台,你當真不要緊嗎?’
‘沒事,拜託你們快走吧!’
‘在下另有一套乾淨衣衫,請暫時遮體。’
‘免啦!’
鄭南昌仍然自包袱中取出一套藍色儒衫放在石上道:‘兄台,敝師妹並無惡意,請別見怪!’‘沒關係,你把衣衫取走吧!’
‘區區心意,聊表歉意,倘祈海涵,告辭!’説着,立即轉身掠向老者。
老者一直含笑旁觀,他俟鄭南昌掠近之後,立即含笑飄去,沒多久,三人便消失於遠處。
蓋賀心有餘悸的上前撫摸那些小石塊道:‘哇操!那個馬仔到底是如何弄碎這些石塊的呢?驚死我也!’他望着那套儒衫,稍一猶豫,立即穿上。
他突覺袋中似有物品,伸手摸出一瞧,立即發現是一疊銀票,而且每張皆是一百兩銀子,他不由雙手連顫。
他天人交戰一陣子之後,立即將銀票放入袋中朝三人消逝方向邊奔邊喊道:‘喂!鄭南昌,你等一下!’他那喝聲中氣十足,不停的在四周迥蕩,可是,他在情急之中,根本沒有發現,他繼續的邊奔邊喊着。
不久,鄭南昌駭然掠過來喊道:‘兄台何事相召?’‘這些銀票還你。’
‘你………’
‘快收下,你住在那兒,我明天把這套衣衫送去還你!’‘不必了!留作紀念吧!’
‘不行啦!這種綢衫很貴哩!’
‘兄台尊姓大名?’
‘我姓蓋,名叫賀,住在城西,門口有一株榕樹,我在樹幹刻有‘蓋府’,二字,很好找哩!’‘他日路過,定必拜訪。’
‘歡迎,對了,我上午比較忙,經常不在家,其餘時間歡迎你大駕光臨,你究竟住在何處呀?’‘家師不喜外客往訪,恕難奉告!’
‘好吧!你別忘了到我家取衣衫喔!我走了!’‘等一下,這張銀票………’
他道句:‘謝啦!’立即轉身奔去。
鄭南昌望着他的背影忖道:‘瞧他的樣子分明不諳武,可是,怎會有那麼充沛的中氣呢?’他默默的轉身掠去。
※※※※※※
蓋賀一入房,瞎老人立即問道:‘阿賀,是你嗎?’‘是呀!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你的步聲怎麼變得好輕呢?’
‘有嗎?’
‘你走到我的房中吧!’
‘好呀!’
他一入房,瞎老人立即點頭道:‘不錯,你的步聲變得好輕喔!咦?你的身子怎麼香香的?’‘有嗎?’
‘你………你去找女人啦?’
‘沒有啦!’
‘不對,這種香味不是女人的脂粉香味。’
蓋賀朝自己的雙臂及身子嗅聞一下,叫道:‘果真有香味哩!會不會是這套衣衫的呢?’他立即脱下衣衫。
‘衣衫,阿賀,你的衣衫給我聞聞。’
‘這…………這………’
‘阿賀,你瞞了我什麼?’
‘沒………沒有啦!’
‘衣衫給我!’
‘是!’
‘咦!你怎會有這套綢衫,你幹小偷啦?’
‘沒有啦!’
‘阿賀,我自從噹噹回來告訴我説他和你去找一位親戚,我就由她的語音聽出不對勁,究竟出了何事?’‘啊!噹噹沒回家呀!’
‘少裝糊塗,説!’
他稍一猶豫,立即略述自己與噹噹偷窺吳老實‘那個’之事,仔細的敍述自己被小白蛙咬到之事。
老人突然握着他的右腕道:‘那隻小白蛙長得什麼樣子?咦?你的脈象………你怎麼突然如此有力呢?’他正在奇怪爺爺一伸手就抓住自己,而且又抓得很疼之際,乍聞他連問兩個問題,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老人鬆手道:‘説呀!先説小白蛙之形狀。’他立即敍述小白蛙的形狀。
‘你被咬之時,當場有誰?’
‘只有噹噹而已。’
‘嗯!你被咬之後,除了疼之外,尚有何感覺?’‘這………好似有一股熱氣流入肚子中,後來全身好熱,而且好似要爆炸,最後就迷迷糊糊了!’‘你被咬之時,沒有抓它嗎?’
‘有呀!它的腳還會踢我哩!而且踢得好疼喔!所以我在抓到它之後,就一直捏它,打它哩!’‘原來如此,你過來!’
他剛走近,老人突然捏住他的‘小兄弟’及撫摸著「和尚頭’,他窘得忙叫道:‘爺爺,你………你在幹什麼?’老人一一摸過那四顆小利齒,突然微微一笑!
接着,他呵呵連笑了!
蓋賀忖道:‘夭壽,爺爺一定氣瘋了!’
老人鬆手道:‘再説下去。’
他立即繼續敍述自己置身石室及逃命經過,立聽老人急問道:‘那本小冊呢?’‘弄濕了!’
‘字跡有沒有化開?’
‘沒有!’
‘把封皮字念看看。’
‘太乙無上心法!’
老人身子一顫問道:‘是不是大字加一點的太,甲乙丙的乙?’‘是的!’
‘天呀!天呀!主人………嗚………嗚………’老人居然哭了!
‘爺爺,你………’
‘沒………沒事,再説下去。’
他立即敍述自己掉入澗中及遇上鄭南昌諸人的經過。
‘鄭南昌?那少女叫什麼名字?’
‘她沒説!’
‘你以前見過她嗎?’
‘沒有?’
‘那位老人長得什麼樣子?’
‘體型高大,大約有六十歲,一身白袍,五官端正,挺和氣的。’‘嗯!你當時距他多遠?’
‘這………十餘丈吧!’
‘今晚有沒有月亮?’
‘沒有,只有一些星星!’
‘天呀!目能夜視,天呀!’
他的淚水又流出來了。
‘爺爺!你怎麼又掉淚了。’
‘沒事,你去休息吧!別弄失那本小冊子。’‘是!’
‘對了,自明日開始,別再去‘海底撈月’了!’‘可是,咱們如何生活呢?’
‘那一千多兩銀子的利息錢夠咱們生活了。’‘好吧!’
※※※※※※
翌日上午,蓋賀陪着爺爺用過早膳之後,立聽爺爺道:‘阿賀,把門關上,再把小冊念給我聽!’‘是!’
不久,他拿着小冊坐在爺爺的身邊念道:‘人者,精、氣、神、聚合之物也,精一、氣足、神凝者,上上人也…………’‘等一下,你懂這幾句話的意思嗎?’
‘莫宰羊!’
‘每個人能夠活下去,便因為有精、氣、神在支撐,精若能專一,氣若能足,神若能凝,便可以做很多事,譬如…………’説着,他拿起一隻筷子,隨意一折,它立即應聲而斷。
他拿起一個瓷碗,朝地上一擲,蓋賀立即閉上雙眼。
卻聽‘卡!’一聲,瓷碗不但沒破,而且還嵌入地中,蓋賀剛一怔,老人又道:‘這就是精氣神貫注之功效!’‘爺爺,我還是不懂哩!’
‘再念下去,太乙子一定會有所解釋。’
‘欲精一,氣足,神凝必須先求其放心。’
‘阿賀,所謂放心,就是拋開雜念,專心一意。’他立即繼續念着,老人一一解釋及不停的舉例着。
老人一直聽到他念完第一頁之後,含笑道:‘休息一下吧!該作飯啦!’‘爺爺,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很行哩!’
‘一個瞎老頭能行到那裏呢?去做飯吧!’
※※※※※※
日子就在蓋賀爺孫二人研究‘太乙無上心法’中飛快的消失着,新年終於到了,蓋賀帶着爺爺到城中各大廟去燒香還願了。
一天下來,他們走遍了城內及城郊各大廟,返家用膳之後,蓋賀立即問道:‘爺爺,你為何要買這個小銅人呢?’‘你瞧瞧銅人上面的字,是不是有不少字與小冊中一樣呢?’‘哇!真的哩!擅中、風府、焦絡、全部有哩!’‘銅人上面的小圈圈就是人體穴道所在,右側之字就是穴道名稱,小冊中之穴道順序,就是運功心法。’‘原來如此!’
‘你把衣衫脱掉!’
‘是!’
‘冷不冷?’
‘不冷!’
他朝蓋賀的心口一按,道:‘此地就是‘擅中穴’,銅人心口處是不是寫著「擅中穴’?’‘真的哩!’
他立即按序逐一輕按蓋賀的各處大穴,蓋賀津津有味的一一記住,一直到了深夜,老人才道:‘歇息吧!’‘是!’
翌日一大早,老人按照‘太乙無上心法’運行路線逐一輕按各穴,蓋賀先後準確的道出穴名。
‘很好,你把這些穴道的先後順序背妥吧!’‘爺爺,我已經記下了!’
‘這麼快呀!’
蓋賀立即輕聲背出。
‘很好,這順序就是‘太乙無上心法’運功路線,你現在按照行氣要訣,先保持靈台空明,再開始運功。’‘好!’
‘記住!當你發現‘氣海穴’有熱氣浮出之後,不準出聲,必須立即按照心法運行那股熱氣。’‘好!’
‘開始吧!’
蓋賀立即盤妥雙腿,吸氣吐納着。
不久,‘氣海穴’果真有熱氣浮出,而且不止一股,它簡直就是一大團,他忍住驚喜的開始按序運行着。
沒多久,他的身子飄出白煙了,老人雖然瞧不見,卻清晰的聽出他的鼻息已勻,老人樂得眉稍連掀了。
蓋賀周身的白煙越來越濃,終於飄出香味了。
老人暗喜道:‘蛟蛙及阿賀的另外奇遇開始生效了,主人,主母,你們英靈不遠,若奴可以告慰你們了。’他的眼淚又溢出來了!
一個時辰之後,蓋賀周身的白煙流回他的體內了,他卻津津有味的引導那團熱氣不停的在體中漫遊。
一直到遠處傳來漸漸肉香,老人方才道:‘阿賀,氣沉丹田,徐徐吐氣,然後把此物輕按一下!’説着,立即將一個瓷碗倒放在牀沿。
蓋賀剛籲口氣,老人立即牽着他的手朝碗一放。
蓋賀輕輕一按,它立即整個陷入木條中,他睜眼一瞧,不敢相信的叫道:‘哇操!怎會這樣呢?’‘呵呵!行啦!明天可以開始練習役氣使力,做飯吧!’説着,輕輕朝牀沿一拍,瓷碗立即跳了出來。
‘哇操!真罩哩!’
‘雕蟲小技,你會更罩哩!’
※※※※※※
日子就在蓋賀練習太乙子遺留下來的掌法中飛快消逝着,一晃又是端陽節,為了慶祝他練成掌法,他上街大采購一番。
他剛入城不久,便遇見吳老實站在藥鋪前,掌櫃的邊配藥邊道:‘吳大爺,恭喜你添丁呀!’‘謝謝!藥材儘量用道地上品。’
‘一定!一定!’
蓋賀立即停步忖道:‘哇操!吳老實明明是母的,她的老婆怎會生小孩呢?這真是一件怪事哩!’倏聽掌櫃招呼道:‘阿賀,好久不見了,聽説你不跳水啦?’‘是的!家祖説跳水太危險啦!配些雄黃吧!’‘好,好!這包拿去吧!’
‘多少錢呢?’
‘都是老交情了,拿什麼錢呢?’
‘這怎麼行呢?配一付涼補給家祖服用吧!’‘好,好,請坐!’
蓋賀朝椅上一坐,問道:‘吳大叔,最近生意不錯吧?’‘託福!’
掌櫃立即含笑道:‘吳大爺最近添丁了哩!’‘真的呀!恭喜!’
‘謝謝!改天請你吃紅蛋!’
‘謝啦!’
不久,吳老實提着一大包補藥走了,蓋賀目送他離去之後忖道:‘不對,吳老實好似沒有這麼高哩!’他思忖一陣子之後,便決定找機會去瞧個究竟,順便施展一下自己練會的輕功到底輕到何種程度。
不久,他付錢提着藥包繼續去採購了。
當天晚上,他調息之後,一聽爺爺已經睡熟,他立即啓窗悄然掠去。
涼風迎面吹來,他一見自己居然能夠‘飛’得這麼快,跳得這麼遠,立即沿着城外樹林疾掠而去。
沒多久,他已經接近‘玉蘭坊’,他警覺的屏息輕掠過竹籬,悄悄的朝燭火掩映處掠去。
‘姐,少主已經有五倆多月沒來了吧?’
‘嗯!他一定忙着練功。’
‘你向他提及有孕之事嗎?’
‘沒有,我怕他分心!’
‘我擔心他不會認這個孩子哩!’
‘不會,他長得太像少生了。’
‘主人怎麼半年多沒來此地呢?會不會出事了?’‘不會,玉蘭,你別把任何事情皆往壞處想啦!’‘姐!我不能不做最壞的打算呀!主人和少主從未間隔這麼久沒來此地呀!姐,我返莊瞧瞧吧!’‘不行,未奉召令,不準返莊,玉蘭,你這陣子夠忙的,早點歇息吧!’‘我不累,你先睡吧!待會又要餵奶了!’
‘好吧!你也眯眯眼吧!’
‘我會的!’
立見吳老實緩步回房。
蓋賀聽得暗詫不已,立即屏息來到窗外。
卻見吳老實脱去衣衫及卸去抹胸,開始擦身,她右臀上面那片銅板大小的青色胎記,立即使蓋賀確定她不是先前的吳老實。
倏聽一陣兒啼,他立即悄然來到另外一個窗外。
只見‘吳玉蘭’抱着一個嬰兒湊在左乳供他吸奶,左乳上面那粒黃豆大小紅痣,立即令蓋賀確定她就是先前的吳老實。
他默忖片刻,立即悄然離去。
原來吳玉春在與紀天仇幾番風雨之後,明珠暗結,為了應變,她和吳玉蘭立即易容互換身份。
蓋賀雖然悟出她們兩人皆是母的,可是,他不知道‘紹竹’是何來歷?‘竹仁’又是誰?她們所説的‘莊’在何處?
由於事不關己,他返家之後,立即掉頭大睡。